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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车事故顾池张念小说

  • 时间:2021-11-02 13:57
  • 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单车事故》的作者是点酒,该书主要人物是顾池张念,单车事故小说讲述了:张念其实是真的很喜欢顾池,只是他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感情,后来他也知道了顾池是喜欢他。热门评价:其实是互相喜欢。
  • 单车事故小说

    推荐指数:8分

    单车事故

  • 单车事故顾池张念小说

    我不应该喜欢张念念的。

    虽然我是弯的,虽然我对他一见倾心,虽然我们也勉强可算作竹马竹马。

    但我的确不应该喜欢他。

    为什么?

    这——

    这——

    这这这——

    哦对,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直的!

    虽然他不像我的直男室友成天邋里邋遢的,但万一人家就是喜欢干净呢?

    虽然他后脑勺那一小撮马尾又弯又卷,但人家毕竟是艺术生,总会有一些不同于正常男生的特征。

    虽然他对着我说话跟撒娇似的,甜的就像是拔丝的麦芽糖,但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逗我玩呢?

    综上,张念念是个薛定谔的直男,而我的gay达还不够高级,无法确认他是否为同道中人。

    就很难过。

    因为虽然我不应该喜欢他,但我又好像、似乎、可能、或许、大概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不对,从在单车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动心了,只是后来沉寂了一段时间,如今,我的少男心又不甘寂寞,要跑出来作妖。

    没办法,成体版的张念念,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我的梦中天菜。

    我不能和他做好兄弟了。

    嘤。

    张念念问我为什么最近总是躲着他,我说没有,他就盯着我看,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我不好跟他解释,总不能说我对你有点意思,有点想和你睡觉,还不是盖棉被纯聊天的那一种。

    那接下来有八成可能演变为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的狗血桥段,二成可能演变为我知道你很好但我对男人不来电所以我们就此分别吧

    的现实桥段。

    我才不要。

    所以我对张念念打哈哈,说你好矫情哦跟个小女生一样。

    张念念就继续盯着我,我八风不动坚若磐石,坚决不露出一点破绽。

    他没办法,只好去专心画画了。

    呼。

    真是吓坏我了。

    “顾水水。”

    张念念坐在画板前突然喊我。

    要命,我心跳好快,剧烈程度堪比小学横跨楼梯时猛然一脚踏空。

    “干、干嘛?”

    我清清嗓子,调整一下坐姿,专心致志地玩手机,努力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回他。

    “顾水水。”

    他又喊我,还把尾音给拖长了,他怎么这么戳人?我觉得我的心窝子要化了。

    “我要洗颜料。”

    哦,洗颜料啊。我暗暗松一口气,不知为何又有些失望,脸上的燥热一点点平静下来。

    于是我起身,要去拿他的调色盘,准备去画室外的洗水池帮他刷干净。

    然后我的手腕就被一只手给扣住了。

    这只手,唔,奶白奶白的,和我的手凑一起,就像白巧克力撞上了黑巧克力。

    绝配。

    “我的手也脏了,要洗。”

    张念念仰头,朝我摊手,细长的手指蹭了一堆七七八八的颜料,连左脸也沾了一点,却显得他愈发白净了。

    我呼吸一滞。

    星期六的画室很安静,下午四点半的阳光有点温柔,空调还在尽职尽责地呼啦冷气的,而眼前的张念念正弯着眼朝我笑,浓密的睫毛上好

    像有光在跳,要跳到我的心里头去。

    “好。”

    我说,然后弯下腰,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从他肩后绕至腋下,把人稳稳抄起来。

    就好像把世界抱进怀里。

    张念念的扭伤快好了。

    所以我以后不能在早上六点半时敲响他寝室的门,不能在晚上十点半时背他走在安静又暧昧的校园小路上——我不能再和他贴得这样近

    了。

    真是,恨不得他再扭一遍。

    呸呸呸。

    我在想什么,我是变态吗,真是罪恶。

    再呸呸呸一遍。

    把晦气和一点点扭曲的念头给呸没了,只剩下了满心失落。

    越来越难过了。

    儿子们看见我濒临枯萎的样子,三两成群跑过来,说爸爸来打王者吧。

    我看看他们,继续瘫在床上——没兴趣。

    但还是被拉起来了,一把解千愁,或许真的有用呢。

    事实证明屁用没有。

    雨下的很突然,即便耳机里震天响,我也能听见外头稀里哗啦的落雨声。

    而后宿舍啪嗒一下陷入黑暗。

    一道闪电随后唰一下闪过天际,阳台那边老亮堂了,炸裂一样的雷声随即霹雳而下。

    响真的响,我戴着耳机都觉得有点小心悸。

    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念念的影子忽然从我眼前一闪而过,而后再一闪,再再一闪。

    最后生生从幻灯片闪现变成了视频播放。

    成成。

    我就是有点担心他,毕竟停电了,毕竟他脚还不利索,毕竟寝室里就他一个人。

    我得去陪着他。

    张念念看到我一身落汤鸡造型的时候居然没有嘲讽我。

    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然而等了半天,张念念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神情。

