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4-03-16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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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omega不是金丝雀是疯批全本小说
如果你从地狱来,我便与你共沉沦。
--傅宥深
我厌恶这个世界,但我爱你。
--许淮之
夜幕笼罩,褪去阳光,隐藏在帝都的魑魅魍魉蠢蠢欲动。
万首帝国,首都最豪华的万鑫酒店周围停满了刑事管控局的车子。
酒店刚发生命案,Z国来参加帝国联邦会的有关人物死于客房。
离酒店不到200m没有路灯的地方,傅宥深一身黑色西装靠在路旁的车门边,得体的高定西装衬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
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黑豹。
宽肩窄腰,双腿硕长笔直,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还未点燃的烟。
右大腿位置有根皮质束带,束带上有枪袋,放着一把特制麻醉枪。
他盯着酒店方向,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嘭……”
不远处巷子里传来一声闷响。
傅宥深玩火机的手一顿,打火机在食指上转了个圈儿,被他放进口袋,没点燃的烟也放在了耳朵上。
他视线扫向巷子里,目光凌厉,朝着那边大步靠近。
这巷子里的灯前两天还是好的,偏偏今天坏了。
清冷的月色只有洒在巷子一侧的墙头上。
傅宥深拿出手枪,缓步踏入巷子。
作为顶级Alpha,他视力极佳,即便是在光线比较弱的环境下,也能看得比一般人清楚。
明明有响声,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他蹙眉,转身回到车边,朝酒店方向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失神。
他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几乎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他脖子上。
“离开这,现在!”
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如月色般清清冷冷,带着威胁的口吻。
也就是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傅宥深原本要举起枪的手放了下去。
整个人身体一僵,开口时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
“许……许淮之?”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试探性询问着,透过后视镜只能隐隐看到对方的半边轮廓。
不太清晰。
他整个人却傻在原地,像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大概是梦到许淮之太多次,真的再见竟有些不敢确定。
“嗯,是我。”
“你怎……”话还没说完,他就敏锐的嗅到从后面传来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傅宥深急切的转头,甚至忘了对方的刀还架在他脖子上。
许淮之没料到会这样,迅速撤开却还是划破了表皮。
他皱眉,却没有把匕首收起来,只是稍稍离远了些。
“傅宥深……”他刚喊出对方的名字,就听对方焦急开口,“我们去医院。”
车内光线很暗,但隐约能看出是件白色贴身单衣,大半都被染湿。
裤子也是白色,左大腿周围也是。
这让他有很多想说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被深深咽了下去。
疗伤要紧。
尽管灯光昏暗,但许淮之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眸中炙热急切的关心。
他突然笑了,双臂就环在他脖子上,匕首依旧捏在手里,靠近他的耳朵低声细语:
“去你家。”
傅宥深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把后背留给了一个手里拿着刀的人。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垂脖颈处,傅宥深身体一僵:“好。”
他佯装镇定,稍稍吸了口气,找回些许理智开口:
“我开车,你先放开我。”
许淮之在他耳边轻轻嗯了一声,才收回手。
还好车内灯光灰暗,没人看到傅宥深耳微微泛红的耳根。
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觉得大跌眼镜。
冷血无情,铁面无私的傅宥深还会脸红?
车子正要启动,一个穿着便服的普通刑事管控员朝着这边快跑来。
见状,傅宥深迅速脱下西装外套,转身盖在许淮之身上。
几乎是本能反应,手比脑子快。
那人来到车外,弯腰很有礼貌的敲了敲车窗。
傅宥深深邃的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烦打开车窗:“什么事?”
