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质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说

病弱质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说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待在一个破破烂烂的仓库里，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他们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莫昱缓了缓神，声音虚弱而沙哑，“后来有个亲近的老嬷嬷告诉我，我父亲就是苍兰王，我母亲是他的宠妃颜氏宫里的宫女，由于相貌出众被苍兰王一眼看中，一夜承欢，便有了我。”

思绪瞬间飘回了从前，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一脸疑惑和不解的奶娃娃，小手托着肉乎乎却很精致的小脸儿，奶声奶气地问嬷嬷：“那为什么我还要住在黑黑的仓库里，每天吃别人的剩饭呢？为什么父亲还不过来找我呢？”

“因为你父亲……还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啊。”老嬷嬷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等你长大了，长得和你父亲很像很像了，他就会一眼认出你的，到时候你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啦。”

“真的吗？”天真的小孩子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有父亲张开双臂等着自己飞奔进他的怀里。

“假的……”回答他的只有经年之后的自己冷漠又凄凉的声音。

络绗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后来我才知道，颜妃知道我母亲有身孕之后勃然大怒，将我母亲赶去了浣衣司，每天干脏活累活，又跟不上营养，久而久之她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差，最后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而我父亲……他根本就不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所以才会纵容颜妃对我做那些事情……”

“什么事情……”络绗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他。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莫昱一想到这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抖，“她让宫女偷偷把我扔进湖里淹死我……”

络绗身子猛然一颤。

“好在那个宫女没有那么狠心，走到湖边又把我送回去了……”莫昱闭上了眼睛，“我后来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我其实十分恐惧……”

“别怕。”络绗努力将心情平复下来，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

“后来我就一直和一群宫女太监一起生活在浣衣司，他们对我很好，好不容易弄到了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先吃，从牙缝里省出来钱养活我……所以在我心里，他们才是我的亲人，那个破烂的仓库，是我唯一的家。”

“我的成长环境虽然不好，可是却很安全，直到我五岁那年……”

“那天，宫里好像在举办大型宴会，我就趴在窗子上往外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于是我就央求一个小太监偷偷带我去看，他说去看一眼可以，可是我不能乱跑，也不能玩太久，不然回去就会挨揍。”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衣着华丽长相俊美的人，那么热闹又好看的歌舞，我简直看直了眼……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女给了我一个绣球玩，我就很开心，抱着它不撒手……”

“然后……人太多了，绣球被挤掉了，我就追着它跑……我也不知道我跑到哪儿去了，一抬头，所有王侯将相妃嫔媵嫱都看着我，我才意识到我好像跑进大殿里了。”

“那个时候我好慌张啊，又慌张又惊喜，因为我看得出来，坐在最高处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的父亲了。”莫昱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幼稚与胆怯。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父王说话，他说……‘这是哪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是好看’。”

“我到现在还在想……”莫昱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轻笑了一声，“如果他当时没有说这句话……这张脸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就不会让颜妃在下毒的同时还要把滚烫的灯油溅在他脸上，即使已经要让他去死也还要先破坏他的容貌。

他的面具根本就不是为了遮掩容貌，而是为了毁掉容貌。

虽然可能性格没有那么那么讨人喜欢，但他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他母亲是不受人待见的宫女，所以他就要任人宰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莫昱顿了顿，有些干涩地开口，“可能也是像这次一样，摄入量很少吧……”

“我醒来之后，就已经被彻底囚禁起来了，脸上多了一副面具，身边少了许多人……只剩下温恭了……从那之后，我的身体就变得非常羸弱，但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人管我，甚至好像没有人知道我依然存在。”

越想了结的人，生命力却越顽强，谁都解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我与这个王宫，那些人，原本就是互不相属的。”

从那以后，他便努力让自己抛弃喜怒哀乐，让自己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刀枪不入，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强，足够绝望，就不会有人能再伤害到他。

“可是还是不行……”

他原本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期望，他只希望能在这个与世无争的牢狱里度过刚开始就要结束的惨淡的一生，可是那个，他本应该称作父王的人，却连他这最后一点奢望都无情打破。

“为密切与中原梁国的友好关系，苍兰特遣世子莫昱入梁为质。”

