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真心by来份薯条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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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城第一次体会到喜欢这种情绪的时候是在高二那年的运动会上。灰蒙蒙的天气，潮湿的校服外套，前后左右的人围成一个圈，低着头小声地打着游戏。

他坐在人堆里，郁闷地盯着刚刚不小心摔在地上而破碎的手机屏幕，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严哥，你不来了？”旁边的男生用手肘撞了撞他，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谨城的手机是一直被爷爷严格管控的，这次能带出来都是保证下次考试往前进三名为代价的，这下屏幕一坏，指不定又要怎么念叨。

这事整的也没心思再玩了，严谨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去小卖部买水，你们喝吗？”说完他低头扫了一眼旁边男生的手机，“你别喝了，菜狗不配喝。”

那男生立马笑着喊了起来：“哎哟，那对面针对我嘛。好严哥，我就喝个汽水就行，你快去快回啊，马上袁磊要跑50米了。”

严谨城懒得应他，抬脚踹了踹前面人的凳子，空出一条道之后他才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跨出去了。

学校的小卖部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妇经营的，他们的女儿才上幼儿园，店里永远能看见她骑着她的三轮小车满店转悠。

“小严来了啊？”老板娘看见严谨城进来温和地笑了笑，对着她女儿招了招手，“雯雯往这边来，别挡着哥哥的路。”

严谨城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不碍事。”说完他往柜台瞥了一眼，老板此时正躺在躺椅上打游戏，原本翘着的二郎腿在严谨城看过去之后慢慢地放下去了。

大概是从严谨城进店开始，那老板就没抬过一次头，直到拿着东西到了柜台，那老板才沉默地开始算账。

“23，给20得了。”那老板说。

严谨城没搭理他，拍了一张20元纸币之后，不客气地往柜台上扔了三个硬币，拎着东西就走了。

汤远刚巧打完游戏跑过来，从严谨城手里接过东西，往店里看了一眼，用手轻轻拍了拍严谨城的肩膀，态度谨慎地问道：“你干嘛老对他这么大火气啊，他招你惹你了。”

严谨城没接下这个话茬，绕开这个话题随意地问了一句：“袁磊开跑了吗？”

“没呢，快去集合了吧，刚听广播里喊了，哎我们要陪跑吗？给他加油？他这个项目跑赢了我们班就能进前三了....”

汤远很轻易就被绕开了，开始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把刚才要问的东西立马抛之脑后了，怪不得严谨城最爱和他玩了，一点不费心思。

严谨城点了点头，“随你们吧。“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抬手用力捏了捏汤远的后颈，”晚上晚自习陪我翘了吧，手机屏幕摔碎了，我得去修修，不然老爷子发现了又要啰嗦。”

汤远怕痛又怕痒，每次严谨城这么搞他永远都连着点头，嘴里急得生怕答应的慢了。

“行行行，我去我去我去。”

严谨城松了手，汤远立马往前窜了窜，忽然看到了什么，又一脸神秘地

“哎，严哥，我记得上次跟你表白那个女生后来不是还给你送过东西吗，你们还没成？”汤远健忘归健忘，八卦还是要八卦的。

“你别看见一对情侣就要问一遍我的感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早恋？”严谨城啧了一声，抬腿往汤远屁股上踹了一下。

闹归闹，但严谨城后来还是被汤远的话稍微分了点注意力，下一秒也不自觉地往旁边站着的那对男女身上看去。那男生身高比严谨城还高些许，此时正垂着眼皮，目光下压，看着像安静听面前的女生讲话，但神情看起来却不太愉快。

“这不姜栎吗？年级第一也早恋啊？”汤远看清人脸之后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姜栎的名字严谨城是听过的，他的语文作文经常被班主任拿来当范文讲，只是长什么样子他从没见过，开学典礼他作为优秀生代表讲话的时候，严谨城正躲在办公室偷补他的数学作业。

“哎你说我们现在要是拍下来放校园墙会怎么样？”汤远掏出手机来跃跃欲试。

严谨城的视线还没从姜栎的脸上移开，听到汤远的话伸手赶紧摁住了他的手，微皱了一下眉毛，“你闲的？”

汤远嘿嘿笑了两声，“开个玩笑嘛。”

也许是他们两个人停留的时间太久，姜栎他们也终于发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严谨城吗？”姜栎对面的女生看了自己一眼突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严谨城的目光这才落在了那个女生身上，仔细端详了两秒，才说：“你是秦言言朋友？”

汤远这会小声地笑了笑，凑在严谨城耳边以一种欠抽的语气说：“哟，还说不早恋，人朋友都认识你了。”

严谨城没理他，而是看着那个女生，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那个女生点了点头，微微往前走了几步，态度熟络地开口:“秦言言昨天回学校了，也不逃课了，她说她....”

