- 时间:2021-11-18 21:09
- 主角为许绍清何聿秀的小说《思浩荡》是作者佶野正连载的一本小说,思浩荡的主要内容是:许绍清的父亲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把他许绍清给牵扯进去。网友热议:是不是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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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浩荡最新小说
许缘竹见他这意思是答应教自己画画了,不由得喜笑颜开。不知不觉已近晌午了,许缘竹让厨房烧了好菜,留他在这儿吃了顿地地道道的宁浦菜,还不由分说赠他钱财,说这是先生答应授艺的谢礼。
何聿秀心里感动,知是这许缘竹有意帮他。不过应下了这差事,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感觉正看着穷途末路之际,忽然又柳暗花明了起来。他从未教过别人画画,要是换做是旁人,他兴许会拒绝,一怕自己教不好,二怕那人只是一时兴起过上三五天便不画了,自己一番心血反倒付诸东流。可遇上了这同自己十分投缘的许缘竹,倒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两人还定好了日子,下周便开始。
许缘竹饭吃的格外高兴,拿了家藏的绍兴老酒出来,同何聿秀对饮,他举起酒杯,呵呵笑道:“聿秀师,此杯敬你,学生愚拙,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何聿秀心情也十分爽利,玩笑道:“聿秀师是谁?好大的福分,竟能有如此高足。”
许缘竹哈哈大笑。
三杯酒入腹,何聿秀吃的浑身暖热,两人竟是驱了那点儿生疏,开始亲近起来。这顿酒饭吃的格外长,两人从画聊到书,从书聊到印,又从印聊到诗,最后又聊到这许府的花花草草,聊到良辰美景、赏心悦事,不知不觉已近傍晚。何聿秀看到佣人掌灯,点了餐桌上的烛火,才意识到该回了。
“聿秀师不妨住在这里,反正天色已晚了。”
“不了,不了,还…还有人在等我…”何聿秀婉拒了许缘竹留在在府中住下的建议,摇摇晃晃出了许府上了一辆人力车。
“先生去哪儿?”拉人力车的师傅问。
何聿秀醉的迷糊,但仍有一分清明,他呆坐在车上许久没有说话。直到那师傅又问了一句,“先生,先生…您去哪儿?”
“明日谁不去,谁便是那小狗…”
何聿秀一片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这句话,他睁开眼,想说句话,却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他醉醺醺地说:“去…去那杏花楼…”
许绍清忙完一天的事情,浑身便像是散了架一样,他靠在椅背上,闭目眼神。办公室桌子上摆了许多份报纸,是这些时日他接管《宁报》以来做的所有报纸,厚厚的一沓。他随手抽了一篇,看到了登着码头工人被打事件的那份。他仍然记得那是报纸发行的第二天一早,父亲又一次对他大发雷霆,比以往都要凶,他很不服气。父亲每每都是这样,无论自己做什么,他从未听过父亲肯定过自己。只是责骂与训斥。那一瞬间暴怒的父亲让他产生了一种父亲是在针对他,而不是针对这份报纸的感觉。
或许他是对自己不满,所以才对这份报纸的内容诸多挑剔。
他始终不能明白,一份报纸,为什么能对银行家、资本家多加恭维,而不能为一个普通的码头工人打抱不平。
他放下那份报纸,心中郁气难纾。
“来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陈见他已经起身,忙问道:“少爷,去吃饭吗?”
