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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下的疼痛肖灏李泽by鹤舞弄清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3-03-17 11:18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零下的疼痛》,零下的疼痛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鹤舞弄清影所著的小说围绕肖灏李泽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肖灏这一次遇见自己的爱人,虽然是个男的,但他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喜欢!热议:首先要出柜。
  • 零下的疼痛小说

    推荐指数:8分

    零下的疼痛

  • 零下的疼痛肖灏李泽by鹤舞弄清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程越感觉自己快要只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之间感觉到有人从侧面扶住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那人身上,好不容易泛起一丝清明,睁开眼睛来看到肖灏一双墨色的眸子丝毫不掩饰的担心,心里面一阵茫然。

    借着肖灏的搀扶,程越温温吞吞使了劲站起来。

    “麻烦扶我回办公室。”

    肖灏没有一丝犹疑,尽量让程越靠在自己身上,几乎是半抱着将程越扶进办公室进了里面的休息间,然后小心翼翼的帮着他躺好,却被程越眼神示意,帮着在身后垫起一个枕头,让他半卧在床上。

    仔细打量着眼前微微阖着眼睛的程越,肖灏刚刚顺手帮他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成一缕一缕挂在眉间,尽力掩饰着痛楚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肖灏的心拧在一块纠结成团,酸酸涩涩的泛着丝丝心疼。

    “需要吃药吗?吃什么药?”

    “帮我拿手机过来。”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就不能消停一下?”

    程越暗自闭着眼睛想缓解眼前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无奈那磨人的昏沉感却逐渐加重,心里清楚是低血糖的症状加重了。

    这几天因为肖沛和袁多多相继入院而忙到焦头烂额顾不上照顾自己挑剔的胃,偶尔吃点东西总会在半小时之内吐个干干净净,排的满满的手术不能一直让乔家文替他上,只能自己强撑,到现在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程越惨白的脸色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带着三分讥诮,三分疏离,三分无奈。

    “肖大少同情心泛滥?,不劳挂心。”

    “程越要不是你这比鬼还要难看的脸色我就…”

    “就怎样?给我一拳?”

    程越半卧在床上盯着肖灏,脸上虽然笑着,却带着几分无力,分明是没有什么精神。

    肖灏心里又是纠结成团,却也再没了和他斗嘴的心思。

    “你这样最好还是休息一下,免得我还没有告密成功,你自己倒先露馅儿了。”

    程越懒洋洋地瞥了肖灏一眼。

    “我只是打个电话给药房,送两支葡萄糖过来。”

    肖灏被程越嘲弄的样子气的要抓狂,却因为看着他清瘦的脸颊,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和唇色还是让肖灏将心里面被涮了一把的不爽给压了下来。

    “肖沛刚醒,需要你照顾,你到是跑来我这边吃力不讨好。”

    “成,我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肖家大少爷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无视并且嘲讽着,很是伤自尊心。

    懊恼的抓了抓鸟窝头,烦躁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兀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程越,最后还是拉过叠在旁边的薄毯盖在程越身上,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才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到乔家文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乔家文从研究生毕业就一直跟在程越身边,自然是认识他周围这几个典型的问题朋友的。

    这些日子肖沛断断续续的住院消耗的不光是他自己的精力,更是消耗了程越不少的体力。他是整个医院里面为数不多知道程越有严重胃病的人,刚刚在药房取药的时候听到配药的护士说程越要两只葡萄糖,他就知道那人肯定是低血糖又犯了,自己顺手接过来朝程越的办公室走去。

    却不想看到肖灏从程越的办公室出来。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和他打个招呼,肖灏倒是先打开了话匣子,神情中分明带着丝丝缕缕的焦急和担心。

    “他身体不舒服,你进去看看吧。”

    肖灏甚至还顺手帮他打开了门,这让乔家文有点受宠若惊。有点茫然的转头看着肖灏。

    那一脸的沮丧爬满了整张帅气分明的脸,乔家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又理所当然。应该是他家老大给这人吃了什么瘪让他现在一副便秘的表情?

