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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晚风by南北闻风谢昭星傅景洲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3-08-30 16:18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秋天晚风》,由作者南北闻风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谢昭星傅景洲讲述故事的秋天晚风小说主要内容是:谢昭星从小就知道傅景洲很凶,所以自己也不愿意多接触傅景洲,但谁知道傅景洲居然还有另外一面。
  • 秋天晚风小说

    推荐指数:8分

    秋天晚风

  • 秋天晚风by南北闻风谢昭星傅景洲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城西街道路口。

    榕城的季风有些干燥,灼热的阳光炙烤烤着黑褐色的沥青路,空气里充斥着沉闷的热浪,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街道两旁绿化带鲜花繁茂,绿树成荫。

    少年身形高瘦,穿着干净朴素的白色T恤下搭一条黑色宽松休闲裤,小撮乌黑的碎发覆在额前,树冠遮住了从他头顶延伸来的光线,削弱的光线堪堪洒他脸上。

    路上飞驰的轿车川流不息,人群穿梭在熙攘的街道,兜里的电话铃声响在空旷的马路边传了开来。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撩起鬓边碎发接通电话。

    “妈,我已经到了。干爹啊,还没看见诶,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他从小体弱多病,后来算命先生说,让家里给他认个干爹,命理相生,帮他改改运势。

    谢父还真信,也不知上哪给他找了个干爹,那时自己才六岁,那人大他十三岁,父亲说,他叫傅景洲。

    过继那天两人就匆匆见了一面,听说后来那人出国深造,这些年自己也完全将这事给抛在了脑后。

    要不是因为工作原因,谢母担心他身体不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单独住,想到正巧也住榕城城西街道的傅景洲,便将自己托给那人照顾。

    其实他觉得这完全就没必要,怎奈拗不过他妈那犟脾气,便只得先应了下来,等后面再找机会搬走也不迟。

    “你住过去听话点,别给你干爹惹麻烦,听见没?”谢母在电话里再三叮嘱。

    谢昭星让他放心,自己肯定会乖乖听话的,还向她再三保证,“妈你就别担心了,我绝对乖,干爹就是让我给他暖床我都去,你总该放心了吧。”

    “你这孩子别胡说八道,行了行了,路上注意安全。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谢昭星还想再跟她唠嗑两句,让老人家自己也要照顾好身体。

    嘟嘟嘟……

    这就挂了?这是什么塑料母子情。

    头顶烈日炎炎,他站在树荫下,把手机揣兜里无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辆黑色的莱斯劳斯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缓缓摇下车窗,谢昭星看着那张脸怔愣了下。

    男人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想必也是工作习惯使然,饱满优美的唇线,浮着一抹浅淡的微笑。

    他开门迈下车来,骨节修长皙白的手扶着车门,肩宽腿长,腰背笔挺,穿着一身工作正装,气质高贵优雅,看上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昭星,过来。”傅景洲朝树下的人招了招手。

    谢昭星魔怔似的回过神,迈着小碎步朝他走过去。

    傅景洲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小孩还不到自己膝盖,如今过去十三年,谢昭星都快赶他胸膛高度了。

    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少年皮肤泛着冷感的白。身形偏瘦,卷翘的长睫眨眼时微微颤动,眼尾天生带有一颗细小红痣,精致的鼻翼生得小巧玲珑,五官拼凑柔和带有几分破碎。

    “干爹。”他有些别扭的喊出这两个字。

    傅景洲眼神微凝,旋即轻轻一笑,情不自禁抬手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轻启薄唇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轻轻点点头,紧紧跟在傅景洲身侧,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傅景洲是一个人住,房子不算太大,但被他的主人收拾得干净,简洁清新,看得出来这人多多少少是有点洁癖。

    蓝色的落地窗随着涌动的气流微微浮动,窗帘一角,羽绒沙发旁紧挨着的白色柜台,上面还放了两本重叠在一起的书籍。

    “看什么那么出神?”男人从厨房出来,见人背对自己直直盯着窗外出神,谢昭星失礼,连忙转身说道没事。

    他礼貌伸手接过男人递来的咖啡捧在手心,指尖不经意攀着被壁摩挲细滑。傅景洲看着他手上小动作勾唇低笑,翘起的角弧被杯壁正好遮住。

    “你母亲说你在附近医院实习?”他不咸不淡地问道。

    谢昭星轻轻“嗯”了一声,“实习期八个月,这段时间可能还要麻烦干爹你了。”

    “那倒没关系。”傅景洲抿了一口咖啡,双手慵懒闲散的搭在腿上,望向他脸。

    好久不见,第一次见他时,谢昭星瘦的像猴,说是一根竹竿也不为过,干干瘦瘦的脸,光吃饭不长肉。

    现在脸上血色倒是好了不少,要说肉,估计也还得再好好养养。

    谢昭星刚放下杯子顺了口气,室内开了空调,温度刚刚好,穿着单薄的短袖不冷不热,就是之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先去冲个澡,晚点下来吃饭。”傅景洲微微起身端着杯子朝厨房走去。

