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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皮小猫肖小肖最新小说免费

  • 时间:2023-09-20 16:34
  • 《调皮小猫》,原创小说调皮小猫正火热连载中,肖小肖所著的纯爱小说围绕主角白小知盛远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白小知现在还需要隐藏自己,他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他其实可以变成人。
  • 调皮小猫小说

    推荐指数:8分

    调皮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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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远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爪子下团着一只雪白的小猫咪,毛绒绒的一小团。

    而他正在给小猫咪……舔毛?

    梦醒,盛远捏了捏鼻梁,微微皱眉,刚刚的梦未免太过柔软。

    在猫科动物的世界中,舔毛代表着宣示主权。

    盛远起身看向窗外,城市霓虹迷乱,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了。

    拿起外套,关灯,回家。

    办公室外,助理依旧在整理资料:“盛总,需要送您回家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你也早点下班。”

    11点的盛氏集团,人不是很多,整个大厦显得有点空旷。

    下行电梯,一路无阻,到了11楼时,才停顿一下。

    盛远抬眸,见上来电梯的是一个年轻男生。

    黑框眼镜,灰色连帽卫衣,白皙小脸软绵绵的,看着很好捏的样子。

    镜片下的眼睛圆滚滚的,眼尾微微上翘,猫儿似的。

    男生眼神闪躲,他后退到电梯的角落中,小声打着招呼:“盛总。”

    盛远淡淡应道:“嗯。”上位者气势尽显。

    闻声,男生又默默往角落里缩了下,不再做声,看样子胆小且内向。

    盛远有些懊恼,他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肃?

    忽然想起刚刚梦中的小猫咪,貌似也和这男生一样,看着绵软可欺。

    盛远忽然有点好奇男生的拟态。

    世界日新月异,人类逐渐进化,融合动物基因的优势,人类发展出“拟态”。

    例如盛远,他的拟态是雪豹,世界唯二的雪豹。

    另一只雪豹是盛远的父亲,早早就退休养老。

    很多人保有拟态动物的习性,却很少在人前显现拟态。

    盛远是这样,电梯里的男生也是这样。

    甚至盛远连男生的味道都嗅不到,他只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青草味。

    电梯到达一楼,男生低着头,小跑着夺门而出,出去时还小声道:“盛总再见。”

    盛远依旧没什么情绪:“嗯。”

    电梯继续下行,盛远到地下车库取了车子。

    他驱车驶入城市主干道。

    与此同时,旁边的自行车道,还有一个小小身影,要死不活的蹬着自行车。

    ……

    市中心某老旧小区,白小知将自行车停在楼下,他懒趴趴的上了楼。

    开门,一把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立志装死。

    这时,“喵呜”一声。

    暗处跳出来一只黑漆漆的小猫咪,精准无误的落在白小知的肚子上。

    “疼、疼,好重。”白小知捏着小黑猫脸颊,拖着嗓子嚷嚷着。

    白小知:“白煤球,你已经是只2岁的小猫咪了,该去自己狩猎了,不要指望着我喂你,我懒,起不来。”

    白煤球歪着头看白小知,显然不知道白小知在说什么。

    见状,白小知有点忧伤,他怎么捡了只小傻猫。

    无奈,白小知只能试着用猫语和白煤球交流:“喵~喵喵*嗷!”并且,他起身,将身后的窗子开了一个小缝。

    白煤球似乎终于听懂了白小知的话,它起身跳起,跃过窗缝,奔入夜色之中。

    白小知优哉游哉的叹了口气,猫咪这种生物,还是不要丢失野性的好。

    白煤球是白小知捡回来的一只流浪猫。

    那是一个冬夜,白煤球在垃圾堆旁吃垃圾。

    见白小知经过,白煤球背毛竖起,呲牙咧嘴,警惕性极强。

    那时白煤球尚且是一只幼猫,不把它捡回去,它难以熬过那个冬天。

    手上被抓了3条血道,白小知还是把白煤球带回了家。

    “你和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和我回家吧。”

