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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于深宫知乎谢崖韩煜小说

  • 时间:2021-05-21 11:04
  • 由作者易闻舟所著的短篇小说《困于深宫》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困于深宫围绕谢崖韩煜主要讲述了:韩煜从来都不是个好人,而他知道的爱情就是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方式得到也没有关系,即使谢崖彻底对他失望,只要他的人依旧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也是成功的。热门评价:这也是个不明白爱情的渣攻。
  • 困于深宫小说

    推荐指数:8分

    困于深宫

  • 困于深宫知乎谢崖韩煜小说

    我骂了句zz,不是你让人把我带过来的吗?

    他转着头冲我笑,握住缰绳时,露出怀里女子姣好的面容。

    我一怔。

    你说巧不巧,那姑娘我认识。

    “你生不生气?”

    韩煜那狗玩意却生起了怜悯之心,动作缓了缓,极其温柔地吻了吻我的眼角,又一遍遍说“对不起”,我没做反应,瞪大眼睛看着他。

    狗东西抬手遮住我的眼睛,动作又快起来,“崖儿,崖儿,对不起,别这样看着我。”

    我死死咬住下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可真疼啊。

    夜里被折腾得睡过去,半生半死之中又被折腾醒来,我听见狗东西韩煜问我:“我的好崖儿会不会给我生个龙子?”

    我看向韩煜,看不清楚,只见得一具白晃晃摇啊摇,我的世界也摇啊摇,头痛欲裂。

    “我给你令堂生个蛋!”我骂到。

    狗东西韩煜低笑,“你别给他老人家生,给我生。生个蛋我也认。”

    “滚。”

    韩煜仰起头,突然把我往他身下拉,把那些灼热的东西尽数泄在了我身子里。

    那东西涌进来,我的视线随即出现一片一片的空白,打着旋,把韩煜,把他身后黑暗一同卷进来。

    狗玩意韩煜,小爷我也带把,给你生个屁。

    觉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狗玩意去上朝,走之前还把被角给我掖得整整齐齐。用那位吊眼刘公公的话来讲:哪位能有这种荣宠。

    头疼,腰也疼。手指都疼。

    我窝在锦被里把用力自己团起来,牵得整片脊骨都在发疼。

    韩煜留在我身子里的东西顺着流出来,仍带着些许温热。

    我似是幻听了,我听见韩煜在我耳边说:“生个蛋我也认。”

    我便又把自己团紧些,疼得发了个激灵,才觉得如坠冰窖,清醒起来。

    不过是床笫间哄人的谎话罢了。

    我闭上眼,漫天的血雾涌上来,厉鬼嘶吼般的声音之中夹杂着父亲的声音:

    “谢家世代忠良!谢家世代忠良!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我原先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梦。

    太真实了。

    我跪在祠堂里,面前是谢家列祖列宗,身后是隆冬,冷风一个劲往骨头缝里钻。

    父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如同往常摸着我的头,“崖儿今年几许了?”

    我还未作答,娘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莫不是睡昏了头?崖儿年后就是十五,就要同他哥哥一起去塞北瞧瞧。”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想要回头看看娘亲,同她讲,我过两日过了二八生辰,就是十六的年纪了。

    可我被控于宫廷,还未去过塞北。

    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也未曾回过身子,再看一眼他们夫妻二人。我听着他俩的声音逐渐远去,又生出那种钻心的疼来。

    “别走!别走!别丢下我!”那一声“爹娘”还未叫出口,我已经挣扎着从梦里醒了过来。抬眼便看见韩煜和衣睡在我身边,深情款款的狗模样:“我在。”

    “滚。”

    从梦里醒来,我仍有一些哽咽。寒气似乎从梦里带了出来,冷得我骨头都在打颤。

    “怎么还是这么烧?”韩煜将我揽在怀里,我便听见底下窸窸窣窣地响,估计是太医院的几位都跪在下面了。

    “郎中令所感热寒,需服药静养即可。”说话的太医年事已高,声音却中气十足。我认得老先生,他姓何,是父亲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同父亲一样刚正不阿,却要比父亲更为隐忍。

    “爹!”我发疯似的推开韩煜,极为狼狈地摔下床,“爹!你带崖儿走!崖儿听你的话,好好习武,好好温书,再也不气你和娘亲了!爹!”

