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3-16 10:25
- 《我才不是妈宝男》是一本由作者江边垂钓老渔翁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苏北言段清澂是小说中的主角,我才不是妈宝男主要讲述了:苏北言并不想要恋爱,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所喜欢的人,可现在他找到了恋爱对象。热议:是和他一样下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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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妈宝男by江边垂钓老渔翁苏北言段清澂小说在线阅读
“呸,妈宝男!”
略显尖锐的声音在不大的咖啡厅响起,引得店内顾客纷纷侧目。
靠窗的一桌,一男子正朝四周的人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但对面的女子却偏偏察觉不到,仍然自顾自地谴责男子。甚至觉得不过瘾,拿起桌上的咖啡,猛地泼向男子。
男子似乎早有准备,侧身并微微弯腰,躲过女子泼来的咖啡,然后面带微笑看着女子。
女子像是被男子熟练的动作惊呆,一时愣住了。四周传来低声的讨论,饶是男子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景,依然觉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张小姐?”
张小姐这才反应过来,脸微微发红,狠狠瞪了男子一眼,拿起桌上的包,转身就走。“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才响起几声便停了。
男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停下来的张小姐,不知道对方还想干什么。张小姐看着这张让人心动的邻家大哥哥的脸,只觉得心里怄得慌。
一开始看照片时,张小姐只觉得心里装了一只小鹿,砰砰直撞。以为自己的爱情终于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妈宝男!
你听听那满口的“我妈说、我妈说”,只想让张小姐把手里的包扔他头上,将“我妈说”这三个字砸出他的脑袋。像是气不过一般,张小姐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
“渣男,和你妈过一辈子吧!”
是的,妈宝男也是渣男,这种长着一张帅气面孔的妈宝男,尤其是渣男!
说完,“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慢慢远去,直至听不见。
男子再次向咖啡厅内的顾客表示歉意,然后走向收银台结账。
收银台的肖晚晚立刻收起吃瓜的笑容,一秒进入工作状态:“您好,5号桌一共消费86元,现金还是微信?”
“现金吧。”
男子嘴角含笑,温柔的吐出三个字。骨节分明的手递过去一张一百元。
看着比自己想象还好看的手指,肖晚晚忍住心里土拨鼠的尖叫,故作镇定。但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出她此时的不镇定。
“找您14元。”
“不用找了,麻烦你们收拾了。”男子微微弯腰,向肖晚晚露出歉意的笑。
“没、没事,我们的沙发都是皮质的,很、很容易收拾的。”肖晚晚只觉得心里一阵“扑通”,脸颊微微发热。
“还是很麻烦你们。”男子避开肖晚晚递过来的零钱,再次感谢后朝外走去。
肖晚晚看着手里的零钱,突然喊住男子:“先生,您可以办个会员卡,这样不仅消费有折扣,还有小甜品送哦。”
男子顿足,想到前方等着的不知还有多少个的相亲对象,和自己不怎么鼓的荷包,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见男子转身,肖晚晚心里乐开了花,爱“看美”之心,人人皆有嘛。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只要消费满100就可以办会员卡。办了每次可享受8折优惠,会龄达一年,还可以享受一月一次免单的机会哦。”肖晚晚迅速介绍自家会员卡的好处:“只需要提供身份证,就可立即办理哦。”
男子将身份证递过去:“好的。”
肖晚晚接过身份证,在电脑上按了几下,然后将身份证还给男子。
“好了,苏先生。这样您以后不管相多少次亲都可以享受折扣啦。”
苏北言:“......”
虽然我的确相了很多次,但是你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真的好吗?他抽抽嘴角,快速谢过以后,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欢迎下次再来呀!我们会给你和你的相亲对象提供小甜品哟!”
苏北言迈出大门的脚一顿,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被一旁的人扶住。
“谢谢啊。”他匆匆道谢,然后大步离开,只留给别人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来人还保持着扶人的姿势,心却好像随苏北言而去。
“他眼角好像有颗红痣。”轻声的呢喃很快消散在风中,段清澂稳稳心神,整理一下因扶人而微微发皱的衬衣袖口,朝咖啡厅内走去。
“神迹咖啡馆”存在的初衷是为了封印住段·咖啡狂·大少体内无时无刻需要咖啡安抚的怒火,故取名“神迹”。
想当初,段氏大楼刚搬到这边时,段大少接受不了其他咖啡厅“不正宗”的咖啡,频频发火,一度辞退了不少人。
秘书谢遥为了自己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连夜在楼下开辟出一间会议室,当做咖啡馆,并将大少习惯的那位做咖啡的师傅连蒙带骗的拐过来坐镇。
段大少喝着合口的咖啡,也不计较谢遥取的这么中二的名字。所以这家开在段氏大楼下的神迹咖啡厅就被留了下来。
而且因为地段好,咖啡师傅手艺不错,生意竟然还可以。楼上的员工纷纷打趣,什么时候被大少开除了就去楼下应聘服务员,反正都是大少的产业。
正值周一,店内并没有太多的人。段清澂扫了一眼便看到窗边桌子上的狼藉。径直走过去:“有人闹事?”
沉稳的声线意外的好听,收拾桌子的小店员红了脸,低声说:“老板,没人闹事,是一位先生相亲,女方泼的。”
段清澂颔首,表示知道了。随手捡起滑落在地上的书,看着封面《让女生下头的话》陷入沉思。如果相亲的话,这是不想相成功?
赶来的肖晚晚也看到了老板手上的书,解释道:“这可能是苏先生掉的,刚才他们就是在这里相亲。”
脑中浮现一闪而过的红痣,段清澂不由自主地问:“苏?”
肖晚晚像是没反应过来老板会关心一个顾客,愣了一会儿,见段清澂投来疑惑的目光,才立刻回道:“是的,老板。叫苏北言,刚办了会员卡,就是门口您扶过的那位先生。”
“苏北言”
从段清澂口中喊出的名字,莫名的带上缱绻。
肖晚晚觉得这样的老板,和别人形容的完全不一样,没忍住,又多说了几句:“苏先生还买了书学习怎么避雷啊,可惜每次相亲都踩在女生的雷点上。”
“每次?”
