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8-14 16:30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烂热重启》,烂热重启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余三壶所著的小说围绕沈无裴追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沈无完全不介意去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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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烂热重启余三壶沈无裴追小说全文未删减
近来,秋雨过后,我头疼得厉害。白日里体力活又做得多,甚至曾几次短暂地出现意识抽离症状。
只是工地简陋,穷人没钱生病,用土方子和韭菜汁喝,兜里再多揣几块冰糖,且含糊当低血糖处理了。
这样混了几个月,头疼却愈发严重。常常一睡便是半日,醒后头部晕眩欲裂,梦中冰火两重,还尽是些陈年往事。
这日午后。现实中其实是秋日,但梦里却又湿又闷。唯有我指尖触碰的地方是冰凉的,就好像一块坚硬又柔韧的玉。
那是一个男人光润的脊背。
梦里,我始终紧皱着眉,但其实……体内连绵不绝地涌动春潮带雨般的欢愉。
然而潮水尽头、欢喜巅峰,却蓦然停滞——然后是骤然坠落,取代热潮的是胸口利刃剜心般的剧痛。
这痛让我几乎要从梦中惊醒。而也就在这时,我上方的青年微微垂下头,微长的发丝勾勒着我侧脸的弧度。
他敞开的衬衫下摆滑过我的小腹,冰凉修长的手指搭在我前胸心口,呼吸就在我耳畔,声音很轻……却冷的惊人。
他说:“沈无,我真恨你。”
这是我唯一的学生,裴追。
然后,他就在剧痛中,将我送入极乐。
依然是梦。
梦中我踏阶而出,发现外头下了很大的雪。映着黑色的苍茫天幕,就像挂起一幅压抑的泼墨画。
天幕尽头,有一个半径十米的圆,规整程度不像人力可以轻易画成。
那便是我的法阵。
我举步向前,最后跪在阵中。阵繁复而壮美,线皆为赤红的,如茫茫雪原上开的一朵花。
艳中带朱,诡谲奇异。
因为这“花”是血灌的。
我朋友们的血,我自己的血。
我亲手杀了他们,放干了血,画成了这个阵。
最后死的是我相交多年的挚友。
他胸口插着我印着阵法的匕首,垂眸看着我。那眼神十分复杂,既像怨恨又像怜悯。
我把匕首更深地送入他的心脏,注视着他合上眼睛,再拔出。
匕首从他心腔拔出的瞬间,血喷溅了我满脸满身。
朋友尸体倒下,我才看到了远处的另一人。
沉默的、苍白的年轻人站在几十米外,不近不远地注视着我,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是裴追。
我这学生面无表情——不过他平时也基本不会流露出什么情绪,除了昨晚。
我透过睫毛上糊的血色,眯起眼睛看着他,心想:不愧是我养大的,从内到外漂亮得无可挑剔,可惜冷了点。
他走过来,可能是想直接给我一刀,给他死去的父母、也给他自己,杀我报仇。
你再稍微等一会,裴追……不会太久了。
我站起身,眺望黑色的荒原。入目所及,皆是尸体。
层层叠叠的,在曾经的繁华都市残骸上,安静地腐烂着。
苍蝇和秃鹰低低地盘桓,发出幽怨又古怪的低鸣。
我仓促地收回视线,因为裴追死死攥住了了我的手腕,疼得很,这么大的力道,几乎要捏断我的腕骨。
那眼神太过灼热,说恨已经不够,简直像他在惊涛骇浪中沉浮,放开了我这块浮木就会溺死一般。
我却没空管他,只惦记着要更多血画阵。
于是,我抬起匕首,霍然划开我自己那被他攥住的手腕。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直溅在了裴追长而密的睫毛上。我对自己下手只比对别人更重,当下筋脉露出、场面十分可怖。
我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裴追那刻的神情,因为太奇怪了,他望着我,赤红的眼底仿佛燃着铺天的野火。
既有恨,又有…似乎完全相反的东西。
我却已顾不上这些,剧痛导致周身生理性地战栗,我跪坐在阵中蘸着自己的血,画完了最后的阵法。
落下最后一笔的瞬间,蓦然狂风拔地而起,如同一张惊天辟地的巨网,从这血色尘世直通天际!
