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7-31 16:30
- 主角为温明琢晏离小说叫《画扇》,作者:鱼汤没刺,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画扇主要讲述了:晏离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想要和温明琢在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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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画扇小说
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
晏清裹着狐裘走进殿内,晏离与晏宵早已等候他们多时,此时屋内温度正好,晏清将狐裘脱下,与宋禄福一同坐下。
茶水从壶口划过一道弧线,落入琉璃罗汉杯中。
晏离双手端起茶杯,送至宋禄福前:“宋大人,有劳了”
宋禄福作揖:“臣只望骊国无辜百姓能免去颠沛之苦,国运昌盛!此路…任重道远!还望殿下早日成功才好。”
晏清品了口茶,茶香馥郁,不过后劲太苦。他悠悠开口,眸子里是势在必得:“待过几日,孤便送离儿出城…宋大人何不猜猜看,孤想要如何?”
宋禄福一时语塞,若说晏清想要这江山,可骊国兵力短缺,个个形销骨立,全然不是瞿国的对手。可若骊国本本分分,结局便会像四年前的大郡…血流成柱。
彼时家破人亡,弱肉强食,万万不能。
送二殿下出去…皇后尚有五殿下与八殿下两位嫡子,晏清虽为太子,可日日为国事操劳,身子早就垮了…可若没有晏清,骊国与废国何异?
宋禄福眼珠陡然一转,深灰色胡子抖动,他谨慎开口:“这…是要扶二殿下…”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
不然还能是怎样?这个时候送晏离出城,且晏清又已有谋划,不就是一步步除去宫内屏障吗?动作太大,就算晏无羁没发觉,那皇后是个护短的,自己的两个儿子接连不断的死亡,她能放过凶手吗?
而远在天边的晏离什么也不知道,嫌疑最大的除了是晏清还有谁?
此时除了晏离和晏宵,已无合适的人选。
晏宵平日放荡,晏无羁这几年的动作显然是早已放弃他了。
除了扶持晏离上位,宋禄福想不到其他。
可他是晏清的人,他相信晏清的能力完全可以还百姓锦绣河山。
晏离上位,他是有一万个不愿的。
一个断袖之人,怎配万人之上!?
呵……
晏离双眼眯起,玉色手指在檀木桌上一下又一下敲击,宋禄福在想什么,他猜到得也大差不差。
他微微抬手,后院便出现了一位红衣女子。
身形单薄无依,却能在鹅毛大雪中伫立。红衣若血,与白雪缠绵交融。皮肤如凝脂,唇色淡淡,一阵北风吹起额前发丝,露出眼中近乎溢出的不甘。
宋禄福被这目光盯的头皮发麻,无助的喝口茶压惊。
晏离冷笑,唇角勾起的弧度似一把弯刀,堪堪就能抹了颈“宋大人,莫怕,这是月如霜,自己人。”
月如霜向前,鞠躬道:“月如霜见过太子,二殿下,六殿下,宋大人。”
宋禄福:“这……”
晏离无害一笑:“宋大人莫急,月如霜待会说的话,大人可要好好听。”
“是…”
月如霜:“瞿国小皇子温明琢,年方十五,因做事愚笨,事事不如帝心,被瞿国皇帝送去乡下历练,前日刚启程。小皇子玩性大,据下面人观察,他每到一处,定要下车逛足两个时辰…”
就算宋禄福再蠢,也明白了此番的目的。
他不禁恐慌自己方才说的话,又懊恼自己的愚钝,顿时脸色苍白得不行。
晏清平静的喝了口茶。
晏离又给宋禄福续了杯茶,抬起眸对上宋禄福惊慌的眼神,莞尔一笑:“宋大人,您说说,这天下,本王稀罕吗?”
宋禄福嘴唇发白:“殿下一心为国,兢兢业业,这…天下”
“呵……谁不想要?”
他转动手中的罗汉杯,嗤笑道:“在骊国,和田玉已算得上极品,可在物阜民丰的瞿国就不一样了,我们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是他们嗤之以鼻的石头罢了”
晏离叹了口气,扫了眼额头沁出汗的宋禄福,道:“骊国如今模样,宋大人远比我清楚。”他悠悠又转回宋禄福未说完的话“这江山若送给宋大人,宋大人可会还像适才那般说话?”
