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9-19 15:50
- 主角为胜绝竹公子小说叫《绝情同生》,作者:生杀令,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绝情同生主要讲述了:哥哥弟弟都很好,但问题是自己不知道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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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同生小说
“喂,你叫什么名字?”
竹公子扶额,没提前取好名字就出门,属实败笔。
“青青......”
这名字取得...报废了......
“这位青青大仙,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咬我一口吗?”
男人岔开双腿,背靠树干坐在一堆枯叶上,胸前衣衫大敞,红豆上赫然两颗尖尖齿痕,汩汩黑血涌将出来,给他疼得冷汗涔涔。
刚刚他手贱捡了一条快凉了的蛇,将那蛇揣进怀里,用体温给那蛇取暖。
不曾想,那蛇可不是好救的。
“康哧”一口咬没他半条命去,现在动也动不了。
竹公子冷笑:“你看我的颜色也应该知道,我肯定有毒,你要不是智商堪忧,又怎么会将自己的皮肉送到我嘴边,既然你都送到我嘴边款待我,我不浅咬一口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男人气得讪笑:“照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了?”
竹公子一摊手:“不然呢?”
男人把嘴巴惊成一个“O”形,一脸不可置信:“你知道我是谁吗?”
竹公子抓拌着手里的草药,一副淡漠的神情听着。
“我可是栖梧城的城主,凤凰胜......啊~~~嘶~~~~~你轻点!按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竹公子捏着一块拌得匀称的草药狠狠按上男人的伤口。
“凤凰胜绝嘛,我知道你。”
胜绝震惊:“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你嫌命长吗?”
竹公子神色如常,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胜绝错愕地咧开嘴,好像是在笑,却又不太像:“我杀过你爹?”
竹公子:“没有。”
胜绝:“我抢过你媳妇?”
竹公子:“也没有。”
既无杀父之仇,也无夺妻之恨,为什么被咬?胜绝思忖,横竖不能是来报恩的,恩可没有这么报的。
“你跟我说说,咱俩何仇何怨,至于让你不惜装死就为咬我一口?”
竹公子:“无仇无怨。”
胜绝抓狂:“我说大仙,那你为什么咬我呢?你不谢谢我救你也就罢了,你还咬我,你咬我也就罢了,还咬得这么难看,你自己看看你咬这个地方,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竹公子:“你娶媳妇了吗?”
胜绝愣住:“...没有。”
竹公子:“你一个光棍回去和谁交代?床头公公吗?”
胜绝想杀人,奈何蛇毒太过猛烈,让他调动不起一丝力气,只得咬牙切齿忍着。
竹公子:“我找上你,是想和你讨要一样东西,你若答应给我,我便给你解毒。”
胜绝:“我若不答应呢?”
竹公子:“你若不答应,我也给你解毒。”
那还答应个屁。
胜绝:“我说你这条蛇是有病吗?”
竹公子:“有病的是你。”
随着胜绝猛地抽搐,又一块草药塞进他红豆两侧的齿痕里:“你这个草药怎么这么蛰伤口?”
竹公子:“良药大多都蛰伤口。”
胜绝抹了一把虚汗:“为什么用了两次药了,我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你这个药到底管不管用?”
竹公子:“不管用,这不是解蛇毒的药。”
胜绝呕血:“那你给我用来做什么?弄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竹公子:“你要是死了,的确对我有好处,不过你若是配合,乖乖把东西给我,对我的好处也是一样的。”
胜绝闭上眼睛,一脸我死了算了的绝望表情:“大仙,你赶紧说你想要什么。”
竹公子:“你的一根尾翎。”
尾翎之于凤凰,如同卖身契之于婢女,给出去,便等同于将自已的身家性命一同交付出去。
胜绝倏地睁眼:“你说什么?尾翎?你疯了吗?是你疯了还是我脑子不好?我凭什么给你尾翎?”
竹公子眯起眼睛:“你凭什么不给呢?你的命都在我手里。”
胜绝冷笑:“凤毛麟角,珍若星辰,你觉得我会轻易给出去?
竹公子:“我不觉得,所以你走吧。”
“什么?”
随着竹公子一挥手,齿痕里的黑血霎时变得殷红,蛇毒在顷刻间解掉。
胜绝提起力气,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穿好,堂堂一城之主总光着身子,不成体统。
“你脑子是不是不好?设计将我制服,就为了薅我一根毛,我说不给你就不薅了,还要放我走?你这么折腾,你不累吗?”
竹公子:“我想要你的尾翎不假,可是我从不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我便放人,不过我还会再来找你,直到你心甘情愿把尾翎拔给我。”
胜绝捂上脸:“你狠。”
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悠远的密林深处传来,伴着突兀吹起的乱风,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怪物正朝这边袭来,格外诡异。
“什么东西?”
两个人不由屏住呼吸。
一声似人非人的叫声响起,掀起一阵骇人的妖风,与此同时,天空阴云滚滚,凭空劈了两道炸裂的闪电,一只庞然大物滚滚而来,霎时老树连根拔起,掀起飞沙走石。
两个人定睛观瞧,待看清来者全貌,着实吓个不轻。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哥们儿...太丑了!
丑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一条两人环抱粗、足有数尺长的乳白色软体生物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滚将而来,黏腻庞大的身躯沾满枯叶土砾,甚是污脏,头上没有眼睛,一张圆形的、豁大的嘴巴恐怖地张阖,里面足足圈了两排尖尖利齿,深不见底,就像一个特别粗长特别恶心的大号麻袋,煞有裹装万物的架势。
同样都是软体动物,你怎么可以如此丑陋?