    我抬头,端看见旁人都是都是低着头的,唯有老先生眼里满是隐怒和悲怆。

    我便笑起来,我不能背着魅惑君主的罪名,污了我们谢家世代忠良的名声。

    “都下去。”狗东西似乎动了怒,“都下去!”

    “爹!”

    我似疯魔了一般,手脚并用着向前爬,去够行色匆匆退离居鸾殿的太医们的衣角。

    “谢崖。”韩煜从身后揽住我的腰,将我抱起来,靠在他的怀里,“你听话些。”

    那一刻我甚至觉得他将我看穿了。

    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试探性地吻他,我说:“煜哥哥,我听话。”

    我复而落泪,我问他:“父亲他何时回来?”

    韩煜表情一僵。

    入宫前韩煜曾经命人给我下了化功散。

    在内力燃尽,五脏六腑寸寸如刀绞的五日里,他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让我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我对他说,如若我还活着,必然对他恨之入骨,迟早有一天要活扒他的皮,生啖他的肉。如若我同父亲一起去了,定要化作厉鬼,拖着他下地狱。

    我睡了六日后醒来,便已经被困在宫闱之中。

    我笑着问他,煜哥,我是睡迟了吗?

    韩煜守了我六日,眼底下全是乌青。他比我更像是大梦中醒来,在人世间无所依靠般的,茫然若失又无助无辜。

    “什么?”

    他还握着我的手,用十指相扣的方式。我泛着恶心,随意甩开了,掀起被子便要掠下床。

    我仍希望我是轻快的,甚至在下床的前一刻还怀有希冀。

    “你瞧我喝酒误事,若是我回去晚了,娘亲必然要大发脾气。”我快然说到。

    接着我便跌下床,摔得腕间的伤口全部崩裂。

    “崖弟!”

    韩煜仓皇地去扶我,却和我一同摔了个人仰马翻。我冷眼看着,只见他面露痛色,掩面而泣。

    “我如何了?”我只是这样问他。

    韩煜没有作答,只是叫我好生歇息。他便仓皇起身逃离了,独留下我跪坐在地上凄声问他:“为何我一点力气都用不起来?”

    那日过后,他先后派人前来试探,我虚虚实实答了些,装作忘记那几月腥风血雨的样子,同他们虚伪与蛇,好不恶心。

    两日后韩煜拿着父兄手书,带着弥天大谎,来居鸾宫看我。

    他骗我说,我在同父兄前去塞北的途中遭了暗算,丢了一身武功,昏迷至今。只是塞北战事吃紧,父兄无奈,只得先启身前去。

    我忙问他,我娘亲如何?

    我确实在作恶,我亲眼所见,谢家上上下下被屠了个干净,他又上什么地方寻我的娘亲去?又要用什么谎搪塞我?

    “伯父封了王,封地在金都十三郡。”

    金都在什么地方?

    我模模糊糊想起来,是塞北临着沅河的一座城。塞北荒芜,唯独金都十三郡临山面水,草丰水美。

    他可真是为我父亲寻了个好去处。

    “异地封王,姨母随着一同前去了。”韩煜言辞间把手书交递于我,几分讨好地笑着:“今个早晨伯父来信,我拿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于你。你瞧,火漆还未来得及拆。”

