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被疯子囚禁这件事林远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10-26 11:11
  • 主角为林远之的小说《关于我被疯子囚禁这件事》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关于我被疯子囚禁这件事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鹅结思蒙得所著,内容是:林远之和爱的人结婚了,他现在比较高兴的是自己长得很好看。热议:特别好看!
  • 关于我被疯子囚禁这件事小说

    推荐指数:8分

    关于我被疯子囚禁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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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回到原来的问题。

    如果你被绑架了,你会怎么办?

    谢邀,我会在心里骂死那个*****。

    睁开眼,这次的醒来的地方换了一个场景,不再是那个阴冷黑暗的地下室,而是在一个虽然窄小但被布置的很温馨的屋子里。

    ……温馨。

    右手边的窗帘和躺着的床铺都是浅浅的淡青色,就连墙壁甚至都涂上了草绿色。随着清晨的阳光潵进屋子,一眼看去就十分令人平静。但除了一张大床和被封上的窗户以外,这里一个东西都没有,就算空间不大,但也显得空荡荡的。

    如果是平时的我,绝对会拍着屋子主人的肩膀道:兄弟,坚强。

    但我这次是自己拍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说:方云,坚强。

    底下白木色的地板踩上去非常冰凉,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了眼窗户,在密密麻麻的铁链下依稀能看见外面鸟语花香的自然美景。但我现在的心情依旧无法好转。

    因为上一次还有意识时看见的人实在是有些可怖,现在回想都有些后怕。

    托他的福,我睡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这几年睡的最好的一觉。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这次这小疯子不知道他给我注射了什么药物,让我睡的意外踏实,全身心投入在休眠状态中。

    真是奇怪,我身上没有像昨天一样被麻绳紧紧勒住。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他确信我斗不过他。

    肚子已经两天多没有进食了,现在的胃萎靡不振,麻木中还带着点刺痛。

    我看了眼不远处关上的门,走了过去,拉下了把手。

    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长发美人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杯咖啡,桌上还放着几块面包。

    美人察觉到我的到来,朝我招了招手,像在喊自己的宠物一样,面带笑容。

    我没理他,径直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干涩的面包送进嘴里。

    明明刚刚还在回想这人昨天的疯狂的举动,但现在一看见他温柔地能掐出水的笑容,我心中居然他妈又平静了下来。

    妈蛋,我下辈子再也不当颜控了。

    我在心中默默流泪。

    因为我深知自己的色心太跋扈,于是干脆不再看那张引人注目的脸蛋。

    他对我冷漠的样子没什么意见,只是突兀地道:“我叫林远之。”

    林远之。

    哦,他的名字。

    这疯子囚禁我两天了,我终于知道这操蛋玩意的名字了。

    林远之见我没理他,也不恼,继续道:“你的名字……”

    “你不知道?”

    “嗯。”

    “我叫吴彦祖。”我没抬头,脑子里想怎么讲就怎么来。

    林远之却是轻笑一声,听起来心情十分愉悦。不过我一点都不轻松,因为昨天他也是看起来好好的,却无缘无故上来就刺了我一针,让我昏到了现在。

    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酝酿怎么把我撂倒呢?

    “生气了?”

    “我怎么敢对您生气呢?”

    “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让你睡个好觉而已。”他盯着我,目光炯炯。

    骗子。

    记忆中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太多又太杂,一时间不知道要从哪里瞧起。

    但我不可能会忘记,他那想要仿佛要把我摧毁的狂热。

    我没有再应他的话,吃完了两片面包。终于感觉精力恢复了一点,左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擦,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

    我看着林远之,问道:“你昨天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林远之眨了眨眼,答道:“安眠剂。”

    “还有呢?”

    “没了。”

    见他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忍着跳脚的冲动,咬着牙,道:“那我左手为什么使不上劲了?”