竹青骇然:“城主,你能打过的吧?”
胜绝不屑:“搞笑,一只天蚯也敢跟我打?”
天蚯霎时滚到眼前,巨大圆润的大嘴照着两人就是一啃,完全不买那个一城之主的面子。
二人反应飞快,一左一右闪开身形,险险避开攻击。
由于逃命的速度太快,竹青险些滑倒,安抚了一下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深深吸了一口气,由于武力值堪忧,所以他赶紧闭上嘴巴。
天蚯没有眼睛,所以看不见,听见哪里有动静就往哪里下嘴,什么都吃,上到飞禽走兽下到草木石头,照单全收,完全不忌口。
所以不想被吃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是别出声。
胜绝气急,这货敢一口咬下来,肯定是因为没长眼睛,所以不了解咬的是谁。他剑指一挥,自报身份:“吾乃栖梧城主凤凰胜绝!小小山怪胆敢造次。”
不曾想那天蚯跟没听见一样,鸟都不鸟胜绝一下,顺着胜绝的声音又是一口。
胜绝迅捷躲避,才将将躲开,那天蚯黏腻的尾巴又朝他甩了过来。胜绝咧嘴,这要是扫到他的身上,且先不说伤重几何,鸟类素来有洁癖,更何况是这只白鸟之王,就那天蚯身上恶心死人的粘液也够他洗上三天。
天蚯体型庞大,所以显得略微笨拙,胜绝几个闪身,轻松躲开攻击。几个回合下来,天蚯连胜绝的衣角都没摸到过。
正在得意,不曾想那天蚯是个百折不挠的主,只见它愤懑一吼,圆圆的大嘴居然裂了......
头颅齐齐裂成三半,撕开了连着的身子,直直裂到身子中间,这一切变化也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三半软体成包围之势袭来,速度之快,根本不给胜绝反应的时间。
饶是胜绝身手敏捷,也还是有一滴粘液落在了他的花裙子上。
“嗨呀~~~”
嫌弃得他剑芒一挥,斩去那片衣角。
要知道,凤凰胜绝最厌恶的就是一个“脏”字,天蚯这波无疑是踩了他的雷区。
“放肆!”随着他凛冽的语气,身后蒸腾出宛如实质的杀气,九条凤尾齐齐显现,犹如孔雀开屏,却比雀屏绚丽千百倍。
他开大了。
竹青不由得看呆了,九条尾翎,九种颜色,花枝招展,甚是刺眼。
真!
不愧是开天辟地第一花凤凰!
只见胜绝足尖一点,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绕上天蚯,九尾齐发,羽刃破风,霎时射出万道寒芒,无数羽毛如利刃,围着天蚯肆意斩杀。
几招下来,胜绝翩然落地,一脸得意站在漫天落叶里,头也不回,那天蚯必死。
竹青神色焦灼地伸出手,指向胜绝身后:“小心!”
谁知那天蚯生命力甚是顽强,身上只是被划开无数道细长的伤口,隐约露出一些玫瑰红色的细胞组织。
堂堂城主,一代神君,大招都开了.....
结果却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输出二十五。
胜绝回头,一脸错愕:“我的法力呢?”他猛地转头,寒眸望向竹青:“是你!”
竹青委屈:“不是我!蛇毒我已经彻底给你解了!”
胜绝不信,可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天蚯的三半身子已然再次攻了上来,没有法力,胜绝闪躲之余,也只能勉强与其正面对上几招。
此时天蚯已然被激怒,散出漫天妖气,宛如实质。
胜绝:“喂!你看什么热闹?来帮忙啊!”
竹青:“我说我不会打架你信吗?”
眼看巨腹压上面门,胜绝提剑相迎,寒芒一闪,天蚯身上又添一道血口。
与此同时,天蚯的一半身子悄悄探近胜绝腰间,一排牙齿下去,正正咬在胜绝后腰上,鲜血霎时染红他的花衣裳。
“唔~~”胜绝身形一颤,一只手捂上后腰,触觉一股黏腻,天蚯的口水沾染血迹,糊了他一手。
雷区被翻了个底朝天。
胜绝快要炸了。
还没等他从恶心中抽出神来,天蚯三半身体已然逼近,眼看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飞射而来,携着穿云破月之势,将漫天妖气破开一道裂口,速度之快,令人心惊。
红光气势如虹,势不可挡,不曾有半分停顿,硬生生撕开妖雾,将天蚯一半身躯刺了个对穿,鲜血霎时飞溅。
衣袂飘飘,无风自动,竹公子的瞳孔由原来的绿色,变成了猩红的血色,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绝的笑意,一句废话也没有,提剑直刺天蚯要害,一时间,杀气漫天,惊悚异常。
刚刚那个躲在后面的人,转眼就变成战力天花板,一股澎湃的妖气从他体内奔涌而出,如同飓风旋涡,卷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连飘下的落叶都被风刃瞬间切成碎片。
如此气场,若是肉体凡胎,怕是眨眼就被绞成肉泥。
竹公子面无表情,手中长剑迎风一斩,直对天蚯,突然剑身光芒万丈,从中分裂出百道剑芒列成剑阵,咆哮着绕上天蚯的身躯。
天蚯毫无招架之力,霎时被切得血肉横飞,只得仰天长啸,发出刺耳的尖鸣。
竹公子长剑在手,阴狠卓绝,剑尖反手扎进天蚯头颅,一瞬而下,活生生破开天蚯背脊。
像划开一条空心的橡皮圈,圆润天蚯瞬间被改造成扁平天蚯。
而这一套血腥残忍下来,竹公子却长身玉立,衣袂飘飘,片叶污渍不沾身。
胜绝震惊得瞳仁骤缩:“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会打架吗?!”