    我拆看了信,恍然间鼻尖发酸:那字迹和父亲一模一样似快刀斫削,言辞语气也颇为相似,当真如同父亲亲笔,向我道了句平安。

    可惜边塞苦寒,惜墨如金,哪里用得起这样好的柏崖香墨。

    然而我万没想到,韩煜当真为我父亲封了王。

    诏书上确确切切写着“安德王幼子谢崖”,那一身官服也确确然摆在我面前。

    说起来何其可笑?因为私藏兵器、暗地勾结皇子被满门抄斩的将军,死后却被封做了双字郡王;武功尽失的将军幺子,却位及九卿,成了侍卫总统郎中令。

    我甚至连跪拜都未曾下床,便堂而皇之受了封赏。

    只那之后,宫闱之深,我再未踏出半步。

    我病好已是月后清秋。

    狗皇帝忙于燕南旱涝,已经数月未曾踏足后宫。

    若问我为何来后宫,我不过是借了职务之便,来后宫寻人,我的师妹十三。

    我师父曾经名震武林,是江湖第一剑客。他名声正好之时,是在他二十五岁,与我师叔并称“君子剑客”。

    也就是在他二十五之时,他和师叔同时隐退山林,从此江湖了无踪迹。

    我师父门下有十三位弟子,只有十三一个女弟子。十三虽然年幼,然而入门时已经八岁,早已经不是习武的最佳年纪。

    但她无父亦无母,只有位年老体弱的嬷嬷将她送到了山门。从此舍弃姓名,做了十三。

    说来奇怪,我和十三没有血缘亲情,相貌性情却十分相似,言行更似兄妹一般,说不出的默契。

    只是我们山门,师兄弟十三个,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或是眉眼相似,或是性子一致,隐约都透着他人的影子。

    那一日狗东西韩煜秋猎回来,怀里抱着的就是十三。

    她是来寻我的。

    我在山门排行老九。

    十三筋骨极佳,来山门不过五年,居然有隐隐超越师兄的劲头。

    十二三岁的丫头平日里最喜欢提一把削得扁平的木棍子找师兄打架。最开始师兄弟们只是当做小孩胡闹,两三下便把丫头撂在地上,摔得浑身是泥。

    丫头是不是认真的,师兄们和我都不知道,但师父确实是认真的。凡是十三受过的伤,过几天总能以翻倍的状态出现在我们身上。

    就这样折腾了几个月,十三很快就打败了山门之中的所有师兄,独独剩我。

    大抵是因为皮厚,年纪也相仿,不怕师父责罚,我总是要把十三收拾服帖了才收手。我十四生辰那天,因为把十三撂在了山上,被师父挂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足足三个时辰才被接下来。

    可是十三依旧与我亲厚,最爱的糖葫芦都要攒着一个给我。

    她来救我。

    可是她来此救不出我,我不能害她。

    我听见脆生生一声:“九哥儿~”

    抬眸就看见一身朱红的巧人立在广玉兰下,着一身束腰窄袖胡衣的江湖女子打扮。

    “十三。”

    丫头今年已经十四,在凉辞帝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我看着十三顾盼生辉的眉眼,突然横生一根刺抵在心口。

    我生在凉辞,太明白帝宫是如何将一个个灿烂如花的女子活活耗得不成样子的。

    “看剑!”

    她提着一支长茎茉莉摆好了起剑式,转而眼神一凛,几步至我面前,接着挑剑而起。

    那支茉莉冲面而袭,我没有躲,任它染了一片朱砂红凋零在地面。

    “怎么不躲?”十三慌了神,把手中拿着的花茎慌忙扔了,凑到我面前仔细端详我的伤势。

    其实不过是擦到了,没什么大碍。

    “凉辞的水把你喝傻了么?”十三颇为神气地一叉腰,“你如今连十一都打不过了。”

    她眼波一转:“你可莫要托词说是许久不见让着我,我才不信你!”

    “是是是,”我随手将血揩了,对着十三轻轻巧巧地笑,“你一个人来的凉辞?师父怎么放心?”

    十三顿时瘪了气。

    “你该不会是偷跑出来,师父不知道?”我见状问她。

    “为了寻你。”十三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我和十一来的,师父说你家中出了变故,以后都不回山门了。”

    “你以后都不回山门了吗?”十三依旧低着头,我看着她的发旋,不忍对她说些什么说教的话。

    “我今后便与师门无关了。”

    我的小师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她攥着我的手腕,声音发颤:“是因为武功吗?”

