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6-26 14:36
- 主角为丁衍一许和小说叫《男朋友》,作者:声微否,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男朋友主要讲述了:丁衍一认为现在的生活有些尴尬,他觉得许和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但这样的好是不是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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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by声微否全文阅读
我们房间的门开合的声音一直很大,许和进来的时候已经尽力地控制住了声响,只有一点点来自客厅的光晕在他脚下。
他大概是一回家就先去洗了澡,现在身上还带着水汽。
我下午睡得时间太长,晚上也就睡得浅了很多,在许和开门的时候就醒了大半,满满当当地接住了往我怀里靠的人。
我迷迷糊糊地想要回抱住他,却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脖颈处一片湿润,再往上面摸,脸上也是冰冰凉凉的,睫毛扫在我手心里的感觉湿漉漉的,又有点痒。
我清醒了很多,一手搂住他就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来床头灯,却被许和给按住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有点浓重的鼻音,“别开灯。”
“衍一。”他叫我,“我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他害怕什么,也许是在医院里又遇到了让他共情的病人。
许和曾经和我说过,作为一个医生,同理心是很重要的,他想去更多地更细致地了解自己的病人。但是同样的道理,过多的同理心也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他总是对很多人心软,总是想要力所能及地去救每一位他的病人。
可是,世界万千,许和总有他无能为力的,有时候他能做的甚至只是送他们走得更加宽心一点。
人对死亡的畏惧可能是天生的,许和在医院里是他的病人的主治医生,需要对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对所有的死亡都淡然视之。可是我知道,在他柔软的内心里,他对死亡同样的恐惧。
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本能,也或许是我的车祸更加加深了它。
“没事的。”我把他半搂进被窝里,把身上暖烘烘的气息传给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身上人的背,“别害怕,我会在这儿里的,嗯?”
我亲了亲他还湿着的眼角。
我一般不会过多询问关于他病人的事,医院里生生死死,总还是逃不过家长里短,各自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看过很多让人揪心的场面。
不过相对于许和来说,我的共情能力会差很多,有时候甚至不太像一个正常的人,我几乎只能做到对和许和相关的事拥有百分百的关心。
但或许之前,许和一步也不离地守着我,等我醒过来的场景,也让很多人感到难过。人就是这样,共情能力是他们最大的特点。
许和没说话,他慢慢地在黑暗里寻找我的嘴唇,轻轻地贴了上来,浅尝而止地又偏开了头,埋进我的颈窝里。
那不是一个带着情欲的亲吻,单纯只是表达他对我的依赖。
我一直很享用这样的方式,心里对他的心疼也更加沉重地压着,但也只能尽力把他抱得更紧,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他的关心。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大概每一对恋人都会很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嘴上不能说的,都可以直接通过自己的心告诉他。
大概过了很久,许和终于平静了很多,哑着嗓子问我,“几点了。”
“凌晨四点一十五分。”我看了眼手机,顺便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线看了看他。
许和鼻子有些红,眼周更是严重,看起来不像猫咪了,像一只兔子。他看我看他,大概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挡住了脸,被子里的脚轻轻踹了我一下,“干嘛。”
我看清楚了人也就把手机屏幕按灭了,放回原处,又才笑着去抱他,“看你可爱。”
许和小声嘟嚷了一句什么,我没太听清,就又听他问我,“衍一,你爱我吗。”
我心里开始慢慢顺着他的话去摸导致他今晚心情不好的原因,“我当然爱你。”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让它们更加凌乱,才在人生气之前往他的位置缩了缩,保持着和他堪堪面对面的位置,凑过去蹭蹭他的鼻子,“我不爱你,还能去爱谁。”
许和在黑暗里应该看了我很久,才也跟着蹭了蹭我的鼻子,“那就好,你记得要一直爱我。”他说,“毕竟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脆弱地去求证我对他的爱,至少在我破破碎碎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那我又怎么舍得让他难过,“当然,据说金牛座最长情啦。”
他闷闷地笑了笑,又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放屁。”
