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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小白花uc小说

  • 时间:2021-10-20 14:11
  • 主角是罗聿阮争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他不是小白花》,作者:卡比丘,该小说主要讲述了:罗聿他以为他身边的这个阮争是小白花,可是谁知道他竟然是个白切黑。网友热议:原本打算睡一觉就走的。
  • 他不是小白花小说

    推荐指数:8分

    他不是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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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文在楼下胆战心惊地睡了几天,罗聿都没怎么搭理他。

    突然有一天吃早饭时,罗聿随意地对苏家文道:“晚上带你去吃饭。”

    “去哪里?”苏家文舀麦片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罗聿。

    他就住在罗聿家里,罗聿却觉得自己跟苏家文分隔两地很久了,隔着个餐桌好像隔着八百米,苏家文的神情却还是天真。

    “会有人来接你。”罗聿说,他突然没了吃早饭的兴致,他现在是又想看到苏家文,又不想看到他,他一推碗,出门去了。

    下午五点钟,陆易来罗聿家里带了苏家文,往市外开去,苏家文问陆易:“到底去哪里?”

    陆易告诉他酒店名称,苏家文沉默了。

    这家酒店叫做见岛,造在靠近平市的一座通了海底隧道的岛上。

    “我们等会儿要过隧道。”陆易以外他不知道在哪里,便解释。

    苏家文说:“我知道在哪里,我去过的。”

    “你去过见岛?”陆易有些意外,见岛这样的七星酒店和苏家文似乎扯不上关系。

    “我们班里组织春游去过那个岛,”苏家文看着窗外的街景,告诉陆易,“在那家酒店外面看过。”

    陆易点点头,问苏家文:“听说你最近在做蛋糕?”

    苏家文伸手推了推空调的风口,道:“做过一次,罗先生不喜欢吃,就没有再做了。”

    陆易听他三句不离罗聿,觉得有些没趣,就不讲话了。车子一开进隧道里,里面就暗了,音响里播着动人的乐曲,两人沉默着,也不算尴尬。

    到了酒店,陆易停好车,带着苏家文走进酒店,进电梯,刷卡按了35楼。

    “顶层?”苏家文突然问,陆易转头看他,苏家文的神情有些复杂。

    陆易没见过苏家文这种表情,就问:“怎么了?”

    苏家文摇摇头:“没什么,想起些事情。”

    电梯门一开,百米之上的景观餐厅空旷寂静,灯光很暗,万尺大堂中只摆了一张餐桌。

    罗聿就坐在一头等他,落地窗外是深色的大海和远方的平市夜景。

    苏家文看着罗聿,罗聿站起来,对他招手,苏家文一步步向着那张餐桌走过去。

    陆易在后面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边上有几个服务生也站着,平时这地方每天晚上有几十桌客人,不停地翻桌。现在被包场,菜从里面走,她们就空下来了。

    陆易也没事做,随意与她们闲聊:“顶楼餐厅不常包场吧?”

    “我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说,“真是财大气粗的。”

    “不常包,好几年前有个客人包过一次,”另一个年纪大些的服务生看着大门回忆,“我只知道那么一次。”

    “是吗?”另外几个服务生很好奇,都要那个老员工讲讲上一次包场的情形,还有人猜是不是求婚。

    “不是求婚,”服务生道,“那个客人包了场,好像在等人,但等了一整个晚上,他等的人也没来。”

    “一个晚上?”有人惊讶地问,“一整晚啊?”

    那名老员工唏嘘地点头:“包场嘛,酒店也不好意思赶人,那个客人在里面等了多久,我们就在外面站了多久。他是第二天早上走的,我是太困了,都没看清长什么样。”

    “一定不太好看。”最先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捂着嘴笑着说。

    老员工却摇摇头:“见过的人都说好看。”

    “哦……”几个女孩子凑到了一起,讨论起要是自己收到邀请,对方在这样的地方包场,即使没有蒂凡尼,也要嫁给他。

    陆易想到里头的苏家文,一时间也不知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苏家文略显局促地坐在罗聿对面,米其林大厨做的菜肴叫他食不知味。

    “家文,在想什么?”罗聿伸手在苏家文面前挥了挥。

    苏家文吃了一口甜点,才说:“罗先生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罗聿停顿了一下,没有顺着苏家文的话说,他问苏家文:“家文,你想回去上学吗?”

    苏家文的眼睛亮了亮,回答得很快:“想啊。”

    “我让人帮你和学校联系过了,只要交了论文,参加了考试,就不算你休学了。”罗聿说,他隔着烛光看着苏家文,不知怎么的,觉得这给颗蜜枣再打一棍子的流程走得他胸口发闷。

    苏家文看着罗聿,看起来高兴得让罗聿心里发慌,他问罗聿:“那我可以回学校了?”

