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05-21 10:55
- 由作者余酲倾心打造的一本纯爱小说《隐衷》,主角是尹谌唐柊,隐衷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尹谌和唐柊两个人分手之后,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竟然还能这样在一起,后面他开始后知后觉,他该不会是想要我的钱吧!网友热议:前男友看我有钱了又来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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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隐衷尹谌唐柊小说
唐柊还没来得及感动,越咂摸这个“再”字越觉得微妙:“你还空题了?”
尹谌专心抄表,没说话。
唐柊也抄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你上课不是都在睡觉吗,怎么听的课啊?”
“谁说趴着就是在睡觉?”尹谌抽空答了一句。
唐柊倒吸一口气,面上一副“哦这样啊不过如此”的样子,心里扑通一声,给学霸跪下了。
晚自习时间被分给各科老师讲评试卷。
教英语的戴老师跟老孙是一个路数的,把学生当自家孩子,成天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看看你们做的听力,瞧瞧这这正确率,不知道的还以为耳朵聋了闭眼瞎选的。”
台下一片寂静,不知道有几个真的在反省。
“要是放在以前,还能赖咱们学校的广播设备不好,听不清录音,这回你们猜怎么着。”戴老师把试卷拍讲台上,“全年级唯一一个听力满分就出在食堂,那个随便喊一句能回七八个声的地方。”
全班哗然,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这位食堂英雄是谁。
“别瞎猜了,就在咱们班。”戴老师拿起名册,“尹谌,是第四组最后一排那位新转来的同学是吧?平时躲在后面也太低调了,老师站在讲台上伸长脖子都看不见你。”
全班同学唰地向后转头,过分低调的尹谌同学慢吞吞地把脑袋从臂弯里抬起来,睡眼朦胧,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戴老师对英语成绩好的学生向来包容,不计较他打瞌睡。不过刚表扬完,按照惯例就该敲打鞭策一下了:“但是你这个英语作文写得太随便了啊,题目是How to Spend the Winter Holiday,你写点啥不好,非要画个表写上一天的作息时间安排?阅卷老师想给你分都无从下手。”
老师说了这么多,尹谌不回答点什么不合适,愣了半天,懵懵地“哦”了一声。
全班哄堂大笑。
下课唐柊跑来围观尹谌的高分英语试卷,发现不仅听力全对,完形填空阅读理解也没出错,就是作文莫名其妙画了个表格,仿佛被下了降头。
顺便翻了翻其他几门的试卷,也是差不多情况,但凡动了笔的题目几乎全对,扣分项都是空白,空着的数学大题不仅没做辅助线,连个“解”字都没写。
唐柊不禁发出灵魂质问:“你真的是……故意空着的?”
尹谌:“不是。”
“那是?”
“时间不够。”
唐柊不太信,时间不够还把作息时间的表格画得那么横平竖直、工整漂亮?
“没道理有时间不写完。”尹谌以理服人,“这题型以前没见过,八成会解错,不如把这时间用来检查做完的题以保正确。”
原来是回头检查去了,怪不得正确率这么高。唐柊接受了这个解释,并拍胸脯自告奋勇:“以后不会的可以问我啊,我数学还不错的,尤其是等差数列。”
尹谌扯了下嘴角:“好。”
N城的高中生活是忙碌的,刚脱离一场月考,过完一个占据整个十月四分之一的国庆假,十五中的学生们又马不停蹄投入新一轮的学习中去。
因为假期中断的惩罚也要补上,星期一早晨,唐柊打着哈欠扫操场,看见单肩背包的尹谌远远走来,挥着扫帚喊:“这儿你先顶一会儿,我去跑一圈活动活动。”
为的是给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做准备,虽然名次什么的唐柊不指望了,但总不能跑两步就晕在跑道上吧,那太丢人了。
拿扫帚的换成尹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跑道边上零星的几片落叶,时而抬头看在晨光中跑步的身影。
唐柊看着瘦弱,跑起来一点儿不含糊,一会儿功夫就蹿到操场那头去了,站在这边只能看见他脖子上飞舞的一条大红色围巾。
现在是阳历十月上旬,他已经把毛线围巾戴上了,可能是在挡掐痕。
不对,掐痕已经消下去了,那应该是怕冷吧。
眼前又浮现起唐柊白净细长的一截脖颈,尹谌想,红色跟他很配。
运动会来临之前,老孙来班上布置任务,让文艺委员代领几个同学在一周内出一期关于青春和奋斗的板报。
“奋斗什么呀我们这群Beta。”苏文韫头疼,“别的班都是跟秋天有关的,为什么到了我们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唐柊拍他的肩安慰:“谁让你是文艺委员呢?哎没事,秋天的青春嘛,必然是充满瞌睡和颓废的,该怎么出还是怎么出呗。”
作为好朋友,除了言语安慰,唐柊当然要贡献一份力量。
于是这些天的午后和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二(3)班教室后面总聚着一小撮学生,画框打格子的、写粉笔字的、架梯子递工具的,还有唐柊这个画画的。
N城街头巷尾到处种满梧桐树,唐柊就画了一颗枝叶繁茂的高大梧桐,秋风吹来,落叶飞舞,在地上铺成一片厚厚的金色地毯。
“欸你先让一让,等我写完!”