一对上其他人,他的态度就冷淡下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上位者的威慑。
那人立刻站直身体,行礼回答:
“傅总顾问,颜队让我来请您帮忙上去看看现场。”
他有些不明白,明明一个电话就能通知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他下来请?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车后座上的人。
刚才开窗他就看到了,傅总车后座有个人还披着他的外套。
“没空,”傅宥深毫不犹豫的关上车窗,刚关到一半,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那人补充,“管好你的嘴。”
本来就具有威慑性的黑眸,带着寒光扫过小年轻。
“是!”小年轻赶紧绷紧身体,板板正正的回应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身体才松下来。
后背一身冷汗。
他是新来的,以前只是听说傅总顾问不近人情,铁面无私,不给任何人面子,有能力,有手腕,却我行我素。
现在看来是真的。
唯一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傅总顾问后座那个人,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直觉告诉他那是个Omega。
不是说傅宥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伴侣吗?
一直被誉为顶级Alpha界的黄金单身汉,二十七岁了,却还没有标记的Omega。
就连临时标记都没有。
甚至还有传言说,傅宥深对Omega没兴趣,喜欢Alpha……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传闻也不都是真的。
小年轻边走边琢磨着,要不是想到傅宥深临行前那双冰冷的眸子,这么炸裂的消息,他一定会跟别人分享的。
傅宥深车速飞快,眼睛却一直通过后视镜在观察后面人的情况。
车子启动后,后面的人很安静,安静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我现在叫私人医生过来。”
他莫名有些心慌。
原本闭着眼睛的许淮之长睫微颤却没睁眼:
“不用,去诊所买些工具,要么你来,要么我来。”
听到这话,傅宥深沉默一瞬:“好。”
他还是答应下来,默默加快速度。
目前离得最近的是他在闹市区里的大平层。
许淮之伤得很重,需要马上止血治疗。
宽大的西装刚好盖住许淮之的受伤的位置。
他们走得是私人电梯,没有监控,刷傅宥深的指纹或虹膜进入。
客厅风格冷淡,简单干净的装修。
许淮之被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失血过多后,显得更加惨白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他精致的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让人想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精心呵护。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傅宥深打开医药箱,拿出里面的工具整齐摆放在桌面。
动作干净利落。
许淮之轻轻点头,睁开眼看他,眸光如人般清冷,仿佛藏着深秋的月亮。
对于处理伤口这件事,傅宥深是比较熟悉的,早些年他给自己和一些战友都处理过。
可现在,当触碰到许淮之的衣服时,他的手几乎遏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许淮之却异常冷静,他盯着傅宥深开口:“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宥深跪在沙发上前,抓着衣角的手微顿,随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衣服。
“没有。”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注意力似乎全都在对方的伤口上。
鲜血染红了小半的身体,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许淮之很瘦,但不是那种干瘦,有明显的漂亮却不过度的肌肉线条。
腰腹位置还有隐隐可见的马甲线。
不过在傅宥深修长的大手衬托下,显得格外不堪一握。
清瘦的腰肢上,有一道将近7厘米的口子,在左侧马甲线的位置,还在往外渗血。
伤口不算太深,可很长,需要缝合。
傅宥深眉头下意识蹙起,黑眸中满是心疼。
他不是专业医生,没法用麻醉剂。
“会很疼。”他声音不大地说着,似乎是在对许淮之说,但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不能再拖了。
他似乎下定决心,从医药箱拿出一卷纱布递给许淮之:
“你咬着,疼就喊出来。”
看着递到嘴边的纱布和不敢抬头看他的傅宥深,许淮之没有伸手去接,直接把嘴凑过去,咬住纱布。
冰冷柔软的薄唇擦过傅宥深的指尖。
对方像触电一般把手缩回,猛得抬头就撞进那双盛着清冷月色的眸子里,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开始吧。”许淮之说。
咬着纱布,让清冷音色多了些柔和与闷气,不再那么有距离感。
傅宥深慎重地点点头,唇角崩成一条直线,拿起针和镊子开始处理。
常年拿枪加上有些缝合经验,他的手很稳。
“嗯……”
许淮之吃痛的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抓着沙发边缘。
额头上原本已经干了的冷汗,再次浮现出来。
这一声,让傅宥深本就严肃的表情更加紧绷,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不少,在这个基础上尽量加快速度。
被人用枪指着脑袋都不会眨下眼睛的傅宥深,此刻紧张的冷汗直流。
汗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跑进领口。
那一圈衣领都湿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伤口终于缝合完成。
傅宥深紧绷的嘴角才微微放下,拿起茶几上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用纱布包扎。
他单手小心翼翼扶起那清瘦的腰肢,让纱布从下面穿过。
许淮之配合的将腰微微拱起。
温热的手掌贴在微凉的腰上,有些手茧的大掌偶尔无意识的轻微mo擦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
傅宥深眸色深了深,迅速包扎好伤口,将许淮之的衣服拉下。
“你还好吗?”