    “……”我不敢作答。

    “你的筋脉断了。我探到了。”我拿着绣帕给十三擦眼泪,她却把脸别开了。

    “你为何不躲开呀?明明是你躲不开。”十三哭成泪人,像儿时一样躲进我的怀里。“我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偏要试一试你。”

    我轻轻拍着十三的后背,像她刚进山门那一天,陪她一同前来的嬷嬷把她丢在山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也是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是这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叫她不要再哭。

    等到抽泣的声音渐渐小了,我听见十三问我:“疼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脸上那处已经结痂的小疤,还是腕子上只剩下一道白色印痕的旧伤。

    “哪里比得上小十三哭得我心疼呀?”我就索性不答,捏了捏十三还未长开的脸。

    多好呀,我的小十三。日后必然是个大美人儿。

    十三绷着一张小脸,面上全是提剑时的肃杀之气:“是狗皇帝干的吗?”

    我不禁诧异十三和我之间的默契,你瞧我们都把韩煜这个狗东西叫作狗皇帝。

    宫墙外一声声梆子声惊起了豢养在宫中的云雀。

    我分明才和十三见上面,居然已经到了酉时。

    酉时过后男子不可停留内廷。

    我细细将十三脸上的泪珠擦干净,才叮嘱她:“你在宫中不要生事端,若是遇见不平,也先忍一忍,宫里不比山门,是个规矩多的地方。我已经将内外都打点好,待到拜月节我就接你出去。”

    “九哥儿……”

    我轻轻点在十三的朱唇上:“小十三,你听话,这里太危险。”

    我逃也似的离去,断不敢让十三再说一句话。我怕她再说一句,我就要想尽办法偷偷留下来,把那些个贵人美人闹个人仰马翻。

    我一个月只可进内宫一次。

    从那条狭长逼仄的甬道出去时,守在宫门前的侍卫如往常恭恭敬敬道了句:“郎中令辛苦。”

    在示意他们可以将宫门关闭之后,我朝着居鸾殿走去。

    还未走得远些,便听见当中一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走得这样晚,何不留在里面。”

    大概是同班说了什么,又听见他说:“他和里面那些娘娘又有什么不同。”

    又有什么不同,都是被韩煜豢养的雀儿罢了。

    我思量了一下,觉得我一任郎中令还是可以削官判罚的。

    酉时已过,那脆亮的梆子声又从旁的地方传来。宫墙底投下大片的阴影,我走在阴影中,寻不见光。

    狗东西晚上要来居鸾殿。

    那位声音尖细的刘公公来叫宫人提前准备好时,我正在后院扎马步。

    我到如今仍旧手脚虚软,提不住剑。哪怕是站久了都会有如蚁噬髓的痛感。

    但只有痛着,我才会觉着,我还是谢家儿郎。

    宫人说狗东西亥时来,晚膳用完便央着我去洗浴。我砸了茶碗,又掀了桌子,终究不情不愿地被请进了浴池。

    我沉在浴水中练闭气。

    这实在是最大的让步,她们不在我的浴水里面放花瓣,我泡足了两刻钟再出去。

    但我觉得她们是在框我,这水依旧香的让人头晕。

    突然被拎着胳膊往上提,我瞬间乱了气息,在慌乱之中呛了不少水。

    是韩煜。

    我极其狼狈地咳着水,借了空还要恶狠狠瞪他。

    狗东西估计是个缺心眼的,见我瞪他还笑得开怀,衬上氤氲的雾气,他一时间温柔得又像是我曾经敬爱着的兄长了。

    若是他没有凑近了对我说:“你身上好香。”

    就更加像了。

    我此时就猛然生了在此处将他淹死的念头。

    我拉着他的襟口把他往下拽,却不是像那些艳本子里写的惑他缠绵,是发真心地欲把他摁进池子里生生溺死。

    大概是狗东西韩煜会意错了,我清清楚楚感觉到他的一只手顺着我的背脊往下滑。

    那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伴随着恶心瞬间窜到了我的天灵。

    天杀的韩煜!

