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10-25 14:07
- 正火热连载的小说《截胡》的作者是冉尔,该书主要人物是封栖松白鹤眠,截胡小说讲述了:白鹤眠他现在只要想到那个人他就觉得有点恶心想吐,幸好封栖松还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网友热议: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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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栖松静静地听着白鹤眠说话,镜片遮挡住了眼底翻涌着的不甘。
白小少爷还不知道自个儿的心上人就在面前,一个劲儿地嘚瑟:“二爷,我相好的就算没钱,也懂我的心思。”
“平生所求唯一知己,你懂吗?”
封二爷像是哑口无言,听白鹤眠说了半晌,一字也不反驳。
他又觉无趣起来,扭头往车边走。
白鹤眠自许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身上的少爷脾气却一点儿也没少。
生来富贵,就算家道中落,心气还是高。
白鹤眠就是看不惯封二爷的做派,前脚还在外人面前捏他的屁·股,后脚又和什么温小姐掺和在一起,简直是两面派。
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封栖松是金陵城鼎鼎有名的封二爷,不用担心事情败露的后果,可白鹤眠不行,能让封栖松忌惮到装瘸的人,他如何能得罪?
所以说到底,白鹤眠就是气封二爷不把立下的字据当回事。
稀里糊涂想了一通有的没的,白小少爷更生气了。
他走了两步又绕回去,轻车熟路地撑住轮椅,俯视封老二:“可真是见了鬼,就因为和你签了那什么劳什子字据,都不能跟相好的私奔。”
封二爷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在我面前说私奔,不好。”
“我管你好不好?”白鹤眠拍开封栖松的手,不耐烦地问千山,“不能推快点?”
千山绷着脸摇头。
他眼珠子转了转:“让开。”
“白少爷,我们二爷的腿……”千山不肯挪步。
白鹤眠就把他挤开,推着封二爷往车边上去。他推得不快,但是千山跟在后面提心吊胆,好像封二爷是玻璃做的,被白小少爷碰到就会碎。
封栖松不动如山,还在说之前的事:“鹤眠,下次不要说私奔这样的话。”
“封二哥,您还真当我们是夫妻?”白鹤眠凑近封栖松的耳朵,冷哼,“我不知道你这一年里要做什么,我也不在乎,但是一年过后你要是不放我走,我照样把你装病的事情捅出去。”
他威胁人的时候气焰嚣张,像伸出爪子的猫。
封二爷不怕,反过来捉他的手腕:“我与温小姐没关系,你也不许去找相好的。”
白鹤眠翻了个白眼,全当耳旁风。
但是当他真想联系相好的时候,却犯起了愁。
白鹤眠当花魁的时候,信件都有专门的人送上门,他既没想过日后会被封老二抢回来当媳妇,也没想着问清楚相好的姓甚名谁,就沉浸在寻到知己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于是如今再想联系,便难如登天。
白鹤眠回了趟洋楼,发现相好的还给他交着租金,信箱里却没有熟悉的信。他又不死心地去问下人,结果全部一问三不知。
兜兜转转,除了过往的信件,二人竟彻彻底底断了联系。
白鹤眠在这头忙着找相好的,忙得焦头烂额,封老二在家里稳如泰山,就好像当初偷偷摸摸写信让人塞进信箱的不是他似的。
*
这日,千山趁白鹤眠不在家,请了医生给封二爷看腿。
医生姓荀,以前跟着封家的老大。封老大死了以后,他明面上去了华山医院,实际上还是封家的人。
荀医生来到封栖松面前时,窗外刚好滚过一道闷雷。
暑热在雨水中蒸腾,封二爷放下了手中的笔:“荀老先生快坐下吧。”
荀老爷子摆摆手,先去看封栖松的腿,嘴里念念叨叨:“您这腿啊,我保证一年之内给您治好。”
千山在一旁递药:“就算一年能好,您也得劝劝二爷,别动不动站起来乱跑。”
“一天是能活动三小时……”荀医生的话因为看到封二爷卷起的裤腿戛然而止,“伤口怎么又流血了?”