肖晚晚像是没感觉到段清澂忽然变冷的话语,扳着手指继续说道:“是啊,这位苏先生,在店里一共相了9次亲,其中3次以女方泼咖啡结束,2次被骂渣男,3次被骂妈宝男,刚才那次,女方泼了咖啡、骂了渣男和妈宝男。”
“好样的!相了这么多次亲,就这么急着结婚吗”段清澂咬牙切齿地说。
肖晚晚后知后觉老板生气了:“老、老板?”
“没事,你去忙吧。书我先拿走。”
肖晚晚想说苏先生要不了几天就会过来,到时候给他就行,但是她不敢,只能看着段清澂拿着书离开。老板大概,应该,不至于贪一本书吧。
“晚晚姐,你看什么呢?”小店员见肖晚晚看着门口,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是在想苏先生,人这么帅,怎么就是个妈宝男呢?”她总不至于说自己在吐槽BOSS吧。
“哦哦,这样啊,人无完人嘛。话说,晚晚姐,你不也是单身吗,既然喜欢,可以毛遂自荐嘛。”小店员是兼职生,一心只想赚点钱,虽然也欣赏苏北言的颜,但是还达不到那种喜欢的程度。
肖晚晚一脸看傻子的样子:“我虽然喜欢他的颜,也心动过,但是他是个妈宝男啊,我可不想以后多个大儿子!”
“那你?”小店员不理解了,刚才热情推荐人家办卡,还一脸花痴相的人是谁?
“苏先生是个妈宝男不假,但是他每次结账都很有礼貌的好不好?而且每次被泼咖啡后,他都给我们道歉,还给小费,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好吧。”肖晚晚为小店员解惑。
“但是啊,这种人只可以当朋友、兄弟,毕竟有风度,当恋人、结婚对象就算了吧,以后婆媳关系可难了。”说完,朝柜台走去,熟练的为其他顾客买单。留下小店员一人,似懂非懂。
苏北言从咖啡厅出来后,就径直回了家,毕竟家里还有一个等候自己相亲结果的母上大人。
苏家坐落在老城区,与日新月异的新城格格不入。但老城独有的风景和慢节奏的生活还是吸引了不少打工人在周末过来赏赏花、钓钓鱼。
苏北言打开门,果然看到客厅正襟危坐、紧紧盯住门口的母亲。
“怎么样?怎么样?”见苏北言进屋,孟新柔连忙上前,接过儿子手里的包:“这个女孩子很优秀的,你谢姨都称赞的。”
苏北言双手一摊,略显无奈地说:“人家没看上我。”
孟新柔不信,连忙追问:“怎么可能?你有没有按我说的讲?”
“当然了,我说‘我妈说的,我们家以后指定对对女生好,房产证上加名字,生孩子保大’。”苏北言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消消六七月的暑气。
“还有呢?”
“呃,对了,‘以后结婚不跟父母住,除了逢年过节,其余时候,父母不干涉小家庭’,就大概是这些吧。”
“没问题啊,那女生怎么说?”
“女生突然就生气了,还骂我渣男。”苏北言将手里的罐子扔进垃圾桶,随口问道:“我爸呢?”
孟新柔正烦着呢,不耐烦地说:“你爸还能去哪儿?不是在公园和别人下棋就是在垂钓园钓鱼呢。他有什么好管的,重点是你啊,儿子!”孟新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都27了,长得也不错,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呢?相了这么多次亲,按理说,就算是买彩票,也该中个小奖了吧?怎么还是被骂渣男?你谢姨家的儿子,处处不如你,都找着对象了!”
对于母亲这种拉扯比较,苏北言已经免疫了:“我的亲妈哎,27也还好啊,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得的!”说完,他朝自己的房间跑去,企图躲开母亲的碎碎念攻击。
“哎,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急呢......”
孟新柔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苏北言将自己扔到床上,看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相亲难,且难呐。”
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儿的苏北言,看看安静如鸡的微信工作群,毅然决定继续请假。
给领导发了一条请假的消息并获得批准后,苏北言给自己的发小打了个电话。
“大北鼻,什么事啊?”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喊着苏北言的绰号。
“今儿刚好请假了,出来玩。”苏北言懒得理会对方,直接说。
电话那边一阵乒乒乓乓,良久,才听到余泽诚难以置信的声音:“苏大社恐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今儿个竟然主动邀别人出去?”
听到余泽诚的调侃,苏北言忍不住笑了:“少贫,是找你问问店铺的事儿。而且,我又不社恐。”
余泽诚选择性忽略后面一句:“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事肯定不会主动出门的。那新民路见。”
“OK。”
苏北言出去的时候,孟新柔正和谢姨打视频电话。见苏北言换鞋,她抬起头:“言言,你要出去啊?”
苏北言和视频中的谢姨打了个招呼,回道:“嗯,和泽诚约了。”
“你谢姨又给你介绍了一个,这小姑娘可优秀了,你指定喜欢。等你哪天不忙的时候,妈安排你们见个面。”
听到这熟悉的论调,苏北言只觉得头疼,敷衍的答应后,连忙朝外走去。
“嗨,这孩子,自己的个人问题,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孟新柔向自己的老闺蜜抱怨道。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自己不上心,还烦父母操心。但是做父母的怎么可能放心?就拿我家小辉来说,一天不结婚,我这个心里都放不下。”
“谁说不是呢......”
两闺蜜之间的吐槽,苏北言注定没兴趣。他开出自己的小二手车,朝新民路赶去。
新民路是一条商业街,各种店铺整齐排列,商品琳琅满目。但好在今天是周一,并没有太多的人,所以苏北言很快找到车位,停放自己的车。
正当他想给余泽诚打电话的时候,对面奶茶店门口的人朝他猛烈招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四周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苏北言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恨不得马上捂住余泽诚的嘴。
“哎,来了来了,别喊了!”苏北言大步走过去,如愿捂住余泽诚的嘴:“就这么几步路,至于这么大声吗?”
余泽诚拿开他的手,将手中的柠檬水递过去,嬉笑道:“嗨,是谁说自己不是社恐的?作为好兄弟,我不得帮你测试一下?”
苏北言喝了一大口,舒服的叹了口气:“真凉快!”随后瞥了余泽诚一眼:“社恐和喜静是两回事,再说了,又不是不怕尴尬就是社牛!”
“啧,怕尴尬还不是社恐?”
