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05-26 10:41
- 封沉邑李散木小说《九陨》,作者:阿焱,这里提供关于封沉邑李散木小说阅读,九陨小说主要讲述了:李散木他原本是看不惯他面前的这个人的,但是后来他发现其实封沉邑这个人说话也是有点道理的。网友热议:老攻说话当然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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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九陨封沉邑李散木by阿焱小说
“最后,嘲风仙人的小徒弟可有把秘籍销毁?”封沉邑追问。
李散木瞥了眼明知故问的他:“自然没能完全销毁,不然如今你也不会惹来一身骚。”
“嘲风仙人的小徒弟乃我师傅的师公,反正按辈分,一个得喊祖师爷或者太师祖,一个得喊师祖,差不多都是祖宗辈来着。”李散木掐手指,依稀算了个明白。
“这么说吧,”李散木具体道:“我师祖算是销毁了秘籍的。其实当时他从他师兄手中夺回了《九陨》,还将师兄打成了重伤,但这中间却出了差池。我师祖夺回《九陨》后立刻进行了焚毁,可没料到,竟有人在他夺回《九陨》之前偷偷做了覆刻,他知道此事时,已经是在多年后,半个脚踏进棺材的垂死之身了。”
“所以现存于世的《九陨》是本临本?”封沉邑问。
“对啊,而且还只是半本临本。”
“半本?”
李散木挑了挑眉,“原来你不知道啊,看来你确实没见过《九陨》。”
封沉邑一脸“此话怎讲”。
“我师祖估计也没想到,我太师祖留给他的遗言竟变成了祖训。我师公,也就是我师祖的徒弟,我师傅的师傅,为了将那本临本追回,实可算尽心尽力呕心沥血了。这人的欲望大多照猫画虎,好东西从来都只会据为己有,也亏得《九陨》被人藏掖着,我师公才好下手争夺。若《九陨》一旦流入江湖,被各门各派都窥得一隅,届时大家不明真相的修炼,那才真叫‘为害武林’了,哪怕再多十来个我师公也无力回天啊。”遂李散木又遗憾地说:“可惜,任我师公武功如何高强,心思如何缜密,《九陨》终只销毁了上半本,最先临本的那人太狡诈,居然将《九陨》拆分了为二。”
“你不是说嘲风仙人的《九陨》是本未完本吗?怎还能一分为二?”封沉邑奇怪。
“可不是嘛,别说你有这个疑问,连我师傅至今都没整明白。”李散木接着道:“这偷印秘籍的人绝对算得上是个人才,也不知那人看没看懂《九陨》,清不清楚此秘籍就是个烂尾,还能硬给分成了上下两册。不过你还别说,《九陨》虽是邪功,但好歹融有我太师祖毕生心血,内容也十分晦涩难懂,没点慧根的普通人根本徒劳无获成不得事,所以即使从我师祖到我师公那辈,落入他人之手经年,也无人能凭《九陨》在江湖之中翻起丁点水花。”
“那后来呢?下半本找到了吗?”封沉邑好奇。
李散木摇头:“没有,《九陨》的下半本突然凭空消失了,茫茫人海江湖混杂,我师公直到闭眼也没寻着半条线索。”
封沉邑指尖点着膝,仿佛在拼凑着什么,道:“照此说来,你师公走后的二十七年前,是《九陨》第一次现世?”