竹公子睁着猩红妖眼,冷冽狠绝,目光对上胜绝,刻薄嘲讽:“凤凰胜绝,不外如是。”
竹公子剑尖一凛,对准胜绝的咽喉。
“拿来!”
胜绝一惊:“拿什么?”
竹公子:“尾翎。”
胜绝:“你刚才不是说不强人所难吗?”
竹公子眼睛一眯:“我改主意了。”
话音落下,竹公子的剑刃就要破开胜绝的裙子。
胜绝暂时失去了法力,又被天蚯亲了一下后腰,现下站起来都费劲,更何况夹着尾巴逃跑这件有点难度的事。
他慌忙捂上屁股:“唉我说大哥,别冲动啊,我可喊人啦!啊~~~不要~~~~”
竹公子根本不理会他那一套,剑刃破风,唰唰几下,栖梧城主,一代神君,凤凰胜绝......衣不蔽体,被一条蛇用剑指着,俨然一副情不可堪的姿势。
胜绝的鼻子都歪了,奇耻大辱啊!
“你最好赶紧给我道歉,否则.....啊唔~~~~”
竹公子不但不想道歉,并且抬腿就是一脚,比那天蚯还不给面子,生生给这位城主大人踹了个七荤八素一脸懵逼。
胜绝捂着脸上的大脚印子,简直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踹他呀!“无耻蛇妖!”
竹公子不理,照着城主的屁股就是一个猛烈的巴掌。
伴着胜绝一声闷哼,九条尾翎霎时藏不住了。
竹公子阴笑:“太简单了。”
言罢,他俯身掀起胜绝的裙子,露出胜绝的尾椎骨。
胜绝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羞耻加上愤怒,他快炸了。
“不能硬薅啊你个傻逼!!”
对于胜绝的叫骂,竹公子置若罔闻,他随便揪起一根青色的尾巴,两排银牙一咬,薄唇一凛,下了狠手就是猛烈一薅。
“啊~~~握槽~~~~”
伴着胜绝猛地抽搐,屁股被薅得鲜血淋淋,可是那尾翎甚是坚强,并没有离体。
尾翎似是连通他身上的每一簇神经,竹公子这一下牵动了他所有的命脉,疼痛在他身体里肆虐,势如泄洪,排山倒海。
“我特么跟你说.....啊~~~~”
“把嘴闭上,喊这个难听。”
竹公子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薅下这只鸟的尾巴毛誓不罢休!
胜绝伏在地上,裙子被破开一个不规则的大洞,露着雪白的屁股还有炸毛的尾翎,疼得瑟瑟发抖,眼睛里飙出眼泪。
俨然一副被办的造型。
“大哥.....你他妈放我一条生路吧,你这么薅,就是把我薅死了你也拿不到尾翎......”
他抬头,一脸承受不了的痛苦:“弄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竹公子目光阴冷狠绝:“说,怎么才能把它薅下来。”
见胜绝一副死不就范的样子,竹公子气愤更胜,再次施力,揪着那根可怜的尾翎向上一提:“说!!”
胜绝又是一阵抽搐,嘴里充斥出了血腥气,牵扯尾翎的疼痛尖锐又冰冷,眼前冒出一颗颗星星,冷汗不住地往下淌,顺着后脊,流进屁股缝里。
麻的。
流进了屁股缝里.....
一捧黄土被他攥在手里,捏成实心的,真特么疼懵逼了。
他气若游丝:“....除非...我自愿.....”
伴着腰腹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耳边传来了竹公子丧心病狂地声音:“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自愿。二、你自愿。”
胜绝把一句脏话硬生生吞了,换成了一句:“这两个选项有区别吗?”
竹公子手里攥着剑柄,连着的剑刃已然割开了胜绝的腰:“一个是你自愿,一个是我打到你自愿。”
胜绝:“......”
麻的。
有病。
“区区蛇妖,也敢觊觎......呃~~~~~”
竹公子不听废话,手里的剑刃嗜血成性。
胜绝马上改口:“大哥....不是我不给你,只是我现在重伤在身,那尾翎护主,我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实在薅不下来.....”
竹公子蓦地笑了,笑的诡异。“呵,早说呀。”
“啊~~~~”
伴着竹公子手上的一个动作,胜绝又是一声惨叫:“你干什么?!”
竹公子:“我看都薅出头了,我给你按回去。”
胜绝:“你.....你真贴心.....”
竹公子收剑、按尾翎、抬手、撒药,脱下外袍披在胜绝的肩膀上,裹住他春光乍泄的屁股。
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他细腻地扶起胜绝,将胜绝的身子靠在大树上。
胜绝坐正一瞬间,差一点就弹起来。那个该死的伤口着了地,他抬起屁股,手掌撑起地面,一脸死灰:“我的尾巴.....”
竹公子瞳孔变回绿色:“城主受苦了,在下为您疗伤。”
那一脸的温润如玉呀!
好像刚才那个心狠手辣的是被夺了舍一样。
胜绝快疯了。
“你个变态上一秒阴狠毒辣淦我一身伤,下一秒温声细语要给我把伤治好?你什么操作?”