他满眼关切抬眸询问。
缝合的过程中,他完全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因为他怕自己一看就下不了手了。
许淮之整个人脱力的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汗水早就湿透头发和后背。
额头上的汗也早就流进头发,打湿沙发。
白皙的脖颈上湿漉漉的。
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嗯。”
他轻应一声。
声音轻的都不是用嗓音发出来的,只是一个很弱的气声。
傅宥深眉头皱得更紧了,心疼和无助充斥整个xiong腔,像是有人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般难受。
如果可以,他宁愿只是伤在他身上。
“还有腿上,我很快处理好。”
他声音晦涩。
许淮之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只是动动手指算给了回应。
当傅宥深的手要褪下对方裤子的那一刻,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许淮之,狠狠吸了口凉气才继续。
许淮之的腿笔直修长,白皙细腻,宛如上好的羊脂玉雕琢温养而成。
大腿处的伤口已经止住流血,只需要上药。
伤口不用缝针,他心里松口气。
鲜血却染红了大半条腿。
傅宥深第一次觉得红色这么刺眼。
伤口比较靠近大腿根,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旁边别的位置。
他已经尽量去忽略,十分小心翼翼。
可包扎完成,某人的耳朵还是红了个彻底。
傅宥深有些懊恼。
他偷瞄一眼许淮之,发现对方闭着眼,不由用力拍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点。
明明这些年对任何身体都没有想法的。
之前还有Omega为了勾引他,主动献身,衣服都脱干净了,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人赶出门。
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他起身去卧室拿了一件大衣来到客厅。
“你衣服都湿了,换件我的衣服,我抱你去卧室休息。”
他靠近许淮之的耳边轻声细语。
许淮之脑袋微微点了下。
他的大衣刚好到对方膝盖下面一点。
将人送到卧室,傅宥深调高房间空调温度,轻轻关上门,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一角。
他靠在沙发上,闭眼捏着眉心,可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却怎么都忘不掉。
索性去浴室洗冷水澡。
冷水浇头,他终于冷静不少。
简单冲洗降燥,傅宥深穿着灰色浴袍回到卧室,坐在床边默默注视着床上的人。
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思过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真的有太多想说得话,想问得事。
许淮之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太疼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人。
房间没开灯,只有亮度很低的床头灯微微发光。
将傅宥深深邃的五官一半埋没在阴影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高挺鼻梁在阴影下尤为突出。
甚至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让人敬而远之。
但在看到床上人睁开眼时,极具攻击性五官瞬间柔和下来。
“醒了?很难受吗?”他低声询问,语气温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许淮之轻嗯了一声:“安眠药有吗?疼得睡不着。”
他声音极轻,要是喘气声大点都不见他说话的内容。
“我让人送点过来,”傅宥深刚说完就见许淮之薄唇微动,还没等他出声,傅宥深补充,“我下去拿。”
“谢谢。”
许淮之再次闭上眼睛。
伤口太疼,他没什么心思和眼前的人周旋。
傅宥深也没再多说,拿起一边的手机出门拨出一个电话号。
几乎是刚播出去就被那边接听,同时电话里传来一个柔和好听的男声: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需要什么我马上过来。”
许淮之听力很好,听到声音后,他微微睁眼,透过卧室的门缝扫了眼在门外打电话的人,扯扯嘴角,又把眼睛闭上了。
“安眠药和止痛药,要快,位置发你。”傅宥深声音恢复以往的冷漠,几乎是以下命令的口吻说出。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
“你病了?我马上过来!”