“能不流血吗?”千山憋了一肚子的话,在白小少爷面前不敢说,好不容易遇上了荀医生,不顾封栖松警告的眼神,不吐不快,“先是骑马接白小少爷的花轿,后来又跟着白小少爷乱跑。”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大家都睡了,我也不知道二爷有没有擦药!”
封二爷无奈地解释:“擦药这种事,自然要等鹤眠睡了。他年纪小,看见这样的伤口,一定会吓到。”
千山闻言,憋闷地嘀咕:“我看您还是告诉白小少爷真相吧,免得他一直觉得您是装瘸,一点也不当心。”
“如何说?”封栖松眉头微皱,嘴角的笑意渐渐发苦,“他早已许配给了老三,成婚那晚便被我气晕了过去,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相好的’也是我,怕是不闹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
荀老先生适时插话:“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当年大爷死得太过蹊跷,咱们府上必定有奸细。二爷借着腿伤,装了这么些年的瘸子,如今好不容易让那贼人放松警惕,若是在白小少爷这一环上出了岔子,岂不得不偿失?”
封二爷明知荀医生说的是实话,仍旧冷声反驳:“鹤眠不会出卖我。”
荀老爷子替他换完药,望着狰狞的伤口幽幽感慨:“二爷,您自己想想值不值。”
“……当年您受伤,是因为三爷。”荀医生直起腰,缓缓整理着药箱,“我不姓封,没资格置喙您的选择,可您当时是怎么说的?”
封栖松一哂:“我说……老三是我亲弟弟,我不能看着他去死,更何况他死了,鹤眠年纪轻轻就得守活寡。”
“所以您在明知道命令有问题的情况下,顶了喝醉的封三爷,进了马匪窝!”荀医生陡然拔高了嗓音,“现在呢?封三爷整天花天酒地,您在轮椅上一坐好些年,值吗?”
年迈的长者激动起来,浑身都在发抖,封栖松无法与荀老先生辩驳,只能摇着轮椅把人往屋外送:“荀老前辈,您是知道的,我大哥刚出事那段时间,盯着封家的人太多了,我若是公然违抗命令,封家绝对撑不到现在。”
“……如今我虽伤了双腿,但还有一年就能康复。若在这一年里把府里的贼人,连带着他幕后的势力一并除去,那这些年的轮椅就没白坐。”
千山替他们推开了门,刺眼的闪电划过了天际,封二爷嘱咐下人送荀医生回家,自己坐在檐下看落雨纷纷。
浓墨般的云朵在天边翻卷,细雨滑过封二爷鼻梁上的眼镜。他叹了口气,想起白鹤眠提起“相好的”时脸上温柔的笑意,心针扎似的疼。
把人拴在身边,心却更远了。
封栖松苦笑着把眼镜从鼻梁上摘下来,环顾偌大的院落。
他的三弟是扶不起的阿斗,得知大哥惨死的真相后,害怕得成天酗酒。若是鹤眠真的成了他的弟媳,就三弟那个德行,能护得住?
只有把白小少爷放在身边,封二爷才放心。
他本不是善茬,卑劣的手段见识得多了,自己便也会了,白鹤眠又是能闹腾的性子,若不以“能生”威胁,就算立下十张字据,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封二爷念及此,又提高了声音喊千山:“备马!”