贺嘉勋正站在板凳上写字,唐柊为了给两片叶子上色,在他下面蹭着他的腿晃过来挤过去,弄得他差点没站稳。
在黑板的另一角画边框的苏文韫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先让让?等他画完啊。”
“写完我得早点回去。”贺嘉勋是被老孙钦点来写字的,难得没打嘴炮,垮着脸道,“上次月考考砸了,我妈给我报了补习班,要是她知道我连着三天迟到,估计会提刀杀了我。”
苏文韫听完有些同情,也不跟他闹了:“那你放着我写吧,明天就运动会了,今晚无论如何都得完工。”
贺嘉勋为难道:“你能行吗?这位置这么高,踩板凳都费劲。”
苏文韫听着又不爽:“你拐着弯笑我矮呗?”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一直在座位上趴着的尹谌突然站起身:“我来吧。”
接过粉笔站在黑板前,尹谌抬手刚好能够到格子最上面,便把凳子踢开了。
没了障碍物,唐柊凑过来:“我们吵醒你啦?”
“没。”尹谌抬起头,下巴到脖子绷成一条利落的线,“写完这个就结束了吧?”
唐柊拿起粉笔,岔开腿弯下腰继续给叶子涂色:“嗯,就差不多啦。”
起初以为尹谌闲着无聊随便帮个忙,涂了两片叶子抬头一看,字居然写得比贺嘉勋的还好看,行云流水,苍劲有力,难得的是端正均匀,退到远处看也非常整齐漂亮。
连对他有点偏见的苏文韫看了都挑不出毛病:“写得还行嘛,以前也出过黑板报?”
尹谌专注写字:“没。”
“那你这是第一次?”唐柊赞叹道,“好厉害啊。”
尹谌低头看了一眼唐柊画的梧桐:“你也是。”
唐柊看着手指的粉笔,突发奇想:“欸,你会用粉笔转笔吗?”
尹谌手里的白粉笔是新拿的,还有很长一截,闻言便试着夹在指间快速转了下,粉笔360度转体后稳稳落定,一次成功。
唐柊心痒手更痒,偷拿了一根新粉笔尝试,结果刚转半圈就掉在地上,粉笔一摔两截,边蹲下捡粉笔边感叹:“真的好难啊。”
尹谌目睹了全程:“第一次这样已经不错了。”
唐柊登时眉开眼笑:“哈哈哈真的吗?”
尹谌:“嗯。”
一旁的苏文韫直翻白眼:“你俩怎么还互吹上了?赶紧给我干活!”
这天,二(3)班的灯一直亮到晚上近11点。
苏文韫被担心他安全的家人接走了,唐柊留下扫尾,顺便把几处小装饰补补色。
等到站在讲台后纵观全板报,终于可以点头认可,尹谌的声音适时从教室一角传来:“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唐柊一投入就忘了还有个人在,忙跑到座位上拎起书包,“走吧,我来锁门。”
一出校门,夜风带着凉气迎面吹来,唐柊打了个寒噤,裹紧脖子上的围巾,抬眼瞧见尹谌穿着单薄,问:“你冷不冷啊?”
尹谌走在前面:“不冷。”
深夜路上人烟稀少,越是往偏僻处走就越安静。唐柊有点害怕,加快步伐跟上去,和尹谌并排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影挨在一起,好像就没那么冷了。
“欸,问你个问题。”唐柊嘴巴闲不住,没等尹谌答应就问了,“你为什么总是把手揣在口袋里?”
尹谌:“你为什么戴围巾?”
