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6-12 15:27
- 《【无限流】绝美万人迷总被欺负哭》by钟渊怀宇,原创小说无限流绝美万人迷总被欺负哭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燕南槿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燕南槿经历过许多许多的事,但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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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无限流绝美万人迷总被欺负哭钟渊怀宇未删减小说
“A级午夜场正在缴票,请各位做好准备!”
干净而整齐的街道上迎面走来一对男女,他们穿着情侣装,打眼一看就是夫妻或者情侣。
但诡异的是,他们之间却隔着半米的距离,没有一点多余的触碰与交流,脸面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的死寂而没有波澜,无机质的眼珠直直地看着前方,就连两人的脚步都一模一样的跨度,像尺量出来的一般。
不像情侣,倒像....一对机器人。
“你们好!请问有门票吗?马上要开场了,需要快一点哦!”
说话的人是个少年,看起来刚刚成年,他露出笑,机灵明亮,眼睛里时不时有狡黠的光闪过。
这时,从走来便没有任何表情的夫妻终于有了变化,他们僵硬地扯着嘴角想要对眼前的少年露出笑容,但却显得狰狞。
少年被吓了一跳,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退,只匆忙地嘱咐两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吓到了那个人类幼崽。”
那对夫妻盯着少年离开,女生一顿一顿地说着。
“是你吓到了,你该多练练如何微笑。”
男生扭过头,苍白的脸颊露出干硬的笑,仿佛在认真教导边上的女生。
“我知道,我该好好练练,我也想和人类接触....”
一对夫妻生硬地面对面笑着,像一场滑稽戏剧。
“走吧....要开场了。”
“进哪个编号的?”
“随便挑一个....011?”
「有一批“人”进入了您的直播间」
燕南槿耳边还残留着系统无机质的通知声,汗水渗入眼睛里,把眼前变得朦胧发虚。
他大口呼吸着,肺像破掉的风箱呼哧呼哧。
“你个恶心的垃圾,竟然还没死!”
燕南槿刚勉强坐起来,一巴掌便胡乱地落在他的脑袋上。
他滚到了床下,直到第二巴掌要呼过来时,燕南槿才终于看清眼前人。
一个有他三倍大的,粗壮的欧洲女人,她穿着白中发黄的西欧女仆服饰。
死前幻想?地狱?天堂?
我可是正经人?!
燕南槿一秒内闪过无数个想法后,看到女人又高高举起大手,他猛得站了起来。
“是我的错!”
女人猛得一愣,手顿在空中。
“我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我很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那样做.....”
燕南槿红着眼睛抬起脸,漂亮精致的脸即使沾染灰尘也格外动人,他似乎真的感到忏悔,一滴眼泪落下来,无助又凄美。
他向来善用他的脸。
“对不起....”
粗壮的女人肉眼可见地变得局促起来,她收回手掌,有些笨拙地摸了摸衣边。
“是吗?你能意识到自己错误....”
“你能原谅我吗?真的很抱歉。”
燕南槿一把攥住女人宽厚的手掌像个风流的浪子,回头的模样总是让人忍不住脸红。
女人脸刷的一下红了,她仿佛被眼前的花迷乱了眼睛,只能无措地张了张嘴,混沌的脑子完全意识不到过去讨厌的燕,为什么换了张迷人的脸。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认错了,我想戴安娜不会和你计较,你说她被上流社会包养这件事,你也不用这么悲伤.....”
燕南槿嘴角轻微一抽,随即抬起下巴,郑重地对女人说道。
“不,我得好好道歉,希望你和她都能接受到我的歉意。”
说着,燕南槿宛如优雅的魔术师,纤长漂亮的手指在女人眼前一挥,两支盛放的玫瑰出现在女人面前。
“哦!天哪!”
“送给你,希望你和她会喜欢。”
“燕!你竟然是个魔术师!我很喜欢,谢谢!”