    林远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淡定道:“哦,可能里面有些成分我不小心让他们加进去了吧。”

    ……

    真是好一个不小心。

    我在心底里N次鄙视这个人面兽心的小碧池。

    要是换做从前,我一定会抡起拳头,直接往他的肚子来一个爱的亲密接触。但现在的我不可以,要是林远之死了,我估计也会消亡在这个陌生之地。

    但林远之不死,我又要一直承受他随时会爆发的疯性。

    比起痛快地被折磨,我决定和林远之打好关系,于是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和他一言一语的搭话。

    “你不工作吗?”我问。

    “没工作。”他答。

    “你多大?”我又问。

    “二十五。”他又答。

    “小屁孩。”我如此评价道。

    “哦。”他如此回答道。

    这家伙的年纪,应该是大学刚毕业。这么美好的年纪却花费在这种害人害己的反社会“爱好”上,真是令我想在他白皙美丽的手腕上留下警拷的痕迹。

    我不禁遥想起我已经逝去的青春,虽然每天苦了点,累了点,但也算得上美好。

    “你哪来的钱整囚禁play的?你家里人不会支持你的变态心理吧。”

    林远之摇了摇头,道:“之前在大学会自己去打工,攒了点钱。”

    我为他拍了拍手,由衷佩服道:“你还是真敬业啊,小疯子。”小疯子是我早就想叫他的外号了。

    林远之似乎对这个外号感到不悦,皱了皱眉。我感觉气氛降低了一些,刚想张嘴补充点马屁,却听见他缓缓道:

    “为什么不是大疯子?你觉得我很小吗?”

    对,你不仅小,而且还幼稚。

    我闭上嘴,懒得再去看他。

    说起来,我刚刚还没仔细看过这个房间。这地方比我刚刚醒来的卧室大了点,但还是有些狭小。不过东西比卧室多了起来,有一张大大的凹型沙发,中间摆着玻璃桌,上面除了面包和咖啡就什么都没有了。

    沙发对着一扇大窗户,上面和我屋子里的窗户一样,栓满了铁链,看上去诡异又和谐。

    除了客厅和和卧室,还有一件卫生间和厨房,以及一扇突兀坚固的铁门。每一扇窗户都能只能打开一点点透气,连根手指都难以伸出。

    这防护措施尼玛做的比监狱都要好!

    我苦逼的想。

    厨房里的刀具毫无保留的留在架子上,锋利的刀尖还会反出一些微光,仿佛在引诱我干些坏事。

    但它们怎么可能会如愿,我可是个标准好男儿,与外面那个疯子完全不一样。

    我从不用下三滥的手段。

    于是我在它们“炽热”地“注视”下,削了个苹果。

    其实我之前见过很多疯子。

    他们分为好多种,有的疯子在你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能清楚感受到他眼中不寻常的狂热;而有的疯子就隐藏在人群当中,只要一处在黑暗中,就把本性暴露的一览无余……

    林远之?

    我又不是心理学家,怎么可能知道这家伙到底算哪种疯子。

    虽然我感觉他两种都有。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抬头,就看见林远之睡眼朦胧的模样。

    “昨晚我怎么突然睡着了?”我直起身,一低头就发现自己就只穿了件内裤,美丽的body一览无余。

    为什么我有种贞操已经被玷污的感觉。

    林远之和我穿的一样,我们两个几乎坦诚相见。

    他的长发被压的有些凌乱,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头发这么长的男人,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却发现意外的柔顺。

    我脑子忍不住浮现出电视上放了好几年的洗发水广告。

    不过这些对我来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远之这小疯子的身材居然比我的还要好。

    他全身的肤色都很白皙,像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上身和下身都有恰到好处的肌肉,看起来十分结实,再搭上这张脸,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还好我不是击剑人,所以对着男性躯体起帐篷这种尴尬事暂时还没出现。

    我把视线往上移,就发现林远之也在打量我的身材。没把他身材比下去的我默默拉起被子,面带笑容的挡住了。等他进了卫生间,我就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

    我发现我的左手已经可以动了,但还不是特别灵活。

    地上有几套衣服随意的丢在上面,我想了想,却是对睡前脱衣服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

    昨晚我正躺在沙发上发呆,就看见林远之拿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叫我喝完睡觉。我没理由拒绝,把冒着热气的牛奶喝的一滴不剩。

    林远之一脸满足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走开了。

    ……

    然后我就没记忆了。

    ……

    好吧,我被下药了。

    “林远之,草泥马。”

    我小声骂道。

    就目前来讲,除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摁倒在地上以外,其他时候他还是温柔的。

    但他似乎对睡觉有特别大的情节,三个晚上我没一次是自己自愿睡着的,不是他用武力解决就是用药物控制。

    还是说,我睡着以后他会干什么坏事?

    一想到这里,我就头皮发麻,要是哪天他在睡着时突然给我一刀……

    不对啊,在睡着时杀我,我不知道又不会痛,我怕什么?

