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后我把渣攻虐惨了风凌清苏九by深海鱿鱿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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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彭河边，见不少小贩都聚在河畔吆喝着卖灯，姑娘们便差着男徒弟们拥上去排队买了几盏。

“你想要吗？我也给你买一盏。”风凌清向苏九问道。

苏九抬头望了风凌清一眼，点了点头，接过风凌清递上来的铜板，小跑着凑到一个小贩身前，买了一盏还未点火的灯。

姚锦山自打出门起就一直死死盯着苏九，直到苏九从风凌清身边走开去买灯，她才撅着嘴走上前：“听说这河灯都是女子买给心上人的，你是男子，为何也要凑这个热闹？”

“这是主上说要买给我的。”见姚锦山来者不善的样子，苏九也有些闹脾气、故意加重了“主上”两个字道。

“哼，师尊不知道这彭城百姓放天灯的寓意罢了，连你也不知吗？”被苏九这么一激，姚锦山果然着了急，“你此番下凡另有命定的意中之人，缘何还要与我抢师尊！”

“你说我与你抢主上，主上何时成了你的了？”苏九愈发不肯示弱，一反平日里柔声顺气的态度，少有的与姚锦山对峙起来。

“可我喜欢师尊！”说到底也还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姚锦山被苏九堵得不知该如何接茬儿，只能急得直跺脚。

“我也喜欢主上！”

苏九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姚锦山瞪着她杏仁儿般的大眼睛，气得直发抖：“……我就知道！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你果然对师尊有那种心思！”

“阿九对我有哪种心思？”

风凌清远远儿地瞧见苏九与姚锦山在争论，便走上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却不想一来就听到姚锦山带着哭腔的喊声。

风凌清一来，苏九与姚锦山慌忙行礼，姚锦山咬着嘴唇嘟囔道：“师尊……我……”

“师尊！河堤这儿有小贩借船，咱们也划船去河上放灯吧！”还未等姚锦山说话，就听远处的襄宁站在河堤上招呼着双手冲这边喊道。

“……罢了，去划船吧。”风凌清叹了口气，拂袖朝襄宁与一众徒弟们所站的河堤方向走去。

苏九与姚锦山默默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走到跟前儿才看见那木船小的很，只够坐下两个人。

襄宁撺掇着晏识烨和瑶玉率先坐上了同一支船划走后，季望舒与陆菡芝也识趣地相互望了望，上了一条船、朝那繁繁升起灯火的河中央划去。

“啧啧，青梅竹马就是好。”襄宁瞧着划走的大师姊与二师兄，酸溜溜地咂舌。

如今河堤上便剩下了苏九、风凌清、襄宁与姚锦山了。

风凌清从那小船夫手中撑过一支木船，转头道：“襄宁、锦山，你们先坐。”

姚锦山张张嘴，看了襄宁一眼。她本觉着、襄宁一向是不好安静的，剩下三人中，自己不常搭理他、师尊面前他不敢吵闹，思来想去他也只能选苏九一同坐船；到时自己便能顺理成章与师尊同乘了。

可谁知师尊竟亲口指了自己和襄宁坐一条船，这下子还怎么推拒？

姚锦山不敢对风凌清的安排有怨言，只得气呼呼地上了船，襄宁耸了耸肩，无奈地摇桨而去。

风凌清又撑来个船、带着苏九也坐了上去。二人面对面坐着、膝盖相抵，苏九有些紧张，他不知方才风凌清是何时开始听他与姚锦山的对话的，更不知风凌清有没有听见那句“我也喜欢主上”。

苏九微微低着头，手里捧着刚刚买来的祈天灯，默默听着风凌清支着木桨拨开水浪的吱吖声。

河风吹撩着风凌清额前的头发，暗暗的夜雾中他的侧脸在苏九眼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看着那张侧脸，苏九仿佛能想像到那高挺的鼻梁磨蹭着他的呼吸、能感受到那扑朔的睫毛掠过他的脸颊留下的痒痒触感。

苏九的耳根不禁有些发红。

“主上……刚才我与姚仙君……”

苏九想解释，风凌清却接过他手上的纸灯道：“彭城的风俗，女子会在祭月节前后放天灯向广寒宫中的月娥祈福。”

“嗯……”

“你可知她们祈的是什么福？”风凌清笑着问。

苏九当然知道。他不自觉地往河道中央已经在点灯的姚锦山看去，少女手上那灯曳曳摇晃着升起，星星火光在黛色的夜空中闪烁、浑入皎皎月色之中。

“她们祈的是……姻缘。”苏九握拳，小声答道。

怀中的白扇已被捂得有了体温，苏九抬手轻抚过心口那放着白扇的位置。今日莳醐将扇子还予他时，他便暗自盘算着将来寻个机会、借送扇之由将心中所念告知风凌清。

苏九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主上，月娥真的会保佑放灯之人得偿所愿吗？”