竹公子撩起胜绝的衣服露出被天蚯咬开的皮肉,从手里的药瓶倒出粉末,撒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给我你的尾翎,我便不再打扰你。”
胜绝:“我若不呢?”
竹公子笑了:“城主可在家里多备一双碗筷。”
胜绝也不禁发笑:“你还能追到我家里去?”
竹公子:“追到哪里是我的本事,逃不逃得掉是你的造化。”
不多时日,一则重磅新闻在栖梧城里炸裂开来:
——凤凰胜绝在树林里,被一猛男破了依删,淦到批股溜血!!
而胜绝本人,对于这场野战意犹未尽......
这消息相当劲爆。
一时间在栖梧城传开,霎时引来无数偏门左道。
人们都在传,要不然一城之主后宫寂寥,原来是另有所好。
有胆大的,公然引荐各族猛男到胜绝案前。
要命的是胜绝受伤,消息一时闭塞,以为引荐的猛男是给自己当保镖的,居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大肆嘉奖:“一看力气就大,好好表现,本座断然不会亏待你们。”
这下好了,一番操作下来,直接将谣言坐成实心的。
紧接着.....猛男们便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有公牛,有鳄鱼,有鹏鸟....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粗犷强悍的,统统举荐个遍....
更有甚者,还有一只泰迪!!献者美誉:“此狗短晓却无比晶悍,可耕百亩良田.....”
胜绝是懵逼的。
直到那天晚上.....
胜绝躺在他柔软的大床上,忽听门外通传:“尊上,公牛侍卫前来觐见。”
胜绝的伤还没养好,法力也没回归,身上没有力气。
他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仪容,不管来的是谁,对于一只鸟来说,都不能让人看到自己憔悴的一面。
他稍作整理,对着门口的侍卫道:“放人进来。”
只见公牛侍卫穿着凉爽,一步一步走上近前,“噗通”一声跪在胜绝脚边,提起粗犷的嗓子道:“尊上收小的有几天了,为何不见传召呢?难不成是小的不合尊上心思?”
胜绝有些纳闷,但没深究,一心觉得这位是自己的保镖,像这种一身腱子肉,体格子甚是强壮的,最适合当保镖了,便开口道:“没有不合本座心思,公牛侍卫多虑了。”
公牛侍卫暗自窃喜,原来这好看的凤凰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宣召侍寝,还好他看穿这一切,自荐枕席,凭他的本事,今天晚上定然能叫这只小鸟浪叫一夜欲仙欲死,真是巧思如他,机智一批。
胆子不大没肉吃。
公牛侍卫霍地站起,嘿嘿一笑。
“小凤凰,爷来了!”
胜绝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都蒙了。
这货喊谁小凤凰呢?
是活够了还是突然疯了?
随着身子被猛烈地抱住,胜绝终于开始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公牛侍卫办事甚是娴熟,他自恃知道胜绝喜欢粗暴的,便一把圈住胜绝的身子,探出头去照着胜绝的脸就是热烈一口,紧接着就是蛮力一推,重重将胜绝压在床板与自己的身体之间。
这只美凤凰.....
今晚就要将他吃干抹净!
胜绝霎时怒了,一脚踢在公牛侍卫的腿上。
“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辱本座!活够了吗?”
然而公牛侍卫以为是在调情......
这一脚不但没把他踢下去,反而压得更加严实。
胜绝慌了:“来人!来人!!”
门外的侍卫只道里面在办事,不敢吭声。
在衣服被撕扯的间隙,胜绝彻底崩溃了.....
公牛侍卫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手上动作一阵更胜一阵疯狂......
胜绝的心凉了。
完了。
彻底完了。
一代神君,凤凰胜绝,今夜过后,没脸见人了......
绝望到极点之际,一道寒芒突兀地闪过。
伴随“哞”地一声牛叫,一条身影霎时闪现。
竹公子红瞳邪佞,手持长剑,长身玉立。
公牛侍卫的背脊被划开一道惊悚的血口,疼得他一阵痉挛。
胜绝看准时机,一脚将身上的猛男踹落地上。
公牛重重落地,趴在地面上猛烈地翻滚,撕心裂肺地吼叫。亏大了,不但没吃成肉,还让人在这个时候砍上一刀,彻底萎了。
胜绝惊魂未定,手上还发着抖,颤颤微微地裹紧被暴力扯开的衣服。
竹公子那一脸的嫌弃和鄙夷:“没看出来呀,你品味挺独特的嘛。”
胜绝抬头:“怎么是你?”
竹公子隐讳一笑:“怪我坏你的好事了?”
到底是一城之主,短短说话间,胜绝已然顺过气来,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手也不抖了。他岔开双腿,手肘撑着膝盖上,俨然一副正襟危坐。
他一脚踩在公牛侍卫的身躯上,居高临下藐视:“说,谁教你来的。”
公牛侍卫的身躯因为剧烈疼痛而瑟瑟发抖,他嘴里哼哼着,却没有答话。
胜绝面目阴寒,他抬脚,又猛烈落下,正正踹在公牛侍卫背脊上的伤口。
“说!”
公牛侍卫又是一阵抽搐,胜绝脚下他不得不开口:“尊上饶命!尊上饶命!是外面都在传尊上喜好猛男.......”