哄人的小把戏罢了,燕南槿露出迷人的笑容,挥着手送走了还在惊呼雀跃的女人。
直到看不见人,他才松下一口气,但刚要回身整理一下时,就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燕南槿警觉地回眸,便在门缝外的楼道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有些粗糙的棕黑色套装,紧实高大的身材被包裹得鲜明,占据着大片阴影,微长蜷缩的黑灰发丝和阴影一块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只隐隐露出清晰的下颚线,和古铜色的性感的肌肤。
他沉默地站在那,像尊寡言冷漠的冰雕。
燕南槿以为他不会开口。
“你,会死。”
谁知道一开口就是死亡诅咒。
燕南槿眉眼一挑,注意到原先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如今突兀地浮现出恶劣和刻薄,看着他的目光里透着杀意。
甚至抬起手在脖间一抹,像是割喉般血腥。
“你....”
“抱歉,我还有事。”
燕南槿话未说完,就见先前还恶劣透着挑衅的男人在瞬息之间变回沉默寡言的木讷模样,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对着燕南槿弯了弯腰,转身离开。
燕南槿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里闪过莫名,他盯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宛如一闪而过的鬼魂。
真够....奇怪的。
但很快他就被自己的事情吸引过去。
“是.....系统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南槿关上门试探性地问着。
“十六代系统正在为你服务,011宿主你好,除与任务和人物背景有关,系统无权回答任何问题。”
“人物背景?”
燕南槿迅速捕捉到这一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白色中世纪礼服,花边华丽,还镶嵌了金丝,即使染上灰尘,但仍然看起来华贵,他似乎是这个时代的贵族。
但燕南槿感觉的出,能被刚才的侍女打,加上衣服浮夸明亮,倒不像是贵族,更像一个舞台剧演员。
果不其然,他接受到了一段资料。
「您是中世纪的一位舞台剧演员——燕,从东方而来,凭借长相和演技获得阿方索剧院最受欢迎男演员的奖项,但因为性格刁蛮自私,对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态度刻薄,人缘稀烂。」
开局就被针对?
燕南槿摩挲了一下下巴,继续问道。
“任务是什么?”
“关键词触发,任务已发布,请宿主查询。”
叮得一声脆响。
燕南槿眼前咻的闪出一块光幕,上面列着几行发光的字。
「任务一:找到杀死戴安娜的凶手」
「任务二:活下去」
戴安娜.....
燕南槿眉头一紧,等一下,这个名字.....
“啊啊啊啊——”
“快来人!!!”
燕南槿脸色一冷,他猛得打开房门冲向尖叫传出的房间。
离这里并不远,但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燕南槿顿住脚步,他站在人群后面,已经清晰地闻到了那股血腥味,很浓。
他歪了歪头,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里面的惨像。
一个人形的血肉模糊的肉块躺在床上,雪白的床单被浸透了血,滴答滴答地流在地上。
她被完整地扒了皮。
只留下了一具鲜红血肉还在蠕动,只能勉强分出头脚的尸体。
皮没了....
燕南槿摸了摸下巴,血腥味还萦绕在鼻间。
“凶手一定就在你们中间!!”
燕南槿正低头思考时,耳边突然炸出声响,他一听便有些熟悉。
是先前那个侍女,她跪在床边大哭着,手指指着门口。
“我看到了!我进房间的时候看到有人跳窗离开,他很熟悉方向,一眨眼就没了踪影,他一定就是剧院的人!”
燕南槿站在角落里看着门口的人,随后目光猛得一定。
那是先前恐吓他的高大男人,沉默地站着一言不发。
“那肯定是卡特啊。”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后,一个红色头发,同样穿着棕色套装的男人歪着头,慢悠悠地开口。
他指着那个沉默的高大男人。
“别忘了,他在剧院里干过什么,偷东西,打人....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他有什么不敢的?”
红发男人唾沫横飞,对着周围人愤慨着,引得周围人都不由脸色意动。
“而且你们看看他!怪物!”
鼓动的言辞让周围人对卡特带上了敌视的目光,就像真的在看怪物。
燕南槿眯了眯眼,他抱着手臂看着没有证据的人们自认为的正义。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但作为当事人之一,却没被影响一点,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卑劣的怪物!当初火灾为什么没有烧死你!”
