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7-04 14:50
- 蝶生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蝶生》由作者典飞鱼倾心创作,主人公是贺仪张蝶生,蝶生小说主要讲述了:贺仪的确可以为张蝶生做任何的事情,他也愿意为他做这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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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生by典飞鱼免费阅读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着,两名警察把一个男人带到座椅上,拷上手铐。
“姓名?”
“贺仪,今年26岁,男,家住香颂里一区28栋2单元903,职业律师……”
贺仪一口气把个人信息都报出来,有些激动道:“我是来让你们帮忙找人的,我报失踪!我爱人失踪好几天了,我怀疑他遇到了危险!你们抓我干什么?”
“贺先生,警方目前怀疑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杀人?”
“贺仪,你和陈宏是什么关系?”
方才押送他的两名警察出去,顺手带上门,审讯室里气氛一下变得暗沉沉的。
对面的男警察直呼其名,这让贺仪有些不快。
“哦,干警察的就是不一样。”贺仪哼了一声,向后仰靠在座位上。
他那副彬彬有礼的皮囊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出来一样,让人觉得不舒服。
对面的警察忍不住拧眉冷声道:“你知道这件事?”
“我爱人失踪了,我希望警方不要因为其他事就对这个案子不管不顾。拜托你们先派出警力去找我爱人,他从不在外面待这么久。”
“贺仪,你涉嫌参与一场重大杀人案!现在需要你配合警方调查,严肃对待!”
“配合。”
贺仪摆摆手,但手腕上的镣铐限制了他的活动,他只得放弃,平复语气认真道:“不用怀疑了,确实是我杀了陈宏。如果你们能尽快处理完这件事,派出警力去找我爱人,我会很感激你们。”
“我就在陈宏家里等着,藏在他们家的衣柜里。其实不用藏他也打不过我,我把他绑在浴室,用刀割开他手腕。打开水龙头一冲,那些血就都被冲走了。”
贺仪想了想,慢条斯理继续道:“别浪费警力了,你们不可能查到指纹,监控录像我也都避开了。”
他说这些话语气里甚至透着一丝不耐烦,但耐着性子压住了。
两个年轻的审讯警察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下意识地隔着单面玻璃向外扫了一眼,继续道:“贺仪,你知道你现在的说辞都会被记录在案。”
“我为我说过的每句话负责。”
三天前。
市中心医院接到一通急救电话。
“救我……老城区卞门里23号,我……要死了。”电话里的男人声音虚弱。
中心医院立刻派出120急救,同时保持和电话里的人沟通。
但那边说了几句就没有回音了。
当接电话的护士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话筒里忽然传来“咔哒”一阵关门声,很清晰。
小护士眨眨眼,激动地提高音量道:“您好!您好,请问求救人情况还好吗?您好?”
电话那端的回应是长久沉寂。
警察和急救人员赶到的时候,陈宏被绑在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手腕处有两个割开的豁口。由于失血过多,人已经停了呼吸。
技侦立刻展开痕验,可是卫生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除了地面上有一些残余血迹,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这案子,很大可能是熟人作案。”刑侦支队长李丘带队赶到现场,“先查陈宏的人际关系往来,都跟什么人打交道。”
李丘初步推断是情杀,陈宏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凶手显然还没走。
凶手要么是对陈宏念及旧情,不舍得把事做绝;要么就是真的心态冷静,冷血麻木,无所谓他是否打电话求救。
假如是后者,卫生间应该有打斗撕扯的痕迹。
而案发现场很干净,陈宏就静静坐在那里,手腕上绑的绳子也完全没有被拉扯挣扎过,他平和的就像睡着了。
“李队,问了几户邻居,这老城区外地务工人员多,人口流动频繁,邻里之间谁也不认识谁。”
一名年轻警察跑回来向李丘汇报:“不过他对门说他是独居。”
“不可能!现场提取到了两份指纹样本。”负责技术侦察的一名女警道,“沙发座椅上的能勉强解释过去,但碗筷茶杯、床单被褥上也有。这些指纹交叠的痕迹太频繁,几乎能断定陈宏有个同居室友!”