    乔家文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家老大的杰作,在他和程越相处的近六年中,他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分明和你笑得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嘻嘻哈哈,但是不亲近的人却总会感觉的到那种淡淡的疏离和浅浅的冷漠。

    可是圈子里面风流成性,游刃有余的肖家大少,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骚包模样,何曾有过现在那副吃了瘪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因为担心程越,乔家文没有多耽误时间,冲着肖灏点了点头便匆匆错过身走进去。

    程越正在半卧在床边,头晕的紧,紧皱着眉头拧在一块,想抬手揉一揉眉心缓解一下却发现浑身使不上一点点力气,胃里面纠结着一直在痛,放在上腹的手冰冰的贴着那片同样冰冷僵硬的地方,不但没有缓解了疼痛,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乔家文进了休息室看到程越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痛楚就知道他是难受的紧了,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他床边的柜子上,先给他推了两只葡萄糖然后把自己顺便开的药水给他挂上。

    过了好一会儿,程越这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之后的几天肖灏公司、医院、家里三头跑,忙的晕头转向。根本再无暇顾及程越这边,袁多多和肖沛两个人都折腾进了医院,这事情是他做主瞒着老两口,所以一从公司出来他就要马不停蹄往医院赶,然后还得找各种借口不回家,肖大少最近都没有时间流连夜店和酒吧,精神空虚,身体疲惫,让他很是懊恼。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天早上来查房都是乔家文,说是程越的连台手术比较多,做完往往就到了凌晨。

    肖灏甚至找不到借口去见程越一眼,心里面还一直在担心,那天走的时候他的脸色比起来肖沛有过之而无不及。

    肖沛的刀口一直愈合的不好,期间又一度裂开好几次,高烧退下来不就又升上去,整整折腾了一个星期昨天才换到了普通病房。

    昨天晚上肖灏陪夜的时候,肖沛半夜又高烧折腾了大半夜,一阵忙碌以后,已经是不早了,快到凌晨的时候才通过物理降温退下去点,肖灏也勉强眯了一会儿。

    朦朦胧胧中听到病房的门打开有人进来,肖灏半趴着抬起头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眼前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是程越带着值班医生来例行查房,肖灏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看到程越有条不紊的做着各项检查,偶尔拿着病历表在床边记录着什么,到最后调节了一下肖沛身上的各种仪器,时不时地嘱咐了护士几句。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家文说你昨天晚上又高烧了?”

    “恩,有点。”

    “我昨天晚上正好有台手术没赶过来,你一直这样烧着不行,我打算给你加退烧药,药量稍微猛一点,肯定会刺激你的胃。”

    肖沛被昨天晚上的高烧折腾的是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这会儿头晕晕的更甚。这种磨人的痛苦实在让他没了耐心。

    “没事儿,你用药就是了,我抗得住。”

    “用药之前得多少吃点东西,吃完以后我让护士来给你挂水。”

    “行。”

    和程越说了几句话肖沛便又闭着眼睛。

    肖灏从程越进来目光就落到程越的身上再没移开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今天程越的脸色甚至比躺在病床上的肖沛还要糟糕,看他给肖沛做检查的时候虚晃的身影,问话也是尽量简短,偶尔不着痕迹的拿病历夹子的一角顶在上腹然后又悄然移开.

    至于程越和肖沛的对话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面,直到程越带着人离开,他的眼神还是迷离闪烁着,心里面风起云涌。

    这样魂不守舍的自己从来都不曾有过。

    这样不着边际的自己也从来不曾出现过。

    甚至是在家里面的人万般阻挠的时候,甚至是在李泽刚刚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消沉过、自暴自弃过。却没有像现在这般,沦陷过。

    痛着他的痛,累着他的累,担心着他的担心。

    这样的自己让肖灏有点心慌慌,从来没有过的寝食难安,从来没有过的无所适从。

    像是把一颗心抛在漫无边际的夜空里面,却是在无形之中给它上了一道枷锁,看似在自由散漫的飘移,但是无形的束缚却更是可怕。

    肖灏回过神来程越已经是带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病房,肖沛兀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刚才护士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等等要挂退烧的,先让他吃点东西。肖灏自己跑着到医院外面的那家粥铺打包了两份粥,热乎乎地带上来。

    肖灏先去了程越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不光程越在办公室里面,乔家文竟然也在。

    肖灏敲门是乔家文来开的。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咯噔了一下,那份担心更加浓厚的升腾起来。

    没有理会他的阻拦,肖灏提着保温桶径直穿过办公室走向里间的休息室。程越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左手背上打着点滴,身上的薄毯盖在胸腹间,随着一深一浅呼吸的上下起伏,他的眼睛微微闭着,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

    “家文,是不是护士来通知三号手术室的病人已经准备就绪?”

