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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小玫瑰小说

  • 时间:2023-08-10 16:09
  • 小说《忘记小玫瑰》正倾情推荐中,作者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的小说忘记小玫瑰围绕主人公岑溪顾子风开展故事,小说内容是:岑溪不想要成为那个替身,也不想要继续和顾子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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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指数:8分

    忘记小玫瑰

  • 忘记小玫瑰小说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温暖的地毯,岑溪无意识的双腿轻微磨蹭,鬓发汗湿,香汗淋漓。

    门外的管家和佣人用力地敲击着房门,在模糊中,岑溪听到他们在外面惊慌的声音。

    “少爷!”

    “岑先生,快开门啊!”

    他们都是Beta,闻不到空气中能引诱Alpha的信息素,但也能猜到几分,纷纷害怕岑溪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焦急地敲着门,想要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岑溪敛住神色,软绵绵地抬起手,将抑制剂注入到血管之中。

    随着透明的液体进入血管之中,岑溪才费力地完全睁开眼眸,他抬手抹了下脸,发现颊边全是泪水。

    不知道是生理泪水还是难过引诱出来的泪水,汹涌得他止都止不住。

    发热期的Omega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Alpha,或者是沾有Alpha信息素的物品。

    岑溪捡起手机,光着两条腿爬进了挂满西装的衣柜里,门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变得几不可闻。

    为了避免味道散得快,岑溪紧接着关闭衣柜,把自己藏起来,躲在黑暗里。

    扯下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服,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毛茸茸的头埋进质感极好的面料中,岑溪小心翼翼却又近乎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高挺精致的鼻尖微动,像一只小仓鼠,可爱又极度缺爱。

    不够……信息素味道还不够,

    想要更多。

    岑溪的泪水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雪白的腮帮子,坠落在西装中,浸湿了衣服。

    他眨着挂满泪珠的眼眸,按亮手机,忽而骂了一声:“骗子……顾子风,大骗子!”

    手机页面上是主题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英俊高大的Alpha面容带笑地抿下咖啡,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英伦风米色风衣的Omega,清隽温柔,眉眼盈盈。

    Omega唇下还有一颗淡色的痣,平添欲色的美。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在上面还看得见玻璃窗的反光,偷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这是岑溪派过去的私家侦探。

    手机在手中开始小幅度地震动,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来电画面,上面还有刺眼的“老公”两个字。

    岑溪只觉得讽刺,心脏好像被刀子剜得一下一下的疼。

    他颤着手,按了挂断。

    手机屏幕熄灭片刻,在晦暗的光中,映出了岑溪苍白如纸的脸庞,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比不上那个Omega的得体与清冷。

    岑溪像一丛风滚草,被吹啊吹,路过茫茫的荒原,淌过全是荆棘的野地,最后滚到顾子风怀里,汲取水源,才重焕生机,抽出嫩绿的枝条,生机勃勃地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但现在,他的Alpha好像不要他了。

    他去找漂亮好看,如姣姣明月的白蔷薇了,所以就不要粗糙的风滚草了……

    岑溪翕动着唇瓣,越想越难过,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单薄的脊背靠在木质的衣柜里。

    他把自己陷进淡淡的雪松香中。

    这样会有种被自己的Alpha抱在怀里的感觉。

    电话那头又迅速打电话过来,岑溪吸吸鼻子,他不想接顾子风的电话,但本能驱使着他接通了。

    通过并不稳定的电流声,岑溪听见了平静如水的询问,淡漠得如雨后的海棠,闻不到一点起伏的香。

    “佣人说你发热期到了,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岑溪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像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丢失的小孩,突然找到了爸爸妈妈,他抽噎地止住哭声。

    “嗯……”

    很委屈的一声,还微微往上勾,勾得人心痒痒。

    顾子风垂眸,看着车窗外飞速从眼前跃过景物,吩咐道:“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快点。”

    “好的,顾总。”

    司机得到命令,挂挡踩油门。

    顾子风继而看着手机,透过电话,他似乎都能闻到岑溪那边浓郁的信息素了。

    指节略微杂乱地敲击着车窗,顾子风沉着声线问道:“自己发热期要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在耍什么小脾气?”