忘了,许和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些星座。
不过,他笑了就好。
我握住他的手,“睡吧。”
/
后半夜许和大概是因为太累的原因睡得很深,我反而是陷入昨晚的那个梦,反反复复地置身于梦里的那个小孩,在偌大的食品加工厂里,来来回回地重复着被人用枪抵住后脑勺的那一幕。
窗帘昨晚似乎是忘了拉拢,五月末天已经亮得很早,几乎是白光刚进入房间的时候,我就已经睁开了眼。
小区的绿化很好,清晨已经有了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我伸手去把许和的手机里的闹铃给提前关了,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准备趁着睡不着,去给他弄点早餐。
许和的饮食吃得一向清淡,我也就只烤了两片面包,再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
厨房的窗外就有一棵绿植,圆滴滴的小鸟站在树枝上,我无聊地盯着它看了会儿,等着面包机。
突然,小鸟却惊恐地飞开,我也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速地扑进了绿叶中,那是一只黑猫。黑猫见猎物飞走,也没有再继续待在这儿,轻轻松松地又跳了下去,它似乎还看了我一眼,浅绿色的瞳孔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昨晚的梦又开始在记忆深处躲藏起来,涂抹面包片的果酱的时候总有些头疼,最后好些都抹到了盘子边缘和料理台上。
我有些烦躁地把果酱放回了橱柜,刚想转身去拿东西擦料理台上的果酱的时候,许和的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短暂地抱了我一下,“怎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劲儿,倒是很安抚人,“我昨晚太打扰你了,没睡好吗。没关系的,我来弄,好不好。”许和轻轻拍了拍我反扣住他的手。
“没事。”他松开了我,我冲他弯弯嘴角,“你才是,起这么早,我还特意把你闹铃关了,想待会做好了再叫你。”
“习惯了就好。”许和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我的表情,才无所谓地摊开手,“我先去洗漱,东西放着,待会我来。”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进了卫生间才收回来,却又听见一声有些凄厉的猫叫声在楼下响起。
我想起刚刚的那只黑猫,刚刚因为它的瞳孔而一闪而过的奇怪感又开始渐渐地升起来,但当我打开窗户往下面看去的时候,黑猫的踪影早就不见,它的叫声也再也没有响声过。
我们住的楼层并不高,倒是有一个和我们相熟的邻居,大概是刚刚晨跑回来,冲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回了他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才关上了窗户。
等许和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被那个梦折磨了后半夜的神经现在才终于放松了下来,有些困顿。
他拿了三明治,问我,“要不要上床再去睡会?”
我看着他慢慢地摇摇头,“不用,只是有点晕。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梦,好像还特别累,特别困。”
许和皱着眉,“我也觉得你最近睡得有点多……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一下医生,去看看?”
“再说吧。”我打了个哈欠,不太想让他担心,岔开了话题,“我还给你切了点水果,放在你包里了,记得找时间吃了。顺便告诉李医生一声,下次再抢你的水果吃,我就去医院亲自给他再切一份。”
许和轻轻地笑了,他喜欢听我说这
我到网吧门口的时候才给小柯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哪个包间。
小柯以前和我说过,这家网吧的包间是会员制的,包间里还有独立卫生间和打八折的零食柜,年消费三千以上的才有资格享受。
他说这个的时候眉飞色舞,好像很得意,我那个时候也身体恢复没多久,缺失的记忆里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个朋友,但还是陌生感更大,所以也就只能咽下了喉咙里那句“冤大头。”
小柯并没有固定去的包间,我站在门口等了会看他没回我,就知道他估计现在还在联盟里激战,就只能直接进了网吧。
吧台的收银小妹瞥了我一眼,手指快速地在电脑上敲了几下,“203。顺便转告他一下,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打了快10个小时了,休息下吧,猝死在我们店里赔不起。”
我知道这个女生前段时间一直对小柯还有些萌动的情愫,但也不太清楚他俩的进程,此刻听见这话也只能点点头,装作听不见后半段,径直上了二楼。
小柯大概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到,包间的门都没关,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恨不得两个眼睛都贴着电脑屏幕。
受许和平时的状态使然,我并不是很赞同小柯这种几乎要昼夜颠倒的生活模式,但劝了好几次小柯也不太听得进去,我也就只能改为让他定期去许和他们医院做体检。
我坐在旁边曲着手指敲了敲他的桌面,小柯分了一个眼神给我,“哟,来了,你先自己玩会啊,我马上跟着群傻逼速战速决。”
许和那边给我发来了快递单号,说他今天还得更进昨晚的那位病人,手机可能会关机没时间看,所以只能拜托我自己看着快递进度。
我刚回了他一个乖巧的表情包,小柯就长叹了一口气,“又跟你老婆聊天呢。”