李散木微微一怔,说:“没错。虽然那时我还未出生,不过此事我是极清楚的,二十七年前,文都以南,牟阳郡‘金蟾教’之乱。我记得,那位旷世奇才的教主姓荆。”
两人相视,不可避免的,必然的提起了这件事。
称荆教主为奇才是毫不为过的,李散木道:“我师傅与我说,荆教主是《九陨》失落在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也是唯一一位,单凭硕果仅存的下半本,就参悟透部分秘籍的人。如若不是因《九陨》这害人的鬼东西而走了歪路,定能成空前绝后的一位人物。”
“我义父特意同我讲过这段往事,我也是因此才了解到《九陨》的骇人之处。”封沉邑说。
三十多年前,“金蟾教”还不叫“金蟾教”,名“金蟾武社”,武社的荆子棋刚接位社头不久。荆子棋一身好武艺,武社的看家拳法瑞兽拳,更是打得名震江湖。
当年武林盟主之争,不算辅佐盟主不参与比赛的“铁武纪”,除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另外五大门派,荆子棋如一匹黑马脱颖而出名列前茅,挤入决赛。
当年不少人都看好“金蟾武社”的荆子棋,场外押注如火如荼呼声此起彼伏。而他真就不负众望,以破竹之势杀入一甲。
谁知天意弄人,最终比试时,荆子棋输给了五大门派之一,“麋山院”的昆冈,无缘盟主宝座。且只输了一招。
名落孙山的荆子棋连新盟主的恭贺宴都没参加,当天便打道回府。
此后,“金蟾武社”似乎也鲜少再入众人之眼。毕竟江湖更新换代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想追名逐利撕抢冒尖的凡夫俗子一抓一大把。
直到几年后,“金蟾武社”不再,“金蟾教”应运而生,荆子棋改头换面成了荆教主。并大肆招揽教徒,不出两年“金蟾教”变得愈发庞大充实。
这时,也就是二十七年前,荆教主竟开始引领教众向武林众派出手了。
他们偷袭暗杀埋伏残害,手段无所不用,无数根基浅薄或人数不多的小门小派被彻底消灭再无翻身。名门大派也好不到哪里,六大门派之中就有三大门派的掌门暴毙身亡,长老院更惨,几乎死了一半。
“金蟾教”如日中天,武林之中瞬时乱成一锅,人人避之不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武林盟主昆冈与六大门派之首,江湖清道夫之称的“铁武纪”率先站了出来,召集武林大会,势要清剿魔教。
昆冈从师的“麋山院”首当其冲声援在前,之后幸存的各门各派都聚集一堂,商量对策。
之后,清剿魔教的行动便开始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金蟾教”成教不长,再加之招揽来的那些教徒本身不过一帮子虾兵蟹将,先前他们靠着龌龊手段打人措手不及,要说真枪实干,哪里能比肩那些潜心修炼真才实学的名门正派。
仅短短数月,“金蟾教”便大势已去,昆冈为首的正派名门杀到了教庭之上,荆子棋的眼门子前。
可众人未曾想到,荆子棋的武功竟已非比寻常几近出神入化,以一敌百不说,众人不但未能拿下他,居然被打得死伤惨重逼至穷途末路。
当所有人都以为山穷水尽死路一条时,哪知天意再次弄人,荆子棋竟突然间发疯发狂,肌皮赤裂经脉具断,瞬时七窍流血而亡。
剩下的人被毫无征兆的这一幕惊到了,后昆冈从荆子棋身上摸出了一本秘籍,正是《九陨》。
结合荆子棋不合常理的神功和诡异奇怪的死状,众人怀疑与此秘籍脱不得干系。
最后,在大家的商议下,《九陨》便交由了“铁武纪”封存保管,且在场所有人对天起誓,必须将此事严加保密,不得泄露半点,更因荆子棋“金蟾教”之乱的影响,这本秘籍被列为了武林禁籍,永不得传阅修炼。
“说起来,由于我嘲风仙人门下一向人丁凋零,而到了我师傅这,他又是个懒散怠惰,喜与世无争安闲安逸的,这点和我师祖颇有几分相像。他觉着祖师爷不负责任捅了个大篓子,历经了两代也没给擦干净屁股,轮到他肉体凡胎的估摸着更没谱了,所以对祖训相当不上心。一来二去的,就在他几乎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传世任务时,无意间得知了‘金蟾教’荆子棋的事情。待他四处打听、辗转了解,找上‘铁武纪’那会儿,离‘金蟾教’之乱结束怎么得也得有了个三五年了吧。”李散木摸着下巴昂首回忆。
“在你义父告诉你的版本中,应该是说《九陨》在剩余的人一致同意下才封存于‘铁武纪’的,对吧?”李散木问。
“没错。当然,因我义父当时接手‘铁武纪’时间较短,多少也有些想立功别有作为的念头夹杂,故主动请缨揽下了此事。”封沉邑解释。
“但我师傅告诉我的版本却多少与你的有些出入。”李散木道:“后来封掌事单独接见了我师傅,我师傅自然将我门与《九陨》的渊源往事和盘托出,并希望封掌事能销毁这本秘籍以绝后患。结果,被封掌事拒绝了。”
“我义父见过你师傅?”封沉邑似乎一点不清楚,又疑惑道:“既然《九陨》邪性,向来识大体顾全局的义父为何会拒绝?”