只是那个女生的话没说完就被严谨城打断了，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指了指姜栎，语气也有些生硬，“你就是这么为你朋友保守秘密的？”

那个女生闻言愣住了，她看看姜栎又看看严谨城，急得鼻尖都沁出了汗，“不是...不是的...姜栎他....”

严谨城摆了摆手，“不用和我说。”

临近午休放学，学校小卖部周围来来往往人也不少，在这地方拉扯太惹人注目，严谨城没再等人家解释什么，拉着汤远就离开了那里。

不过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姜栎就在身后喊住了严谨城。

严谨城站定在原处，跟汤远说了些话，对方就点点头跑开了，做完这些他回过身，看着姜栎神情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姜栎走到严谨城跟前，严谨城的目光仍在打量着眼前的人，微分碎盖，半框眼镜，皮肤白白嫩嫩，个子又高，多符合高中时期的暗恋模板。

严谨城盯着对方的眼睛，忽然有些想笑。

“怎么了？”姜栎有些茫然。

严谨城摇了摇头，“没事，你要和我说什么吗？找个别的地方？”

姜栎嗯了一声，“一楼洗手池那里吧。”

姜栎说完这些就往前走了，严谨城就一语不发地跟在姜栎的身后，等到了洗手池旁的死角，姜栎才转过身面向严谨城。

姜栎的眼睛像偏窄的狗狗眼，严谨城描述不出来，只觉得他微微下垂的眼尾看起来很乖巧，是那种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小孩从小学习好的那种，但在此刻他们对视的时候，严谨城又想收回刚才的评价，毕竟就这么抬眼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对方眉眼冷峭，眼睛里有一种违和的叛逆感。

或许不是大双眼皮的缘故吧，严谨城随便找了个原因。

“秦言言是我的表妹。”姜栎开门见山地说。

严谨城回过神，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以后，拖长音地‘哦’了一声，“然后呢？”

“谢谢你之前帮她，如果不是你，她可能会有点想不开。”姜栎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可能是没有过这样感谢人的经历，措辞还十分小心。

“她愿意和我说，我就一定会帮忙，以后那小卖部别去了，要什么你带就是，也别逃课往人家仓库里躲着，不是结了婚的就是好人的。”严谨城淡淡地说道。

“嗯，亲了一下这事没有实质性证据，如果事情闹大了对秦言言之后的校园生活的影响很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这事没完，我还会找机会再揍他一次的。”

严谨城闻言笑了笑，“怎么了？嫌我打得轻了？”

“瘸腿躺在躺椅上都多少天了。”姜栎摇了摇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了秦言言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下一个受害的女生，要是能想个办法彻底解决就好了。”严谨城看着姜栎，等待着他的回应。

姜栎点点头，问他：“带手机了吗？加个联系方式？”

严谨城有些不情愿地伸出摔得凄惨的手机。

姜栎见状眨了眨眼睛，声音藏不住笑意，“你手机也参加运动会了?”

严谨城鼻子出了个气，“昂。”

姜栎加好好友之后捏了捏严谨城的手机，想了想说道：“晚上晚自习我陪你去修吧，我认识一家便宜的修理店。”

姜栎低头的时候与严谨城的视线是齐平的，他身上的味道清爽，萦绕在严谨城的鼻尖撞掉了在此处散不掉的拖把味。

“好。”严谨城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摁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一中高二高三的两栋教学楼是连在一起的，中间有一条长廊，长廊后侧就是操场，两块地方的交界处有一个角落被花坛挡着，这里经常会看见暧昧的男男女女，以及看热闹的人。

“袁磊又去看亲嘴去了。”汤远从门口走过来，给严谨城扔了一盒巧克力，“楼下二班的一个女生给的，你发展一下到时候袁磊就来看你们了。”

严谨城正在赶作业，头都没抬一下，“明天给买个差不多的东西把这人情还了，就说我家里不让早恋。”说完这些他沉默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随手抄起一个本子往汤远身上砸了一下，“你脑子和袁磊同化了是吧？能不能装点绿色健康的东西？”

汤远往旁边躲了一下，笑得灿烂，“人家青春期嘛。”

“滚蛋。”严谨城嘴上骂着，手上动作却不停，跟按了加速键一样，本子上的字龙飞凤舞，汤远站在一边都看愣了。

在晚自习第二节课预备铃打响的时候，他短促地叹了一口气，把笔一甩，转身拿起书包就要走。

汤远见状立马伸手拉住了他的书包带子，“嘛去？”

严谨城拽了拽书包，“修手机啊。”

汤远脖子一伸，一脸疑问地走到严谨城眼前，“那我呢？”

严谨城笑着用巴掌按了一下他的脸，“边儿待着去。”

“哎，你这人....”