声音还没落下,傅宥深就掐了电话,回身看向卧室里,轻轻将门带上。
他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开始收拾沙发和血迹。
地上还丢着许淮之之前的衣服。
这些也不能要了,明天去买新的回来。
他拿起衣服准备丢进垃圾桶,犹豫一瞬,又把手收回来,拿着衣服去洗衣房,找个盆手洗。
好几年没有自己手洗过东西了,竟有些手生。
清洗好几遍,上面的血迹才干净。
傅宥深没用烘干机,拿着衣服去阳台上晾晒。
因为有人说过,喜欢被太阳晒过的衣服,有阳光的味道。
衣服刚挂上,门铃就响了。
他蹙眉,迅速挂好衣服,来到门口,门旁边的监视器里出现一个人影。
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手里拿着医药箱,正在焦急地按门铃。
傅宥深打开门,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直接朝对方伸手:
“你怎么上来了?”
“在楼下给我打电话就行。东西给我就可以走了。”
他这样说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冷漠。
邱思远微愣,快速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确认对方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从医药箱中拿出安眠药和止痛片。
“抱歉,我以为你受伤了,不方便下楼,所以就自作主张上来了。”
因为来的着急,他身上的睡衣和居家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披着大衣就出门了。
“你没事吧?哪里疼?如果睡不着觉要去医院检查,安眠药不能多吃。”
“这样吧,这两天你抽个时间,我安排医院那边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他语气十分关切,眸中满是关心。
“不用,我有数,你回吧。”傅宥深冷淡回应,转身关门。
“咔哒”一声,门被锁上。
邱思远站在门口,看着这扇紧闭的门有些愣神。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傅宥深说了些嘱咐的话和药品的注意事项。
发完消息才转身进电梯。
电梯里,邱思远看着自己倒映在电梯墙上的脸,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上去。
皮肤白皙,五官秀丽,甚至可以说是精致,殷红唇似乎自带口红,让整张脸多了几分勾人的感觉。
让人忍不住想一探芳泽。
可那又怎么样?傅宥深还不是不喜欢。
他只能以私人医生的身份才能靠近接触到傅宥深,才能有身份和借口关心他。
邱思远手里拿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和傅宥深的聊天界面。
但他的消息石沉大海,没再收到回应。
傅宥深拿到药就赶紧烧水,同时阅读说明书。
手机亮起,他看到是邱思远发来的用药指南,很认真的看完,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拿着药和水去卧室。
止疼药和安眠药只能吃一种。
他把两样东西都拿过去,让许淮之自己决定。
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许淮之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床头。
“安眠药和止痛药都有,你喝哪个?”
傅宥深弯腰柔声询问。
“安眠药。”
“好。”
他拿起药放在掌心,轻轻扶起许淮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一靠近,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就开始萦绕在他左右。
傅宥深屏气凝神将药送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拿着水杯。
许淮之唇色偏淡,就像他的瞳色一样,也是浅的。
浅黑色带着一丝雾灰,盯着看久了会生出一种朦胧感。
像是迷失在江南烟雨之中。
他张嘴将药吃进嘴里,微凉的嘴唇和温热的掌心接触。
傅宥深掌心却像被烫了一下,感觉被触碰过的地方在发烫。
他赶紧放下胳膊,合上掌心,把温度刚好的水送到对方唇边。
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许淮之的薄唇上。
透明的玻璃杯,贴着柔软的浅色薄唇,水顺着进入口腔,随着喉咙的滚动,顺着漂亮点脖颈被咽下。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暴露,许淮之喝了几口水,突然抬头望向他。
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回目光,被对方直接抓包。
“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他心虚的移开视线,将人轻轻放下,盖好被子,拿着水杯快速离开房间。
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许淮之微微歪头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出神。
回到客厅,傅宥深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渴,杯子里的水还剩半杯,他直接抬头一饮而尽。
今晚,恐怕不能再进那个房间了。
卧室门没关紧,留了条缝,免得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傅宥深来到阳台,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客厅的灯被调暗,他背光而坐,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发呆。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正要发消息出去,就弹出一个电话。
屏幕上出现颜越泽的名字。
他直接接通。
“哟,对面接电话的是我们傅总顾问吧?您居然亲自接电话了?”
