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by玖月小说

脏话by玖月小说

今天阎辉总觉得青瓜有些不对劲，就总瞅他，玩着手机的那眼睛也不老实，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搞得他电视没看好。

“总瞅老子干啥？老子是脸上有东西还是身上有味儿？”阎辉忍半天没忍住，还是问了。

臧桦赶紧地把眼睛放回手机上，一副欲盖弥彰的样：“没，没看你，你看老子这手机咋样？”他总不能说，我兄弟说我喜欢你，我他妈看看你到底是哪里值得老子喜欢吧！

“是要我夸你新手机好看？”这是阎辉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了，青瓜手里的手机一进屋他就瞅着了，只是又不是小孩儿么，得了东西还兴炫耀么？

“诶，不是么，就是让你看看。”臧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话都赶到这里了，就把手机往阎辉手里放。

拿过青瓜儿的新手机，阎辉摸了两把，确实是不一样，一上手那就是钱的味道。可能是男人的通病，拿到电子产品都忍不住会研究一番，反正是青瓜儿主动给他的，阎辉也就没客气，把功能都摸索了一遍。

后来他给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将青瓜手机号码给存了，就他家那座机，长期占线的。

有一回青瓜儿爱吃的“猪儿粑”没有了，想问他换啥？那电话就打不通，他还奇怪青瓜儿这大早上的跟谁聊天呢？来了才知道话筒都被摘下来放桌上了，当天阎辉给他放回去了，第二天还是没打通，这他才知道，青瓜儿故意的，只准他找别人，不准别人找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

“还有游戏！”阎辉眼睛亮了，带游戏的手机很少，他自己的是最老款的就没有，前些日子胡晓三整了个带游戏的手机，成天的嘚瑟，吃饭都惦记着玩。

“那可不，我这个除了贪吃蛇还有别的呢，你试试！”臧桦兴奋地鼓动着阎辉像个献宝的小孩儿。

阎辉打开了“贪吃蛇”开始两把不太会玩，慢慢地就上路了，蛇拉得越来越长。

臧桦就坐他旁边看着他，从他的方向由下往上看过去，刚好就看到阎辉三分之二的脸，那的面部轮廓就很好看，给人的感觉很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细枝末节。

下巴上有些青茬，唇色不重恰到好处，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往上点是鼻子，就和他人一样笔直不带打弯的，那双眼睛带着点欧式风，深邃得像夏末的星空，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屏，全然没发现臧桦在偷偷地打量他。

臧桦觉得烟灰这全神贯注的样儿可真是勾人啊！整的自己心里就有股小火苗乱窜着，五个手指头又痒了。

“诶，烟灰，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个“杂种”呢？”今天臧桦才发现阎辉这长相不太单纯。

“操！”蛇死了，阎辉有点恼，好不容易养肥的么，放下了手机瞅他，“妈的，你这嘴巴不会说话干脆捐了得了。”

“嘿！混血，老子说混血得了吧！”臧桦也不怕，他觉得阎辉其实就挺好相处的，没有包子他们说的那么凶，他们就自己给自己吓的。

“我妈是越南人，我外公是驻越的法国兵，生了我妈就跑了，给他们母女丢下了，我外婆重新嫁了人，又生了其他崽儿，日子越过越穷，就把我妈给卖武峰来了。”阎辉就说了这么多，没往下说。

臧桦心就“咯噔”了一下，有点疼，烟灰妈是被拐卖的妇女！难怪之前包子说他最恨拐和粉，臧桦有点想扇自己一耳光，他就两次打听烟灰的事儿，两次都光揭人家伤疤了，整得自己还跟着难受，也不知道别人的事自己难受个啥鸟劲儿？

阎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啥也没摸着，又把手收回来了。提到他妈，他心里就不大舒服吧，一个身世凄凉，命运悲惨，最后还客死异乡的可怜女人。

“你找啥？”臧桦问。

“烟么！今天来的时候底下店子没开门，没买着。”阎辉回答他。

臧桦立马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趿拉着拖鞋：“嗨！你早说啊，我有，我说你怎么今天进屋到现在没抽烟呢？”不提这个臧桦都忘记了，他今天盯着人家看半天，总觉得就少了点啥？就是缺支烟。

臧桦踮着脚从书柜顶上抱了个盒子下来，放阎辉面前，让他自己选：“喏，都在这里了，要什么你自己拿。”