她顿了顿,看向李丘:“或者说——陈宏有一名恋人。”
根据掌握的消息初步推断,陈宏的这名“恋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警方将那份指纹数据在犯罪信息库里比对了一遍,没有符合信息的指纹数据——
那人没有犯罪前科,指纹尚未被记录在案。
单拿着一份指纹在人海里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公安局调取了陈宏出租屋附近能用的监控数据进行地毯式摸排。
让人意外的是——仍然没查到任何线索。
就像陈宏邻居说得那样,陈宏好像真的是一个人独居。周边能查到的监控录像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房间里密切交叠着的那个指纹仿佛是凭空印出来的。
那就更奇怪了。
囚禁?
这个词在李丘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他摇摇头。
嫌疑人对周围的建筑环境很熟悉,行凶之后轻松的避开了这一片的全部监控,陈宏不可能囚禁她。
而且,陈宏应该很喜欢这个人。
陈宏在工地上打零工,一天拼死拼活也就赚二百来块。但他家里有不少超出他经济水平的东西。
就比如陈宏家里用的牙膏都是外国牌子,李丘让实习警查了查,那牌子的牙膏一小支卖到八十块钱。
此外在他家还查到了一些简单的护肤品,都是大品牌。
实习警举手一本正经地看向李丘:“李队,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他那个‘恋人’自己买的?”
李丘从文件夹里翻了翻,翻了张陈宏的一寸照出来。
“嗯……”小警察放下手臂。
只能说还算可以,面部轮廓清晰。但绝对到不了让女人倒贴的程度,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普通人。
“陈宏有前科。”李丘说,“八年前涉嫌巨额诈骗,判进去了,去年才放出来。是哪家姑娘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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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李丘低头看着手里的失踪登记表。
“贺仪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没有证物,就算他承认人是他杀的,警察也没办法定罪……他算准了我们查不到证据。”
“在查了吗?”李丘问。
他指着贺仪填的那份失踪登记表,“姓名”那栏里规规矩矩写着:张蝶生。
“已经在查了李队,贺仪今天上午也来过,极力要求警方查他爱人的下落,但没提供什么具体信息。”
张蝶生;男;27岁;失踪时间在三天前。
这是贺仪在失踪登记表上填的全部信息,连张照片都没有,其他线索也一概不知道。要不是看他气质不俗,上午接待他的几名警察都差点以为他是来故意找茬的。
表上“与失踪人员关系”那栏,不知道原本写了什么,但现在已经全部被涂黑了,涂成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方块,棱角分明。
李丘点头道:“监控呢?”
“技术部门的同事也查过,没有任何发现。他说张蝶生是三天前失踪的,但沿街的监控录像往前推了两个星期都没捕捉到符合特征的人。”
实习警欲言又止,李丘把纸卷成一卷,递给她:“田晓童,想说就说。”
“李队。”田晓童组织措辞道,“他提供的信息太少了,两个人谈恋爱哪有这样的?一问三不知。而且,哪怕不喜欢约会,也不能完全不出门呀。”
“嗯。”
“您说他是不是故意捏造了一个人出来?想混淆警方视线?”
李丘透过单面玻璃看向贺仪。无论按哪个年代的审美,贺仪的长相都及其出挑,属于剃个寸头扔人堆里也能让人一眼看见的那种。
贺仪在陈宏家附近的监控录像里一共出现了4次,他完全不符合嫌疑人画像中的任何一点,警方在层层筛查中一遍遍将他滤掉。
但李丘对他印象深刻。
贺仪这种人,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都能让人印象深刻。
以至于在贺仪来报失踪的时候,李丘看到他的第一眼,出于某种直觉,他让他做了个指纹检测。
检测结果显示——
陈宏家里那个朝夕相处的“恋人”的指纹,全是贺仪的。
“你为什么和陈宏一起住?”