“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颜越泽阴阳怪气。
明朗的嗓音里充满戏谑。
“不说我就挂了。”傅宥深一脸冷漠。
打电话就为说这个?
“别别别,”颜越泽立刻正经起来,“我这边刚接到指示,那些老家伙把这事儿硬推到我们头上了。”
“要是找不到凶手,就让我们亲自去Z国向人家交代。”
“所以这事儿你得出力啊。”
“这个关系到咱俩的前途和小命。”
他严肃认真,循循善诱。
“呵,”傅宥深冷笑一声,“是你拉我下水的吧?”
那些老家伙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也不敢轻易使唤他。
毕竟他手里还握着一些让那些家伙忌惮的绝对武装力量。
他的身份可不仅仅是一个刑事案件管控局顾问这么简单。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吧?”
“要是我没了,那他们下一个要开刀的可就是你。”
“你赶紧过来一趟。”
“在刑事管控局的解剖室。”
颜越泽说完,怕他不出现,又补了句,“我发现个有意思的东西,你肯定感兴趣,来了不吃亏。”
他得把这家伙拉过来帮忙,不然就他一个人,怕是会累死。
“要是诓我,我来就把你塞进装尸体的冰柜里。”
傅宥深冷声警告,挂断电话,看向卧室方向。
时间已过半小时,安眠药应该起效了。
他需要去那边看看,详细了解具体情况。
想知道这件事和许淮之有没有关系?
傅宥深留下字条放在卧室,前往那边的解剖室。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刑事案件管控局里却灯火通明。
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都要忙死了。
傅宥深人刚出现在管控局门口,就见颜越泽大步朝他走来,俊朗的脸上挂着满意地笑。
靠近时,颜越泽的目光在对方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伸手就要去搭傅宥深的肩膀,被躲开。
两人身高差不多,就差两厘米。
傅宥深189cm,颜越泽187cm,都是S级Alpha。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傅宥深稍微厉害些。
用颜越泽的话说是,把那家伙惹毛了,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自己比较惜命,不和疯子硬刚。
他倒是有幸见过一次傅宥深大发火,场面过于惨烈。
反正不想再看第二遍。
他的心愿是美好的。
这一刻的他还不知道,往后他将见证更多傅宥深的名场面。
而且,都和某个人有关。
“你放心,我绝对没诓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径直前往解剖室。
尸检的具体结果还没出,最快也要明天白天8点左右。
“从现有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应该死于22:30~23:30之间”
“死因是割喉,直接割破颈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你当时没去现场,那个场面还挺壮观的,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初步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比如匕首之类的东西。”
“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路上,颜越泽说着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听着他的这些描述,傅宥深眸色深了深。
凶器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如果是刀……
他脑海中闪过许淮之的那把匕首。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车里那把匕首对向他的时候,上面是有血迹的。
现在那把匕首正躺在他家客厅的地上。
“就这些?”傅宥深停下脚步,脸色不太好看。
只有这些事的话,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吗?