    于是我的心里的石头立马落了下来,弯腰在地上随便捡了件白T和黑色短裤,套在身上,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一个脸盆,里面是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品。

    这么说来,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洗漱了。

    但我摸了摸脸,发现除了眼屎,脸上干净的很。就连嘴巴里也是什么异味都没有。

    我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林远之,问道:“你昨晚帮我洗漱过了?”

    林远之点了点头,道:“当然,每天晚上我都会帮你洗身体。”

    “嗯……”

    嗯?

    嗯!!

    “洗身体?”

    林远之笑了笑,凑了过来,摸了摸我脖子旁边的布料,低头闻了闻,暧昧地说道:“嗯,所以你现在很香。”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的,我居然开始习惯被吃豆腐的日子了。

    我开了水龙头蓄水,突然想逗逗林远之,邪笑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但林远之在厨房煮饭,没有在我旁边。

    我把沾着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吊儿郎当的走出卫生间,边讲话边喷着白沫道:“你真的是gay吗?”

    林远之没看我,回问道:“你呢?”

    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决定调戏调戏他,便道:“哥暂时还不是。”然后又用贼贼语气道:“你有没有兴趣把我掰弯啊?”

    我以为林远之会笑着说当然可以。

    却看见他背对着我,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跟块木头似的。

    难道说,我这句话戳到他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了?

    “嘿,你发什么呆?”我走到厨房里,看了眼被他切到一半的白菜,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没想到手一露,就被林远之用力的拉了过去,毫无防备的我就这么顺势倒在他身上。嘴里的牙刷也和我一样失重,和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吧嗒”声。

    ……

    人们常讲,世事难料。

    虽然这很突然。

    但我眼下又看见了他发狂的样子。

    好吧,我这次居然不是特别慌,还能静下心观察小疯子的模样。

    林远之的长发随着跌倒变得散乱,遮住了眼睛的一部分,但我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他眼神里溢满的疯狂和渴望。

    然后我就被他按住了命运的小脑袋,嘴巴就这么和他红润的薄唇来了个亲密接触。但小疯子发病时怎么可能会蜻蜓点水的啄一下,当然要用他的舌头狂甩我的舌头了。

    我嘴里还满是白色的牙膏沫,林远之也不嫌弃,甚至还把我口腔里的大部分残留掠了过去。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但还是被本能趋势的去轻轻回应林远之热情的吻。敏感的味蕾还被夹杂的冰凉的薄荷味刺激着。

    直到我憋红了脸,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荒缪又绵长的亲密。

    林远之的耳根红得厉害,嘴巴更是开始有些肿的趋势。本来在我嘴里的牙膏沫被刚刚的激烈抹在嘴角,半开的桃花眼里还有些朦胧的湿意。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喘到后面,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为刚刚激情的举动捕捉氧气,还是因为眼前这幅诱人的场景让我感到呼吸困难。

    我们沉默的注视着对方。

    林远之从刚刚的疯狂变成了迷茫,而我从刚刚的迷茫,变成了疯狂。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想说。

    我起反应了。

    ……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真的不想做击剑人#

    #我对变态起反应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

    林远之弯起的膝盖又恰好顶着那块地方,我想他应该比我还清楚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直到我羞愧地移开了视线,就听见他笑了一声,道:“你看,你现在不也成gay了么?”声音有些沙哑,却显得更加迷惑人。

    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是颜狗!

    就因为我是颜狗,所以我才会对这个操蛋的疯子产生反应!!

    我把这一切全都归咎为我无能的本性。

    林远之说完以后,眼里终于找到了清明的理智,他放下膝盖,直直地站了起来。顺便把已经痴呆的我也扶了上来。

    “想吗?”

    他认真地注视着我,全然没有刚刚那副疯子的模样。

    被封住的窗户透出来一丝丝阳光,就这么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我盯着他温润的眼睛和红肿的嘴唇,无助地低下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

    怎么没人告诉我和疯子待久了也会疯啊。

    早晨的冲动让我十分后悔。

    我现在腿软的像肾虚多年的老男人一样,什么劲都提不上了。

    我堂堂钢铁直男居然受了一个小媚蹄男的诱惑。

    那我以后还怎么心安理得的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啊?!

    而且早上不知道怎么了,之前的明明每次自己整都能坚持个个把分钟的,这次却只是被亲亲几下摸摸两下就全部结果给他了。

    妈的,为什么心理和生理都这么折磨人!!

