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全文阅读免费

  • 时间:2023-10-08 11:45
  • 主角为顾爻的小说《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就墨所著,内容是:虽然任务对象后悔了,但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只是想要完成任务而已!
  • 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小说

    推荐指数:8分

    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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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个人在农家小院的日子并不算难熬。

    虽然没有仆人随侍,但顾爻将一切安排得很好。

    每日会有镇上酒楼的人给袭越送来一日三餐,照顾着袭越的饮食。

    隔壁的大婶会给袭越送来煎好的药。

    甚至连沐浴和衣物的换洗,顾爻都有安排庄子的仆役。

    袭越每日闲来无事就在院中走走

    每日不是吃饱了睡,就是睡饱了吃。

    倒是把前十来年没歇够的日子一次歇了个够本。

    只是体会过有个人在身边陪着的感觉,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寂寞。

    想到顾爻,袭越又有些想念他了。

    连带着回想起那些没营养的八卦,回味起来,在脑子里嚼巴两遍,也体会到些趣味,带出些甜。

    那平日里勾不起他半点兴趣的志怪话本故事,如今确实是想念的紧。

    也不知那书生知道自家娘子是只狐狸之后会怎么做。

    袭越叹了口气。

    已过去三日,也不知小少爷何时才会再来把故事讲完呢?

    袭越正像往常一般踱步到院门口,却听到一声远远的呼喊。

    “阿玖—”

    袭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带着喘息声在自己面前停下。

    顾爻跑着来,有些累着了,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平复了一下呼吸方才开口说话。

    “阿玖,我来给你讲完剩下的故事了,这次我能在这边住三天,阿玖可不要嫌我烦。”

    少年奔跑而来的带起一阵清风,携着特有是甘松香和田间的稻香,无端撩人心绪。

    听着少年的声音,袭越觉得连日来飘忽的心都安定下来,带出些欢喜。

    心里好似缺了的那一角补足,如潮般的欣喜漫上心头,一下一下拍开了袭越冰封的内心。

    袭越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在乎小少爷的。

    他感受着胸腔里心脏的颤动,每一次跳动都在清楚地告诉袭越。

    他心悦小少爷。

    每一下跳动,皆是喜欢。

    心头心绪的翻涌让他想对少年人说尽情话,却生生被他压了下来。

    等等,再等等。

    等到他危机过去,等到他眼睛复明。

    等到……小少爷心悦他。

    他突然很想看看小少爷的模样。

    少年人会是什么样呢?

    是金尊玉贵?

    还是圆润可爱?

    又或是芝兰玉树?

    无论袭越现在多想看看顾爻的模样,如今他的眼睛只恢复到能勉强感受光亮。

    压下心头的翻涌,袭越面上不动声色,挂上温和的笑。

    别把人吓跑了。

    “不会嫌弃阿笙烦的,晚上阿笙可以给我讲完上次的故事。”

    顾爻展颜,“好啊。”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村子宁静祥和。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袭越在这里住了这些时日,倒生出些许岁月静好的感觉。

    有时也会贪恋这份宁静和这份安稳,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人。

    他的眼睛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看清模糊的人影,他知道自己应该要着手离开了。

    可是他想再等等,等到他眼睛能看清事物。

    他想看看小少爷是什么样子的。

    一眼就好,一眼……也好。

    时间也已经过了一月半,杭城逐渐步入冬天。

    今年的天气似乎格外寒冷,早早的晨间就开始起霜,午间温度一高,那霜和冰便化开来,带走这些时日难得的温暖。

    袭越披着顾爻前几日送来的水貂披风,坐在窗前,都感到些寒意。

    袭越早已把院子摸索都得明明白白,他知道这个方向往窗外看去,刚好是可以看到院门口的角度。

    前几日本是约定的日子,顾爻却因为天气转凉受了风寒,差人来送了信。

    如今他的风寒也不知好了没有。

    袭越想到上一次见面,小少爷压抑的咳嗽声,心里不太好受。

    小少爷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也不知能不能把他接到京城去,让宫里的御医给看看。

    距离上次见到小少爷,已经是七日前了吧。

    也不知那个状元郎和小姐,两人后来如何了。

    顾爻每次来都会给袭越讲个故事,却每次都留一点。

    好像是故意吊着某人的胃口一样。

    袭越也有问过顾爻,顾爻却狡黠一笑,清越的少年音里带着些许调皮。

    “就是要让阿玖一直想着故事,这样阿玖就会一直想着我啊。”