他有些愤愤地敲着释放技能的键盘,“凭啥呢,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屏幕上小柯成功拿了五杀,话里却是满满的幽怨,“我从你俩十二岁开始手拉手偷摸早恋那会儿,就在想了,十四年了,我还是没想明白。”
我收到了许和回复的一个亲亲,“那你都说了,从小开始抓起啊,让你自己当初没抓个好好培养培养。”
小柯没搭腔,又只长长的叹了口气。
……
我和小柯最终决定去吃路边麻辣烫。
这种麻辣烫店一般都藏在小巷子里的居民楼下,店面很小,只够支起煮麻辣烫的大锅,就在过道上摆了几个折叠小桌子和椅子,但味道一直很不错,小柯带我来过一次之后,我们俩就经常来这儿吃。
据小柯说,我们从初中开始就在这儿吃了,总是两个人来,最后三个人一起回家,因为许和的补习班就在这附近,他吃不惯这些,就只在放学后来等我。
小柯说自己从那时候起就是个皮卡丘,现在已经快进化成雷丘了。
我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祝愿他可以早点找到他喜欢的人。
但其实小柯每次来吃的都很少,他说可能是他作息太不规律的原因,胃越来越不好,辣的吃多了就容易胃疼腹泻,但又想来,哪怕用筷子沾点味也好。
这样的地方比较不太好的,可能就是居民楼之间挨得太近,南方的天气又潮湿,有时候赶上上下班人多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站起来吃。
这次遇上了中午饭点,人来来往往的,我和小柯不好意思在过道上挡着人,就把小桌子移进去了点,想着给他们留多点地方,结果我好像听见了一声微弱但很熟悉的猫叫。
我想起了早上那只黑猫,有些好奇地循着声音去看,果不其然地看见了一只瘦弱的黑猫在不远处盯着我,绿色的瞳孔在有些昏暗的居民楼之间,看起来泛着奇异的光。
我注意到它的腹部有些不太正常的凸起,似乎是怀孕了,但整只猫又脏得不太像话,也不去想它是怎么从小区跑到这里来的,只觉得它是不是饿了。
我问麻辣烫店的老板要了块食品冷藏柜里的火腿肠,又拿茶水烫了烫,才把它丢在了黑猫的前面,也并不敢太靠近它。
小柯看着我的动作,也跟着看着那只黑猫,“野猫啊。”
“嗯。”我不太确定它会不会去吃,又怕一直盯着它会让它更加不敢靠近,就收回了目光,只用余光关注着它的动向,“好像还怀孕了。”
“看起来是有点像。”小柯用筷子点着塑料碗,不知怎么的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野猫都挺怕人的,你别管了,放那它等我们走了自然会来吃的。”
我没太注意他的神情,突然觉得还是有些困顿地垂了垂眼皮。
“快吃吧。”小柯看着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像熬了一整个大夜的人,你早说啊,我就不叫你出来了。”
“没事。”我不怎么在意。
两个大男人吃东西还是比较快的,虽然小柯主要是在喝饮料,但等我们吃完转头再去看的时候,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放在地上的火腿肠倒是少了一大半。
“看吧,我说吧。”小柯慢悠悠地说着,“它自己会过来吃的。”
结完帐,从小巷子里出来,我在手机上又查询了一下许和给的快递单号,发现已经到了寄放点,离我们这儿也不太远,就准备顺路去拿了。
但小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了麻辣烫店里,他让我先去寄放点,他自己折回去拿。
“我马上过来。”小柯的皮肤颜色是一种常年不太常见太阳的苍白色,他摆摆手,“放心吧,不会不给你这个利用免费劳动力来构筑你和你老婆爱巢的机会的。”
“滚。”我笑着骂道。
我其实这大半年来出门的次数也不算太多,加上记忆缺失,对这座城市的熟悉感时有时无,就比如现在,没了小柯,去那个寄放点,都还得依靠手机的导航。
在再次摸手机出来看导航的时候,我好像摸到了自己裤兜里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我取出来看了看,是一个并不属于我的钱包,好像是小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这儿的。
我立马给小柯发去了信息,怕他在麻辣烫店里没找到,会和老板产生误会起冲突,但他一直没回复我,我有点担心,就只能也折回去准备去找小柯。
/
麻辣烫店所在的巷子里有很多岔路口,有些里面是一幢居民楼,有些则是堆放了些杂物的死胡同,我没太注意,只顾着往前走,却突然又听到一声凄惨的猫叫声。
这次不同于前两次,是一种濒死的,类似于有些求救的声音。
会是那只黑猫吗。
我脚下步子一顿,有些犹豫地向四周看了看,就又听那猫叫还在持续,似乎它还在拼命地反抗着死亡。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那只黑猫这么在意,我只是顺着心,往猫叫的巷口走去。
那是一个堆放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死胡同,也许是长久积出来的积水的原因,垫在最下面的纸壳都湿了大半。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杂物面前,是我刚刚还在想要去找的人。
小柯。
收银台小妹可能喜欢的就是小柯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的样子,可是现在在我看来,他那双手死死卡住黑猫脖颈的样子,并不会让人产生任何的喜爱之感。
黑猫一直在试图反抗小柯的手,发出凄惨的低鸣声,爪子疯狂地抓着小柯的手背。
它在小柯的身子投下来的阴影融入了大半个身子,只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还在直直地看向我,好像还有点泛红。
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不可思议,“小柯?你在干什么?!”