    “瞧你黑不隆冬,就叫你白煤球吧。”

    和白煤球一样,白小知也是一只“流浪猫”,他的拟态就是一只小白猫。

    白小知自从有记忆起,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他只知道流浪猫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厉害,才能熬过“严冬”。

    一阵电话铃响起,白小知看了看号码,他接起电话,哈欠连天道:

    “不是告诉你晚上9点之后不要给我打电话吗?我要睡觉。”

    虽然白小知加班到11点,但他依旧执着认为9点就要睡觉了,要睡到第二天12点,这才叫优秀睡眠。

    电话那边叫苦连天:“大神,你不是猫咪吗?猫咪晚上不是要蹦迪吗?”

    白小知理所当然:“池雨,你知道懒猫吗?我就是那只懒猫。”

    池雨连连称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是懒猫,大神,有新单子,要接吗?”

    白小知恹恹:“不接,要冬天了,我要冬眠。”

    池雨不可置信:“你不是猫咪吗?又不是蛇,为啥冬眠。”

    白小知伸手,迎着灯光看自己的指甲,心情颇为愉悦:“因为我是懒猫呢~”

    猫咪这种生物,外表可爱,骨子里带着点恶劣。

    他们享受捉弄人的快感,白小知就是这样。

    挂断电话,洗澡,睡觉。

    第二日周六,白小知一觉睡到中午12点。

    一睁眼,只见白煤球叼着一只老鼠,乖巧的蹲在白小知床边。

    白小知:“!!!”虽然他拟态是只猫,但他本质还是个人,他真的不吃老鼠。

    勉强扯了扯嘴角,白小知道:“煤球,你吃。”

    随后,某白姓懒虫,周六没有懒床到黄昏,而是拿着抹布拼命擦老鼠停留过的地方。

    打扫了一个小时,白小知觉得自己骨头都散架了。

    掏出手机,他决定点一顿美食犒劳自己。

    是小懒猫,也是小馋猫。

    白小知想吃松江的鲈鱼,想吃神户牛排,想吃烤全羊。

    小猫咪喜欢吃肉,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白小知点餐点到一半,他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呦吼,口袋空空。

    极不情愿,白小知拨通了池雨的电话。

    猫咪是骄傲的,白小知自然不会先开口,他等着池雨上赶着先开口。

    果然,池雨那边兴高采烈:“大神,咋啦?”

    白小知懒洋洋道:“你昨天说的单子,我接了。”

    池雨兴奋的摇起了尾巴:“好呀,好呀。”有点好奇,池雨问道:“大神,你咋一下子就答应了呢?”

    白小知直言不讳:“没钱吃饭。”

    周一,白小知照常戴上自己的黑框眼镜,骑上自己破破烂烂的单车。

    顶着早上刚升起的太阳,一点也不开心的去盛氏集团上班。

    虽然,在网络深处的世界中,白小知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客大神“KK”。

    可是,同时,白小知也是盛氏集团的一个小白领。

    他低调且不起眼,是办公室的边缘人物。

    谁都能上去指使两句,让白小知帮忙做这做那,而酬劳只不过是一句笑嘻嘻的谢谢。

    像上周周五,白小知加班到11点,就是因为帮忙部门的一个同事赶方案。

    在盛氏集团上班的白小知,会收起猫咪的尖牙利齿,转而展现猫咪乖巧的一面。

    池雨不止一次问过白小知,为什么要在盛氏上班?为什么要做与自己专业毫不相关的后勤。

    在池雨有点中二的脑袋瓜里,像白小知这种大神。

    就应该高高坐在王位上,成为万千码农的精神图腾。

    然而,面对池雨的诸多不解,白小知永远只是淡淡道:

    “因为盛氏集团给我缴五险一金。”

    或许因为白小知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敏感、防范心极重。

    他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可以躲藏的小窝,满足猫咪的安全感。

    他也渴望平平稳稳的生活,虽然是流浪猫,但是白小知也是只有点娇气的小猫咪。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白小知希望自己照顾好自己。