苏北言懒得和他争论,捏住他蠢蠢欲动的嘴:“好了,别说话,让我安静会儿。”
“唔唔唔”,余泽诚不明白,自己的兄弟,什么时候学会了一言不合就捏嘴这项技能。
两人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慢慢走着,看着余泽诚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北言忍不住笑了:“我没事,就是相亲烦的。”
余泽诚夸张的“啧”了一声:“苏阿姨可真执着,这都第8个还是第9个了,还没放弃啊?你爸不管管吗?”
想起自己那固执的老爸,苏北言觉得头更疼了:“我爸啊,只要我还在单位上班,他就不管我其他的事。”
“那你这前路完全是死路嘛。找不着对象,你妈不放过你;辞职,你爸不放过你。话说,你有考虑向他们说实话吗?”
苏北言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满心无奈:“怎么说?给我妈说,我是GAY,她注定抱不了孙子?还是给我爸说,我打算辞职了,他引以为傲的谈资没了?那我还不如原地去世。”
对于苏北言这种情况,余泽诚也觉得棘手,只能拍拍好友的肩膀:“哪天你无家可归的时候,小诚永远是你坚定的后盾!”
看着余泽诚大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膛,表示衷心,苏北言觉得心里的郁闷被驱散了些。
“那店铺还找吗?”余泽诚小心翼翼地问。
“找,怎么不找?我要给我爸来个先斩后奏!”苏北言豪气万丈。
“牛,不愧是我苏哥。”余泽诚竖起大拇指。
“那是!”
“我这边看了一套,我觉得还不错,苏哥,去看看?”
“走着!”
两人开着苏北言的小破车,兜兜转转半个小时,才找到余泽诚说的那家店铺。
“您搁这儿叫新民路?”苏北言一手做扇子扇风,一手指着路牌上的“城北路”问道。
余泽诚也是一脸汗,拿起水就大口灌:“你这小破车该换了,连空调都只能制热,不能制冷,三十多度的气温,搁谁谁不热啊?”
“还不是你记错路,绕了那么久?”
“记错路人之常情,是你的小破车不给力,才造成我们汗流浃背的现状,OK?”
“懒得和你争论,你说的店铺在哪儿呢?”感觉缓过气来,苏北言直接示意余泽诚带路。
余泽诚指指前面的路口,大步向前:“当当当,一个转角店铺,满足你的所有幻想!”
苏北言看着余泽诚身后的店铺,感觉心“扑通扑通”的跳。
店铺在路口转角处,通透的玻璃充当了墙的功能,映衬着阳光。点点碎光透过一旁的行道树叶,随意洒在玻璃上,给玻璃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转角的另一面,正对城市绿植墙,各色的牵牛花点缀着绿墙,从窗内望去,一片生机盎然。偶尔以绿植墙为背景拍照的行人,又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由于墙面是玻璃,可一眼看清店内的布局。店铺不大,才八十多个平方。可仅仅一眼,苏北言就在脑海中绘制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好看吧?”余泽诚见苏北言愣住,忍不住邀功:
“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才找到的。这边,可以放书架,设置阅读区,让顾客享受城市中难得的静。那边,可以搞个小吧台,卖卖咖啡奶茶,阳光透过树叶,斜斜照射进店铺,简直是诗意生活!”
“很不错,有劳了。”苏北言拍拍余泽诚的肩膀,欲言又止:“这里,租金不便宜吧。”
“这家店老板是个女孩,买来开花店的,这不准备回老家结婚吗,就想着租出去。租金是不便宜,超出你的预算一点点,但是你可以不装修,省下装修的钱,也一样。”
苏北言很心动。可能是因为之前是花店的原因,店内装修的很漂亮、温馨,倒是可以省下装修的费用。
“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老板是我一个远房亲戚,钥匙直接给我了。”余泽诚掏出钥匙,打开门。
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怎么布置店铺,而绿植墙下,段清澂正死死盯着两人。
“总裁?”一旁的鞋遥轻声提醒。
“段总是被我们的绿植墙吸引了吧,这堵墙是我们市政绿化的一个亮点......”一旁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绿植墙的优势。段清澂却置若罔闻:
“市政府的这次工程项目,段氏会参与投资。我们这边回去开会决定投资金额后,会联系市局的,麻烦顾局陪我走了这么久。”段清澂开口,打断顾程的话。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顾程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能陪段总走一段,是我的荣幸。”
“那就合作愉快。”段清澂伸出手,和顾程握了一下。这时司机正好把车开过来。
“那段总,您慢走。”
段清澂点头示意后,上车,并示意自己谢遥也上来。
“总裁,您有什么指示?”
段清澂摩挲着食指的戒指,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人和查到的资料,缓缓开口道:“刚才那家店,买下来,以低于市价的30%租给刚才看店的那个人。”
谢遥虽然有疑惑,但是职业素养让他压住心中的八卦欲:“好的,总裁。”
仔细地逛了一圈后,苏北言觉得这个店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简直不能再满意:“泽诚,你问问你那个亲戚,看看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我想租下来。”
“成,如果你钱不方便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余泽诚是一个自由摄影师,懒的时候,没有作品,甚至连饭都吃不上,苏北言又怎么会要他的钱呢。
“没事,我之前买基金,赚了一些,加上这几年上班存的,应付前几个月没问题的。”
“那行,我回去就问问她。”正事解决后,余泽诚又一秒不正经:“大北鼻,我这又是看房又是提意见的,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啊?”
“那肯定的,想吃什么?随便说,今儿个,苏公子买单!”自己的梦想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苏北言也有了开玩笑的心。
“苏哥豪横!”余泽诚狗腿子似的给苏北言按着肩膀:“那边有家烤肉,我馋好久了。”
“前方带路。”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湮没在风声中。
苏北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了。孟新柔边勾毛线拖鞋边看电视,而苏父苏砚正在一旁看报纸。
“爸、妈。”
“言言回来了?吃饭没?”孟新柔放下手里的毛线,柔声问道。
“吃过了。”苏北言换上拖鞋,看着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父亲,忍不住提醒:“爸,这么晚了,明天再看,伤眼睛。”
孟新柔拍拍身旁,示意苏北言坐过来:“哟,懒得管他,白天就知道钓鱼、下棋,晚上才装模作样的看报纸,他不看,国家大事还不是照常?”