    我想逗他笑笑,可看他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觉得有点不合时宜。

    “干什么呢你?怎么傻呆呆的?”

    我伸手碰碰他松散的马尾。

    哎呀。

    马尾给我碰散了。

    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轻轻碰了碰。

    张念念还是跟被魇住了一样,任半长的头发垂下来,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不自觉蹙眉,有点不舒服。

    借着窗外的微弱光线,我发现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跟没上高光一样,后颈还汗淋淋的。

    “我敲门前你在干嘛呢?”

    我扶着他坐在床沿,握住他的俩爪子,十指顺着他指尖缓缓揉捏至掌心。

    “回神呢,祖宗。”

    他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些,微微抬头看着我。

    “刚才在睡觉。”

    “嗯哼,然后呢?”

    “然后,雷声很大,寝室很黑,我就醒了。”

    哦。

    这是被吓到了。

    “没事没事。”

    我只好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心,把他重新哄进被窝里。

    咳。

    我现在半个屁股搁在张念念的床沿,另半个悬空,小腿很有点酸,甚至还在隐隐发抖。

    但我不敢动。

    张念念蜷在柔软的毛毯里,侧身抱住我的手,呼吸又轻又浅。

    外头的雨声小了,转成了窸窸窣窣的阵雨,天色也逐渐明亮起来。

    我腿酸,又不想扰人好梦,只好扎着马步半蹲在床边,看着张念念的睡脸发呆。

    别说,我的眼光是真的不赖。

    皮肤奶白,眼睫浓密,鼻头挺翘,嘴唇不厚不薄,但颜色很好看。

    唔,如果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他的下巴太尖了,大概是平常嘴挑吃得少吧,养肥就好。

    我一边想着,一边伸手艰难地在他脸侧比划了一下。

    啊,真的是巴掌脸。

    我有点蠢蠢欲动,想捏捏他脸颊的软肉。

    毕竟他看着睡得挺熟,应该没那么容易醒。

    毕竟以后估计也没这机会了。

    我维持着半蹲马步,一手被人抱住的姿势,缓缓向张念念的脸摸去。

    可能生活就是充满了狗血和刺激吧。

    我几乎触碰到张念念脸颊的时候,他醒了。

    这该死的喜闻乐见。

    “啊,不是。”

    我看着张念念睡眼朦胧的眼睛,感觉自己着实有点罪恶。

    “要不你先听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说我看你的脸好小所以想摸摸你的脸?这能解释出个头头!

    我洗不白了。

    我就是按捺不住相思之苦想捏脸圆个心愿,连这都不可以吗?!

    我知道不可以,别提醒我,就发泄一下。

    丸了。

    太阳。

    我好像,又硬了。

    张念念清醒过来了。

    他先看着我的脸,缓缓蹙起眉头,而后又发现他正抱着我的手,马上一挥爪子把我给推开了。

    于是麻了腿的我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跌在冰凉且坚硬的地板上,大敞的双腿像有蚂蚁在密密麻麻地咬,动一动就很酸爽。

    我只好大敞双腿,拿裤裆对着张念念。

    外头的雨已经很小了,寝室楼道里隐隐传来嬉闹声,估计是哪个寝室准备结队出门浪。

    张念念垂头盯着我的裤裆,和那个微妙的突起。

    这时外头有个大兄弟操着雄厚的男中音,深情唱道:“我只对你有感觉,哇噢~”

    我——

    我真是谢谢你呢。

    说实话,作为一款阳刚型帅哥,风吹唧唧好清凉这种低俗的短语是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日常用语中的。

    然而,被张念念盯久了,我觉得我的小兄弟都要从冷冰冰变成软趴趴再最终不受控制地硬邦邦了,真是没救了。

    长这么大了还一点自控力都没有,你这个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败家玩意。

    为父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你捂脸干什么?”

    张念念哑着嗓子问我。

    “别管我,我没脸见你了。”

    “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拿裆见我?”