“二爷?!”千山吓得差点跌跟头。
封二爷哭笑不得:“不是我骑,是送给白小少爷骑。这天气山道不好走,骑马方便些。”
千山一听是给白小少爷送马,安了心,喊来警卫员,又派了好些个身手不错的护院一道同去。
如此安排看起来万无一失,谁知晚些时候,送马的警卫员回来了,说山道上砸了落石,白小少爷打算在洋楼住一晚,天气好了再回来。
“罢了,还是等天好些再回来吧。”封二爷一直未睡,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疲惫地捏着眉心,“他那花楼与我们隔了山,若不是我腿脚不便,也不至于只能装成花客写信。”
言罢,喊住了即将离去的警卫员:“这里有封信,你回去以后塞进信箱,切莫让他看见。”
封二爷身边的警卫员忠心耿耿,得了命令半个字也不多问,等雨小些,又借着微黯的天光往白小少爷的洋楼去了。
“千山,替我打水。”既然白鹤眠回不来,封栖松也就不等了,他摇着轮椅往床边去,谁知卧房的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醉醺醺的封老三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鹤眠……鹤眠!”封三爷醉眼惺忪地盯着封二爷笑,“哥,你抢我媳妇。”
“你怎么又喝酒了?”封栖松的眉头猛地蹙起,“你知道现在金陵城里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封家吗?”
封三爷往前跌了两步,哈哈大笑:“你不就希望他们看见我这副不成器的德行吗?”
“那是因为如今只有警卫队还在金陵城里。”眼见封三爷要跌倒,封栖松忍不住站起来,扶住了弟弟的手臂。
封三爷瞪着通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又低头摸他的腿:“我不争气,我不争气!这双腿是我欠你的……”
“说什么胡话?”
“当初电报上明明白白写的是我的名字。”封三爷忽而撒起泼,“我不敢去剿匪,所以才跑出去喝酒。哥……哥哥,我是胆小鬼!”
封二爷早已听腻了三弟的陈词滥调,他把人扶到椅子边,自己撑着墙喘了口气。
封老三瘫在座椅里,径自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全家最不争气的……我不孝!哥,你别管我了……我的媳妇你想要就抢走,我不要了……”
“真是越长越回去了。”封二爷没好气地摇头,“鹤眠与你一般大,经历的事情也不比你少,也没见他成天像你这般自怨自艾。”
“鹤眠……鹤眠!”仿佛是回光返照,封三爷猛地提高嗓音,咆哮,“鹤眠是我媳妇!”继而脑袋一歪,睡死了过去。
这一声把千山也给叫了过来,他急匆匆地冲进门,见封二爷站着,吓得连忙把轮椅推来:“三爷怎么又喝醉了?”
“他心里不舒服。”封二爷不欲多谈,指挥千山把三弟抬走,自个儿刚准备合上门,外头忽而闹哄哄响作一片。
只听千山大喊:“警卫员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封二爷刚把眼镜架在鼻梁上,身前就扑来一股雨水的咸湿气。
“二爷!”浑身湿透的警卫员冲进了院子,“花楼安排白小少爷接客了!”
“什么?”封二爷猛地抬起头,扶着还没坐稳的轮椅,再一次站起身,“千山,替我备马。”
“二爷!”千山连忙伸手来扶,被封栖松推得一个趔趄,苦着脸追过去,“咱们坐车吧。”
封栖松抿着唇冲进雨幕,脚步快得连举着伞的下人都追不上:“山路如何开车?别说了,把我的马牵来。”
千山阻拦不住,只能恨恨地跺脚,跑去牵马的时候路过封三爷的房间,又被封老三拦住。
“三爷,我是真的没空与您说话!”千山生怕封二爷等得着急,喊来两个护院搀住封老三,“您歇息吧!”
“等等……你去哪儿?”封三爷稀里糊涂地往屋里走了两步,不甘心地扭头,“我哥怎么……怎么站起来了?”