“怎么了妈?我身上有油烟味,先不坐了。”苏北言站在沙发旁,问道。
“这次这个女孩,我和你谢姨都觉得好,肯定错不了!你看看哪天有时间,咱们见见。”孟新柔打开手机相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苏北言。
提到这个话题,苏北言只觉得头疼:“我今天才请的假,哪还能再请假去相亲啊,等我有空再说。我先去洗澡”说完便急忙离开。
“哎,你这孩子。”孟新柔看着关上的房门,一脸不满。
“你说你操心这些干什么?言言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哪能天天请假去相亲?这不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吗?要我说,男儿当以事业为重。”苏砚放下报纸,就相亲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孟新柔收起手机,啐了苏砚一口:“一边去,你心里只有言言的工作,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个人问题,我们是聊不到一块去的。”
说完拿起毛线,不再理会苏砚。
“嘿,你这婆娘......”
七月份的清晨,阳光已经带有灼热感,苏北言大步走进办公室,将炎热挡在空调房外。
“大帅哥相亲回来啦?”办公室小妹夏美美笑着打趣。
苏北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胆子不小啊,敢打趣我了。”
夏美美捂着头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敲头!”
见苏北言打开电脑,熟练地处理工作,夏美美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苏哥,昨天,任大魔头又来了。看你没在,还找主任告状了,还好你请假的。”
苏北言不以为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唯恐天下不乱。”说完,又抬起头叮嘱夏美美:“还有你啊,别整天大魔头大魔头的喊,小心哪天被他听去,给你小鞋穿!”
见其他同事走了进来,夏美美捂着被敲的脑袋,一蹦一跳的嘟囔着离开:“他就是大魔头嘛。”
苏北言见她这孩子气的动作,失笑。
不过说起这位大魔头——任威,苏北言也很无语。他是市场监督管理办的主任,而苏北言所在的部门是合医办。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部门,硬生生被他连在了一起。不仅申请将市场监督办搬到合医办的旁边,还经常放着自己的办公室不管,往合医办这边跑。
动不动就来合医办耍威风不说,还越俎代庖替领导查岗。偏偏都是同事,合医办的主任也不好说什么。
今年,苏北言因为相亲的缘故,请了几次假,就被他盯上了。他甚至怀疑,任威每天第一件事,就是来查他的岗!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小苏今天来了?不继续相亲了?”门外一男子腆着个大肚子,朝办公室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苏北言头都没抬,随意回道:“还不是任大主任盯得好。”
任威像是听不出苏北言话里的嘲讽,背着手走了进来。四处打量,见每个位置上都坐满人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不是我盯你啊,小苏。这工作人员就是要以工作为重,尤其是我们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工作性质,更不能三天两头的请假,我们做领导的也是希望工作能推进嘛。”
苏北言看着安静如鸡的微信工作群,点点头:“嗯,是的,您说得对。”
任威耍了一通官威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合医办的工作人员像是习惯了似的,敷衍的说了句“主任慢走”后,就各忙各的,不予理会。
苏北言将前几天的工作做完,确定没新工作后,拿出平板,开始勾勒自己想象中的书店。
至于相亲,反正有失败宝典在,来一个黄一个,不慌。
而被苏北言寄予厚望的失败宝典,此时正在段清澂手里。
段清澂看着书中被红笔勾起的字陷入沉思,剑眉深深皱起。一旁的谢遥,心也高高地提起,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总裁?”
“你说‘我妈说,我们家的事都是女人做主’这句话会让女性讨厌吗?这难道不是尊重女性吗?”段清澂指着书中一句话问。
“这句话让女性讨厌可能跟后面的‘做主’无关,而是男性没有自己的主见,只听母亲的。”谢遥打量着自家总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答。
“那如果一个男人相亲这样说,是希望成功,还是不成功?”段清澂继续追问。
“应该是希望不成功吧。”谢遥试探性地说。
“啧,”段清澂将书扔在桌上:“妈宝男是指什么呢?”
作为一个高薪秘书,谢秘书总是博览群书,知识涉及各个领域,闻言立刻解释道:“妈宝男指听妈妈的话,总认为妈妈是对的,以妈妈为中心,毫无主见的男人。是现在女性讨厌的一类男性。”
“一类?还有其他类型?”高高在上的段大少,向来是女生追捧的对象,还真不知道现在女性对男性的分类。
“还有普信男、凤凰男、孔雀男、油腻男等数十种,统称下头男。其中普信男、妈宝男是近年才兴起的称呼。”谢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
听完谢遥对普信男的解释,段清澂难得的沉默了,自己平时是不是也过于迷之自信了?
金牌秘书贵还是有原因的,见段清澂不说话,他立刻说:“普信男的前提是普通,总裁您就不满足这个前提,您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见自家总裁有反应了,谢遥提起的心缓缓落下,心中暗自窃喜:解释的同时还拍了一把领导马屁,不愧是我!
在谢遥解释的时候,段清澂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绝妙主意,一个可以心想事成的主意。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安排道:“昨天那位苏先生再来咖啡厅,立刻上报。”
饶是谢遥跟了段清澂多年,仍然跟不上自家总裁的脑回路。但金牌秘书会暴露自己的茫然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于是谢遥利落地回道:“好的,总裁。”
谢遥退出去的时候,看到自家总裁一边看着踩雷语句,一边扬起势在必得的笑,感觉自己被吓得不行。
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位苏先生,谢遥忍不住想,难道自家总裁,是要上演“霸道总裁爱上了妈宝男”的戏码?
而此时刚回到家的苏·妈宝男·北言,迫于母上大人的压力,同意了周五的相亲。
本想翻出自己的宝典,温故知新,才突然发现宝典早上落咖啡厅了。
“不慌不慌,小苏还有其他的。”苏北言边自言自语,边打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本粉红色封面的书——《教你这样避女生的雷》,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而没有完全合上的抽屉,还能隐约看到各种颜色的“避雷大全”,以及一本格格不入的蓝色笔记本。
三天一闪而过,苏北言在孟新柔的拾掇下,依然是小区中最靓的崽。
“妈,那我走了。先说好,如果这次人家女生还是没看上我,今年你都不能逼我相亲了。这样太打击我的自尊了,我需要缓缓。”
“放心,这次肯定成,不成就按你说的办。”孟新柔将人推出门,不放心地叮嘱道:“还是上次那个咖啡厅,离家近,你就别开车了。你那个小破车很减分,让你换你又不换。”
“我知道了。”得到想要的保证,苏北言死死压住上扬的嘴角,一脸低沉地赴约。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门10分钟后,他的母上大人换了衣服,戴上墨镜、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苏先生,又来相亲啦!”苏北言刚到咖啡厅,就收到肖晚晚热情的问候。好在还是工作日,咖啡厅里人并不多。
苏北言挠挠头,略显尴尬的回道:“是啊。”
肖晚晚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假思索了,她朝苏北言露出一个歉意的笑:“那什么,苏先生,您先坐,我给您端咖啡。”
苏北言看了一圈,选择了上次坐的位置:靠窗,在卡座的包围下显得像个独立空间,隐私性更好。
肖晚晚通过内线电话,向谢遥汇报后,专心给苏北言准备小甜品。
正当苏北言打量四周时,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过来。女孩伸出手:“你好,请问是谢阿姨介绍的苏北言吗?”