    衣柜里的岑溪颤了颤身子,他绞紧双腿,委屈地咬住下唇。

    他很乖的。

    很少闹脾气。

    别的Omega可以无法无天地撒娇吵闹,但他不可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人厌烦了。

    岑溪踽踽独行太多年,他几乎依靠顾子风而活,如果硬要把他们分离开,对岑溪来说,就是生剥皮肉的痛苦。

    可是,不管他再乖,顾子风似乎一直都对他如此冷淡,觉得他若有若无。

    像照片里那种笑容,从来都不是岑溪可以奢求的。

    岑溪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包裹,他拔高声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发热期是我能决定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稳定……”

    顾子风蹙了蹙眉,深邃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间的表,又问:“发热多久了?”

    这类似于担心询问的声音让岑溪刚刚起来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闷闷道:“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多小时了!”顾子风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神色蕴满了怒气,他厉声道:“岑溪,你是蠢货吗?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岑溪被吼得扔开了手机,砸在壁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界面被误触挂断了。

    顾子风盯着按掉的屏幕,指尖落在通话记录上岑溪的名字上,回想着岑溪和自己还算清醒的对话,问道:“还有多久到别墅?”

    无形的催促让司机冷汗涔涔,偏偏又赶上了红灯,看着信号灯上红色的三十秒数字,咽了口唾沫道:“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顾子风修长的指节敲击的速度更快,冷声道:“再快点……”

    岑溪那个傻子,最好不要被他发现,是用了抑制剂……

    “先生,你终于来了!”

    “岑少爷不知道在里面情况如何了,只听到里面砸得响,问他,他也不肯打开门!”

    车型流畅的迈巴赫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管家立刻上来开门,担忧道。

    顾子风迈开修长的腿走下车,两步并作一步地往楼上走,即使是慌乱的情况,他也从善如流地像个局外人。

    主卧门口,所有的佣人聚集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闻着从门缝里逃出来的信息素,顾子风被勾得心神微乱,他偏头问:“钥匙呢?”

    管家焦急地摊手道:“岑少爷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进去了,所以我们也打不开门。”

    顾子风微微拧眉,身上的寒意散发,冷得如九天寒冰,他释放出强烈的安抚性信息素,雪松香从门缝中穿过,渗透进衣柜里。

    岑溪迷惘的睁开眼,摸着白皙手臂上的针眼,才想起来该注射第二支抑制剂了。

    他摇摇晃晃地推开衣柜,像个小熊猫,就地一滚,圆滚滚地滚到床脚,脑袋撞上去,疼得“嘶嘶嘶——”地吸着凉气。

    顾子风敏锐的听到了撞击声,他大力拍打了下厚重的门,声线还算得上冷静,带着安抚的意味。

    “岑岑,听话,开门。”

    岑溪哪里肯听他的,信息素涌进来,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光着脚踩在乱七八糟一地杂物的房间里翻找着剩下的抑制剂。

    一共要打三针,挺疼的,他第一针没控制好力度,白润的手腕上青了大片,动一下,就隐隐作痛。

    他不需要顾子风的信息素。

    顾子风想找他初恋情人,就找去吧。

    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费尽心力让别人开心,但人家根本不在意,说不定退场后,还会笑着踹伤痕累累的他一脚。

    又一针下去,发热期的状况明显减弱,岑溪感觉后颈的腺体跳动得似乎没有那么快了,连带着信息素也能得到控制了。

    感觉到小苍兰的香味慢慢减弱,顾子风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抵着门,一字一句,寒声道:“岑溪,现在立马开门,如果一会儿是我自己把门打开,你知道后果的。”

    岑溪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欲色减轻了不少。

    他慌不择路地想爬回衣柜,寻找安全感,却被刚刚拉落在地的抑制剂玻璃碎片扎伤脚掌。

    尖锐的碎片刺进血肉,岑溪疼得跪倒在地抱住膝盖,带着汩汩流出的鲜红的血,爬进衣柜。

    黑暗再次把他包裹,岑溪感受到了类似于回归母体的安全温暖感,但因为脚掌的刺痛,信息素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杂乱无章,代表着痛苦和慌乱。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枫微微后退,挺拔的身形在佣人中间,格外显眼。

    他歪了下头,传来清脆的骨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

    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

    “砰——啪!”