    我手中加了劲,猝然一拽,将猝不及防的狗东西拽下了水池。

    扯着他的衣襟,我顺着襟口找到了他的脖颈。

    按下去,死死的按下去。

    我双手交握住他的脖颈,心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我没来得及按,甚至没有来得及就这样掐住他的脖颈,便被韩煜揽住腰交错了位置。

    我在水中挣扎起来。

    其实池水并不深,我挣扎时都几次触到了池底,但我被狗东西固住了腰和头:他把我压在了池底。

    他倾下身与我渡气。

    我已经乱了,我从他口中掠夺空气,几乎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缠上他的腰身,贴上他的胸膛。

    隔着单薄的中衣,狗东西的欲望几乎要炽热地跳脱出来。

    我和他的气都在对接中消磨得不多了,他才肯放过我,将我托出水面。

    我仍吊在他身上,出水后便自然往下滑,落到了个不妙的位置。

    狗东西的喘息和长叹全部扫落在我耳畔。

    恶心感顺着他抵着我的地方蔓延到全身。

    我发晕,手脚发软,挣脱不开。

    不该如此,旧伤已经一年有余,我断不该次次都像初伤之时一样虚弱无力。

    我像是搁浅的鱼,无处着力,被一遍遍拍击在岸上,无力反抗,无力挣脱。

    我没力气支撑着自己,就由他抱着,任他一面落下细密的吻,一面替我纾解。

    “谢崖,”他沉着声,语气不善,手下的动作也粗重几分,“我再问你一遍,你今日在内廷为何停留那样长的时间?脸上为何留了伤?”

    “什么?”我被弄的疼,自然没有什么好气,心里也是骇然,仔细思索着对策。

    “崖儿,你别逼我。”大概是因为这几日没有睡好的缘故,韩煜眼中一片腥红,看着渗人。

    “我去找我姘头去了,”我脚步悬浮,想从狗东西怀里挣脱开,却被他一把掐住腰,固在怀里,他掐得用力,眼神愈发不善了。我瞪着他:“内廷里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是我的姘头。要不你将她们全杀了,后宫里面一个都不留。”

    “崖儿生气了?”狗东西倏然一笑,凑上来吻我。

    我别开脸躲了,愤愤然道:“我看有几个小内侍,模样也不错,生得白嫩干净,我也看上了,准备改天也收作姘头。”

    “崖儿,崖儿,我的好崖儿。”狗东西讨好似的笑,轻轻揽住我的腰,将我向上托了托,又去咬喉结那处凸起,“我错了,你饶过我好不好,我这不是劳心你,见不得你受伤。”

    我恶心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长了,在水底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他的小腿。

    “劳心我?那么大一个后宫你不劳心,怎么单单就劳心起来我了。要不是伤在脸上,你怕是瞧不见吧。”我抬手把他的唇堵上了,推远了些,“你去问问你的好贵妃,问问她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一时间也有些恶心自己。

    像是一个妒心甚重的荡妇,栽赃陷害还争风吃醋,实在是恶心极了。

    可是能怎么办?谁让她那个贵妃之位是踩着谢家的尸骨上去的!谁让她父亲的尚书之位是检举谢家有功才迁升的!

    我怎么可能饶过她。

    “崖儿生气?”我看着韩煜带笑的脸,胃里翻江倒海,他凑的太近,“崖儿说要怎么办?”

