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裂帛by舒辞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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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纯质问说出口时其实是没底气的，他其实并不知道沈雁冰到底喜不喜欢他。看见沈雁冰听后露出的落寞神情，反而确定了几分。可这之后又是委屈。沈雁冰喜欢他为什么又不要他？

“你现在在哪里住？”

沈雁冰虽然不知道李纯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在公司附近，梧桐大道那边。”

李纯虽然冷着一张脸，手却早已握住了沈雁冰的手腕。他手指触摸所及的每处都冰冰的，暗暗想，怪不得叫沈雁冰。

沈雁冰比他身上要寒冷了太多。六月的天气虽然说不上多冷，但也不该穿着一件黑T恤就出来。他皱了皱眉，道：“你跟我回去换件保暖的衣服。”

察觉到沈雁冰想挣开自己的束缚，李纯直接将沈雁冰拉进了自己车里，又锁上了车门。

“我已经要回去了，没必要再换衣服。回到家洗个澡就可以睡觉，”沈雁冰扭头看向驾驶座的李纯，李纯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理都没理他。

李纯算是明白了，面对沈雁冰就不能太好说话。有些东西，要对人对事。就比如对沈雁冰这样的，强买强卖就更合适。

——

沈雁冰刚到家时还有点恍惚。其实这里和他走时没什么变化，想必李纯出国后应该一次也没回来过。不仅家具、盆栽的摆放与两年前一致，连他走前落下的钢笔都还在茶几上好生生放着。

李纯让沈雁冰先去洗澡，洗完给他拿换洗的衣服。但洗完澡之后，拿来的不是保暖的衣服，而是睡衣。

沈雁冰并不傻，已经明白了李纯暗藏的意思。他想让自己今晚在这住下。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但两只脚像是扎根般动也不动。沈雁冰快速擦干身子，换上睡衣。打开浴室门，和门外发愣的李纯撞了个对面。

“你..”

不等沈雁冰发问，李纯就抢了话头道，“已经很晚了，你今天就在这住下。”

沈雁冰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后问：“我们忽然回来，你爸和外公不会说你吗？”

“我爸管不了我，我外公也不会伸手伸得那么长，”李纯扫了一眼沈雁冰肤如凝脂的脖颈，呼吸不免有些急促，“洗完澡就回屋吧。”

沈雁冰正要往次卧走，脚还没踏进去，又被李纯喊住，“次卧阿姨没收拾，也没有被子，你今晚睡我屋里。”

沈雁冰没有作疑，拿着浴巾进了主卧。李纯放下心，进了浴室脱掉衣服，他低头一瞥，那处明显起了反应。他咬了咬牙，把热水换成了凉水，冲了好一阵才平息了那阵突如其来的欲望。

他年轻气盛，在费城的两年又深深被当地开放的性文化所影响，每每动起欲念，都与沈雁冰有关。那时他恨自己没出息，虐待自己的欲望放任不管，淋着冷水次次都把自己冻成重感冒。如今那人离他那么近，他又怎么可能按耐得住。

回到卧室李纯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去看沈雁冰，怕自己底下的小旗又升起来。沈雁冰倚在床头，见他进来，问道：“你睡哪头？”

李纯：“睡一头。”

沈雁冰没反驳，他本来就靠边，闻言两人要睡一起作势还要往床边挪动，李纯看着恼火，捞起沈雁冰的腰把人抱起来，然后直接往床中间一扔，“这床睡不下我们俩吗？你挪什么，怕我？”

他动作粗暴，沈雁冰直接被他摔懵了。错愕地看向李纯，摇了摇头。

“不怕我就老实待着，”李纯关了床头灯，掀起被子钻进去。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李纯觉得自己的身上燥热起来，连带着与沈雁冰接触的那小片皮肤都如火般燎烧起来。

在费城他常常失眠，回国的第一天晚上甚至吃了安眠药才睡着。但现在和沈雁冰躺在一起，鼻尖嗅着那股熟悉的味道，他没来由的感到心安，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李纯无意识地将灼烧着的部位蹭着沈雁冰的小腹，他做了春梦，梦见了沈雁冰。沈雁冰被他戳的有点难受，疲惫地半睁开眼，但纵容着没有出声。

