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7-10 17:55
- 实力推荐小说《被甩》作者马甲来的所著在线阅读,陈落江赤是小说被甩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陈落是愿意和江赤在一起的,和江赤相处中,他觉得江赤是个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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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甩马甲来的陈落江赤小说全文未删减
“哦,陈落,久仰。”我伸出一只手。
他很友好地回握,我俩气氛融洽仿佛在电视机里放的成功人士。他有点高兴,“你听过我的名字?”
我很诚实,说“没有没有,我客气一下。不过你这名字有点晦气啊兄弟。你为啥不叫陈升?”
他答,“我还没问你为啥叫我代号1008。”
我说“这个啊,杀手手册里这么写的。”
他哦了一声,似乎陷入了思考。“没有吧”,过了很久,他说。
“我比这还后面才对。”
“……”我搞不懂他在纠结个什么劲。餐厅里人不多,但我还是叫了声服务员。
正是前些天见过我的那位,不同于面对当时坐了半天只点了四杯白水的顾客,他脸上的皮是崭新换的,满满都是笑意。“先生您好。”
“您好”,我尽可能温文尔雅地点头,指了指对面的人,我说,“这我老公。”
服务员有点愣住了。“哦……哦,先生您也好。”
陈落很配合地和我同款点头,“你好,我是他老公。”
我说,“姓江的那个顾客你记得吧。就是之前那个,前几天坐这个位子吃饭的,高高瘦瘦白白的。”
服务员迟疑地点了点头。
“嗯,他蛮喜欢来这儿吃饭的。你应该经常会见到他吧。”
“……”
“而且我结婚了他大概还不知道吧。唉……”
“……好的先生。请问想要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看,水晶吊灯明亮得像服务员按了空格键的脸。我说,你们这儿,有没有办婚宴的服务啊。
出门的时候,陈落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问,“你干嘛。”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张开给我看。比秋风还空。
这年头,比人的来去还自由的是风,比风的来去还自由的,就只有钱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要有舍才有得。一场婚宴,总归没你的命值钱吧。”
他点了点头,说确实,可是人总要有个住的地方,他眼下又要交房租,可怎么办。
“好歹是个老大,你还要交房租。”
他叹了口气,“包租婆是个更厉害的老大。”
“那你去随便抢点钱不就行了。”
他说不,他向来劫富济贫,现在行情不好混,富人各个厉害。
……没想到如此玄幻的年头还有人秉持这么复古的原则。
然而看着他比空白键还诚恳的脸,“那你露宿街头吧”在嘴边绕了绕,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我想了想说,“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有钱赚。就是在红灯区,你去不去。”
我俩站在菜市场门口,他问,“红灯区在哪儿。”
我指了指右手边的猪肉铺,“那不是。”
“老光棍,我给你带人来了。”
老光棍人到中年越发珠圆玉润,跟案板上玉体横陈的猪有得一拼,抬头见到是我,招呼客人的笑容瞬间消失,手上剁肉的力道都大了几分,“你谁啊,不认识,别打扰我做生意。”
我笑,说“这我新认识的兄弟,刚好缺钱,您老前些天不是说缺人手嘛,你们结交结交。”
老光棍放了刀,眯眼看他,“新认识的……你谁啊。”
我感觉旁边那人挺起了背,“陈落。耳东陈,降落的落。”
我怀疑他是不是只有一套说辞。
总之他俩就这么结识了。
出来的时候,为了报答我牵线的恩情,陈落买了俩红豆棒冰。我们坐在门口啃,陈落问,“我该怎么称呼他啊?”
我想了想,“你叫他屠户就行。”总归不会比老光棍更让他冒火。
又问,“你们咋认识的。”
我咬着刚买的棒冰,含混道“他我师父。”
又嘶溜了一口。“也相当于我爹。”
陈落唔了一声,没有再问“相当于”是啥意思。
这人果然不错,我想,所以拍了拍他的后背,“欸,咱俩这就算朋友了。”
“好啊好啊”,他笑得像呆头鹅,然而过了一会儿,又支支吾吾道,“……我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我侧头等着他下文。
他搓着手还在前摇,“那个,我们好歹算结了婚的,是吧……哦,虽然也不太算,就是,那个……”
哦。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看了看天,看了看地,转头说,“你是不是想跟我睡一觉。”
“啊。”他的前摇被打断了,好像我砍了他一刀似的惊慌失措,大太阳底下快速融化的冰棒水流到他手上。但他一点没感觉似的摆着手,“没有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不至于吧,我长得很吓人吗。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
我抬起手,捂住右半边脸上的疤,“要不我买个半边面具,咱们做的时候能只露个半边脸,这样行吧。”
他还在拼命摆手,机关枪似的往外蹦“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有点烦了,啧了一声,“以前我这张脸可还是很受欢迎的,你不要算了。”
他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结果汗是擦了,冰棒水糊了一脸。我冷眼看着他。他相当混乱地说,“没有……我只是想问,就是……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嗯?我还没说过名字吗?
