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4-04-29 10:45
- 小说《觉醒后真少爷给我当狗》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觉醒后真少爷给我当狗围绕主人公方时关山越开展故事,作者恭喜发财所著的小说内容是:方时知道了真少爷是谁也不慌张,但他却没法接受朋友居然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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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觉醒后真少爷给我当狗知乎
觉醒时,我正在霸凌真少爷。
少年被我踩在脚下,眼底赤红。
我嗤笑一声,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贫困生,腰挺细啊!」
真少爷又如何?
还不是要乖乖给我当狗?
后来,我被他掐着腰按在办公桌上。
男人声音冷冽:
「少爷的腰,也很细。」
当我得知自己是个冒牌货,并且未来会被真少爷狠狠报复时,我已经把他彻底得罪了。
踩在脚下的身体单薄苍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骨瘦嶙峋,凸起的蝴蝶骨硌到了我的脚底,像是踩着一颗小石子。
面对我们的霸凌,关山越一声不吭,始终安静地承受着。
他的侧脸贴在地面上,发丝如同浓墨垂落,遮住一双焦褐色的眼睛。
发小季沐泽冷嗤了声,屈膝下蹲,拽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骨头倒是挺硬。喂,方时,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打量着他,关山越也抬眼直视我。
失去刘海遮挡,那双锋利的眼睛彻底暴露出来,眼珠偏窄,是典型的下三白,很凶。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时间久了,瞳孔呈现出一种非人的怪异。
像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小弟乐了:「时哥,这小子又盯着你不放了,胆子真大。」
纵使知道他日后会成为商业新贵,此刻我也没忍住骂了句:
「死变态。」
我又使劲在他背上碾了碾,擦干净鞋底才松开。
看见鞋带有一点松,就顺势伸到他脸前,挑起他的下巴。
「喂,贫困生。」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给我系上鞋带。」
季沐泽也松开他,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戏:「方时,他这么脏,你也敢让他碰你?也不怕身上沾上穷酸味?」
其他人哄闹起来。
我也笑了:「我倒觉得他挺不错,皮肤白。」
打量了下湿透白衬衫下紧窄的腰肢,补充道:「腰也挺细。」
季沐泽笑不出来了,他脸色难看:「什么意思?」
「适合当我的狗。」
我慢条斯理地端详着关山越的脸,心想,他确实有几分权贵的气质。
——狗嘛,当然是拴在身边才安心。
真少爷又怎样?
知道剧情的我,绝不会让他逃出手掌心。
「怎么样,关山越?当我的狗,比当人舒服多了。我记得,你的贫困生补助,还是我爸捐的款呢……」
我淡声威胁。
话音未落,脚腕就被少年一把握住。
身子有一瞬间不稳,随后,关山越就屈膝半跪,让我踩在他的膝盖上。
洗得发白的干净校裤,像他的手指一般,让人生出踩脏的欲望。
关山越低着头,细白的手指穿梭,为我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双凶恶的眼睛,自下而上仰望时,橙黄的灯光落入眼底,将焦褐的深瞳染成暖色,仿佛流淌着蜜意。
黏稠,滚烫。
他哑声:「是,少爷。」
「喂,方时,那家伙又在偷看你了。」
去食堂的路上,季沐泽从后面凑上来,揽住我的肩,嬉皮笑脸道:「他没有自尊的吗?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真踏马跟狗一样。」
「松手。」
我皱眉拂开他的手,顺势回头。
关山越果然跟在距离我十步左右的地方,刘海阴沉地搭在额头上,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
哪怕撞上视线,也不低头。
真恶心。
剧情中,我因为这束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勃然大怒,开始针对关山越,动辄打骂羞辱。
结果有一次他突然暴起反抗,慌乱之下,砸破了他的头。
而也就是那次在医院输血,父母发现,关山越居然和他们一样,都是Rh阴性血。
倒让他因祸得福了。
因此,我不过看了两眼就草草收回视线:「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季沐泽低声嘀咕:「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让你感兴趣……」