    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

    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

    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你们先下去,谁都不要上来……”

    门外的人立马鸟兽作散,管家还贴心地将已经撞坏的门虚掩上。

    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顾子风凉薄的视线滑过地面显而易见的抑制剂,他站定在衣柜面前,冷冷道:“岑溪,你不知道抑制剂对你这种已经永久标记的Omega伤害有多大吗?”

    衣柜槛上,顾子风甚至可以看见半边的血脚印。

    Omega最是柔弱,特别是发热期的,娇弱得如林间的水仙花,稍微碰一下,粉嫩的花瓣上就能留下深色的痕迹。

    顾子风不知道痛感敏锐的岑溪是怎么忍住这么多血,还能不哭出声音的。

    岑溪微微抬眸,透过衣柜竖着的缝隙,就能看到门外的身影,他咬着唇,就是一声不吭。

    永久标记又怎么样,他只是……提前适应没有顾子风的日子。

    顾子风身形微动,毫无预兆的将门拉开,把弱小的岑溪完全暴露在自己视野中。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针岑溪就打得熟练多了,没有乌青,也没有飙血,带了点血珠的针眼在雪白的肌肤上仍然刺眼。

    这代表着自己Omega嫌弃他。

    Alpha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顾子风俯身,强势地想把吓得不能动弹的岑溪抱出来。

    雪松覆盖过来,灼热感袭上脆弱的腺体,勾得腺体发热发烫,岑溪却猛然大叫:“离我远点!”

    他甚至伸腿,一脚踢上了Alpha的昂贵,做工精良的西服。

    顾子风看着黑色领袋上面沾染的深色血迹,眼神微微一凛。

    这条领带是新的……也是胥珂前两天才送给他的。

    顾子风将领带扯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才转过头看着惊吓过度的岑溪,压抑怒火道:“岑溪,你今天究竟在发什么疯?”

    “别家的Omega是发热期,你是进入发疯期了吗?……”

    岑溪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惊弓之鸟,趁着顾子风不注意,不计后果的从里面重新把柜门关上,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顾子风的西服。

    ……

    想堆一个窝,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顾子风也不行。

    顾子风目光闪烁,皮鞋踩在厚实的棕色大熊地毯上,发不出踢踢踏踏的噪音。

    这个毯子还是岑溪买的。

    岑溪睡觉不老实,加上顾子风睡觉不喜欢抱着人,所以岑溪只能退到床边,有时候半夜就会一个翻身掉下去。

    多掉了几次,岑溪就买了毛绒绒的毯子,后来,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扯着小被子继续睡,更不会摔伤。

    但是现在,却全是玻璃渣,成了块暗藏危险的地毯,不再能保护人。

    和现在的岑溪差不多,像只竖满尖刺的刺猬,不再是以前甜软的Omega。

    能把顾子风咬伤刺伤。

    顾子风转身,将剩余的抑制剂拿出来。

    好家伙,整整一盒。

    岑溪是有多嫌弃他?

    顾子风手中转悠着针管,将上面的尖细的长针摁在坚硬的床头柜表面掰弯。

    他握着剩余的管剂,走到衣柜面前,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他询问道:“岑溪,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用自己的身体跟我闹脾气?”

    “嗯?”

    Alpha的声线冷得让人发颤,岑溪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臂弯中,泪珠还在脸上挂着。

    他想哭出声。

    好痛啊……脚掌痛。

    打针的地方也很痛……

    现在顾子风不再释放信息素,在房间外的安抚性雪松味,早就随着空旷楼梯间和客厅,散得几不可闻,还不如衣柜里残留的香味。

    顾子风看着毫无动静的柜门,猛地把管中的液体摔到墙边,玻璃渣碎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洇湿了墙体,在壁纸上如雨水一样垂落下来。

    岑溪终于打开柜门,崩溃着爬出来。

    “别……别打碎!”

    他以后只能靠这些抑制剂了!

    顾子风有别人了,不会要他了。

    岑溪哭哭啼啼地抓住顾子风的手,想从Alpha的手掌中拿出自己的抑制剂,他哭的眼尾通红,眼眶还盛着大滴大滴的泪珠。

    他惊惶地叫道:“还给我!”

    “顾子风,你把抑制剂还给我!”

    顾子风不为所动,他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岑溪掣肘住自己的手指,发热期的Omega弱得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

    继续将剩余的抑制剂摔到墙上。

    “你住手,顾子风!”