    面对林远之精心准备的一桌菜,我实在没有胃口。但奈何我从早上就没进过食,肚子跟打鼓似的,还是扭捏的动了筷子。

    虽然没心情,但这小疯子的手艺居然意外的不错,这几道菜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是一等一的。

    真不错,真不错。

    然后我真香的吃了两大碗。

    我吃饱喝足,满意地摸了摸肚子,突然感觉自己这么苟活着也不错,可以怎么爽怎么来。

    就是有点无聊而已。

    无所事事时,我就想向林远之搭话。虽然早上的闹剧让我有些尴尬,但一想到眼前人是击剑人,我莫名放心了下来——他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冲动时刻吧,大家都是男人,懂得都懂。

    “小伙子手艺真不错,师出新东方的吧?”

    “不是。”

    林远之没抬头,又接声道:“不过你比较像饿死鬼投胎。”

    饿死鬼投胎??

    让本帅哥吃下你的菜就是你荣幸!

    呵呵。

    但我当然没这么讲。

    “说明小伙子你的厨艺非常不错,令我都忍不住拜倒在你的铁铲下。”

    “……嗯。”

    就在他一声闷应中,话题尴尬的结束了。

    我又觉得无聊了,眼神假装不经意地略过林远之,然后紧紧粘在他身上。

    我观察着林远之的吃相,就尼玛跟在电视剧里面的演员拍戏一样,挑不出任何毛病,我都忍不住为他优越的教养啪啪鼓掌。

    是路过的蚂蚁都要为他喊一声“优雅”的程度呢。

    修长的手指握着浅木色的筷子,光是微微一动就非常的赏心悦目。

    真是妙哉。

    不过那双手早上碰过什么东西我还是没忘的。

    我愈发觉得它不再纯洁,反而在白皙地肌肤下显得更加涩/情。

    ……

    我在想什么呢?

    我掐了一把上手臂,希望能驱散脑中污秽的想象,没想到却不小心掐到前几天被绳子勒出的淤青上。

    dnm,为什么就这么刚刚好……

    我欲哭无泪的畏缩脚趾。

    终于等到林远之吃完的时候,他垂着眼睛,用手去抽了几张纸巾准备擦嘴。

    我却觉得他抽纸巾的模样十分熟悉。

    是什么时候看见的来着?

    哦,几个小时前。

    ……

    然后我又掐了自己的身体。

    我感觉我要被自己的色心折磨死了。

    回望我27年的人生,再回顾我那些交往过的纯情少女,我一直觉得我的性取向绝对是那些香香软软的妹子。

    我为什么会对林远之想歪?他不单是男的,而且还是个反社会疯子,以囚禁人为乐,甚至还会去杀人。

    一定是因为他不仅留着长发,还长得雌雄莫辨!

    一定是!

    要是他三大五粗,长得凶神恶煞,我不仅会被他吓飞,而且还很可能会得上重度抑郁症,每时每刻都在这件小屋子里不断寻找死亡的定义。

    哈哈!全因为我是颜控罢了。

    自从我见过林远之以后,我没见过任何一个电子产品,这里除了报纸就是一些难以下咽的书籍,我每天对着那些文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上学时期。

    作为已经沉迷网络十几年的我已经无法忍受这场折磨。

    “小疯子,我手机呢?”我挤到正在看报纸的林远之身边。

    林远之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你在问什么蠢问题”一样。

    “我在这里要无聊死了。”

    “不给。”

    “没有手机的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浑身难受!”

    “不。”

    “你只要给我手机,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

    好吧,失败了。

    于是我就凑的更近一些,想看林远之的报纸上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擦,一女主播竟然骗了榜一一百万,牛逼啊!”

    “靠,一大爷居然公然在街上骂一对情侣伤风败俗,骂得好!”

    “嚯,又一贪污官员被揭穿,竟举家逃往国外!”

    ……

    终于,林远之被我烦得眉头紧锁,面露不悦,站了起来。

    生气了?

    然后我就看见他高挑的背影进了卧室,“嘭”的一声关上门。

    看来真生气了。

    我以为小疯子生气会掐我脖子扇我巴掌,不该是这么正常的。但没想到他就像和爱人吵架的女友一样,关上门,在里面自己生闷气。

    但我丝毫不知悔改,自顾自地往另一个方向的厨房走,拿了一把小刀,又开始削起了苹果。哄人这事我最不擅长,更别提哄一个阴晴不定的小疯子了。

    但削皮削到一半,林远之就开了门。

    我转头,看见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了过来。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我什么都看不清。

    不会又要发病了吧?