“桌上作业给你抄。”严谨城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话说完就弯着腰溜走了。

汤远点了点头，保持着满意的微笑，站在严谨城身后90度鞠躬恭送他离开。

白天跟姜栎约在了学校后门，年级第一的脸总比自己的好使，这次出门没多费劲，严谨城第一次直着身板地在上课时间走出校门。

“打车？”严谨城掏出手机问他。

姜栎摇了摇头，“我骑车了。”

“我可不坐自行车后座啊。”严谨城闻言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姜栎走到一处树荫下，摁了一下手里的钥匙，电瓶车滴滴解锁的声音应声响起，他回头扬了下下巴，“上车？”

严谨城没坐过人后座，每次汤远要骑车的时候他总是摆摆手把人往后赶，但面对姜栎，他总归是要讲点礼貌的。

这个点学校周边都很暗，只有路灯还亮着，严谨城低头看着路过的灯光照出树影，他们的影子又从上面经过，一下又一下，看得人都快被催眠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胸前有什么东西硌着，伸手一摸才发现是一个挂件，摇摇摆摆卡在书包外面的夹层上了。

“你还挺有童心啊。”严谨城端详着手中的小羊挂件，粉色的鼻尖被磨得掉了色，像是一只缺了鼻子的小羊。

“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姜栎侧过头，风穿过声音，含混不清的。

严谨城也懒得扯着嗓子和他喊，而是提起挂件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后脖颈。

姜栎缩了缩脖子，笑着说：“我朋友送的。”

粉色小羊，总不会是男生送的。严谨城捏了捏小羊的耳朵，下一秒就松开了手，挂件依然随着风晃来晃去，而严谨城身子往后靠了靠，头扭到一边去了。

修理店位置开的偏僻，这一条道上几乎都是门牌老旧的店，配锁的修鞋的卖五金的，严谨城想买瓶水都没地方。

“老板，来修个手机。”姜栎进了一家店，站在门口帮严谨城抬着门帘，直到严谨城走到柜台，姜栎才放下往他身后一站，跟老板继续说：“应该是外屏碎了，给他换一个吧。”

老板手上活还没忙完，抽空抬头瞄了一眼，“换原屏吗？280。”

的确是要便宜些，严谨城咂了咂嘴刚想答应，结果姜栎抢先一步开口：“再便宜点嘛。”

老板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见是姜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上次便宜得还不够多？”

姜栎咧嘴笑笑没说话。

“240得了，再便宜真没钱赚了。”

“好啊，谢谢老板。”说完姜栎就转头冲严谨城眨了眨眼睛，"给钱吧。”

严谨城从兜里掏出钱给了老板，等老板转身去拿东西的时候，他才小声地跟姜栎说：“你从这进货啊？”

姜栎愣了一下，听懂之后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人手不稳，手机就老摔，摔多了就熟了。”

“那你可干不了摄影师，不够你赔的。”严谨城煞有其事地说道。

姜栎耸了耸肩，“谁说不是呢。”

“这修还得一会，我们出去转转？请你吃个夜宵。”严谨城想了想说道。

姜栎抬手看了眼手表，“八点半吃夜宵啊？”

严谨城不想磨叽，手一抬就给他搂走了，姜栎一边顺着他的方向走，一边还不忘给他拉门帘。

“你直接在这做迎宾好了。”严谨城忍不住乐了。

“先生这边走，欢迎下次光临。”姜栎接下这个话茬也开起了玩笑，躬着腰朝左伸手。

严谨城身边的朋友都是闹腾的，大家开起玩笑来都欠儿唧唧，严谨城每次被闹得烦了都会笑着骂一句滚蛋，只是这次他条件反射的话还没说完整，是发个了g的音就硬生生吞下。

他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过去那边看看吧。”

姜栎笑了笑，“好，滚去那边看看了。”

日光灯灯光从店里面透出来，姜栎就这么背着光站在那里，严谨城在晦暗不清的光线里不动声色地望着他的眼睛。

姜栎笑起来比不笑好看，有股傻气，还怪可爱的，严谨城想。

两个人骑着车从修理店往南开了段距离，在一所小学后面的菜市场找到好几家开着的摊子，他们过去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

