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by黄呱呱

  • 时间:2023-05-29 11:31
  • 《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的主角是萧榆,是作者黄呱呱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主要讲述了:萧榆让少年学会了怎么在现代生活里生活,而他还想和他天长地久。
  • 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小说

    推荐指数:8分

    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

  • 我三句话拐走了一个苗疆少年by黄呱呱

    西南地区大苗山被当地人称为活人止步的禁地,热带季雨林的原生态处处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狂野,一旦雨季多是捂死人的大雾,毒虫蛇蚁、豺狼虎豹在里面肆意横行,与边境线就隔着一条滔滔大江的距离。

    雨林里,地上的烂叶被人一脚踩进淤泥,密密麻麻手指粗的蚂蟥横卧在满是苔藓的乱石堆上,两个身影在荆棘遍地、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玩命追赶奔逃。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让人渡江跨过境,再想将其捉拿归案,势必难如登天。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萧榆擅自脱队追进大苗山,请求增援!”

    “给我拦住他,他不是上一线的人!”

    “萧榆,萧榆?听到请回答!赶紧撤出来,马上就要下雨起雾了。”

    “……他妈的听到没有,不想死快点滚出来!”

    卢队的怒吼透过耳麦,从挂在离他一臂远距离的树杈上传出。

    而那个一遍遍被喊着回话的人,此刻正单手抓在一根崖柏枝上,身体悬挂在雾气缭绕,看不到底的断崖上。

    他另一只手和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铐在一起,两个人连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树枝很结实,目测不会突然断开。

    萧榆咬紧牙关,手臂的青筋暴起,目光四下搜寻自己的对讲机甩到哪里去了?

    “警官,警官你可千万别松手啊,我不想死啊!”

    颤巍巍地喊话让本就一肚子火气的萧榆更是火大:“闭嘴,不想死你刚才瞎跑什么!”

    要不是为了抓他,他们也不至于跨了大半个省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如果现在单他自己一个人不难爬上去,现在拖着一个累赘,单手根本连动都动不了,等待救援更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各种自救方法在他脑海里一一展开,冷静分析着其中的可行性,仰头看树叶遮遮掩掩下乌云浓重的一角天空,突然发现一抹火红色怪异的参杂其中。

    那是什么东西?

    萧榆眯起眼仔细看去,在他底下的青年生怕惹火他会松手,还在试图解释:“我也不知道那斜坡底下是个悬崖,不然我哪会——”

    “闭嘴!”

    青年话没讲完,萧榆仰头紧紧盯着那一抹火红色,咬牙低喝一声。

    看到那抹火红色还会动,他暗道一声糟糕,正好抓在毒蛇待的那棵树上了。

    现在这蛇还被他们吵醒,正低伏着蛇头盘在枝干上一点点朝他爬近。

    都说颜色越鲜艳的蛇就越毒,瞧这颜色似一团燃烧的火焰,被咬一口岂不是当场就能归西了?

    萧榆后背直冒冷汗,原本紧抓树枝而被磨得发烫的手掌,在蛇的靠近下,只觉一路发寒到了心里。

    蛇信子吐一下他的心就剧烈跳一下,本抱着一点芝麻大小的侥幸,如果这蛇脾气好点,领地意识没那么重,人和自然和谐相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事实是不到三秒钟,蛇已经弓起上半身,做出攻击前的准备。

    萧榆喉咙发紧,心里已经下定主意:“你最好祈祷这一下没有摔死。”

    “什么?”青年的位置看不到那条蛇,还有点不知所云的惊恐,“艹,你该不会是要松——啊!!!”

    喊叫声穿透云层,断崖底下的生物被他们摔下来,噼里啪啦压断无数树枝而惊得作鸟兽散。

    萧榆果断松开手,与其被蛇咬一口毒死再摔下来,还不如干脆赌一把。

    极好的生态环境让底下长满了各种植被,形成一片密林,给他们下坠滚落的速度做了很好的缓冲。

    而不是让他们啊——啪,直接一下拍成肉泥。

    察觉到自己已经处于静止状态,萧榆的意识没有彻底断开,浑身上下叫嚣着的疼痛都在提醒他:还活着,没挂掉。

    求生欲让他使劲想坐起来,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使到最大,整个身体却不受控制,连手指头都没有挪动一下。