小柯转过头来看我的时候,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表情,手上的劲也没松,我看见黑猫的抓痕在他手上一条一条得,简直触目惊心。可他只是歪了歪头,“是丁衍一啊,你怎么回来了。”
他刚刚还让我只是觉得有些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的脸上,被阳光反射出一点金属的冰冷质感。
被人拍上肩膀的时候,我仿佛才从溺水的状态里惊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还堆着杂物的死胡同。
已经没有了小柯和那只黑猫的踪迹。
我猛地转身,却和刚刚拍了我肩膀却一直没得到我的回应,探头探脑地在我背后来看我的小柯撞了上去。小柯嗷嗷地叫着疼,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靠,丁衍一你有毛病啊?!”
他没有用手去捂住被撞红的额头,手上提着的黑猫还在喵喵地叫着想用后腿去蹬他,“操了。我冷不丁地看你站在这儿发呆,还以为你咋了中邪了,结果你就这么对我?”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目光慢半拍地落在他手上的黑猫身上,有些犹豫着问他,“你刚刚……不是在我面前吗。”
那只黑猫虽然一直都在奋力挣扎,但看得出来小柯抓他的力气并不大,只是一个很寻常地抓提着猫咪的脖颈的姿势,根本不似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恐怖场面。
“你真中邪了?”几丝灿烂的光线从居民楼一直斜斜地映在我和小柯的脚边,他有几分怀疑的神色,换了一只手去控制住黑猫,“我刚才不是回去拿钱包了吗,回来的时候,顺路就看到这个,你刚刚喂的这只猫被其他流浪猫欺负,就想着孕妇最大,就把它想带去宠物医院看看来着。”
小柯看着我疑惑的神色,有些无语,“靠。搞半天,你和这小玩意儿一路货色,都这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他提高了些黑猫,和它绿色的眼睛短暂对视了下,黑猫就毫不留情地伸出爪子想去抓他,小柯只能皱着脸躲开。
“看吧看吧。”小柯啧啧地叹着气。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有点疼,刚才的场景太过于真实,我一时间真的有点分不清它是否真实发生过,就见小柯扬着另一只手里的黑色钱包,“快走吧,这猫看着瘦,还挺沉,我都快抓不住了。”
小柯的手上面还有几道浅浅的,泛着白色的属于黑猫的抓痕,但根本就没有我刚才所看见的那样血漉漉的样子,也许真的是他刚才去抓黑猫的时候被不小心挠的。
我的脚被阳光照的开始回暖,大脑缓缓告诉我,刚刚的根本就是我自己毫无理由的幻想。
午后的太阳逐渐升到了天空的最高位置,快要进入夏季的燥热开始慢慢充盈着空气,就连这个被居民楼挡住了很多光线的死胡同也终于洒满了黄色光束。
这一切全都在告诉我,我刚才惊恐的冰冷都是假象。
我终于还是跟了上去,“你准备把它送哪个医院。”
“城南路那边的宠物医院吧。”小柯笑着说,“那边有个我们战队里的兄弟,听他一直叭叭自己救死扶伤了多少小动物来着,觉得还挺靠谱的。”
我垂着眼皮看那只黑猫,它的皮毛好像比最开始看见的时候光滑了一些,腹部不正常的凸起也消了很多,和我对上的绿色瞳孔只有一条象征着它对我们这两个可恶的人类的愤怒的竖线。
好吧,但至少现在一切看起来正常了很多。
……
我们走出了巷子里,又觉得就这么提着猫确实不太方便,最终在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个结实点的布口袋,又打了车去城南路的宠物医院。
检查很繁琐,医生摸着黑猫的肚子,皱着眉头说,“这好像不是怀孕了,有点像腹水。”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安抚着瘦弱的黑猫,给我们展示黑猫那整个都显得圆滚滚的肚子,“得再做一下检查,看是什么问题,再进行治疗。”
我还是觉得头很难受,乱七八糟的画面都在往我脑袋里挤,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展示,“好的,谢谢医生。”
我揉了一把脸,和小柯并排站着看刚才还龇牙咧嘴对着我们的黑猫,转眼就被护士乖乖地推进检查室里。
“小白眼狼。”小柯翻了个白眼,又看我这个样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从吃完麻辣烫就不太正常。”
他抬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温度,嘟嚷着:“我靠你别发烧了吧,待会许和来找我,我怎么解释啊……”
我摇摇头,看他收回手,“没发烧,我自己知道。可能还是最近没睡太好的原因。”
小柯斜着眼睛看我,“你别是……”
“滚。”我在小柯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脾气,这人有时候实在是谁也控制不住的嘴贱,就也只有从小品学兼优的许和能够治治他。没办法,网瘾少年小柯从少年时期就害怕总写他名字的班长许和。
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和许和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可能剩下的不明白就只是,为什么我也是个无业游民,怎么就能凭着一张脸,夺得许和的青睐,还这么久。
宠物医院里有些其他的猫猫狗狗都在笼子里,被我俩说话的声音吸引,小柯打着哈哈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才放轻了点语气,“说真的,如果睡不好,可以去许和他们医院看看,别是之前车祸的后遗症。”