    谢昭星短暂诧异一惊,脑子呆愣慢了半拍,连连乖巧起身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看着男人拐进厨房,听着里面传出哗哗啦啦流水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垂落有型的裤摆,轻轻晃了两下裤腿,吐了口气转身上楼。

    好节律,感觉这男人不好相处啊。

    他妈该不会是把自己当三无少年给送管教所了吧。

    他从浴室出来吹过头发才下楼,傅景洲刚备好晚餐,简单的抓炒里脊、咖哩牛肉和鱼香白菜。

    这男人浑身上下除了还有人气,和厨房那股油烟味真联系不到一块去。

    谢昭星有点害怕这男人,可能是年龄悬殊,除去自己是个晚辈的原因,那人还是自己干爹。

    不管亲爹干爹都好,但凡粘个爹字都已经足够让他们在沟通交流上产生很大距离和阻碍。

    “干站着做什么,过来吃饭啊。”傅景洲微微偏头朝他望去。谢昭星尬了张大红脸,丢人,看个男人都能把自己给看出神,还是他妈说的对,没出息。

    “来了。”他说着从楼梯口两步并作一步碎步上前,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倒丝毫不比外面那些高级酒店的差。

    他大大方方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里脊,傅景洲微微抬眸看他反应。

    ……

    见他连着吃了一块又一块,扶筷的指尖稍有卸力,嘴角不自觉的微微荡开笑弧,泛着层层涟漪指向眉梢。

    “真好吃,干爹看上去倒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没想这厨艺居然这么好。”他这也不是违心话。

    拉两个男人出来比,他爸这些年难得进一次厨房,厨艺什么的也经不起推敲。

    自己嘛?

    应该还好吧,毕竟也不是很蠢,虽然也没下过厨,不是很清楚水平。

    ……

    “你喜欢就好。”傅景洲话不多,听了他话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喜欢,那就多吃点。”

    这么听着多少有些客气,他们的关系,说是亲疏,却也是疏多余亲。

    毕竟不是血亲,在这边做起事来也是瞻前顾后,当初就是考虑到这点,他才会坚决反对他妈的提议。

    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

    傅景洲态度寡淡,不多言。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两人相处时间短,以后多磨合磨合就好,随之相处越久,他才知道,这男人压根就是本性如此。

    傅景洲从事法律工作,经常出差,有时候一出门就是半个月,最多不排除有一个月的情况。

    谢昭星是无所谓,两人住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正好,他也省得许多不自在。

    傅景洲这次要出差一周,走之前时间太紧,谢昭星在外面和朋友聚餐,接到他电话时愣了几秒。

    包间有点吵,他起身去了外面走廊尽头。

    “干爹,是我。”他静静听着对面的人说完,瘪着嘴脚尖作气轻轻踹在墙角,不是不高兴,是有点激动,找个地方发泄。

    傅景洲的语气就像一个长辈对孩子谆谆教导,出门前再三叮嘱,让他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过夜。

    谢昭星到没想过,这男人还有那么啰嗦的一面。最后迎和着他的话,让男人尽管放心,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

    把人哄完送走,他挂了电话看着联系人那栏,一分钟前呼入的电话号码。

    之前傅景洲在,他还得适当压制了一下自己天性。现在那人出差,他像是瞬间打了鸡血满血复活,把手机揣兜里扭头扎进了包间放飞自我。

    “谢哥快来,大家就等你了,磨磨叽叽私下又背着兄弟们撩妹去了不成?”那人叫古蛋,大家私下叫他鸭蛋。

    名字是亲生父母取的,说是带个蛋好养活,随父姓,就得了这名。只可惜了那张长得帅气的脸。

    “吃屎,胡说八道些什么。”谢昭星挨他坐下,古蛋一把揽肩将人往自己旁边带过去,兄弟情深的拍了拍自己胸脯。

    对众人说,“咱们三娃年纪也不小了,兄弟们可都替他上点心,能套一个是一个,可别让咱三娃落了单。”

    谢昭星:“……”

    古蛋虽然名字难听了点,但基因的优越看脸就知道是入股不亏,追他的人不在少数。

    “白瞎了这张脸。”他说完歪过头摸了摸谢昭星的脸,扯着喇叭子朝几人毫不留情调侃道:“二十一岁的孩子,还素的像张白纸。”

    谢昭星:“……”

    从没这么无语过。

    “昭星也别气馁,现在出来实习了不比学校,外面美妞各色各样多的是,你喜欢哪款,我们也好帮你挑着点。”陆林风也跟着古蛋的话,顺势闹腾他两句。

    “就你嘴贱。”谢昭星一掌将揽着自己肩膀的人推开,俯身上前端了杯酒仰颈灌了下去。

    妈的,好辣。

    母胎solo二十一年,这些年他没遇见过能让自己称心的,心动那就更别提了。

    他喜欢什么款的?要高吧,比自己大点无所谓,抱金砖什么的,他其实也不是很介意。也不能太胖,嗯,最好再成熟一点,会做饭更好,要是能抱起自己那就相当不错了。

    呸呸呸,什么能抱起自己,是自己能抱起就不错。

    如果能再宠自己一点,那两人要是吵架,他首先反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宠自己一点?不对啊,不应该是他宠对象一点吗?