李散木笑之,道:“人心惟危。”
封沉邑微微皱眉。
“与众人一致同意封存《九陨》的事实恰恰相反。”李散木说:“当时在场,眼睁睁看着荆子棋死掉的那些人,虽为数不多寥寥几人,但如今该都成了武林之中的中流砥柱了吧。封掌事告诉我师傅,昆冈前辈找出《九陨》后,觉得非善物,想现场焚毁,可便是那些人,他们大多不同意。”
“因为荆子棋突飞猛进的神功让他们心动了。”封沉邑接口道。
李散木点点头:“是。昆冈前辈也看出了某些人的心思不纯,作为盟主他又不好表现得独断专行,毕竟百川朝海方才汇成武林江湖,他既要服众也要斩患。权衡之下,便有了以‘江湖法官’号称的‘铁武纪’,名正言顺出面封存保管之举。再后面就跟你听到的一致了,众人起誓保密,此籍归为禁籍,永不得传阅修炼。”
“所以我义父不同意销毁,也是出于维护昆冈前辈的考量。”封沉邑道。
“封掌事把始末和顾虑说给了我师傅,也发誓定会好好保管《九陨》,绝不让有心人钻了空行不轨。”李散木耸耸肩:“我师傅性子散漫,见有人愿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且短时间内也不大会再出幺蛾子,想着自己也算尽了人事,就顺应天命,依了封掌事不再强求。告辞时,我师傅刻意拜托了封掌事,不要对他的此行进行张扬,以免旁生枝节。”
封沉邑偏过头,顿明道:“难怪义父从未对我提过此事。”
李散木看向封沉邑,道:“沉邑兄,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心存戒备怀疑,这下你可明白我为何要一路陪着你了吧?”
封沉邑沉默片刻,忽尔道:“你在衙狱听闻我的名字后,看似抱诚守真出手相助,实则一路殚精竭虑地想套我话,其实是在试探我清不清楚《九陨》的下落,意图明确,对嘛?” 他表情微变,神情说不出的不悦。
见封沉邑好像是生气了,李散木心虚地低了低头,辩解道:“咳,刚开始是吧,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封沉邑盯着李散木,语气略带逼问。
李散木抓耳挠腮,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紧张焦虑,有种小娘子被相公质疑的错觉。
他索性抬头,直直撞上封沉邑的视线,理直气壮道:“我、我一路上有对你图谋不轨吗?我不仅帮你逃离万悦城,还给你把脉诊伤,就算我找你旁敲侧击《九陨》下落,也不算乘人之危小人之举啊!我与你本就不相熟,不知你脾气秉性,总不能一上来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外一你是个穷凶极恶的,那我岂不自掘坟墓自身难保?!”
听着李散木把自己说得翻来覆去都是理,封沉邑叹了口气,心中一下空落,问:“这么说来,我竟是一无所取,没叫你一点喜欢的?”
喜欢?
什么喜欢?
哪种喜欢?
什么叫“没叫你一点喜欢的?”
封沉邑的一句问话,把突发性巧舌如簧的李散木给难住了。
封沉邑再次叹气,想着可能自己咄咄逼人了,刚转开眼,便听得边上那人,极小声道:“……挺喜欢的啊……”
一愣,封沉邑又看回李散木,哪知这人摆目不定,东看西看上看下看,就是没看他。
李散木叫苦不迭,胆怯发虚。
封沉邑这话问得一点水准没有,含糊不清模棱两端的。反正每回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自己心中那种不安却刺激、介怀却亢奋,一边抗拒一边盼望的感觉,还、还挺喜欢的吧……
封沉邑问:“什么?”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你、你做的野味挺喜欢的啊。”李散木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风餐露宿那阵子的野味大多出于姓封的之手,所以他十分给予认同道:“嗯,沉邑兄的掌厨手艺确实了得。”
封沉邑没辙地泄气道:“既然你如此喜欢,改日猎条鹿烤来吃。”
李散木没心没肺冲他一笑,提前致谢。
两人聊得实在太久,天空渐泛鱼肚白,不知不觉中竟亮了。
初阳冒了头,李散木打了个呵欠,绵延得传给了封沉邑,两人一前一后地呵欠连天。
“我困了,得补个觉。”李散木起身,作势要下去。
“嗯。”封沉邑应了一声,眺望着东边日出,无动于衷,仿佛思绪远飘。
李散木问道:“在想什么?你不困?”