冰冷的诏书砸在他面前，连流眼泪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他记得他曾绝望地哀求父王不要这样，曾跪在地上扯着父王的袖口哭喊，曾走投无路地死死抓住父王腰间最宝贝的竹笛不放手，但事实是，那把竹笛断在了他的手里，却依旧没有换来父王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

握着那截断了的竹笛坐上了去中原的马车时，他才明白了原来他还可以更绝望。

“他给我起名叫莫昱，‘昱’明明是‘光明’的意思……”他靠在络绗怀里，没有流眼泪——来了中原之后他就再也没哭过了。

“可是‘莫昱’，就没有光明了啊……”

络绗感觉心里一阵酸痛，他虽然猜到苍兰不可能把最宠爱的儿子送到中原当质子，却也没想到这个一向儒雅有礼的翩翩公子童年竟是如此遭遇。

一种深深的自责感席卷而来，他宁可不去了解他的过去，也不想知道在他那个最无助的时候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他。同时他也很庆幸，庆幸他遇到的所有人不是都是坏人，庆幸他们还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来到自己身边。

从此以后，有自己来守护他，自己的怀抱，只为他一人敞开。

“抱歉啊，又耽误你休息了……”莫昱看着窗外天边的一抹鱼肚白，有些愧疚地叹了口气。

“你干嘛啊？”络绗有些哭笑不得，“抱什么歉啊，不是我自己愿意听的吗？以后别再让我听见这俩字儿听到没？”

莫昱默不作声地盯了他两眼。

“桑榆，你知道吗，人这一生总会遇到一些什么人，就是那种，在他面前可以不用维持形象，不用战战兢兢，不用谨言慎行，可以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比如家人，朋友，或者爱人。”

“我知道你没有家人，朋友也少之又少，但是你还有我。”

“我现在……虽然还没有成为你的爱人，但是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喜欢任何样子的你，你可以随意使唤我命令我，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任何顾忌。”

“我知道你缺少，所以我一直都想给你安全感，但是很明显……我还没有把你照顾得很好……”络绗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自信在一点点减少，“不过你放心，我会更谨慎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我知道了。”莫昱叹了口气，他好像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明明打算敬而远之的人，现在却不由自主地无法拒绝。

“不要总叹气嘛，要多笑一笑。”络绗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莫昱也不做反驳，只是顺他的意淡淡笑了笑：“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我要在你这儿休息。”络绗不由分说地两腿一迈就上了床，还没等莫昱反应过来就平躺在床上闭紧了眼睛，“我睡着了，不要打扰我……”

他本以为莫昱会一脚把他踹下去，但是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那个预想的结果，正在他准备睁开眼睛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就怔住了，然后心脏开始狂跳，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喘不过来气了——

莫昱直接在他的身边躺下了。

“睡一会儿吧，不打紧的。”莫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主动要睡在自己身边的，现在却一副僵硬又紧张的样子，他淡然地翻了个身背对他，闭上了眼睛，“睡醒了可就要回自己家里去了哦。”

这谁还睡得着啊！络绗可算是明白了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在疯狂跳舞，可是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看自己身边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甚至听到了莫昱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他攥了攥拳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直接翻了个身将自己的手臂箍在了他的腰上。

心跳如擂鼓，好在莫昱没有任何反应，他才松了口气，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又把他往自己这边揽了揽，这才安心又幸福地进入梦乡。

良久，一旁的莫昱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世子，已经送络公子回去了。”天色早已大亮，温恭给他端上一杯茶。

莫昱点了点头，掀开盖子吹了吹，优雅地喝进一小口，温恭没有立刻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你想问我们的关系？”莫昱察觉了他的心思，温恭低头不语。

“我只能相信他，而他也愿意相信我，所以没有必要说那么多，就是这样。”莫昱又喝了一口茶，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恭，“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是吗？”

“不是。”温恭低着头不假思索地回答，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叹了口气，“我去看着他们煎药了。”

莫昱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突然涌上一种失落又难过的感觉。

“桑榆，我来啦！”络绗一身朴素的装扮，提着一堆东西大呼小叫地进门了，一进门就立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温恭，“去让人把这个给你们世子拿去熬粥。”