    时间在他混沌的大脑里变得漫长,不知道自己在原地躺了多久,耳边的嗡鸣开始减弱,眼前的黑慢慢褪去,枝繁叶茂的大树被他硬生生闯出一个大洞,一个黑色的小点在天空中不停盘旋,他看不清是什么鸟。

    尝试侧一下头,万幸他的脖子还能动,然而闯入他模糊视线里的东西在一片绿色里,突然又多了一抹鲜艳的火红色。

    就目前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吉祥的颜色,就直愣愣挂在他上头的树枝上。

    不确定是上面那条追下来的,还是他摔到了蛇窝里。

    总之那条蛇离他极近,蛇信子一吐都能扫到他脸上,他想他应该是有起鸡皮疙瘩的。

    合着刚才在上边权衡半天,现在是没摔死,马上就要被毒蛇咬死,最后的结果居然只是调换了一下顺序。

    原本一团浆糊的大脑走马灯般抽丝剥茧的从各种事件里,一下带他回到了那场大火中,萧榆突然想,不管他当时打不打电话,可能结果都是那样,命运充满了戏剧性。

    满是浓烟的房间让他喘不上来气,小姑娘躺在他臂弯里虚弱地喊:“哥哥,救救我……”

    萧榆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雨林里垂死挣扎,还是真的回到了那场大火里。

    迷迷蒙蒙间,蛇有没有咬他他也不清楚,却莫名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托了一下,一股巨大的眩晕和恶心感冲上来,让他差点晕死过去。

    耳边听到一两句含糊不清地话语:“这哈哪么来的娃娃嘛……”

    萧榆只听清了这一句,意识倔强的挣扎了好久,大火重新在他眼前铺展开。

    怀里的小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他费劲的想把人抱出去,身上却像压了一块巨石,重得他起不了身。

    他越着急就越挪动不了半分,眼睁睁看着火光围满整个房间,将他们一起困住。

    萧榆颓然的坐在原地,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哥哥…救不了你了……

    ——叮。铃。

    哪里响起的一声铃响突然敲在萧榆心头上,他受惊的从大火中挣脱出来,意识也终于回归现实。

    耳旁有人说话,声音很小他听不清,睁开沉重的眼皮,待眼睛终于适应光线,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里,有三个人背对着他正坐在另一边聊着天。

    从洞口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在他的旁边燃着火堆,源源不断的热量给他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石头捣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从火堆另一边传来,萧榆透过昏黄朦胧的光线,看到一个侧对着他的身影,正专心致志捣鼓着手里的东西。

    那人穿着有些奇怪,看着是少数民族特有的服装,一把黑如墨的长发束在脑后,发尾处若隐若现那根绑头发的发绳末端系着两只小铃铛,光影打在他侧脸上,从他坚挺优越的鼻梁上,萧榆一眼就断定这人肯定不丑。

    他想坐起来确认自己的想法,腰腹甫一用力,仿佛被人捶打了无数拳的疼痛从身体各处散发到指尖脚底,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方才有种重新活过来的真实感。

    动静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萧榆还在暗暗抽气等待缓过这阵疼痛,那穿着奇怪的人走过来,脚步跟猫一样轻,蹲下身,弯腰轻巧缓慢托住他的颈肩,仔细小心的将他扶坐了起来。

    一张年轻、惊艳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萧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后知后觉的,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给救了。

    有个黑皮肤,大胡子,眼窝很深的中年男人凑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小娃,你可醒了嘛,醒了就没多大事了嘛。”

    男人说话地方口音很浓重,另外两个年纪也在三四十岁左右,只是看过来,什么也没说。

    萧榆勉强能够听出意思来,猜他们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的,他动了动干涩的唇,问:“这是哪?”

    先前一头扎进大苗山,完全不知道里头多么凶险的萧榆满脑子只有把人抓回来,了却一桩心事的念头。

    不曾想武侠剧主角掉崖,皮糙肉厚抗摔打的开场有一遭也落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这几人里,等一会儿会不会有人交给他一本武林秘籍……

    萧榆胡思乱想着,那男人就道:“你掉到山里,是他把你救回的么,这哈么还在山里面的。”

    男人一指扶他起来的人,此刻少年的手还撑在他后背,眼里满是关切。

    这是个漂亮到让他一恍惚,误以为自己碰上了山精妖魅化成的少年。

    “你怎的从上头摔下来的,哪么来的啊小娃?”男人蹲下来问他。

    萧榆撒了个谎:“我和朋友来玩,不小心踩空就摔下来了。”