唐柊眨眨眼睛:“暖和啊。”
尹谌:“嗯,暖和。”
唐柊哼唧道:“你刚才还说不冷呢,哼明明是为了装酷。”
尹谌就把手拿了出来。
“你还是放回去吧。”唐柊没想到他这么实诚,“别真冻着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趁尹谌伸出手的间隙偷瞟他的手,掌面宽手指长,果然是弹钢琴的手。
手小的唐柊很羡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伤口哪来的?上次打架弄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经他提醒,尹谌把左手翻过来看:“不小心碰的,没事。”
其实是早上为了赶时间扫操场着急出门,被门口碎掉的那块砖绊了一下,反应还算快手立马去撑门框,然后就被门框上竖起的铁钉划个正着。
老房子年久失修,到处暗藏危险,这种事没什么好张扬的,再说自己弄的伤,疼也得忍着。
是以看见唐柊这么紧张,放下书包翻出一排创可贴,唰唰唰撕下来好几张,尹谌愣住:“不用了,我……”
“抬起手,”唐柊拆开其中一个,“伤口不包扎会感染的。”
尹谌站着没动,唐柊就弯腰去给他贴,贴完两个还不够,又拆了几张。
这回是想躲也躲不开,背到身后唐柊也能绕到身后去给他贴,想揣回口袋直接被唐柊按住手腕:“怎么像个小孩子,还怕我弄疼你啊?”
尹谌:“……”
为了证明不怕疼,只好伸着手,由着唐柊用一排创可贴把伤口包得严严实实。
这一带都是老房子,路边的灯只余两三盏还亮着。
包完唐柊把尹谌拉到路灯下,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满意道:“很好,这个防水的,你洗脸洗澡都不用撕下来。就是臃肿了点,口袋怕是塞不进去了,唉……少装几天酷没关系吧?”
尹谌刚要说谢谢,被他后面那句揶揄弄得无语,抬手把扔在背后的兜帽捞起来往脑袋上一扣,转身就走。
唐柊问:“都快到家了你戴什么帽子呀?”
“暖和。”尹谌道。
唐柊一边加快脚步追上去,一边学他把自己的兜帽也拎起来戴上:“欸你等等我!”
到自家铺子门前,唐柊正高高兴兴地哼着昨晚在广播里听到的歌,推开铁门鞋还没来得及换,先闻到一股刺鼻异香。
“终于舍得回来了?”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唐柊看清眼前的人,浑身一凛:“你来干什么?上个月的钱不是已经打给你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打扮妖艳的女人在缝纫机前的椅子上坐下,翘起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继母,当妈的来看看儿子都不行吗?”
这时候奶奶从屋里蹒跚走来,对唐柊露出恳求的表情,似是在求他不要激怒她。
唐柊自是不会主动挑衅,他爸在世的时候他就与这女人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他爸死了,除了当年判决书上写着每月应支付的赡养费,他更不想再跟这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哟,生气了。”见他不说话,女人站了起来,行至他面前,“刚才我在窗户口看到你的时候你还笑得像朵花儿,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还两幅面孔?”