到了食堂,关山越隔着两张桌子坐下,与我面对面。
贫困生补助没下来,他只要了一份土豆丝、一个馒头和一碗免费的汤。
低着头吃饭的时候,瘦而宽的肩膀将校服撑得直直的。
袖子有些短,随着手上的动作,时不时露出苍白的腕骨,上面戴着一枚黑色的头绳。
他手腕不粗,但头绳弹力小,黑色的素圈严丝合缝地嵌在他的手腕上,像是一条手铐。
他吃得很快,进食对他而言像解题一样高效。
一侧的腮帮子还在用力咀嚼着,他已经抬起头,直直地看过来。
又是那种黏稠、阴沉、执拗的目光。
我一筷子用力戳进米饭里。
季沐泽吓了一跳:「怎么了?不爱吃?」
他习惯地挑走我餐盘里的香菜,絮絮叨叨:「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是矜贵的小少爷。」
听得我更加不爽。
一想到剧情里的我失去富家少爷身份后穷困潦倒,被逼着吃不爱吃的香菜,对讨厌的人笑脸相迎,而关山越却青云直上,成为我擦鞋都不配的存在,恶劣因子就蠢蠢欲动。
「喂,贫困生。」我冲他昂起下巴,「过来。」
他走到我身边,微微低头。
「把这个吃了。」我把餐盘推过去,撑着侧脸,笑眯眯吩咐,「像条乖狗狗一样,吃干净。」
他站着,刘海遮住眉眼,淡色的薄唇嚅动了下,吐出两个字:
「不要。」
周围不知是谁没有眼色地笑了出来。
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抿了抿嘴唇,用更冷冽的语调命令:「你没资格拒绝。别忘了,你的主人是谁。」
「挑食不是良好的品德,少爷。」
我第一次听关山越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嘈杂的食堂里,他的声音清晰、稳定,毫无阻隔地传进耳朵。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
「吃得饱,才能长高。」
两句话,稳准狠地踩进我的雷区。
我霍地站起来,恼怒地一脚踹向他的小腿:「闭嘴!」
然而看似弱不禁风的关山越却纹丝不动,他的小腿像是包着钢铁,反倒令我踢疼了脚。
因为相互的作用力,我没稳住平衡,一屁股向后,坐到了季沐泽的大腿上。
季沐泽忍着笑揽住我的腰,帮我固定身体,一手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火上浇油:「我们小时还在发育期呢。」
小弟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我阴沉下脸,彻底生气了。
「关你屁事!」
我拉着关山越的领子迫使他弯腰,随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苍白的侧脸立刻浮现出红痕。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我不管不顾,蛮横地发着脾气,「不要做多余的事。记住,你就是我方时的一条狗!」
季沐泽有些担忧地站起来,把我往后扯:「方时……」
关山越被扇歪的脸极轻地动了动,喉结下压时牵动侧脸的线条,锋芒毕露。
一双眼很缓慢地转过来,像盯住猎物的狼。
我手指微蜷,强撑道:「回、回答呢!」
他沉默良久,众目睽睽下,张口:
「汪。」
最终,我还是满腹怨气地吃完了那盘饭。
因为我突然发现,不光关山越,就连季沐泽,甚至是我身边的小跟班,全都比我高!
虽然现在才高二,还有充足的生长空间,但平时没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
体育课上,季沐泽轻松地投篮。
订校服时,隔了两个号的尺码。
就连排座位,也是我更靠前。
自习课上,我没忍住,给同桌传纸条:【请问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等纸条传回来后,一把塞到袖子里,借口上厕所,在隔间里偷偷打开。
【遗传吧,再加上我喜欢喝牛奶,可以补钙。】
遗传……爸妈确实很高,仔细一想,关山越也确实遗传了这个优点。
我冷着脸想,把目光放在后半句话上。
虽然大男人喝牛奶很奇怪,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我赶紧将纸条冲进马桶里,出来洗手时,脚步声却悄然不见。
我也没在意,不经意间瞥到面前的镜子,却看到一个人,正静静站在我背后。
「靠!」
我没忍住骂了一声,转过头,发现居然是关山越。
惊怒交加,我破口大骂:「死变态!你神经病吧?!」
他置若罔闻,向前走了一步,将我堵在洗手池边缘。
焦褐色的眼球下移,垂眼盯着我。
「方时,」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当众说你矮。」
「……」
被霸凌者道歉,我一秒心理负担都没有,理直气壮地接受了。
说到底,都是这家伙的错,直勾勾地盯着同性看,恶心又变态。
还搞人身攻击,没把他打成小薄饼干算我脾气好。
「只是道歉就够了吗?」我眼珠一转,「算了,想也知道你这个穷鬼买不了什么好东西。这样吧,以后你每天早上,都给我带一包牛奶。」
「好。」
他答应了,却没让步,而是撸起袖子,弯腰,拧开水龙头洗手。
视我如无物。
我被他挤在胸膛和洗手台中间,怒了。
妈的,长得高了不起吗?