还让他丢下重伤许淮之一个人在家,跑来听这些。
颜越泽拍拍他的背安抚:“当然不止这些,跟我来看你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还是让他当面看比较好。
一定要看现场才有震撼感。
一靠近法医的解剖室,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就直冲脑门。
两人换好衣服,消毒后才进入。
哪怕是戴着口罩也挡不住那股味道。
法医还没来得及解剖,正在对尸体进行外部拍照。
他们进来时刚拍完。
“来来来,你过来看,”颜越泽三五步来到尸体边,对傅宥深招手,“你们先别动刀,让这家伙看一眼。”
这样直观感受可和看照片不一样。
傅宥深来到尸体边停下,垂眸去看。
死者赵国忠是一名45岁的中年男性Alpha,身高在1m8左右,体型偏胖。
脖子上伤口很深,能看到外翻的鲜红肌肉。
最吸人目光的是死者锁骨以下刻着一株花,面积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上半身。
看外观很像是百合,但又和百合有些不同。
百合花的花朵一般只长在最顶端,其他位置都是叶子,不会在顶端以下的位置长出花朵。
被刻的这个花,除了顶端两朵外,主杆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长出一朵新的花,再配上一两片叶子。
一共有六朵花,但从上往下数的第六朵,只有一截小花杆,没有花。
被刺破表皮流出的血液早就干枯,呈现出黑色,隐隐泛着红。
应该是直接用锐器在表皮刻下的,像是一种挑衅和宣告。
“查过吗?”傅宥深朝尸体方向抬了抬下巴。
这花画得面积这么广,肯定需要很长时间。
而且看上面每一笔的完成程度,感觉应该不是人手工能划出来的。
因为每一笔的深浅几乎都是一样的,而且连接处十分顺滑。
感觉就像是……印上去的一样。
而且是被杀之前印得。
如果真的是靠模型印上去的,这么大的模型,是怎么带进酒店的?
他遇到许淮之时,对方的打扮和当时的个人情况,似乎并不符合某些条件。
颜越泽点头:“我问了我一个朋友。他说这话花叫卡萨布兰卡。”
“一种是东方百合的杂交品种,外形和百合相似。”
“传说卡萨布兰卡是象征幸福的花朵。”
听到这儿,傅宥深瞥了一眼尸体挑眉:
“幸福?”
死之前被利器印了这么大一株花,肯定疼得要命。
这也叫幸福?
“别着急,我这不还没说完吗?”颜越泽继续补充,“但它不仅能伤人,还能勾引人。”
“给人带来希望,也能让人绝望。”
“所以,它是一朵像地狱里的魔鬼一样的花。”
“我觉得后者的寓意更适用于死者。”
“死者虽然没有搏斗过,但有剧烈挣扎。”
“四肢都有明显被束缚过的痕迹。”
“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报复或者某种警告。”
“毕竟,据我得到的一些消息,他的身份可不止Z国参会人员那么简单。”
他已经安排人去查赵国忠的人际关系和一些隐藏的背景资料。
“你得帮我,”颜越泽可怜兮兮地望着傅宥深,“有些我查不到的东西还得你来才行。”
这也是他拉对方下水的原因之一。
“图片发我一份,我回了。”傅宥深没接他的话,转身就走。
“行,一会儿发,你有什么线索我再跟你联系。”
“记得帮我查啊。”颜越泽又叮嘱了一遍。
他了解那家伙,只要没拒绝,就是默认同意。
傅宥深没理会,直接换下衣服往回赶。
坐电梯时,还在网上买了不少东西,让人早上送到家里。
进房间就直奔卧室。
但却在卧室门口停住脚步,轻而缓慢的推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睡,傅宥深表情柔和下来。
这件案子他是肯定要插手的。
如果真的和许淮之有关……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只是望着床上的人,看了会儿便回到客厅。
怕影响到许淮之睡觉,客厅的灯光开的最暗的那档。
匕首还躺在地上没被捡起来。
傅宥深犹豫了一下,从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隔着纸将匕首拿起来,放在茶几上。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黑红色。
他正盯着匕首发呆。
“嗡……”一阵手机震动,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拿出来一看又是颜越泽的电话。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接通,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过去。
“说。”
“怎么这么不耐烦?我就是有件事有点好奇,想问你一下。”
“你脖子上那个伤是怎么来的?”颜越泽好奇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被点燃的八卦之心。
那伤口看着可不像是意外。
傅宥深应该没无聊到自己拿着刀划自己的脖子玩吧?
那他就更好奇了。
谁能伤到傅宥深?