许绍清“嗯”了一声,对他说:“备车,去杏花楼。”
“先生,到了。”
人力车在杏花楼门口停下,气派的烫金匾额,上书“杏花楼”三字,何聿秀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字晃啊晃的,定睛一看,眼里便出现了“苦丧楼”三个字。
“嗯…师傅是不是走错了,我…我要去的是那杏花楼。”
那师傅抬眼一看,“是啊,这儿便是杏花楼啊。”
“嗯?师傅…休要骗我,这里…明明是那苦丧楼,好丧气的名字,不去不去。”
那师傅有些作难了,想这人从那么气派的地方出来,穿的又干干净净,没想到竟是个不识字的,在这里和他耍起酒疯来了。
“先生,谁骗你了,你好好看看,这儿就是杏花楼。”
人力车师傅和他在杏花楼门口争论了半天这里到底是不是杏花楼,声音越来越大,过路的人都要往他们这儿看一眼,那师傅原本还好声好气,后来见这人赖着不走也便急了,“这位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信叫大伙说说,这到底是不是杏花楼!”
周围的人越积越多,何聿秀只看到眼前一道道重影,他踉跄了两步,从车上下来,只觉头昏眼花:“咦…怎么天倒过来了…”
说着,他往前迈了两步,似乎想要拨开眼前那重影。
那师傅一把拉住他,“哎等等…等等,您还没给钱呢,怎么就走了呢?”
何聿秀红着张脸,回头看他,一脸茫然:“啊?”
“先生这是在和我装傻不成,您还没给钱呢!”
许绍清甫才下车,便见那门口围了一堆人,想是新店开业请了人扮戏,热闹热闹。没想到还没迈进店门,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给钱!”
“不给,你将我拉错了地方,我凭什么要给你钱。”
许绍清愣了愣,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便见人群之中,那红着脸和别人在拉扯的,可不就是那何聿秀吗?
“唉…这怎么这样啊,真是耽误我生意,我说先生,您也不差那点儿钱吧,您给了钱我便走了。”
话音刚落,两块银元便递到了那师傅的面前,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师傅,他的钱,我帮他付了。”
颇为好听的声音,何聿秀抬头看了眼,眼睛里映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轮廓,侧脸是很锋利的,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那人似乎看了自己一眼,接着便转身欲走。
何聿秀拉住了他,醉眼朦胧:“你…你是谁?”
酒气扑面而来,许绍清皱了皱眉。
那师傅拿了钱高高兴兴地拉着车走了,何聿秀松开那许绍清,想拦住那师傅,“哎…怎么走了,你还没有将我送到地方呢。”
许绍清反手拉住他,蹙着眉,道:“耍什么酒疯,不嫌丢人。”
周围的人都在看,指指点点,许绍清看了眼小陈,小陈忙开始吆喝:“散了吧都散了吧,小事小事。”
“丢人?”
何聿秀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的脸逐渐清晰,他“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
“你…”何聿秀指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休想教训我。”
“毛…毛头小子,年岁不大,教训人的本事不小。”
许绍清皱皱眉,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那小陈见何聿秀这样,扭头看了眼许绍清,问道:“少爷,这位不是上次来我们报社的那位何先生么?”
许绍清点了点头,那小陈问道:“这何先生上次在我们报社大闹一番,少爷为何还要帮他?”
许绍清扭头看了眼小陈,“多嘴。”
那小陈忙捂着嘴巴,许绍清定定地看了眼那何聿秀,何聿秀脸上泛了红,身子也摇摇晃晃。
“你…你…”
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喝成这样。
许绍清拽了拽衣服,想着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于是最后看了眼他,然后抬脚便迈进那杏花楼的大门。
只是才刚走没两步,便听见门口那招待的声音:“来干嘛的?”
紧接着一个磕磕绊绊的声音响起:“吃…吃饭啊?”
“吃什么饭,喝的醉醺醺的,闹什么事儿,走走走…别挡着门…”
许绍清才被人迎进去,闻声脚步一顿,又转过身,疾步走到那门口。
小陈忙喊道:“哎…少爷…少爷,你去哪儿…”
只见那门口的招待顺势一推,何聿秀踉跄了几步,便一屁股跌倒在地,还醉眼朦胧地看了看那招待,声音似乎有些委屈,“你怎么推人呢。”
一个夹杂些怒气的声音在那招待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那招待回头,便见一个穿着挺括西装的男人沉着脸看着自己,许绍清今天穿了深灰色的西装,是很正经的款式,板起脸来身上的气势倒是格外逼人。
“这…我…”
许绍清看了眼何聿秀,又看了眼那招待,冷哼了一声,道:“这个人,是跟我一起的。”
那招待闻声忙躬身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陈冲着他说:“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是是…”
何聿秀被掺着进了那杏花楼的门,许绍清要了清净的单间,小陈看着那何聿秀,想起那日这人在报社的急躁模样,叹道:“少爷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得闲来这杏花楼吃个饭,这种人管他做什么?”