我将他用力推开,抱臂冷笑:「狗怎么可以比人还高?不准让我仰视你。」
「所以现在,跪下。」
关山越不是条乖顺的好狗。
但俨然,我掌握着他的死穴。
在这所连厕所都金碧辉煌的贵族学校里,没了贫困生补助,他就只能喝西北风。
因此,我丝毫不担心他会反抗。
果然,关山越沉默片刻,屈膝蹲了下来,左侧的膝盖点地,倒也勉强算是跪姿。
我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愉悦顺着尾椎骨升起,令头皮都有点发麻。
「乖狗狗,」我言简意赅,「把手给我。」
关山越抬起右手。
因为刚刚洗过,所以手掌冰冷,指尖泛着红,看着脆弱又清冷。
但手指骨节分明,又细又长,明明我的手也不算小,他的掌心仍旧比我的掌心大上一圈,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将他的手擦干净。
一根根握着手指擦拭时,关山越就安静地抬着头,焦褐色的眼睛愈发黏着,像是捕捉飞虫的蜘蛛网,用视线攫取我,咀嚼我。
我在他沉默的服从中,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心理快感。
男主怎样?真少爷又怎样?
不还是要为了我一件衣服的钱,言听计从?
我翘着嘴角,几乎要笑出声。
「关山越。」
关山越,你很讨厌我吧?
所以——
「一辈子,都当我的狗吧。」
「方时,你到底要留着他到什么时候?」
关山越又一次捏着我的饭卡为我打饭时,季沐泽终于忍不住抱怨。
「都一个星期了,你也该玩够了吧?」
他焦躁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不善地盯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关山越。
作为我的狗,关山越当然不能再穿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我给他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新的,刘海也梳了上去,露出锋锐的眉眼。
倒也有几分富家公子哥的矜贵和傲气。
不过他笔直投射过来的视线,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倚在椅背上,等着关山越过来,口中与季沐泽闲聊: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尤其是昨天的小组测验,靠着关山越,我轻轻松松拿到了满分,父母还奖励了一辆跑车。
仅仅是拿出了十万分之一用在关山越身上,就能让他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句「少爷」。
而这一切,原本是他应得的。
季沐泽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头:「他又闷又无聊,甚至连笑都不会,有趣在哪里?」
我失笑,正要解释,却目光一凝。
一个女生拦住了关山越,而向来视异性于无物的关山越,居然低下头,认认真真回起了话。
心里突然有点烦,我交叠双腿,紧紧盯着他。
第一次,他没有抬头看我。
那双凶狠、冷淡、怪异的焦褐色的眼睛温柔地垂下,耐心回应着眼前娇小的女生。
似乎是我的错觉,他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
那样木头的人,居然也会笑?