“呵,滚。”
简单的两个字,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给对方继续探寻的机会。
对方再打电话他也没接,直接静音去洗手间。
傅宥深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观察之前的伤口。
因为伤口很浅,连血痂都没有。
只有一道不起眼的极淡血痕。
他随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回客厅就躺在沙发上,拆开一个空调被枕头,随便往身上一盖。
空调被比较小,盖得住脚,盖不住上半身。
他就只盖了腿。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傅宥深是被落在眼睛上的阳光刺醒的。
他伸手挡了一下,随后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扫了眼周围,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停留几秒后迅速起身推开卧室门。
看到许淮之还躺在床上,他的表情才松弛不少。
他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傅宥深站在门口探出脑袋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10:43。
他买得东西应该快送来了。
送东西的人是上不来的,他得下去拿。
傅宥深回书房,又写了个字条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把之前的纸条换下。
他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笔锋凌厉,同他的人一样。
纸条上写着:我下去拿东西,很快回来。
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电量只剩30%。
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颜越泽打来的,还有十几条消息。
傅宥深没看,直接去洗漱换衣服,下楼等着拿东西。
那些东西都是给许淮之买的,他比较上心。
等待过程中才点开消息。
颜越泽发的消息前两条表达了自己对伤口的好奇。
后面才说正事。
把尸体的检查结果和现场的勘测情况都详细的和傅宥深进行说明。
并且,多次嘱咐他,安排人去查查赵国忠的关系网。
通过这些详细资料来看,他似乎更加确定赵国荣的死似乎和许淮之没有关系。
毕竟,赵国忠死前是被绑住的,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第二人的痕迹。
如果是身负重伤的许淮之,他根本没有时间和能力清理现场。
所以,许淮之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要是没有,他又为什么那么凑巧出现在酒店附近,身负重伤?
傅宥深下意识蹙眉,从联系人列表里找了两个人去查赵国忠。
犹豫了一下,却没让他们去查许淮之。
消息刚发出去,送货人就来了。
确认身份后,傅宥深领着东西回到客厅。
他给许淮之买了衣服,洗漱用品还有手机。
因为昨晚发现对方好像没有手机?
不知道是弄丢了,还是别的原因。
他对现在的许淮之有太多好奇。
要不是对方伤成那样,他现在肯定硬拉着对方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问出来,让对方一一回答清楚。
傅宥深不会做饭,直接打电话在最好餐厅订下营养餐,送上门,想着许淮之醒了就能吃到。
他人坐在客厅,但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留意卧室的动静。
人还没醒,餐厅那边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饭菜做好,送到楼下。
按照道理来说是要送到家里的,并且负责帮忙摆盘。
但傅宥深强调他下楼去拿,对方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不敢忤逆。
东西有些多,放在一个保温箱里。
考虑到吃饭问题,他还特意定了个能放在床上的小餐桌。
和傅宥深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注重细节,会照顾人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别人。
要是知道他也有如此贴心的一面,一定会大跌眼镜。
他拎着保温箱,刚推开客厅的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茶几上,身上裹着他的大衣。
傅宥深随手带上门,拎着箱子大步来到茶几前。
“怎么起来了?”
语气中满是责备,黑眸中全是关切。
许淮之坐在茶几上,抬眸看向眼前人,眸光依旧清冷,如江南月色下的雪。
他的长相是冷淡俊美型的,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容貌优美贵气。
再加上那双浅色带有江南烟雨的眼眸,就像无人能抵达的高峰雪崖之上,开出的一枝清泠的花。
“安眠药失效,疼醒了。”
他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嗓音依旧冷清。
“还有止疼药,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吃完药就吃饭。”
傅宥深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去扶他。
刚凑近许淮之就感觉脖子一凉,他余光往下撇了撇,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就恰好出现在酒店附近?”
还是那把熟悉的刀,再次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身上有伤,动作幅度别太大,会扯到伤口。”
傅宥深垂下眼眸,看着他腰上受伤的位置。
答非所问。
许淮之却没有收手,把匕首又往里推了推:
“是我杀了他,你要抓我吗?傅总顾问?”
清清冷冷的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衅。
那双浅色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不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和反应。
明明有阳光顺着落地窗照进客厅。
可此刻,突然四周冷的吓人,安静的可怕。
顶流omega不是金丝雀是疯批全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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