到这时,裴追竟然还没有出去。阵内全是罡风,每一瞬间都会让人皮肉绽裂,血液横流。
我真有点惊讶。为了围观我找死,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意识粉碎的瞬间,我看到裴追声嘶力竭地吼着什么。
还是听不清。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无所谓了,如果我的阵法成功,时间重置,回忆烟消云散,我们一生相见不识。
我要倒流时间,结束末日。
让他……让所有枉死的人,回到正常的生活,灯红酒绿,平凡安乐。
——如此,方可赎我滔天之罪。
裴追……到那时候,别再露出这么难过的神情了。
*
我醒了。
头依然是疼的,胸口还像梦里的后遗症似的也隐隐作痛。
我打开水龙头,手捧冷水冲洗着面颊缓解着疼痛,脑海中还如走马灯般放着梦中的画面。
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不太记得了。只是近来越来越频繁。频繁到反而当时真正的细节我都有点记不清了。比如裴追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
但梦里大部分都是的确是真实发生过的。
——却不是在“现在”的“过去”,而是“曾经”的“过去”。
因为时间阵法成功了。
世界回到了五年前——末日降临前的原点。
重置时间时,我做了“隔绝”。这个新的世界没有神秘学和咒术,自然也没有怪物,没有末日,没有尸体。
裴追父母健在,家世奢豪,现在还是个偶尔会上财经和八卦新闻的富家贵公子。
而被我献祭给阵法的朋友、从前枉死之人,也都会复活,恢复平淡又温馨的生活。
只是他们不会记得我,也不会记得恐怖的末世。
逆流时间的阵法效果如此好,简直是我可以想到最完美的结局。
甚至,我原以为我死定了,但竟没有。
这么逆天的禁法,我付出的代价小得惊人。只是作为时间术法的悖论,被所有人遗忘。又没了术法,成了个落魄潦倒、没钱买烟的酒鬼。
哦,或许还是病鬼。
这日醒后,头部疼痛又缠绵数小时之久,我无法干活和进食,琢磨这么饿死有点亏,终于去了医院。
*
我不喜欢医院。
那是生与死之间的站台,痛苦与挣扎的缩影。人们站在报告机前,取一张单子,神情平板,嘴唇紧抿,证件放上去,一张雪白的报告纸从机器里吐出来。
大部分人仓促地瞥了一眼,就走向各个科室。但我也看到前面有一个不知是病人还是家属的中年男人。
他双手捏住这张检验报告,眼睛盯在上面,边看边走,失魂落魄,似乎周围一切都变成了灰白的背景布,甚至撞到了几个人,还是自顾自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最后扶着栏杆滑坐在地。
轮到我了。
我收回目光,从报告机中取出我的核磁报告。
“731号沈无,请至2号诊室就诊。”
广播了三遍,我才回过神从报告上挪开视线,竟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情绪。
我将报告对折放进口袋,进了诊室。
“你家属呢?”医生问。
看吧,这句话就不是个好兆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
哦,医院禁烟。最后的乐子也没了。
“我没有家属。”我回答。
“恋人——”
“都没有。鳏寡孤独,六亲断绝。”我在他继续唠叨之前打断道:“您直接说吧。”
医生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神情渐渐变为十分赤裸的怜悯,还是先问:“现在有什么症状?头疼的厉害吗?”
“体力差了很多,昏睡时间变长。头疼倒是还可以忍受,就是有时候眼睛会突然视力模糊,一般再过几分钟就恢复正常了。”我条分缕析地平静描述。
医生停下鼠标,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我见到第一个在这种病程下还能轻描淡写地说可以忍受的病人。暂时性的视力模糊是因为肿瘤压迫到了你的视神经。后续可能会发作地越来越频繁。”
他说完叹了口气,把电脑屏幕转向我:“你看你这个片子,脑部的阴影……”
我忽然道:“我要死了吗?”