    明明都不是情话,袭越却突然感觉有些脸热。

    他装作无事,轻咳两声开口,一本正经,“就算没有这些故事,我也还是会想着阿笙的。”

    顾爻脸上笑得甜,内心却毫无波澜。

    信你个鬼哦。

    思及此,袭越轻叹一声。

    当真是栽了啊。

    才这么几日不见就想念得紧。

    袭越想得出神,临近晚间的秋风一吹,脖子上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人一哆嗦。

    拢了拢披风,袭越听见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带起院里的落叶,发出一阵“沙沙”声,在这冷清的小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隔壁农家升起了袅袅炊烟。

    是人间烟火。

    更衬得袭越这孤身一人有些可怜。

    今日小少爷大抵也是不来了。

    袭越略微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担忧。

    病去如抽丝,也不知下次再见要几时。

    袭越抬手关起窗户,桌上是放着晚膳的食盒。

    顾爻银钱给得足,这些饭食也是酒楼大厨用了心去做的,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可是没了那个人在身边解乐逗趣,这些美味的食物在袭越口中吃起来都是食之无味。

    勉强吃了一半,袭越就放下碗筷。

    如今眼盲,袭越也没办法做其他事,只能早早上床。

    长夜漫漫,还不知该如何过去。

    袭越无端生出自己是个深闺怨妇的错觉。

    如今更是独守空闺。

    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乐,摇了摇头,袭越往床的方向走去。

    *

    天色已经过了午后,秋天的天又黑的早,顾爻还是央着樊老爷子让他出来。

    他年纪小,又自小体弱多病,总会得到家里人更多怜惜。

    被那双无辜的眼睛一盯,樊家老爷子总会败下阵来,由着顾爻就去了。

    那下垂的眼角泛着泪花,显得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庞更加无辜。

    顾爻的语气再带上些许哀求,谁又能拒绝他的请求。

    樊老爷子看着顾爻欢脱的背影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还真是越老越心软啊。

    顾爻紧赶慢赶地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到了小院,挥挥手就让小厮去就近的樊家庄子歇息一晚。

    他蹑手蹑脚摸进小院,却没看见屋内点灯,还以为袭越早早歇下了。

    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看到这么适合搞事的氛围,那股子想要恶作剧的小心思上来就压不住了。

    0529不解风情地开口,『“宿主大大,他没睡。”』

    顾爻脸上笑意更深,摸摸下巴。

    『“我知道啊,睡了怎么刷好感,这是情趣好不好。”』

    0529深感人心复杂,安静闭麦。

    顾爻摸进房内,动作虽轻,却怎么也避不开袭越的耳朵。

    窸窸窣窣的声音,放在哪个有歹心的人身上都是不合格的。

    小少爷应该还自我感觉良好吧。

    他本就毫无睡意,从顾爻到门口,就已经知道是谁进门。

    小少爷的步调,他是最熟悉的。

    既然小少爷想要吓他一下,那就看一看到底谁会被吓到吧。

    他躺在床上静静等着小少爷“羊入虎口”。

    顾爻越靠近床边越激动,连呼吸都变得凝滞轻缓。

    想到平常冷静自持的袭越被他吓到从床上跳起来。

    他会气急败坏,可能还会尖叫。

    那个场景,还真是想想就开心。

    在那双“罪恶之手”即将碰上袭越时,袭越猛地睁开双眼。

    月光下,袭越脸色惨白瘆人,瞪着一双眼,那双眼如今因为眼盲还毫无焦距,衬得袭越跟个索命的吊死鬼一样。

    顾爻被这幅讨命鬼的模样吓得猛地退后,却绊到了脚踏猛地往后倒去。

    顾爻一脸惊恐,深感吾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却被袭越一把拽住手腕压回床上。

    只听见袭越调笑着开口,“呦,这是哪家的小狐狸,要来吸我精气啊。”

    顾爻被压到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听到袭越略带调戏的话,那脸色更是猛地蹿红。

    带着病气的脸上现在倒是有了些看起来健康的红。

    顾爻知道袭越肯定早就发现他了,这哪里有半分刚睡醒的模样。

    如今自己更是被人压着动弹不得。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认知顾爻一阵气闷。

    袭越一条手臂压在他的肩颈,一条腿别住他的双腿,双手手腕又被袭越另外一只手压在床头。

    在此进退不得的境地,他没有做什么无谓的反抗,怂的从心。

    “阿玖,我错了。”

    这个刚刚敢来吓唬自己的人现在认错又如此之迅速,袭越都感到无奈。

    特别是少年的清越的声音里带着些讨好意味,显得有些软和,就更让袭越狠不下心。

    他似乎都能想象到少年那双明亮的双眸盯着自己,带着些狡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少年明目张胆打着让自己放过他的小算盘,袭越却无可奈何,只想纵着他。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面上袭越还是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毕竟,总归是要讨些好处的。

    “哦?阿笙错在哪了?”