    我许久没有说话。

    我要挣脱,他也不加阻拦,我便离远了去穿衣服,最终淡然道:“外臣不可干涉后宫。”

    我知道狗皇帝不会责罚李贵妃的。他还要借李家的势,来敲打官场上那些个畏畏缩缩、东倒西歪的臣子,他才是凉辞的帝王,才是他们的主子。

    我不过是在提醒他,李家不是什么好东西,见风使舵,持宠而娇,早些拔掉比较好。

    仅此而已。

    十三出事了。

    我听到消息时,十三已经被下狱了。

    刺杀未遂。

    那一剑刺中了韩煜的肩膀,蹭破了点皮。毕竟谁也没想到,曾经救了皇帝一命的女侠客,是一个伪装多时的女刺客。

    十三当场被狗东西身边的暗卫击中了命门,昏迷不醒。

    人被收押到掖牢,那是专门收押间谍刺客的地方。

    可别说是掖牢,我如今连居鸾殿的大门都出不去。

    狗东西下的御令,居鸾殿之内任何人与事物都不可出入。

    我知道他是疑心我和十三的。毕竟十三下山用的通牒是当年我为她办置的,用的是谢家旁支户籍。

    沂山谢氏女,谢娅。

    我搬了椅子准备从西楼小窗翻出去,才踏出去一只脚,便听见有人掐着着嗓子骂道:“狗奴才!蔡公公你都不认得么?”

    “咱家可是带着皇上的令儿来,耽误了时间你们可担待得起?”

    我匆匆忙忙地从门厅出来,打眼一看,这“蔡公公”果然面熟得要紧。

    “这不是蔡公公么。”我看着被拦在门口的两人,倒是松了口气。

    一人是绿袍鹤纹的侍内总领打扮,另一人着蓝袍,看着只是个小太监。

    说话的是那个“小太监”,他正和人吵着,见了我笑嘻嘻地一拱手:“郎中令。”

    没宫人看见的角度,小太监踹了一脚蔡公公,“大太监”这才对着我一拱手,跟着说了句:“给郎中令问安。”

    “传话来的?”我问到。

    “嘿呀,果不然说郎中令聪慧过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小太监一拍手,简直要笑成花。

    “公公今日怕是进不来,不过倒是麻烦您带句话。”

    穿绿袍的公公显然是愣住了,被小太监拽了拽衣角,这才回过神:“郎中令请讲。”

    “还请公公务必要原话带到:有本事亲自来说话,不要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我这儿的小楼兜不住那么大的风。”我拱了拱手,“劳烦公公。”

    蔡公公显然还要说什么,被小太监抢先说了:“哪里敢说劳烦,是咱家分内的事。”

    小太监挤眉弄眼地朝我示意,我便安然,明白他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目送着两位走远了,我才觉得有些空乏,借拢了拢衣袖的闲暇四处看,果然少了位洒水的小童。

    黄昏将近。

    我摸上小楼的时候,天仍是亮的。

    小窗开着,却是四下无人。我正有些心慌,却听见身后有人压低了声音:“九哥。”

    转身一看,只见两个少年蹲在梁上,一个嬉皮笑脸没有正行,另一个蹲也蹲得端正,正是方才的小太监和公公。

    “九哥。”

    我才让他二人下来,便看见十一红了眼眶,幺十强撑着笑,看得出勉强。

    如不是此时,相见本应当欢喜。

    我蘸了点水在桌案上写到:“隔墙有耳。”

    幺十与十一点头,随即学我在桌上写起起今日之事。

    十三并没有被押进掖牢。

    她被狗皇帝私下扣进了密室,进掖牢的是之前在跟在十三身边的宫女。

    而且此番不只是他们,六哥也一同来了。

    简直是在胡闹。

    平时也就他们几个最宠十三,要不是二哥要稳住大哥和师父,而十二年纪过幼,约摸着也要跟着一起来。

    六哥在密室那边看着,让他们两个来此处寻我商讨策略。

    “幺十,十一,”我想起那个消失的小童,突然有些头晕目眩,“你去掖牢走一趟。”

    十一没有问,点了点头,反是幺十问我:“为何?”