“嗯。”我应了声,转头看着玻璃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检查的结果就是那只黑猫得留院观察,医生让我们后天再来一趟,确定下最终的治疗方案。
出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落山,余晖照着新抽的绿叶,硬是有点秋末的感觉。我跟小柯一起去了寄放点,搬许和订的扫地机器人,他一共买了两个,包装还挺大,我和小柯一人一个,抱着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直达小区门口。
许和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都是下午六点半准时下班,回来吃完饭。搬完快递,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就没在打算做饭,在手机上多点了几个菜,才踢了踢在空调面前装死的小柯,“我点了外卖,等小和回来,一起吃点,算劳务费了。”
小柯勉强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去,“我用小脚趾拇想,我都知道你只点的些清蒸素菜。”
我忙着在手机上告知许和,头也没抬,“有你的就不错了。都跟你说了,让你多运动,这么虚。”
小柯没理我,自顾自地去冰箱里拿了根冰棍吃。
空调运行的声音不是特别大,我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了会许和之前买回来的绿植,不知不觉中,就有点陷入困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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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了个感染了的猫,不知道哪来的…”
“已经处理了…”
“就等博士您回来给实验体1号再做一次记忆清除…”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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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在一点点沉溺,在再次回到那个梦之前,我竟然提前感知到了,我马上又要进入那个梦。
我有些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去认真看清楚梦里的所有,但事实是,我好像在梦里根本不能做我自己的主,只是机械地扮演着那个小男孩,再次重复着之前梦里的一切。
我的后脑勺再次被人用枪口抵住,男人的话带着调笑的语气,但是仔细一听,又会觉得他毫无感情,让我并不敢动。
我本来以为到这里梦就又要走回开头,可它这一次却迟迟没有轰塌,反而是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
有好几个男女都慢条斯理地走进了我们所占据的这个食品加工厂。
好像是有另一个男人拿走了我怀里的铲子,“我靠,这小孩儿这么猛。”
我充满怒气地瞪着这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很遗憾,在梦里我并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和他在我视线里雾成一团苍白色的脸对比起来,显得有些不协调。
后脑勺冰冷的威胁还没消失,我只能任由他们打量着我。
刚才还在威胁我的陌生男人从我的身后走出,垂着眼睛看了看我,看起来并不太在乎我这么个小孩的样子。
我想大喊大叫,让楼上的其他人快跑,可是男人很快又塞了一块不知道哪来的布在我的嘴里,另一只手快速地换了一个崭新的弹夹进手枪,将刚刚消失了的枪口的威胁转移到我的额头上。
他笑笑,“抱歉……刚刚那一发打完了,这次是真的,所以,真的要乖一点哦。”
我看到抢走我铲子的那个男人远远地冲我竖起了食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脸上戏谑的表情很轻易地传达到我的认知里。
“他不会杀你的。”
有陌生小孩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的下一句话又不是对我说的,“哥你能不能别老吓唬人。”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就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脸,“啧。怎么这么瘦,一看你家队长就不是啥好队长。”
他冲我的身后招手,好像就是在叫刚刚在我身后出声的那个小孩,“知了,这小瘦猴归你了,以后看着他吃饭,争取以后早点让他变成你这种包子脸。”
男人还做了个鬼脸,旁边有人偷偷笑了笑,但那位“知了”却并不理他,他也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态度,看样子是被经常忽略惯了。
我睁大了眼睛,盯着男人,有些惊讶于他们的言行。
然后男人就站了起来,枪随意地放回腰处,又揉了揉我的头发,“小孩,你的队长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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