许绍清点了菜,将那菜单合上递给杏花楼的侍应,脱了外套递给他,小陈顺手挂到一旁的衣架上,便听见自家少爷笑了一声,听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你说这等傲慢之人,要是知道自己发了酒疯当众丢人,还落到我手里,心里是什么感觉?”
小陈才挂完衣服,闻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许绍清。
他刚才…是听错了吗?为什么…他竟从一贯正经的少爷的口中听到了那么一丝恶劣的想要捉弄人的感觉。
许绍清同何聿秀隔桌而坐,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何聿秀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
那何聿秀原是趴在桌子上的,闻声直起了身子,眼神有些失焦,他张了张嘴,看向他的手指,只觉眼前许多重影。
“嗯?是几…是一…嗯,不对不对,是二…”
许绍清身子往前倾了倾,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认得我是谁吗?”
何聿秀于是伸出手,顺着那人的脸,从眉到眼,仔仔细细摸了一边,最后喃喃道:“认得,你是…是…许…”
何聿秀头很痛,晃了晃头,摆摆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想不起来了…”
许绍清脸上不虞,他捏住何聿秀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这人也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他咬咬牙,看着何聿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何聿秀摇摇头。
许绍清看着他,一字一句:“许绍清,我的名字,记住了吗?”
“许绍清?”
“记住了?”
“嗯…”何聿秀胡乱地点了点头。
“再说一遍我叫什么。”
何聿秀抬头,朦胧间看见那人的手,在灯下泛着一层光,他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道:“许绍清…”
说罢,他便完全睡了过去。
小陈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家少爷隐忍的笑声,低低的,很好听。
“傻子。”
小陈愣了愣,原是没有想到自家少爷还有这等捉弄人的恶趣味,紧接着听到许绍清唤他,“小陈,带相机了么?”
小陈忙道:“没有。”
出来吃饭怎么会带什么相机啊。
许绍清颇觉有些遗憾,便听那小陈又说:“哦…对了,车里应该有一部旧的,之前少爷出去拍摄的时候落在车里的,后来进了新的就没用那个。”
许绍清眼前一亮,“快拿进来。”
“咔嚓”一声,彼时那何聿秀趴在桌上,头发已经乱糟糟了,闻声稍稍睁了下眼,恰时被那相机拍了进去。
许绍清勾了勾唇角,有些恶劣的笑。
小陈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家少爷!
解知文看看表,已经八点了,这何聿秀怎么还没来。他知道何聿秀的性子,这人同别人有约是从未迟到的。
难不成,是忘了?