    “宫中有狗皇帝眼线,”我写到:“是他身边的人,你们此举太过冒险,已经暴露行踪了。”

    “为今,万不可把六哥也交代出去,也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们已经打探到十三的行踪。”

    救十三是一日都等不得的。

    “明日我会去探韩煜口风,夜里来寻我,去救十三。”

    我这有掖牢的地盘图,还是当年兄长留下的。我同他二人说了如何行退,又交代些细抹,这时日头已经下去了,便嘱咐他们离开,万事小心。

    幺十已经下去了,十一站在窗口,转了身轻生问我:“九哥你自愿的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什么自愿?救十三自然不掺豫绝。

    自愿什么?伏人身下吗?

    我自然不愿意。

    我还未答,十一已经翩然而下,融在夜色之中。

    梨木的桌子洇湿了一大片,隐隐有几个峰角,看得出来是字。

    我将茶水打翻,把桌子整个浸湿了。

    我这边才翻了茶盏,就听见门外有人问:“小公子安好?”

    “无事,无意打翻了茶盏,你进来收拾一下。”

    进来的是安福,谢府旧人。

    谢府上下,除了安福几人告假去晋安寺祈福,余下便没几个剩的。

    我不懂他为何折回到我身边,是为了谢家,还是为了天家。

    “你何时守在外面的?”我状若无意随口询问。

    “来时就守着,未曾离开。”

    看着安福低着头收拾小桌,我喉咙一紧,握住了藏在大袖中的袖剑。

    “小公子安心,不干净的人还未曾回来。”

    安福收拾了茶盏,冲着我一揖:“小公子是天性洒脱的人,那能拘在这一方天地间,应当多出去走走的。”

    “大公子同小人说过,小公子年幼,要仔细照看着,若是出了事,小人难逃其咎。”

    我握着刀柄的手倏然松了。

    “我哥,他何时说的。”

    “甲子年,小人出府之前。”

    谢家出事之前。

    可笑我还抱了念想,觉得我哥可以逃过一劫。我将袖剑提在指尖,抬手就能甩出去。

    “那你为何如今才进宫?”我看着面前的安福,耐心就要用尽了。

    “小公子,入宫不易。”安福苦笑,“在这踏错一步,小人便无缘再见到小公子。”

    他藏得深,和谢家摘得干净,名字也换了,现在叫做如安,我在那一批入宫的宫人中看见他,险些不敢认。

    可我在此中如履薄冰一年有余,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我在院子里跪了半宿。

    先是夜里,跪了有半个时辰。连带着宫人也乌泱泱跪了一片,一个个哭声连天,同没了爹娘一样。

    待到那洒水的小童偷偷回来,我才悠悠起身,做一幅气血不足的模样昏了过去。

    倒不是真的昏过去,夜里趁着夜色去处理那位倒了大霉的蔡公公。

    真如幺十说的,和小太监一起被打晕了捆在一起塞在藤架下面。

    我把人拖出来,解了绑,又把衣裳扒得凌乱,摆了个很是暧昧的姿势,在藤架下面草草遮掩了。

    我起身回去,夜还深,便先在屋里坐了会。待到平旦的钟响起,我方才起身去院庭里接着跪。

    彻夜未眠加之体弱,待院子里哭天抢地又跪了一片时,我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狗东西果然来看我。

    我瞧见他泛红的眼睛,比往常多了帝王无情的威严。

    “何至于此?”他问我。

    我倒是也想问他,何至于此?

    还不是这条帝王之道,血流漂杵。

    我像是蒙了大冤,也不顾是为何晕倒的了,对着韩煜跪下,一头磕在席上:“请圣上明察!”

    “明察什么?”我听见狗东西冷哼了一声,“你哪里受了委屈。”

    我又是一拜,把床席磕得作响:“臣妹谢娅绝不可能犯大逆之错,还请圣上明鉴。”

    “谢崖!”狗东西站起来,拔高了音量,几乎要指着我骂了:“你是当朕瞎吗?你心里何曾在意过朕!”