    于是他选择入职盛氏集团。

    盛氏集团,产业密布,是一个存在逾百年的庞然大物。

    特别是盛氏在盛远接手后,更是如日中天。

    白小知想,在盛氏工作,就是长辈喜欢的好工作了。

    这样,过几年,他就可以娶到一只娇俏的小狸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但是,独特的成长经历,使白小知不知道怎么融入盛氏。

    他以为他要收起爪牙,装乖、装软,讨好别人,才能被别人喜欢。

    可是一味讨好,貌似效果并不是很好,为此白小知很是迷惑。

    迷惑到他爪子有点痒,此时,他正暗戳戳的挠着桌子边缘。

    爪子挠到一半,忽然有人在喊:“小白,有事没?没事帮忙送一份文件到总裁办。”

    白小知微微反抗:“可我这边PPT还没做完,这个不是应该安蛛去吗?”

    “安蛛拉肚子,你帮忙送一下。”

    闻言,白小知眼睛闪过狡黠的光:“好。”

    安蛛为什么拉肚子,这题白小知会,因为他给安蛛的咖啡里加了泻药。

    安蛛是办公室欺负白小知最凶的那个,总是让白小知干这干那。

    今天一大早,他就叫白小知帮忙倒咖啡。

    白小知每次都会给安蛛的咖啡里放泻药,但是安蛛还以为自己最近肠胃不好。

    甚至,白小知还眨巴着大眼睛,劝安蛛去做肠胃镜,别年纪轻轻得了什么大病。

    安蛛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还是在白小知的念叨下,遭了一次罪,做了肠胃镜,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而白小知躲在角落里,愉快的冒出了猫耳朵。

    猫咪这种生物,报复心极重,白小知看着再怎样无害,他也是只不怎么善良的小猫咪。

    拿上文件,白小知直奔24楼。

    可是一到24楼,白小知就有点后悔。

    24楼,总裁办,总裁盛远的巢穴,雪豹的领域。

    雪豹,大型猫科动物,天生对小猫咪存在威慑力。

    白小知没见过盛远几回,可是每次远远看到。

    他都会感觉到一点点紧张,这是镌刻在血脉里的基因。

    飞速的将文件交给门口助理,白小知转身就想赶紧离开。

    谁知,他一转身,就与正巧出门的某人撞了个满怀。

    白小知头皮一阵吃痛,原来是头发纠缠上了某人的纽扣。

    头发被缠着,白小知不能抬头去看纽扣主人的脸。

    他只觉得鼻翼涌入冷雪的味道,像是置身苍茫雪山,无边无际,冷凝圣洁。

    这冷冰冰的味道,想也知道是谁,除了那只雪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白小知使劲的拽自己的头发,动作有点急切且粗暴。

    他想,算了,那几根头发他不要了,先让自己与盛远分开才是王道。

    盛远垂眸,看了看胸前毛绒绒的脑袋,还有脑袋主人拼命撕扯的头发,看着就疼。

    微微皱了皱眉,盛远沉声开口:“别动。”

    白小知果然安静了下来。

    “贺助理,剪刀。”

    盛远伸手,等候在一旁的助理立即将剪刀奉上。

    白小知心想头发剪了好,剪了免得自己头皮受苦。

    “咔嚓”一声,断的不是白小知的头发,而是盛远胸前的第二颗纽扣。

    恢复自由的白小知后退一步,抬头,有点茫然的看着盛远那张英挺锐利的脸。

    甚至,白小知的头发上还缠着盛远的第二颗纽扣。

    盛远则是神色淡漠,他鼻翼翕张,隐约闻到了一点清新的味道,像是早上沾了露珠的小草。

    盛远淡淡问道“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白小知闻了闻袖口,只有洗衣液的味道。

    但是白小知还是猜测道:“辣条的味道吧。”他早上吃了一大包辣条。

    辣条,垃圾食品,盛远沉着脸:“下次不准吃了。”

    闻言,白小知的眼睛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知道了,总裁。”

    见状,盛远沉思,他刚刚是不是有点凶?