封沉邑回神:“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李散木没明白。
“关于荆子棋和‘金蟾教’。”封沉邑说。
李散木依然没明白:“这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封沉邑看向李散木,说:“荆子棋不过几年就参悟修炼了《九陨》,且认为他乃练武奇才。但‘金蟾教’的成立,以及短短两年便壮大至能实质性危害到整个武林,甚至可以称为是大清洗的地步,你不觉得太快太蹊跷了吗?”
经封沉邑这么一提,李散木也感到了古怪,托腮道:“如此说来,确实有悖常理。”
不论名门大派还是地方小派,想要扬名立万或延续传承,除了有独树一帜的看家本领,最实际不过的,得保证维持经营,简单点来说,就是得有钱。
行兵打仗驻军扎营,朝廷尚需拨款车马粮饷,江湖武林各门各派,必然少不了自家的开销花费。
门派通常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府宅场所,不管规模大小奢华简陋,能遮风挡雨的活动区域总得有吧?否则如何为徒子徒孙讲武授功?其次就是口粮了,门派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难不成光习武不吃饭?那就是修仙了,压根不在一个系统。接着还有布衣织物、兵器银枪、书籍纸册,甚至各种税务等……俨然一个家族模样,但哪样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小门派的收入,一般分为三种——田地、徒弟、委托。
田地,自然是租赁佃户,每年固定收租金和粮食,保证门派上下不被饿着;徒弟,便是那些慕名而来、长辈送来、他人引荐,想拜入此门,学习此派武功的。经掌门面见筛选,同意后,这些人只要交一笔入门费即可拜师学艺了;委托嘛,如果门派在当地名声较好,十里八乡的百姓若有需体力、武力之类的大事小事,会经乡绅出面,凑钱请门派帮忙。什么剿个匪、捉个贼、寻个人、修路筑桥建屋时来搭把手等等。只要平日节俭,花销合理,一年到头还能攒下不少,绰绰有余。
大门派就不同了,他们受祖师爷福荫庇佑,建派悠久延续至今,除了数代打拼下来的富饶家底,和如小门派那般的普通收入,还有其他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进账。
比如六大门派中的“桓山派”与“麋山院”,他们各自都有一整座山,一年四季光靠买卖山中产物,就能挣来某些小门派好几年的收入。
比如六大门派中的“策钟派”和“绮礼派”,他们都有自己的产业与商铺,一年下来的盈利相当可观。
再比如六大门派之一的“流苍峰”,兵器打造一绝,连朝廷都找他家做买卖,光明面上的生意就几只手都数不过来,别说暗地里有的没的那些外财了。
最后就是六大门派之首的“铁武纪”了,“铁武纪”与江湖中所有门派不同,他们不用绞尽脑汁变着法挣钱,因为他们依仗着武林盟主。
上至朝廷官员下至黎民百姓,不论尊卑,每人都得登记身份作证明记录,既方便查询也方便缴税,江湖中的武林门派亦如此。
若想立门派,你总得去武林联盟的“麒麟殿”中报备登记吧,得让大家知道承认你。但想要大家知道承认你,也得多少有付出才行。所以立派登记的时候你得交一笔登记费。可除了登记费,你这成门立派的初衷肯定不希望只在江湖昙花一现,怎么也得有流芳百世的志向吧?所以每年都得固定交一笔续费,且门派越大交得越多,如此便能保证一直入会在案。这样,每年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长老院就会依名录发邀帖,就能有机会露一露脸,没准运气好还能有幸与名门大派搭上线,外一混熟了,人家有什么好事总会想起你,还能顺带着一起名利双收是不是?