医生一怔,旋即皱眉:“你先别多想。”
我这才回过神了,甚至还笑着点头。
“你好像对得病不太意外?”医生忽然道:“你还这么年轻,家里也没有病史。为什么?照实说,可能对治疗有帮助。”
“没什么。”我随口胡扯:“只是生活习惯太差了。我每天抽50根烟,喝20瓶劣质啤酒,不过我还以为先玩完的会是肝和肺。”
医生顿了下,当没听到我的话,继续说道:“也不要太过悲观。我们可以通过手术手段来治疗,或许可以延长寿命。”
于是,我还是怀着希望问:“能延长多久?”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生存期和分期有关,要手术拿了病理才知道。又安慰我要相信科学的发展,等待时间越长越有机会之类的。
“手术有多大风险?”我又问。
“肿瘤位置不太好,不可避免地会影响一部分脑功能区,比如可能会造成单侧身体瘫痪、视力减退等。”
我没有说话。
医生沉默一会,抬头看着我:“你的确没有可以来照料你的亲友吗?”
“没有。而且我也没钱手术。”
医生梗住了,沉默了一会才说:“如果不手术,的确可以有质量地再活一段时间。但是因为脑部恶性肿瘤特殊,也可能随时面临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彻底失明、幻觉、记忆力衰退,甚至不能自理。戒烟戒酒、心情平静……晚期可能会稍微好受些。”
我想了想:“没事,乐观点想,我可能活不到这些问题发生的那天——不手术能活多久?”
“如果谨遵医嘱,情绪平稳的话……可能是两年左右。”
出了医院,我就迫不及待地掏出烟,点燃了一支,夹在指间。
手机屏幕上是这个疾病的介绍。我还特意找了篇带数据的文献,知道了它低到可怕的五年生存率和高到离谱的复发率。
——是当之无愧的绝症。
吞吐的烟雾模糊了黑沉沉的天幕和车水马龙的人流。
雪白的东西溅落在了我的肩头。
初秋时节,竟下雪了。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看到了刚才那位医生。
他尽职尽责地追了出来:“如果是担心手术费,我和医院方面可以帮忙想办法。现在还来得及手术,不治就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没得选,谁又不想活呢?
但即使苟延残喘,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比如听着你心跳声就喜极而泣的家人爱侣,比如寒冬里温了又温的一碗汤。
我这样的,就没必要死皮赖脸了吧。
“算了。”我弯腰在花坛边上摁灭了烟,在寒风里裹紧了破破烂烂的风衣:“仔细想想,两年也够用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摆了摆手和医生告别,走入漫天飞雪中,甚至有种看到归途的安然。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安然”只是个短暂的错觉。
我从医院出来后,见下了雪,便突发奇想,买了一箱啤酒,坐在街边长椅上,一边喝酒一边抽烟,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烟屁股,想着剩下的两年要做些什么。
——有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人活一世,无非情理二字。
于理而言,我曾问心有愧,众叛亲离,却也成功地逆转时间,结束末日。如今死到临头,倒也清算干净了。
而于情来说,于情……为我友之人,要么枉死,要么死于我手,哪怕时间逆转,他们复活在新时间线,也不会认识我,我也从没想过再去见他们。
我只在暗处看过一人。
裴追。
这名字在我舌尖滚了滚,然后随着一口滚烫的酒,落入了冰凉的肺腑中。
我喝醉了。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醉的,只是回想起来,大概是酒后断片。
我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意识却错落地飘回了末日来临前的旧世界线,以为自己还身居高位,锦衣华服。
于是,我满身酒气,穿着松垮邋遢的风衣,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高档艺术酒店。
具体的细节我濒临死亡的大脑已经回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依稀完成了登记、拿房卡、进房间、脱上衣、倒头昏迷等一系列流程。
其实我还想把裤子也脱了,还好实在醉的厉害,没操作完就又睡倒过去了。
吵醒我的是一阵玻璃碰撞的声音和水流声。我睡觉从来很浅,因此向来厌烦被打扰,而能来烦我的也一直只有一个人。
依然是裴追。
他父母故去后,便与我同住。为了实现找我报仇的宏大目标,他每天一早雷打不动地学习新阵法和咒符,而演习法阵的书房正比邻我的卧室,就难免会闹出些动静。
闹得重了,我会不轻不重地斥责几句寥当发泄。
“裴追,你讨不讨厌。”我醉到分不清今夕何夕,没睁眼,昏昏沉沉地低声叱了句:“安静,我还要睡。”
实在醉得厉害,说完,我的意识就陷入更深的昏沉……直到,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他说:“但你在我床上。”
这声音清亮高远、还带着种特殊质地的冷——直冻得我从灵魂深处,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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