    “还不行。”罗聿说。

    苏家文快活的样子没有了,他静下来,听罗聿说话。

    “你先去姜棋那里待着,”罗聿道,“他说会让你回去上学。”

    苏家文看着罗聿,什么都没说。

    “其实是他帮你联系的学校。”罗聿又说,他讲着话就觉得有些干涩阻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好的。”苏家文说,他低着头,罗聿只能穿过摇晃的烛火,看见他额前的碎发、浓密的睫毛,和脸圆润的弧线。

    紧接着,他看见一滴水落在苏家文的盘子里,是苏家文在哭。

    罗聿抬手捏着苏家文的下颌,想把他的脸抬起来,遭到了苏家文的推拒,罗聿站起来,走到苏家文面前蹲下,问他:“你哭什么?”

    苏家文摇头,手捂着脸,不给罗聿看,但他呼吸都带着水汽,嘴唇紧紧抿着,泪水从手掌和脸的缝隙里留下来,滴在放在腿上的暗红色餐巾上。

    苏家文是绝望的,罗聿应该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他并不爱苏家文,但他看着苏家文哭,心里就也像被捂了块又湿又热的厚毛巾似的,喘不上气。

    罗聿强硬得拉开了苏家文的手,苏家文哭得和个小孩儿一样可怜,他不敢说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依旧停不下来。

    “行了,”罗聿不自在地拉着苏家文站起来,苏家文矮他半个头,脑袋顶着罗聿的肩和脖子,罗聿断定苏家文就是跟他讨拥抱,就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别哭了。”

    苏家文抱着他抽噎着,像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罗聿觉得自己西装连同衬衫都被苏家文给浸湿了,苏家文才停下来。

    最后罗聿也忘了怎么给苏家文哄回家里去的,到了家里,站在楼梯口,苏家文扯着罗聿问他:“罗先生,我今天可以睡在楼上吗?”

    罗聿发了最后的善心,拉着苏家文的手往上走:“上来吧。”

    这天,晚上罗聿没和苏家文做爱,两人有些尴尬地躺着,避开了身体接触,也都睡得不大好。

    第二天一大早,罗聿就去机场了。农历新年马上要到了,他要去欧洲陪父母,前一天白天罗聿就吩咐吩咐邢立成,早上到他家接了人给姜棋送过去。

    严格说起来,罗聿不过是和沈齐喑打电话时太好面子,说出了要把苏家文送走的话,骑虎难下,他也确实极力想证明苏家文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才在姜棋的再三请求下,用苏家文换了震廷两个客户和一块地。

    罗聿和姜棋达成了协议,等罗聿欧洲回来,姜棋还和罗聿约了饭局,说好好谈一谈。

    罗聿问他阮争来不来,姜棋说他全权代表阮争,罗聿没强求。

    在机场起飞前,罗聿坐在候机室休息,不知为什么就坐立难安起来。

    他看了看表是十点半,拨了电话给邢立成,问了他几个工作的事情,邢立成一一回答了之后,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告诉他:“我刚把苏先生送到震廷的大楼。”

    “哦。”罗聿只发出一个单音,可他没挂电话,邢立成也不敢挂。

    隔了一会儿,罗聿问他:“苏家文看起来怎么样?”

    “……还可以,”邢立成说,“没特别不高兴。”

    这次罗聿是真的挂了电话,他要登机了,陆易跟在他身边,眼见罗聿差点走错登机口,跟在经济舱的乘客后面排队,经陆易提醒才恍惚地走到了商务登机口。

    再见面是两周后,罗聿从欧洲回来的第二天。

    寰宇给平大捐的一栋实验楼进行奠基仪式,邀请了罗聿,原本罗聿叫了个副总去,陆易长了个心眼,在早上和他核对行程时提了一句。

    罗聿先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叫住了正要出他办公室的陆易,道:“下午奠基仪式我去吧。”

    陆易回头说是,出去和副总的助理对接了,又和平大奠基仪式的筹备组联系了。筹备组听说寰宇的总裁要过来,自然是欢迎至极,急急忙忙地把标语和幕布全都换了。

    奠基仪式安排在下午三点,平大北边拆出来的一块空地上。

    罗聿不想上台讲话,只坐在台下看完了全程。

    学校的校长在一旁如履薄冰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尊大佛今天会来学校。平大是正经高校,罗聿的名头校长也知道得清楚,副总来还好,罗聿亲自过来,他就总怕学校要发生枪击事件了,罗聿手动一动他都胆战心惊。

    终于仪式结束,礼炮齐鸣,罗聿板着脸站起来,校长也急忙跟着他站起来:“罗先生,我们安排了晚餐——”