苏北言连忙站起来,轻轻握了一下女孩的手:“你好,我是。”
女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谢阿姨没给我照片,说咖啡厅里最帅的那个就是你。我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张愿顺势坐下,继续说道:“我叫张愿,小哥哥,说实话,你真帅。”
苏北言尴尬地笑了笑:“谢谢,张小姐,你看看你喝什么?”说完递过去一张菜单。
对于又一个张小姐,苏北言的内心是抗拒的,毕竟上一个相亲对象就是张小姐。可架不住谢姨喜欢啊,说什么张姓旺夫。于是介绍了5个,就有3个姓张。
张愿随便点了一杯喝的便直勾勾地盯着苏北言:“苏先生,你比我想象的帅多了。我这是捡漏了吗?而且我一次就找对人,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苏北言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紧急调动昨晚新学的踩雷话语:“张小姐,我妈说了,女孩子要矜持。”
张愿:“啥?”是我幻听吧?
苏北言有些不自在,但仍硬着头皮说道:“听长辈的话,是传统美德,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当苏北言故作冷静的说出一句句踩雷语句时,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接到消息,急忙下楼的段清澂,一个则是全副武装的孟新柔。
对于自己这么英俊而且优秀的儿子,却找不到对象这件事,孟女士怎么都不信,非要亲自来看看,都是什么样的女生拒绝自家言言。
此时咖啡厅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两人分别选了离苏北言不远的位置坐下,将服务员打发走后,便侧耳偷听相亲两人的对话。
“听长辈的话是应该的,但是我觉得要分情况,如果他们错了呢?你也要一味的听从吗?”张愿就“是否听长辈的话”这个话题提出自己的看法。
苏北言抿了口咖啡,缓缓说道:“但是,父母比我们年长,所见所经历的都比我们多,我觉得他们不会错。”
顿了顿,苏北言继续说:“而且我妈说了,女孩子就是要用来宠的。我妈还说,会把未来的儿媳妇当亲女儿来宠。”
张愿:“......”虽然你妈说得对,但是,你可以不加上“我妈说”这句吗?好好的一句话都变味了。
“阿姨说得对,只是......”张愿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苏北言一瞬间兴奋起来:
“那你是同意我妈说的,结婚以后在家带孩子吗?我妈说,女孩子就应该在家带孩子,挣钱都是男人的事。”
张愿被苏北言的一席话震惊了,而一旁偷听的孟新柔,紧紧握住手里的咖啡杯,只想知道,告自己儿子诽谤要走哪些流程。
看着身旁遮得只剩一双眼睛的阿姨,以及对方紧紧盯住苏北言两人的眼光,段清澂大概猜出对方的身份,心中窃喜。立刻给自己的母亲发了条短信:“速来楼下咖啡厅,按计划行事。”
对方立刻回了个“OK”的表情。
门外的兰翠微整理一下头发,戴上墨镜,大摇大摆地走进咖啡厅。开玩笑,这可是清澂成年后拜托自己的第一件事,她当然要拿出十足的精神!
其实早在段清澂给她打电话,说想请她配合追个男生的时候,她就一直让人盯着段氏大楼。这不,段清澂刚接到消息时,她也收到消息,并连忙赶过来。
段家夫妇早年在米国发的家,对同性恋的态度更加包容。对于自家儿子是个同性恋这件事,两人也反对过,但被段清澂拿出的一份份论文打败了。
况且这种事和基因有关,非要强行矫正的话,两人也舍不得让段清澂接受电击治疗,只能同意。
对于自家儿子心心念念的这个男孩子,她也调查过,体制内工作,三观正,长得还俊俏。抛开门第,倒也配得上段清澂。而段氏如今的地位,也不需要太看重门第。
“清澂,你怎么在这里?”兰翠微朝段清澂走去,并说出准备好的台词:“你不是应该在相亲吗?”
相亲这个词成功吸引孟新柔的注意力,她悄悄瞟了一眼身旁的两人。
段清澂见孟新柔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立刻摆出一副不屑的面孔:“那些女生都太平庸了,怎么配的上你如此优秀的儿子?”
兰翠微气笑了,指着段清澂说:“你有什么优秀的?除了一张脸能看外还有什么?现在谁都看不上,你要上天吗?”
段清澂翘起二郎腿,毫不在意地说:“撇开脸不说,我一个月能挣7000多,连老板见了我都要问好,我怎么就不优秀了?”
“你知道现在女生都管你这样的男生叫什么吗?普信男!普通又自信!再说了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一个月挣7000多就算优秀?”
“那我还能进咖啡厅消费呢,在淘宝买东西都不看价格!”段清澂指指自己面前的咖啡,争论道。
“噗嗤”
苏北言本来在接受张愿对妈宝男的抨击,没想到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他连忙向对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段清澂大手一挥:“没事,谁叫哥优秀呢?”