    他话音刚落,我的另一只手就迅速捂住了档。

    草。

    太大了捂不全。

    令人窒息的沉默缓缓自空中弥散开,好半天我俩谁也没说一句话。

    布料的窸窣声响起,我猜以张念念的性子,他现在应该在掏手机,准备拍照留证。

    随他吧,我生无可恋地想。

    随即,床板嘎吱一响,而后是脚踩地的动静,最后,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嗯,捂裆那只手的手背。

    “顾池。”

    我听见张念念轻声叫我。

    这回真翻车了,他都不用我俩当年用来恶心对方的外号了,他下一步肯定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眼睛有点涩涩的,还发酸。

    我的短暂的暗恋甚至连无疾而终这样的结局都不配拥有吗?

    “顾池。”

    他又叫我,还把我捂脸的手给扒拉开了。没办法,我只能和张念念面对面对视了。

    他长得真好看,哪儿哪儿都像是顺着我的心意长的,不愧是我一眼万年的小学弟。

    可惜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交了个女朋友。”

    来了,一锤定音。

    我看着他柔软双唇开开合合,他说什么来着,梦见自己交了个女朋友?

    哼,我告诉你,梦都是反的,所以你没交到女朋友。

    “但是他们说梦都是反的。”

    嗯???我还都只是在心里哔哔而已呢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呸呸呸,快收回去,你这么优秀呢,肯定会交到女朋友的。

    “所以我想,我应该会交个男朋友。”

    是啊你是会交个男朋友嘛这才正常嘛。

    嗯???

    嗯嗯嗯??????

    男朋友!!!???

    他的嘴唇轻轻贴到我的嘴角,温热的气息打在皮肤上,像撒娇的猫。

    他真的好软。

    我伸手抚摸他的后背,自脊柱从上往下缓缓摩挲着,而后捏住他的后颈,微微施力,在雨后潋滟晴光中加深了这个吻。

    张念鸡飞蛋打的童年很短,短到他只是眨眨眼,都还没有欺负够对门的傻小子,这段时光就噌一下溜走了。

    倒也没要责怪谁的意思,往事毕竟不可追,那就只好认命了。

    他老爹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渣男,只是在错过喜欢的姑娘,选择和自家老妈结婚后,又被那位姑娘阴差阳错找上了而已。

    张父算是个明白人,知道家庭是责任,专心致志地和那姑娘划清界限。姑娘也讲道理,说我只是想找你叙叙旧,你分一天给我,咱俩单纯面对面缅怀一下过去的时光,这样也不可以吗?

    如果当时老爹还能坚持原则,义正言辞地拒绝就好了,张念想。那或许就不会有后续那一场狗血又无奈的车祸,不会有老妈临时决定搬家的决定,更不会有后来自己和老妈叛逆的争吵。

    一切就都会很美好。

    结果,张父死在去赴约的途中,用出短差的借口瞒着家里人,却死在了某一场连环追尾事故中。至于那姑娘,她是否真的只是想和张父叙旧而已,也成了张念心底的一个谜,谁知道呢。

    张母是个温柔又严厉的女人,得知丈夫死讯时她镇定得不似常人,只是把张念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不停拍打他的后背。张念说妈妈你在干嘛呀,张母就说乖宝,你先睡一觉好不好,妈妈待会出去有事情哦。屁点大的张念不知道这事情指的是什么,但也能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变化,他就点头,说我会乖乖睡着的,妈妈你出门吧。

    陌生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那头的女声哭的有点崩溃,哽咽地说姐我对不起你,我把人给害死了……

    ——都是苦命人罢了。

    不久后张念就和张母搬回老家,南边沿海的一个小渔村。

    搬家前一天张念正在和顾池单方面吵架,顾池说他真像女孩子,张念说我一点也不像,顾池仗着自己比张念大一号,嘻嘻哈哈把人压在地上,给张念扎了两个羊角辫。

    张念生气了,刷新记录,连着一个下午,直到俩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都再没和顾池讲过一句话。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两人无数次从冷战到和好死循环中微不足道的一节,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可以完成和好继续叱咤风云了。

    明天却是漫长分别的第一天。

    张念在离开前,跑去敲顾家的门,顾阿姨为难地说顾池已经去上学了呀。张念没有办法,只好从珍贵的画册上撕下最好看的一角,在上头歪歪扭扭地写:gu水水,我走了,你不许wangji我

    两个火柴小人手牵手,在“gu水水”下头很开心地笑,但难过的张念画得七歪八扭,小人看着不像小人。

    “念念,我们要走了!”