    罗聿转过头来,道:“晚餐我就不去了,还有事,陆易代我去吧。”

    校长还想跟上去,被陆易拦了下来。

    奠基仪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冬天天色暗的早,平大又临山,五六点钟时,夕阳已经沉进不远处的山背后了,只留一片红霞在天上。

    罗聿没来过平大,他车停在不远处,司机在车里等他,他却没走过去,反倒绕平大走了起来。

    邢立成不敢妄自揣测罗聿的用心,只敢跟在他后头走。

    平大并不大,罗聿绕了20分钟,就从最东边绕到了最西边的正门口,学生三三两两从门外进来,罗聿放慢了脚步,就在这时候,有人叫住了罗聿。

    “罗先生?”

    是苏家文,罗聿和邢立成都转身看他,苏家文穿得很学生气,拎着书包往门口走过来,看到罗聿又意外又高兴:“你怎么在我们学校呀?”

    罗聿在欧洲时就让邢立成帮他确认过,苏家文赶着末班车参加了学校的期末考,交上了论文。

    再看不上震廷,罗聿也得承认,姜棋待苏家文还不错。

    “来当然是有事。”罗聿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过人是松懈了下来,不再像刚才散步那么紧绷了。

    苏家文点点头,罗聿问他:“吃饭了吗?”

    “还没有。”苏家文回答之后,突然对着罗聿笑了一笑,“您要请我吃饭吗?”

    罗聿被他问个措手不及,又拉不下脸说是,只好干巴巴地说:“那好吧。”

    邢立成在一旁已经不想听了,但罗聿是他的老板,他只好像门神一样站在一边。

    罗聿带苏家文上了车,问他想吃什么,苏家文答不上来,罗聿就随意挑了一家酒店里的中餐厅。

    其实不过是十几天没见面,可能是因为关系不一样了,苏家文在罗聿面前开朗不少,也不那么拘束了。

    他拿着菜单看了半天也没点上菜,服务生站在一旁等着抄菜都等累了,最后还是罗聿的把菜单拿过来点了几个。

    点完菜,服务生就出去了,苏家文期期艾艾地看着罗聿,问他:“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不是,”罗聿说,“路过而已。”

    苏家文点头,罗聿就当他信了,问苏家文:“姜棋对你好吗?”

    “好的。”苏家文只说了两个字,菜上来了,他吃了一会儿,道,“我最近在学做饭。”

    罗聿下意识看了看苏家文的手,苏家文伸手给他看:“昨天切菜切伤了。”

    罗聿握着他的左手看,中指和无名指都有细小的割伤,他正要放开,突然发现苏家文右手食指指腹有些粗糙,他从前没留意过,手指擦过才发现。

    “这个……”罗聿捏着他的指尖,表情变了变。

    苏家文注意到罗聿的停顿,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磨了磨,笑着对罗聿说:“导师说我这是标准的翻书茧,就是位置跟他们拿枪的人一样。”

    罗聿见过苏家文翻书,确实是用食指划书页翻书的,他告诉苏家文:“拿枪也不一定会有茧,我就没有。”

    他摊开手让苏家文握着看,苏家文从罗聿的指尖摸到手腕,道:“罗先生是养尊处优的手。”

    罗聿被他摸得有些感觉,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笑,给苏家文夹菜。

    吃到七点多,罗聿买了单,带苏家文走出去,他从前几乎没带苏家文外出吃过饭,唯一一次就是在见岛,那时苏家文也没好好吃饭,光抱着他哭了。

    走到餐厅门口时,罗聿突然拉住了苏家文的手,把他拉到一旁去,苏家文完全被罗聿笼在怀中,罗聿离他很近,问他:“你知道餐厅楼上是什么?”

    “……酒店?”苏家文不知道罗聿什么意思,只好试探着回答。

    “我让人帮我开了一间房,你跟不跟我上楼?”罗聿手抓苏家文抓得紧,让人怀疑他给苏家文的选择到底真是选择,还是随便问问。

    苏家文却是真的在考虑的,罗聿摸着他的手腕,感受苏家文的脉搏很快,没多久,苏家文也学着罗聿凑近他,嘴唇几乎要贴到罗聿的下巴了,呼吸拂在罗聿的皮肤上,又暖又痒,苏家文小声说:“好啊。”

    罗聿带着他走到楼下前台拿了房卡,苏家文紧紧贴着他,跟他上楼,刷开房门。

    罗聿连灯都没开,一把将苏家文拉进房里,按在门上,一低头,就闻到了苏家文身上那一股子软香的肉*味儿。

    “罗先生。”苏家文刚觉得有点痒,脖子被罗聿一口咬住了,罗聿的牙在他的动脉上摩擦。

    苏家文发出一声紧张的轻哼,动了动,想逃出罗聿的掌控,罗聿压着他不放,附在他耳边问他:“说,想不想我?”