审讯室内灯光冷淡。
“我没和他一起住。”贺仪淡淡道,“只是偶尔过去。”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结仇?”年轻警察继续追问。
贺仪眯着眼看向他,答非所问道:“您谈过恋爱吗?”
“我结婚了,你呢?”
贺仪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略打量了他一会儿:“警官,有我爱人的消息了吗?”
“你爱人是谁?”
“张蝶生。”
“那张蝶生,参与杀害陈宏这件事了吗?”另一位年长些的警察缓缓道,“贺仪,不要为了逞一时英雄自毁前途。”
“没有。”贺仪眸子冷漠地看向他,“蝶生喜欢陈宏,我就把他杀了,这件事蝶生并不知情。”
“张蝶生喜欢陈宏?”
“是。”贺仪说,“但这是我爱人的私事。”
他虽然保持着那个慵懒姿势
“那你和陈宏呢?”年长的警察拿笔在一叠A4纸上圈圈点点,问道:“你和陈宏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有过性生活吗?”
“……”
贺仪目光沉沉盯着对面的警察,老警察抬起头,眼神同样像把锐利的尖锥直视着他。
旁边负责记录的小警察从电脑侧面轻轻瞥了一眼,但马上被贺仪察觉看了回来,冷冰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小警察赶紧往显示屏后挪了挪,键盘敲得劈里啪啦响。
隔了很长时间,贺仪缓缓道:“您问的太宽了。”
老警察沉吟片刻:“贺仪,你家卧室的钥匙呢?”
“……你们最好别进去。”贺仪抬眼,压下怒意。
-
一小时前,李丘带人去贺仪家里。
贺仪平时不住在陈宏那,他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这是个中高端小区,距离市局不远。
李丘猜得没错,这人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贺仪家里所有东西都摆放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件多余物品。进门的时候他有种误入房地产商样品房的感觉。
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但贺仪确实住在这里,他们采集了到了对应的指纹信息。仔细分辨还是能找到一些生活痕迹的。
这人强迫症这么严重,居然还能忍受陈宏那种蜗居生活?
李丘想不明白。
也许他和陈宏住在一起只是为了找机会杀他,但那未免太复杂。又或许……贺仪这人有什么怪癖?
李丘在屋里搜查,他发现贺仪家主卧的门居然打不开。
门上嵌着个液晶显示屏,连个门把手都没有!显然是上了锁。
正常人谁没事会在自家卧室上锁?
审讯室里的警察催促道:“警察上门都是有搜查令的,麻烦配合一下,如果你不是凶手,也好早些洗脱嫌疑。”
“现在是你们要找我杀人的证据,而不是我要洗脱嫌疑。”
“卧室钥匙呢?”
贺仪淡淡道:“我真不知道。那间屋子是蝶生的,他从来不让我进。”
“暴力拆吧。”
李丘找了个开锁师傅,但开锁师傅也没什么头绪。这是套智能门锁,连个锁芯也看不见,不知道门上有几道保险。
他挑了个顺手的撬棍,用小锤子顺着门锁缝一点点砸进去。开锁师傅从另一端砸,几个警察轮着撬了半个小时才把锁拆下来。
李丘预想过最坏的情况。
贺仪说他和张蝶生住在一起,但客厅并没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开锁前他反复敲门确认主卧里面是否有人,都没有回应。
一个年轻警察把那套智能门锁扣下来。李丘透过门上的洞朝里看,微微皱眉——
确实有另一个人住在这里。
他推开门,房间没人。
这间屋子的风格和外面冷冰冰的样板房截然不同,这像间属于少年的屋子。
屋里零零散散扔着几件当季衣服,窗帘被风吹起来,书桌上摆着一摞厚厚的复习资料,有的折着角,也有的夹了书签。
这满屋子的生活气息绝不是强迫症能接受的生活环境。
书桌上的书很杂,有初高中课本,还有很多大学的书,都又破又旧。
李丘粗略地翻了几页,发现里面几乎所有书签上都工工整整写着一个“宏”字,后面跟着日期。
这些书签让他眼皮跳了一下。那不是最近日期,最近日期是在八年前,甚至还有十年前的——时间基本上和书本的老化程度相互对应。后面的“宏”字笔迹,也从歪歪扭扭,变得干净清瘦。
他一本本的检查,最早的日期出现在十五年前,那是个封皮都掉了的小学课本。课本印刷用的纸张很糙,书页甚至都有些发黄发脆。
“李队,有东西!”