“又是什么东西啊……”莫昱已经是彻底无语了，这小子最近三天两头就往世子府跑，一来就带一堆奇奇怪怪的补药，再这么下去莫昱都感觉自己要变成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了。

“燕窝啊。”络绗回答得理所当然，斗篷一脱搭在一边，等着自己身上的凉气都散尽了才走到莫昱身边坐下，“你就是这些补品吃得太少了才一直没有好转……”

“哪儿来的燕窝？”莫昱斜眼看他，宫里上好的燕窝都是给梁帝和后宫嫔妃皇亲贵族食用的，好在梁帝对他还不错，知道他身子弱，偶尔也会叫人给他送来一些补身子，不过数量……

“我出宫去买的啊。”络绗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宫里的不够，宫外不是还有嘛，只要有钱，上好的燕窝还不是信手拈来。”说着洋洋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钱兜子。

“别再乱花钱了。”莫昱轻笑，心想他那些银子不都是用来干大事的嘛。

“攒着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的嘛，你身体好了，我做的一切才有意义啊。”络绗嘿嘿一笑，张开手臂就明目张胆地要向他讨抱抱。

“你最近愈发得寸进尺了。”莫昱挡开他，眼底却藏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抱抱嘛……”他小嘴一瘪，眼角耷拉下来，水汪汪的细眼还一眨一眨的，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我都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了，你抱抱我很过分吗？”

“别闹了。”莫昱轻咳了两声来掩盖笑意，“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要午睡了。”

“真是铁石心肠。”络绗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去小声嘟囔，“我让人给你熬了冰糖燕窝粥，等你吃完了我再走。”

莫昱想说你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寸步不离地看着我，真正要害我的人是你想防也防不住的，想了想又怕小孩子会不高兴，又要跟自己讲那些长篇大论的东西，所以干脆就闭嘴看书，他想在这儿待多久就待多久算了。

络绗在一边东瞅瞅西瞧瞧，一会儿倒杯茶一会儿摆摆棋，卯足了劲儿想吸引他的注意，但这人可真是心无旁骛，他就差把茶杯摔地上了，都还是没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便又了无生趣地低着头瘪着嘴摆弄自己的衣服。

可他没注意到某人的书已经半天没翻页了，莫昱憋笑憋得难受，索性用书挡住脸敞开怀地哈哈大笑。

“好啊你，耍我很开心是吧？”络绗看他笑得开心，自己立马也跟着眉开眼笑，伸手作势要去抢他的书，“你还笑！”

莫昱立刻咽回了笑声，但嘴角依然勾着，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上揉了揉：“好了，不闹了。”

络绗的脸立刻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除了把他逗得更想笑了之外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世子，燕窝粥熬好了。”温恭端着碗，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他们二人，然后把碗放在桌边便退下了。

“快喝快喝！”络绗显然比莫昱本人更激动。

“又不是喝完这碗粥我身体就会好。”莫昱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端起碗用勺子舀着斯斯文文地喝了几口。

“只要有一点好转的可能，我就不会放弃。”莫昱抬头便对上络绗十分认真的视线，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谁知道这时候络绗却哈哈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会说话？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幼稚。”莫昱没搭理他，继续喝他的燕窝粥。

没一会儿莫昱就喝完了粥，又磨蹭了好一阵子，络绗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世子府，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温恭晚上要给莫昱煮一碗人参汤喝，唠叨得一向好脾气的温恭都有些受不了了，忙不迭地把他送了出去。

莫昱笑着摇了摇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有一种带孩子的感觉，但想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喜欢黏人吧……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了怎么就变成这样。

其实也还挺有趣的，想到那张喜欢对他撒娇卖萌的脸，他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在胡闹！”晏清宫内，正在批阅奏折的梁帝突然勃然大怒愤然拍案。

“父皇消消气。”络绗正在一边自己摆棋自娱自乐，闻声便倒了杯茶端过去，“何事惹着您生气了？”