过了一阵，发泄出的东西沾在小腹上黏黏糊糊的，沈雁冰轻轻叹了口气。

李纯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坦。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沈雁冰的臂弯里，他抬头望了一眼沈雁冰。他眉轻轻皱着，呼吸很平稳。

李纯静静看了一会，等回过神来下床去了浴室。他有洗晨澡的习惯，脱下内裤的时候发现有一处地方被水渍浸湿，上面还有些不可名状物。

李纯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回忆起了昨天做的春梦。他梦里的沈雁冰十分温顺，用细腻白嫩的大腿夹着自己的东西，直到榨出汁，磨烂那处，梦里的李纯才放过沈雁冰。

他洗澡的时候，越想越精神，那处被冷水冲了好久才迟迟缓下去。穿上换洗的衣服，李纯擦拭着头发，听见拖鞋拖拉在地上的声音。

“你醒了？”李纯打开浴室门，沈雁冰正有些呆滞地站在床边。闻言点了点头，要进卫生间洗漱。

李纯觉得沈雁冰根本没睡醒。他手抵住沈雁冰的胸膛，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雁冰眼神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李纯。”

李纯松了口气，给他让位。沈雁冰没有关门，他刚起床意识不清醒，洗漱的动作很慢，让李纯联想到疯狂动物城里的那只树懒闪电。

李纯看了全程，等沈雁冰拿起毛巾擦脸，他若无其事地转身，装作根本没有注视人家似的。

“你今天工作吗？”李纯问。

沈雁冰含糊嗯了一声，“工作的。”

“现在已经八点了，”李纯看了一眼卧室悬挂的钟表，“你应该快迟到了。需要我送你去上班吗？”

“是快迟到了，”沈雁冰笑了笑，没和李纯客气，“如果不麻烦的话，很感谢你能送我。”

他脱掉睡衣本来还想换回自己昨天穿的那身。但被李纯制止了。

“我给你找好衣服了，你穿我的。今天降温，你穿那个会冷，”李纯递给他一件黑色的毛绒毛衣，还有水洗牛仔裤。

其实这身装扮不怎么适合去上班，但沈雁冰没说什么，十分听话地穿上了。李纯盯着他少有的这种打扮发愣片刻，道：“很好看。”

沈雁冰困惑地嗯了一声，像是不明白李纯为什么忽然夸他。沈雁冰收拾好背包，跟着李纯出去。本来他要坐后座，被李纯拉着手腕强制塞进了副驾驶。

等车子启动，李纯递给他一袋紫米面包。沈雁冰接了，拆开袋子咬了一口。香醇浓厚的紫米味，甜酱夹在里面吃起来糯糯的，他有些开心的笑道：“你好像哆啦A梦，忽然就变出一个面包。”

李纯神色僵了僵，他有些不习惯沈雁冰大早晨的好心情和对自己流露出的善意，绷着声音道：“车里有，阿姨买的。”

“怕你不吃饭吗？”

李纯不怎么乐意地点了点头，沈雁冰这种语气总让他觉得自己又被当成了小孩子。

“你送我到后，自己也记得吃早饭。”沈雁冰把吃好的面包袋叠好放在自己的背包侧面。

李纯开车稳，但速度并不慢，控制在市区能开的最高限速左右。等到了沈雁冰公司，也才八点二十五。沈雁冰下了车和他道别，等人走出老远，李纯坐在驾驶座怔愣片刻，没忍住下车追了上去。

“你...”沈雁冰已经进了公司大厅，签完到后见李纯神色匆匆地闯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和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声后，快步走向李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李纯握住沈雁冰的手，无视大厅其他工作人员好奇的视线，拉着人走到偏僻处，低声问：“我还能来接你吗？”

沈雁冰本来心被提着，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听完后有些啼笑皆非，他好笑道：“你说呢？”

李纯有些懊恼，“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沈雁冰挣开李纯的手，李纯神色一黯，以为沈雁冰已经用行动作出了回答，他难堪地蜷缩了下手指。

“我已经快迟到了，再不赶过去就要被老板骂了，”沈雁冰有些手痒，想摸李纯的头，或者揉乱李纯的头发，他笑了笑，“至于能不能接我，这个决定权在你。”

“因为不管怎样，我都是乐意的。”沈雁冰说完就转身走了，李纯傻子似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回味过来沈雁冰的意思。

他先是没忍住像小孩子般嘴角上扬起来，手指贴着西装裤摩挲了一阵。又望着沈雁冰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