唐柊还是不说话,她便又凑近一些,细细端详他的脸:“啧,可怜见的,如花似玉的一张小脸蛋非要弄成这样,没有一个Alpha在身边到底是不行啊。”
“你不行。”唐柊冷冷地开口,“不代表我不行。”
女人妆面精致的脸狰狞了一瞬。她突然上前一步,趁唐柊没防备一把扯开他头上的兜帽,紧接着往他后颈看去,白白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还以为跟你一起回家那个高个子小伙是个Alpha呢。”女人站直身体,总算掰回一城面子,“也是,Alpha都在贵族学校接受精英教育呢,怎么会跑这种地方来。”
唐柊捂着后颈后退一步,刚才的突然袭击令他进入生理防备状态,汗毛倒竖,血液回流,一些不堪的回忆片段倏忽涌入脑海。
他咬紧牙关,忍住想吐的应激反应,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摸索,把这些日子攒下的钱全都拍在门口的鞋柜上:“就这些了,拿着赶紧走,不要再来骚扰我奶奶。”
女人扭着屁股走过去,拿起钱数了数,嗤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把钱塞到包里,经过唐柊身边,女人又停下脚步:“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妈,有句忠告不得不说给你听。”
她再次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唐柊的耳边说:“收敛收敛你这身味道,小心再勾到不该勾的Alpha。”
唐柊猛地瞪大眼睛。
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奶奶不提起,他刻意回避,就可以让它烂在肚子里,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
一个Omega终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这是小学高年级生理课本上就有的内容。
初看这行字,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会被AO之间深刻浓烈的羁绊吸引,进而产生对忠贞爱情的无限向往。
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规则背后藏着多少不公与无奈。
生理构造决定了Alpha拥有旺盛的精力与标记多个Omega的能力,会对处在发 情期的Omega被动发 情的设定,又让许多自制力不强的Alpha在本能的驱使下标记多个Omega,变相造成了当今社会Omega越发稀少、极度需要被保护的状况。
而与此相对的是——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一生只能依赖这个Alpha。
这是一种从身到心的全面依赖,除了发 情期要靠Alpha度过,平日里也无法长久分离。长时间摄取不到Alpha的信息素会让被标记的Omega陷入焦躁,维持正常生活都做不到,甚至可能引发严重的精神疾病。
“标记”二字听来浪漫,就像在一个人身上刻下属于另一个人的永痕烙印,无声地诉说着爱恋与忠诚。
它像热恋中的人们能够轻易许给对方的承诺,当时热血上头此生不换,事后却少有人能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
终身标记无法洗去,为保障Omega的基本生存,法律规定离异或丧偶的Omega有权向Alpha的直系亲属索要赡养费。目前全国已经开了数十家Omega疗养院,专门为失去配偶的Omega提供帮助。
然而也仅仅是帮助缓解症状,失去Alpha的Omega就像离了水的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枯竭,掰手指就能数完所剩无多的时日。
唐柊一直记得那天晚上,打完工的他经过附近的疗养院,月上中天时分,人眼只能分辨出漆黑的楼房轮廓和周围高耸的栅栏。走过拉着电网的铁门,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喊叫,紧接着便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哭声,唐柊毛骨悚然,当即加快脚步离开。
传闻国家正在组织科研团队研究腺体切除术,为的是让有需要的Omega脱离这种牵绊带来的折磨。
不过大众并不看好这项研究,一来从生理书上就可推知这项手术会给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二来能被标记是Omega最显著的生理特征,如果摘了腺体就与Beta无异了。在这个嘴上喊着三性平权实际上仍然有严重性别歧视的国家,绝大多数Omega宁愿孤独终老、痛苦到死去,都不愿意摘除象征与众不同的腺体。
就像唐柊的继母,已经被无人安抚的痛苦折磨了两年多,仍然爱极了面子,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别人闻不到她身上的Omega信息素味。
想到这里,唐柊对她的厌恶竟散去不少,或许是因为同类多少能够感同身受,又或许是因为……她如今的遭遇与自己脱不开干系。
夜深人静,窗外偶有风声。
唐柊侧躺在床上,被子盖过头顶,双手蒙住眼睛,拼命将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面孔从脑海里清除。
那个男人笑得邪佞,一步步走来,唐柊便一步步后退,沉重的脚步和杂乱的喘息令他绝望,直到退无可退,他看见自己拿起一把锋利的刀俯冲向前,心跳霎时停止,眼前血红蔓延。