    张母在门口喊他,张念只好把纸条交给顾阿姨,请她转交给顾池。

    没事,小张念不太放心地想,顾池和我这么熟,他会看懂我的画的。

    那时年纪太小太无力,小到QQ都还未在孩子们的生活中成为流行,无力到除却一张碎纸条,竟没有其他可以用以寄托思念的物件,分别就措不及防地降临了。

    张母坚持不改嫁,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张念拉扯大,把生活的所有念想都寄托到他身上。

    念想,念想,可不就是她的张念吗。

    用村里人的话说,张家那小子出息得很,书读的好,人长的也好,前途无量,张母就在七大姑八大姨艳羡的目光里幸福又腼腆地笑。

    后来么,后来张念出了茬子。

    在升高三那一年,张念发现自己对女孩子没想法。不是什么大事,他没心没肺地想,不喜欢女生,那就喜欢男生呗,人要看开,总不能吊死在一种树上嘛。

    他这样想,在和张母聊天时便也这样说了。

    夏日闷热到近乎压抑,小风扇在狭窄的房间里把热气卷进来,再刮出去。张念的左脸又麻又辣,耳边只有阵阵嗡鸣,脑中空白。

    张母或许说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说,他记不清,乌黑纯净的眼瞳中只映出一个女人捂脸痛哭的身影。

    她什么都不必说,只消哭一哭,张念就明白了。

    哦,她对我失望了,张念在隐隐闷雷中飘忽地想。

    那时正是有点稚嫩又有点成熟的年纪,十七岁的张念像个半生不熟的鸡蛋,在低低的呜咽声和心口的抽痛中没得选择,只好被迫提早成为一个熟透的煎蛋。

    雷声滚滚,张母在不大的房间里远远看他,跟他说,你必须给我改。

    张念倔强拒绝,说我没有犯错,也没有违/法/犯/罪。

    张母又恢复了原本的理智的、强大的样子,一字一句跟他讲。

    “这个社会容不下你,你必须改。”

    天空好像裂开一道口子,惊雷尖锐地让人心悸,张念沉默着,听着雷声,和张母对峙,好似一只被束缚的幼兽。

    以爱为名,杀尽天真。

    在一道近乎撕破半边天的雷声里,张念终于对张母轻轻点头,他开口,声音被轰鸣吞噬。

    张母紧绷的脸微微放松,张念眼也不眨地看她,点头,在兵荒马乱的暴雨中小声说。

    “不。”

    -

    能再遇见顾池真是一个大大的意外,那时他骑着单车要去赶专业课,上节体育课流下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夏日早九点半的阳光像一杯烈酒,和咸涩汗水一起,要灼伤眼睛。

    张念只好垂眸眨眼。

    第一下,眼前人群拥挤。

    第二下,一个模糊的剪影映入眼眸。

    第三眼,那个高大的身影弯下腰,好像要拦住什么人。

    第四眼是两相对视,他带着盛夏的聒噪与喧嚣,浓烈又高调地撞进张念的视线里。

    啊,张念想,这人挺合眼缘的啊。

    一瞬的愣怔,换来一次惊天动地的崴脚。

    其实也不是很亏。

    张念趴在那个合眼缘的人身上,一面慢慢琢磨,一面回答他时不时的提问,像只被警/察叔叔捡到的走丢幼崽。

    但是,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呢。张念拿手撑住那人宽厚的肩背,身体有点僵硬,然后他听到那人说。

    “礼尚往来哈,我叫顾池,是艺术学院对面工程系的大三学长,平常欢迎来找我玩。”