我冷眼旁观。
季沐泽不知死活地戳我:「哎,方时,那是不是贫困生喜欢的人?我记得好像是住你家附近?」
女生抬手指着座位,似乎在邀请关山越。
露出来的侧脸,确实有点眼熟。
我挤出一丝冷笑,故意转过脸,满不在乎道:「呵,谁这么不长眼?」
余光瞥见关山越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心里的气突然顺了。
片刻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面前放下一个餐盘,和一包牛奶。
我皱起眉头,故意抓起牛奶砸到他身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想饿死我吗?」
「抱歉,少爷。」
关山越的语气十分敷衍。
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匆匆为我拆开牛奶的包装,插上吸管,随后十分迫不及待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怒了:「站住!」
关山越听话地驻足,将头拧回来,用目光询问。
我气鼓鼓说:「我还没有同意!」
他低下头,唇角似乎扬起了个极轻的弧度,像是在嘲讽我。
那双焦褐色的眼睛望过来,他轻声说:
「少爷,就算是家犬,偶尔也会去放放风的。」
随后,他就脚步轻快地离开。
视线尽头,那个女生正仰头等着他。
我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被拴住脖子,等待主人的狗,不是关山越,而是我。
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漫不经心地揽住我。
「别管这家伙了,方时。」季沐泽哄着我道,「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同样身为有钱人家的小孩,季沐泽的父母跟我爸妈一样忙碌。
不过他比我强,还有个妹妹。
「方时哥!」一进门,季沐颜兴奋地冲过来,用力抱了我一下,「欢迎欢迎,好久不见!」
「颜颜,松手。」
季沐泽为我找好拖鞋,一抬头,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皱眉训道:
「男女授受不亲。」
季沐颜做了个鬼脸:「哥,你明明是吃醋了吧?」
我有些无奈。
从初中开始,季沐颜迷上了bl漫画,经常开我和季沐泽的玩笑。
季沐泽纠正了几次,无果,之后我就不太爱来他家玩了,对季沐泽的肢体接触也有点抗拒。
对此,他曾很委屈地抱怨:「方时,我当你是哥们,至于这么防着我吗?」
被亲哥瞪着,季沐颜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悄悄松了口气。
季沐泽带着我去他的房间,不经意提道:
「阿姨今天请假了,没打扫客房。今晚你睡我屋呗,反正都是男的。」
见我不情不愿,他垂着头颅,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为了你,我已经忍着不去找关山越麻烦了。方时,没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一番连哄带骗,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晕晕乎乎地和他并肩躺在沙发上。
季沐泽正在调试游戏机,我闲得无聊,随手摸出沙发缝里塞着的漫画书看。
……《我的竹马一点都不可爱》?
封面上,短发少女被高挑的少年从后拥抱住,画风十分纯爱。
我起了点兴趣,接着往下翻。
一起出生、一起上学、一起刷牙吃早饭、放学后一起回家写作业……
什么嘛,完全是我和季沐泽的日常。
我嘲笑他:「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看得下去?」
谁知季沐泽十分紧张,猛地扑过来抢走漫画,珍宝一般藏在怀里,结结巴巴道:「你,你看到了?」
「是啊——」我拉着长音,得意洋洋,「想不到你内心还挺少女的嘛~」
一番话将他说得面红耳赤,季沐泽小心翼翼地解释,带着一点我读不懂的试探:
「是颜颜的书……方时,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我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就像有人会喜欢关山越一样。
我酸溜溜地想。
那女生真没眼光,居然放着本少爷这样一个白富美不要,喜欢一条土狗。
季沐泽的目光瞬间变得火热,他猛地伸手攥住我的肩膀,因为用力过大,将我一下子推倒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
「方时,你认真的?」
季沐泽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一双眼被刘海的阴翳遮挡,显得整个人都严肃得可怕。
「你有病啊!」我不明觉厉,使劲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伸手打他的头,「起来,沉死了!」
季沐泽偏了偏头,脖颈的青筋突出,牙关咬紧,侧脸的肌肉线条鼓了起来。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手腕。
小腿也紧紧夹住了我的小腿。
我被一股可怕的力道桎梏,听见他一字一顿用力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跟漫画里一样?」
「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起上学……干什么都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的声音、身形、气势都太过恐怖,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居然带上了哭腔。