    “臣妹没有理由这般做啊。”我拜下去,“定是受人挑唆,圣上切莫被人蒙蔽,放过背后之人。”

    “荒谬!你……”

    是了,天下人都知道,韩煜仍是皇子时,害死了世代忠良的谢家。虽然事后平反,为谢家正名,可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可复生。

    但我“不知道”。

    狗东西拂袖而去。

    我几乎跪行了一路,嘴里喊着冤,对着韩煜磕头。

    起伏多了,我又开始发晕,几乎快喘不过气。

    狗东西终于在殿门口将将站住了。

    “她对你真的那般重要?”

    “……圣上……”我抬起头,直直看着韩煜,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砸在地上。

    “好,好,好。”他冷笑着说好,跨了一步踏出殿门,“朕知道了。”

    我耳底一阵嗡鸣,只感觉天旋地转。

    韩煜走后,仍旧吩咐守卫看住宫门。

    我踉跄起身,转而被人扶住,安福垂眉在我身侧,道了句:“公子小心。”

    我抬眼一看,却看见他落了一滴泪,浸入在靛蓝色宫服里。

    我愈发看不透他了。

    近身服侍我的小童匆匆赶来,几下便将他挤出人群。有人用软巾将我脸上的血迹细细擦拭了,又大呼小叫地搀着将我往屋里送。

    “滚。”

    我被扰得烦了,随意甩了袖子。看着那小童往后倒了几步,几乎快倒了。我心下大惊,也装作体弱的样子向一旁倒去。

    等把一帮闹哄哄的人赶出去,我才将藏在暗匣里的匕首绑在腿侧,又把袖剑调置妥帖,换了一身便行的衣服,从西阁溜了出去。

    我做的是内侍的打扮,仍拿着居鸾殿的牌子,竟然也一路无阻地到了永安宫。

    十一告诉我,十三就被关在这里的一处偏殿里。

    幼年时,父亲在朝中是炙手可热的大将军,时常被请来作宴。有些小宴也会带上我们这些小辈,去宫中做个乐子。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永安宫里早就是物是人非,我在其中只能勉强辨认个方向。

    忽然被人拎住了领口拽进了暗处,我随即扣住了袖剑,却不料被人先一步压住了机卡。

    “小九,是我。”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四周包裹住我。

    “六哥……”我一怔,随即托住六哥。

    伤在腹部,几乎是一个血泉。血渗过包扎用的衣料,在地面成一小片血泊。六哥靠在墙上,用指尖压住伤口。

    我拿了随身带着的止血药粉,全盖在伤口上,却不见半分效果。

    “六哥,六哥,你等我,我这就去取药。”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把里衣的料子扯了,手忙脚乱地把伤口束起来。血很快就渗了一大片,我压住伤口,血便顺着指缝滴落。

    “先别管我,去救十三。”六哥惨白着脸,握住我的手腕,“十三被李贵妃带走了,在她宫里面的地牢,用了刑。”

    “那你呢?你怎么办?”我不敢松手,“幺十呢?十一呢?他们怎么样了?”

    “十一守在地牢,幺十去找你了。”我听见六哥的声音弱了下去,“你没有遇见他吗?”

    “没。”倒也顾不上什么药理相冲,我把身上带着的补药全给六哥喂了,听着他呼吸平稳了些,把剩下一些布料拆碎了又包扎了一道。

    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血要流尽了,血慢慢止住了。

    “六哥你记着师父说的,万不可睡过去。你们一个都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我带了一身血迹,便不能再四处瞎逛。

    所幸遇见了往来赶的幺十,不知他又祸害了哪儿的小孩,又整来一套衣服。

    我带着幺十去找何太医。

    也许真的是运气好,今天恰好是何老先生当值。

    何老先生的学徒认得我,我将居鸾殿的牌子递了上去,他先是犹豫了一下,看见我了,才小声问了一句:“郎中令安好?”

    我身上沾了一身的血气,虽然在池水边洗过了手,味道却还是没有散去。

    学徒引着我去见何老先生,路上问我,是哪里伤到了?伤势是否严重?

    我便含糊其辞,只是说暂无性命之忧。

    “你不必疑心他,他是你父亲救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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