宋禄福惊的跪在雪地上,手指在绵软的雪中颤抖“殿下,臣一生赤胆忠心,绝不敢觊觎一丝不属于臣的东西!若有一句违心,便是欺天,臣当死后入十八层炼狱!”
晏离起身将宋禄福拉起,笑道:“宋大人何必如此,本王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这江山如画,然本王更爱自由。本王与大人和这天下黎明百姓一样,心中早有帝王人选,是以…大人不必担心”
他靠近宋禄福,压低声音:“大人的主子,自始至终都是当朝太子,亦是未来君主”
宋禄福恍然大悟,前朝兄弟残杀的往事清零,如今不会再发生了。
三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得到朝中部分势力,除了谋权之心,与血脉相连怎能没有关系?
一只鹰与三只鹰的区别罢了。
是三只老鹰要这江山啊…
宋禄福闭上了眼,最后再向三人跪拜:“臣!愿尽悍马功劳,替殿下完成鸿鹄之志!”
宋禄福走后,晏清走到晏离跟前,摸了摸今日他打的地方,眉头微蹙,问道:“疼吗?上过药了吗?”
晏离只有在哥哥面前,才会露出如此纯澈的笑:“哥哥不说,我都忘了。何况这本就在计划当中,哥哥不必觉得愧疚。”
晏清微微叹气:“我今日…到底下手重了点”
可倘若不这样,晏无羁也不会草草答应送晏离出城一事。
他要让晏无羁相信自己,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
“再过几日,就启程。此去做事,多加小心。皇家水深,送温明琢下乡,定有谋划,不过此事先搁一边,不宜太急。”
晏离把玩腰间玉佩,懒散道:“若那小皇子真是懵懂之人,该当如何?”
玉佩渐渐有些潮湿,香炉也快燃尽,可这雪却无歇息之意。
晏清转身,笑道:“无用之人,就让他一直无用吧”
明明晏清是笑着说的,可字里行间都啐着血腥味。
……
骊国居于北方,大地贫瘠,又值灾祸,百姓身着单衣,跪坐在街边乞讨。这一路来,晏离看尽了世态。
远比乱葬岗要震撼人心。
很快了,就快了。
到瞿国不过半月时间,可不少有晏无羁的人。
晏离:“停下”
小斯:“殿下有何吩咐?”
晏离揉了揉眉心,不满道:“这马车坐的本王腰酸背痛,身子骨实在吃不消。唔……也走了七八日,便在此处歇息吧”
歇脚的地方不算繁华,但有晏离需要的东西。
他在一家青楼停下,四下看了眼,准备进去。
那小斯似乎想制止,但被月如霜拦下了,她眸光凛冽:“殿下做事,用得着你管?”
那小斯讪讪退下了。
女子们看见这样容貌极好的男子,心猿意马,纷纷围了上来。
老鸨捏着一把小扇,扭动着腰肢朝这边走来:“干什么呢?围成一团……哎呦!这位爷长得可真俊俏,咱这毓香楼啊,算是蓬荜生辉喽哈哈哈哈”
晏离被脂粉味熏的难受,他忍着笑道:“有没有什么年轻的男子,最好是乖巧懂事的,挑上几个送我房里”
老鸨陪笑道:“有,有,最近啊,刚到了一批,都干净着呢”
晏离颔首后离去。
那些姑娘娇柔道:“公子真的不要奴家吗?”
“公子~看看翠儿呀”
“公子当真狠心~”
男孩长的是不错,没有青楼的风骚味,不过晏离本就不是断袖,此时让他与小倌儿待在一处,属实折煞了他。
但为了掩人耳目,不装也不行。
小孩第一次接客,只敢照着上头教他的做。
他柔嫩的手先给晏离倒茶,又坐到晏离腿上,将要亲上去时被晏离推开。
晏离那里见过这样?心都要吓出来。
他没见过断袖,从小到大从没有人与他这样亲近。
他怎么敢?
小倌儿以为是自己错了,跪在地上求饶,衣服领口低的很,此时更是将胸前风光全给晏离看。
白,没了。
除了白,晏离真说不上来他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
不过还没他自己白,呵。
晏离理好自己的外衣,然后给那小倌儿一枚猫眼玉石,森然道:“若有人问起,就说今晚你伺候的主子,很满意,清楚了吗?”