    男人听了就点点头,从另一个人手里拿了用芭蕉叶包着的几枚色泽红润的果子,热情递给他吃。

    “来,尝一尝。”

    萧榆叫不出这是什么果,不过看见另外两人吃得正欢,其实他现在没什么吃东西的胃口,但是男人太热情,他拒绝不了,就拿了一个。

    结果看着应该挺甜的野果,咬了一口,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口感软烂还发涩、发酸,很古怪的味道。

    他想吐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他看,那感觉就好像他敢吐出来,他们就要挨个给他来上一个大比兜一样。

    那一口果肉在他舌尖上停了好几秒,最后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萧榆勉强扯出一个假笑:“多谢。”

    看见他咽了,男人莫名给他松一口气的错觉,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把剩下的野果交给他之后就坐了回去。

    但是那古怪的口感着实让萧榆难以下咽,胃里翻腾。

    吃是肯定吃不下了,没等他找借口,那漂亮的少年主动拿走那一包野果放在一旁。

    真是谢天谢地,萧榆暗松口气,一大堆问题在他脑海里奔涌而来,甫一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倒先被呼进干涩喉咙里的空气给呛得直咳嗽。

    那口野果吃进去,他嗓子不仅还干着,还有那么一瞬间发痒。

    别是有毒吧?

    他怀疑着,身体被牵动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先去判断身体各处的伤致不致命,方才坐起时还有明显的一点恶心感,自我判断存在脑震荡的可能,两边肋骨处有明显的疼痛以及摩擦感,呼吸算正常,肋骨骨折应该不是太严重。

    他还发现自己被树枝划破的手臂和大腿已经被包扎止血,只是用来包扎的“纱布”过于原始。

    一片片绿油油的树叶,固定的绷带是几根细小的,摘去叶片的藤蔓。

    如果忽略他身上虽破烂,但出自现代化工艺的衬衫长裤,他冒充生活在雨林里的野人也是合格的。

    萧榆苦中作乐,算得上是欣赏着身上这些原始的“艺术品”——别说,粗糙中居然还能看出那么一点精细。

    大腿处突然被人碰的时候他下意识想移开,立马被人不轻不重的按在原地。

    发现他想躲,那少年扭头看他,黑色的瞳仁干净如一汪清泉,清泉还在火光的照映下带着微闪的亮光。

    这真的是一个漂亮到让人觉得不真实的人,在萧榆这里,漂亮是一个很高级的词汇,不单单是用来夸赞女性。

    萧榆形容不出具体的感觉,因为过于不真实,他想到了一个很虚拟的形容,动漫里男主角完美的建模脸。

    他倒是很久没有看见这么漂亮干净,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的人了,如果条件允许,他想他会邀请少年给他当一次模特。

    鬼迷心窍的,话语已经比他的大脑快一步说出口:“我能给你画幅画吗?”

    “……”

    可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这种话来实在过于奇怪,美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向他大腿上的那处包扎,然后小心翼翼解开藤蔓,拿下那几片绿叶。

    萧榆看到那里划了一道大约五厘米长的伤口,没有血渗出,就是周围一大块青绿色的不明物貌似是某种草药。

    他的猜测很快也得到证实,少年捧着绿叶走到他先前坐的地方,回来时绿叶上多了一层捣碎的草药。

    绿叶连带着那些草药再次敷回到他的伤口上,不疼,反倒还凉丝丝的。

    少年动作很熟练,萧榆视线不由得落在他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上,由衷跟他道谢:“谢谢你,我叫萧榆。”

    少年手一顿,抬目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给他拿藤蔓充当固定的绷带,嘴角却小小的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是真不错,这张脸,有点东西,萧榆欣赏着,又不由想,这人还怪腼腆的。

    明明此刻一身伤,他心情居然没由来的好,这时才注意到另一边躺着跟他一起摔下来的人。

    他身上也有伤,肚子起伏还有呼吸,就是还晕着没有转醒的迹象。

    少年没给他包扎,只有一坨草药敷衍的糊在上面。

    萧榆低头发现手铐已经从中间断开,现在还有一个银圈套在左手手腕间,跟个“手镯”似的。

    “这个是你弄断的?”

    断口处很平整,他很好奇这么结实的东西,在这雨林里,是用什么东西给弄开的。

    萧榆拨弄了一下,钥匙不在他身上,打不开。

    少年默然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那你挺厉害的,这手铐要是钥匙搞丢了,他们都得拿大钳子夹才能夹断。”

    萧榆夸他,又想起来问:“对了,你叫什么?”