“猛男”两个字入耳,胜绝迅速挥手,一片羽刃霎时钻进公牛侍卫嘴里,生生割去了舌头。
公牛侍卫捂住鲜血喷溅的嘴巴,发出难听至极的呜咽。
竹公子眉毛一蹙:“真烦。”
只见竹公子手中寒芒一闪,便是鲜血飞溅。
机智一批的公牛侍卫变成一头没有头的死牛。
彻底凉了。
胜绝甩了甩被溅上血渍的手,无比嫌弃,他堪堪掏出一块帕子,把手擦干净。他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竹公子剑刃一抖,抖落掉了上面的血渍,垂眸阴笑道:“我说过的,城主可在家里多备一双碗筷。”
翌日清晨。
皇宫里所有猛男被胜绝下令杀干屠尽。
昨夜门口值守的侍卫被赐车裂。
进献猛男的大臣们,领了贬谪罢免属于侥幸,更有连命都保不住的。
那位进献泰迪的文官,吓得腿软,跪在大殿上涕泗横流:“那是寻来给尊上当宠物养的!断然不是那个意思啊!”
胜绝立于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剑指一挥:“拖出去,杀。”
刑场上,从金乌将出,斩杀到黄昏过半。
人,死了一批又一批。
此等丑闻,那位干净的栖梧城主,整个鸟族的王,断然要将其扼杀在这栖梧城里。
一时间,整座栖梧城血流成河,哀嚎四起。
“猛男”两个字,更是在一夕之间成为禁忌。
——————
晚间,胜绝穿着整齐躺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枕在一个干净柔软的枕头上。
那女人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想去按揉胜绝的头,却被胜绝一声冷哼给喝止了。
胜绝有洁癖,严重到不喜欢任何人主动触碰他的身体,包括他的侍妾也不能例外。
“君上何必动怒至此,再气坏了身子,臣妾可是会心疼的。”
金尾姬是胜绝后宫里,跟着胜绝最久的女人,也是受宠最久的女人,是这栖梧城的后宫里除胜绝以外第一人。
她出身东海,是一条人鱼,因为祖上曾与天族通婚,体内存有一丝天神血统,所以可以承载胜绝的凤凰神血脉,顺利为胜绝生下一个女儿。
而胜绝的原配妻子,一只百灵鸟,因身体无法承受神兽血统,最后天神血爆体,难产而死。
自百灵死后,王后一位一直空悬,胜绝的后宫更是不过寥寥几人,膝下更是子嗣凉薄,只有那一儿一女,儿子已然成年,便甚是宠爱这个小女儿。
连带着小女儿的母亲,也一并被宠爱有加。
宠爱到什么程度?胜绝左耳的耳洞上,佩戴着金尾姬的人鱼泪。
要知道,就是那死去的正妻,也不曾留下过什么东西在胜绝身上。
胜绝:“胜云雪那个丫头,真是叫人头疼,本座受了伤,去她那歇养了两天,她居然给本座传出此等谣言去。”
胜云雪也姓胜,却不是胜绝的女儿,而是胜绝的妾。
她是胜绝的堂弟的女儿,按辈分本应叫胜绝一声伯父,可是胜绝的堂弟,那位端王胜绎偏生要塞一个女儿到胜绝床上,目的昭然若揭。
美其名曰:品种纯,能和胜绝孕育出正宗的凤凰血统。
胜绝虽然提防着胜绎,可是那胜云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有几分宠爱在她身上的。
奈何,胜云雪除了生出了凤凰血统的美貌,却没有一颗玲珑的心窍,抓不稳胜绝的心思,渐渐地,胜绝就冷淡她了。
“雪妹妹心思单纯,不知道轻重罢了。君上莫要怪罪于她,毕竟是凤凰血统,君上还是要留几分薄面的。”
金尾姬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又一次提醒了胜绝,胜云雪的来历——
端王府。
胜云雪是端王府嫡女,是胜绎手里最大的棋子。胜云雪一旦诞下子嗣,凭她的身份和血统,坐上王后之位,众望所归,而她的儿子,拥有正宗凤凰血统的嫡子,必然会取代百灵鸟的儿子,成为栖梧城的储君。
到了那一步,一半鸟族,怕是要落入胜绎的手里了。
所以胜绝绝对不会搞大胜云雪的肚子。
——————
对于昨天的大规模屠杀,竹玉双子态度淡漠。
竹公子,玉公子。
是一对连体双头蛇。
古称延维,又叫委蛇。
一身双头,竹公子是青绿色的,生在左边。玉公子是赤红色的,生在右边。
他们永永远远连在一起,没有任何办法分离。
绿色瞳仁温润如玉那个,是竹公子。
红色瞳仁性情暴戾那个,是玉公子。
竹公子只懂医术,玉公子只会杀人。
他们是妖界的四大护法之二。
为什么不好好在妖界待着,要跑到鸟族栖梧城来呢?
一切要从一个赌约说起。
竹玉双子虽然身体连在一起,可是却有两个头脑,两种思维碰撞,总会产生分歧。
这不,竹公子喜欢上了一只小狐狸,想要追人家当媳妇。可是玉公子不愿意呀,他不喜欢那只小狐狸。
循环系统是两个人共用的,所以在结道侣这一面上,两个人必须高度统一才行。
可是竹青喜欢那小狐狸喜欢得紧,玉红是能感受到的。
他们纠结挣扎中,立下一个赌约——
以同一人的身份,谁先拿到凤凰胜绝的一根尾翎,婚姻大事就凭谁做主。
赌约成立,马上就付诸实践。
那他们又是怎么追到栖梧城里来的呢?