    唔!头好晕,难受。

    “干爹,干爹你在哪?”他找着地一个劲的往那人怀里钻,古蛋黑着脸将吐了自己一身的人扔在床上。

    “干爹?什么亲爹干爹的,你特么吐了我一身。”稀利的食水顺着他的衣服下淌,滴在他新买的跑鞋上。

    古蛋低头将床上的人翻过身,气得脑胀,一拳朝他脸上揍下去,却在最后一秒时稳稳停在他颤动扑打着的睫毛上。

    他眼神微微沉了沉,看着那人翕动微启的唇瓣,脑子慢了一拍猛地收回手。

    “操了,我特么这是魔怔了不成。”他怎么能对自己兄弟生出那种意思。

    他转身迈出的脚顿了顿,不行,这可是他刚买的跑鞋,虽然不贵,可这心里总堵得慌。他转身对着床上吐晕睡着的人,狠下心来脚尖对着那人小腿就是一脚。

    谢昭星第二天悠悠醒来,没在家,古蛋四肢展开摆着大字躺在一旁。他轻轻起身,脚刚踩地上差点没扭伤脚踝给摔傻过去。

    床上的人被那“啪”的一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双手往旁边摸了摸。没人,他咻地坐起身,看着摔在地上狗啃屎的谢昭星。

    “你……你这是干嘛?乖,你该不会是昨晚喝多给喝傻了吧。”他迅速掀开被子赤脚踩地上将人扶起。

    谢昭星小腿有些痛,他拂开那人攥紧自己胳膊的手,弯腰撩起裤腿看着小腿上那块泛着青紫的皮肤。

    古蛋:“……”

    神经都在抖擞,好怕。

    (๑˃̥̩̥̥̥̥̆ಐ˂̩̩̥̥̩̥̆৭)

    “哦,你那是昨天晚上喝太多不小心磕的。”他灵光一闪,事先解释

    谢昭星半信半疑地睨了他眼,低头看着自己淤青的小腿,收回视线,垂眸伸手摸了摸兜。

    “你找手机是吧,呐。”古蛋将手机递给他,“昨晚你干爹打电话,你睡得一塌糊涂,我就擅自做主帮你回了。”

    床上的人淡淡掀了掀眼皮,慵懒的神情滞了半拍,反应过来“腾”地绷直腰背问他怎么回的。

    古蛋被他这过激反应吓了跳,撇撇嘴,“还能怎么回,就说你手机落我这里了呗。”

    谢昭星松了口气,倒是古蛋突然来了兴趣,坐床边八卦的凑上前,“以前没听说你还有个干爹啊,怎么,你现在和他住一起?”

    他稍稍点了点头,古蛋也没追问,点点头还挺赞同,“你这低血糖,一个人住兄弟们也不放心,你要是能赶紧找个女啊……”

    “滚。”谢昭星一脚踹他屁股上。

    “兄弟们也是为你的终身大事……”

    “滚啊。”说着又是一脚,古蛋像是早有预料,飞速一躲,先向他示弱道:“行行行,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晚点约了陆林风打台球,要不要一起。”

    “不去了吧。”谢昭星颠簸着瘸腿站起身,小腿肌肉抽痛。古蛋看得心肝骤紧,跟着眼皮颤抖,有些愧疚。

    昨晚那脚稍稍带了点力,但也没想到他家三娃那么不抗踢。

    谢昭星起身进洗漱间随便冲了冲脸,就回家了。

    傅景洲不在,他倒是自由不少,二楼两间卧室带一个大阳台,那男人也是会生活的,他往摇椅上顺势一躺,拿过手机翻着群聊。

    全是些无聊唠嗑和撩妹的货,他翻累了,将手机往一旁随手丢开。偌大的房间安静出奇,阳台养了些欧月,呈炸裂式的开放,花瓣粉嫩似霞,层层叠叠微微垂卷,在这个季节里争相开放,倒是漂亮。

    他闲得无事,傅景洲在的时候,又觉得几分别扭,现在那人不在,又觉得一个人做什么都无趣。

    晚间,古蛋拉他上号五排。

    陆林风带了对象,声音听上去软糯清甜,娇脆可爱。古蛋那狗生养的,时不时还要去逗人家两句。

    谢昭星这边前面还开了麦,到后面全程闭麦,玩兴全无。

    手机屏幕突然一暗,看着悬挂在左上角的来电显示,他正在遥控的指尖微微一转顿住。

    “打野打野,你在干嘛呢?”