卡特回过头瞥了眼说话的人,高大的身影像阴影一般笼罩在人眼前,阴鸷冰冷的眼神仿佛高崖上的秃鹫,随时吞噬人肉。
手背上的青筋跳动,像是一颗强力跳动的心脏。
先前说话的那人被吓得顿在原地,连动弹都不敢。
直到卡特离开,才勉强活了过来。
“太可怕了,他该下地狱!”
“怪物,他眼睛里有魔鬼!”
燕南槿手指敲着手臂,随后脚步一转,消失在角落里。
真是奇怪的人啊,让人忍不住好奇。
燕南槿属猫的,对各种他好奇的事都格外想探索,就算知道前方可能有危险,但就是忍不住好奇心。
他跟在卡特身后,亦步亦趋地像只黑猫,轻飘飘地踩着影子,一路往地下室走去。
燕南槿打量着周围黢黑昏暗的环境,似乎只有卡特一个人居住,明显没什么人来过这。
而且....
燕南槿摸了摸墙壁上的焦黑痕迹,这是被烧过的地方。
火灾.....
燕南槿顿住,手指上的黑灰还没来得及擦下,就感觉耳边呼啸一阵风。
“砰——”
“咳唔——”
巨力袭来,燕南槿猝不及防地被身后人钉在墙上,像一只待宰羔羊,离地面甚至还有点距离。
“咳咳咳——”
燕南槿因后背剧烈的疼痛而不断咳嗽,他抬起眼,便看到还在前面走着的卡特陡然出现在眼前,一双结实的手臂宛如铁钳狠狠攥着他。
“卡特,别这样,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没有恶意。”
“你可以放我下来吗?我有点疼。”
燕南槿示好地问着,他弯起唇瓣,漂亮雪白的脸颊在黑暗中透着暧昧的光,如昂贵的东方景泰蓝瓷瓶,莹润透亮,让人忍不住心软。
但卡特却铁石心肠。
他把手放在了燕南槿的脖颈上,然后缓缓收紧。
“你该死.....”
“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卡特抬起眼,这时燕南槿看清楚了那双眸子,翠绿色,像被高价争抢的绿宝石,但在杀戮的修饰下变得雾霾霾。
呼吸逐渐困难,眼前有些发黑。
燕南槿弯唇笑着,他低喃着。
“我真的有点疼.....你确定不放开我吗?”
卡特歪了歪头,眼底陡然划过困惑。
为什么.....
就这么一瞬间。
就这么犹疑的一瞬间,卡特那头微长的,黑灰色的发丝便被狠狠攥住。
往后一拽。
卡特头皮一疼,手指猛得松开,随后燕南槿修长的腿用力一踢,卡特猝不及防地被踢倒在地,高大的身材在地面上撞出巨大灰尘。
卡特刚要抬起上半身,却猛得被坐回去。
坐回去.....
卡特本来冷漠的脸开始有了变化。
他粗喘着气,眼底满是杀意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燕南槿。
“身材挺好的。”
燕南槿坐在男人腹肌明显的腰腹上,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肌。
他垂眼看着身下的人在一片撕裂的光影里,他眼底透着戏谑和调笑,瓷器般的漂亮脸颊还有着东方妖姬的魅人,殷红到糜烂的唇沾染上晶晶亮亮,像是被谁大口舔舐一般。
卡特眼底一暗,他的呼吸不知道是被灰尘侵染,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太过急促,如他的心脏。
“我杀了你....”
“啧。”
“你是不是当我脾气很好?”
燕南槿眼神却居高临下,他摸了摸被掐出红痕,有些疼的脖颈,突然有些烦躁。
“啪——”
一巴掌抽在了卡特的脸上。
他当然是个脾气很差的人,杀人无数,喜怒无常,抽人巴掌都是轻的。
“真可怜。”
燕南槿和卡特阴冷的目光对视着,然后露出笑,一把抓住卡特的衣领,和他在近在咫尺中对视着。
“你似乎在害怕什么?”
卡特身子一僵,脸往左边微微一侧。
燕南槿越发靠近,灼热的呼吸交缠,像是鼻头湿润的黑猫好奇地靠近。
“滚开....”