酒楼的侍应来催了好几回,他无奈,只把酒菜先点上,等着何聿秀来,谁知这八点了,何聿秀却连个影子也没有。
怕是今天不会来了。
屋里有那陆小蝶咿呀咿呀的歌声,这杏花楼倒是真的舍得花钱,新店开张竟真将那陆小蝶请来了,在一楼搭了个舞台,为她备了顶好的设备。一身华丽惹眼的开衩旗袍,缎面绣花,艳而不俗,陆晓蝶脚踩着高跟皮鞋一上台便吸引了众多观众的目光。
不少人为了一睹陆小蝶的芳容专门而来,舞台前面摆了好几束花。
解知文坐在角落里,远远地都能看到那光底下的陆小蝶肤如凝脂,两手纤纤。饶是他也忍不住感叹,真是生了一幅好相貌,怪不得那大公司争相请她做模特。
但他是听不惯这些新词新歌的,只觉得要说这唱腔曲调,这陆小蝶还不如那梨园的小青衣月心,唱的千回百转,牵人心肠。
解知文简单吃了一点儿,又喝了两杯酒,约莫这是真的被何聿秀放了鸽子了,便起身付了钱,出了那杏花楼的大门。
天色不早了,不比得白日的潮热,到了晚上,空气中还是透着些凉意的。杏花楼离家不远,拒了几个人力车,他抬脚便往家走,权当是散步消食了。
“先生…先生,给一点儿吧…”
“给一点儿吧,好久没有吃饭了…”
路旁拐角处的小乞丐三两成堆,拥着他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们…”
解知文有些手足无措,从口袋中掏出了钱来,还未待他挨个分发,那几个孩子便一窝蜂地抢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带着钱走了。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给我…那是我的!”
“给我…明明是我抢过来的…”
声音渐去渐远,解知文叹了口气,喃喃道:“本该读书的年纪…”
他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他惊了下,回头一看,便见一只过纤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夜色中那腕子泛着白,背着光也能看见的白。
“钱…”
嘶哑的声音,仿佛用了浑身的力气。
解知文愣了愣,“你…”
那只手抓的十分用力,手的主人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抬起头道:“请…请给我些钱…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咳咳…”
是很粗哑的声音,如同碎石划破宣纸一般,粗粝之中夹杂着一份少年人的音色,却徒增老气,一点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嗓音,解知文忍不住愣了愣。
怎么会有如此粗哑的声音。
那人脸上脏得很,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个干净地方,解知文好大一会儿回过神来,“哦…你等等…”
他翻了翻自己身上,想要给他点钱去买东西,谁料翻遍了全身,也没能再发出一块钱,他顿了顿,有些懊恼:“坏了,全被刚才那些小孩儿拿走了…”
他蹲下身,衣角仍被那小孩儿扯着,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将自己的衣角,从他手中扯走。
一束车灯恰好打了过来,衣衫上肉眼可见的一块黑色污渍。隋意浑身僵了僵,他默默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低下了头。他吃过这样的亏,可还是没有改,上一次他摸脏了一个太太的衣角,被踢了好几脚。
眼下未待解知文说些什么,他便十分自觉地开始道歉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解知文本没有那个意思,没想到这男孩儿竟如此敏感。他愣了一愣,才有些无奈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你愿不愿意随我去我家吃点东西,我家就在这儿附近。”
只见那小孩儿抬起头,黑乎乎的脸,只有眼睛亮的发光,他哑着声问:“可以吗?”
解知文愣了愣,朝他伸出手,笑了笑:“当然可以。”
隋意愣了愣,看了看他的手,终究没有将手伸过去。
“脏…”
解知文愣了愣,收回了自己的手。隋意以为他要起身走了,没想到眼前这颇为清秀的男人,将自己的手在地上摩擦了两下,沾了一手的灰,又朝他伸出了手:“嫌我脏吗?”
隋意愣了,他迟疑了好久,最终默默把手递了过去。
解知文将他拉起来,小孩儿缩在地上很小一点儿,没想到站起来也到他肩膀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很难看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解知文松开他的手,扭头问道:“小孩儿,你多大了?”
“…我不是小孩儿了。”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我今年,十八了。”
解知文顿了顿,扭头看他,“你真有十八?”