    古蛋开着全麦叫了半响见打野没反应,结果一瞅,那人关了全麦。谢昭星余光扫了眼屏幕上突然弹出来的问候语。

    【卧槽你大爷:打野操你妹的,集合打团都发了你在干嘛】

    【卧槽你大爷:你把麦给老子开了,听我给你说上两句】

    ……

    【卧槽你大爷:谢昭星你妹的,你在干嘛呢别去送啊】

    【卧槽你大爷:下把房主把这畜生给我踢了,草特么的坑货】

    谢昭星这边,他看着来电显示的联系人,傅景洲。

    犹豫了下点了接通,对面男人没有立刻说话,他捧着手机凑近耳边轻轻喊了句干爹。

    “昭星,你在哪?”那人声音清冽带丝沙哑,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浮动。要不是知道傅景洲不抽烟,他或许还以为这男人是刚抽过烟的烟嗓。

    谢昭星回他在家,那边安静了会没有声音,一时间两人都找不到话。谢昭星事先打破窘境,不知道说啥,就问他吃过饭没。

    那人鼻音轻轻“嗯”了一声,极其好听的声线醇厚的说了句刚吃过。谢昭星抱着手机的心没来由一紧。

    傅景洲那边顿了下,紧接着不温不热的嘱咐他要早睡,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吃饭,睡前记得关空调,竟是些不大不小的屁事,倒是有点像老妈子。

    “干爹,你打电话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啊。”他没忍住,嘴巴先脑子一步,将心里想的话给问了出来。

    对面这次安静了很久,谢昭星坐起身绞着身下的床单,自己刚才问的那是什么鬼,他悔恨啊,嘴真是欠揍,现在撤回这话还来得及吗?

    他正准备开口转移话题,只听话筒里,那人不急不慢的说,“你马上开学了吧,我这边……”

    ……

    怎么没声了,谢昭星敛息屏气,将手机又往耳边凑近了些。那边寂静无声,半响后还是没声,他松下泛酸的胳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黑屏的手机。

    “靠,什么吗?怎么这个时候关机。”

    他连忙爬起身取过充电器,等手机开机,打开两人的聊天界面。通话时长显示三分零八秒,而一分钟前,傅景洲已经给他发了晚安。

    他捏紧手机咬了咬牙,给对面说了句刚才手机没电,紧接着道了句晚安,将手机扔在一旁。

    手机静静躺在一旁没有声响,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关了空调转身进浴室随便冲了个凉澡。

    暖黄的灯光洒在鹅黄的被褥上,他穿着宽松舒坦的睡衣坐在床上,看着一直黑屏的手机,鬼使神差的拿过解锁,屏幕还停留在之前两人的通话界面。

    他点进那人的头像,傅景洲的微信头像就是他本人,这张应该是怼脸拍,把他的五官都放大了两倍不止。

    鼻梁还是很高,但少了那副镜框,狭长的眼尾几分微挑上扬,显得整个人略带慵懒颓散。

    乌黑深邃的眼眸,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眼里却丝毫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性感的薄唇摄人心魂,看得谢昭星没忍住骂了句老妖孽。

    都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怎么还那么勾人。

    之前听父亲提过,傅景洲以前交过女朋友,自己那时还小,时常听到父母亲对那两人赞不绝口。

    说他们郎才女貌很登对,只可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即使是父母亲嗑的cp也没逃过be的结局。

    他放下手机躺床上,仰着头双眼盯着天花板浑身没劲的发呆。

    思前想后良久,这男人除了寡言少语,脸上表情屈指可数外,其实好像也还不错。

    退出来时,他下滑看着自己发出去的那句晚安,老男人之后还真就没回消息,不过也是,这个点傅景洲应该早睡了,那男人作息向来规律。

    傅景洲那边原本计划一周的工作提前结束,当天晚上便买了第二天的票。谢昭星没想到他会提早回来两天,刚进门看见玄关多出的一双鞋整齐摆放在鞋架上。

    傅景洲的鞋大他三码,知道是那人回来,他关门的力道轻了几分,里面的人刚从浴室出来。

    湿濡的头发水珠凝聚发梢滴落在地,水珠滚过他性感喉锁,微敞的领口露出精壮结实胸膛,看见站在门口蹑手蹑脚的某人,他擦头发的双手不易察觉微微一顿。

    谢昭星抬头一分不差的撞上他投来的视线,对上那深邃无底的眸底,心里莫名有点心虚,收回手眼神无处安放的乱瞟,“干爹,你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跟我说声。”

    傅景洲没说话,迈开修长双腿走到他面前停下。谢昭星要抬头才能勉强看见他眼底表情。

    这该死的身高差。

    傅景洲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自带的顶级压迫感,他这样看上去就像被老男人强压一头,弱得批爆。

    傅景洲:“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微垂下眸放低声道:“和朋友约了一起打台球,出来有点晚,就在外面吃了点东西。”

    傅景洲眸色微凝,暗暗一沉,垂眸盯着他皙白细直的后颈神色渐深,旋即抬眸避开他撞上来的视线。

    谢昭星亲昵上前两步,强笑着挽住他胳膊关心问:“干爹这次出差还顺利吧。”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废话,人都提前回来了,还能不顺利?