“你在昆仑山过了七年有余，还不知所谓神仙的保佑都是些虚话吗？”风凌清苦笑道。

苏九暗暗松了口气，风凌清瞧着他的表情由满面的担忧变成了窃喜，使坏似的补充道：“可月娥毕竟不住在昆仑山，或许与昆仑众神的想法不同。若是被哪位小娘子的诚心打动了、遂了她的心愿也说不准。”

苏九听了，脸上又挂起了忧虑之色：“……那、那是不是只要诚心，月娥也会保佑男子……？”

“阿九这是……也想许愿？”风凌清打趣道。

“……是。”苏九的睫毛微颤。

风凌清浅浅笑了笑，将灯举到二人的头顶中央：“既如此，你的火能长明不灭、心意定是更诚，你来点吧。”

苏九点点头，拂手对着天灯的灯芯轻吹了一口气，九尾狐的三昧真火温柔地点亮了船上的黑暗，天灯里的火焰忽闪了几下、泛起暖暖的橙色光芒，晃悠悠地飘起、向那明月中的丹桂飞去。

“阿九定也能如愿以偿。”风凌清亦抬头仰望那桔色的纸灯，眼中似有星火燎燎。

次日清晨，徒弟们便收拾了东西，启程回昆仑山。送至街口后，风凌清还不忘叮嘱他们回到昆仑山后万不可懈怠修炼。

临走时，姚锦山还瞪了苏九一眼，似是在告诫苏九别想趁她不在耍花样。苏九亦赌气似的撇过头，只装作没瞧见。

宅子里少了些人，忽地就变冷清了。

风凌清与苏九皆恢复到了与祭月节前同样的生活，白日里打坐修炼，有时去街上采买些食材；午后风凌清会煮些茶，教与苏九些有关凡人尘世的知识。

就这样，日子照常过了约莫十来天，直到一日傍晚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出现在了宅子门口。

“苏公子……苏公子可在？”絮红从没来过刘财主家的这座宅子，怯生生地扒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絮红姑娘？”在院子里扫地的苏九听见声音，停下手里的活走上前去。

“苏公子你果然住在这里……”絮红的眼神躲躲闪闪，“苏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不能……”

絮红的样子很是奇怪，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此刻说起话来竟有些含含糊糊的。

“苏公子可还记得祭月节那日，来燕春楼的小南祈王、厉承轩厉公子……？”

苏九自然是记得的，他打了那小南祈王，可能会害得莳醐丢了个姻缘与靠山，正是每日愧疚焦虑着、打算过些时日再去问问莳醐的想法呢。

“我记得，他怎么了？”

“苏公子，你……你能否去跟那厉公子低头认个错？”絮红磕磕巴巴道，“就、就当是为了我家姑娘了。”

“可是莳醐姑娘让你来的？”苏九听到此事可能关系到莳醐，不免有些着急。

“……是、是我家姑娘让我来的，有些话她不好意思当着苏公子你的面儿说，所以才……”絮红心虚地躲闪着苏九的目光，“我家姑娘说她、她还是想嫁与厉公子的，现如今儿厉公子发话了，只要你肯去与他认个错，他就不计前嫌，照约纳了我家姑娘。”

“……”苏九低下头，没有回答。

苏九觉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果真如风凌清那日所说，他一时说话不经思考，竟真的给莳醐惹来了麻烦。

可絮红还以为是苏九不大乐意，忙补充道：“苏公子你想啊，我家姑娘既是你的妹妹，你得为着她着想啊……！那燕春楼是什么地方，哪有女子愿意一直做风尘的？姑娘如今年轻貌美，可以后呢？她早晚是会变老、变难看的。那厉公子是什么身份、肯这时候收了她，她余下半生可就有了实打实的倚靠了啊！”

“嗯，我知道。”苏九点头道。道理那日风凌清与他说得很明白了，如今只消他去认个错，厉承轩就肯息事宁人，他怎会有推脱之辞？

“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与兄长知会一声就跟你去找小南祈王。”

絮红见他答应，掩饰不住地面露欣喜之色，连连点头。

苏九进了正房与风凌清简述了絮红的来意，风凌清皱眉思忖了片刻，伸手在苏九额头轻点施了一法。

“主上，这是什么？”苏九不解，歪头问道。

“以那小南祈王睚眦必报的性子，还不知要怎么刁难你。我为你施了追踪之术，若是你有事，我就遁着这术法去寻你。”

“谢过主上关心，小南祈王不能拿我怎样的。”

风凌清却摇摇头：“我并非担心你在功夫上吃亏……罢了，你且先去吧，记着此去是要去道歉的，千万不要再与凡人动手了。”

苏九答应下来，取了帷帽戴在头上，跟着絮红一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