我回想了一下。哦,还真是。
“我叫江赤,红色的那个赤,你好啊。”我伸出手。
他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原来就有点破的衬衫越发乱七八糟,我俩再次握了握手。
“请多指教。”他点着头道,仿佛真在面见很重要的人物似的。
我觉得好玩儿,也学着他的样点头道,“请多指教。”
我单名一个赤字,我妈起这名儿的时候,说是想让我不论何时何地,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我有没有另说,我妈肯定没有。她在给我起名时候的突发奇想,估计已经是皮肉生意之余的最后一点儿理想主义。
我的故事说来话长,所以我长话短说。
我人生的波折,基本上可以总结为姓氏的变迁史:我开始跟我爸,姓李,后来我爸跑路了,就随我妈,姓黎。再后来我被卖了,我就没姓了。姓什么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客人伺候好。再后来……再后来的故事很烦。我今天懒得说。
我看着陈落还坐在这儿,皱着眉头问,“你不回家的啊,好不容易租金才有了着落。”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个,刚才买棒冰的钱,就是我皮夹子里最后那点了,我家离这儿还有好几个街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走过去吧。”
做人不能太好,送佛送到西对自个儿有害无益。这是我总结的经验。
陈落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我半点反应没有。
然后他又转回来了。
我看着他嘚嘚走回来,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无语,“怎么的,你还真打算露宿街头。”
他说没有,他忽然想起来,这里过一会儿会有超市的免费班车,他可以搭个顺风车。
“哦。”我没什么气力地回应道。我俩又陷入了沉默。
这个天气真热,好像人世间所有的欲望都在这个时节滚烫蒸腾起来。我俩坐树荫底下无所事事,真是比街溜子还街溜子。我抬起头看蓝天白云,心想,说是宿命也好,真不知道为啥我老在夏天犯上事儿。
然后我对人生的难得的沉思就被打破了,“所以,你为啥姓江啊。”
我瞥了他一眼,用木棒逗被冰棒水引来的蚂蚁,说,“我这辈子有两次命,一次是我爹妈给的,一次是一个姓江的给的,恰好我又没了爹妈,就随他姓好了。”
他愣愣答应了一声,“啊,姓江的。”
他说,“你是因为他才结婚?”
“怎么的,”我扭头看他,“你想套我话听故事?”
他又做之前那个怂了吧唧的动作,赶忙摆手,我把他止住了。怎么这个老大天天一点气势没有。
我伸手,“想听可以,给钱。”
他哆哆嗦嗦,从上口袋摸到下口袋,终于从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纸币。
——下一瞬间我就用力敲了三响他脑袋,边打边说,“你他妈,不是有钱吗,在这儿给我装!”
买完菜的大爷大妈从门口鱼贯而出,对着这儿指指点点,我挥了挥手,笑得很纯良,“大家散了散了,我们家里事。”
我拽着他领子走到隔壁小卖部门口的小木凳前头,坐下来。他欲哭无泪,说,“我只是想省个两块钱车费,不至于吧。”
“省钱可以,骗我的钱,不行。”
他认错态度很积极,“我知道了我利欲熏心我错了。”
我把这两块钱揣兜里,大度地表示你知道错了就好。
他等了一会,问,“故事呢?”
“什么故事?”
“你刚才说的啊……”他比划着。
“……两块钱你打算听什么故事。”我很理所当然。
他眨巴眨巴眼睛,“比方说,那个姓江的叫什么名字。”
……这倒挺合理的。我回答道,
“江挽青!——”
回来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他,你说是不是缘分。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过来找我。”江挽青说话还是冷着脸。
“哦。”我很真诚地点头,“但我真不是来找你来着,我刚从民政局那儿回来,碰巧路过。”
“……全天下也就你一个人,碰巧路过能路过别人家门口。”他例行挖苦了一句,忽然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似的,转过头很怀疑地看着我,“犯了事儿要去警察局,不是民政局,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没犯事儿……”我说,从胸口掏出一个皮夹,拇指抵着,把两侧分开,亮给他看。
他都没凑近看,扫了一眼就要走,“什么东西红红的。我要去丢垃圾了。”
啧。
我清了两声嗓子,“下周五凤舞九州大饭店鄙人结婚,江总能否赏光来看看啊。”
余音缭绕,然而他从我面前熟视无睹地走过去了。
一个老太路过,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我把皮夹默默揣回了兜里,盯着江挽青的背影,双手插兜哼着小曲儿,做出在等人的样子。
江挽青走到尽头,把垃圾袋丢了,又回旋镖似的回来。在我面前站定。
“黎小红你又发什么疯?”