“呃。”
卡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沉闷的痛哼堵住。
燕南槿又抓住了卡特的头发,向后扯着。
“让我看看你的秘密。”
燕南槿猛得将男人微长的头发撩上去,露出男人的全部容貌。
如果说,露出的容貌部分是一卷古董油画,英俊且棱角清晰,像是寡言的骑士,和着翠绿的眸子,高大的身材,是能诱惑很多少女的青年。
但一旦撩开发丝。
那就是被烧毁的画卷。
透着焦黑和丑陋。
他的左上脸有着一块烧伤,坑洼粗粝,在漂亮青年玉白的手指衬托下更显得可怖。
“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在粘稠到呼吸不过来的黑暗中,卡特淡淡的声音传入燕南槿耳中,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伤疤。
但胸口的起伏骗不了人。
卡特完整地露出那张脸蛋,他喘息着,眼底的神色像挣扎的狼。
“可以放开了吗?”
“当然。”
燕南槿没有松手,他眼底像是酝酿着疯狂,殷红的唇,鲜红的舌。
“我是说,当然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说着,漂亮精致的青年,慢慢靠近眼前这个丑陋的怪物,然后俯下身。
卡特睁大眼睛,瞳孔却紧缩成一对漆黑的针尖,像是一尾乱撞的无措的,没有头绪的蛇。
他的身体绷得紧地像一把弓,连着呼吸都要暂停,他战栗着痉挛着,像是一摊被神明捧起的尘土,瑟缩地不敢相信。
“你在....做什么?”
“察觉不到吗?”
“我在吻你。”
伤疤开始发痒发烫。
焦黑的仿佛融合炼狱的丑陋伤口被柔软的唇磨蹭着,滚烫的呼吸吹拂嫩肉长出的地方,痒到骨子里去了。
卡特战栗着,呼吸不停颤抖,心脏在这一瞬间都要爆炸而亡。
呼哧呼哧——
“唔——”燕南槿惊呼一声。
卡特跑了。
他一把推开身上这个浪荡子,大口喘着粗气像一条狼狈的狗往地下室的黑暗中逃去。
黑暗在蔓延,伴随着阴冷是卡特习以为常的常态,但今天却让他格外不适应,因为他浑身滚烫,像蜷缩着的要被烧熟的虾子。
卡特藏在黑暗里,眼睛还看着外面,那里散发着莹莹的光亮,没有人跟过来。
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卡特靠着墙壁,他试探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痒发烫的伤疤,凹凸不平的触感,那是鳄鱼的脊背,丑陋不堪。
“他为什么会....会亲这里?”
卡特仿佛喃喃自语般说着,手指摸索着,似乎在摸那残留的柔软的唇。
“他不嫌脏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卡特低低地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着,沉默木讷的神情里透着难以窥见的疯狂。
“闭嘴!”
直到卡特神情一变,打断了木讷的为什么。
“那种人.....那种浪荡子!他就是戏耍你!之前他打你骂你,现在只是换了一种手段!”
卡特脸色难看,眼底透着阴鸷和恶劣,和之前的木讷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别上当!”
“我们要杀了他,他虚伪又下流!”
“要杀了他吗?”
卡特又变得木讷,他轻轻地问着。
“杀了他.....”
卡特又变得愤怒,像个疯子自言自语。
“他是骗子,不能信,不能信.....”
卡特在黑暗里,高大的身材被束缚在衣服里,块垒分明的肌肉精悍锐利,胸前隐隐露出直而鲜明的线条,像头蜜色云豹,性感而极具张力。
但他的眼底却喷薄着癫狂,他疯得像个鬼,像个被癫痫患者操纵的提线傀儡,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都在自主颤抖、蠕动。
“为什么?”
他们共同问着不知道在问谁。
当然不为什么。
燕南槿拍了拍身上的灰,就晃悠到楼上去了,他哼着歌心情比较愉悦。
一时兴起而已,他对奇怪的人或物总抱有极大的好奇心,而且任务很有可能和卡特有点关系,自然要用些特别的手段让卡特记住自己,最好能拉近些距离。
不过,燕南槿摸了摸下巴,想到男人慌乱跑掉的背影,有些遗憾,可能没拉进距离,还可能给人留下恐怖印象吧?