    傅景洲没有计较,撇头视线直落他挽着自己的手。

    一道太过炙热的目光直直投在他脸上,谢昭星心里发怵,整个人走起路身体僵直笨重,倒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傅景洲将湿润的毛巾换了只手,不温不火的回了句还好,谢昭星知道他说话就这德性,心里偷偷安慰自己不要介意,千万不要介意。

    之前老爹说过,傅景洲同学除了性格孤僻些,人有点闷,也不太怎么说话外,正事上雷厉风行,毅然果断,绝对是他带过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之一。

    傅景洲在沙发上散懒坐下,他利索收回自己的手主动坐离他远了点。

    傅景洲:“……”

    刚才不是还挺亲近。

    看着那人离了自己三步远,某男人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自己长得有那么吓人?一想到这,他眼神顿时冷了两分,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流动的冷风多生几分寒意。

    谢昭星背脊凉得一哆嗦,冷不伶仃的连连咳嗽两声。他绝对打死也不会说,自己晚上睡觉只顾着爽,忘关空调结果给吹着了凉。

    傅景洲抬眼目光带着深深探究地睨了他眼,谢昭星捂着嘴闷闷咳了两声强行终止。结果没忍住,反而适得其反,差点没把肝给他咳出来。

    造孽,早上明明都没这么严重。

    傅景洲脸色不太好,看着他问,“吃过药没?”

    谢昭星垂着脑袋弱弱没底气的回了句,“还没,但有这计划。”

    傅景洲望着他咳嗽过猛有些泛红的脸庞好气又好笑,这人就是不把自己说的话记心上。

    谢昭星抬头见老男人起身,傅景洲将毛巾晾衣架上,转回客厅蹲下身拉开抽屉不知道翻捣什么。

    他捂着嘴尽量小声咳了几下,小脸急得涨红,唇色抿紧泛白,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傅景洲起身垂眸望向旁边沙发上的人眸色沉了沉,转进厨房很快又折身回来。

    将温水放他桌前,“把药服下,自己都学医,你倒是医不自医。”他最后一句话像是戏谑,不过谢昭星反倒是在他那打趣的话嗓里听出了一种酥酥的感觉,这种味道有点上头,让他听了有点忘不掉的上瘾。

    “没事的,小感冒而已。”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却格外老实,伸手接过温水将药服下。傅景洲顺手递他两颗甜枣,谢昭星眸色愣住,抬眼看向面前高大不苟言笑的男人。

    这男人是怎么做到长了张无动于衷的脸,却生出一颗这么会照顾人的心。

    他踟蹰间挑了一颗甜枣放进嘴里,跟着他动作,傅景洲视线落他鼓动的腮边,目光也不由得柔了下来。

    傅景洲看书喜静,谢昭星就在一旁默默刷着手机屏幕,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瞥眼那没出动静的男人。

    暖黄的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像是镀了一层轻薄滤镜的霞雾,软化他冷硬的眉眼,使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柔和不少。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诱人,他现在算是领悟到了,这岂止诱人,简直特么是要命。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他倒也挺享受现在这样的时光,自得悠闲。

    老男人在楼下坐了会转身上楼,谢昭星正滑手机的指尖微微一颤,抬眸凝视着那道瘦高背影,双唇不受控制的微翕咬合两下。

    操,妈的,这男人背影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傅景洲在楼梯拐角顿住脚,看着沙发上无动于衷的人,瞥了眼腕间的手表,刻意的提醒他早睡。

    谢昭星咻地站起身,腰背强行笔挺,乖乖应了句好,说完还嫌不够诚意,接着补充道了句马上就睡,老男人没有说话静静看了他一眼扭头上楼。

    他在客厅单独坐了会才上楼,睡前特意设了闹钟,以防第二天报道晚起。

    第二天早,闹钟反复响了两次,都被他习惯性顺手关掉。收回手在柔软的被褥里揉了揉眼,懒散不情愿的坐起身,睁眼朦胧眯了眯眸,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楼下,傅景洲洗漱完正在喝早茶,谢昭星下去的时候他在看最新晨报。

    “干爹早啊!”