    我放下苹果和刀,平静地看着他。

    经过几次打击,我终于对小疯子的所作所为麻木了,此时此刻甚至还在猜测下一秒他会做什么。

    但林远之只是轻轻从侧面抱住了我,动作轻柔又充满暧昧。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被他性/骚/扰,但我感觉内心还有一种莫名的别扭,条件反射的想挣脱开时,就看见林远之正紧紧盯着我。

    不管我怎么抵抗,他手上的动作也依旧纹丝不动。

    我感到一阵挫败,停下了挣扎,和林远之沉默地对视上了。

    含情脉脉。

    他眼里的东西是不是可以这么形容?

    他和我体型差不多,我们两个一凑近就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眼睛,我总感觉我心里的东西都会被他看了个干净。特别是现在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我清晰的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脑子里更乱了。

    “你不要生气,我不生气了。”他突然委屈巴巴地道,语气像只猫咪一样温顺。

    我失笑,道:“我把你惹毛了,你还跟我道歉?”

    林远之的脸上有了点若隐若现的绯红,但眼睛还是像利刃一样,刮磨着我所有理智。

    “怕你不开心。”

    哦。

    其实你绑架我,掐我脖子,给我下药就足够让我恨你了。

    但看着他如同猫咪一样的小表情,我就不忍心对他产生恨意。再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眼上的睫毛又纤长又细密,带上笑意看着我时总有一种在注视着挚爱的错觉。

    如此暧昧的注视下,我忍不住凑近了一些。

    然后贴上了林远之的嘴角。

    没有人逼迫,是我自己主动的。

    理由?

    可能是因为我脑子一热?

    温热的触感在嘴唇上留恋摩擦。

    这次终于换林远之愣住了。

    他身体先是一僵,然后颤抖着抓住我的两只胳膊。我睁开眼,看见他眼底一直隐忍的疯狂终于溢了出来,像是沉睡已久的野兽终于被叫醒一样。那是他这么久以来不断藏匿的真面目,如今就在我面前暴露了出来。

    但野兽没有冲上来,把我撕咬成碎片。

    “你……为什么?”林远之迷茫地问。

    我觉得他现在的语气更想是在问我是不是真心的。

    嗯……大概是好坏参半吧。

    然后我看见他浑浑噩噩地垂下头,像是沉浸在痛苦里的人一样。

    为什么痛苦?

    是因为猜出来我在刻意讨好他吗?

    “我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人。”

    我半睁着眼睛,漫不经心道。

    没人告诉你,你也要明白,做戏要做全的。

    如果你和疯子谈恋爱,你会怎么办?

    谢邀,不怎么办,就那样谈呗。

    所以现在的形式就是,我和绑架我的小疯子谈起了恋爱。

    起因是我昨天鬼迷心窍地亲了他一下。

    我本以为这家伙会猜出来我心里的小算盘,没想到他真以为我是主动去亲他的。

    好吧,其实他也没想错,我当时确实有点动摇。

    咳,就只有一点点哦。

    不过和疯子谈恋爱还是有好处的,起码昨晚睡觉时他没再给我下药,只是轻轻抱着我,安静的睡着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昨天的睡眠质量居然和被下药时差不多,睡得很沉,而且莫名的很安心。

    我对林远之一开始的戒备和不安已经开始瓦解了。这是好是坏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昨天确实是他向我提出交往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不过我对他有一股对其他男人没有的冲动,我没法昧着良心反驳。

    一起床,我和林远之都没洗脸刷牙,心照不宣的看了看对方,嘴唇慢慢就贴了上去。第三次接吻我们都变得得心应手,甚至懂得怎么让对方感受到快/感。

    “我很久没开荤了。”我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唾液,哑着声道。

    林远之扎起头发,下了床,背着我沉沉道:“我也是。”

    “我容易冲动。”

    “我也是。”他没回头。

    “……”

    我也起身下了床。

    其实我多少清楚点击剑人之间的那点事,但我既不知道谁在上面,又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接受对着其他男性的东西做。

    洗了把脸,我感觉身体的燥热褪了一点。

    我之前一个人在家可以随时随地解决时都没什么兴趣,来这没几天就总像野犬一样想吃人。

    特别是身边只有一只可口的猫咪时。

    “饭煮好没?”我神清气爽地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被伺候的新婚男子。

    林远之解开围裙,在厨房道:“冰箱的存货不多了,只剩下速食馒头和牛奶,早上凑合一下。”

    “你要出门?”我看着他一手捧着一盘馒头,一手拿了瓶牛奶走了过来。

    “嗯。”林远之点点头。

    对出门这件事居然不避讳?