    “……”

    等了几秒没有任何回应,另外三个人对于他们说了什么一点都不关心,只是坐在那里吃野果。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他总觉得他们吃东西的动作看起来很机械——就是给人一种奇怪的僵硬感。

    萧榆多看了两眼,一开始跟他说话的中年男人扭头看过来,眼神死气沉沉,把他吓了一跳。

    不过片刻,男人对他笑了笑,又和方才一样了。

    萧榆干巴巴扯动嘴角,压下心里莫名的怪异,转眼却撞入一双懵懂茫然的黑眸里。

    他一回想,发现从自己醒来到现在,不管问什么,这少年就没说过一句话,莫不是个哑巴?

    萧榆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嘴唇,平常的朝他露出一个友好地笑:“没关系,我会一点点手语。”

    要是实在看不懂,记住了回去再翻译也行,他觉得他们还是可以沟通的。

    可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这兄弟有什么比划,反而盯着他干裂的唇看了一下,后转身给他拿回来一个竹筒凑到他嘴边。

    一股浓浓的,带着新鲜草药的苦涩与酸味从鼻腔里直冲天灵盖,呛得萧榆头皮一麻,垂眼瞥见竹筒里头装着绿到让人发慌的液体,他可以肯定这是最原始且绝对无添加的鲜榨药汁。

    艰难咽了一口唾沫,萧榆犹豫:“这是喝的?”

    会死人吧?

    少年没看出他的怀疑,漂亮的眉眼一弯,伸手轻轻摸在他的肋骨处,晃晃手里的竹筒,意思——这药对他的内伤有好处。

    那手隔着衬衫料子,带来他掌心的温度,和一点羽毛挠过般的痒意,眼睛又是无比的真诚。

    那诚意让萧榆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他的好意,那将是做了一件极其罪恶又不识好歹的事。

    他是个画画的,对于美的事物是绝对的欣赏。

    在少年的注视下,萧榆顺从的张嘴喝了一大口那绿色的液体,入嘴的一瞬间,他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喷少年一脸。

    太苦了,又酸又苦,强行咽下去之后留在嘴巴里的味道百转千回,甚至还带点土腥味,他的胃从反上来到强行压下去,仅一秒不到,当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人给的东西好像就没有一样味道是正常的。

    “呵呵,”萧榆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笑得比哭难看,他十分违心道,“谢谢你的药,挺不错的。”

    这是他第二次说谢谢,这句话似乎对少年来说是一句很郑重的话,只见他听了,一把将竹筒整个塞到萧榆手里,浅浅笑起来,眉眼比那火堆还要明亮,握拳仰头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萧榆:“……”

    少年,就这玩意可不兴干杯啊,这味道比他喝过的所有中药都要生猛多了,你也不能仗着自己好看就想要人命吧。

    竹筒抓在手里实在烫手,不敢回味之前的味道,萧榆牙一咬,安慰自己良药苦口利于病,闭眼仰头灌了一口,硬生生喝出了壮士断腕的感觉。

    这回是真笑不出来了,他现在整个脑袋肯定都是发绿的,想吐的感觉更强烈了。

    还出现了幻听,怎么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他还没问,少年的笑一下收回去,转头看着洞口。

    ——“救命啊!!”

    求救声愈发凄厉,萧榆一惊,卧槽,不是幻听,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刚想起来,少年一扭身已经跑出去,发尾浅浅扫过萧榆的下巴。

    淡淡一点冷木香钻入鼻息,转瞬即逝。

    “小娃,大晚上山里头,听见求救声,可不敢随便出克的。”

    男人突然慢悠悠来上这么一句,萧榆起身的动作一停顿,这话是还有什么讲究?