    隔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响应,程越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尾的肖灏。手里面提着两个保温桶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底流露着一分毫不掩饰的心疼,让他本来想要发作的恼怒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你等会儿还有手术?”肖灏不答反问,腔调已经是带了微微的恼怒。

    “对。”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要去做手术?你就不怕你自己一个趔趄把病人健康的小肠当做坏死的盲肠给切了?”

    “肖少大可不必担心,我虽然带着眼镜但是眼神还是好使的。”

    “你听话的时候都不听重点的吗?”

    “哦?那你是担心我一不留神出个医疗事故我的医院倒闭致使你家肖沛和袁多多都没地方住院了吗?”

    “程越,你就是油盐不进的主,关心你一下我还是千错万错十恶不赦了。?”

    “肖少,你的关心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肖灏看着程越细长的眼角自然地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他并不熟悉的淡漠和疏离。脸色苍白,嘴却是无论何时都不饶人的样子。

    最近在程越这里处处碰壁让肖灏烦躁的想要甩门而去,却在愤怒因子将要发作的时刻生生压了下来。

    “我去给肖沛买饭,顺便也帮你买了一份,是比较简单的白粥。估摸着你还没有吃饭,所以就给你送来了。程越,不要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明白你嫌我渣得厉害,甚至不屑于我的烂好心。也许在你的眼里面我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就算不是朋友,你这个样子被我发现了,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你当肖沛是朋友,他作为我的弟弟,如果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他朋友生病而漠不关心,他会觉得我比较冷血,虽然我是比较冷血。”

    肖灏那份自嘲的表情看在程越眼里有着一股莫名的辛酸,脸色发白,怔怔的看着他,有点诧异。

    肖灏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觉得我就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也知道我流连花从外面的人有无数,对于你的关心就像是比每天吃一顿饭还要简单,还要来得自然。我不过就是想关心你,我也不想掩饰我对你的喜欢,想必你也知道我多年前在圈子里面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的事情,尽管你对我的这种行为深感不齿,但是,我肖灏也是个爽快又敢作敢当敢承认的主。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喜欢男人了,或许你的心里面还是放不下梁木槿,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好,我现在就是想关心你,看到你不舒服我会魂不守舍。粥我给你放床头,挂完水记得吃点,我回去看肖沛。”

    肖灏放下手中的保温桶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休息室往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程越还陷在肖灏刚才那一段不算告白的告白中,抬手揉一揉一阵接一阵酸痛又犯晕的额头,心底里面虽然算不上是波涛汹涌,但却也是掀起了一番不小的巨浪。

    他一向淡漠疏离,一向骄傲孤独,一向稳重自持,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感情上太过于匮乏的人,因为他喜欢男人而不被认可不被祝福,又因为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像汉子一样的梁木槿却发现一切总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他就连后悔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渐渐地他就忘记了应该怎么去爱,应该怎么去接受。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用一种嬉皮笑脸又云淡风轻的面具来掩饰自己对木槿的放不下和对陆子谦那段被周围人诧异的不能接受的过往。他曾经有过的情感,渴望还是欣喜,落寞或者失去,难过还有放弃。都被他悄悄的掩饰起来,即使病了痛了累了都忘记了像以前一样偷个懒、睡个觉。那样放松自由的生活早在陆子谦和梁木槿结婚生子的那一刻一去不复返了。

    貌似奢侈而不敢想象。

    就像现在一样,他习惯了照顾每一个人,他在乎的,木槿在乎的,木槿在乎的人所在乎的,他都尽力去照顾。反而忘记了其实自己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关心的人,他其实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