    男人淡淡抬眼回了句早,见他挎着包急急忙忙就走。傅景洲动手动作这才停了下来,眉心直蹙,慵懒舒缓的声线夹着一分强硬道:“先吃早餐,等会我送你去。”

    “啊!”谢昭星猛地收住脚,转身傻愣看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傅景洲放下晨报,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他身姿挺拔,高定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皮鞋擦的锃亮,裤腿笔直找不出丝毫褶皱,一尘不染。

    看他那憨样,傅景洲冷硬的神色软了几分,秉着耐心重复说,“吃了早餐再去。”

    谢昭星微愣,傅景洲家见他不动,皱眉稍显不悦,嗓音冷冽问他,“怎么,你很急?”

    “啊,不是不是。”谢昭星头拨浪鼓似的直摇头,赶忙大步上前,拿起散发着奶香的烤面包一股劲塞进嘴里,吐词不清地说道:“不急的,我一点都不急。”

    他在心里估算着,还有十四分钟迟到。赶公交大概需要十分钟,下了公交还有五分钟脚程,实习第一天就翘班,这样多少是有点不礼貌了。

    傅景洲见他吃东西狼吞虎咽,嘴角不经抽了抽。掀起眼皮耐着性子,想说的话刚到嘴边,谢昭星挎紧斜包抬手胡乱擦了一嘴,看得男人眉心拧成一团。

    谢昭星魂急,也没注意那么多,匆匆说句了先走。

    刚跑出小区门,傅景洲在他旁边停下车,缓缓摇下车窗,出声道:“上车,我送你去。”

    谢昭星整个人傻愣两秒,巴掌大的小脸表情复杂,看上去徒增一种呆傻可爱的感觉。

    他乖乖老实的坐副驾驶上,无措的小手绞紧裤腿不自在的磨搓着。两人一路无话,车内氛围有些紧张,傅景洲不是主动的人,

    谢昭星倒是想主动,可看了看男人的脸,实在很难找一个符他心意的话题。

    车停在医院门口,他扭头望向窗外渐缓过气腹部深吸口气,余光往旁边不经意的瞟过。

    傅景洲双手握着方向盘正转头朝他看来。

    谢昭星脖子僵住,嗓子眼一紧,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被男人赤裸裸抓个正着。这种偷瞄还被人给当场抓住的感觉实在是太致命,他脸颊爆红,顶着猴屁股一样的脸急忙扭头避开那人目光。

    傅景洲勾唇轻笑,斜眉微挑,收回视线看向大道前方。

    谢昭星语气急促,像是有意躲避,结结巴巴说了句干爹再见,迅速推开车门踩着轻盈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跑了。

    傅景洲:“……”

    这是老鼠遇见猫?还是自己长得真就那么可怕?

    他这么想着,手不由心的抚上自己俊逸的侧脸,别过眼朝一旁的前视镜看了看。满眼的不解,很丑吗?好像也没有很寒碜吧!

    他转头望向那条早溜没人影的道路,垂眸无奈又好笑的嗤了一声。算了,这孩子估计也是有点认生。

    他收回视线,手上动作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嗤笑一声,发动引擎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谢昭星这边刚进医院,群消息里通知让所有实习生到五楼会议厅开会,估摸着大概就是给实习生安排指导老师之类的。

    刚从会议厅出来,兜里的消息提示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傅景洲给他发了消息。

    【下班别乱跑,我来接你】

    谢昭星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半天,瘪着嘴,突然想到什么没忍住笑了出来。

    傅景洲这语气怎么让他给听出了一种宠溺的感觉,莫不是真单身久了,现在不仅荤素不忌,连性取向都开始饥不择食了?

    本来想要拒绝他的好意,毕竟傅景洲看上去也是个大忙人,耽搁他时间也不太好。这里回家乘公交也快,不过既然老男人都那么有心的话,自己就这么拒绝也不太好。

    每天在老男人的地盘战战兢兢,他现在存了点私心,想要从那人其它地方讨点甜头该不过分吧。

    („ಡωಡ„)栓Q

    医院五楼是行政区,不对外开放。

    会客室里。

    “小星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来跟舅舅说,你妈之前还特意叮嘱我,别让你累坏了身体。”沈延期是他小舅舅。

    母亲说,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缠着小舅闹,像个跟屁虫似的。整天像个小挂件,挂在小舅裤腿上被人拖拉着还死活不肯松手。

    不过那时的记忆他现在已经很模糊了,从记事起,他就是个比较矜持的人。

    那么幼稚的行为,他现在反正是没法去往深了想,太丢人了。一时的不懂事,现在想起来真是太致命。

    谢昭星笑得很甜,或许是因为身体流了一半相同的血,亲密的血亲关系让他再怎么矜持也忍不住的撒娇卖萌,“小舅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延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宠溺的眼神藏不住的溢出眼角,“那当然最好不过,对啦,我听说你现在和你干爹住一起。”