“……我现在不姓黎,而且我也不叫小红。”我瞪着他,“也就你能这么叫我,别人这么叫我就直接让他入土了。”
他似有愠怒地伸手,冷脸上难得露出别的表情,“给我看。照片呢?证件呢?”
“不给。”我叉着双臂,很得意,“刚才让你看你不看,你不如到婚宴上去看吧。清楚。”
“你……我知道了,唬我。”江挽青由怒转笑,“我都没听说过你认识什么人,天天跟在我后头,这会就结婚了?你自己信吗?黎小红,你这手段可真可怜。”
江挽青从来刺我都是字字到肉,我已经听麻了,张嘴道,“哦。闪婚您没听说过?不该呀,您不就是实践者之一吗?”
江挽青人如其名地脸青了,“你少把我跟你比,这能一样吗。”
“好好好,我不把你跟我比,你跟我比跌份儿了。”我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道,“反正他床上功夫比你好。”
他脸更青了,咬牙切齿道“黎赤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什么叫作践自己。”我收了笑容,“我跟着你白耗着就不叫作践,我跟别人结婚就叫作践,江挽青你说话自己听听有道理吗?你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是吧?舔你就比舔别人金贵?”
这话把他说愣住了。我在心里悄悄比了个耶,押题果然还是能中的。
但是我也没耶多久。过了一会儿,他冷笑了两声,带着冰碴子说,“好,黎赤你好的很,愿意和谁结婚就去找谁吧,愿意和谁上床我也管不了。到时候被骗了别又哭着求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叫又啊。我这也是头婚好不好。
我双手成喇叭,在背后喊,“周五下午两点,凤舞九州大饭店,江老板记得来捧场啊!”
回应我的是摔门板的声音。
这么多回摔门板声中,这回是我听的最舒心的一次。
我掏出皮夹,不由心情舒畅地亲了一口。
在小卖部木凳子上等了俩小时,到底没等来陈落口中的免费班车。无奈,我十分大方地表示,愿意用五块钱换他空空如也的皮夹子。
想到此时陈落估计也正安安稳稳地坐在归家公交上,心头不禁涌现出做好人好事之后的快乐之情。
卖人玫瑰,手留余香。谚语诚不欺我也!
这是个欲望膨胀的时代,所有店铺都指望着用醒目的招牌拉拢人:菜市场隔壁的小卖部叫天下奇珍馆,卖豆浆油条的早餐行拉着横幅:日月之行,若出其中。凤舞九州大饭店没有凤、没有九州、而且说实在的也没那么大。
陈落皮夹子里本来就没多少钱,费用全花在请人敲锣打鼓上了——我猜江挽青肯定不会来现场,只要咋呼到周围邻居耳朵里就行了,邻居自然会咋呼到他耳朵里。
所以,请来的一群小弟,四人一桌,每人一碗白米饭,一桌一盘炒青菜,不够没得添。
他们瞪着面前的餐桌愣神,寂静了好一会,直到一个五大三粗,满胳膊刺青的壮汉率先发话,声音低沉,“怎么一点肉没有啊。”
我扇着饭馆附送的hellokOtty的塑料团扇,不紧不慢说“你们等等,等等就有了。”
半晌,餐厅服务员一脸生无可恋地端来了几罐牛肉豆瓣酱。
刚巧陈落出去了,我挥了挥手,慷慨道,“你们凑合吃吧。又没收你们份子钱,有的吃就行了,还挑。”
“砰”的一声,凤舞九州大饭店抖了两抖。我抬头一看,食指和拇指捻了捻昨天刚洗的发尾,只觉得不知多久没打扫的天花板似乎都震下来一两灰。
拍桌子的是原来那个说话的刺头,他站起来,右手食指冲着我,“要不是老大拦着,你以为你能作威作福到现在?!如今还私吞我们老大的钱,老大的钱就是我们兄弟的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旁的小弟此起彼伏地应和,“刀哥说得对!”