    这样的关心久远到他都忘记了是什么滋味了。

    这个时候,肖灏,当年和那个叫做李泽的男人风动圈子里面爱得轰轰烈烈的人,对着他说,他只是想关心他。

    突然程越心里面那片最

    的地方就像是被电流激了一下,泛起来点点涟漪似带着些微的感动。就连胃里面那种磨人又难熬的都变得不足为道了,程越抬眼看看头顶上面已经见底的药水,熟练的拔出左手背上的针头打个结挂起来。默默的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用勺子舀出来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咽下。

    肖灏回到肖沛的病房,把买来的粥倒出来递给他,看着肖沛一口一口像是在吞咽毒药一般勉强咽下小半碗的粥。不由得就想起来程越那张妖孽到极致的脸,苍白,精致,冷漠,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肖沛一样这般痛苦的吞咽,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和他平常的表现一样满不在乎。

    肖灏烦躁的

    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趴在肖沛的床边。

    刚才护士已经给肖沛挂上了退烧的药水,必须要有人留守着怕他反应太剧烈。

    之后肖灏才匆匆赶回公司。

    一个下午开了两个会,处理了一份紧急函件,却再也不敢看办公桌上面堆积的那沓厚厚的文件,眼里面的各种报表面前的电脑屏幕全都化成了两个大大的人影闪在脑子里面像是在放电影,程越和李泽的头像来来回回交替出现着,折磨着肖灏发了疯一样不能自已。

    抓起摆在抽屉里面7年前李泽走后他就在没有去开的法拉力限量版跑车的车钥匙,肖灏飞奔着朝电梯口跑去,他需要放纵自己,他需要一场久别经年的发泄,他需要以一场急速的飙车来告别过去,这样来忘记,忘记李泽。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成为了孤家寡人,最后的最后他需要守着回忆,需要流连于夜店才能麻痹自己不去那么用心的想念。

    在今天他突然发现,他想要忘记了,这段等待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

    7年,阿泽,我等你7年,你还是没有回来,这么漫长的等待,我没有办法继续白天黑夜去抗下,我没有办法继续长夜漫漫的等待,我也没办法用一种放纵去换取暂时的慰藉。

    科学家说,,不管多深的伤痛,只需7年,就会全部愈合。无论记忆多深刻的人,也会忘记。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人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更换一遍,一个旧细胞都没有。那些曾经以为忘不了的伤痛,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怕时光的碰触的。

    此去今年,或许真的只要7年。

    红色的法拉利被冷藏在车库里面整整七年,像是脱缰的野兽一样,被肖灏飙到了极致,所有的一切像是漫天飞舞的尘埃在阳光的阴影里面跳动着最后的音符。

    我们都是凡人,勘不破这样满是欲望的红尘,一路走过,只知追求,却忽略了代价。就像简单的代价是平凡,放纵的代价是痛苦,认真的代价是失去,而爱的代价,往往会是恨。

    阿泽,在我快要恨之前,我决定选择忘记。

    你看,我们的人生,终究是敌不过世俗的眼光。

    肖灏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没有脱胎换骨,但是总是在某些细微的地方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这是肖沛的感觉,虽然他还是以往一贯的吊儿郎当,一贯的风情万种,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肖灏的心像是安定下来了。

    偶尔还会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尤其是他难受的时候,他的目光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一样,眼底满满的心疼丝毫不保留地流

    来。

    这样的肖灏,肖沛还只是在7年前见过。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李泽,那个唯一站在肖灏的身边不会被他的光芒比下去的男人。

    那般温文儒雅,那般阳光健康,那般波澜不惊。

    生生吸引了那个时候骚包又骄傲异常的肖灏。

    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懂爱情。

    肖灏喜欢男人,这是圈子里面不是秘密的秘密。

    他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

    因为,肖灏总是那么出其不意。

    对于他自己的人生,他一直都是那么笃定和有主见,从不喜欢别人的安排。

    他还记得肖灏第一次和他说他喜欢男人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得依旧风情万种,依旧自信张扬。

    他不是那种做作不敢承担的男人。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做自己的主。

    他不会认为他做的事情不符伦常就要受到世人的唾弃和责骂,那个时候他还很阳光,他还很有理想。

    他不接受老头子的安排从政,大学毕业以后毅然决然的自己创业开办自己的公司做自己的事情。

    不管是做得风生水起,还是遇到危机。肖灏都能坦然面对,那份豁达肖沛自认为自己还是没有的。

    遇到李泽前,肖灏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内心深处对于男人的渴望远远大于他对女人的渴望。