    顾爻也不管袭越能不能看到,讨好一笑,“我不该吓阿玖的,我明日给阿玖做白玉枣糕赔罪,好不好?”

    白玉枣糕?

    小少爷亲手做的白玉枣糕!

    亲!手!做!

    ?!

    听到这个赔礼,袭越满意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是懂的。

    徐徐图之,谋后而动。

    虽然心里想要些更过分的赔礼,可是如今还不到时候。

    袭越翻身从顾爻身上下来,顺势躺到里侧,还拽着顾爻的手。

    顾爻:“……”手还不放开?!

    “这个赔礼勉强合意吧,那阿笙明日要亲手给我做。”

    袭越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亲手”。

    顾爻狡黠一笑,佯装不懂。

    “当然是我做啊,如今阿玖行动不便。”

    袭越:“……”我恨你是个木头。

    被顾爻一句行动不便堵回来,两人间那点子旖旎气氛都被搅和没了。

    罪魁祸首却还毫无察觉。

    只见顾爻躺在温暖的榻上打了个半滚,快速起身把外袍和披风脱下,又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一点不带客气的。

    刚刚病愈,又是赶着颠簸的村路来的,顾爻早就累了。

    要不是想搞事的心支撑着他,早就睡过去了。

    他打着哈欠,声音迷迷糊糊,“明天给阿玖做白玉枣……糕。”

    话还没说完,清浅的呼吸声就已经传来。

    长夜漫漫,终究是只有袭越一个人辗转反侧。

    听着顾爻清浅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人近在咫尺的体温,袭越感觉这几日躁动不安的心都安定下来。

    在模糊的光晕下,袭越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搭在顾爻的手上。

    感受着掌心下微动的脉搏跳动和少年微凉的皮肤,袭越呼吸都紧张几分,压下心头的激动,像是一个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却又那么胆小,害怕冒犯佳人。

    就在这种有些紧张却满足的情绪下,袭越轻轻阖上眼睛。

    阴了许久的天在第二天放晴。

    似乎两人在一起,连天公都作美。

    顾爻本就是刚刚病愈,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边,加之心血来潮闹了一通,袭越担心他休息不好会精神不济,昨夜的故事就搁置到了今天。

    不过今日顾爻还是早起给袭越做了白玉枣糕。

    本来说好今日给袭越把故事讲完的,可是顾爻正是爱动的年纪,而且养了这许多天的病,身子骨都在床上躺得懒散了。

    正好需要动一动。

    今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顾爻央着袭越去踏秋。

    他们这个村子离着南湖的芦苇荡很近,一天时间也可以早去早回。

    本来以袭越谨慎的性子在这时候不应该出去,更何况是秋季景色素有盛名的芦苇荡。

    人多口杂,总归是不太安全。

    可是当小少爷央着他的时候,袭越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叹了口气,由着人把自己拉上马车。

    顾爻一路上都在和袭越絮叨芦苇荡的美景。

    此处感谢小九友情提供的大段景色描写。

    毕竟顾爻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前世也没心思去旅游。

    听着顾爻滔滔不绝的讲解,袭越挂着温柔的笑,好像听得认真,心里却在数着顾爻喝了几次茶。

    感觉到顾爻的停顿,袭越知道顾爻要喝水,漫不经心地把自己刚刚喝过一口水的杯子递给顾爻。

    顾爻很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袭越不动声色收回的手上,假装并没有发现袭越的小动作。

    在袭越听来就是顾爻正讲到兴头上,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感受着和小少爷的指尖一触即分,微凉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带起一阵酥麻。