“……你不服?”
“不服!”他脸上的神情我很熟悉,坚定得像没经过切割的钻石,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
“……”
刺头被剪缚双手按在餐桌上,原本分量就不算多的青菜散落在地,餐盘粉身碎骨、死状凄惨,刺头疼得涕泗横流,脸比餐盘还七零八落。其余小弟们则缩在自己位子上,安安分分地嚼起了青菜。
思考了三秒钟,我终于没把他的食指掰断,放了一马。——好歹大喜日子,还是不见血比较好。
刺头站起身,跌坐到自己座位上,好一会才缓过神。他缓过神后的第一个动作,是冲着我跪下,双手抱拳,“小刀有眼不识泰山,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大嫂了!”
……
在第二个试图拍马屁者张嘴想喊“大嫂”之前,小刀的口水飞溅起来,顺着周围小弟张开喊“不”的口型,在空中形成无比准确的弧线,洒落在一罐刚开的牛肉豆瓣酱里。
小刀捂着自己肿起的侧脸哼哼哀嚎,“为啥我服了也要挨揍……”
“你男女不分,我这叫义务教育。”我笑得很慈祥。
他臊眉耷眼地答应了一声,撅起嘴哼唧了几句,最后还是默默吃起了那罐被别人嫌弃的牛肉豆瓣酱。
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没事干,提溜着塑料板凳移过去,问他,“你为啥叫小刀。”
他刚才被打磨过的、黯淡的眼神中又闪动起微光,神采奕奕说道,他已经决定好了,诨号叫孤一刀,到时候他功成名就,江湖上到处都会是他的传说。
我顿了顿,“这名儿也太寒碜了。”
小刀愣了,“咋寒碜了。”
我说,“你又不是拍偶像剧,谁叫孤一刀啊。”
“这有什么”,他摇头,一脸神秘,“你知道九州殿主、西风二十三刀、泼妇金刚、金丝猴、青面瘦和铁公鸡吗?”
他摇头晃脑叽里咕噜报了一串菜名,我听得满头雾水,“谁啊。”
“嗨呀,”他相当自得,“这些都是街头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嫂子你混江湖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啪啪”。我再给了他两巴掌。
一巴掌是他又叫我嫂子,一巴掌是他竟然质疑我混江湖的资历:我开始砍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你以后少看点武侠小说。”我甩下这句话,然后丢下继续哼哼唧唧的小刀走了。
走到门口碰见了陈落,穿着批发市场买的的黑西装,胸口别着一朵假得近乎滑稽的红色玫瑰。
“出去干嘛了你?”我问。
答曰,“刚出去卸货。”
我点点头,“巧了,我也去。”
我们俩新婚夫夫在走廊上关于上厕所问题进行了一次友好简短的对话,随即利落地就要擦身而过。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刚才在门口遇到个怪人。
“谁啊?”
陈落想了想,说“瘦瘦白白的,在门口站好久,一脸便秘。”他顿了顿,最后下了定论,“在厕所门口晃悠,大概就是便秘了。”
我眼睛噌的就亮了,很快啊,往外探头道,“哪儿呢?现在还在不在?”
陈落答,“大概不在了,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就气呼呼走了。”
奇也怪哉,我使劲浑身解数才能让江挽青生气一小会,陈落怎么就天赋异禀。我稀奇地盯着他,问他咋说的。
陈落回想了一下,“我说我刚上完,兄弟你要去赶紧去吧。”
“……”
我看他半晌,表情也有点便秘。
我举起两根手指,“第一,以后你去厕所不要用上这个词。”他露出有点茫然的表情,但也“哦”了一声。
“第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清气爽,“干得不错。”
我和陈落坐一桌,很平静地吃炒青菜。
“你住在几个街区外啊。”
他说嗯。
我说,“那你怎么跑这儿来吃肠粉。”
他说,这儿的肠粉比他那便宜两块钱。他搭个免费班车过去,搭个免费班车回来。正所谓省钱就是赚钱,换算来讲,他每天白赚两块。
我想了想,“那你要是碰到前几天那种情况,岂不是赚不了。”
他从酱里夹了枚黄豆嚼吧嚼吧,说,“反正来的路钱能省,总归亏不了。”
“风险投资。”我肃然起敬。
“过奖过奖。”他摆手谦虚。
我回想到肠粉店里那被平白扒了两层皮的餐巾纸,不由联想到小刀嘴里的铁公鸡。正想开口问陈落认不认得一个同属同种兄弟,
大门轰隆一下被踹开了。
烟尘四散,凤舞九州大饭店成了风舞九天大饭店。领头的人嚷嚷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人生就是这么起起伏伏。我自个婚宴的饭都还没吃两筷子,这个场地的主角又换成了别人。
大爷的炒青菜都不肯让我吃完吗?