    原来传说中的一见倾心也可以是对同性。

    肖沛记得那天肖灏说起李泽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姿态,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侧脸明媚而张扬。眼睛里面亮亮的放着幽幽的绿光。

    李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么阳光,一个浅浅的笑容就能融化人的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见过他的人都能觉得暖暖的,像是沐浴在阳光里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肖灏如此的去宠爱一个人。

    就算作为肖灏的亲生弟弟,他都没有过那样的待遇。

    有的时候,肖沛甚至对李泽都心生了嫉妒之心。

    他的亲哥哥对着另一个男人眉目含情,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外面怕丢了。

    那样小心翼翼去呵护一个人,却换来了他最后的不辞而别。

    他还记得,老头子当时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之后暴跳如雷,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生命垂危。

    老太太相继晕倒在老头子的身旁。

    那段时间过得太暗无天日,那段时间不光是他心力交瘁,就连肖沛自己也觉得力不从心。

    果然是之爱吗?果然是得不到祝福吗?

    肖灏守在两个老人的病床前寸步不离,那是唯一一次肖灏没有一意孤行,唯一一次没有忤逆老头子的意愿。

    等到老头子病愈出院,肖灏再去找李泽。

    他已经出国。

    留给肖灏话说,等他。

    可是,肖灏等了一年以后,却传来了李泽在英国结婚的消息。

    肖灏像是疯了一样的飞过去。

    却是再也没有了李泽的半点消息。

    可是,沉沦在爱情里面的人都是傻子,即使聪明如肖灏,一样躲不掉这样的魔咒。

    肖灏固执的认为,李泽会回来。

    他固执的相信,李泽和他一样忠于他们的爱情,因为他有苦衷,所以不敢见他,所以躲起来。

    肖灏从英国回来就病倒了。

    急性肺炎,高烧40度,用各种药都不能降下来他的体温。降下来以后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又飚上去。

    老头子找了各种医生,甚至从国外调回来了最新的药品。

    肖灏在昏迷中就是舍不得醒来。

    那个时候老头子差点又心脏病突发,老太太每天守在肖灏的床前掉眼泪。

    肖沛只记得,有一次站在病房外的时候,老头子坐在肖灏的病床前,握着他那只一直挂水的手摩挲着给他取暖。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一直以来独断专行,钢铁硬汉形象,就连子弹射穿身体的时候都没有流泪的的老头子,醉着昏迷的肖灏泪流满面。

    那天,医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因为肖灏已经昏迷了整整5天。

    后来,肖灏终于是醒了过来。

    只不过,那个肖灏开始变得陌生。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肖灏开始频繁的出入夜店、混酒吧、以换衣服的速度换着身边的男女朋友,变着花样的玩、丝毫不懂节制为何物。

    三观无下限,从此节操是路人。

    这就是当时肖灏的真实写照。

    那是一段连肖沛都觉得无耻的日子。

    后来,老爷子不知道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肖灏除了每天晚上必须回家以外,老爷子再也不曾过问他的私生活。

    人人都道这样的肖灏衣冠楚楚却斯文败类,更无耻的是他还无耻的这般坦坦荡荡,这般优哉游哉。

    但是,没有人会想过在这背后的辛酸,没有人想过在这不为人知的背后,其实那也曾经是一颗

    的心。

    在袁多多出院的时候,肖沛的刀口才刚刚开始愈合。

    那天,肖灏没来医院,因为梁木槿同志她会把袁多多接回陆家住几天,恰好那些天里面肖灏公司积压的公务太多而无法过来。

    对于梁木槿那货睚眦必报的性格,肖灏怕一不小心自己踩了猫尾巴,被梁木槿牵连着一块算账。

    像袁多多和肖沛当时闹成那般,两个人也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分开未曾不好,只是需要两个人能跳出当局者迷的这个怪圈,旁观者永远无法代替他们解决。

    肖灏有很多天都没有见过程越,心里面暗生一种情愫,是淡淡的思念,盘旋在头顶挥之不去。

    但是最近的商务应酬实在是脱不开身,肖灏深感分身乏术的无力。

    就像现在,夜晚的灯红酒绿,熙攘喧嚣。

    在c市最繁华的路段,灯火通明的海鲜酒楼,3楼雅致的包间里面,一群人衣冠楚楚,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