    我怀疑他是不是想又给我下药。

    于是我故作镇静地一边往嘴里塞馒头,一边问道:“能让我出去吗?”

    林远之顿了顿,道:“你想出去?”

    “是啊,闷了四天,我要憋出病了。”我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闪躲和怯懦。

    林远之似乎被我的眼神打动了,然后笑了笑,道:“可以,但是要乖乖听我的话。”

    明明是被准许了,我心中却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像是不满他会放心把我带出去一样。

    我和林远之在一起的这几天,两个人都只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但林远之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和他自己洗澡换衣服,所以身上的衣服总是不会重样。

    他拿了两套衣服过来,一套是我被绑架那天的衣服,白色T恤和牛仔裤,另一套是他绑架我那天的黑色西装。

    我嬉笑着接过了,没有讲话。

    你看,我这不就是要得到自由了?

    但心底却如死水一般平静,掀不起半点涟漪。

    穿戴整齐以后,他用温柔的手掌牵着我,单手打开了铁门。就如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他一样,长发及腰、身材挺拔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挪不开眼睛。

    屋外又是我没见过的一片荒郊野岭,小屋子前有一条绵长的小路。他依旧没松手,我们就这么走在上面,踩过枯枝的声音很是悦耳。我们仿佛就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只是出来游玩而已。

    终于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他满是笑意的看着我,然后拉开门,发动了引擎。

    窗外的风景又陌生又美丽。

    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有些无聊了,就道:“你出门不带通讯用品?”

    没想到林远之在口袋摸索了一会,拿出了我最熟悉的东西。

    “上面有我电话号码。”他把我的手机递给我,眼睛还是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怎么解开密码的?”

    “你睡着时拿你手摁的指纹。”

    “就不怕我拿这个报警?”

    林远之笑了笑,摇了摇头。

    小疯子其实也不是一直都很聪明,他偶尔也会犯浑——他居然在相信我。

    我也笑,把手机插在兜里,没有去动它。

    车开到了F城,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

    我和他去了市中心里最大的一家百货商场,一下车,他就紧紧握着我的手,也不股旁边的人对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胜利就近在眼前。

    我却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唉,这人实在是太傻了。

    我们先是去了专门卖食品的第二层,各自都推着一辆购物车,只好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我挑了很多爱吃的零食,看上去花花绿绿的,林远之买的都是新鲜的食材和一些速食,跟贤惠的妻子一样。

    可惜应该没机会再吃了。

    今天恰好有食品促销活动,结账的时候人有点多,尽管他一直看着我,我一直跟着他,我们还是被拆散了。

    我看着被人群挤到前面去的林远之,放开了购物车,背对着他走了。

    商场的最高层是卖家具的一块地,平时最冷清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我走到一个在咨询区坐着玩电脑的男人前,道:“有烟吗?”

    男人没抬头,道:“烟去一楼……”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大喊道:

    “方哥!!”

    我捂住耳朵,这小逼崽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吵的要死。

    “闭嘴,小点声。”

    吴翔兴奋的样子缓和了一些,然后带有歉意地点了点头,道:“方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老大找你找的快疯了!”

    “真的假的,那个万恶的资本家居然会关心被他压榨的属下?”我故作惊讶道。

    吴翔“哈哈”了几声,关心道:“你给头儿报信息没?解释解释他应该会原谅你。”

    我耸耸肩,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道:“我找你又不是为了求你跟那王八蛋求情,我是想让你跟那王八蛋安排些事。”

    他也发觉我的态度不对劲,也正经了起来。

    ……

    讲完了以后,我看着吴翔跟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记得告诉咱老板,要是不照我的做,我就炸了他的老家。”

    吴翔抖了抖身体,点点头。

    我满意地插着兜,哼着小曲离开了。旁边的玻璃门清楚的倒出吴翔一边冒冷汗一边挪懦的拨打电话。

    我进了电梯,按了第二层。

    我一出门,就发现人还是和刚刚一样多,便踮起脚环视了一圈,只看见了我的购物车,却没有看见林远之的身影。

    我掏出手机,发现除了前几天上司和同事的几个未接电话,并没有其他人的来电。林远之没有等我,也没有找我,还真是奇怪。

    我也不急,推着购物车,用手机付了钱,搭着电梯来到一楼。

    这次我倒是一眼就看见林远之了。

    真没想到,他居然在哭。

    溢出的泪珠不断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见到他狼狈的样子,我心中的第一反应不是痛快。

    而是一阵无由的错乱。

    我就这么看着林远之在我不远处落泪。

    我忽然觉得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眼前在不断放大男人因为痛苦微微颤抖的身体。

    比起去拥抱他,看他为我伤心居然更令我兴奋。

    是我变了吗?