    听见小少爷喝水的声音,袭越垂眸,拿起一块白玉枣糕,咬了一口,得逞地勾起一抹笑。

    顺势再拿过桌上顾爻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得不像话。

    看起来就是糕点吃得口干,要喝茶来润一润。

    放下枣糕,袭越轻抿一口茶,笑得真心实意。

    今日的枣糕很甜。

    茶也香的很。

    到了芦苇荡,顾爻牵着人下车,知道袭越如今眼睛不便,便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生怕把人给丢了。

    微凉的体温从腕上传遍全身,让袭越的眼神暗了暗,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拽住顾爻的袖子。

    顾爻疑惑转头,以为袭越是没有安全感,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袖子。

    袭越垂着头,一副无辜可怜模样,由着顾爻拉着,嘴角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走进人工修出的木制栈道,两边都是高高低低的芦苇。

    漫天蔽日的芦苇浩浩荡荡,芦苇丛一片接着一片看不到尽头,随风飘扬的芦絮仿佛轻盈的羽毛,在空中洋洋洒洒,拂过人的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顾爻拉着袭越的袖子一脸兴奋,满是出游的喜悦。

    伸手抓住一朵飞扬的芦花,顾爻像是抓住了什么稀世珍宝,献宝般将手举到袭越面前。

    “阿玖,你看,你看。”

    袭越也被这份喜悦感染,嘴角挂着浅笑。

    顾爻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缓缓把手放了下来,神情也低落下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忘了阿玖现在还看不清楚,光顾着自己了。”顾爻垂着脑袋,声音都低落下来。

    袭越就是见不得顾爻这幅可怜模样,他拉起顾爻的手,将那团芦花接过。

    顾爻愣愣看着他,袭越笑了笑,冲他扬扬手。

    “看不到,可以感受到啊,芦花很软很暖,”袭越捻了捻芦花轻声道。

    又软又暖,和小少爷一样。

    “我的眼睛也在好转,阿笙不必事事迁就我。”

    闻言,顾爻像是找到了什么方向,笑着又拉上袭越的袖子。

    “那我们去另外一边,那边离芦苇近,伸手就可以摸到。”

    顾爻一脸兴奋,正要拉着人去另外一头,却被袭越一把推开。

    一枚飞镖穿过两人刚刚的位置,直直钉入木制的扶手。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眼见暴露,反手甩出暗器,袭越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把将顾爻拉开。

    顾爻脚下没站稳,跌入袭越的怀抱。

    有个无辜游人被暗器射中心口。

    当场毙命!

    四周顿时混乱,逃命的游人乱成一锅粥。

    尖叫声混杂着哭声,还有人在逃命过程中被推入水中。

    袭越来不及生出半分旖旎心思,拉着顾爻就往岸上跑去。

    顾爻面色沉凝,却并不慌张,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眼下保命要紧。

    顾爻颤着声音开口提醒袭越,“阿玖,暗器有毒。”

    袭越眼睛已经好了许多,但看东西还是模糊,但如今至少能分出个大概的形。

    不至于两眼一抓瞎。

    他带着顾爻避着人,借混乱的人群掩护他们二人。

    所幸两人离岸上不算远,到了岸上,顾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这应该就是之前追杀袭越的人。

    现在去搬救兵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驾车离开肯定也来不及。

    怎么办?

    情况紧急,顾爻却越发冷静,朝四周看了看。

    想要求得一线生机,那就只能深入芦苇荡了。

    芦苇荡层层叠叠,又生的高,是很好的掩体。

    当机立断!

    顾爻反应极快的拉着袭越跑进芦苇荡。

    四周风起,层层叠叠的芦苇被吹得四面摇摆,倒是把两人的痕迹掩盖过去。

    刚刚只有一人,应该可以解决吧。

    顾爻一边在心里思忖着这种可能,一边拉着人跑得飞快。

    今日之行是自己临时起意,那就不可能提前部署。

    离上次也已经过了一月,看来应该是光撒网找人。

    只是一定会有同伙在附近,等会聚集起来,那自己就不好办了。

    顾爻心里计算着得失,本来打算温水煮青蛙,如今看来得换个方式了。

    他决定给袭越留个深刻印象。

    玩个大的吧!