“别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

严谨城他爸妈给的生活费足够多，他爷爷从来不会在这上面太克扣他，只是把握着度，让他不至于一下全花光，所以他经常有钱请客，在学校里被人当财神爷供着。

“我不是很饿，你看着点吧。”姜栎正忙着帮严谨城烫餐具，随意地说了一句。

严谨城啧了一声，抬头看着姜栎没说话。

姜栎疑惑了两秒，跟严谨城对视了一下才笑着开口：“五花肉，里脊肉，鸡柳，鸡皮，炸金针菇。”

严谨城这才满意地轻哼了一声，“我去拿。”

姜栎这会刚烫好餐具，伸手把欲起身的严谨城又给拽了回去，“我去拿吧，你请客我服务。”

严谨城闻言立马坐下了，没和他客气，往塑料凳椅背上一靠指了指摊子，“除了培根和牛板筋，其他的你看着挑吧，我都吃。”

姜栎深深地点了一个头，“得嘞严少。”

严谨城其实很意外姜栎这个年级第一居然没有什么好学生架子，开得起玩笑人也放得开，也许他就是喜欢这种反差，看起来生人勿近的，结果竟这么好相处，好相处到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姜栎都不会让场子冷下来，就连严谨城这么不爱说话的人也多叨叨了几句。

“那这事你后面怎么打算的，你白天点头那架势，是心里有谱了啊？”严谨城吃饱喝足，忽然又想起来秦言言的事情。

其实他跟秦言言没有特别熟，那小女孩给自己送过两次水，因为有共同朋友的缘故，两个人有时候碰见了也会打声招呼，只是他没想到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人家会来找自己。

姜栎手上正在剥着龙虾尾，不一会已经剥了小半碗了，他自己没吃全推给严谨城了，在严谨城想推脱一下的时候他才适时地回答起刚才的问题，“我来解决就行，毕竟他老婆和女儿是无辜的，总得考虑一下她们。”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严谨城，“没事，我有办法的。”

严谨城之前听过两句风声，姜栎家还挺有钱的，家里好像还有人是什么干部，对比之下自己也的确没有能力去解决小卖部老板这种渣滓，于是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管了。”

姜栎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我当时还问过秦言言，为什么被占便宜之后会想到来找你。”

姜栎的眼神澄澈，看得出欣赏的意味，“她跟我说，她担心跟别人讲对方会直接惊呼出来，大惊小怪的让她更闹心，她觉得你够稳重，告诉你更安全。”

姜栎说罢笑了笑，“我觉得你不是稳重，是够冷酷。”

严谨城睨了他一眼，“冷酷的人还会帮你妹出头？”

“面冷心热呗。”姜栎拿起一根烤串轻轻地碰了一下严谨城的碗，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谢谢。”

严谨城夹起一个龙虾尾晃了晃，“谢过了就别谢了，应该的。”

姜栎又弯着眼睛给他添了一个。

两个人吃完饭又回到了修理店，手机也正好修好，姜栎接过手机递给严谨城，顺便问他，“你家住哪里，我送你？”

“给我送回学校吧，我放学都是坐我朋友妈妈的车，他在我隔壁班，上下学都一起。”

姜栎点了点头，忽然轻轻拽了拽严谨城的校服，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挂件递给了他，"你之前不是提到了挂件吗，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刚刚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一个。”

严谨城的目光落在了姜栎的手上，一个黑色小猫的挂件，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像个煤球一样。

“又是谢礼？”严谨城没有立刻接下。

姜栎连忙摆了摆手，焦急地解释道：“不是，就是单纯想送给你。”

严谨城的眼睛快速地眨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伸手从姜栎手心里捡起那个挂件，小黑猫毛茸茸的，手感还算不错。

严谨城经常收到礼物，时不时还会有人送吃的送喝的，原本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在这个时刻，他居然会感到一丝慌乱。

猝不及防的，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的慌乱。

“你谈过恋爱吗？还是有了喜欢的女生？”

严谨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问出口了。

也许是这样的感觉太奇怪，悬在心里让人难受得紧，严谨城不想整一些弯弯绕绕的，他也没有这么有耐心。

姜栎应该也是没想到严谨城会这么直接，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后背僵直了一瞬，说话变得有些结巴：“啊....我没谈过...但是，我...”

“ok。”严谨城没等姜栎说完，“我知道。”

他笑了一下，仿佛是心知肚明一般，抬手拍了拍姜栎的肩膀，“怪不得你这么贴心。”

这一下的触碰短得像幻觉，姜栎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严谨城已经扭头走了。

“走吧，再磨蹭他们该放学了。”

姜栎站在原地怔了两秒，很快追上了严谨城的步伐，“哎来了。”

这条道上的店已经闭得差不多了，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没入了黑暗里，严谨城手上的挂件被他不露声色地塞进了书包的某个角落里，似乎再也不会拿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