小田从床箱里找到个箱子,是个笨重的棕漆木箱,箱子沉甸甸的,上面挂了把铜锁。
“这锁就简单多了。”开锁匠正要接过箱子,李丘伸手拦住他。
那箱子不小,横在床下面,宽约半米,长得有一米多。
他上前弯下腰,把耳朵贴在箱子上,缓缓地敲了敲箱壁。
这动作把开锁师傅吓得不轻,忙躲到一边:“李警官,这……这里面是啥呀?”
“打开。”李丘说。
“哎呦这……”开锁匠背着工具包,磨蹭了半天才凑过去。把锁捅开连盖都没掀,麻利地退到一边了。
李丘又敲了敲箱子,猛地翻开盖——
那是满满一箱子书本。
他掀箱子的力度太大,箱盖带着上面的几个笔记本都掀了起来,又哗啦啦的合了回去。
“什么宝贝书本还拿箱子锁起来?”
“张蝶生27岁的人了,怎么走到哪都背着这么多旧书?”
“不只是书。”李丘抽出几本,下面一摞一摞也码得整整齐齐,他翻了几下,“是日记本。”
有课本,也有日记,大多都是日记——
【今天把四年级下册的数学看完了,但是还没找到四年级上册。惬意惬惬惬qie、驼背驼骆luo驼tuo、烬烬烬……】
【……】
【想要MP3,不会念英语,光拼拼音算什么英语?但是哥挣钱太辛苦了,我要是也出去挣钱就好了……】
【不想出去,不想出去,不想出去。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这几天一只在下雨,哥都不回来吃午饭……】
【我爱你。love……】
【……】
“张蝶生有哥?他哥是谁?不是贺仪吧?”
几名警察看着那满满一箱子日记:“按照贺仪说的,张蝶生比他还大一岁,应该不是贺仪。”
李丘忽略几名队员的谈话,他下意识地感觉,这里像个“家”。像一个男孩从小长到大的房间,房间里有海报挂画,有春夏的T恤,有冬天的棉衣,还有很多很多课本。
这是一个在外漂泊的人几乎不会带在身上的东西。
张蝶生好像一直和贺仪生活在一起,但他应该不喜欢贺仪。
也许贺仪交代的是真的。
张蝶生喜欢陈宏,所以贺仪才要杀掉陈宏。
李丘想着又看了看另一摞日记。上面很多都是英文,写得密密麻麻的。他毕业十几年没用过英语,乍一看看不太懂。
“我看他这个哥很有可能是陈宏。”
李丘合上笔记本,话猛地滞住了。
笔记本后封面上画着两个小火柴人儿,手拉着手,中间用红色圆珠笔涂了个小小的爱心。
下面有一排清瘦的字迹——
“贺仪loves陈宏”。
下雨了,雨点劈里啪啦顺着公安局窗户往下滑,远处的楼房街道都蒙着厚厚一层水帘。
田晓童收拾好东西:“李队,还不下班?”