我恐惧地看着眼前陌生至极的发小:「你在说什么啊季沐泽?你发什么神经?他们是情侣,可我们都是男的!」
季沐泽蓦地轻笑出声:
「笨蛋方时,他们也是两个男的啊。」
那天晚上,我已经忘了季沐泽是怎样松开我,用轻松的口吻说只是开个玩笑。
只记得回过神来,我已经落荒而逃。
爸妈没回来,阿姨也休息了,只有客厅亮着灯。
漆黑的房子像是一只蹲踞着的野兽,用冰凉的目光凝视着我。
这一刻,我忍不住想,如果养只狗就好了。
最好是以忠诚著称的大型犬,可以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把手埋进暖烘烘的毛里,整个人靠着它。
无论多晚,都在家里等我回来。
如果季沐泽再这样戏弄我,我就放狗咬死他。
……我猛地瞪大眼睛,翻出关山越的号码,拨出。
几乎只有三秒钟的时间,电话就被接通了。
「少爷。」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关山越,我现在要见你。」我蛮横地命令道,「你立刻打车过来,车费我出。」
对面沉静几秒,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方时,」他换了个称呼,「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11点,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挂钟,了悟:「钱我给你双倍。」
「……现在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他有些无奈。
我用力握住手机,轻而易举地听懂了他未说尽的话。
——他不愿意。
强烈的酸意令我忍不住用力咬住牙,挤出浑然不在意的声音:「哦,是吗?那算了。」
「抱歉,我——」
没等他说完,我就猛地挂断了电话。
黑暗中,短信如同可乐的气泡般接连浮出。
是季沐泽。
我不想这么快跟他和好,又做不到完全心无芥蒂,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手机熄屏,准备睡觉。
然而紧接着,电话铃声就催命般地响个不停。
挂断——拨通——再挂断——再拨通——
重复几个来回后,我火冒三丈地接听,怒骂道:「别再缠着我了,烦不烦啊!让我一个人待着!你个死变态!」
那头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我侧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不听话的野狗。
是关山越。
我嘴上磕绊了一下,下意识凶了他一句:「……这么晚了打电话做什么!」
却不由自主屏息,仔细听着那头的呼吸声。
很轻,很缓,像是蛛丝一样毫无痕迹,却让人能轻易想象出,电话那头他那张冷淡凶戾的脸。
一定是微微皱着眉头的,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睫毛将目光敛在三寸之内。
像以往那样,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屏幕上我的名字沉默。
关山越会给我什么样的备注呢?
那双焦褐色的眼睛里,又会是什么神情呢?
厌烦?无奈?紧张?
哪怕这样也第一时间拨过来了……关山越,你真可怜啊。
心情几乎是瞬间变得明朗,我也不急着开口。
光是数着呼吸声揣测那副冷淡外表下的情绪,就已经让我兴奋起来了。
这种诡异的沉默维持了几十秒,他终于说话了:
「睡不着的话,要不要聊会天?」
我扑哧一声笑了,趾高气扬道:
「天呐,贫困生,是谁给你的自信,为这种无聊的事占用本少爷的时间?」
关山越又不说话了。
我悻悻等了一会儿,见他居然真的打算沉默到底,勉强给了他一个台阶。
「喂,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我卷着发尾,「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嗯。」
他的声音经过电波的干扰,变得更加磁性而温柔。
声音落下时,如雷贯耳。
「我很寂寞,恳求少爷发发善心,陪我聊天,好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耗尽电量自动关机了,而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看着镜子里哈欠连天的自己,我有些不自在。
关山越那个蠢货,聊天的话题居然是那天小组测验我不会的题目。
而我,居然真的陪他讨论了一整晚数学题!
蠢爆了!
为了不再和季沐泽一起上学,我快速吃完早饭,没让司机送,提前半个小时去上学。
街上还泛着薄雾,天气也有些凉,我暗骂自己自讨苦吃时,眼前却落下一双鞋。
不是名牌,但刷得干净,蝴蝶结绑得很漂亮。
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双焦褐色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朦胧薄雾中也依旧明锐,眼皮压下来,视线沉甸甸的,很有力量。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皱眉问:「你来干什么?」
关山越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一瓶牛奶。
我盯着他递过来的修长手掌,没接,双手环抱哼了声:
「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误会我们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
「不要自作聪明,只做你该干的事。」
「嗯,不会的。」关山越淡淡道,「是我需要少爷,不是少爷需要我。」
他将牛奶硬塞到我手里,居然还是温热的,平铺直叙道:「我不喜欢喝牛奶,帮帮我吧,方时。」
原来男主也会挑食?
我还以为这家伙真的十全十美呢!