我正撸起袖子,看到大门打开,露出一大批混混。
我把袖子放了下去。麻溜跟着陈落蹲到角落里观战。人生,有时候要允许自己成为配角。
看了一会,明白了。说曹操曹操真到了,铁公鸡来找九州殿主讨债,总金额八百五十七块九毛。
这场景真是玄幻,怎么形容呢,好比你在地毯上刚看了一本十八流武侠小说,下一秒这本小说里的一个反派喽喽拍拍你的肩膀站在面前,要你v他五十。我暗自咋舌,不过是八百五十七块九毛钱,这架势还真大。
趁他们打得乌七八糟昏天黑地,我跟陈落一块往外跑。陈落惯倒了三个混混,替我白挡了四棒子之后才意识到不对,拽着我急道“江赤你愣着干嘛,我们赶紧逃吧?”
我眨也不眨看着铁公鸡和九州殿主双方打斗,转头问,“欸,陈落,你是不是要没钱还租金了啊?”
他带着我又躲了一个混混,“啊?没有啊,你不是给我介绍了活儿吗。”
我说,“但你这群小弟怎么办,天天喝西北风啊。”
他抬头无奈道,“你瞅瞅吧,那儿还有小弟。”
我转头一看,大吃一惊,那群吃青菜的影都没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脑海里忽然联想到先前,怪不得陈落吩咐底下人不管自己的时候他们答应的这么快,我还以为是陈落说话有权威呢,原来……就是真心不在乎,我一时心头五味杂陈,“你们帮派也太懒散了。”
陈落煞有介事道,“谁说过这叫帮派啊,我只是朋友比较多而已。”
我无语。“那不管你了,总之让开。”
他愣了愣,“你想干嘛。”
我扒开他拦在我前头的手,“这个什么铁公鸡的赏金排名,估计也挺高的吧。”
……
正所谓渔翁得利,趁火打劫,杀手两大乐事也。趁他们一伙人打得正欢,我东摸摸西混混,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横踢乱拳扫倒几个,翻身而上㧽住头儿的脖子,眼看着下一秒盘子的碎片就要扎进铁公鸡喉咙里,让他再也打不了鸣。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堪称杀手教科书。
“不……准动!”我抬头,看见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年轻——小年轻没什么,重点是,他手里拿着枪。黑洞洞对着我,我往里头看,甚至似乎能看到我那死去爹妈的魂魄冲我招手。
握草,这么个小地方,这么点钱,还有人拿枪,你至于吗。
我愣了,心想完蛋,喜事变丧事,这回栽了。
无论十八流还是一流小说里,主角每逢危机时刻,必然会有人救场。就像宋江下了死囚,晁盖劫法场的行动轨迹会比潮汐还规律。
本篇另一位男主角感受到命运的召唤,于是也闪亮登场。我正在考虑自己死了之后能不能有钱火葬,咔哒两声,陈落三下五除二夺了小年轻手里的枪,拽着我手腕就往外狂奔。
我俩穿着批发的同款西装,胸前各别一朵假花,在街头跑得五脏六腑都冒烟。
你别说,竟然还有点像三流电影的浪漫桥段,不顾街道上大爷大妈舆论的指指点点,两个主角携手天涯,心无杂念地往未来猛冲去——如果后头没有追着一群满脸恨意的混混就更像了。
跑着跑着,陈落停下了脚步,这回轮到我急了,说“陈落你愣着找死啊?”
他回头,很是潇洒地冲我一笑,“我跑得都忘了,我刚才观察了一圈,除了那个人,其他人手里都没枪。”
他转身,鞋底扬起一阵烟尘,右手举枪,左手插兜,很有点港片主角那架势,呵道,“你们不准过来!”
那群混混被震住了一瞬间,随后稀里哗啦又如同潮水一样涌上来。
真是见鬼了,我想,他们是拿了多少钱,这么拼命。
下一秒我就知道了答案。
陈落开了枪。一声震响,安静的甜蜜蜜商业街为之震动——枪口冒出来一朵玫瑰假花。
据我目测,甚至和他胸前那朵是同款。草。
我俩后来被围殴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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