    那男人坐着不动,连洞口外面都没有多看一眼,只低着头,火光照不到他的脸上,萧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男人继续告诫他:

    “山里头什么东西都有的嘛,你看见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山姑娘在骗人,一出克,会被吃得渣渣不剩的。”

    萧榆并不知道男人嘴里的‘山姑娘’是什么,他当时还以为是位姓山的姑娘家,还觉得大山林里碰上什么姑娘,那也是姑娘更害怕才是。

    后来才知道‘山姑娘’是他们这边称呼一些暂时无法完全解释,非科学现象的代称,也是当地人的敬称。

    他们对于害怕的,尊敬的东西或现象不敢直呼其名。

    而此时的萧榆不以为意,又在之后的事件里,庆幸自己当时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忍痛追出洞口,细密的雨丝扑打在脸上。

    只见少年还在外面站着,身旁不知从哪牵来一匹黑色的马,拿一老式煤油灯,身上多了一件蓑衣斗笠。

    不确定是不是在等他,萧榆还是多了一句嘴:“那可能是我同事,天黑太危险,我还没有失去行动力,两个人好歹还有一个照应。”

    夜里的雨林就像一只蛰伏起来的猛兽,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它会在哪里跳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少年神情复杂地瞥一眼山洞,沉默着将煤油灯交给他,好心把自己的蓑帽摘下扣到他头上,后利落翻身上马,又对萧榆伸出手。

    那只手宽大有力,手指修长,一个用力就将萧榆拉上马背。

    黑马扬蹄奔跑,萧榆惯性一个后仰,差点甩出去,最后实在没有地方抓,只能揽住少年劲瘦的腰。

    他能感觉到少年的腰腹以及整个后背都僵了一瞬,片刻才放松下来。

    按照他们现在的距离,萧榆知道自己闯入了对方的亲密区,小于十五厘米的亲密接触,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是冒犯的。

    那僵硬的时间里有没有嫌弃,萧榆不想深究,只因他现在,很惜命。

    他在赛车场里飙过车,唯独没有骑过马,这是第一次。

    按照这速度,在交通界里,怎么也算得上违章超速了,体验感不能说太好,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被甩出去。

    少年低头看见一只在黑夜里都能感觉到白皙的,瘦得手筋微微凸起的手抓在自己腰间。

    心情是微妙的,其中喜悦已经占了大部分,可又一想,这个外乡人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敢亲近自己,要是知道了……算了,反正总归是会忘记的,私心里想着只要他不说,应该就不会被讨厌了。

    黑夜犹如一张大网笼罩在整个雨林,煤油灯的光晕只能照出一个小小的范围。

    他们周围树影摇曳,灌木在光影里长成一棵棵张牙舞爪的怪物,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马蹄声,其余的什么都听不到。

    似乎是之前喝的草药生了效,萧榆身上这些伤痛都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是有一点,他好像有些晕马,想吐的感觉愈发强烈,已经快要顶到嗓子眼。

    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吐在别人身上,萧榆刚要叫停,少年倒先默契地单手勒紧缰绳让黑马停下。

    萧榆带着一点狼狈的下马,弯腰在草丛里呕吐。

    他没有去看自己呕吐物的恶心习惯,只是无意识看见,他好像把那一口没怎么嚼就咽下去的果肉吐了出来。

    红色的果皮变成黑色,不知道是不是他吐花了眼,感觉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不行,太恶心了,看不下去了。

    终于把胃清空的萧榆重获新生般直起身,就见马背上的少年眉头紧蹙,神情冷冽,严肃且认真地盯着夜空中,突破层层乌云出现的一轮圆月。

    “怎么了?”

    这兄弟现在给他的感觉似乎情况不太妙,萧榆吐完,刚刚舒服过来,心情还没松开就又紧张起来。

    忘了他不会说话,自然没有得到回答,萧榆听到少年屈指吹了一声呼哨,然后猛一夹马肚往前跑去。

    和先前那个腼腆的人不同,他发现马背上的少年身上带有一种在森林里肆意生长,很是独特的野性。

    像是十万大山孕育出来的,没有经过俗世污染,未被驯化的孩子。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视线里只剩下马背上的少年。

    只是很快的,发现连人带马完全消失在前方黑暗中的萧榆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落下了?

    “嘿,哥们,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人没有上车——不对,是上马?”

    萧榆拎着煤油灯在原地转了一圈,抓了抓头发,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嘛。

    追上去,还是站在原地等?

    这和在高速服务区上厕所,一出来发现司机没清点人数就把车开走有什么区别。

    关键服务区好歹环境好点,现在这只剩下鸟拉屎的地,要他朝哪走?

    而且他现在压根无法判断,刚才听到的求救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周围静悄悄,连虫鸣都听不到,雨丝飘下来也寂静无声。

    就在萧榆纠结时,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举着煤油灯扭身看去,模糊中看见一个走姿奇特的身影正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以为是同事,萧榆举高手去晃手里的灯,几步跑过去,却在看见那个人的下一秒捂住自己的嘴,反应快速地一蹲身藏在草丛里。

    心跳剧烈到他以为自己疯了,这肯定是假的吧?!