“白小少爷出事了!”千山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封三爷嘴里念念叨叨,不断地重复着“出事了”三个字,等被人扶到床边,忽而跳起,把护院推倒在地,自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雨幕。
与此同时,封二爷已经翻身上了马。
“二爷,万一被人瞧见……”
“这么晚了,谁会看见?”封栖松的镜片被雨水打湿,他毫不在意,直直地望着浓稠的雨夜,仿佛能透过重叠的山峦看见白鹤眠,“开辆车跟着。”
千山一喜,以为封二爷改了主意,哪知道封栖松后一句话紧跟着来了:“回来的时候,让鹤眠坐。”
说完,骑着马走远了。
“二爷!”千山也只好冒雨跟上去。
又一道沉闷的雷声滚过,暴雨如注。
白鹤眠将湿透的外衣从肩头取下,顺手把油灯点上。他来得匆忙,没带下人,原本洋楼里养的人没了主人都懈怠了,听见开门声也不出来迎,他懒得教训,自己冒雨去外头找了灯油,如今点上,才看清床上的被子都洇了水,根本没法躺人。
白鹤眠也不是个挑三拣四的,直接卷起衣袖换了床被子,换的时候听见楼下传来了人声,他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下人在打扫卫生,后来声音越来越响,还伴随着隐隐的音乐声,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哪里是打扫卫生?简直像是在开派对。
白鹤眠换了身干净的长衫,打开门,刚好撞见端着餐盘的下人,他还没开口,下人倒是吓得惊叫起来:“白少爷?”
“怎么回事?”白鹤眠见她眼熟,便问道,“家里怎么这么吵?”
“您……您……”下人瘫坐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白鹤眠起了疑心,扭头往楼下走。
这不下楼不要紧,一下楼,他也惊住了。原本空无一人的客厅已经变成了舞池,天花板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彩带,茶几成了放留声机的台子,以前的门房正撅着屁股换唱片。
白鹤眠这才意识到,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当他不会再回来,直接在客厅里开起了舞会。
“荒唐!”白小少爷气不打一处来。洋楼是相好的包下来给他的,就算荒废了,也不能成为舞厅。
他一脚踹翻了茶几,留声机滚落在地上,发出一串沉闷的声响。音乐声戛然而止,屋内骤然静下来,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这是谁带来的人?太不讲规矩了。”
白鹤眠抱着胳膊冷笑:“你们在我家里开舞会,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人群中传来反驳:“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收到邀请函才来跳舞的。”
“邀请函?”白鹤眠眉毛一挑。
门房赶忙凑上来:“白小少爷,您今天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背着我胡闹些什么呢!”
“白小少爷,这不怪我们啊。”门房偷偷摸摸地与他耳语,“您往那边看!”
白鹤眠顺着门房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位体态丰满,满面红光的妇人,他心里咯噔一声,那是他当花魁时的阿妈,负责替他找客人。不过白鹤眠自从进了花楼就有了不露面的熟客,所以和这位阿妈并不熟悉。
“她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我已经嫁进封家了吗?”白鹤眠眉头紧锁,拎起衣摆,刚欲往阿妈身边走,就被一股大力直接扯进了楼梯下的储藏室。
门房见状,怕惹事,脚底抹油溜了。
储藏室里狭窄潮湿,还没有灯,白鹤眠经过短暂的惊慌以后,头皮一下子炸了开来,那个把他拉进来的男人竟然在摸他的屁·股。
这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你……!”
像是料到了白鹤眠的反应,登徒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环境太暗,白小少爷既看不清储藏室内的情状,又发不出声音,屋外的音乐声还不早不晚地重新响了起来,他只能张嘴咬住捂在嘴前的手。
男人吃痛,低低地咒骂:“不识好歹的婊·子,封家的男人都是废物,能在床上疼你?”
“……爷愿意疼你,是你的福气,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言罢,揪着白鹤眠的衣领将他往墙上掼。
砰的一声,白小少爷被砸得头晕眼花,腐朽的气息伴随着剧痛扑面而来,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在灰尘遍布的地板上。
男人却不让白鹤眠跪,而是揪着他的衣领再次用力,将他硬生生扯了起来。
白鹤眠剧烈地挣扎,手使不上力气,就试图用脚将对方踹倒。
“操!”被踢了好几脚,登徒子来火了,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被剥夺,白鹤眠满耳嗡鸣,他听见了踢踏舞聒噪的舞曲,也听到了令人恶心的喘息声,男人的手在他的后背上游走,嘴里也愈加不规矩:“以前你当花魁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谁知道你命好,被人包了……说起来,封二爷竟然不嫌弃你跟过别人?也是,他自己就是个废物,哪里管得着……啊!”