“你不抽烟还搞香烟收集？”阎辉就没明白这是个什么癖好？有钱人都玩得这么花？青瓜儿这盒子里有几十盒烟，啥乱七八糟的都有，还都是些高档货。

臧桦坐他旁边拿着手机玩：“不是，就别个给我的，我就每条抽一包收起来，其他的就都给包子他们了。”他自己不抽烟，但有人给他，他也不拒绝。

“就这不是收集是啥？”呵！还不承认？

能给青瓜儿这些烟的都是什么人？阎辉猜的到，就青瓜儿这条件的能交往攀关系的还能是啥人呢？反正不会自己这样的。

挑了包软真，拆了点上，然后就刚才放盒子的地方，阎辉自己起身把盒子放回去了，不用踮脚的。

“下次，你没带烟就自己去拿，不用给我招呼。”臧桦就很随意的说了一句。

“嗯。”坐回臧桦旁边，也没跟他客气。

臧桦这贪吃蛇，还没有阎辉一个新学的玩得好，没吃多少就撞死了，臧少爷撅着嘴不大高兴。

阎辉就把手机又拿回去接着玩，刚才那一点点想起他妈的不舒服，在吞云吐雾中就没了。

手里又空了，臧桦又忍不住去瞅人家，想起了昨天周书言说的话，他就有点想开口赶烟灰出去抽，可那话就好像是卡在了自己喉咙里似的，怎么都说不出来。

关键是烟灰在他屋里抽烟，他就是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的感觉啊！悄咪咪地往人家身边挪了一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

烟灰上次问了他沐浴露的牌子，自己就帮他买了两瓶，但他给烟灰买的是葡萄柚的味道，他就觉得很适合烟灰，另外不知道他啥毛病喜欢用广藿泡茶喝，说什么散寒保胃灭菌还能解暑，他没明白烟灰一个大混混哪里学来的这么多中医知识？而且硬让自己也喝，身上就还混着点广藿香的味道。

反正臧桦就觉得挺好闻的，抽着烟的时候味道有点冲，等他烟灭了，味道散散，剩下的味道就让自己挺上瘾的。

难道自己是真惦记上烟灰了？

臧桦还没想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惦记上烟灰了，他门“咔哒”一声开了。

包子手里提着俩热菜，站在门口愣了半天，那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慌张地退了出去，看了眼门头，没错啊！这是他桦哥的屋子。

确定了自己没走错屋，这才又忐忑地走进来。

“你他妈进进出出的搞啥飞机？当我这公厕呢？”臧桦瞪他，瞅这没出息的样子说跟自己混的，自己都嫌丢人，他烟灰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怕个蛋蛋。

“没，我以为走错了。”包子将手里的俩热菜放茶几上，想问他桦哥怎么跟对面的烟灰关系这么好了？都把人领屋里来了，但发现阎辉在看自己，而且那目光有点不怎么友善，又没敢问。

其实阎辉看包子的眼神也并不是不友善，只是他看包子进来的时候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包子有青瓜儿家的钥匙？不知道怎地，就有点点不是很爽。

后来他看包子去将钥匙放在了门梁上，哦！他没钥匙，心里那点不爽便成了浓浓的恨铁不成钢，妈的！这不但是个青瓜儿，还是傻的，满地的都是看他不顺眼人，憋着劲儿想弄他，还敢把自己钥匙这样放？阎辉就觉得自己发现得有点晚，但幸亏还是发现了。

放好了钥匙，包子进来指着桌上俩菜：“桦哥，我奶奶做的，一个竹笋炒肉，一个蒸腊排骨，她让我给你带过来，还热乎的。”

“行啊！那你去煮点饭，厨房里有块豆腐你去炒了，再整个白菜汤。”臧桦就没客气。

包子家里就他奶奶还有个妹妹上5年级，之前臧桦给女娃补过课业，他奶就可喜欢臧桦了，觉得他跟包子其他那些狐朋狗友都不一样，家里弄了啥吃的，都惦记他，但就今天这俩是包子他们家过年才有的待遇，臧桦估摸着是他妹考试成绩下来了。

“好嘞！”包子乐呵呵地钻进了厨房。

手机没电了，阎辉扣下电池去充电，也就把手机放下了，嘲笑：“呵！你这瓜儿，还挺会指使人的。”就是少爷么。

臧桦站起来提脚踹他一下，笑着：“不指使他，难道劳资做？你们敢吃吗？你，劳资又指使不起。”