燕南槿耸了耸肩,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身后就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燕南槿回过头,竟然是之前的那个红毛。
他挑了挑眉,突然粲然一笑,艳丽模样像是绽放的花,挣脱了花骨朵的时期,糜烂绚丽。
红发男人一顿,眼里闪过惊艳,目光停留在燕南槿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直勾勾的一动不动。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
燕南槿回眸,一双澄澈到如玻璃珠子的眸子瞧着他,仿佛眼睛也在询问。
“咳....我是想说,地下室多脏,还有那个怪物,不安全。”
红毛咳了一下,直勾勾的视线勉强收了回去,只敢用余光扫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
他先前是长这样吗?
脑子被混沌堵塞,比上锈的机器还要难以运行。
“话说,你为什么怀疑卡特是凶手?”
燕南槿抿着笑意问着。
“他啊,你不是知道吗?从小就是魔鬼的孩子,当年剧院的那场火灾大概率就是他放的,不然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活着,而且脸被烧成那样还没死。”
“所以这件事和戴安娜有什么关系吗?”
“都是怪物才会做的事,怎么可能没关系!!”
燕南槿敏锐地察觉到红毛语气中细微的嫉妒和诋毁后的自得。
“是吗?说起来,我有点想不起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人偶师。”
人偶师?燕南槿一愣,剧院竟然还有人偶师,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联想到戴安娜被完整剥下皮的尸体。
“卡特也是?”
“你怎么老问他?他当然是,呵呵,著名的天才,疯子罢了,你不经常砸碎他的人偶吗?”
燕南槿一默,难怪....
难怪这么想杀我,原来是把人家吃饭的饭碗砸了。
“但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戴安娜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
燕南槿随意地说着,目光若有若无落在红毛脸上。
“他就在现场!我看到他——”
红毛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猛得一收。
果然!
燕南槿眼神一厉。
戴安娜被剥皮的时候,不止凶手一个人在,或许还有不知名的旁观者,也许是卡特,也许是红毛。
两相沉默着,两人对视着没有说话,燕南槿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可怖。
红毛抿紧唇瓣,像是突兀地暴露本性,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燕南槿,像是悬崖峭壁上企图撕下皮肉的秃鹫。
还算英俊的一张脸流露出渗人的冰冷。
“....你是在故意套我的话?”
燕南槿回视着,眸子一弯。
“你想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再看男人阴森的神情,顶着他如影随形的视线,转身大步向戴安娜的房间走去。
竟然还来得及,戴安娜房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戴安娜的尸体却还没有被收走。
直挺挺地,像一摊红色烂泥躺在大床上。
燕南槿环顾了一眼周围,拉开门口的围栏,身子灵活地钻进去。
房间的布置是偏简约,白色的刷面,配着些粉色的装饰,里面的家具都是比较新的且能赶上如今潮流的,甚至还有打造精美的梳妆台。
打眼一看,戴安娜的条件很好,作为一个剧院里的演员,身价应该很高。
但是,却到现在也没引起什么波澜。
燕南槿拧了拧眉,他小心地避开地上差不多凝固的血液,慢慢靠近大床。
和那具血肉模糊,连五官都辨识不清的肉团。
燕南槿打量了一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张床大的有些离谱,明明只是一个单人间,为什么用这么大且占位置的床,而且戴安娜躺着的位置也很诡异,看似正中间,仔细看却偏向右边,像是被人移动过。
就像.....
边上还躺过一个人....
燕南槿低着头思索着,目光慢慢游移,扫向一旁的巨大的白色衣柜,他目光顿了顿,还未多做停留。
余光便猛得一滞。
是他看错了吗?
还是别的什么?
他为什么看见那只肉骨混合的手动弹了一下?
燕南槿头皮一悚,他退后一步,重新看向那具尸体。
没有皮肤的遮掩,谁都会变得丑陋,红白的颜色充斥,仿佛被浸透在文火煮制成的汤里,如一块没煮熟的烂肉,溃烂又完整,仔细看,还能瞧见肉下的骨头。
如今还有点热,放了一晚加上一个上午的尸体微微发臭掺着难闻的酸味,时不时还有觅食的苍蝇落在上面,如果再放久些,生出密密麻麻的白蛆只是时间的问题。
燕南槿盯着那只手,没有再瞧见动弹。
也许真的只是飞虫?