    岑溪哭得嘶嘶声力竭,无助的捶着顾子风的手腕。

    他骂道:“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我用抑制剂又怎么了?!”

    顾子风将所有的抑制剂打碎后,岑溪跪趴着,拖着两条绵软无力,血迹斑斑的腿往前跑。

    哭得像死了亲爹似的。

    不过,他亲爹也的确死了。

    靠近墙那边全是玻璃渣,在岑溪即将要爬到时,顾子风抿紧薄唇,将人提溜在了床上。

    差一点,膝盖上也全是伤口了。

    以前岑溪发热期,只会绵软软地喊“要”,这次情况却这么棘手,情绪波动这么大,顾子风一阵头疼。

    他摁住人,再次尝试释放信息素,想要安抚Omega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岑溪竟然会排斥。

    在床上挣扎着像被猥亵了一样。

    顾子风停止释放,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眼睛里已经有了一点血丝。

    他跪住岑溪的两条腿,一只手把Omega白皙细瘦的手腕举过头顶,强行止住身下人儿的动作,另一只手虎口人儿钳住尖细的下巴,让岑溪的眼睛看向自己。

    正色道:“岑岑,冷静一点,看着我……我是你的Alpha,不要害怕。”

    岑溪盈盈的眸光瞥向顾子风漂亮凌厉的眼眸,只要他现在微微抬头,就能碰到他锋利的下颌线。

    他停止摆动,在顾子风温声细语下,加上第二管抑制剂强制性的清醒下,神色微微柔和。

    顾子风见人安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再这样一会儿,整栋别墅都怕要被岑溪摔得稀碎。

    青色的床单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色,顾子风这次可以放心地释放信息素,雪松和小苍兰纠缠,如火一般,愈演愈烈。

    温热的手抬起,顾子风指腹落在岑溪下巴上的痣上,轻柔的摩挲着。

    岑溪的瞳孔微缩,他偏过头,抗拒道:“别碰这里……”

    恶心……

    顾子风的白月光、初恋情人——胥柯,在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一颗痣。

    这让岑溪觉得生理性的不适。

    他一直不是顾子风的A计划,而是B选项。

    在这场婚姻中,他只是一道选择题,因为和正确答案长得太像,所以被选中了,成了替代品。

    顾子风声线微哑,看到岑溪的拒绝,松了他腿上的束缚,怜惜又不舍地松开手。

    “为什么不能碰?——明明很漂亮。”

    因为情绪激动的哭泣,褐色的痣已经被染红,如同朱砂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他欲罢不能。

    岑溪的眼神逐渐空洞,听到顾子风极少会出现的赞美,冷笑一声。

    “是因为漂亮,还是因为像他?”

    话音落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像窗外呼呼的冷风,冷得让人窒息,似乎空气都停滞了。

    顾子风坐起身,彻底放开岑溪,问道:“像谁?”

    岑溪蜷缩着还在流血的脚掌,咬着牙,戳穿道:“胥珂啊……那位优秀的古典舞演员Omega。”

    顾子风的眼睫狠狠震颤了一下,看向平时温顺甜软的岑溪,此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质问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要把顾子风的心掏出来。

    他难得没有反驳,静默下来,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岑溪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瘸着腿从衣柜里薅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界面,狠狠地摔倒顾子风面前。

    落入眼帘的是顾子风和胥珂出入各种场所,拍摄角度刁钻,照片极多,画面中的两个人或暧昧或缠绵,明明是极其正常的并排在一起走场景。

    但因为两个人身高容貌的适配度,就会引人遐想。

    在外人看来,简直天作之合。

    岑溪看着顾子风沉默的表情,气道:“我还去查了,他和你的契合度90%,比我高多了。”

    岑溪和顾子风的契合度85%,在一众的夫妻里,匹配度还算高了,但赝品远远比不上真迹。

    听到这句话,顾子风终于抬头,含着怒气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岑溪那张发热期才冷静下来,但因为受伤,所以脸色惨白如纸,加上脸颊两处微红的精致面容上。

    他缓缓起身,Alpha高大的身形和凛冽的气息把岑溪笼罩住。

    顾子风隐忍的怒气终于被岑溪牵引出来一点点。

    他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说着,他身上烦躁的信息素愈演愈浓,他骂道:“岑溪,你竟然还私查契合度,你不知道你这叫侵犯别人隐私,已经犯法了吗?!”