    他要成为袭越心里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四周变得安静,已经深入芦苇荡了。

    环顾一周,都是比人还高的芦苇,视线受阻。

    顾爻拉着人停下歇息,在心里和系统交流。

    『“小九,追兵聚集起来了吗?离我们有多远?”』

    0529有些惊慌,『“宿主,他们已经朝芦苇荡里进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再赊一枚大力丸?”』

    听着系统有些肉疼的声音,顾爻心里一暖,又有些好笑。

    自己都这么穷了,还惦记着我,,还是一点长进没有,难怪会业绩垫底。

    顾爻摇摇头,拒绝了系统的提议。

    『“对于这些杀手,大力丸没什么大作用,你给我兑换个能加速的道具吧,我要逃命了。”』

    顾爻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

    『“袭越的手下,应该也有在附近吧?我可不想我前脚舍己救人,后脚那个人就被逮住了。”』

    0529拿出定位地图点了几下,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宿主大大,在附近的,只要拖延一会时间,肯定能赶上救你们,我可以给你兑换两张隐身符。”』

    顾爻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要舍己救人了,是时候让天真无邪小少爷退场了,得不到的,才会是最好的。”』

    袭越听着顾爻近在身侧的粗重的喘息声,小少爷应是累极。

    袭越痛恨自己此刻的无力。

    终究是自己连累了他。

    下一秒,顾爻放开了袭越的手。

    袭越一愣,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秋风拂过指尖,带起一阵凉意。

    从指尖凉到了心里。

    让心跳都停滞了几拍。

    袭越想到过被放弃的这种可能,可人总会有些奢望。

    他以为他们这些日子的相处总该有些感情。

    罢了,他们非亲非故,他也不能强求小少爷陪他送死。

    摩挲了一下手指,他颓然收回手。

    叹了口气,袭越勉强扯出一抹笑。

    他想自己开口让小少爷把自己交出去,总好过等会小少爷抛下自己,两人闹得难看。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体面了。

    小少爷应该家里条件不错,那些人不会愿意和世家大族结怨的

    如果把自己交出去,他应该能够全身而退。

    袭越还没来得及开口,顾爻却一把将袭越往芦苇丛中一推,又将弯折下去的芦苇扶起,粗略遮挡一下缝隙。

    芦苇层层叠叠,是很好的掩体。

    如果快速走过,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这里藏了个人。

    顾爻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

    准备慷慨赴死。

    袭越怔愣,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顾爻在干什么。

    生在天家,又不受宠,更没有生母和外家庇护。

    他自小就见多了各种各样的腌臜事。

    从不相信有什么不计回报的付出。

    可是现在,他茫然了。

    他好像知道顾爻要干什么。

    他有些心慌,想要抓住小少爷求得一丝心安,却一把被人按在原地。

    肩上力道不大,却生生将袭越镇在原地。

    清亮的少年音在耳边炸响,带着些许颤抖,显示着主人的害怕。

    害怕之余,更多的却是坚定。

    “阿玖,你是我第一个知心好友,今日,我知是你之祸,但也有我任性的缘由。不过你放心,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我家有点背景,他们如果不想惹麻烦,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没有时间给他们多加言语,后面的追兵已经逐渐逼近。

    袭越心头震颤,眼眶酸涩。

    那心中酸酸涩涩,像是泡在海水里沉沉浮浮。

    他有预感,如果把人放走,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不行,不能让小少爷去送死!

    他第一次这样想留住一个人。

    就算两人一起死,也好过他一人活。

    如此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

    本就是自己利用了他,如今又怎么能让小少爷为了自己出去送死呢。

    怎么可以!

    一向理智的他此刻却再也顾不得其他。

    生死危机关头,那愧疚混杂着感动,成为最好的养料,将萌发的喜欢迅速催化成刻骨铭心的爱意。

    袭越紧紧拉住顾爻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他的抗议。

    听着系统尖锐的警报声,顾爻知道没有时间了。

    这样僵持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顾爻当机立断让系统兑换了迷药,一个扬手,白色的粉末在袭越眼前散开。

    模糊了眼前人的身影,也模糊了眼前人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涣散,他想要拉住顾爻,手却不受控制地渐渐松开。

    顾爻狠心地一把推开他,把人往里藏了藏,眼角落下一滴泪,在袭越的手背上开出一朵花。

    轻飘飘的,却让袭越心上疼得发颤。

    带着悲伤和决绝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阿玖,对不起,但是,我想你活。”

    袭越全身无力地瘫在芦苇丛中,他抬不起手抓住顾爻,甚至张不开嘴挽留。

    只能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没入高高的芦苇,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全身的肌肉像是失去了控制,没有一块听他的的调动。

    不要……

    不要去!