    盛远虽然反思,但是绝不悔改,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白小知直起腰背,有点草木皆兵:“是,总裁。”

    然而,等盛远一回到办公室。

    白小知就恶狠狠的想,他也不想喜欢辣条呀。

    可是,在孤儿院,辣条是最美味的零食,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

    所以,长大后的白小知才会报复性的吃辣条。

    甚至,白小知还在想,如果昨晚盛远问他“什么味道”。

    他可以趾高气昂的说是帝王蟹。

    显然,小猫和大猫的思维,压根不在一根线上。

    少倾,盛远从办公室出来了。

    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全新的衬衫。

    他将刚换下来的、那件掉了扣子的衬衫递给白小知:“掉了的扣子在你头发上,回家把扣子缝好,把衬衫还给我。”

    白小知:“……”这时总裁不应该凶神恶煞的让他滚吗,然后他就会圆润且快乐的滚走。

    为啥总裁让他缝扣子?

    白小知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是用来码代码的,强行缝扣子,只会换来满手的针眼。

    呵,白小知想,有些总裁真是表面高冷,实则恶毒。

    一天的繁杂会议后,盛远倚在椅子上,稍作整顿。

    他闭着眼睛,梳理今日工作的不足之处。

    在千丝万缕的工作之中,忽然有一截奶白色的后颈,闯入了盛远的脑海。

    颈骨嶙峋,上面覆盖着一层细腻的皮肉。

    视线再往上,是毛绒绒的后脑勺,头发上还缠着一颗瓷白的衬衫纽扣。

    盛远依旧闭着眼,面上一片平静。

    可他的手指却无意识拈动了一下,想捏点什么。

    例如瘦弱的脖颈。

    在猫科动物的世界中,大猫叼着小猫的后颈,这是一种抚育行为。

    大猫喜欢叼着小猫后颈到处走,似乎是一种本能。

    盛远忽然睁眼,他看了看自己刚刚拈动的手指。

    微微皱眉,略微不解。

    ……

    与此同时,池雨蹲在白小知的床边。

    歪着头,认真的看白小知穿针引线。

    终于,池雨忍不住给了白小知意见:“那个小白,你这个配色好像不大对,白衬衫应该用白线缝,你用了粉线和绿线。”

    白小知依旧执拗:“你是牧羊犬,一般狗狗都是色盲,你懂什么,哼!”

    池雨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我本质是个人,大神你那配色绝对不对。”

    白小知冷笑:“对不对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我的衬衫,扔了都没人管。”

    池雨侧头,看了看白小知一柜子黑白灰、大地色系的衣服,他再看一看白小知手上的粉、绿线团。

    池雨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白小知,白大神,似乎从来都不是个善人。

    他是一只顶着柔弱可欺面具的小恶猫。

    “阿嚏。”忽然间,白小知打了一个喷嚏。

    以池雨对白小知的了解,他顿感大事不好。

    果然,下一秒,白小知扶着额头,一脸疲惫相:“池雨,你走吧,我好像生病了。”

    池雨:“不是……大神……那上次说的那个单子?”

    白小知已经钻进了被窝里,他病蔫蔫道:“我接,我都快吃不起帝王蟹了,但是我现在病了,要晚几天了。”

    池雨知道白小知是只猫,还是只流浪猫。

    可池雨从来没见过白小知的拟态,他不知道白小知是什么猫。

    一般流浪猫身强体健,无比迅敏。

    然而白小知一直懒趴趴的,体弱多病不说,有时还略显娇气。

    作为一直刻苦敬业的牧羊犬,池雨是极为看不上白小知这种作风的。

    池雨临走之时,白小知还伸了伸手:“池雨,你能让狸花姐姐,带着清蒸鲈鱼来看我吗?”

    池雨:“狸花姐姐来看你,你就能好起来,认真去工作吗?”