男人的惨叫声被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淹没,白鹤眠的脑袋再次被砸在了墙上,他闻着血腥气恶劣地笑起来:“就凭你,也想上·我?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还敢咬?”男人甩着滴血的手指,恼羞成怒,旖旎的心思淡了,揪着白鹤眠的头发,将他拎到面前。
门缝里透进来微弱的光,白小少爷撞进了一双满是戾气的眸子。
他狠狠地“呸”了过去,继而被一巴掌扇在地上。
汗臭味混杂着霉味,熏得白鹤眠差点晕过去,恍惚间似乎还有老鼠从手边跑过,他已经没了站起来的力气,直至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
他早已不是白家的小少爷了,嫁进封家也没能成为堂堂正正的“三少奶奶”,而是被逼着签下了一纸字据,成了世人眼中的残废——封二爷——的人。
白鹤眠蜷缩在地上,绝望地抱紧了膝盖,任凭男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身上,他不怕挨揍,也不怕被骂,只怕等会儿身体的秘密被发现。
若是能生的事情被这种登徒子发现……白鹤眠猛地一个哆嗦,眼底迸发出一阵恨意。
市井里的粗人怎么可能会帮他保守秘密?到时候他绝对会沦落为最低级的窑哥,每日接待数不清的客人,再也没有尊严可言。
白鹤眠越想越绝望,他死死地咬着嘴唇,宁愿咬舌自尽,也不要落到那般悲惨的境地,于是趁着登徒子落拳的间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向储藏室的门。
咚!
白鹤眠顾不上疼痛,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那个男人竟然锁了门!
“算你聪明。”背后传来一声嗤笑,登徒子漫不经心地踱过来,拎着白鹤眠的衣领子,将他往怀里拽,“可惜啊,可惜!”
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腌臜事,奸笑着拽开白小少爷的衣领子,粗鲁地嗅:“可惜你遇上的是我。”
门缝间透出来的那一点微光明明触手可及,却成了此生最遥远的距离,白鹤眠干瞪着眼睛,想要喊,脖颈边却多了只粗糙的手。
那只手在他的颈侧急不可耐地磨蹭,试图钻进衣领一亲芳泽。
白鹤眠跪在地上,一阵一阵地泛起恶心。
不仅因为正在侵犯他的男人,还因为一屋子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
撞门的声音那么大,除非是聋子,否则肯定有人听见,然而自始至终没人来救他。
说明什么?
说明这一切是被默许的。
他白鹤眠只要出了封府,就是个谁都能欺辱的花魁。
白小少爷兀地攥紧了拳头,缓缓低下了头。
人生在世,除了认命,还是认命。偏他不信邪,不认命地来洋楼找寻相好的留下的蛛丝马迹,结果相好的没找到,却迈入了更绝望的深渊。
当身后的男人开始解皮带,白鹤眠眼前忽然晃过了一张脸。
那张俊朗的脸在外人面前总是噙着温和的笑意,说几句话就要伸手推一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仿佛泰山崩于面前,都会保存着三分恰到好处的斯文。
白鹤眠自嘲地笑笑,怎么在这种时候想到封二爷了呢?
尘土飞扬,他被压在了地上,不再徒劳地反抗,而是将胳膊拼命往前伸,一墙之外璀璨的灯光在他滴血的指尖跳跃。
白鹤眠一点一点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滚烫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摩挲,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眼看就要断,耳畔忽然炸裂了一声枪响。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妈的,谁敢搅老子的好事?”登徒子提着刚解开腰带的裤子,从地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衣服还没脱完呢!”
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串的枪响。
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夹杂在欢唱的歌声里,宛若一首荒唐的舞曲。
“我家小少爷呢?”
白鹤眠听见了封二爷的声音,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他的嘴却再一次被登徒子满是血腥气和汗味的手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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