“你这样的下头男,不配去祸害人家小姑娘,我看你就配找个下头男,凑合一辈子!”兰翠微双手叉腰,怒道。
苏北言心想,这话说得有道理,下头男和下头男绝配,相互祸害挺不错。
孟新柔本来就被自家儿子的话气得肺疼,乍一听这话,竟然觉得有道理。
作为一个长期浸泡在八点档电视剧的人,孟新柔当然知道普信男、妈宝男的意思。听着苏北言还在一口一个“我妈说、我妈说”,只觉得脑仁跳个不停。她想到无意间看到的笔记本,脑子一热,直接站起来。
只见孟新柔径直走到苏北言面前,将人拉起来,走到段清澂跟前,把苏北言的手放在段清澂手里:“妈宝男和普信男绝配,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段清澂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立刻给自己老妈使眼色。兰翠微了然,自然而然拉住孟新柔的手:“这位大姐说的对,下头男就应该凑一块,互相折磨。我这儿子,真是无脑自恋......”一边说,一边将孟新柔往外带。
苏北言还沉浸在“这个看不见脸的人是我妈,并且她把我交给了一个男人,出柜来得这么突然吗”中时,张愿也站了起来。
“呸,阿姨们说的对,祝下头男地久天长!”说完大步离去。
苏北言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比自己还略高的男子,一脸懵,且懵。
虽然苏北言还一脸懵,但是段清澂不是啊。他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给未来丈母娘洗洗脑,没想到丈母娘给力啊,直接把媳妇儿送到自己手上了。
他连忙调整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魅力些:“你好,我叫段清澂,取自张衡《西京赋》‘消雰埃於中宸,集重阳之清瀓’中的清澂。”说完还伸出手。
苏北言看着略显激动的段清澂,虽然不知道对方激动什么,但还是伸出手,礼貌的回握一下:“你好,我叫苏北言。”
其实,段清澂并不是激动,而是紧张。他现在知道苏北言的妈宝男人设是故意装的,但是苏北言并不知道自己的普信男也是装的,万一被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要是谢遥在场,肯定会大跌眼镜,这还是自己那个只会让别人紧张的BOSS吗?
见苏北言伸出手,段清澂立刻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你的名字真好听,北言,那我可以叫你言言吗?丈...阿姨她们都是怎么叫的?”
段清澂硬生生将丈母娘改成了阿姨,苏北言还没想起自己,太热情了会显得奇怪。
苏北言使劲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对方脸上得体迷人的笑容一脸茫然。正常直男被陌生人塞了个陌生且同性的对象,是这样的反应吗?
“这位先生,刚才那是我妈,我代她向您道个歉。她可能是被我气到了,顺着阿姨的话发散了一下,才说出这样的话。很抱歉,给您造成困扰......”
苏北言还在努力想着措辞,却见段清澂一脸的不乐意:“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段清澂,我叫段清澂,你可以叫我清澂,也可以叫我澂哥。”段清澂纠正苏北言的称呼,理智分析:
“阿姨固然有冲动的成分,但把你交到我手上肯定是认可我的优秀,你不能否认阿姨的眼光,和质疑我的优秀。”
顶着一张明星脸,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优秀。还有澂哥,我怎么不把你头打爆?这句话槽点太多,苏北言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不好意思哈,段先生,再次向您表示歉意。我这边还忙着去上班,就先走了,今天这杯咖啡,我请您。”说完,苏北言大步朝收银台走去,将三桌都买了单后,又大步离开。
段清澂看着对方气呼呼的背影,皱了皱眉:不是不愿意相亲成功吗?那不就是不喜欢女生?自己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还多金,为什么也不喜欢?
显然此时的段大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月薪7000的普信男。很显然,下头男这种生物,除了女生讨厌外,男生可能也讨厌。
他给兰翠微发了个短信,简单说明现在的情况,并委婉地表示自己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兰翠微迅速回了个:“放心,交给妈!”
肖晚晚目送自家老板离开,心里的土拨鼠早已尖叫不止。可惜被谢大秘书嘱咐过,不能拍照、录像,甚至不能外传!
但是,没有什么能阻挡八卦女的分享欲!很快,肖晚晚就以“我有一个同事”的万能句式和自己的小姐妹分享了这件事。就算没图、没视频,也阻挡不了一个资深小说迷对这件事的生动描述。
而此时的小区花园里,兰翠微还在不动声色地给孟新柔洗脑。
“新柔,要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哪能操那么多心?”
女生的友谊来的很快,有时是因为同款包包,有时是因为同样讨厌或喜欢某个人。而这两人,很显然是因为有同样想上天的儿子。
“唉,我也不想操心,但是养儿九十九,操心到百岁。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女生就负责带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起那些话,孟新柔仍觉得头疼。
“我是教过他要对女生好,也讲过会把儿媳妇当亲女儿来对待,但是他加上‘我妈说’是什么意思?你说说,这孩子,看起来聪聪明明的,怎么就转不过弯呢?”
兰翠微递过去一瓶水:“消消气,消消气。我那儿子不也是,一月就挣7000,连自己都养不活,都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说出那些话。”
“要我说啊,妈宝男和普信男就很适合在一起,”见孟新柔抬起头,兰翠微继续说:
“你看啊,他们一个张口闭口就是‘我妈说’、‘我妈是对的’,一个是‘我是对的’、‘我最优秀’,这两个在一起指不定怎么难受呢。时间长了,说不定就知道女生的好了,也能改了这些毛病。”
孟新柔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这样的可行性。
见状,兰翠微继续下猛药:“还是新柔,你真的想让言言当个妈宝男,以后找不到对象,或者找一个有各种问题的女生吗?”
“当然不!”梦新柔下意识地反驳,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千好万好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好大儿说的那些话,别说小姑娘了,就是自己这个亲妈听了都想骂人。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他不改变,就算再相一百次亲,也不会有女生喜欢。退一万步来说,喜欢妈宝男的女生,似乎也不会很优秀,毕竟优秀女生谁想有个“大儿子”啊。
“那不就结了,正好治治我儿子这极度自恋的毛病。”兰翠微深知趁热打铁的必要性,抓紧说:“反正我儿子除了很自恋外,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还孝顺,我肯定舍不得他因为被称作普信男就随便找个女朋友。”
这话说到孟新柔心坎里了,言言虽然加上说‘我妈说’,但是这是孝顺、尊重自己的表现啊。而且自己也不像那些强势的母亲,非要干预小两口的生活。
如果因为这个让言言找不到对象或找个将就的女朋友,那自己不得怄死?
而且电视机里那些婆媳关系的复杂不就是因为婆媳双方合不来?自己倒是好合得来,那如果儿媳妇合不来呢?
这样想来,兰翠微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你这话倒是说到我心里了......”
见孟新柔松口,兰翠微立刻说道:“我在清阳路给清澂买了套房子,本来是给他当婚房的,现在看来暂时是用不上了。倒不如让他们俩先住进去,住在一起,才有效果。你说呢?”