    苏家文嘴唇轻碰了碰他的下巴,又移到了他的嘴唇,罗聿张嘴和他接吻。

    本来是简单的短吻,吻着吻着就变了味,苏家文穿着宽松的毛衣,罗聿从他的腰摸到胸前的小点,恶意地揉捏着。

    苏家文推了他一下,手就被罗聿捏住了,罗聿还在等他回答,他只好乖乖答:“想。”

    罗聿很是得意,又想说些什么逗他,苏家文抢先用软热的嘴唇堵上了罗聿准备开口给他布置一篇万字表白论文的嘴。

    酒店的走廊很静,但若是走近了看走廊尽头那一间房的房门,就会发现这房门似乎在动。

    罗聿托着苏家文的臀,把他顶在门上,苏家文忍不住叫出来,声音好像浸在水里似的,又轻又撩人。

    “你叫得太响了,”罗聿低声吓唬他,“如果有人经过,会不会听见你叫床?”

    苏家文被他一说就不敢再叫了,呜咽着用手紧紧扒着罗聿。

    罗聿只看见苏家文眼里似是有水光,这才觉得室内太暗,手伸一旁去把玄关的灯按亮了,苏家文咬着嘴唇看他,泪水都凝在眼里还没落下来,鼻子有些泛红,嘴唇是鲜红色的,牙齿卡着嘴唇,很可怜也很可爱。

    苏家文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闭了闭眼,他费力地再睁开,看着罗聿的目光虔诚极了,像是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又像被困在暴雨中的孤岛上,想要从罗聿身边逃开,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用。

    罗聿握着苏家文的腰,几乎被苏家文的眼神给吞了进去,他抑制不住,开口问苏家文:“真的很喜欢我?”

    苏家文还是咬着嘴唇,不想回答罗聿这种不尊重人的问题。

    “是不是?”罗聿松了一只手。

    苏家文很怕从墙上滑下去,抱着罗聿的脖子,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哭着求饶:“喜欢的,喜欢你。”

    罗聿又抱着苏家文站了会儿才把他放下来,两人都喘得有些急,苏家文被他压在门上那么久,背都磨红了。

    罗聿扛着他丢在床里,苏家文抓着罗聿的手,大眼睛看着他。

    罗聿附身抱住了苏家文,和他睡在一起温存。

    突然间,床脚有动静,是苏家文包里有东西在震。

    罗聿压在他身上,手还在他腰间来回抚弄,苏家文推推他:“罗先生我有电话。”

    罗聿心里不满,但刚欺负完苏家文,不想多计较,就放开了苏家文,看他一点一点挪到床边去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

    苏家文拿手机时背对着罗聿,被子遮住一半的腰,后腰上都是罗聿掐出来的印痕。

    苏家文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好像是对方没有打通电话,改发了消息,苏家文看了看,回头告诉罗聿:“我要回家了。”

    罗聿眉头紧皱:“回什么家?明天直接去学校吧。”

    才做了一次,夜晚刚开始呢。

    “不行……”苏家文穿上了毛衣,转头看罗聿,坚持道,“我要回家了。”

    罗聿坐了起来,瞪了苏家文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软化,只好问他:“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苏家文还没回答,手机就又响了,罗聿低下头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姜先生”三个字,苏家文接起来,嗯嗯啊啊一番,道:“我马上就回来,不用接我了。”

    挂了电话,他告诉罗聿:“不用送我的,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罗聿的脸都是绿的,他面色铁青地问苏家文:“你住在姜棋家里?”

    “对啊。”苏家文又穿上裤子,腿还有点儿颤。

    “你为什么住在姜棋家?”罗聿不依不挠。

    苏家文把衣服穿完整了,才回头看着罗聿,他平静地说:“你不是把我送给他了吗?”

    苏家文眼神里没有一点怨恨,语气像朋友间的谈天,说出的话却让罗聿心里一凉。

    罗聿方才和苏家文在床上惹起的火刹那间就被浇熄了,他哑口无言地和苏家文对视着,直到苏家文和他道别。

    苏家文走得很急,罗聿一个人坐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嫖了,又过了少时,他想起来,他没问苏家文的号码。

    第二天,罗聿收到了姜棋的晚餐邀约,姜棋约的巧,再晚几天,罗聿就不在平市了。

    金三角有个当地帮派劫了批货,找个老掮客来和罗聿牵线想卖给他,货量相当大,罗聿要看看货色,就约在老挝碰头。

    陆易敲门进来说震廷的姜棋问他今明后三天哪一晚有空,罗聿看了看表,道:“今晚可以。”

