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5-25 17:24
- 《无名诔》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吕不伪,崔灵仪癸是小说中的主角,无名诔主要讲述了:崔灵仪觉得癸是哪哪都好看,但癸怎么连手都这么好看呢?她实在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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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无名诔by吕不伪免费阅读
崔灵仪并没有当即冲出去。虽然她已按住了剑柄,几乎就要拔剑而出……可她并没有。
因为她忽然发现,那披麻戴孝的汉子面熟的很,看起来竟像是见过的。正思索时,便听那汉子开了口,语气悲痛:“是她!当日酒馆之中,正是这妖女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诅咒我三哥!他、他这才……唉……”
崔灵仪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原来这人曾是她手下败将。那这府里的白事……
“你恐怕已被怨灵恶鬼缠身,需要我帮忙吗?”
那日癸娘在酒馆中所说的话再一次在崔灵仪脑海中响起,她怔了怔,又看向了那灵幡。难道,那人,当真死了吗?
崔灵仪握紧了手中的剑,又将目光挪回到癸娘身上。癸娘被绑缚着,倒在地上,似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脸上又添了不少脏污,本来就破烂的鞋子也丢了一只。可她面容上竟无半分惶恐惊惧,也无半分怨恨愤懑,她只是倒在地上,面无表情,睁着那空洞的双眼,麻木而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杀了这妖女,为张兄报仇!”巷道里的众人叫嚷起来,鼓动着那披麻戴孝的汉子做出最后的决定。崔灵仪听着这乱哄哄的吵闹声,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可她依旧没有出手。她想看看,癸娘会如何做。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癸娘不寻常。
那披麻戴孝的汉子长舒了一口气,又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做出了一个极为困难的决定。“既如此,”他说,“还请各位帮我将这妖女押到兄长灵前,我必亲自手刃了她,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他说着,又用衣襟擦了擦眼泪。周围人听了,忙去拖拽着癸娘起来,将她拉入了院门。崔灵仪忙悄悄跟了上去,落在附近的屋顶,暗中观察着下面的一切。这宅院不大,看着家具也新,像是刚置办不久的。灵堂的布置比叶府要讲究许多,可哭声却在癸娘被押送进来的那一刻骤然变大了许多,众人手中乱窜的火光也让崔灵仪烦躁起来。可她到底是理智的,只看了这宅子一眼,便盘算好了离开的路线,然后便又看向了癸娘。
癸娘依旧平静,离奇的平静。她被推搡着跪在了灵前,没了鞋的脚底不知在何时磨烂、渗出血来,脚背上也被人踩伤,可她却连一丝一毫的痛苦都没有显露出来。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充斥在崔灵仪的耳中,有哭丧声,有愤怒的咒骂声,还有男人的磨刀声……
那汉子已经在磨刀了。他愤恨地打磨着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磨刀石上的声音刺耳至极。崔灵仪听着这声音,又看向那刀刃,刀刃已是锋利至极,而那汉子也已握住了刀柄,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
“怎么还没反应?”崔灵仪急急地想着,又看向癸娘。可癸娘,她还是一样的反应平淡,顺从地跪着。而那汉子,已经持刀向她走来了。
“等不得了!”崔灵仪想着,一拍砖瓦,拔出剑来,飞身跃下。就算癸娘看不见刀,但她总能听到声音,不会死到临头还毫无动作!
“癸娘!”崔灵仪叫了一声,当即持剑砍伤了几个人,打进重围,来到癸娘身边,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崔姑娘,你来啦?”火光中,癸娘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崔灵仪却顾不得回应癸娘,她只是忙将癸娘背起,又低声嘱咐了一句:“抱紧我。”她说着,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又看向了那拎着刀的满脸怒容的汉子。癸娘则十分听话,在崔灵仪的背上,抱紧了她。
见崔灵仪这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还打伤了几人,这汉子纠集在此的兄弟亲友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听着那受伤之人的痛呼声,又看见崔灵仪背上了癸娘,这才明白过来。“就是她,”有一人先嚷嚷起来,“当日酒馆里,就是这丫头片子出手打……”
他话音还未落下,崔灵仪便出了手、先发制人了。灵堂外的众人见了,便抄起家伙一拥而上,直向崔灵仪冲来。可他们哪里是崔灵仪的对手呢?剑未出鞘时的崔灵仪尚且能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是如今拔出剑来的她?只是……
“崔姑娘,”背上的癸娘开了口,“别杀人。”打斗中,她轻声嘱咐着。
崔灵仪刚要刺向对方脖颈的剑在听了这话后不自觉地一偏,剑刃顺着那人耳朵划过,几乎就要将他耳朵割掉。她看了一眼剑刃上的血,不由得暗自惊讶自己方才的举动。可她没时间感怀,此地不宜久留,而她已冲出了一条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崔灵仪没有恋战,她当机立断背着癸娘离开。身上的轻功还够用,她一边收了剑,一边背着癸娘跳上了屋顶,在黑夜浓云下的洛阳城里漫无目的地奔逃着。直到,她发现了一间荒芜的马厩,才终于停了下来,带着癸娘悄悄进去,又将她轻轻放下。
土地祠是今日不能回去的了。地方虽简陋了些,但好歹可以避风。这里还有些杂草,盖在身上,也可以保暖。
崔灵仪检查了一下周边环境,确认附近安全后便又回身看向癸娘。癸娘已坐在了角落里,只低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崔灵仪可以确定:癸娘并没有说出事情原委的打算。
于是,崔灵仪刚张开想要问个明白的嘴,便又闭了下来。她走到癸娘面前,蹲了下来,只问着:“可还好吗?”