    电梯稳稳的停下来了,我收回视线,把购物车推到一边,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哭?”我问。

    林远之顿了顿,我本以为他会停下,却没想到他哭得更加厉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我看见他通红的鼻尖,微微皱起的眉头,喉咙突然干涩了。

    “为什么怕我走?”

    你放荡不羁的疯子人设呢?

    突兀的警笛声音吵得我脑子里乱乱的,我很想让这群让人闹心的家伙离开。但不幸的是,这群人是我让吴翔叫的。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许多都是我看了好几年、熟悉的面孔。一无所知的人群被这阵势吓到了,纷纷躲到一边。

    要是从前,我一定会笑着骂他们为什么来这么晚。

    我看见几个人强制把林远之拉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哭泣。

    现在更像受了委屈的猫咪。

    “啪嗒”一声,小疯子纤细的手腕被拷上了铁手铐。

    小疯子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他这幅乖顺的样子,却让我心烦得不行。

    小疯子被他们带上了车,而我去了另一辆。

    吴翔就坐在我旁边,他是第一个发现我哭的人。

    他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递给我。我看着他的动作,脑中想得却是那天林远之抽纸的模样。

    我接过纸,心突然静了下来。

    我侧过头,刚好能看见关押小疯子的那辆车,小疯子依旧低着头,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我极力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走进熟悉的岗位当中。

    警局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很敬重,在他们心中,我的地位和正经的boss差不多,而且我比他更加年轻幽默,在人气方面甚至比他还要受欢迎。

    一路上很多人都关心地向我问候,我虽然疲惫的不行,但还是一一回应了。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boss坐在椅子上,交叉着手。他是个步入中年,有些发福的老男人。他和我已经死去的父母是好朋友,从小到大都看着我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亲人。

    但还是不能否认他是个经常压榨我的王八蛋。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抓进来的这家伙犯什么事了?”

    我还没告诉其他人我和林远之的事。但面对眼前这个经常压榨我的老男人,我只沉默了一会,就对他说了全过程。

    当然,忽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boss也察觉到了我的隐瞒,但他最终没有追问,只是看了我一会,突然问道:“我听小吴说你哭了?”

    我点点头。

    “那……你想怎么解决?”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快速做出正确的决定,将我指引到正确的方向上。但他却只是叹了口气,寻问我的意见。

    我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觉眼前这个资本家不那么资本了,浅笑道:“说实在的,我有点后悔叫你们把他弄进来了。”

    “……”

    “但我总要负责的是吧?所以,叔,你叫人去查查他,然后明天派点人给我,我想去找找之前关我的地,把那些人的骨头挖出来,送医院做检定,让家属认过去。”

    我顿了顿,看了眼boss,见他没什么异议,又道:“关于这个人,先别动,把消息压着。”

    然后我也没再看他的反应,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去看看关林远之的地方。

    吴翔利索地把我带了过去,还偷偷塞给我一串钥匙,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到门前时我又犹豫了。

    抵不过心中强烈的冲动,我还是进去了。

    “生气了?”我关上门,看着他,问。

    小疯子躺在床上闭着眼,我还能看见脸上还没干枯的泪水。

    这句话我其实昨天就想问了,但比起今天的遭遇,昨天的事就跟幼儿园的小孩小打小闹似的。

    我的无助感油然而生。

    “你还来做什么?”他终于睁开眼,看着我。

    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这让我感到不安。

    我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对不起。”我克制着想要颤抖地声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激动。

    其实我现在很后悔。

    非常后悔。

    林远之依旧不为所动,我却要被这沉默的气息扼住脖子,无法呼吸。我感觉现在就像第一次与他见面一样,一个冷静的人看着一个疯子发狂,可笑的是,我们的身份却转换了。

    不对,应该说,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疯子和一个疯狂的疯子的组合。

    “我后悔了,小疯子。”我说。

    小疯子却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好不好?”我凑到他身边,躺在坚硬冰冷的床板上,颤抖地用嘴唇一下一下印在他的脸上。