阎辉把电池充好电，回了他一巴掌：“那也没见你少指使。”你还敢踢我呢？

这些日子小少爷还真没少使唤人，可他刚才就生出了些莫名其妙的心思，不乐意烟灰给别人整饭吃，现在想想，觉得烟灰没同意他开个饭馆的提议，这也挺好的。

包子在厨房瞅着这俩人在外面的互动，这看着就特别像从前烟灰跟秦枭，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他又觉得在这屋自己好像有点儿多余，还有了危机感，他桦哥跟烟灰这么好了，莫不是要被对面的挖走了吧？心里突然的有点闷。

煮上了饭，离炒菜还早，包子就出来跟他们一起看电视，看那俩人跟两口子似的坐在沙发上，那么点地方全被占了，自己就拉了条椅子坐一边儿，有点像头受了气的大熊。

看了一会儿，包子听见了打火机的声响，扭头一看，是烟灰给嘴巴里的烟上了火，眼珠子瞬间瞪得跟俩铜铃那么大，不是惊讶烟灰抽烟，是惊讶烟灰在这屋里抽烟，他桦哥却没啥反应！

这会儿放广告了，臧桦就转头想问包子饭好了没？却见包子鼓着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没明白他抽啥疯：“操！你看我干啥？就你那眯眯眼儿，是这么瞪两下就能变大的？饭好没？”

“没，没好。”包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睛突然睁太大了，还怪不舒服的，这难道是他桦哥转性了？不介意这个了，就从自己包里摸出了支烟也给自己点上了。

“操！又忘记我规矩了？要抽烟出去抽，别在我这屋抽。”臧桦就顺手把茶几上一橘子给扔了过去，一个个的不长记性么？

阎辉嘴巴里的烟抖落了半截灰，奇怪的看着臧桦，青瓜儿啥时候有这规矩了？

包子不高兴地站起来往外走，嘴巴里嘟哝着：“那辉哥抽，你咋不说？”

“你不让人在你屋里抽烟？”烟灰问。

“嗯，那味儿难闻。”

“那我出去抽！”说完阎辉就要起身往外走。

“诶，你坐下！”臧桦一把将人给按住，“你抽你的，你抽的味道不难闻。”

“操！烟味不都一样？”阎辉就没明白，这瓜儿是怎么从烟味里面区分出来好闻和不好闻的？

“老子说不一样就不一样，你他妈就坐着抽你的。”

包子在外面听见这话了，探了个头进来，愤愤不平：“桦哥，你他妈确定你是真闻着不一样，而不是双标吗？”

“你信不信老子把门给关上？”臧桦恫吓他。

“嘿嘿，我能开。”边说边指了指门梁上的钥匙，然后赶紧把头又缩了回去。

阎辉没作声，但也没坚持要上外面去抽，烟在嘴巴里叼着，拿眼瞅臧桦，这瓜就真长得挺俊的，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性格也怪招人爱的，这次烟灰没按住自己的手，伸手出去揉了他头发一把。

臧桦本来还准备出去踹包子的，突然就不动了，就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具，发条停了那样。

从头顶传来烟灰掌心的热度，明明是正常的温度，他却觉得自己头皮烫得厉害，一颗心像是被大火烧着了，在火海里慌乱无措地四处乱撞，手脚瞬间就像过了电一样的麻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嗡嗡嗡”的声音。

“钥匙不要放门梁上，不安全。”阎辉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没觉出来臧桦的变化，但却觉得自己掌心有点热，又有点麻，像是被打火机那机芯的电装置给电了一下，这瓜身上还带电的吗？拐带着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好像是被电过了似的，低哑中带着点颤音。

“好！”臧桦点点头，是从前都没有过的温顺模样，像极了一只突然被捋顺了毛的猫。

包子抽完烟进来，发现这气氛突然就有一点诡异，哪诡异他又说不上来，只见沙发上的两人眼睛都盯着电视机看的全神贯注的，但包子又觉得他们没在看电视，而且他明显觉得自己更多余了，没作声钻进了厨房。

直到听到包子喊开饭的声音，臧桦脑海中持续了很久的一片空白，才重新被填满，看着烟灰起身进厨房拿碗的背影，那宽厚的背、劲瘦的腰、浑圆的屁股、笔直的腿，想操，很想……他伸手按着己的还在疯狂鼓动的心口：是的！没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