    是他们大晚上想找个乐子吓唬他,所以故意假扮成那副鬼样子的?

    他承认自己真的被吓到了,而且还被吓得不轻。

    现在正在朝他这个方向走来的人,就是那个山洞里口音很重的男人,但他一改萧榆之前看见的状态。

    衣服是破烂的,脸上出现好几块腐烂的皮肤,眼睛一片灰白,走动十分僵硬,没有半点活人气息。

    萧榆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科学世界,拒绝封建迷信,却忘了还有一个说法——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有那么一瞬间,萧榆误以为自己出现在了国内版“釜山行”,或新一版“湘西赶尸”的拍摄现场。

    但是那一巴掌他自己下了狠手,是真的疼,不是做梦,不是幻觉。

    但凡他心理素质差一点,身上这条裤子就要保不住了。

    新的认知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但是这个大门,萧榆一点也不想打开,甚至想着怎么才能关上。

    他的世界观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震碎,手脚僵硬比那“僵尸”差不了多少,好在大脑还是能够转动,让他及时拧灭了煤油灯。

    怎么办?

    拼了吧!

    萧榆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如果被发现,现在就一个“僵尸”,搏一搏他还是有胜算的。

    又不得不暗骂警队没给他配枪,说他作为后勤不需要冲上一线。

    害得他现在只能随地抓了一块石头当做武器。

    僵尸男已经越走越近,萧榆已经闻到腐烂的恶臭味,他不住的祈祷,千万别发现他,用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祈愿,让这玩意千万别发现他!

    一步,两步,三步…僵尸男从距离他还有两步远的地方走过。

    萧榆一口气好悬没憋死,跳如擂鼓的心刚要缓下来,马蹄声哒哒传来,由远及近。

    他紧张地看去,茂密的草叶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只听到马的一声嘶鸣,还没等他看清楚,才站起来,腰上突然一紧。

    整个人不受控制腾空,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马背上,而他前面还面朝下,横着趴了一个失去意识的人。

    我去,他怎么做到的?

    萧榆人都傻了,他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虽然体重偏清瘦,但这一下直接把他弄上马背也太过于丝滑轻松了吧。

    “你——”

    低头想说点什么,背对他站在地上的少年,突然开口说出一个类似于“奔”字的奇怪发音,而后抬手一拍马屁股,黑马蹄子一迈,直接就窜了出去。

    萧榆下意识揪住马的鬃毛,稳住身形后改而拉住缰绳。

    等他回头看时,早就已经看不到少年和那僵尸男的身影。

    庆幸的是这马很懂事,它会自己避开障碍,并且这个方向是回山洞的。

    然而这个庆幸没有维持多久,两个拦路“尸”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道两旁全是长着倒刺的荆棘丛,这般狭路相逢,黑马感受到危险,甩着脑袋开始一点点后退。

    萧榆抓缰绳的手心冒出汗来,这两个“僵尸”满身泥泞,脸色青灰,皮肤出现的黑斑像是某种腐烂物。

    不过他们身上的衣服没有完全腐烂,看着很奇怪,像是偷渡客。

    四个人,有三个都是这玩意,他当时是瞎了眼才觉得这几人是正常人的?

    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萧榆紧盯虎视眈眈朝他逼近的两个“僵尸”,空气都感觉被绷紧到极致,面朝下趴着的人突然挪动手臂,醒了过来。

    “别乱动!”

    萧榆按住他的背,防止人突然从马背上掉下去。

    余光瞥到他腰间,萧榆整个人一喜——妈的,还好除了他,其他人在抓捕过程中都配了枪!

    所有的恐惧一大半来源于火力不足,现在他只想对这两个玩意喊一句去他妈的。

    上膛举枪,巨大的枪声回震在雨林里。

    其中一个被他连打几枪爆了头,但萧榆低估了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里,“僵尸”的行动力可是一点都不僵硬。

    ——“艹!”