    白小知想了想,娶媳妇和偷懒,他更倾向于后者。

    所以,白小知又缩回了被窝:“狸花姐姐不用来看我了,我可以定外卖。”

    池雨:“……”

    ……

    白小知作为一只小流浪,一直信奉如果没人爱自己,那么自己要加倍对自己好。

    打了几个喷嚏,又微微有点发烧的白小知。

    毫不犹豫的请了假,反正请假大不了扣钱喽。

    他一天的工资还没有他吃的一条鱼贵。

    白小知毫无罪恶感的埋在棉被里,美美的睡了一天、两天……

    直到第三天,白小知睡醒了,他睁眼看着天花板。

    入冬前仅剩的几只小飞虫,正在他眼前不知死活的不断盘旋。

    白小知的眼睛追着小飞虫移来移去,这个游戏进行到一分钟时。

    不远蛰伏的白煤球,忽然一下子窜了出来,把小飞虫吃掉了。

    白小知:“……”

    捏了捏自己闲得慌的爪子,白小知有点苦恼。

    完了,他又想出去惹是生非了。

    好吧,明天就去上班。

    甚至,白小知还在很认真的琢磨着,明天他要暗戳戳的搞点什么恶作剧呢。

    与此同时,盛远的助理贺翔。

    已经连续等待白小知三天,依旧没等来白小知过来上班。

    正确来说,贺翔在等待他们总裁掉了扣子的衬衫。

    贺翔真的很不解,为什么这几天晨会结束,他们总裁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衬衫取回来了吗?”

    那只是一件破掉的、普通的衬衫不是吗?

    为此,贺翔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深深感到忧虑。

    第三天傍晚,一向八面玲珑的贺翔,终于很不合时宜的问了白小知部门负责人一个问题:

    “贵部门白小知,是得了什么绝症吗?他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我们需要看望他一下吗?”顺便把盛总的衬衫取回来。

    负责人满不在乎道:“白小知呀?他就是那个死样子,每天都要死不活的,看他干嘛?”

    贺翔由衷的希望,要死不活的白小知,能够起死回生,还他们总裁衬衫。

    第四天时,白小知终于嘴里叼着一个牛奶袋子,贴着墙根,万分低调的出现在盛氏集团。

    一如既往,他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受气包。

    甚至三天不见,都没一个人和他打招呼,询问他的身体怎么样。

    呵~真是凉薄的一群人。

    正当白小知漫无目的的乱想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正在冒冷气,甚至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不少。

    白小知僵硬的转过头来。

    只见他面前的是盛远那张冰冷禁欲的脸。

    白小知眨巴眨巴眼睛,嗯,确实是盛远。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白小知觉得这周他只要出门就能看到盛远。

    雪豹给予小猫咪的压迫感,让小猫咪非常不爽。

    凭什么都是猫科动物,雪豹就可以那么大只,姿态就可以那么优雅?

    甚至,白小知在眨巴眼睛期间,都已经在琢磨雪豹如何捕猎,雪豹的口粮包括小猫咪吗?

    这时,盛远朝着白小知伸手,没有什么情绪道:“我的衬衫,缝好了吗?”

    闻言,白小知终于想起那件他缝了一半,就被随手丢在地上,然后被白煤球叼走当了猫窝的衬衫。

    白小知扶了扶镜框,咽了咽口水,他怯懦道:“没、没缝完。”

    盛远严肃询问:“为什么还没缝完,都已经三天了。”

    白小知有点磕巴:“我、我生病了,就、就没缝。”

    白小知是真的有点害怕盛远,白小知对其他同事怯懦好脾气,多少有点装的成分。

    他面对盛远,就连说话都是小小声,真的是出于生物本能。

    出于白小知欺软怕硬的本能。

    盛远看着白小知清瘦的小脸,有点不满:“生病就要看医生,打针了吗?吃药了吗?”

    白小知糊弄道:“打针了,吃药了!”

    盛远吹毛求疵:“针眼呢?”

    针眼那种东西,睡了3天的白小知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盛远兀自道:“我的家庭医生正好今天过来,你现在跟我走,打针吃药,就当员工福利。”

    白小知:“!!!”