又抓到一份把柄,我啧啧着回敬他:
「挑食可不是良好的品德,关山越,你本来就又瘦又弱,再这样下去,连季沐泽那个笨蛋都打不过了!」
关山越唇角似乎牵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弯下腰,没固定的刘海散落下来,盖住那双给我带来压力的眼睛。
苍白的脸微微压低,让我能毫不费力地俯视他。
「你想让我打败他。」他以陈述的语气说道,「你讨厌他。」
我扭过头,哼道:「……当然讨厌!」
「好。」
究竟在好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刚走了两步,身后却没有传来熟悉的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回过头,关山越正矗立在原地。
他抬起眼,目光的焦点,落在我身上。
以一个祈求的、臣服的、束手就擒的姿态遥遥望着我,脖颈上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另一头牵在我手心里。
「请陪我一起去上学,少爷。」
我盯着他的脸,心底有什么东西暗地滋生,污浊蔓延,将一切扭曲。
心底生痒,指尖发麻。
我顺从心意走回去,抬手钳住他的下巴。
他的脸微凉,我正要缩回手,关山越已经配合地垂下头。
焦褐色的眼珠轻轻移动,盯着我的手腕,喉结沉沉地滚了一下。
我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
轻微的响声,在静谧的清晨被无限放大,传回鼓膜中,刺激着大脑神经。
于是我破天荒地允许他像曾经的季沐泽一样,走在我身边。
「走吧。」
「乖狗。」
季沐泽在晨读后姗姗来迟。
他脸色黑如锅底,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我,校服领口微敞,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我低下头,视若无睹。
班主任早就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呵斥道:「堵在门口干什么?出去站着!」
然而没多久,我身侧的窗户就被敲响了。
隔着玻璃,季沐泽双手插兜,垂脸冲我笑。
我读出了他的口型——
「真生气了?为什么不等我?」
神经。
我收回视线。
下了课,季沐泽把我堵在过道里。
我冷着脸:「好狗不挡道。」
「汪汪,」他嬉皮笑脸,「你吃早饭了没有?下次不想见我,何必折腾自己?听说你提前走了,我一路跑着过来的,累坏了。」
他比我高一个头,因为常年打篮球,身上肌肉很硬。
我推了两把推不开,用沉默作为答案。
他软下声音,双手合十求饶:「对不起,方时,我真的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吓到你。其实男生之间那样很正常的,不信你问?」
他手一伸,抓着一个小弟的领子扯过来:「兄弟之间,抱一下很正常,对吧?」
被季沐泽用淡淡的威胁目光注视着,小弟冷汗直冒:「对……吧?」
「行了,滚吧!碍眼。」
季沐泽踹了他屁股一脚,对我耸了耸肩:「你看。」
我鼓着嘴巴,忍不住骂他:「你当我傻啊!」
他眉开眼笑,像是得了圣旨,脑袋伸下来看我,眼底有些红。
「别冷战了,方时。」他轻声说,「我受不了你这样。」
他闹得动静不小,我有点赧然,声音不自觉小了:
「我哪样了?明明是你的错!」
「嗯,我的错。」
季沐泽试探地将头抵在我肩膀上,栗子头扎得脖子有些痒。
我扭头躲了躲,却对上一双焦褐色的眼睛。
关山越正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看,面无表情。
分明窗外阳光正好,可落在他身上,就成了冷的,湿的,焦褐色的双眼盛着流动的光晕,竟也显得阴沉。
我一抖,不知为何下意识想甩开季沐泽。
他却一个趔趄,整个人朝我压了下来。
瞬间,后背被温热的大手托住,季沐泽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眼倒映着我愣愣的模样。
随后他手掌下移,扶着我的腰起身,很快松手。
「不好意思啊,刚刚脚滑了。」
他抿嘴笑起来,让我有火都发不出。
毕竟只是一个意外。
「刺啦——」
坐在后排的关山越突然起身,凳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紧张地看着他朝我一步步走来,肩上蓦地一沉。
季沐泽懒洋洋地搭着我的肩,在关山越即将走近时,低头耳语:
「对了,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一晚上都占线。」
「是谁跟你聊了通宵?」
觉醒后真少爷给我当狗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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