    他在电影里见过会跳的“僵尸”,但没见过弹跳力如此发达,可以一蹦两米高的“僵尸”。

    萧榆为了躲避迎面扑来的“僵尸”,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滚下去。

    倒刺扎进皮肤里,疼得他直抽气。

    他的同事刚醒过来就见着这么一幕,和“僵尸”脸贴脸的下一秒就爆发出一声惊人的呐喊,在萧榆打中“僵尸”右肩的同时,眼一闭,直接吓晕了过去。

    萧榆忍痛从荆棘里爬起来,枪却在这要命的时候哑了火,急得他直冒国粹。

    想去拿备用弹匣,但一眨眼的功夫,那“僵尸”已经窜到他跟前,死鱼眼直勾勾盯着他。

    破烂的脑袋一歪就要啃上他的脖子,萧榆浑身都僵住了,临死前冒出来的念头,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这家伙的其中一员,太恶心了。

    他已经接受自己的死亡,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反倒是一股黏糊、恶臭如下水道般的液体喷洒在他的颈部以及胸口。

    他面前的僵尸,脑袋整个从脖子处分离,咕噜噜滚进草丛里。

    而脖子以下的身体一歪,在即将倒入萧榆紧绷的怀里时,被赶来的少年一脚踢开。

    少年蹲下身紧张地看着他,张嘴说了句话,但是萧榆完全听不懂。

    不过从眼神来看,应该是在问他:“没事吧?”

    有事!

    事情可大了。

    “这玩意有毒吗?”

    萧榆咬牙挤出这句话,浑身僵硬着不敢动,他有洁癖,这些恶心的尸液粘在他身上,真是恨不得把碰到他皮肤的那一部分直接剜掉。

    他不想要了,衣服,脖子都不想要了。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他现在的心情完全表现在脸上,表情肯定很难看。

    少年将他浑身上下一扫,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把吓晕过去的小王扛回马背上。

    小王是卢队带在手底下,前两个月才转正的——大家平时都是这么叫他的,所以萧榆也不知道这人全名叫什么。

    少年走了两步,见萧榆没有跟上来,转身犹豫了两秒,回来小心翼翼扯住他的袖子,拉着他来到了一处干净的水潭旁。

    萧榆眼睛一亮,正要下去,少年拦住他,伸手扯了几根叫不出名字,但是很细长的叶子打了个结,抬手一抛丢进水里,这才让他下去洗澡。

    到这时萧榆又犹豫了,有“僵尸”在前,他现在看着在月光下显出碧绿的水潭,很担心水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冒出来。

    少年似乎看出他在担心什么,拍拍他后背,指向水潭时点点头,意在告诉他——这里很安全。

    虽然今晚的事件已经突破他的世界观,但架不住身上实在恶臭难忍,哪怕要死,他也不想自己是被臭死。

    萧榆嫌弃地脱掉自己的上衣,余光瞥见少年头一扭,有离开的意思,吓得赶紧扯住他:

    “哎,你等等——”

    老实说,他也没有在别人面前洗澡的习惯,小时候有段时间养在外婆家,上学也一直在南方,直到高中毕业才出国读大学,读书生涯里也没有大澡堂洗澡的机会。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他怂了。

    早之前他瞎了眼的混在僵尸堆里还发现不来,现在哪怕这少年说他是山精变的,只要不化身成为那个丑样子,他死也值了。

    又更何况这人几次救他,实在防备不起来。

    水潭里的水冰冷刺骨,萧榆伤口处碰到水更是火辣辣的疼。

    野外条件简陋,也只能干搓。

    他打着冷颤飞快地洗掉尸液,一边洗还一边扭头,确保少年没有偷偷丢下他溜走。

    脑子里各种问题糊成一团,被冰凉的水一刺激,萧榆后知后觉:“原来你会说话,只是听不懂汉语啊?”

    瞧他脱下那一件蓑衣斗笠,身上明显的少数民族特征,他早该想到的,这兄弟不是不能说,而是不会说,也听不大懂吧?

    他先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倒是先入为主的觉得汉语已经普及全世界了,除了些老外,现在哪还有年轻人不会说。

    现在倒还真让他遇到了一个,这少年的生活是不是也太闭塞了点。

    果然,面对萧榆的话,少年困惑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已经表现出很想听懂,但实在有心无力的茫然表情。

    视线接触到他裸露在水面上白皙的胸口,少年低着头,飞快移开了目光,只专心擦着他那把方才砍断僵尸脑袋的古苗刀。

    短直刃,环首,貌虽不利,锋不可当。

    这是萧榆在历史博物馆少数民族文献里看见过的。

    僵尸都出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他接受了新的认知,但不明白的问题还是很令人费解。