    其实白小知真的没病,他只是打了几个喷嚏。

    主要原因懒,次要原因娇气,这才一连请了3天假。

    白小知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为自己的懒和娇气买单。

    而代价就是遭罪打一次针?

    还有,白小知畏惧打针。

    白小知幼年生活在福利院,那是一段并不怎么温柔的岁月。

    记忆里,窄小的屋子嘈杂、吵闹,充斥着孩子的哭声。

    这时,老师就会拿着针头,到处恐吓哭着的孩子。

    白小知不敢哭,他会竖着瞳孔,护着比他小的孩子,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里。

    耐心的等待老师情绪恢复平稳。

    但等待的过程总是心惊胆战。

    ……

    就在刚刚有那么一刻,盛远发现白小知浑身散发着点阴郁。

    他觉得这是因为白小知生病了,不舒服。

    盛远眸子微微下垂,落在白小知白皙的脖颈。

    他的犬齿想去叼着什么东西,手也有点发痒。

    终于,盛远于众目睽睽之下伸手,虎口钳制住白小知细弱的脖子,带着他往外走。

    大猫叼着小猫,是对小猫的保护机制,会让小猫感到安全、平静。

    盛远:“走,带你去打针。”

    白小知:“???”

    打针就打针,动啥手呀?男男授受不亲。

    白小知人类的理智告诉他要制止盛远。

    然而小猫咪的本性又让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安全。

    小流浪从小就憧憬着有妈妈给他舔毛,叼着他走来走去。

    白小知觉得要是有大猫保护的话,那他一定是威风凛凛的存在。

    他不用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也不必让自己长成如今这幅睚眦必报的凶恶模样。

    有时候,白小知都觉得自己太不善良了。

    这边白小知忙着伤春悲秋,不知不觉,盛远已经带着白小知走出了办公室。

    众人:“!!!”

    “刚刚是盛总来了?”

    “快扶我,我腿有点软,大型食肉动物好吓人。”

    “天啦,盛总太帅了,我眼睛已经怀孕了,但是他带走的那个小矮子是谁?”

    “就白小知啊,总被指使打咖啡、印资料那个。”

    “哦,那个小透明?真可恶,不知道他怎么把盛总惹生气了。”

    “对呀,盛总都动手了,捏着白小知的脖子往外走。”

    而此时,“生气”的盛总,掌心一片温软。

    他心情也有种得逞之后的愉悦。

    当盛远和白小知上了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空气被压缩,寂静绷成弦。

    白小知终于从被大猫叼脖子的安全感中回神。

    他现在满满都是被大型食肉猛兽盯上的危机感。

    盛远离他太近了,近到貌似盛远一张嘴,就能咬断白小知脆弱的小脖子。

    白小知僵直着身体,心想盛远肯定在故意吓唬他。

    正常人谁站得会这么近,大猫太可恶了。

    白小知后脑勺对着盛远,看似噤若寒蝉。

    然而,他镜片下的眼珠在到处乱转,满心都在谋划着要怎样报复盛远。

    哼,吓唬他的,白小知一个都不会放过。

    黑了盛远的电脑?让盛远加班加班再加班?

    给盛远的咖啡里下泻药?

    对了,听池雨说,万事屋来了一个漂亮姐姐。

    专门致力于画诅咒小人,非常专业,非常灵验。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湖骗子,可以拿盛远试一试。

    想到这里,白小知圆滚滚的猫眼都弯了起来,里面都是愉悦的光芒。

    有些事情真的是想想都开心。

    盛远凑近白小知的耳朵,冰冷出声:“你在想什么?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闻言,白小知赶紧摸自己尾巴的位置,却是空空荡荡。

    大爷的,忘了,他现在没有显示拟态。

    盛远轻笑出声:“果然是长尾巴的。”

    顿了顿,盛远逾矩问道:“你拟态是什么?小猫咪?”

    虽然是询问,但是盛远语气笃定。

    白小知摇头:“不,不是。”擦,盛远怎么猜出来的,难道就因为看出来他有尾巴?