小倌儿白净的脸上似乎透出点不同来,忙道谢:“谢谢公子”
安心殿内,鎏金玉柱被香熏的摇摇欲坠,身后墙雕上的金龙至今缺一颗眼睛,骊国如今时局动荡,晏无羁早已无心装饰这宫殿。
听完暗卫上报晏离近几日在青楼厮混后,问坐在一旁一脸怒意的晏清“太子,这就是你与朕说的结果?”
晏清握紧拳头,骨头成了玉色“父皇需给离儿一点时间,我自小看着离儿长大,他定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父皇对他的教导与关护,离儿定是记在心里,时刻不敢忘啊!”
晏无羁盯着晏清看了良久,晏清如今长大了,却与儿时般瘦削……
“太子近日眼下乌青的严重,可有心事?”
晏清低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儿臣近日实在是担心离儿”
“哦?可怜太子如此心意,顺贤去的早,离儿那时,不过才三岁,如今离儿和宵儿又有太子关爱,朕倒是放心…不过太子也要惦念着自己的身体啊,莫要让朕担心”
听到晏无羁谈及自己的母亲,晏清眸光一冷,转瞬恢复如常,他痛心道:“离儿平日虽不说,但父皇肯定理解他对母后的思念,如今儿臣只希望,离儿能够早日醒悟过来,以慰母后在天之灵。”
“好,好,朕前些日子还梦到你母后,她给朕捏肩,与朕诉说着风花雪月,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朕这皇帝,竟也做了十几载啊…朕时不时觉得,对你们兄弟三人,实在是亏欠,总是怕以后见到顺贤,会无言以对”
晏清眼眶微红,鼻头发酸:“父皇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知道,又怎么会亏欠呢?您是百姓最信任的天子,是大臣最尊重的皇帝,也是儿臣最敬爱的父皇。”
晏无羁确实有一点心软,他叹息:“罢了,朕乏了”
“父皇早些歇息,儿臣告退”
晏无羁望着晏清离去的背影,内心翻滚。未来天子,除了晏清,晏无羁想不到第二个人,可是眼下,晏清被亲情所羁绊,终不能成大事啊!
……
青楼,晏离背对着月如霜,看着窗外姣姣明月,北风卷地。
“处理干净了?”
月如霜颔首“有五个是皇帝的暗卫,魏青摘了他们的脸,已经让我们的人易容回去了”
晏离诡谲一笑,与屋外萧瑟的寒风一道:“不愧是晏无羁…让他们装的像一点,呈上去的话我先过一遍,不要有一点差池”
月如霜:“是”
“明日就走吧,我对这瞿国小皇子,倒是更感兴趣了……哥哥那边怎么说?”
月如霜将信封呈给晏离。
离儿亲启,见信如晤。
一行楷书极其讽刺,晏离只看了一眼,就将书信扔进火炉中。
他嘲讽一笑“晏无羁自以为聪明,用哥哥的笔迹写信给我,不过……他也蠢的可怜。”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下“离儿一切都好,父皇睡眠可好?哥哥身体可好?宵儿的病情是否好转?离儿远在他乡,实在想念。……书未尽情,不尽欲言”
他忍着恶心写完,递给月如霜“给他吧”
“是。”
……
瞿国果真富饶,一路从贫瘠荒芜再到翠绿环绕,晏离说不出什么感觉,只知道两国之间悬殊实在太大,而他们的野心,在这鱼米之乡又有何用?
他们早派人盯着温明琢的动向,此时也到了冀阳。
月如霜递来一副画卷“殿下,这画上的便是温明琢”
晏离打开,一张清隽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眼下的一颗红痣格外醒目……晏离只记得那颗红痣了。
这也好认,长得好看的人不多,尤其像那样隽秀的公子,更是好找的很。
温明琢手上拿着刚买的冰糖葫芦,色泽红润透亮,温明琢第一次吃,味道酸甜,他很喜欢。
温明琢也是第一次出宫,他对宫外的一切都有着好奇心。
他转动手上的钱袋,想要去对面的香囊铺子看看,只一眨眼的功夫,钱袋便从他手上消失了。
瞿国温度宜人,但追小偷追了这么久,温明琢早就热的难受,腿又酸。
他有点后悔逛这么久的集市了。
可钱囊里还有很多钱!