“我不后悔。”身体抖得厉害,唐柊闷在被窝里自言自语,像在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坚定,“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次日太阳高悬,是个适合开运动会的好天气。
早上晨读课下,老孙先来班上验收黑板报,见板报内容充实设计美观,挑剔如他也忍不住夸了两句,尤其是那棵惟妙惟肖的梧桐树。
“梧桐树跟我们N城颇有渊源,画得好啊。”老孙点头赞许,“听说今天还要跑三千米为班级争光,班长中午订饭的时候给唐木冬加个鸡腿。”
可惜唐柊一大早到学校就蔫蔫的,得到表扬也提不起精神,运动会前整队上操场,台上校长讲了多久,他就靠在苏文韫肩上瞌睡了多久。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苏文韫问。
唐柊胸闷气短,眼睛都睁不开:“出黑板报啊。”
“不是就剩下几片叶子没上色吗?还有尹谌的那几行字。”说到这里苏文韫突然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道,“昨天教室里就你们两个人,你们还顺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
唐柊登时被吓醒了,直起脖子:“能发生什么啊?收起你乱七八糟的想象。”
“我只是怕你们又遇上那帮人,再起冲突。”
“这样啊……”知是误会了,唐柊尴尬地挠头,“没遇到,他们上次被揍那么惨,估计也不敢再堵我了。”
苏文韫眼珠一转,敏感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唐柊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你俩……”苏文韫扭头打量队尾的尹谌,又转回来玩味地看着唐柊,“你俩……”
“没有的事!”唐柊矢口否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要找个Alpha对象过好日子的,怎们可能在学校里……找啊。”
两人家庭条件都不好,唐柊家尤甚,之前聊天的时候两人曾互相玩笑说将来一定要找个有钱人,再也不过这苦日子了,而上层社会几乎被Alpha占领,说着说着就成了“一定要找个Alpha当对象”。
苏文韫想了想:“也是,住在你家附近,估计他家也半斤八两。你可别看他长得帅就被迷惑了啊,Beta之间的内部消化一点都不好玩。”
唐柊莫名松了口气,摸了摸有点烫的耳垂:“怎么会,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
接力跑和三千米长跑安排在下午,中午班长戚乐给所有运动员订了饭。
唐柊的便当盒里果然多一只鸡腿,他本来没什么胃口,边吃边看尹谌在场边玩悠悠球,不知不觉把两只鸡腿全吃了下去,米饭都没剩下。
吃完洗洗手就往操场边去了,问尹谌怎么把这坏掉的球修好的。
尹谌的回答很简单:“轴承没断,找了根绳子系上。”
说着手掌朝后上方握住悠悠球,将它用力向前抛出,再在球回弹时手掌向上稳稳接住。
这招颇具技巧性,让只会最简单的唬小孩招式的唐柊看得眼睛发亮,立刻央着尹谌教他。
尹谌看了他一眼:“你脸色不太好。”
“你手还受伤了呢,不是照样玩?”唐柊道。
尹谌:“你是运动员,下午还要跑步。”
想到那漫长的三千米,唐柊哀叹一声:“那我还是省省力气吧。”
下午一点半,操场准时响起振奋人心的进行曲,戚乐从隔壁班借来相机,说要记录下二(3)班运动健儿们的英勇身姿。
不知是不是中午吃太撑了,跑个接力赛第二棒就让唐柊倍感吃力,之前几天的训练仿佛都白折腾了,脚步虚浮地走到场下,眼前一花差点摔倒在椅子边。
戚乐忙扶他坐下:“木冬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唐柊平复了下呼吸:“没、没事。”
戚乐见他目光飘忽没个定点,竖起三根手指:“这是几?”
唐柊看了半天,瞳孔向中间靠拢差点对眼,看清楚后一拍大腿:“这是OK,我超OK的!”
虽然他说没问题,戚乐还是是不敢贸然放他上场。
唐柊自己其实有点感觉,大概是昨晚那个女人出现,还有噩梦侵扰引起体内信息素无规律释放。
这是Omega在需要保护的情况下的本能反应,相当于调动起体内所有的防御机制,而且这层抵抗稀少而薄弱,对于长期使用抑制剂的Omega会造成巨大的身体损伤。
在这种情况下唐柊还跑了接力赛,身体虚弱加上体能短时间内大量消耗,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准备上场的前一刻,他脱校服的手都在哆嗦。
戚乐急坏了,到处找人代替唐柊跑,可班上的男生要么有别的项目,要么听说是顶唐柊的位置就避之不及。平时在一个班上笑笑闹闹还好,现下没人愿意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更不想跟他这种丑闻缠身的人扯上关系。
“还是别跑了吧,老孙了解到情况也会体谅的。”苏文韫拉着唐柊,“瞧你身上凉的,快穿好衣服坐下,我去给你跟班长说,大不了我替你跑。”
唐柊反过来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不、不用了,你这小身板一千米都撑不下来,还是、还是我来……”
另一只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就要往脑袋上浇。唐柊曾在危急情况下试过这个方法,神智再混沌萎靡也能被凉水激得清醒几分。
举过头顶刚要浇下,手上一轻,瓶子被人拿走了。
唐柊迷茫地抬头看去,尹谌拿着那瓶水,仰头就往嘴里倒,唐柊看见他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因为吞咽上下起伏滚动。
放下水瓶,尹谌抬手擦掉嘴角挂着的水渍:“我帮你跑。”
起初唐柊以为他说着玩,毕竟之前戚乐求爷爷告奶奶地挨个劝,他连坐着喊加油的啦啦队都不肯参加。
等到尹谌真把校服外套脱了,正儿八经在场边做起了热身运动,唐柊呆呆地问:“你不是……不会跑步吗?”