    不待盛远继续询问,“叮咚”一声,电梯门已经开了。

    24楼,电梯门外站着的是贺翔。

    白小知立即换上一副仓皇无措的样子,眼睛里都是一片温软。

    甚至湿漉漉的,像受了惊的小动物。

    他抬腿就想往外跑。

    盛远虎口收紧,又将白小知按回了自己的爪子下面。

    贺翔:“!!!”

    见状,贺翔抬脚转身就想走,有时候装瞎子才能保命。

    可是,下一秒,职业素养又让贺翔止住脚步。

    他立在原地,微微颔首:“盛总。”

    盛远继续押着白小知出电梯,像提拉着一个猫崽子,不愿放手。

    他一边走一边吩咐贺翔道:“这位同事生病了,先叫医生来给他打针,他病好了才能继续给我缝扣子。”

    贺翔的视线落在盛远的手上,那只桎梏着白小知的手。

    贺翔挑了挑眉,心想怪不得盛总每天都在问衬衫。

    或许,真正想问的是缝衬衫扣子的人。

    随即,贺翔看着白小知,又皱了皱眉。

    为啥他去逮白小知,白小知就天天请假。

    盛总一去逮白小知,白小知就忽然上班了。

    呵呵,贺翔幸灾乐祸的想,白小知真是活该被盛总抓住。

    医生到来,白小知都快缩到角落里了,他又被盛远拽了出来。

    白小知:“总裁,其实我病已经好了,我今晚就能回家给你缝扣子。”

    医生给白小知检查了一下,断言道:“确实没病。”

    装病?装病可不好?

    最后,盛远还是押着白小知,给他打了一剂增强体质的药。

    白小知恹恹的坐在椅子上,心道明天他就找池雨去买诅咒娃娃。

    他要诅咒盛远变成一只小仓鼠。

    嘶,打针好痛。

    周六,白小知坐在晃晃荡荡的公交上,万分暴躁。

    昨天,他莫名其妙被盛远捉去,还挨了一针。

    白小知表示,周末他一定要美美睡上一觉,才能弥补他昨天受到的残害。

    然而才睡到10点,他就被电话吵醒了。

    此时,白小知坐在公交车上,手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玻璃。

    咔呲咔呲,从上车就开始挠。

    最终,司机师傅实在忍受不了,半路就把白小知赶下去了。

    车子缓缓开走,白小知站在原地,他注视着车窗上被挠的稀烂的小广告,终于舒坦了。

    路边揪了一根狗尾巴草,白小知一边拿着草自娱自乐,一边三心二意的走着。

    左拐八拐,他终于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居民楼。

    居民楼其貌不扬,建筑整体老旧,楼体上还零散分布着苔藓。

    这栋居民楼的二楼,就是万事屋所在地。

    万事屋,一个神秘的存在。

    它游走于黑白之间,却能够不触碰法律,任何时候都能够全身而退。

    它纠集了很多领域大神,被人奉为无所不能的存在。

    万事屋,万事皆成。

    传言中,万事屋飘忽不定,没有实际的地址。

    据说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如何找到万事屋。

    然而,传言中虚无缥缈的万事屋,确实驻扎在这个老旧的居民楼。

    大隐于市,它周边就是闹市区。

    不用下楼,就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叫卖声,孩子嬉闹声,还有老大爷下象棋时落子的声音……

    嘈嘈杂杂,人间万象,尽汇于此。

    白小知抬腿往里走,居民楼二楼,某间房门大敞四开。

    房门口立着一个白底红字的牌子,上面印着“万事屋”,和街边小卖部的牌子差不多。

    牌子脏兮兮的落满了灰,透着一点萧索。

    还没等白小知进屋,邻居遛狗的大爷恰好回来。

    他见到白小知,赶紧上前:“小白,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我家的猫爬树上下不来了,你们帮我抓一下。”

    白小知颓丧着一张脸:“抓猫200。”

    李叔拍了下大腿:“你咋坐地起价呢,你们老板明明说180。”

    “那您找我们老板给您抓。”

    “你们老板说他不会抓猫。”