温明琢看见前方巷子拐角处走出来一个穿着墨色广袖的男子,宽肩窄腰,衣物也遮挡不住的肌肉线条。
一双含情眼望着温明琢,薄唇轻启:“这钱袋,是公子的吗?”
看到熟悉的蓝色栀子花钱袋,温明琢跑过去急忙道谢:“谢谢!我追了那小偷好久,公子好生厉害,真是个好人!”
好人,晏离心里笑他。
希望你以后也觉得,我是个好人。
温明琢比画像上的还要眉清目秀,红痣也更妖艳,瘦了点,不过脸上倒是圆润。
满脸都写着:“我很无辜”
是晏离最讨厌的长相,太白不说,一看就知道没肉。长的唇红齿白倒是没错,不过这张脸只有在青楼才吃的香。
“公子言笑了,在下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
温明琢笑的时候特别无害,晏离感觉心被抓了一下。
“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你吃饭吧……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我叫曲灼,曲子的曲灼热的灼,你呢?”
曲灼…呵
晏离:“在下名叫燕离,燕雀相贺的燕,光怪陆离的离。是骊国来的商人,本是帮父母办点事,可听说瞿国风清水秀,特来此游玩”
“燕兄可知道哪里好玩?”
“…初来此地,还不曾想过…”
“这好说,燕兄介意与我一起吗?”
“路上孤单,多一个人解解闷实在是好,若灼兄不嫌弃,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酒楼里人多嘈杂,温明琢要了个雅间。
这一个酒楼就用汉白玉装饰,铂金点缀,晏离扫了一眼,桌椅都是上等的核桃木,窗边镶着一周的琉璃石,帘子还是丝绸做的。
差距。
晏离又一次被偌大的悬殊震撼住,禁锢住。
甚至瞿国在腊月里都鸟语花香,而骊国,此时一片白雪苍茫,暮雪满天。
凭什么?
屋内燃着香,火炉烧的正旺,晏离替温明琢斟酒,问道:“灼兄看着年纪尚小,怎会独自游山玩水?”
温明琢眸光暗淡,抿了抿粉嫩的唇“我…玩性大,父亲管不住我”
晏离低笑:“灼兄看起来倒像个乖巧的邻家小弟,竟很调皮吗?”
温明琢想到那日的情景,不自觉的握紧杯壁,指尖被捏成玉色。
鎏光大殿上,金砖铺地,石柱上刻着蛟龙玉凤,屋顶由上等楠木封顶,瞿国天子端坐其间,俯视群臣。
张嵘慎跪坐其间,双手叩地“陛下,柳州去年闹干旱,庄稼枯萎,收成寥寥,如今…百姓闹饥荒,朝廷派去的银两实在难解燃眉之急啊!”
季元昌冷哼一声:“太傅这是什么话?皇上日夜为柳州操劳,拨去的赈灾粮只多不少,可柳州知县实在无用,就把银两摆在他面前,也无济于事。啧……臣记得,这柳州知县张佩筠,是太傅的亲侄子吧?太傅如此,是要参自己的侄儿吗?”
张嵘慎依旧跪着,只是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世间污秽。
瞿国皇帝亲小人远贤臣,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将要入土的老头罢了…
可倘若后继无人,佞臣当道,这天下…又该是怎样的炼狱啊。
他颤颤开口,想要挽回些什么:“季大人,老臣一把年纪,还愿甚?不过盼百姓夜不闩门,衣食无忧。”
方驹捏起一撮胡子,冷声道:“太傅所说,亦是臣等所愿。”
温明琢走到张嵘慎身边,同样跪了下去,语气恳切又坚定道“父皇,柳州一事,张大人在第一关头献粮救济百姓,一年来为柳州干旱建言献策,恪尽职守。若要跪,也不该是张大人跪在这。”
温靖扫了眼跪着的二人,与一群低头的玩意儿,心里烦躁不已,摇了摇头:“起来吧,柳州一事,朕再想想…”
温明琢将张嵘慎扶起。
季元昌上前一步作揖:“陛下,柳州知县滥竿充数,百无一用。虽为太傅亲侄,但于公于私,这知县一职,他也无能再为之了…”
张嵘慎在一旁叹息。
叹这乌烟瘴气的朝廷与饿狼相扑。
温明琢轻笑,稚嫩的脸上此时罩着无畏:“季大人可听说过唐朝贾岛?”