    陆易看了看行程表,提醒罗聿:“今晚沈先生到平市,原本约好了在白巢。”

    “推了,”罗聿不耐烦地挥挥手,“沈齐喑没了我不会自己找乐子吗。”

    陆易想到沈齐喑阴晴不定的性格有些头痛,出去回复姜棋了。

    姜棋定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他和罗聿一样讲排场,包下了场。

    罗聿特意比约定晚了十五分钟过去,穿得正式极了,如同一只开屏孔雀,将全身翎羽对准了餐桌对面坐着的那位。

    姜棋倒是很有礼节地站起来,和他一起重新落座:“真是想不到有一天能和罗先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顿饭。”

    “客气了。”罗聿平视着姜棋,与他碰杯。

    两人客套了一番,主菜上来,姜棋切入正题:“罗先生知道A·L给你送的东西是什么?”

    实验室的化验结果早就出来了,集装箱里的灰烬除了货物,还有一种A国某个实验室里流出来的生化毒剂,集装箱一烧,A国的军火商就联系不上了,罗聿知道消息的时候在欧洲,这事来的蹊跷,罗聿的父亲连同几个要好的长辈都被惊动了。

    邢立成立刻回平市,抓了介绍A国军火商的那个中间人回来,好好招待了一番,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罗聿的一个长辈出面交涉了,才知道 A国军火商是真的,独子也是真的,就是中间不知出了些什么岔子,来了个掉包了的西贝货。

    “集装箱……”姜棋的表情有了些许微妙的转变,“是阿争叫人烧的,我当时也不清楚,才说不是震廷烧的。”

    罗聿挑了挑眉:“你见阮争一面那么费事?”

    姜棋无奈道:“他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问了他为什么烧你的箱子,他说是为了你好。”

    集装箱里放着的那种毒剂挥发性很强,毒性剧烈,如果那个假A·L别有用心,把毒剂敞开着放,开集装箱时闹出人命也不无可能。

    但要说阮争是为了罗聿好,罗聿是不会信的,他不置可否道:“是吗,那真是谢谢了。不过阮争是怎么知道的?”

    姜棋摇了摇头:“阿争见过A·L,也见过这次来平市的A·L,他就让我说这么多。我这次和你要家文,让出了些东西,阿争已经骂过我了。”

    罗聿听到苏家文的名字,把注意放回了姜棋身上。

    “对了,罗先生,家文昨天和你在一起?”姜棋貌若随意地问罗聿。

    罗聿看他一眼,颇有些高傲地点头说是。

    “怪不得回家晚。”姜棋低着头,切着牛排道。

    罗聿不知怎么的,心情有点儿愉悦,半是显摆半是挑衅道:“姜总养人的方法真是别具一格,养我床上来了。”

    “我没你那么龌龊,”姜棋摇摇头,“我讲究水到渠成。”

    “那可不容易了,”罗聿道,“苏家文昨天还哭着说喜欢我。”

    姜棋抬头对着罗聿扯了扯嘴角:“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在床上哭着说喜欢我。”

    罗聿被姜棋堵得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但他没表现出来,不过是脸色冷了,耸了耸肩,没接话。

    他们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姜棋接到个电话,他看了看手机,说了句抱歉就出去接电话了,接完回来,他告诉罗聿:“阿争让我和你问好。”

    罗聿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希望有一天能和阮先生当面问好。”

    “阿争第一次谈恋爱,陷得深就很忙了,”姜棋露出了一个护短的微笑,“罗先生体谅一下吧。”

    “是吗?”罗聿敷衍道,姜棋也是很会瞎扯,说得和真的似的。

    没想到姜棋还又点头说下去:“不过男人嘛,上了床不就那么回事儿,不然我也逮不到他。”

    罗聿皱了皱眉,觉得姜棋这人有点棘手,没事跟他说阮争私生活干什么,但还是给面子地“嗯”了一句才开口告辞:“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事,得空联系。”

    姜棋送他到车里,两人握了握手,表面上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罗聿自己是不愿问的,还好这一次陆易开了窍一般贴心,次日就奉上了一张写着八位数字的纸。

    罗聿问陆易这号码是什么,陆易说:“苏家文的手机号。”

    他等陆易出去后,直接照着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两三下,苏家文就接起来,他似乎在一个安静空旷的地方,苏家文在那头道:“你好。”

    “是我,”罗聿转着钢笔道,“在做什么?”

    苏家文那边似乎呼吸都静音了两秒,才反问:“罗先生?”