    曾经乖巧的Omega会咬人了。

    不听话了……

    岑溪拖着两条腿,脚掌因为接触地面,将玻璃渣扎得更深,他面色痛苦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人了?!”

    “你这叫出轨,也是犯法,犯了婚姻法!Alpha婚内出轨,伤害Omega,关一年!”

    顾子风起身,伸手,巨大的手劲儿攥住岑溪纤细的手腕,勒上一圈红痕,他情绪不稳定地否决:“岑溪,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在家里我随你胡闹,但在外面,我不允许你败坏阿珂的名声。”

    “阿珂……”岑溪后退半步,将脚掌用力的贴着地面,残余的玻璃碎片扎得更深,疼痛让他清醒半分他淌着泪水,两泪涟涟地讽刺道:“呵……竟然叫得这么亲密,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顾子风烦躁地将人抵在墙边,单腿卡进岑溪的双腿间,让人动弹不得,看着情绪又即将崩溃的岑溪放低声音解释道:“我和他没那种关系!”

    “他只是国外进修回来,在宜城待不了半年就走了,我们以前是同学,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叙旧……”

    顾子风神情看起来分外疲惫,他捏着眉心,郑重其事道:“岑岑,不要闹了,好不好?”

    岑溪的眼底剧烈的颤抖一瞬,全身像是被抛进无边无尽的冰冷的海水中,冷得他血液近乎凝固。

    他微弱的出声,像是小猫儿临死前的求救,在慢慢淡下去的信息素中,低得几不可闻。

    “顾子风,你究竟要骗我多久?”

    岑溪冷漠的看着自乱阵脚的顾子风,声线提了一点,冷静得判若两人。

    说出的话却让顾子风难以置信。

    岑溪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我是替身,我知道的,顾子风……我和胥珂长得太像了,你瞒不了我的。”

    如果不是近一个月顾子风身上若有若无的白蔷薇信息素味,其中有一天浓烈得如同挑衅,否则,万分相信顾子风的岑溪也不会发现胥珂的存在。

    Omega软软的依靠在墙上,尾音轻颤道:“胥珂优秀,清冷好看,又会跳古典舞,他和你上,床时,一定比我舒服吧……毕竟我骨头硬,不能满足你摆出各种姿势。”

    顾子风目光震颤。

    ……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中。

    岑溪微微偏头,舌头顶了顶火辣辣的右脸颊,耳朵嗡嗡地响,像被塞了棉花。

    嗡鸣过后,就是两个人寂静的世界。

    痛,像有一颗耻辱的钉子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岑溪胸腔共鸣地哭着,这是四年来,顾子风第一次打他。

    竟然是为了一个破坏他们婚姻的外人。

    顾子风的手掌微微发着抖,瞳孔微缩,他迅速抬手,想去触碰岑溪已经泛红的脸颊。

    他轻声道:“岑岑……对不起。”

    “滚开!”

    岑溪一手推开顾子风,大吼道:“别碰我,脏死了!”

    Alpha猝不及防,被自己Omega猛然推开,往后踉跄几步。

    岑溪逃脱桎梏,任凭脚掌的鲜血淋漓,捂着半张脸,眼眸里蓄积泪水,泪眼模糊道:“家暴也犯法了,示情节严重情况,根据Omega弱势群体保护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顾子风看着地毯上沾染的血迹越来越浓,忧心道:“岑岑,你先冷静下来,你的脚受伤了……”

    他不知道岑溪从哪里买来的抑制剂,这么劣质,尽把人的情绪往极端上引导。

    岑溪往后退着,他跨过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跑到两个人的结婚照下面,从相框背后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戒指盒。

    亮出里面的戒指。

    璀璨闪亮的钻石,银质的戒环上雕刻了一朵小小的蔷薇花,配上银色,漂亮孤傲,俨然一朵白蔷薇。

    岑溪指着上面的纹路,直直看着顾子风,问道:“顾子风,你告诉我,胥珂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顾子风赧然,“白蔷薇……”

    半晌,他又滚动喉结,“可这跟胥珂没关系,这是……”

    “闭嘴!”岑溪打开窗户,将盒子里的蔷薇戒指狠狠扔向窗外,掉进花园的某处草丛中,销声匿迹。

    这枚戒指岑溪最是珍惜,因为这是顾子风和他结婚时交换的戒指,他害怕掉了,所以平时都不舍得戴。

    只有顾子风不在家,岑溪自己想他时,才拿出来慢慢回味那天的幸福。

    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扔掉了。

    顾子风惊疑的看着发怒的岑溪,不过也只有片刻,便平静了下来。

    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牵动他情绪太多。

    他问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岑溪抬眸,那双眸子怒火漫漫,他看着冷静,事不关己的顾子风,心冷了一半。

    只有自己骂胥珂时,顾子风才会像个人一样,会生气吗?