季元昌不屑一顾:“郊寒岛瘦,无人不知”
温明琢又道:“那季大人认为贾阆的哪首诗写的最好?”
季元昌疑惑,却也答道:“殿下有何见解?”
“露华凝在腹,尘点误侵睛。黄雀并鸢鸟,俱怀害尔情。”
朝中霎时鸦雀无声。
温明琢粲然一笑:“今日突然发现,贾阆的这首诗,竟写的这般狂傲不羁,突然想与大人们分享。”
季元昌顿时青了脸,拳头藏于衣袖的庇护下。
都说瞿国小皇子目光短浅一无所长,也对,整日跟在温南州身边,不是草包,那就是一匹黑马。
今日,季元昌算是对他改观了。
这温明琢,可不一定是个草包啊,他母亲是最受宠的娴贵妃,哥哥是储君的最好人选温南州,他,就算想当废物,温南州允吗?
留着他在朝中阻他的路是万万不能的…
可笑…真以为废柴三言两语,就能撼动帝心?于他而言,还是个稚嫩小儿。
井底之蛙罢了。
浔心殿,温南州与温靖下棋,不自知的被温靖吞了不少白子。
温靖轻咳一声,声音慈善:“南儿如此心不在焉,是下不了一局好棋的。”
温南州抿唇,犹豫良久,才跪至温靖跟前,诚然道:“父皇,今日朝廷上琢儿口出狂言,儿臣已教训过他,但琢儿尚且束发之年,心性不稳,还望父皇体谅,莫要追究…”
温靖手上把玩着一枚棋子,复又搁下,起身将温南州扶起:“那南儿觉得,朕该如何让琢儿,朕的儿子,你的胞弟长记性呢?”
温明琢忍痛,眼眶早已湿润:“琢儿已满十五,若让他一直浑浑噩噩下去,怕成不了大器!儿臣建议,将琢儿送至乡下,体会民生疾苦,以后莫要意气行事…如此便好”
温靖没想到温南州如此狠心,他一贯宠着温明琢,此时要将他送去乡下,莫不是真的对温明琢失望了?
温南州又道,双手颤抖:“母后那边,儿臣自会解决,父皇不必担心”
温靖走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好,朕允了,南儿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哈”
瑜锦殿,娴贵妃拉着温明琢的手左看右看,霎时眼泪便掉了下来,嗔怪道:“我与你说了多少回?朝中时局动荡,平日让你少说话,有你哥哥就够了,你何必出头?现在倒好,陛下要将你送去乡下,这一去,我们母子俩要几时才能再见…”
娴贵妃用帕子拭去眼泪,嗓音染着哭腔:“我知道你想帮太傅说话,可…此事,不是你能解决的了的。都说玉不琢,不成器,可我却不愿你深陷于这皇城,不愿你受如此磨难成人杰,只希望你能平安…但这几日我常与自己说,或许这次离京,真不是错事罢。”
温明琢也变的柔和起来,依偎在母亲怀里:“母后,太傅是我一直都很敬重的大臣,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我不明白,季大人承认太傅是对的,很难吗?”
娴贵妃替他理了理耳边碎发,只是摇头:“别多想了,此去乡下,休要伤了身子,每月要与我和哥哥通信,莫要让我们担心”
温明琢理解母亲有意转移话题,也不深究到底孰对孰错,只是特别黏着娴贵妃:“我还想吃母后做的奶皮酥”
娴贵妃一脸笑意,在温明琢鼻子上轻轻一刮:“你啊,从小到大都吃不腻这奶皮酥”
真巧这时温南州也来了,娴贵妃便安心去厨房做糕点:“你好好听哥哥说的话,莫要小孩子心性”
“噢…”
温南州揉揉他的头,笑道:“怎么了?昨日在朝上,不是胸有成竹吗?《病蝉》……你可知道,若是父皇与季元昌同党深究,你的处境是什么?”
温明琢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温南州到底是心疼弟弟,安慰道:“好了,我不是怪你。只是此番前去,我无法在你身边护着你,这一路都是你一个人,广结善缘是好的,可是人心险恶”他拍了拍温明琢的肩,叹道:“我该与你怎样说才好?”