    白小知低头抠着指甲:“所以说,就让猫在树上待着吧。”

    李叔扯着嗓子批评教育白小知:“就你们这工作态度,你们这小作坊早晚得黄。”

    白小知伸了伸懒腰,哈欠连天:“哦~那就黄了吧。”

    这时,万事屋的门内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李叔,吃了没,进屋一起吃点。”

    随即,门后探出一张男人笑晏晏的脸,也是一张分外出挑的脸。

    桃花眼,眼角坠着一颗泪痣,俊逸中透着一点妖冶。

    但是男人眸光自带冷意,即便他在笑,也给人一种疏离感。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老板都出来了。

    李叔也不好再嚷嚷万事屋得黄,于是他牵着狗讪讪的离开了。

    此时,白小知已经顺着门缝钻进了屋里。

    屋子里真不像个办公室,窗边摆了大大小小的绿植。

    一张近3米的沙发横亘屋子正中,上面都是柔软舒适的靠垫,还有两个人正在沙发上玩游戏。

    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也没用来办公,而是正咕嘟咕嘟的打着火锅。

    热爱工作的池雨只能把电脑放在地上,他一米八的个子艰难的蹲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做报表。

    劳模池雨,真的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白小知追着香味,已经坐在了火锅旁。

    他拿起筷子,牛肉、羊肉、鱼肉噼里啪啦往自己碗里夹。

    紧随其后,万事屋老板方酌趿拉着棉拖鞋,也慢悠悠的落座。

    方酌还不忘招呼池雨:“池雨你在干吗?还不过来吃饭,一会肉都被小白吃了。”

    池雨依旧埋头工作:“我在做年度的财务报表。”

    方酌撑着下巴,无所事事问到:“交给会计做不就好了,池雨你不是人事吗?”

    池雨无奈:“老板,万事屋没有会计,也没有人事,我是你的助理,你忘了吗。”

    方酌毫不愧疚:“哦,那真是辛苦池雨了。”

    语毕,方酌抬筷,想要吃点什么。

    然而火锅里的食材都进了白小知的碗里。

    方酌也不在意,他落筷,笑着询问:“小白,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白小知吃完最后一口肉,优雅的擦了擦嘴巴:“我只知道,我要不过来,你就扣我上个单子的工资。”

    方酌摆了摆手,否定道:“我怎么会扣小猫咪的口粮钱呢,我没有那么坏。”

    随即,方酌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神态悠闲:“只不过万事屋最近新来了一个姐姐,能掐会算,我觉得很有意思,想让你也过来算算卦。”

    白小知扶了扶眼镜:“我是理工男,我崇尚科学。”

    紧接着,白小知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道:“我听说那个姐姐会做诅咒娃娃?”

    方酌来了兴致:“你想诅咒谁?”

    白小知:“我们老板。”

    方酌:“???”他貌似没惹眼前这只蔫坏蔫坏的小猫咪。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白小知纠正道:“是盛氏集团的那个老板。”

    此时,方酌望着白小知背后的方向,笑着道:“她来了,你不如自己问问她。”

    闻言,白小知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姐姐,正顺着窗子往里爬。

    白小知为此汗颜,作为一只猫,他从来都爬不上2楼的窗子。

    旗袍小姐站定,婀娜多姿的朝着白小知走了过来。

    丝毫不见外,她双手捧起白小知的右手:“这就是小白吧,姐姐给你算一卦。”

    白小知迷茫:“……”

    他已经感受到些许的怪异,于是弱弱反驳道:“这位姐姐,我崇尚科学,我……”

    旗袍小姐打断白小知:“你放心,我们与时俱进,我们现在很科学的。”

    说完,旗袍小姐从包包里翻出一堆龟甲,她敲了敲龟甲,介绍道:

    “纳米材料做的龟甲,超科学。”

    白小知:“……”他觉得自己遇到了江湖骗子。

    然而下一秒,旗袍小姐捧着白小知的手左看右看,她吃惊道:

    “呀,小白,你最近红鸾星动。”

    白小知:“……”呵呵,果然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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