“还好。”癸娘微笑着应答。
“你不怕吗?”崔灵仪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怕,”癸娘依旧只是淡淡笑着,“我知道,你会来的。多谢。”
崔灵仪微微一怔,然后便什么都没有说了。癸娘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崔灵仪将癸娘又打量了一遍,只见她身上的龟甲竟还在,只丢了一只鞋子,还有木杖。
“我的木杖丢在土地祠了,”癸娘又开了口,“等明日,崔姑娘陪我取回来可好?”
“好。”崔灵仪应了一声,又看向了癸娘的脚,那脚已磨破了,还沾了许多的泥污。崔灵仪不禁摇了摇头,又取出了自己的手帕来,塞到了癸娘手中,道:“我去给你找些水,你先清理一下伤口,不然,很麻烦。”
癸娘接过帕子,依旧只道了一句“多谢”。明明很是有礼,却只让人觉得疏离。崔灵仪看了癸娘一眼,便抱着剑,拿着腰间水壶去找水,不多时,她便回来了。
“癸……”她叫着,却不自觉地收了声音。癸娘已倚着墙角,蜷缩着,闭了眼睛,看着像是睡着了。帕子就放在手边,可她脚上的泥却仍没有清理干净。
崔灵仪见了,不禁叹了口气。她走上前去,捡起手帕,先将手帕洗净了,又坐到了癸娘腿边,小心抓过她的脚踝,毫不嫌弃地帮她清理着伤口。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她,就算是小伤也马虎不得。都是流落江湖的苦命人,力所能及的事,能帮便帮吧。
想着,崔灵仪又看向了癸娘的脚,小心擦拭着,把泥土都擦净后……崔灵仪不由得一愣。
这实在不像是受尽苦难的脚足。相反,癸娘的脚生得很美,未伤的地方肌肤白嫩,寻常娇生惯养的稚子也未必有这样的脚。
崔灵仪忙回头看向癸娘。可一回头,她却正对上了癸娘的双眸,不禁暗暗吓了一跳。在她出神的时候,癸娘已睁开了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睛。
“癸娘,你……”
“崔姑娘。”癸娘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崔灵仪的手臂,凑了上来,上半身几乎都贴在了崔灵仪的手臂上,让崔灵仪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
“何、何事……”崔灵仪没来由地结巴起来,脸颊也没来由地微微发烫。不,她其实是知道缘由的。此刻的癸娘离她极近,几乎就埋首在她项颈之间,她甚至能感受到癸娘那平缓的呼吸……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方才铜镜中所见之景不受控制地闯入崔灵仪的脑海。她心跳加速,满脑子都是那不该看到的亲昵温存。而如今,她的手正搭在癸娘赤裸的脚踝上,而癸娘几乎就贴在她身上……
“崔姑娘,”正当崔灵仪胡思乱想之时,癸娘又开了口,声音却比方才又低沉了几分,“你今日,去了何处?”
这低沉的声音又让崔灵仪想起了那日的酒馆,也让崔灵仪刹那间断了所有的绮思。她刚要开口回答,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钟声。子时的钟,响了。
钟声落下,一股寒意自崔灵仪四肢蔓延开来,直让她手脚麻木、无力动弹。她刚要再开口说话,可刚张开口便觉得不对劲,连忙背过身去,还未挪远,便猛吐出一口酸水来。
“祟病,”癸娘的声音又在崔灵仪背后响起,“崔姑娘,你今日冲撞了鬼神。”
“什么?”崔灵仪拿袖子擦了擦嘴,又回过头,只见癸娘已站起了身,正稳稳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不知是不是崔灵仪的错觉,她只觉得癸娘漆黑的眸子似乎比平日里大了许多,几乎就要占满了整个眼眶。
“崔姑娘,”癸娘说着,语气一如往昔,但那仅仅低沉了几分的声音却让崔灵仪心中在瞬间安宁了下来,“告诉我,你去了何处?”