    嘴上面的谈笑风生,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肖灏已经习惯了这样戴着面具的生活,肖家大少虽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一个,但是却是极有原则,从开始到结束的一顿酒宴中,他只饮一杯酒。不管是谁,他都可以毫不客气的抹了那人的面子。

    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人透露,肖大少在等一个人,他希望自己是健健康康的等着他能够回来,他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还和7年前的他一样,意气风发。

    今天的酒宴上,肖灏照例仍然是一杯酒。

    酒过三巡。肖沛终于不露声色地将那群老狐狸引入正题。

    继续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包间里面柔和的光总是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肖灏饮尽最后一滴酒,站起来欠身退出来透气。

    穿过包间来到外面的阳台,肖灏站得一身寂寞。

    看着夹在指尖的一支烟燃尽,肖灏带着烟头向卫生间外面的垃圾箱走去,顺便进去洗把脸。

    肖灏站在另一侧的洗手台前抹了把脸拿纸巾擦干净,站起身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踉跄着几乎是冲进来,对着洗手池吐得昏天暗地,肖灏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出神,突然之间就想起了程越,像是刹那间就升起来怜悯之心,肖灏向着那人走过去。

    “先生,你还好吧?”

    那人俯着身子吐得十分辛苦,隐隐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体强忍的颤抖,那般瘦弱的身躯,让肖灏想到一个词,弱柳扶风。

    那人或许是听到了他的问话,或许是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只是艰难的抬起来一只手朝着他摆了摆,兀自吐得一塌糊涂。

    肖灏呆了呆,然后抬脚往外走,秘书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往门外走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肖灏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再也迈不动步子。

    程越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白色的灯光反射下显得越发的惨白起来,额间的汗水了两鬓的发丝,黏在一起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刚刚站在他的身后肖灏没有看到,这个角度恰好看见他的左手深深地掐进上腹,指骨分明,微微泛白。肖灏的身体比思维先行一步,向后跨了两步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程越。

    程越吐得已经脱力,这个时候有人扶了他一把,几乎是把整个自己都压在了那人身上,止不住的还是一直干呕,喉咙里面因为呕吐一阵火一阵酸,让他难受非常。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呕吐。

    慢慢回过头来,薄薄的镜片下面程越的眼神微微涣散,定了好久,才看清扶着自己的人。

    苦笑着直了直身子却因为胃里面撕扯的疼痛瞬时又弯了回去。

    “肖灏,为什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会遇见你?”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胃病这么严重怎么还喝那么多酒?”

    “呵呵…身不由己…呃”

    程越一口

    没忍住,直接从嘴角滑落出来,掐在上腹的手下意识的捂住嘴却没忍住,扭过头对着洗手池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肖灏扶着他看到里面吐出来黄绿色的胆汁,笨拙的伸出来一只手猛拍着程越的背。

    程越已经是吐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肖灏那只可恶的爪子却像是地狱里面伸出来的魔爪,愣是拍得他想直接晕过去。

    好不容易停下来,程越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把肖灏的爪子扒拉下去,撑着昏眩不已的头,使劲

    眉心。

    “你想直接把我拍晕了是不是?”

    “我怕力度不够你吐不出来。”

    程越忍着头晕恶心翻了个白眼,肖家果然是自然生长着一堆奇葩,不光是盛产,而且还培育,一个袁多多无知已经够肖沛喝一壶了,又冒出来肖灏这么一个。

    “你若再拍,我就直接连胃也吐出来了。”

    “下次不会了。”

    “我可不希望有下次。”

    程越说着就脱离了肖灏的搀扶,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肖灏又一次被人推开而且是被一个明显虚弱的人再一次推开,彻底地觉得失了面子。

    “程越,你又抽哪门子的风?这个样子你还打算去干嘛?”