    “嗯。”虽然罗聿不想承认,但他现在对苏家文的确比对别人和颜悦色许多。

    “我在图书馆,”苏家文说,“写论文。”

    “什么论文?”罗聿又接着问。

    苏家文不认为罗聿会对自己的学习感兴趣,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一篇探讨对欧洲近代史与文学史关系的论文。”

    罗聿消化了这题目两秒才说好。

    “罗先生呢?”苏家文走了出去,背景音好像又在室外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问罗聿在干什么,按罗聿那脾气好点儿是不答,不好就要让人滚了,现在苏家文问出来,罗聿却说:“在工作。”

    “哦……”苏家文拖长了音。

    “不信?”罗聿扔了钢笔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外看外头,天色阴沉,像是快下雨了。

    “信的信的,”苏家文赶紧哄他,“那您忙您的。”

    罗聿没被他唬住,他问苏家文:“你很忙?”

    “没有……”苏家文犹豫道。

    “我明天去市外一趟。”罗聿说。

    苏家文“哦”了一声就没声了,罗聿很不满:“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呢?”苏家文是真的不知道罗聿的意思,只能顺着他问,“罗先生去几天?”

    “三天,”罗聿道,“过两夜,回来找你。”

    苏家文在那头听了一会儿,才说了好。

    挂下电话,罗聿一琢磨,发现把苏家文送走和没送走一样,不也是想约就约,什么便宜都占到了,也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罗聿惜命,去老挝时定了私人航线,带了一机的保镖。

    一落地,牵线的掮客接了他和保镖,往酒店去。他让带的专家研究了一番,确认东西是好东西,但他对货源有些疑虑。

    那掮客告诉他,这批货是当地两大派系斗争的产物,详细和他说明了来龙去脉,罗聿先前吃了A·L的亏,就留了个心眼。

    他眼睛余光一看,站在那掮客后方的那名对方的小弟神色紧张,拿着枪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罗聿收回了眼光,对着那名军火商微微一笑,道:“我对东西是满意的,价格可否再议?”

    翻译将罗聿的话翻译给了那名军火头子,那人皱皱眉,说了一串话,翻译连连点头,原样告诉罗聿:“价格已经是最低价了,继续还价,我们要怀疑罗先生的诚意了。”

    罗聿没戳穿对方自己找上来的事实,随意地点点头:“那么老规矩,先付定金。”

    对方松了口气,罗聿又补充:“定金我放在酒店保险箱。”

    掮客和对方对视一眼,掮客道:“我陪您去取。”

    罗聿到了酒店就让保镖把掮客摁地上了,用探测器搜出了他身上的窃听器,又开了屏蔽装置。

    “老觉,”罗聿踩着他的肩膀,阴森地凑近他,“你唬我?”

    这名掮客和罗聿合作过许多次,罗聿这次来老挝戒心才没有很强。不过他出来做生意有能带几个保镖带几个的习惯,加上他的身份敏感,内行的人没有敢动他的,这次出了幺蛾子倒也没觉得危险,只是平白无故浪费这么多时间,总要找人讨个说法。

    掮客先开始还装不懂,被罗聿的保镖伺候一顿就老实了,承认那卖家的货已经出了四分之三,想骗罗聿一份定金之后把剩下的四分之一塞给他。

    罗聿听完就笑了,踢了掮客一脚,手比了两个数字:“这个数,和这个数一样吗?”

    掮客脸色难看地道歉,罗聿给两个保镖试了个眼色,他们就把掮客拖了出去。

    罗聿坐在套房的沙发上,细想最近自己万事不顺,看见手边的手机,拿起来,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就拨了苏家文的号码。

    苏家文接的很快,声音轻快:“罗先生。”

    罗聿心情也跟着苏家文从海底飘上来了,他问苏家文:“答辩过了?”

    “你怎么知道?”苏家文好像站定了,迷惑地问。

    “我花钱帮你买过去的。”罗聿说。

    苏家文在那头愣住了,都不知说什么接话。

    “骗你的,”罗聿说,“让陆易打听了一下。”

    “哦……”苏家文在那头软声道,“打听我干什么呀?”

    罗聿打开了电视,随意切着频道,又把声音调低了些,才说:“不是怕你过不了么。”

    苏家文那边有人叫他名字,苏家文突然变得紧张,小声和罗聿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罗聿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才想起那个声音大概是姜棋。

    回到平市第二天,罗聿发消息问苏家文下午几点能走,苏家文在那头有点为难:“可是我最近有门禁了,姜先生让我每晚十点前回家。”

    “那就十点前回家,”罗聿拨了电话过去,强硬地说,“我让厨娘做了你喜欢的菜。”

    苏家文想了一会儿,说要问问姜棋,罗聿险些捏断电话,但他很想见苏家文,想来苏家文也是想见他的,就退了一步道:“问吧。就说我会来接你,再把你原原本本送回去,让你的姜先生放心。”

    过了一会儿,苏家文回他电话,说姜棋同意了。

    去平大接了苏家文回家,苏家文要先去看狗,一下车就往花园跑。

    Abel最近心情不大好,管家把他的栅栏换成了密实的铁丝网,每天凶神恶煞顶在铁丝网上,用牙啃铁丝。

    苏家文走过去,Abel看见他,松了牙,冲着苏家文呜呜撒娇。

    苏家文一下笑了出来,高兴给Abel开了门放他出来,蹲着摸Abel的头,还和它互动:“Abel想我吗?”