“那就这么办,我回去就把他赶出去。他这么造谣我,再看到他,我怕我忍不住揍他。”孟新柔揉了揉太阳穴说。
“那就说好了,地址我发你微信上。”
......
傍晚,挂了一天的太阳终于舍得休息了。微风吹拂,带来凉快的同时还夹带着阵阵花香,仔细辨认,似乎还有桂花的清甜。
苏北言站在门口,伸出去开门的手又缩回来,反反复复多次。
他的内心是奔溃的,谁能想到一向怕热的孟女士,会顶着烈日、全副武装就为偷听他相亲?
现在的小苏只想发帖求助:背后造谣被正主撞见且正主是亲妈该怎么办?
又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建设后,苏北言打开屋门。但是想象中劈头盖面的声讨并没有,相反,客厅里并没有人。
苏北言心中暗道:“难道老妈被我气得离家出走了?”刚松了口气便听见父母房间传来的争吵。
“自家这对模范夫妻竟然也会吵架?”苏北言觉得诧异,好奇心驱使他站在门口,并竖起耳朵。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我不同意”、“我生的儿子,我有权做主”的争吵声,苏北言了然,估计是因为今天这件事,两人在自己是否继续相亲上起了分歧。
见没什么大事,苏北言正要退回自己的房间,悄悄苟着。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父母的房门开了。
看着一脸怒容的孟女士,和明显想再辩的苏先生,苏北言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嗨,爸、妈。”
很显然,孟女士还在气头上,见他一脸乖巧的笑,再联想那一句句“我妈说”,气不打一处来,拧着他的耳朵就往他的房间走。
“哎哎哎,轻点,轻点。”苏北言弯下腰,让孟新柔没那么费力。其实孟新柔并没用多大的劲,但苏北言想着,自己叫的惨点,说不定她就心软不生气了呢?
可惜气头上的孟女士并不想轻易原谅这个造谣者。
回到房间,孟新柔放开苏北言,麻利地给他收拾行李,看的苏北言一脸懵。
“妈,您收拾我的东西干嘛?”
孟新柔头也不抬地说:“送你这个妈宝男去你的新家。”
苏北言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您真要让我和那个男人一起住啊?我们都不认识,如果对方是传销的呢?而且他那么自恋,那些夸人的话听得我头疼。”
“咦,真稀奇,你个妈宝男还嫌弃人家自恋?还传销?人家妈妈把一家人的身份证照片、家庭住址、电话号码都给了我,而且还特意去派出所出了个证明,证明一家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孟新柔瞪了一眼苏北言,继续说道:
“我倒希望是个传销组织,好好收拾一下你这个妈宝男!”
提到妈宝男,苏北言很心虚,缩在一旁装鹌鹑。
而一旁的苏砚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让言言一个大男生和另一个男生处对象不说,还让他去别人家住,新柔,你到底在想什么?”
孟新柔瞥了一眼一旁装鹌鹑的苏北言,轻哼一声:“想什么?想让我儿子发现女生的好,想抱大孙子。”
“就算言言是男生,和别人同居不会吃亏,那谁知道同性恋会不会传染?如果对方把言言带成同性恋呢?”
“呵,真带成同性恋也总比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好!而且现在同性结婚的还少吗?咱楼下小王不就是?”
“反正我不同意!言言也是我儿子,你不能一个人就拍板决定。我是坚决不同意言言被带成同性恋的!”
此时的真同性恋·言言完全像一只鹌鹑,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孟新柔终于收拾好了,站起来,指着苏砚说:“怎么就带成同性恋了?给你讲了多少遍,让他们住在一起,只是为了互相改变,从而找到优秀的女朋友。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说着,将行李扔给苏北言,并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地址,离你上班的地方不远,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看着你我就来气!”
苏北言看着一脸怒容的老妈,和意见完全不被采纳的老爸,只能拿起行李,朝外走去。
“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去,小心你的腿!”孟新柔在后面大声“叮嘱”。
虽然被赶出家门,但苏北言发现自己老妈对同性恋的态度出乎想象,回头看了眼还在碎碎念的老爸,苏北言觉得,以后出柜,似乎、好像也不会那么难
苏北言看着眼前的高档小区陷入沉思,这也太魔幻了吧?自己不过是相了一个亲,怎么就发展成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同居?
再三确认地址没错后,苏北言硬着头皮找到8栋501。因为此时的孟女士完全是盛怒的状态,打断腿可能并不是气话。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苏北言咬咬牙还是按响了门铃。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在楼道一圈圈回荡,就像苏北言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大概过了30秒左右,门开了。
来人宽肩窄腰大长腿,微扬的桃花眼给冷峻的面孔增添几分温度,正是咖啡厅的普信哥——段清澂。
“普哥好。”苏北言连忙向段清澂鞠了一躬:“实在是很抱歉,打扰您了。”
段清澂皱皱眉,不确定地问:“你叫我什么?普哥?”
听到这话,苏北言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调侃的称呼喊了出来,他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您那么不普通,还多金,叫普哥才能映衬这种不普通,多具有反差感啊,呵呵。”可不多金,一月7000,逛淘宝还不都不带看价格的。
听了对方的一番强行解释和看到那洋洋得意的小表情,段清澂怀疑他把自己当憨憨。
“先进来吧。”段清澂让开路,让苏北言进来,并随手拉过对方的箱子:“拖鞋是刚买的。”
苏北言弯腰换鞋,并再次表示感谢。
走过玄关,房子的全貌就出现在苏北言眼前。房子是标准的婚房,三室一厅,一个主卧,一个次卧,外带一个书房。苏北言为什么知道是婚房呢,因为次卧的门做成了粉红色的拱门,并写有“婴儿房”三字。
其实这都是下午的时候,段清澂安排人布置的。因为怕暴露自己的性取向,还特意换了一扇门,加上一些婴儿用的东西,没想到孟新柔并没有亲自来。
看着屋里齐全的家具,和各种婴儿用品,苏北言越发感到局促。人家的婚房,自己一个陌生人却先住了进来。
他再次向段清澂鞠了一躬,真心诚意地道:“段哥,真的很抱歉。将你拉入我和我妈的矛盾中,还占了你的婚房。你看这样,就当是我租了这里,我付租金。”
听到这句段哥,段清澂像吃了蜜一样。因为严格说来,段清澂比苏北言还小半岁。但由于他面部棱角较分明,线条硬朗,加之长期处于高位,不怒自威,看起来自然比满脸胶原蛋白的苏北言大。
小时候的梦想突然实现,段清澂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用,段哥有钱,瞧不上你那点租金。”
苏北言:“......”一月7000,怕是这房子的月供都不够吧。
“还是要给的,我看这个小区挺高档的,房子装修得也挺不错,每月房贷应该不少吧?”苏北言打量一圈后问。
段清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月薪7000的打工人。
“全款买的,家里付了大头。”选了一个折中的理由:“家里是做生意的,略有资产。”
鉴于普信男的特点,苏北言将“略有资产”理解为父母攒了一辈子。直到不久的将来,段清澂掉落马甲,他才知道段大少的“略有资产”是普通人工作千年都挣不到的钱。
但是此时,并不知道。因为不清楚孟新柔和对方母亲的关系,以及对方和孟新柔的关系,苏北言不得不继续装妈宝。
“我妈说,房子这个东西,要量力而行。你其实可以买个普通地段的房子,这种高档小区还是太贵了。”
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装妈宝,段清澂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财大气粗地说:“没事,哥不差钱!”