    那自己呢……他这四年的陪伴又算得上什么?

    岑溪手脚冰凉的走到衣柜面前,将里面一套套的风衣,黑白内衬往外扔,扔到顾子风脚下。

    这些都是胥珂会穿的衣服款式,不是他的。

    他不喜欢故作深沉的长款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顾子风买的,只因为一句“你适合穿这种,好看。”

    岑溪四年就一直穿这种风格。

    顾子风冷冷的看着一直发疯的岑溪。

    岑溪又转战梳妆台,将上面带有蔷薇香的香水,全部扫在地上。

    白蔷薇香水混合在信息素中,岑溪冷笑道:“难怪让我用这款香水,这样你在上,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在上的人是胥珂?”

    片刻后,顾子风看着崩溃的岑溪,道:“我和他清清白白,岑溪,你不要想多了,自己给自己制造假想敌。”

    “如果当初我想要和胥珂在一起,早就结婚了,他是去国外进修学习,我想见他也是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哪里还用得着找替身……”

    说着,顾子风释放出大量的求爱信息素,浓烈到把白蔷薇的香气覆盖上去。

    他抱起无力反抗的岑溪,将人抱到床上,抬起他的腿,检查着上面的伤口。

    很深,需要镊子才夹得出来。

    顾子风让管家送来医药箱,握住岑溪的脚踝,把一块块玻璃碎片夹出来,再喷上药水。

    他清理的细心温柔,即使自始至终面部表情都是冷淡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末了,顾子风给脚掌包扎好,看着因为信息素压制而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岑溪,低声道:“还有……刚刚对你动手实属抱歉。”

    “毕竟,诽谤罪判得也不轻……”

    岑溪闭了闭眼眸。

    浓烈的信息素让他的腺体滚烫起来,手掌搭在后颈处,能感受到它剧烈的跳动。

    如脉搏一般。

    顾子风眼神深了几分,“你的发热……又来了。”

    岑溪睁眼,看着逐渐模糊的天花板。

    他不能抵御身体的本能,还会义无反顾地去爱、去迎合顾子风。

    这个世界,对Omega真的很不友好。

    一旦被永久标记,只能被动地爱着自己的Alpha。

    *

    发热期大约三天。

    两个人荒唐了三天。

    岑溪清醒是在晚上,顾子风见他醒了,端来一碗补身体的汤药,道:“累坏了吧……喝吧。”

    汤热气腾腾,喝下去暖胃暖身。

    每次做完,顾子风都会让他喝。

    岑溪看着满屋的狼藉,想起沉沦之前他们还大吵了一架。

    他的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穿上鞋,翻身下床,拒绝道:“我不用了……”

    说着,岑溪瞥了一眼刚刚洗完澡半露胸膛的顾子风,冷道:“顾总要解决的不止我一个人的发热期,汤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补补身体。”

    顾子风的脸黑了下来。

    他镇定道:“岑溪,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岑溪握了握拳,如果不是顾子风把他的抑制剂扔了,他也不会需要顾子风。

    他偏过头,把已经打得稀巴烂的门又砸了一遍,外面的佣人表面上是自己在干自己的活儿,实际上都支棱起耳朵。

    听这对夫夫吵架。

    岑溪的脚底板还有些痛,但三天都在床上,没走过路,吃饭也是被顾子风抱着的,所以恢复得还不错。

    他透过破碎的门,看着顾子风,就像在看他们现在千疮百孔,岌岌可危的婚姻一样。

    “顾子风,随便你怎么办吧……”

    “反正我以后,都不需要你了,你也不用推掉工作,来解决我的发热期。”

    顾子风放下参汤,站在凌乱中,看向岑溪那双表面坚定的眼眸,明明深层是在害怕,但在故作坚强。

    如同温室里的花朵,明明需要玻璃罩挡风遮雨,但拼命的将温室弄出一个洞,让外面的风雨吹进来,把自己柔嫩的花瓣摧残凋零,然后顶着这些可笑的,感动自己的伤口,对玻璃罩说:

    “看,我能经受住风雨!”