这要讲一下上一辈的渊源。
竹玉双子的母亲,青姬,是蛇族最聪慧美貌的美女蛇。
当年,青姬被外出游历的胜绎一眼相中,非要纳她为妾。
青姬头脑清明,想得也通透,与胜绎为妾,虽然此后荣华富贵,可是自己的蛇身不能孕育神兽子嗣另说,就是那后院的泥潭,她也是不愿涉足的。
所以,身份贵重的端王,在蛇窝里吃了一次闭门羹。
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好的。
端王一直不曾忘记过青姬,以至于青姬的儿子找到他,他就痛痛快快地答应安排他们入宫并隐瞒身份。
竹玉双子,以青青的身份,顺理成章当上了栖梧宫里的医官。
话说端王帮竹玉双子进宫,也不是白帮的,像这种能爬上高位的人,通常都精明得很,不会放过任何一点于他有利的事,当然也不会放过竹青这位妖界第一妖医的用途。
所以他们之间就是一场直白的交易。
竹玉双子得到进宫接近胜绝的机会。
端王得到妖界第一妖医帮助自己的女儿顺利受孕。
哦...当然不是那种简单粗暴的帮助,那种掉脑袋的单子竹公子也不敢接。就是单纯给胜云雪调养身体,让她的身体更适合承孕。
要不然胜绎能当大官,他说:“你们虽然是以一个人的身份进宫,本王送进去的却是两个人,所以,你们得拿两件事交换。”
看看,不去做生意真是白瞎这块材料了。
这第二件事就是——顺便....帮着争宠,扶胜云雪上位。
竹青想进宫,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
竹公子端着一碗汤药,等在胜绝的寝殿里。
胜绝推门,一眼看见竹青长身玉立,温文尔雅。
竹公子:“城主回来了。”
胜绝:“真追到我家里来了,好一招阴魂不散啊。”
竹公子:“如你所见。”
胜绝:“你还真是有本事有人脉。”
竹公子将药碗举于齐眉处:“城主喝药。”
——————
池塘边上。
那个女孩子面貌不过十岁,出手却狠绝毒辣。
她伸手,扼住一个侍女的脖子,咬着两排银牙,上嘴唇强烈收缩,一用力,居然生生将那侍女的头颅扭了下来!
“卑贱奴才,胆敢威胁本公主?真是该死。”
胜云瑾往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的裙子上抹了一把手上的血污,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
“真是恶心死了。”
被抹的侍女余光看见两条身影,本想提醒自家主子有人来了,可是当她瞟了一眼远方,突然就跪了下去,“尊...尊上......”
胜云瑾仰首回头,正对上胜绝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出身高贵的孩子,自然要比旁人跋扈些,更何况是胜云瑾,栖梧城里唯一的公主,胜绝唯一的女儿。自是在千依百顺中长大的,长到如今这个年岁,凭着胜绝的宠爱,很少有人敢让她不高兴,所有人都对她小心维护。
如果今天不是亲眼看见,胜绝是不会相信,胜云瑾小小年纪,居然跋扈至此,要生生扭下别人的头颅。
虽然胜云瑾狠辣到徒手扭人头颅,可是在看见胜绝的那一刻,心里也是慌的。
可能是她年纪小,又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她的应对能力明显不够。
“父神....是是这个贱婢说父神就要有新的孩子,以后不会再爱瑾儿了......”
见胜绝并没有责骂的意思,她摊开手掌,一包药粉映入眼帘,“她还给了我这个,教我在端午家宴上,偷偷放在上弦那个女人的吃食里。”
胜绝一脸严肃地听着。
胜云瑾的下巴又抬高了一分,问道:“父神,瑾儿问您,要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生下来,您就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胜绝的两条眉毛就快要锁到一起,“你会怎样。”
胜云瑾撅起嘴来,“若是那个孩子真的把父神抢走,瑾儿断然不会留他!”
站在胜绝旁边的竹青嘴角一咧。
这孩子....废了......
“啪——”
果然一记耳光落在胜云瑾的脸上,这一耳光极其重,竟把胜云瑾掀翻在地,胜云瑾捂住脸,再抬头就是一脸泪痕,胜绝平日对她百般疼爱,何时这样打过她?
“她说得对!那个野种果然会把你抢走的!”
竹青:“......”
孩子,说话要过脑,恁不能这么骂你老子呀,这不是找抽吗?
不挨一顿毒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那边金尾姬听侍女报信,说小公主要被尊上打死了!
这还了得?
金尾姬风风火火往池塘边赶,果然听见鞭子声和胜云瑾的哭喊声。
她又加快了脚步,两步并一步地冲上近前,“噗通”一声跪在胜绝脚边,扯起胜绝的裙摆,两行眼泪霎时夺眶而出,真真会弄一副我见犹怜。
“君上莫要再打了,再打就要把瑾儿打死了!”