    于是张念的身体放松下来,终于啪唧一下毫无隔阂心安理得地贴在了这个大三学长的肩背上。

    谁能想到多年未见的顾水水竟能出落地这般人模人样呢,真是世事难料。

    张念眼神逐渐沧桑,顾池却还在满心满念地小学弟长小学弟短,倘若有条尾巴,那必定要被他摇到天上去。

    怎么还没有想起我呢,坐在校医院病床上的张念有点郁闷。

    这人拿智商换得颜值吧,被迫接受公主抱和撑破伞后的张念有点飘忽。

    算了,走到艺术学院的张念放弃希望,还是选择给顾池来了一拳,顿觉通体舒畅。

    然后么,然后用拌嘴来表达重逢之喜,多年未见,顾池还是曾经的顾池,嘴上说不过,那就用蛮力镇压好了。

    张念差点没被他揉成风沙里那一个炸呼呼的风滚草。

    老话说,以牙还牙,新话说,用魔法对付魔法。

    所以张念选择以暴制暴,只是他的暴似乎对顾池冲击有点大。

    至于吗,张念用一秒看向方才拍了顾池尊臀的那只手,再拿一秒用眼神表达疑惑,下一秒,他就被顾池抱腰给抡过去了。

    不知道要感谢谁,反正脚终于被扭实了。

    可喜可贺,时隔多年,顾池又一次沦为了张念的走狗。

    啊不是,那个,张念的仆从,也不是,张念的附庸,更奇怪了。

    简言之,当事人顾池要对扭伤脚的张念负责,为他送饭,背他上课,负担起罪魁祸首该有的责任。

    但在什么时候却忽的对顾池动了心呢?

    喜欢是一门玄学,就像考场上蒙错题的学生们也不能统一口径,说出当时究竟是为什么要改选A而不是D。

    只好说命定如此吧。

    或许是顾池挑的早餐实在是太合人口味了,或许是十点半的校园小路气氛实在暧昧,又或许是画室窗外的蝉声过于喧嚣了,张念慢慢放下笔,看着笔下那个速写人像,没脾气地笑起来。

    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在想你,我的画笔却在提醒我,是时候想一想那个人啦,你看,我都帮你把他画出来了。

    除却原则性问题,张念向来随遇而安,他想,那就喜欢顾池呗,没什么大不了,他又不知道。

    他的暗恋一点也不抓耳挠心,平淡的像根本没有对人动心,该怼人时照常怼人,该捉弄时决不错失良机,坦荡的根本没有点已经喜欢上了顾池的样子。

    张念也这样觉得,在那一场盛夏雷雨劈碎他的梦境前。

    彼时他陷进混乱纷杂的梦。

    先是和顾池勾肩搭背坐在天台上,两人亲昵地蹭鼻尖,月光暖得像水雾,蒸腾着梦里那个张念的眼睛,湿气氤氲在他眼角。

    啧,清醒的张念嫌弃表示,自己并不会这样黏糊糊地和顾池贴在一起,即使谈了恋爱。

    场景转换,这回是熟悉的宿舍,两道人影在床上纠缠,木板被压得吱呀作响,喘息压抑,水声黏/腻。

    张念悚然。

    他悚然地被拍了一巴掌。

    嗯?

    小小的出租房,嗡嗡的小风扇,隆隆的打雷声,还有麻麻辣辣的脸侧。

    哦,张念冷漠地站着,想,又是这个梦。

    他很麻木,因为相同的场景已经在梦境中出现过许多次,从高三那一年开始,到现在也未曾结束。

    都要习惯了。

    但这次似乎又有点不大一样,张母这次没有冷静,女人面目狰狞地掐住他的脖子,让张念要喘不过气。隆隆雷声在天边滚着,他拼命挣扎,却手脚俱软。

    “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啊。”

    “我的儿子怎么会是变态。”

    十七岁的少年拔节抽条,变成留着马尾的二十岁的张念,温热液体自脸颊滑下,他反扣住她枯瘦的手腕,想开口,却依旧说不上话。

    一声天崩地裂的雷声炸响,张念猛地睁眼,手指还死死扣着胸前的毛毯,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宛若无知无觉,只是安静地发呆。

    “张念念!张念——!”

    顾池叫魂一样拍着门喊,像个惨遭抛弃的小怨妇,不依且不饶,张念只好去给他开门。

    楼道灯光下站着的是落汤鸡一样的顾池,阴影里藏着的则是失魂落魄的张念,谁也不比谁好。

    “祖宗,回神呢。”

    顾池在床边捏住他的手,自指尖揉向指根,再缓缓搓至掌心,暖热的温度要把张念烫坏了,却又在这烧灼的体温中安心入睡。

    再一次睁眼是神差鬼使,可能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要来牵根线搭把手。

    顾池跌坐在瓷砖地板上,红晕即便是在小麦色皮肤上也依旧显眼,张念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他的腿间。

    什么呀,张念愣住,而后轻轻笑起来,觉得顾水水真是个傻子,自己也是。

    “你捂脸干什么?”

    “别管我,我没脸见你了。”顾池闷闷道。

    “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拿裆见我。”

    “……”顾池伸出另一只手迅速捂裆,不说话。

    张念光脚踩上地板,瓷砖冰凉,手心潮湿,雨声渐弱,于是他开口。

    “顾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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