    但实际上,他的根还深扎在温室的土壤中,小苍兰只敢把头探出去,但根不会挪动半分。

    顾子风和岑溪在一起四年,他最了解岑溪。

    他是岑溪的温度,水源,阳光,养分和土壤,娇花因为这些会开得漂亮灿烂。

    同样,娇花也不能失去他。

    因为岑溪没了他,会死。

    顾子风对他们的感情有一种天然的笃定。

    他确信以及肯定,岑溪不会离开他,顶多闹闹脾气罢了。

    顾子风将睡衣拉拢,稍微走进了些,沐浴露的香气仍然是蔷薇的。

    他劝诫道:“奉劝你不要随便用外面的药店卖的抑制剂,它们不一定安全,小心你自己的腺体受伤。”

    岑溪胸膛微微起伏,他忽而低笑一声,问道:“那你会舍得胥珂用抑制剂吗?”

    顾子风闻言皱眉,他不喜欢岑溪在他面前提起胥珂。

    只要一提起,就像个炸弹,把两个人炸的遍体鳞伤。

    “他没有Alpha,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用抑制剂,那是他选择,与我无关。”

    岑溪冷眼道:“意思就是,你会临时标记他吗?”

    “够了!”

    顾子风听到岑溪步步紧逼的诘问,将台上的汤猛地甩飞,和地毯,满地的衣服混合在一起,凌乱不堪。

    为什么岑溪总是要和他闹。

    之前那些衣服,香水,饰品不也用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要闹?

    顾子风不理解情绪化,易敏感的Omega,他只觉得离谱和无理取闹。

    岑溪被顾子风吓了大跳,他想起几天前那个扇得他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巴掌,下意识的地偏过头抬手格挡。

    他浑身颤抖着,抬手时露出手腕间的红痕。

    顾子风注意到岑溪这个动作,唇瓣蠕动,最后想说的话到嘴边兜兜转转,换成了:“岑岑,你为什么不听话了,你怎么变了?”

    岑溪沉默半晌,回道:“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

    他意识到顾子风不会再打他,就踩着拖鞋,慢吞吞地下楼去,在玄关架上拿了一件中长款的淡黄色羽绒服,动作有碍地穿上。

    管家生怕两个人吵架,闹一个离家出走,不放心地走过来问:“岑少爷,您要去哪儿?”

    岑溪换上鞋,冷冷道:“出去吹吹冷风,降火!”

    顾子风走出房门,站在二楼围栏上,看着岑溪拉开门,顶着风走了出去。

    他提醒道:“今晚有强降雪,你出去是要当冻死骨吗?”

    岑溪片刻都不想和顾子风待在一块儿,他顺着话头道:“冷死我最好了,这样你可以把你的白月光风风光光迎进门了!”

    这话说得太大声,信息太明确。

    立刻,所有还在客厅的佣人退去,都表示自己没听到,没看到。

    顾子风欲言又止。

    未张口,岑溪就已经换好衣服,“砰”地一下,摔门而出。

    家里的东西最近被砸坏的家具物品已经够多了。

    再加一道大门也无所谓了。

    管家走上楼,看见房间里被洒得到处都是的汤水,摇摇头,倾身过来担忧道:“顾先生,岑少爷这次没喝药……”

    顾子风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用力,他看着那道还在一晃一晃的门,疲惫道:“没事,喝了那么多年了,一次不喝也没事。”

    “医生也说过喝的时间久了,以后就不用喝了。”

    顾子风回头,看着乱七八糟的主卧,又道:“让他们进来把这些收拾了吧,还有,铺上新的地毯。”

    否则以后岑溪睡觉掉地上,又得受伤。

    “是。”

    管家一一应下。

    顾子风揉着头,往客房走去。

    临到开门,他不放心地补充道:“对了,给他留门,他如果回来了,没进我睡的房间,你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好的,先生。”

    管家面带笑容答应道。

    这两个人,明明互相关心对方的。

    却又总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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