梁帝批阅奏折的时候总是喜欢叫络绗待在身边，虽然他这个儿子时常不好对付，动不动就跟他翻脸，但只要是顺着毛摸其实还是十分安静懂事的，况且又实在是聪明伶俐，对政事往往有着独特的见解，与他商讨问题似乎总是可以事半功倍。

“一众大臣联合上书弹劾沈右丞。”梁帝低头按了按眉心，“说沈右丞私下行为不检，借由不正当手段谋取私利，欺压百姓，败坏公德。”

络绗挑了挑眉，转而用一副很轻松的语调开口：“会不会是搞错了啊，相传右丞大人一向公正廉洁，又是两朝老臣，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啊。”

“绗儿你有所不知。”梁帝叹了口气，“沈右丞近年确实有些猖狂了，朕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事情一旦搞到这个群臣皆愤的地步，那就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这背后可牵扯着沈家两朝积攒下的人脉，况且右丞大人一向手握重权，能力卓越，父皇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络绗的眉目间夹杂着一丝担忧，“再不济也要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

“别再提皇后了……”梁帝越想越来气，将那盏茶一饮而尽，“后宫让她治理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后宫出了什么问题？”络绗又为他续上一杯茶，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朕本就少皇子。”梁帝看了他一眼，再次沉重地叹了口气，“可皇后居然……致使众多嫔妃小产，连秦贵妃也……”

络绗一脸震惊的表情，半天没说出来话。

“罢了。”梁帝摆了摆手，“你又不懂后宫之事。”

“纵使皇后失德，毕竟贵为一国之母，况且与您多年情分……”络绗顿了顿，眉眼似乎有些落寞，“还有太子和五皇子……”

梁帝摸了摸他的头，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有些无奈地笑：“绗儿，你还年轻，有时候难免太过善良，如果事情继续发酵下去，父皇只能废后，再将沈右丞贬职流放，至于太子和斓儿……那便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废后会引发世人非议的……”络绗皱着眉头，眼神就像一只无辜又纯良的小白兔，“况且后宫，具有皇后资质的嫔妃又有几人？”

梁帝注视着他的那双柳叶眼，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终于低下了头。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念那个温柔又善良的女人，虽然她显然并不适合在后宫生存，但拥有一个这样的枕边人，无疑是每个男儿的人间理想。

若是有来生，他宁愿抛弃一切荣华与富贵，抛弃一切喧嚣与纷争，只和她相守瓦屋，一世悠闲又清净。

可是他不能在他儿子面前提起她，一提到他已逝去的母亲，少年便会竖起浑身所有锐利的尖刺，他想守护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安宁和乐。

“抱歉，父皇，儿臣失言了。”络绗见他半天没说话，便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个礼。

梁帝摇了摇头，脸上又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没关系的，只是沈家最近属实是风头极盛，看来朕有必要灭一灭他们的威风。”

络绗顺从地点头。

踏出了晏清宫的大门，络绗马上换回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仔细地戴好斗篷上的兜帽遮住半张脸，从后面绕了一圈来到花苑。

今儿天凉，平日里热闹的花苑此时也寂静无声，他离老远就看到了那个美艳的女人。

“贵妃娘娘金安。”络绗走到她身边欠身行礼。

“怎么样，皇上说了什么？”秦贵妃环视四周，确定空无一人后才开口。

“娘娘可让秦大人与秦将军再加把劲儿。”络绗弯着嘴角笑了起来，“皇上打算废后贬官呢，这样一来，朝堂和后宫，便只剩秦家一家独大了。”

“那还用你说？”秦贵妃冷哼一声，眼神中又有些忌惮，“倒是你，你怎么保证事成之后不会把我父亲的事捅出去？”

“娘娘大可放心。”络绗依旧勾着唇角，“秦家一家独大，我还巴结不过来呢，怎会做出那种事儿？”

“那最好不过。”秦贵妃又恢复了不屑的神情，“对了，皇上有没有说，废后之后要立谁为新后？”

络绗笑而不语，转身离开之际才轻轻开口：“那便要看娘娘自己的造化了。”

“你到底是谁！”眼看着络绗越走越远，秦贵妃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贵妃娘娘还是先注意身体的好，莫要好奇心太重。”络绗转过身，向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您日后迟早会知道的，不差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