血腥腐烂的味道刺鼻冲天,伴随着窗外的花香,混合出的味道令人作呕。
还有空荡的死寂,连风声都滞涩着。
燕南槿皱着眉,他察觉到了浓烈的诡异,突兀又鲜明。
他站在满地的鲜血中,像在理一颗杂乱的线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线头还没抓到,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突兀地惊醒了燕南槿。
“燕?你怎么在这?快出来,我们找了你很久。”
燕南槿看向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系着蓝绿相间领带,挺着大肚子,长得圆润的中年男人对他挥着手。
看穿着,似乎是这家剧院的院长。
“嘿,燕,你在听我说话吗?你快出来看看,你最想见的客人,西里尔就在外面等你。”
院长更加大声地提醒着眼前这个呆愣的漂亮青年。
客人?还是我最想见的客人?燕南槿眯了眯眼,笑着道。
“抱歉院长,请稍等一下,我——”
“燕,好久不见。”
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打断了燕南槿的话语。
那声音像是浑厚的大提琴,低沉优雅,带着些英国绅士的魅力。
来人的确是个绅士。
他身形高大,有一张成熟英俊的脸,浓密的眉和深陷的眼窝,浅金色发丝被梳到后面,像是电影里常见的优雅贵族,年纪刚刚好,拥有着金钱和权势。
高大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温莎结整整齐齐地横在脖颈间,像是刚参加完一场正式的政治会议,又像是对待约会对象般郑重。
老情人?
燕南槿陡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你变得更加漂亮了,燕。”
成熟男人有着一对蓝色眸子,像蔚蓝的海,深深看着燕南槿,似乎带着欣赏。
但燕南槿却敏锐地察觉到那眼神里的低低沉沉,类似欲望的东西。
啊.....
是个老变态。
燕南槿撇了撇嘴,他模样漂亮,雪肤黑发,柔软精致的脸蛋即使面无表情也会是人偶屋中最艳丽的人偶,如今有了点轻蔑的小表情,和着碎玉般潋滟的眸子,生动得勾人。
站在门口的西里尔眼神越发地深。
“不了,我有点累,而且戴安娜的事需要通知保安官不是吗?总得查查凶手是谁。”
“燕!”
院长打断了燕南槿。
那张刚才还带着笑意的圆润脸庞如今面无表情,木木地像是在警告。
“燕,这件事不需要你来管,戴安娜的事也不需要外人知道。”
“别影响剧院的发展,好吗燕?”
陡然一震,像是一捧凉水浇在头上,冰的燕南槿头皮都在发麻。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太凉薄了。
从门口围着一群人开始,到院长一番冷漠的话语,都充斥着麻木和冰冷。
似乎没人害怕,连作呕都没有,燕南槿是从尸山遍野的世界里厮杀出来的人,他见多了血肉横飞,但这里的设定应该是西欧的一家老剧院,一群普通人对待被完整剥皮,死相凄惨的人,这么平淡和冷漠吗?
面前的院长还在侃侃而谈。
“你知道的燕,这个剧院是大家的心血,我们好不容易在火灾后重建,一直到现在有着响亮的名声,如果因为死了人变得门可罗雀,多可惜啊!”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总得...”
“不是第一次?”
燕南槿愣住,质问出声。
“哈,不,我是说这是第一次,你听错了,我想你应该和西里尔先生去约会了,祝好运。”
院长扯出笑容,拖着笨重的身体转身离开,燕南槿大步上前要拽住院长。
但却被西里尔拦住了腰肢,强壮的手臂像是铁锢一般束缚着。
“你可以问问我,我也许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比如第一次死的是谁?”
燕南槿猛得抬眼看着高大男人。
青年慢慢露出灿烂实则虚伪的笑容。
“真的?那你能告诉我吗?”
他装出乖巧的样子,像小猫收起了爪子,软软的肉垫露出来,却并不让人觉得温顺。
西里尔挑唇,埋在青年的颈间嗅着,发出一声喟叹。
“....嗯,很香。”
男人喉结滚动,蓝色的眸子像大猫微眯,像是想要觅食一般....涩情。
燕南槿微笑。
老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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