所以,武林盟主、“长老院”以及“铁武纪”都是靠着各门各派的尊捧供给养活的。
说白了,这江湖武林大门小派,看着各个气节风骨,实则圈圈绕绕利与益焉,不过一场大家心知肚明乐此不疲的游戏罢了。
封沉邑的疑心并非无中生有,“金蟾教”的前身“金蟾武社”本就只是个地方性的小门小派,怎可能朝夕间便改头换面,有了招揽大批教众、对立整个武林的财力物力?
“六大门派能有如今之势,那也是建立在数代前辈们努力打下的基业之上。荆子棋小小的“金蟾武社”背后若没有某种强大势力支持,绝不可能敢做出当年如此野心勃勃之举。”李散木照封沉邑的思路推测道。
封沉邑点头表雷同,他起身,掸了掸衣衫,说:“‘金蟾教’之乱已是年代久远,许多细节不是你我在这里就能论出来的,而且目前与你我的关系也不大,我也只是因刚好提到,脑中掠过这个想法,就拿出来说一说。”
李散木又懒懒打了个呵欠,指着朝阳道:“太阳都升起来了,我脑子转不动了,真得去睡觉了。”
说着便拉住披肩的衣角,从屋檐倾身而落,晃晃悠悠进屋睡觉去了。
封沉邑随后纵身跳下,轻盈点地。他望向李散木的屋门,脚下一滞,想了想,还是踱步进去了。
李散木几乎沾枕即眠,而他这一睡,便是睡了个天昏地暗,直至申时才睁开了眼。
准确来说,他是被屋中的饭菜香叫醒的,而他一睁眼,便见封沉邑正坐在床边盯着他看,那眼神侵略性十足,吓得李散木一个激灵蹦坐了起来。
“沉、沉邑兄,你已经起来了啊……”李散木为掩饰窘态,不做耽搁赶紧下了床。
封沉邑的脸上似乎有扫兴一闪而过,“也只比你早了几盏茶。”
“都午后这般的光景了……其实你可以叫我的,不必等我醒来。”李散木迅速穿衣束发。
封沉邑语气平常道:“没必要,想你多睡会。”
咳……
“唔,好香,‘淘沙门’的人送了不少菜来啊。”李散木仰脖盯着一桌好菜,觉着自己的岔话技法越发娴熟了。
“刚送来,他们说怕饭菜凉,有几道是见我起来后现炒的。”封沉邑道。
“他们倒着实心细。”李散木说。
简单拾掇了下自己,李散木和封沉邑坐到桌前,对着不知是中饭还是晚饭的菜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和封沉邑聊了大半宿,亮开身份说开话,李散木在他面前明显自然舒坦了许多,不会如先前那般,说话行事总需深思熟虑甚是拘束。
李散木嚼着蹦脆的笋肉,随意说道:“今日那位诺门主似乎十分安静。”
封沉邑给李散木盛了碗小排汤,“诺抑引这几日不在府上。”
李散木接过汤碗,奇怪道:“不在府上?”
“下人送吃的时候捎来的话,说是他们门主这几日不在府上,让我们先安心住下。我问他们诺抑引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好像并不清楚。”封沉邑往门外看去,又道:“而且,门外的两名看守一直没出现过。”
混着汤汁,排骨的嫩肉十分好吃,李散木就汤拌饭,觉着美味到不行,他边吃边说:“本还想早些同诺门主告辞,看来需等上一等了。”
“不急,你先把伤养好,我们再启程。”封沉邑似乎打定了主意。
“不急?”李散木瞥向封沉邑。
“从此地前往文都,少说还需走上几十天,你的伤大约十多天即可恢复得七七八八,现在就带伤出发实没必要。况且封府事已至此,快一点慢一点又有何区别?”封沉邑说到最后,一笑而过。
李散木摸了摸脖子,不语,埋头吃饭。
封沉邑说得也是在理的,封府人都死绝了,就算急也没用。而自己本想向他打听出些关于《九陨》的线索,也因今早在屋檐说错话,把人家惹生气了无果而终。这点他得跟他师傅好好学学,几代人都没能解决太师祖的烂摊子,他一个初露头角的徒子徒孙,恐怕也未必收拾得过来。
所以,还不如养精蓄锐再整装待发,毕竟前去文都的路上又得天被地席日晒雨淋,更不知会出现何种变数。反正‘淘沙门’好吃好喝一应俱全的供着,不住白不住。李散木如是想。
九陨封沉邑李散木by阿焱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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