    “看完了吗?”罗聿酸溜溜地问。

    厨娘是南方人,老家靠近边境线,会做的菜系很多,都是顺着罗聿口味来。这次罗聿吩咐她做苏家文喜欢的,让她犯了难,她也不知道苏家文喜欢吃什么,苏家文吃饭很快,什么都吃,并看不出好恶。

    思量许久,她做了一桌家乡菜。

    苏家文看见那几个菜,眼睛都亮了,吃的也比平时多,罗聿看他吃的高兴,就问他:“好吃吗?”

    “好吃,”苏家文说,“像我爸爸做菜的口味。”

    厨娘站在一旁,也放心下来。

    晚饭后,罗聿带苏家文去了马场。

    三月的晚风已经暖了,守夜的工人把马牵了出来,苏家文依旧是骑上了利士,罗聿则挑了上回沈齐喑骑的那匹白马。

    后山很大,罗聿骑马在前面,苏家文跟在后面,利士跃跃欲试想超过去,苏家文拽着缰绳,它只好慢慢跑。

    跑到一个歇脚的小凉亭边时,苏家文停了下来,看着天上:“今天星星特别亮。”

    罗聿陪着他看,看了一会儿,苏家文突然问罗聿:“罗先生,你和姜先生的关系是不是很差?”

    罗聿皱了皱眉头,他不想和苏家文聊这些,瞥他一眼:“问这做什么?”

    苏家文看出了罗聿的不悦,就摇了摇头。

    他们继续绕着山道跑,跑到了山顶上,看着平市的灯光,苏家文抬手看看表,说:“我可能要回家了。”

    “你把姜棋家也叫家?”罗聿不咸不淡地问他。

    苏家文愣了愣,道:“他叫我这么说的。”

    “你要回就回吧。”罗聿看着苏家文,苏家文的马比罗聿的体积小些,罗聿俯视着他说。

    苏家文上半身微向前倾了些,利士向着罗聿的方向跑了两步,他们就贴近了。苏家文仔细观察着罗聿的表情,小声说:“罗先生,你别生气。”

    罗聿不接话,他又用更小的声音告诉罗聿:“你最近要小心。”

    “怎么?”罗聿心里一动,问苏家文。

    “我……”苏家文面露难色,似是挣扎了一番,才道,“昨天姜先生在书房打电话,我经过,他房门没有关,好像在说A国老挝还有你……”

    “说我什么?”罗聿皱了皱眉头。

    苏家文看上去有些害怕,他贴在罗聿耳边说:“说什么枪,什么毒……我怕他要害你。”

    罗聿心里有数了,他离开了苏家文一些,欣赏他担忧的样子,又安慰苏家文:“这些你不要管。是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苏家文见罗聿不当回事,只好不说话了。

    罗聿带苏家文去车库,原本都取了个跑车钥匙,想了想又换了台大的。

    姜棋家和罗聿家在平市两端,天不早了,罗聿从外环绕过去,也开了四十多分钟,到罗聿家大门口时,离十点只差十分钟。

    苏家文和罗聿说了再见,却打不开车门了。苏家文刚想开口,罗聿附过来,放倒了苏家文的座椅背,压了上去。

    罗聿把苏家文带到姜棋门口时,已经十点十分,姜棋走出来了,站在铁门边等苏家文。

    苏家文看了看表,又看看站在门口的姜棋,显得很局促,甚至有些焦虑。

    “怕什么?”罗聿问他,他牵着苏家文的手走,“我带你去和你的姜先生道歉。”

    苏家文想把手从罗聿手里抽出来,他衣服很乱,脖子上还被罗聿留了一个吻痕,看起来真的有些害怕,可是罗聿没注意到,他趾高气扬地把苏家文带到姜棋面前,毫无歉意地说:“抱歉来晚了,姜总体谅一下。”