    谢昭星乖巧的点了点头,沈延期沉默无话。左手插在白大褂里,修长的指节微微蜷曲,垂眸看着他眼角的红痣沉思良久,想了想道:“要不我跟你母亲说,让你搬过来和我住。”

    谢昭星听得连连摇头摆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他反应太过强烈,沈延期三十五岁的脸上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的冷,皱紧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被自己亲生大外甥嫌弃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大概反正就是说不出的糟糕。

    谢昭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当初他妈就说,让他过来和小舅住,他当时可是一口回绝。

    还说什么两个学医住一块,那自己岂不是秃得更快。更何况这还是他小舅,血脉压制他是真的扛不住。

    沈延期作息不太规律,医院的事太多又繁杂,工作时日黑白颠倒,两人一起生活也不方便,谢母最后拗不过谢昭星的胡搅蛮缠,也就松了口随他去。

    想到头秃,他抬头看了看沈延期奶白浓密的头发,他小舅怎么就不头秃,奇了个怪。

    沈延期长得好看,那双完美无可挑剔的丹凤眼,微抿削薄的嘴唇,眉骨多情而柔和,微微笑起时,恰到其处的温柔和说不尽的深情。

    就是白瞎了这张脸,三十多了还是个单身,全家人都替他着急。

    沈延期没留他太久,谢昭星从会客室出来转身乘电梯下楼。毕竟就个实习生,他只需跟着指导老师后面四处跑腿,观摩自省,从最基础的开始做起。

    工作结束从医院出来,他摸出手机正纠结要不要给傅景洲发个消息,抬眸见远处停了一辆熟悉的车,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傅景洲欣长身姿站在车旁,朝他这边招了招手。

    谢昭星双手不经抓紧自己的小斜挎,身体猛地滞住顿了顿脚,在那人的视线里抬腿朝他快速小碎步跑上去。

    “干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景洲看着面前小跑带喘,脸颊白里泛红的人说了句刚到。他也才到几分钟,只是正好回家,想着谢昭星应该也快下班了,便顺道过来接人。

    谢昭星仰着脖子冲他一笑,露出一口炫目夺人的大白牙,“干爹辛苦了,多谢干爹的收留之情。”

    话是真心的,但没点行动说了等于空话。

    “是吗?”傅景洲抬眸对上他笑眼晃了晃神,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收留你的人?”

    谢昭星笑容微僵,想到之前和他妈开玩笑的话,旋即咧唇肆无忌惮的笑着,踮脚凑上身往那男人靠近些,打趣的口吻一脸正经地说,“那让我去给干爹暖被窝怎么样?”

    “……”

    傅景洲看他眼神带有两分审视,谢昭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认同,那人的眼神仿佛再说,这个提议确实不错。

    傅景洲笑了笑没有反驳,于是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这个大胆的猜测。

    谢昭星:“……”

    自己也就随口说说,一家人何必为难一家人。

    (´._.`)

    傅景洲也就逗他玩玩。

    副驾驶上,谢昭星垂着脑袋,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黑色的手机外壳。

    男人猝不及防的问了句他想吃什么,谢昭星懵了。

    冰箱的菜没了,老男人出差的几天,他压根就没在家吃过饭,傅景洲余光瞥了眼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人。

    “我不挑食的,随意就好。”谢昭星动了动屁股往上挪了些,声音极轻的在车内传了开。

    “葱花吃吗?”他之前看谢昭星吃饭会特意挑出葱花放在一旁。

    “不吃。”谢昭星脑子慢了一秒道。

    “那生姜呢?”

    “不吃。”

    “……”

    傅景洲没再说话,谢昭星眼神往窗外有意避开,顶着张大红脸像极了熟透的螃蟹,还是不应该太客气,不然真的很丢人。

    两人去菜市街买了点东西,谢昭星想要拎菜的手被旁边男人抢先。

    傅景洲走了两步见他站原地不动,“谢昭星,你想什么呢?”

    他猛地回过神连连碎步跟上,“没……没什么,就是有点饿,腿好软啊。”

    傅景洲往他腿上看了眼,谢昭星站他旁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之前运动量和今天相比,那确实还是有输出的,饿得快也是理所当然。