尹谌舒展身体,甩了甩胳膊:“可以用走的。”
唐柊以为他说真的,心想那二(3)班的脸可就丢尽了,不抱希望地又问:“那你……打算跑第几啊?”
尹谌掀起眼皮淡淡地看过来:“你想要第几?”
“我?”脑袋还晕着,唐柊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傻,又不是他想第几名就能跑第几名,“最好当然是……第一名啊。”
尹谌点了下头:“好。”
“哦,那、那就辛苦你了。”
旁边听完这段对话的苏文韫满头问号,心想这两人怕不是都有病。
五分钟后,男子组三千米在一声枪响后正式开始。
唐柊抱着尹谌的校服,在苏文韫和戚乐的搀扶下在跑道边找了个安全位置坐下,强打精神看向从起点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的运动员们。
尹谌个子高,很好辨认,而且别的班的运动员多是有备而来,一身运动装,还有耍帅的护膝头巾什么的,只有尹谌穿着白T和校裤,随便得像来陪跑的。
速度却一点都不随便,借着身高优势长腿一跨就是别人的1.5倍距离,第一圈就遥遥领先,把后面的人甩出去一大截。
捧着照相机的戚乐叹道:“尹同学跑得好快。”
苏文韫紧接着拆台:“这可是长跑,现在把力气花光了,最后几圈看他还跑不跑得动。”
唐柊没跟他们聊,他注意力有限,目光牢牢锁定在尹谌身上,看着他绕着四百米跑道一圈又一圈地奔跑,在前半程就和第二名拉开一圈有余。
中途有两个运动员撑不住放弃,其他几个也到场边休息补充水分,只有尹谌像台一旦运作起来就不知停歇的机器,步子迈得大而稳健,仿佛完全不觉得疲累。
最后两圈,苏文韫也被这强悍的体能惊到了:“他不会真要跑第一吧?”
唐柊仍默不作声地看着尹谌,看着他奔跑如风的他从身边经过,面色沉稳,游刃有余,自己的心跳反而越来越快,扑通扑通清晰地响在耳畔。
直到欢呼声起,尹谌毫无意外地第一个冲出终点线,裁判宣布本次比赛的第一名诞生,顺便宣布本校维持了七年的三千米记录被打破。
场边人头攒动,唐柊在人群里钻了半天才挤进去,站在尹谌跟前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些不自然地把手中的水递过去:“辛苦了,恭喜你拿第一。”
尹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呼吸还有点急促:“说好的。”
“啊?”唐柊没听懂。
尹谌接过水喝了几口,扬了扬贴着一排创可贴的那只手:“昨天,谢谢你。”
唐柊又闻到那股清爽中略带潮湿的咸味,以为是尹谌跑步流汗后身体散发出来的。
无处安放的双手胡乱摆了一气,唐柊大着舌头道:“没关系的,谢谢谢什么呀,你帮我跑步,我该、该谢你才对。”
苏文韫也挤了进来,看见唐柊双颊泛红,疑惑道:“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发烧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晕。
回教室的路上,唐柊脚下一软绊了个跟头,人没事,抱在怀里忘了还给尹谌的校服被路牙刮了个口子,吓得唐柊彻底清醒了,回到教室又是用胶带贴又是拿创可贴补。
可布料哪里能用这些东西修补?放学的时候,唐柊挪到第四组最后一排,垂着脑袋如同罪人:“你的校服被我不小心弄破了。”
尹谌没生气,至少从脸色看起来仍然淡定:“没事,还能穿。”
他让唐柊把校服还给他,唐柊坚决不同意,非要把校服带回家过夜:“给我一晚上时间,保证原样还给你。”
尹谌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原样”这种话尹谌也就随耳一听,他知道赔套新的肯定不可能,唐柊平日里精打细算,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用,再说一晚上时间,能去哪里弄一套新校服?
所以第二天清早到学校,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校服展开看,乍一眼确实没看到昨天那个破洞时,尹谌心中不无惊讶。
直到他摸到左边袖筒中间一处质感不同的凸起,翻过来看,只见那里被绣了一块什么,针脚细密,线的颜色刚好与校服颜色相容,不仔细根本瞧不出这里有补丁。
尹谌抻开那块布料定睛看去,是一朵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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