    袭越心头钝痛,更多的却是无力,感觉那心上生生被人挖掉一块。

    小少爷说得好听,可是两人都知道,这些是亡命之徒,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被他们抓到,九死一生。

    小少爷却偏偏把这“一生”留给自己。

    小少爷身娇体弱,一旦被抓到,若不愿供出自己,那就是十死无生。

    这一别,很有可能就是永远。

    他想要追着小少爷的背影一同离开,却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

    感受着周围的破空声都往小少爷逃跑的方向汇集而去,一点点扼杀小少爷的生机。

    没有人发现他。

    袭越仰躺在芦苇丛里,心中没有半分庆幸。

    太阳照在他的身上,却带不来半分温暖。只照得人眼眶酸涩,心上悲凉。

    他的心上人在生死边缘,他却只能苟且偷生。

    袭越咬舌想让自己清醒,可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药效发挥,他再提不起半分力气。

    迷药的药效逐渐加强,再担心,再不甘,袭越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

    而在那远方,也再没有少年人的消息。

    天乾二十年,顾爻年满十八,被准许离家游历一年。

    天乾二十一年,顾爻十九,回到了京城。

    三年前,顾爻一人引开追兵,被人围杀至附近林中,身上伤重,幸亏陈管家上次见过袭越,将此事报给樊老爷子。

    樊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害怕外孙出事,暗中派了一队人远远跟着顾爻,这才拖住那许久时间。

    带头暗杀的人发现顾爻不是他们的任务对象,也知道被人调虎离山,他们如此大张旗鼓,袭越的暗卫也一定闻风而来,这许久时间,人肯定早被救走了。

    看顾爻也是家里背景深的,若杀了他,这桩买卖显然已经不划算了。

    原本凌厉的攻势渐收,杀手交流着眼神,迅速退去。

    只不过顾爻经过这一通折腾身受重伤,本就不康健的身子越发孱弱。

    将养了许久,才能下地走路。

    樊家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表少爷旧病复发。

    没人知道顾爻那段时日,几度病危,全靠顾家和樊家搜罗珍稀药材,才把这条命吊住。

    又仔仔细细养了两年,顾爻才慢慢缓了过来。

    但是顾爻知道,这具身体的寿命,现在算一算,也只有不到五年了。

    这两年,顾爻在江南一带颇有才名,如今赶着这十二月的时节回到京城,有想要和家人过个年的心思。

    更多的是答应逸王的邀约,回京参加诗会。

    明年二月将要在京城举行会试,如今天下才子皆汇聚京城,京城间也素有诗会和清谈会举行。

    顾爻一向低调,可是这虚名,他高低还是要争一争的。

    他是顾家的嫡次子,不能丢了顾家百年名门的脸面。

    此次年前的诗会主办人是逸王和京中很有名望的几位大儒,参加的人也是最多的,几乎所有叫的上名字的有名才子都收到邀约。

    顾爻在诗会上与天下才子斗诗,低调现身,却力压各大才子,夺得诗会魁首,于天下才子间扬名。

    在诗会上与人辩了许久,吹了那许久的寒风,又得见故人情绪激动,直接引得顾爻回到丞相府就大病一场。

    不过倒是挡下了许多听闻顾爻才名,想上门拜访的人,让顾爻好好歇息了一段时间。

    顾爻这一病又是半月,临近年关才好。

    因着顾爻病着,特许不必进宫参加宴会,顾爻就带着小厮上街。

    鼓吹喧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顾爻和小厮走散了,提着刚刚买的杏仁酥和白玉枣糕,顾爻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年京城变化挺大,之前他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弱身子,如今走了这三年,现在走在这街上,看着这人头攒动,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刚想让系统给自己导个航,却先听到系统的提醒。

    『“宿主大大,气运之子正朝你过来。”』

    顾爻火速入戏,垂着脑袋苦恼,确保袭越能看到他最无辜可怜的侧颜。

    果不其然,顾爻听到一声熟悉声音的询问。

    “顾公子是和家中下人走散了吗?若不嫌弃,我可送公子回丞相府。”

    顾爻低着头一笑。

    果然来了。

    他猛地抬头,却已经换上一副揉杂了惊喜与错愕的表情。

    面前停下的马车上,袭越掀开帘子询问自己。

    上次诗会匆匆一瞥,两人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如今倒是看得分明。

    较之三年前,袭越变得阴郁许多。

    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阴沉,防备的神态吊着整张俊逸精致的面容,衬得整个人没有半分人气,活像是讨债的恶鬼。