崔灵仪好像失去了拒绝回答的能力,只能答道:“陶化坊贾府,宜人坊叶府。”
癸娘停了脚步,她立在崔灵仪身边,又闭了眼睛。“西边的,是哪一家?”她问。
崔灵仪只得回答道:“叶府。”她说着,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那闹鬼的传言来,还有癸娘身上所有的诡异之处。正当她胡乱揣测时,癸娘却忽然俯下身来,向她伸出了手。
“崔姑娘,”癸娘又开了口,她睁开眼来,眼睛依旧无神,方才可怕的巨大黑瞳也在此刻恢复了正常,“带我去叶府看看吧,我会帮你治病。”
崔灵仪又是一怔,刚要开口再问,却听癸娘说道:“你于我有恩,我该报答你。若崔姑娘愿意,我必竭力相救。但若崔姑娘介意,也还请不要多言、多问,不然,只怕你我缘尽于此。”
崔灵仪是从来不会轻信于人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她竟听进去了这听起来很离谱的鬼话。癸娘的言语似乎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纵使是她崔灵仪也难逃此劫。
“好。”崔灵仪应了一声,却没搭上癸娘的手,而是自己勉力站了起来。她用剑撑着身子,拍了拍身上尘土,这才又看向癸娘。
癸娘笑得云淡风轻,那手依旧停留在空中:“崔姑娘,还请你为我引路。”
崔灵仪看着癸娘纤细苍白的手,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拉住那手。“我带你去。”她说着,又转过身,以剑为木杖,拖着这无力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夜很黑,癸娘的手很凉,可崔灵仪此刻已没有心思去想该如何照顾癸娘了。她悄悄回头看了癸娘一眼,单看面容,她又有什么异常呢?可除了这苍白的面容,她身上似乎处处都是异常。
一路胡思乱想着,崔灵仪终于引着癸娘到了叶府跟前,那大门依旧敞开着。如今崔灵仪看着这敞开的大门,只觉得这是在挑衅——如果这里真有鬼的话。
“癸娘,”她说,“就是这一家。”
癸娘点了点头,又道:“崔姑娘,你在此等我便好。我虽不能保证帮你治愈,但我会尽力。”她说着,松开了崔灵仪的手,独自向前。那双盲目也可以辨别方向,带她去到该去的地方。
崔灵仪却没有立即跟上,她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癸娘。这府门不算高大,却仍将癸娘瘦高的身体显得渺小。她的身影被昏暗的月光拽了老长,拖在地上,孤零零的。秋风似乎越发猛烈了些,卷着她的长发在空中呼啸,可她的步子却依旧坚定,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崔灵仪看着这背影,又看了看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府宅,一时出神,可很快,她又忙逼迫自己保持理智。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想知道,癸娘是如何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辨别方向、绕过障碍的。
可她实在是想多了。
癸娘虽然稳稳地向前走去,可每一步都带了试探的意思,迈出去的步伐小心翼翼,走得比她平日里缓慢了许多。崔灵仪越是看,眉头便皱得越紧,终于,在癸娘到了叶府的门槛前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癸娘,”她唤着,迈着虚弱的步伐勉力疾步走来,又一把扶住了癸娘,“我同你一起进去。”
癸娘闻言,微微有些惊讶。“你,不怕么?”她问。
“他们说,我是天煞孤星,”崔灵仪垂了眼,“命硬。”她几乎是咬牙说着,也不待癸娘再说话,便先跨过了这门槛。
癸娘多半不会主动对她说明真相。若想探明此事内情,她一定要自己走进这府邸来,和她一起,揭开真相。
癸娘感受到了崔灵仪的动作,竟也叹了口气。“罢了。”她说着,迈过了这门槛,又低头微笑着:“崔姑娘,你果然不同寻常。”
她说着,主动松开了崔灵仪的手,又取下了腰间龟甲,从崔灵仪面前徐行而过,来到了前院中央。崔灵仪忙拄着剑追了上去,却见癸娘将龟甲拿在手中,轻叩三下。
噔、噔、噔……
那厚重的声音逐渐变得空灵,一声更比一声轻。癸娘在这声音的余韵中开了口,声音却也不复往日低沉和缓,忽然间清脆而高亢:
“维天之命,敷于下土。鬼神有谕,莫敢不从。谁能为之,癸能为之。所谕者何?请君示下——”
癸娘说着,将龟甲高高举起。那一瞬间,这叶府中狂风大作,吹得崔灵仪几乎站立不稳,而癸娘却半分影响都没有受到。正当崔灵仪暗自奇怪时,她忽然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到了一声干脆的开裂声:龟甲,裂了。
叶府敞开的大门在龟甲开裂后的的一瞬间重重关闭,发出一声巨响来。巨响过后,院里的风在刹那间寂静下来,只见癸娘收回了手,闭了眼,只将龟甲捧在手里,用手指小心地抚摸着上面的裂痕。
“芳娘。”她说。
崔灵仪刚想再问,却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只见堂屋墙根下正有一个一身素衣、面色煞白的女子从阴影里走出,她动作僵硬,怀里抱着一面铜镜,脸上则是夸张又妖异的笑容……果然是崔灵仪今日在铜镜中所见的一个女子。
“芳娘,”癸娘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又将要占据整个眼眶,“还请,现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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