苏北言的嘴角抽搐一下,嘲讽道:“对对对,您月薪7000,怎么会差钱?”
偏偏段清澂像是听不出他的嘲讽似的,靠近他,压低声音道:“加上各种福利,奖金,应该有一万多。但是财不露白,所以我对外都只说7000。”
看着对方一脸求表扬的样子,苏北言忍不住笑了,普信男也挺好玩的嘛。
段清澂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略显无奈地说:“别呛着。”
苏北言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段哥牛,那房租我就不给了?”
“嗯。”
苏北言又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确不在乎这点租金,便说:“那以后我负责水电费,对了,我睡哪儿?”他不确定对方会把他安排在婴儿房还是书房。
段清澂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言言当然睡婴儿房了,难不成,言言想和段哥睡主卧?”
“当、当然不是。”苏北言拉过行李箱,慌忙朝婴儿房走去,暴露的耳根却是红透了。
作为一个小GAY,苏北言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哪怕知道段清澂是直男、还是个普信男,但当对方顶着一张帅脸朝自己笑时,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在房间缓了口气,平息乱跳的心后,苏北言才开始打量房间。
虽说是婴儿房,但屋内并没有太多的婴儿装饰,装修甚至偏于简约。白色为主,粉色点缀的粉刷,像是为了彰显这是间婴儿房。但实木的床、衣柜、桌子和落地窗又与婴儿房三字格格不入。
苏北言实在无力吐槽这不伦不类的装修与布局,只在心里庆幸,好在是自己住进来,要是小宝宝,爬到窗边怎么办?
屋内似乎打扫过,没有一丝灰尘。床单被套都是新的,铺得整整齐齐。苏北言伸手摸了一下被子,很蓬松,还能隐隐闻到晒过的味道。
“普信哥人还挺细心的嘛。”苏北言心道:“走的时候可以给他推荐几套婴儿房适合的装修风格。”
将东西放好,苏北言想想如今的处境,还是走了出去,打算和普信哥搞好关系。
客厅里,段清澂换了一身丝绸的睡衣,正襟危坐,手里拿着平板,似乎在处理工作。
认真工作的段清澂,多了几分正经与禁欲,成功击中苏北言那颗蠢蠢欲动的颜控心。
轻咳一声,苏北言喊道:“段哥还在忙啊?”
听到这话,段清澂放下手里的平板,看向苏北言。
斜斜照进屋内的夕阳余晖,洒在青年的脸上,为他染上一层柔光。段清澂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不忙。房间还喜欢吗?”
见段清澂放下平板,苏北言走近,在沙发上坐下:“房间很好,谢谢段哥。是这的,我想着我还要打扰一段时间,但你都不认识我,难免不放心,我就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苏北言,今年27岁。2045年毕业于江大,现在是新民路街道办的一名工作人员,不抽烟不喝酒,也爱干净,不会弄脏房子。”
说完,苏北言双手放在膝盖上,含笑看着段清澂。
段清澂被他看得一阵恍惚,连忙起身,朝书房走去。
苏北言:“......”我很吓人吗?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了怀疑。
不一会儿,段清澂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这些是我从小到大获得的证书,绝对优秀。”段清澂打开箱子,指着里面各种封面的证书说。在喜欢的人面前,饶是段大少,也忍不住紧张。
“我家虽然从商,但是按时足额纳税。我本人在大学的时候也经常参加慈、志愿活动。”如果参加慈善晚会算的话。
苏北言被段清澂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拿起一本证书,翻开。顿时被证书里同样一本正经且身穿小西装的男孩萌翻。
“你小时候真可爱。”
段清澂小时候不止一次被夸可爱,但好像没有哪次有这次听得这么开心。
苏北言继续往下翻,突然惊呼一声:“咦,你也去过‘你好呀’夏令营?怎么结业证书上没有照片呢?”
正在看证书的苏北言并没有发现段清澂的耳根红了,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我也去过,但是当时好像没见过你?”
段清澂轻咳一声,解释道:“当时有事提前离开了,就没有拍结业照。你没见过我,可能是因为我那时身体不好,很少出去。”才怪,明明是你不记得了。段大少绝口不提自己当时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啊,”苏北言有点开心,虽然小时候没见过,但在一个夏令营待过,也不算很陌生嘛。随后这种开心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你还去过这些夏令营?!”苏北言难掩激动的声音。
苏北言从小在乡下跟着姥姥姥爷生活,直到6岁,苏爸苏妈工作稳定后,才把他接到城里。
刚进城的他有些自卑,融不进新环境。孟新柔和苏砚心疼不已,于是给他报了各种夏令营,希望他能适应新环境。
所以10岁之前的各种假期,他都是在夏令营中度过。直到,他长成孟新柔和苏砚期待的样子。
“嗯,小时候无聊,就瞎报名去玩玩。”
“那我们真有缘,这些夏令营我都去过,但是我都没印象见过你啊?”激动过后,苏北言提出自己的疑问。
“可能是错开了吧。”对于苏北言认不得自己,段清澂既开心又失落。开心他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狼狈,失落他竟然认不出自己。
“估计也偶尔见过,不过我忘了。真可惜。”苏北言惋惜,随后又翻起眼前高高耸起的证书。说实话,他也很好奇,普信哥到底都有什么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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