    “那用不用我背你?”傅景洲微抿着唇柔下声道。

    谢昭星看着他的眼神诧异,连连摇头,“那倒不用,我能行的。”除非是命长,找个干爹把自己提前送走。

    傅景洲嘴唇翕动,想要说句什么,看着他润泽的唇瓣,收回视线拎着菜迈开腿走了两步。

    谢昭星看着他宽厚结实的后背眼神微睁,反应过来出神,连忙放开步伐紧紧跟在男人身侧。

    傅景洲在厨房,谢昭星滑了两下手机有些无趣,斜眼往厨传出声响的方向看了看,起身踩着拖鞋转进厨房。

    傅景洲不允许他进厨房,说是油烟味太重。他倒是无所谓,家里也没少进,虽然啥也没做,但至少洗碗最简单的这些他可以。

    中火下素油烧热,放入干辣椒丝翻炒至棕红色捞起,再下切细的肉丝煸干水汽,倒入笋竹煸炒,加入辣椒丝滚锅上色,一套流程干净利落,因为为谢昭星不吃葱,所以他没放。

    谢昭星站在门口看了看系着围裙做饭的男人,背手悄悄靠近,傅景洲斜眼瞥见站橱柜前的人,他俯身鼻翼微微翕动,嗅了嗅空气中弥漫飘香的干煸肉丝。

    傅景洲做的都是家常菜,谢昭星很喜欢,心里甜滋滋的,有一种家的味道。

    用过晚饭谢昭星主动揽下了家务大业,傅景洲见他兴致勃勃,也就随了他去。谢昭星步伐轻快钻进厨房,只可惜了小少爷那双阳春手。

    傅景洲听见厨房传来的动静,手上动作顿了下,谢昭星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双手,地上是摔碎飞溅一地的瓷渣,走上去还有些硌脚底。

    他屈膝蹲下身,伸出的手刚碰到破碎带着锋利冷硬的碎片,割手的瓷片泛着冷光,留下一丝殷红的血点。

    “谢昭星,别动……”傅景洲吓得急忙出口制止。谢昭星持续的动作也吓了跳,滞在半空抬头望向门口的人。

    “干爹……”

    “你是不是傻,谁让你用手去捡的。”傅景洲语气不由得有些急促,伴随着情绪的微微起伏。

    “干爹,没事的。”他指尖泛着灼热的疼痛,心虚的慌慌忙忙收回手背在身后。

    傅景洲将他微小的动作尽收眼底,皱了皱眉让他出去。谢昭星看了看一地碎渣,犹豫抱歉的抬头抿了抿唇,脸上几分为难。

    “我来吧,你先出去。”

    傅景洲眉心微展,无奈胸口舒了口气,算了,毕竟是个孩子,何必跟他斤斤计较这么多。

    谢昭星没底气的弱弱“嗯”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与他擦肩而过。他将厨房收拾干净,谢昭星坐沙发上,手无足措的攥紧裤腿拧螺丝似的绞着手指,像极了那犯错准备祈求原谅的乖宝宝。

    他只是看傅景洲工作累了,想要替他分担分担而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玩意儿,这不就说的自己。

    傅景洲出来,他猛地抬头对上那人不冷不热的目光。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唇瓣急得直打怵,迅速别过头没敢去看他视线。

    傅景洲没说话,转身在柜子里取出家庭急救药箱,谢昭星刚才一直无心留意伤口,直到男人无声挨自己坐下,眉眼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丝毫松动。

    再加上他心里紧张,也顾不得男人看自己是什么表情。傅景洲视线落他垂低的后颈,腰背挺直,瞳孔闪烁微怔,很快又被那狭长泛着冷意的眼尾掩盖,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波澜。

    “手伸出来。”他用着命令的语气,偏偏谢昭星还没法拒绝,畏畏缩缩伸出手,咋就那么心虚欠揍。

    傅景洲好气,一把攥紧他手腕将人带着靠近了些。谢昭星抿紧嘴唇大气不敢出。这男人太冷了,他怕被冻死。

    “疼疼疼,干爹,疼……”他疼得想要缩回手,被傅景洲紧紧握住手腕。

    “娇气。”他淡淡掀起眼皮看了眼疼得泪花点点的某人,没好气吐槽了句。

    消毒酒精在划破的伤口上滋滋作响,划痕像条红丝,说长也不长,就是酒精反应起来还是难免钻心窝子。

    “……干爹,我疼。”

    谢昭星委屈,虽然祸是自己惹的,伤是自己弄的,可疼也是真的。

    见他那泛着泪意的眼眶,那颗极小却不容忽视的红痣衬着纯欲的脸庞让人身体发热。谢昭星不自觉撒起娇来,噘着嘴双眼无辜可怜的看着他,拖长软嗲的嗓音里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的冲动。

    傅景洲喉结上下滚动来回,不自觉有些喉头发紧。紧忙故作无事的收回视线,撕开一块创可贴给他贴上。

    “别碰水,小心感染到伤口。”

    谢昭星想说自己哪有那么娇气,他又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骨朵,不过一想到刚才自己才惹祸,这话可没脸说。

    老男人难得温柔,毕竟也是好意,他收回手轻轻应了声好,傅景洲起身走了两步顿住脚,扭头微眯眸子看了看坐沙发上低头细瞧伤口的人。

    谢昭星,之前没发现,这干儿子还挺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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