    “我还有事。”

    程越扶着一手墙壁,掐在胃上面的手稍稍抬起来连头都没有回,冲着肖灏虚虚地摆了摆又垂下来掐进去。

    肖灏站在背后看得分明,忍不住的滔天怒火升腾而起。

    “我送你回去。”

    肖灏一只手大力地扶着程越的肩膀,一手抓着他得了另一条手臂,扶起程越就往电梯口走。

    谁料刚刚还在慢吞吞走路的人拼着劲脱离了肖灏的钳制,晃晃悠悠靠着墙壁直喘气,眼神又恢复了以往时候的那种淡漠和凌厉。

    “肖少这么有闲情逸致那么请便,我还有公务在身。”

    “有什么事情要比你自己的身体还重要?”

    “任何事情。”

    程越看了肖灏一眼,垂下眼眸,闭上眼睛,头抵着墙壁缓了缓,又开始往前走。

    肖灏的手机在口袋里面一直震动不停。

    看到程越扶着墙走到他们包间的对面,然后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绷直了身体,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进去,肖灏烦躁的踹了一脚冷冰冰的墙壁踹得自己的脚都麻掉了才愤愤的往自己的包间走去。

    尽量缩短了和那群各怀心思的老头子虚与委蛇,步入正题后直接亮出来自己的底牌不再拖延时间,他只求尽可能快的把这边的事情结束,然后到对面把不知死活的程越拉出来。

    这场酒桌上的鏖战终于结束时,众人均是身心俱疲。

    肖灏省的再和众人寒暄,目送一干人等走出包间差了秘书将人送出大厅,又和那群老家伙致歉之后,拔腿就冲出了包间想对面走去。

    肖灏推开包间的门的时候程越和一群人喝得正酣,应该是他们医院的人,这几天在医院陪着肖沛,肖灏把医院的那几个人都认全了,但是正和程越畅饮的那个男人,眉目冷厉,眼角上挑,典型的丹凤眼,给人一种傲视群雄的感觉。

    他似乎似曾相识,但是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肖灏眼看着程越和那人碰杯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是看他那发白的脸色和没有血色的唇就知道那人肯定是不好过,肖灏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程越像是看见他进来反而喝得越是起劲一般。

    肖灏终于像是被惹毛了的狮子一样冲过去把酒杯从程越的手中夺了下来,众人均是一惊,程越凌厉的眸子散发出的光冷冷的直视着肖灏。

    “怎么,肖少也想来一杯?”

    “你闭嘴。”

    程越的嘴角泛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肖少如此怒气冲冲,不知道我们在做的各位是否得罪了你?”

    “是你,所以,肖某想请程院长先行一步。”

    肖灏不怒反笑,笑容明媚而张扬,嘴角微微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手下用力不动声色的扶住程越摇摇欲坠的身影,看似在拖拽着他,事实上却是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借给程越倚靠。

    程越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迷离着一双桃花眼,眼角弯弯,眸若晨星,微微一笑。

    “肖少说要程某走程某就必须要走吗,那样岂不是说我们程氏医院没人了?”

    “我肖灏今天到是要看看谁能拦得住我?”

    肖灏柔和的目光顿时没有了表情,眼神冰冷,气温骤降。身在旁边的乔家文心里面到是明白肖灏为何如此,站起身来打圆场。

    “既然肖少找我们老大,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我们只是为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神经内科主任何晨接风洗尘,何主任到不会为此事斤斤计较,不如我们就让老大先行一步?”

    乔家文的话是对肖灏说的,也是对着众人所说,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说得本已生气蠢蠢欲动的众人暂时安静下来。

    作为本场酒宴的主角,何晨适时站起身来。

    “只是一顿接风宴而已,确实没必要弄得如此剑拔弩张。”

    “既然主角已经同意,那么程院长,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否?”

    肖灏此时的脸阴沉的可怕,借他们几个说话的机会,程越正在专心致志的对抗着胃里面一波强似一波的疼痛和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已经无暇顾及几个人说了什么,抬起迷蒙的双眼,对着肖灏骤然转冷的气场,程越竟然一时忘了回答。

    任由肖灏半抱着他走出了包间。

    对于程越的固执肖灏有点气得想炸毛,明明已经意识不清却仍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听到他说要去医院的时候,竟然试图拉开副驾驶那边的门下车,开在高速上面飙到急速的肖灏差点吓破了胆,这人倔起来还真是不要命的。

    乔家文有点不放心,后脚便带着药到了程越的公寓,帮着程越把针扎上,乔家文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老大,你吐血了?”