胜绝盛怒之下,根本不听劝阻,依然抬手挥鞭,打的胜云瑾皮开肉绽还不罢休。
这个孩子,再不严加管束,就要长歪了。
金尾姬见苦求无效,便是把心一横,扑到胜云瑾身上,硬是替自己的女儿挡下了胜绝的鞭子。
可是胜绝还是不打算收手,他再抬手,鞭子却没能落下。
他的手腕被竹青抓住了。
“城主,不能再打了,过几天就是端午家宴了。”
竹青在提醒他,过几天的端午家宴,可是他亲自下旨由这金尾姬操持的,打得多了,留下痕迹,不免被有心人看去,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会失了皇家颜面。
胜绝果然没有再打下去,他垂眸,语如寒霜:“本座的女儿你若管教不好,自有旁人替你管教。”
金尾姬心中骇然,这后宫里,确实只有胜云瑾一位公主,可却不是只有金尾姬一个侍妾。
端午节。
照例是要吃一顿家宴的,栖梧皇宫里自然也不例外,既然是家宴,那么就要由当家主母张罗操办,可是胜绝正妻去世万年,这筹备家宴的侍妾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没有一个能活得久。
胜绝不喜欢纳很多的侍妾,他后宫最充盈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超出过两位数,胜绝又是个雨露均沾的主儿,断然没有得不到宠爱的,可是架不住她们活不久。
明明都是不杀不死的寿元,可是就偏偏进了这栖梧宫就会发生意外,个个死于非命。
所以胜绝的女人多,却没有多在同一个时间点上。
如今,胜绝不光子嗣凉薄,这后院更是寂寥。
历来操办家宴的侍妾,也只有这金尾姬,操办的年头算是多了些,金尾姬之前的,都已经去世了。当然自从金尾姬生下女儿,不光是家宴,这后宫里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来管理操持的,饶是前些日子胜云瑾惹恼过胜绝,可还是没有撼动金尾姬的地位,她现在可以说是虽无王后之名,却早已把王后之实坐牢。
家宴开场。
不光皇家的人可以入席,这宫里所有有官职的都有席位,只不过自然都是按规格安排席位的。竹青身为医官,也捞到了一席之位,只不过位置靠后了些。
正座之上。
胜绝的席位在最中间,明明是两个人的桌面,他却单人一桌,不允许任何一位侍妾伴他左右。
包括最得宠的金尾姬也不行。
前两天新纳进门的一位侍妾岫夫人就不太信邪,她以为胜绝的旁边之所以没坐人,是因为胜绝现在没有正妻,今天哪一个能坐在胜绝身边,哪一个就是这后宫的女主人,作为一只白腹锦鸡,她自认为和同为尖嘴动物的胜绝很是般配,又是这栖梧宫里的新贵,大家同为侍妾,没有谁的身份比她高贵,所以她要放手一搏。
可是,她不知道,就是那胜绝死去的原配妻子,也没能同胜绝一桌吃过饭。
岫夫人扭着鸡屁股,愣是挪蹭到了胜绝旁边。
其他几位伺候胜绝多年的老人都惊呆了,一个个面皮之下隐忍着笑意,就等着那位新贵出丑。
果然,胜绝没有让大家失望。
他大袖一甩,将岫夫人扫到一边,语气冷珏:“滚回去。”
岫夫人吃了没脸,颜面无存,又不敢离席,只得悻悻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去,铁青着脸,左右顾盼大家向她投去的眼神。
那一边,胜云瑾气鼓鼓地瞪了一眼肚子微微隆起的上弦大人。
这位上弦大人出身月神宫,真身是一只兔子。她是一位正正经经的仙官,不同于普通兔妖,上弦以仙官之身,是可以平安诞下凤凰神的孩子的。现下,她的肚子里也正怀着胜绝的第三个孩子。
这不友好的一眼显然是被上弦捕捉了去,毕竟是正经神君殿出身,对于胜云瑾的这一个白眼,上弦回敬了一个笑意,表示只当是孩子玩闹,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胜云瑾的动作简直明目张胆,前排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觉。而胜云瑾并不打算收敛,她见自己如此侮辱上弦,那位上弦却还是要笑脸恭维,心里更是得意了几分。
空气里又传来了胜云瑾的一声冷哼。
对于这等藐视之举,上弦不但不恼,而且控制肌肉牵动嘴角,使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更胜几分。
“小公主是看上我这碗参汤了吗?”
由于上弦有孕,所以这家宴之上,只有她的桌子上有滋补的参汤。
她示意自己的婢女婵娟把参汤送去胜云瑾的桌上。
胜云瑾看着落在自己桌子上的参汤,一挥手,眼底怒意更甚,“谁要喝你的东西?快拿走!本公主不稀罕!”
无奈婵娟只好又把汤端了回去。
“妹妹,到哥哥这来。”
说话的是胜绝的嫡长子,去世的百灵的孩子,胜云瑛。
胜云瑛朝胜云瑾招手,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谁让胜云瑛只有这一个妹妹,对于胜云瑾,胜云瑛是无比宠爱的。
胜云瑾不喜欢上弦肚子里那个和她争宠的弟弟,却是喜欢胜云瑛这位疼爱她的哥哥的。
她嘟着嘴,站起身来,往一旁的胜云瑛的桌子走去,立定在胜云瑛旁边。
胜云瑛抬眸,攥紧胜云瑾的衣角,将自己的妹妹扯拽坐在自己旁边,一脸宠溺地揉了揉胜云瑾的头顶。
“哥哥这里的好吃的都给你吃好不好?”
得到哥哥的安抚,胜云瑾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两个孩子的表现入了胜绝的眼睛,对比哥哥的从容,更显妹妹不懂事。
“君上,瑾儿她......”