隋意点点头。
解知文好奇地看他一眼,这男孩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额前的头发很长,只有抬起头的时候才能看见眼睛,这么低着头,他只能看见他的头顶。
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十八对我来说也是小孩儿了。”
那男孩儿抬头看了看他,解知文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视线相对,便匆匆移开了视线。
回到家里,家中二老已经准备睡觉了,解知文也没有惊扰他们,白日里王嫂买回家的点心还剩一些,他拿了一些给那小孩儿,那小孩儿吃的嘴边都是,本就脏乱的脸,越发不能看了。
解知文有些吃惊,想这小孩儿是多久没吃饭,竟饿成这样。
待他吃完,他从抽屉中拿了些钱给他,道:“这些钱你拿去,总可以支撑一段日子,找个工作,莫不要在街边乞讨了,男孩子有手有脚,总可以找个工作。”
隋意愣了愣,他盯着那解知文看了一眼,最后接过那钱,低声说了声:“谢谢。”
解知文没放在心上,只点了点头,送那小孩儿拿了钱离了自己家。
关上门想起明天还有课,他打了个哈欠,早早地去睡了。
……
头疼欲裂,四肢疲软,何聿秀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仍然是熟悉的床及家具,他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混沌。记忆停留在那辆人力车上,颠簸的感觉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抬眼一看,天已经白了,屋里的摆钟一下下响,他扭头看了一眼,便见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贪杯…定是昨天又贪杯误事了。
说好和知文去吃酒的,结果在许府喝了那么多。
咦…自己昨天明明从许府出来拦了辆人力车去了那杏花楼,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回家了?
许绍清…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名,何聿秀愣了愣,他晃了晃脑袋,怪了,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小子了。
越想越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脑袋,索性也不去想了,下了床去洗漱。
洗漱完已经快到正午了,何聿秀肚子咕噜噜的响,然而却没什么胃口还有些反胃,想着好歹吃一点垫垫肚子或许就好些了,他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上了街。
随便寻了一处早餐铺子,他要了份包子,又点了份白粥。这处铺子早上卖早餐,中午卖正餐,何聿秀出来的这个点儿倒是十分尴尬,到了吃正餐的时候他却点了份早餐。
隔着窗看外头的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他捏了捏眉心,晃了晃头,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的。
铺子里人也不少,有早来吃午饭的,聚在一起谈心论事。
“哎哟,李哥,怎么来这儿了,你不知道那杏花楼昨日开张,这两日新店酬宾嘛,怎么不去那儿定个单间好好吃一顿?”
“啊?什么杏花楼,我怎么不知道。”
“你竟不知道?那杏花楼昨日开张,还请了那陆小蝶过去唱歌呢,好多人都去了,原想着和你去那儿吃,怎么你倒是先跑到这儿来了。”
何聿秀回头一看,只见斜右方桌上的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穿着长衫,从杏花楼说到那陆小蝶,一下子便神色飞扬起来。
“你说那杏花楼我不知道,你说那陆小蝶我便知道了,哎哟,悔啊,早知道陆小蝶昨晚去杏花楼唱歌,我便早早地去预定个座位了。你是不知道那陆小蝶,原来她在大世界唱歌的时候我常去,自打她拍了部电影火了之后,现在想听她唱个歌,难哟。”
何聿秀蹙蹙眉,他仍然记得他是跟那拉车的师傅说他要去杏花楼的,可现在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连自己什么时候回家的也不知道。倒是真错过了那陆小蝶唱歌,他原是对这些个歌舞不感兴趣,但那《歌女》的电影一上映,一下火了,他在京都的报纸上也见过有关这电影的报道,连带着他对这位饰演女主角的演员产生了兴趣。
失之交臂呀。
他叹了一声,拿起瓷勺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那碗粥。
吃了个早饭,原先那股子酒醉后恶心加难受的感觉,好歹是消了一些。他付了钱,才出了那店门,刚走了两步,一辆车子突然朝自己驶来。
“让开,让开…”
何聿秀躲闪不及,那车子堪堪擦着自己的手臂过去,险将他卷入车底下。
何聿秀吃痛,便见那车子停了下来。车内有人在怒骂,是个男人的声音:“你会不会开车啊,你诚心要将我们害死是不是?啊?”
何聿秀心里也一股子怒气上来,他走上前,敲了敲那车的门,骂道:“我说,开车不会看人啊,要是真撞到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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