    偏偏碰上语言不通的情况,这可把萧榆给为难得抓了抓头发,也没想过他还会在本国土地上,有一天会发生话到用时方恨少的情况。

    一直到他们回到先前的山洞,把吓晕过去的小王从马背上卸下来又扶进去躺好,萧榆也没有放弃跟他尝试着进行沟通。

    哪怕鸡同鸭讲,也好过不讲。

    结果有些话还真巧的,少年会听,也会简单说一点。

    萧榆松口气,至少还可以慢慢沟通,问题不大。

    他本以为进来会看到躺在地上的逃犯已经血肉模糊,没想到他命是够大,就连僵尸都看不上他。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检查完小王的状况,没有什么致命伤,萧榆坐到火堆旁烤干衣服,视线扫到先前放红色野果的芭蕉叶,不由得眼睛一瞪,他又想吐了。

    芭蕉叶上哪有什么新鲜的野果,那分明是一堆烂得不成样子的霉菌,都生蛆了。

    一想他先前咽下的那一口——呕!

    萧榆干呕一声,可惜胃里早被吐空。

    少年重新捣药给他敷在伤口上,也不知道是药神奇还是他体质好,感觉不出一天伤口就能结痂。

    “我为什么之前看到的是很新鲜的果子?”这是萧榆现在最膈应的事。

    他指向那摊发黑的烂果,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少年的声线清润,说方言时很低沉,尾音会不自觉的上扬,听他说话是种享受。

    当然,除了真的让人听不懂这一个缺点。

    而讲完一整句方言的少年也知道了自己这一个“缺点”,他停下话语,有些为难的组织词汇:

    “不会,死,”怕自己说不清楚,少年又拍拍装着药汁的竹筒,“喝了,吐出来。”

    他的汉语说得生涩,在这样的深夜,听起来带着几分严谨。

    似乎开口之前,他会在心里回忆找出正确的字词以做回答。

    而他能说得出来的话,发音基本上都是准确的。

    萧榆猜测他可能是有学过汉语,但是不多。

    只要别人慢一点说,一些简单的话对他来说还是认识的。

    至于少年说的,萧榆猜测出的意思,应该是告诉他,吃了这些烂果不会死,喝完生药汁后吐出来就没事了。

    虽然毒不死,但心里还是膈应。

    萧榆把目光从烂果上移开,眼不见为净。

    而早在没有形成文字之前,人与人交流和表达的方式早就多种多样,萧榆和他的沟通开始逐渐摸到门道,竟是靠着少年那一点贫乏的汉语水平,和他话语里夹杂着“手语”的交流,知道了突破他新认知的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他中了瘴气,大脑神经错乱产生幻觉,给三个僵尸戴上了正常人的滤镜。

    好吧,这是萧榆自己的猜测,因为解释这些来龙去脉,对不会说汉语的少年来说实在强人所难。

    在他的认知里,任何解释不了的诡异现象,只需要一句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萧榆已经完全接受,并且认识到了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低头闻到自己身上的草药味,感慨少年人美心善,萧榆诚恳道谢。

    听到自己认识的话,少年眉眼一弯,表达不客气的方式就是又掏出来一个装满药汁的竹筒塞给他。

    这可把萧榆吓得不轻:“不不不,我不是要这东西的意思,我挺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两人互相推搡着,萧榆把过年给亲戚送礼还得客气推让那一套都使出来了,原本躺在地上的小王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惊坐起来。

    这诈尸一般的动作吓得两人同时愣住,又见小王突然扭过头,直勾勾盯着他们还握在一起的手,瞪着眼问:“你们在干什么?”

    见他状态迷蒙,萧榆关心道:“醒了,身体没事吧?”

    小王瞪眼看他半晌,木然地挠挠头:“啊?没事啊,我吃过中午饭了。”

    萧榆:“……”这孩子是被吓傻了吗?

    他看看竹筒又看看小王,扭头对少年拍拍自己的胸口,又竖起大拇指:“我没事了。”

    后一指小王,晃晃手里的竹筒:“给他喝?”

    得到少年那一点头,他走到小王旁边,把东西递给他。

    “天真无邪”的小王给什么喝什么,毫无防备喝了一大口,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成绿色。

    萧榆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乖,不要辜负了少数民族兄弟的一番心意。”

    在他那一脸我都懂,你快咽的“安慰”下,小王眼含热泪的咽下了这怀疑人生的一口水,人算是彻底清醒了。

    脑子里猛一闪过被吓晕之前的画面,小王脸色咻一下转白,磕巴起来:“活的!萧哥,尸、尸体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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