    明明是肆意张扬的年纪,却被磋磨得只剩满身疲累和伤人的尖刺。

    顾爻心头钝痛,眼眶一酸,不敢再和袭越对视。

    故人重逢本该是喜极而泣,如今更多的却是伤感的悲泣。

    顾爻想要和袭越相认,却知道袭越大抵是认不得他的,他更怕激起他的伤心事。

    他想知道袭越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才让当初温柔的凌玖变成了如今阴郁的安王。

    0529看着顾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得手上的小零食都掉了。

    『“宿……宿主,你,你怎么了?”』

    不会真的喜欢上气运之子了吧。

    顾爻被这系统的颤音差点吓得出戏,得亏他现在是低着头的。

    顾爻:谢邀,人差点裂开。

    『“酝酿着入戏呢,别打扰我。”』

    听到顾爻的声音,系统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找到的宿主,要是爱上了一个小世界的人,那可是会被人道毁灭的。

    0529乖巧闭麦,静静缩到角落,看着顾爻演。

    袭越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本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顾家的嫡次子,如今的第一才子,何时轮到他这个被自己父亲厌弃的王爷可怜。

    只是看着顾爻那个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他就是动了恻隐之心,一时有些恍惚。

    如果那个小少爷活下来了,如今也该是这个年纪的。

    看着依旧垂着头不搭话的顾爻,袭越放下车帘,声音淡淡,“是本王唐突了,顾公子若不愿,便罢了。”

    不等马车离去,顾爻却速度极快,生怕人给跑了,按着车辕翻身上车。

    这可是刷脸的好机会,顾爻怎么会错过呢。

    掀开车帘进入马车,顾爻拱手施礼。

    “王爷好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袭越看着眼眸晶亮盯着自己的顾爻,那双眼睛明亮清澈,眼眶微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一眼就能看到底。

    里头的情绪却格外复杂,让袭越看不懂。

    若真说起来,大抵就是就是欣喜,难过和……心疼。

    心疼,怜悯吗?

    他不需要。

    袭越无端有些恼怒,现在一个病秧子也会来可怜自己了吗?

    顾爻几次欲言又止,他想关心一下阿玖,不对,现在应该是袭越。

    却又没有那个立场,无论之前他们如何亲密,现在也只不过是陌生人。

    就连今日让自己搭乘马车,大抵也是看在自己父亲是丞相的面子上。

    如今也不是个搭话的好时候,总不能一直留在车上。

    看着袭越阴沉的脸色,顾爻不敢提起年少半分事,生怕伤着他一点心。

    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如今重逢,应该是喜事才对。

    既然前尘已是过往,那不如就重新开始吧。

    想通其中关节,顾爻豁然开朗,心情都疏朗不少。

    临下车前,顾爻转回身子向袭越施礼道,“今日多谢王爷,今夜仓促,改日我必登门拜谢。”

    袭越一怔,他属实是没想到顾爻会这么说。

    刚想拒绝,顾爻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袭越:……

    罢了,改日也没说是哪一日。

    他大抵也就是嘴上说说。

    袭越没太在意,如今他不得父皇喜欢,又有谁会上赶着来巴结他呢?

    袭越瞥见旁边的油纸包,是秦记的杏仁酥和徐记的白玉枣糕。

    看着这两样糕点,袭越出了神。

    正经算起来,在农家小院的那一月多,应该是他二十多年最高兴的日子。

    不必面对尔虞我诈,不必追名逐利,还有个小孩天天给自己解闷。

    他会给自己做饭,还会做好吃的糕点。

    白玉枣糕是他给自己做过的,杏仁酥是他答应给自己做的。

    他买过许多家的白玉枣糕,还是小少爷做的最好吃。

    袭越捻了捻手指,攥紧了拳,闭眼敛去眸中思绪。

    骗子,说好要做杏仁酥的。

    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袭越敛下眸子,伸手将糕点递给车夫,让他给丞相府送过去。

    “王爷,顾公子的东西已经交给丞相府的人了。”

    袭越眼神暗了暗,轻声道,“走吧。”

    马车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顾爻接过仆从手上的糕点,得逞地笑了笑。

    正好今日买的是这两样糕点。

    不知道安王殿下,有没有想起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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