“哥哥希望这次算是你人生中的一次历练,都说瞿国兵力充沛,百姓安居乐业,可现实究竟如何,你得去看看了……母后说的不错,人不经磨难难成人杰,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你都要去遭几回罪。琢儿,你可明白?”
温明琢点头,明日便要启程,他虽向往高山流水,也望觅知音,可此时却难舍亲人。
可这离别之苦,又何尝不是磨难呢?
……
“灼兄?灼兄?”
晏离的声音将温明琢唤回神来。
“灼兄可有心事?不妨说与我听,也许能好受一点”
温明琢摇头,看了眼挂上天的明月,道:“只是有点想家,想我母亲和哥哥”
哥哥…温南州么?
“好巧,在下也有一位哥哥,和弟弟。”
温明琢以为自己点着了晏离的思乡情,有些懊悔,想要开解又无从下口。
燕兄比自己惨太多了,自己好歹在瞿国,而燕兄呢?背井离乡,远在他国,虽共赏同一轮明月,离乡之苦也该比自己重了。
“燕兄,实在是…对不住”
晏离喝酒的动作一顿,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
这瞿国小皇子,真是个心思纯澈的人。
晏离头一次见这事也要道歉的,觉得好笑,也有点心软。
“灼兄再不吃菜,就要凉了,我看灼兄吃了不少糖藕,是喜欢甜食?”
温明琢不好意思的笑了:“嗯”
“巧了”晏离从袖里拿出一包牛乳糖,还是走之前,晏宵塞给他的。
“舍弟亲自做的牛乳糖,灼兄尝尝?”
温明琢两眼发亮,拿起一颗放进嘴里,软糯的江米纸包裹着糖果,一抿就化,嘴里都是牛乳的香味。
“我向来不爱吃甜食,灼兄若是喜欢,替我分担这一包,如何?”
“谢谢燕兄!”
小孩子喜欢吃糖,还真是不错。
一包糖就能笑成这样。
晏宵也不像这般。
这夜色撩人,屋内牛乳味弥漫,晏离却觉得这甜腻腻的味道,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燕兄?”
牛乳糖还剩一半。
晏离等着温明琢说下文,对方扭扭捏捏,良久才问:“我们算朋友了吗?”
晏离好笑“那不然呢?”
温明琢的话让晏离觉得这近乎癫狂。
他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第一个朋友?
晏离有些颤声问:“你…之前没有朋友?”
温明琢觉得有些丢人,可是现在他们是朋友,他也有朋友了。
“从小…家里管的严”
晏离不可察觉的吸了一口气,原来皇室子弟,大差不差。
要怪只怪生在皇家,一生尔虞我诈。
多讽刺。
晏离这边在讽刺,温明琢却十分激动,恨不得立刻告诉所有人,燕离和他是朋友!
他认真道:“燕兄,我们去拜把子吧!”
晏离:……
晏离眨了一下那双含情眼,棕色眸子里染着笑意:“灼兄怕我跑了?”
温明琢一时看呆,楞楞道:“燕兄的眼睛会笑啊。”
晏离一时语塞,含笑糊弄过去:“天色也不早了,灼兄不早些歇息吗?”
温明琢明媚一笑:“燕兄累了么?那我们就去休息吧”
晏离:……没错,我累了。
月如霜给他留了一匹马车,白马是个野种,不过这几年被晏离驯服的一直很听话。
晏离看了眼温明琢,不解的问:“灼兄家里,未替灼兄准备马车吗?”
温明琢挠了挠头,他今日穿了件月白罗袍,外面批了件湖蓝大氅,格外清纯可爱:“没有啊,在前面,不过燕兄如今愿意同我一道游玩,两匹马车…不如燕兄乘我那辆吧!”
晏离轻敲他的头:“灼兄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温明琢长长的睫毛下是不容拒绝的鲜亮眸眼:“那就我坐燕兄的马车!好吗?”
那双眼睛里似乎盛满了星星,晏离拒绝不了。
他无奈,他认输:“上来吧…”
温明琢屁颠屁颠的把行李都搁晏离的马车上了。
也好,多个人解闷,也不算太落寞,晏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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