“吃饭。”
胜绝知道金尾姬要说什么,可是她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自己的女儿,只能沉着脸打断金尾姬的话。
虽然如今胜云瑾五百多岁了,放在一般的小妖身上,已然该是个大人,可是凤凰一脉长得慢,千岁才算成年,如今胜云瑾的年纪核算成人类,也才将过十岁。
就算是她活的比一般孩子要久,可是如今也还没学会看人脸色,尤其是这栖梧城里唯一的公主,身份贵重,更是没人会想到教她去察言观色。
这一顿饭的气氛属实不好,胜绝一直阴沉着脸,金尾姬更是战战兢兢,暗自编排着一会儿怎么说才能让胜绝消气,她抬头看了看胜绝的左耳,那滴人鱼泪还穿在胜绝的耳洞里,金尾姬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毕竟胜绝给她们母女的恩宠,是这后宫里,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她断定,只要晚间请胜绝去自己那里,过不了一夜,胜绝保准气消。
至于那位端王府出来的胜云雪,在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掩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
正在这宴席上气氛极其冰冷之际,忽听一声惨烈的叫喊。
“啊~~我的肚子~~~”
随着上弦的叫声,她手里的汤匙也因为手上提不起力气而落在地上,摔成几瓣。
只因这个变化来的太过突然,等她身后站着伺候的侍女婵娟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来得及蹲下身扶住坐都坐不稳的上弦,“上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婵娟这一声惊呼落下,胜绝的脸已经沉得不能看了。
他是这世上活得最久的一只凤凰,却子嗣凉薄。
一方面是后院妃嫔不多,另一方面是能给他生孩子的更少,他作为神兽,没有神族血脉的女子要是想强行孕育他的孩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他的原配妻子百灵鸟一样,天神血爆体,难产而亡。他再想要孩子,也没有疯狂到用一个无辜女人的命去换。所以,他纳过没有神族血脉的妾,每次宠幸过后,都要催动灵力把留在她们身体里的东西排干净,以至于到现在,只敢让本身就是仙官的上弦怀孕。
这是他期盼很久很久的孩子。
可是上弦此时脸色苍白,身下衣裙隐隐有血迹沁出,显然是有人对他的孩子做了手脚。
而上弦之所以中招,是因为喝了那碗参汤,而那参汤,方才就只经过了两个人的手里。一个是侍女婵娟,另外一个,就是胜云瑾。上弦是婵娟的主子,也是月神亲自为上弦挑选的陪嫁仙侍,断然不会谋害上弦。那么是谁在汤里做了手脚,不言而喻。
而此时胜云瑾深深愣住的神色,更是印证了这个推断。
可是这明摆着的事情,胜绝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胜绝唯一的女儿,谋害胞亲,这事情传扬出去,只会越来越难看。想到自己平时对胜云瑾百般宠爱,就宠出一个心地阴毒的女儿,胜绝简直气到抽搐,他立刻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快!医官!来人!将这里的人都送回去,无令不得出!”
饶是他快气疯了,可是胜云瑾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在明面上给她难堪,要是只圈禁她一人,便是昭告天下,凶手就是胜云瑾。所以他做出了最快最好的处理,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过后再慢慢处理。
此时,上弦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浸透,胜绝活了这么大年岁,看着这么多的血,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而竹青这时候已经搭上了上弦的脉搏,转头一脸沉寂地对着胜绝摇头。
一脸惊恐的金尾姬搂着吓坏了的胜云瑾被人护送着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而去,金尾姬的心沉到了海底。
完了,一切都完了。
金尾姬是个聪明人,他清楚这件事一定和胜云瑾逃不了关系,饶是胜绝再怎么宠爱,也还没到轻易饶恕杀害他的孩子的罪责。
而胜云瑾,此时除了被胜绝周身散发出的宛如实质的煞气吓到,竟也没有一丝别的情绪。
看着母女俩的身影,胜绝攥成拳头的手背已然青筋凸起,“来人!快将上弦大人抬到偏房去!”
竹青也紧跟着已经昏迷的上弦进入到偏房,方才在宴厅里,竹青确定了上弦的孩子断然保不住,这次他再次搭上上弦的脉搏,是要看看上弦到底吃了什么毒药,而这毒药有对母体有几分伤害。
虽然满屋子血腥气,可是胜绝还是忍着洁癖站在一旁等着检查的结果。
“青青,怎么样?”
竹青抬头:“是寒霜,对不起,城主,孩子断然是保不住了。”
有日光从雕花窗外透进来,照出空气里四起的灰尘,像雾一样朦胧,胜绝半个身子泡在这一方尘埃里,他的脸宛若一尊玉雕,透出没有生机的黯然:“不能怪你,和你没关系的。”
这是竹青第一次看见胜绝如此悲怆,从他脸上透出的易碎感,就快让竹青不忍心接着说下去,可是他还是要把实情告诉胜绝。“寒霜至阴之寒,上弦大人怀有身孕...身体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药效,已然伤了身子,怕是....怕是......”
怕是以后再难有孕了。这句话竹青抻了好几抻,终究没能对着胜绝吐出来。
胜绝:“我知道了。”
一旁忙活的婵娟听到竹青的话,一汪眼泪涌将出来,她的腿有些发软,倚靠着榻边,试了两次,终于站稳。
她抬头,克制住眼泪:“城主尊上,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想必尊上心知肚明,我家大人是从月神殿光明正大嫁进栖梧城的,月神尊上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上弦大人受委屈的,还望尊上能秉公处理,给我家大人一个公道!”
她在威胁。
上弦出身月神殿,月神殿就是她的靠山,如果这件事胜绝不给一个让上弦满意的交代,那么月神殿就会出面为他的仙官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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