“你们先回吧,我不着急。”李丘转过椅子,继续翻看日记。这箱日记没被送回贺仪家里。
【我叫张蝶生,是个英语老师,我穿着醉花裙子,大长裙,卷头发,我dai眼镜,这球革是白的……
我还不到一米六,不算高,不胖不shou……】
这应该是最早的一页日记,还是用圆珠笔写的。没有时间,可能当时写日记的人根本不知道记录时间。几行字写的歪歪扭扭,夹着拼音,有的字笔顺都不对。
李丘推测这篇日记的时间应该在十几年前。
下一页写着几个字——贺村、贺家村、贺家庄、贺家zhai……
他继续顺着往下看,抬眼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窗外雨小了一些,但仍然簌簌下个没完。
李丘收拾好东西下楼,淋着雨一路跑到车里,拿手机拨了个号码。
铃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接,对面的人声音闷闷的:“李队,是有我爱人的消息了吗?”
“贺律师还没睡啊?”
“这几天都没睡好,有消息您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雨夜路上的车很少,李丘开车驶出市局,前灯在前方道路上撒出一大片银亮的光斑,车尾灯没入淅淅沥沥的雨夜。
“你怎么不问问我打电话干什么?”
“诈我话?找证据?”贺仪笑道,“我想不出来了。”
“现在方便吗?”
“嗯?”贺仪顿了顿,听到手机里李丘说,“我到你家小区门口了。”
贺仪家离市局很近,一脚油门就到了。
李丘找地方停车,打着双闪在楼下转悠了一圈:“看到了吗?”
“李警官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烦人。”贺仪轻笑,彬彬有礼的语气让人竟一时分不清他这是不是责怪。
李丘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大半夜造访确实挺讨人嫌弃的。
他关了双闪跑去超市买了兜水果。但晚上的水果都不怎么新鲜,李丘就拎着那兜不怎么新鲜的水果浑身湿乎乎的站在贺仪家门口。
贺仪就差把嫌弃俩字写在脸上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让李丘进了门。
主卧的门锁已经换了新的了,李丘没话找话道:“这锁是真结实啊,多少钱换的我赔给你。”
贺仪从冰箱里拿出瓶酸奶。他穿着居家睡衣,那天在局里李丘只觉得这人很高,并不觉得有多瘦,但现在换了睡衣就一下显出来了。
不是那种细弱的瘦,是一种棱角分明的疏离骨感。他个子太高,整个人像被一团冷冰冰的物质包裹着的高度危险品,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在贺仪说话的时候更加强烈。贺仪冷淡道:“单锁八千多,门我也换了新的。一套下来小一万吧。”
李丘的脑子被一下拉了回来:“……我明天问问单位能不能报销。”
他不得不承认,贺仪这脸是真好看,眨眨眼都没说话就像在笑。
李丘觉得不好意思,跟着哈哈了两声才发现人家根本没笑。
“晚上喝茶不好,家里没别的,凑合吧。”贺仪倒了杯酸奶淡淡道。
“贺,小贺。”李丘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道,“我今天来还是想找你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你是警察,我是嫌疑人。想谈就请我去警局谈,这里说话不算。”
“你不想知道张蝶生在哪儿吗?”
贺仪看了他一眼:“他只要想躲,谁都找不到。我急昏了头才去报失踪。”
“嗯。”
贺仪这人,不认识的得以为他是模特,酸奶都要买无糖脱脂的。
李丘尝了一口,不怎么好喝,他放下玻璃杯:“你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怀疑是你吗?”
贺仪倚在旁边的展柜上,居高临下看着李丘。很干脆地回答道:“不知道,这是你们警察要学的东西。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这是种全然的不耐烦姿势,尽管他面色如常,但浑身的肢体动作都在表达着:喝完赶紧走。
李丘脸皮厚习惯了,外面雨下得正急,他并不急着走。
来都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客厅展柜的玻璃壁上映着浅浅的壁灯,不规则的玻璃分区将贺仪的身形分成好几道,那些影子模模糊糊地掉在地上。
李丘忽然想起上周医院出具的那张精神鉴定报告——
贺仪患有人格分裂、妄想症等多重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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