    “一口而已。”程越懒懒的半靠在床头,声音满是疲惫。

    “什么叫一口?你刚来之前都倒在卫生间里面了,我连动都不敢动他分毫。”听到程越满不在乎的回答,肖灏气不打一处来,听那人的口气,好像刚刚吐出来的是一口水一样。

    “刚刚多谢肖大少,既然家文来了我就不留你了。”

    “我不走…”肖灏语气颇带着点耍赖的味道,说完一

    歪进床边的小沙发里面,翘起来二郎腿。

    “你这样我不放心。”

    “难道你比家文的医术更高明?”程越随手扯过一个抱枕塞在怀里,看着肖灏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那个,老大,我今晚值班,就让肖少陪着你吧。”

    乔家文多精明的人,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斗嘴互不相让,肖灏明显的担忧却是爬了满满的一张脸。

    也好,老大,或许,肖灏会是你的救赎。

    嘤嘤嘤,我会说我改文改得要抓狂吗?看到的都快点出来给点奖赏啊啊啊啊啊

    乔家文走后,肖灏守在程越床前,刚刚又帮他换了一次家居服,这个时候沉沉睡过去的程越有着最原始的面孔,不见淡漠不见疏离不见嘲讽,只是安安静静半蜷缩着身子微微把头埋在怀里面,就如同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却不觉得安全,程越一直想把手抬起来枕在头下面,奈何肖灏紧紧抓着怕他走针,并不安稳的睡颜竟然不耐烦地撇撇嘴把头埋得更低。

    肖灏无奈地用毛巾帮忙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用乔家文给的酒精棉时不时地给他擦拭着降温,这样的程越他第一次见到。

    没有往日的礼貌疏离也没有往日的凌厉眼神更没有和他说话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嘲讽。可是这样的程越却突然之间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还记得上次肖沛和袁多多闹别扭的时候担心袁多多对他只是心疼而没有爱,可是他哪里知道,因为爱上了才会心疼,只有用了心的爱情才是心疼,那是会牵着骨头连着筋,悄悄的融进血水里面的深爱。

    肖灏被自己吓了一跳,真的就这么爱上了吗?真的又一次没有退路又一次倾尽全力了吗?

    想起这个的时候,肖灏突然想起来,晚上没回去还没有向老爷子报备。于是拨通了家里面的电话。

    “爸,我今晚不回去了,有点事。”

    “怎么了?”

    “有个朋友生病了,照看一下。”

    “知道了,肖沛这段时间去哪了?连个音信都没有,前些日子多多接孩子回去的时候我看着有点不对劲。”

    “估计是想肖沛的缘故吧,他这些日子出差在外地。”

    “等他回来告诉他让他回家一趟,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妻儿还重要。”

    肖灏不由得腹诽,早之前你不也这样嘛?一去视察工作一两个月见不到人的时候多的是。

    肖灏顿了会儿,又开口。

    “爸,您当初答应我,只要我不胡闹,不管将来爱上的人是谁,你都不在过问。不知道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您当初答应我的事情还作数吗?”

    “听着这话是你又要认真了?”

    “爸,这次,我想再试一次。”

    “哎!这次又是谁?”

    “我还不想说,总之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您还会干涉吗?”

    “儿子,退下来的这几年,我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就像你和肖沛,对于我和你妈来说,你们才是最珍贵的,其他的一切反而不足为道。

    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明白这个,就不会让你变成后来的样子。我虽然是要面子的人,只是,比起你们俩兄弟都健康幸福,其它的那些所谓的观念或者是门当户对的传统都不重要了。

    我一直以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退休这两年在家看到你妈为你们操碎了心,我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儿子,生活是你自己的,以后的路也是需要你自己走的,只要你觉得幸福我以后都不会插手了。

    你和肖沛都是大人了,知道什么对你们最重要,对于我和你妈来说,你们兄弟俩就是最重要的。

    只要你自己不后悔,我和你妈都没意见。”

    “爸…”

    肖灏甚至都准备好了老爷子的破口大骂或者是深深的沉默,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如此语重心长说了这么一段动情的话,竟然让他直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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