    姜棋什么都没说,他看了苏家文一眼,苏家文跟着他走进院子里去。

    苏家文一个多礼拜没接罗聿电话了,这很反常。

    终于在一天上午,罗聿憋不住了,他把陆易叫进来,布置了一堆工作,又让陆易帮他看看苏家文下午有没有课。

    陆易动作很快,没过半小时就把苏家文的课表给罗聿拿了过来,苏家文下午有课,三点多下课。

    罗聿无视了自己下午原来排好的行程,带着邢立成去突击检查了在平大边上的一个子公司,然后就杀去了平大,正赶上苏家文下课。

    罗聿在教学楼边等了两分钟,苏家文就出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消瘦,经过罗聿时都没发现罗聿,还是罗聿清清嗓子,他才回头。

    罗聿这才发现他脸色很不好看,好像在生病,还不等苏家文开口,罗聿就拉住了苏家文的手腕,问他:“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罗聿觉得手里捏着的手腕也细了几分。

    苏家文反应有些迟钝,他呆了呆才说:“生病了。”

    他声音有带着些沙哑,嘴唇发白:“有点发烧。”

    “看医生了吗?”罗聿一紧张面上看着就凶,像质问苏家文似的问他。

    苏家文缩缩脖子,慢吞吞道:“看了,正要去校医院挂水呢。”

    “……”罗聿对苏家文要去校医院看病这事儿很费解,“姜棋就这么对你?”

    听见姜棋的名字,苏家文的脸色几不可见地白了白,才回答:“小感冒,没关系的。”

    他和罗聿告了别,慢慢往校医院方向走。

    罗聿原地站了几秒,追了上去,走在苏家文身边,问他:“一个人去吊水?”

    “嗯。”苏家文点点头。

    罗聿便接过了他的书包,道:“反正没事,我陪陪你吧。”

    苏家文迟缓地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点点头。

    校医院的条件很简陋,输液厅里只有十几个位置,还好身边的人不多,罗聿就在苏家文边上坐下来。

    苏家文要挂两袋水,护士帮他扎了针之后,他不好意思地和罗聿说:“罗先生去,要一个多小时呢,你先走吧。”

    罗聿没理他,拉开了苏家文的书包拉链看他的书。

    “字不错,”翻看着苏家文的注解,罗聿表扬他。

    苏家文勉强地笑了笑,对他说谢谢。

    苏家文这么客套,罗聿便也有点别扭,但他不想走,他还想看着苏家文等他打完针,就坚持地坐在他身边。

    好不容易相顾无言地挂完水,苏家文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又和对方说好。

    挂了电话,他告诉罗聿:“姜先生在外面等我了。”

    罗聿耸耸肩:“我送你去出去总可以吧。”

    苏家文这天很是奇怪,他好像被夺走了生气,仅靠本能作出各种应激的反应。听罗聿这么说,他没有再拒绝了,拿起包默不作声地往门外走。

    姜棋的车停在大门口,司机站在门边,很是显眼。

    苏家文,深深看了罗聿一眼,同他挥挥手,他的手上贴着拔了吊水针后止血的白胶带,人和透明了一般静静站着:“罗先生再见。”

    罗聿心里莫名被他这一眼抓得难受,下意识跟苏家文说了句再见,觉得这场景怎么就和永别了似的。

    苏家文转过身向车子走去,罗聿看着他走,突然发现他鞋带散了,立刻开口叫住了他。

    苏家文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罗聿。

    “家文,”罗聿指指他的鞋子,“鞋带。”

    苏家文低头看脚,“哦”了一声,就弯下腰去系鞋带,就在他弯下身的那一刻,他的T恤领子垂下来。

    罗聿只是随意扫过一眼,就看见了苏家文的胸口和肩上,密密麻麻布满着的青紫色的吻痕,做爱的痕迹,被人粗暴对待的痕迹。

    以前罗聿也在他身上留下过这些印子,现在有别人替罗聿留了。

    苏家文和别人上床了。

    苏家文身体很白,韧带软,什么姿势都会摆,叫得很好听,他很喜欢罗聿,曾经想要让罗聿把他挑的那个花瓶永远留在罗聿房里。

    他是罗聿隐秘的藏品,是从舞台角落里打到罗聿身上的一束恋慕的光。

    罗聿突然想起来姜棋和他吃饭时说的那句话来。

    什么“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在床上哭着说喜欢我”。

    罗聿不由得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从后颈连到整个后背都冷得发麻了,四肢百骸的力气全被抽尽,注入进他的眼睛,盯着苏家文系好了鞋带,羞涩地对着他笑了笑,又走向姜棋的车。

    罗聿喑哑着嗓子想叫一声“家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跳声仿若从胸腔穿出来,直直敲在他脑袋上。

    确实是永别,苏家文在和他的爱意说再见,罗聿连挽留也都来不及,他亲手把苏家文送到姜棋身边。

    刑立成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表情,心想,他老板这次怕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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