    林远之没反抗,等我碰到他的嘴巴时,他终于有了反应,用力把我推开。

    我以为他会用打我。

    但他没有。

    他只是把唇凑了上来,粗暴地和我纠缠在了一起。

    即使他扼着我的脖子,让我连回应喘息地余力都没有。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林远之还会理我。

    他还没有恨我到那种地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以为叫人把他带走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次面对他。我应该让他们把他关在里面,生生世世都活在惭愧当中,亦或是看着他们举起冰冷的枪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我什么猜想都没有实现。

    我甚至在庇护他。

    我的手里明明握着许多个冤魂的遗愿,他们被林远之残忍地剥夺走自由和生命。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等到这个时机真正来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和不舍呢?

    身上就不断冒着汗,心脏像被针扎一样又痛又酥麻。

    林远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只是最后之际摁住我的头,逼我把全部的都喝下去。

    本就不清醒的脑子现在更加不清不楚,罪恶感和满足感同时挤在了一起,丝毫不让分毫,占据着我所有思考能力。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捕捉到氧气以后终于回过神,抬头看着他那双让人神魂颠倒的桃花眼。

    “我突然想把你的脸刮花了。”我笑道。

    林远之比我镇静得多。闻言,不怒反笑,解开了我手上的黑色腰带,道:“为什么?”

    “我就想猜猜,我喜欢的是你的脸,还是……”

    我还没说完,就听见他冷冰冰的打断道:“方云,你还不懂吗?”

    ……

    方云?

    我眯起眼睛。

    哦,那是我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商场里面,那群人叫过你。”

    叫过吗?

    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能留下痕迹的只有林远之当时垂着头,迷茫又无助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之前你看我的眼神,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我听见林远之这么说着,却是一头雾水。

    然后我又听见他道:

    “一开始我把你关起来的时候,你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的忌惮我,尽管你看起来那么冷静,但眼中的恨意很难被演技掩埋。”

    然后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眼底泛起寒意,道:“但现在你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却没有对我展开应有的报复。”

    “……猜猜看,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林远之说了一长段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只知道他的每句话都在告诉我一个无情的事实。

    我的心脏仿佛被他精心解刨,里面装着什么全都一览无余。

    我无法否认,又难以承认。

    “小疯子,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坏事呢?”我垂着脑袋,问道。

    林远之沉默了。

    空气如同沉重的枷锁,遏制住我所有鲜活的模样。

    我突然懒得再纠缠下去,不再去看他那张脸,拉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残余,打开铁门,离开了冰冷的房间。

    沉寂已久的水池掀起波澜以后,多年沉淀的污秽也会随之被打破。

    我没有再回警局,而是打了一辆车,去往郊外的一片墓地。

    墓地除了特定节日时,会来的人少之又少,让这片埋了许多人,略显拥挤的地方显得清冷又凄凉。

    之前我每次来看望父母时都会买两束花,但这次我空着手,只是坐在他两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你们两知不知道你们儿子现在过的又累又困啊。”

    “哼,那天晚上的事情倒是让你们先走了一步,在下面过的还不错吧?怎么就留你们亲爱的儿子一个人在这地面上孤独的活着。”

    我说着说着,却莫名有点想笑。

    “我小时候你被你两教育要嫉恶如仇,长大后随了你们,去当一名警察,没想到好不容易干出头了,却爱上一个小疯子。”

    “其实我对生死看得淡,本来被他关的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到后面一想到你们两个在下面,又突然不怕了。”

    “结果呢……就变成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我顿了顿,看了眼天空,向一对冷冰冰的墓碑倾诉完以后,心情居然舒畅了不少。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见手腕上刚刚腰带绑出的红痕,看上去暧昧又疯狂。

    ……我真是疯了。

    我一打开手机,就看见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吴翔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脑中全是林远之沉默的模样,于是回拨了一个过去。电话没响几下就马上接通了。

    “吴翔?”

    “……”

    “说话,局里发生什么了?”

    “你在哪?”

    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像猫的爪子一样,一下又一下轻饶着我刚刚平静下的内心。

    “林远之,你做什么了?”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我有些慌神的跑到路边,希望可以快点路过一辆出租车,让我赶到局里。

    “你在哪?我去接你。”林远之突然道。

    我愣了愣,道:“F市旁边的墓地。”

    “嗯。”林远之只是应了一声,就马上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才发现有好几条短信发了过来。

    第一条:方云……

    第二条:这家伙刚刚袭警了……

    第三条:他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同事……

    第四条:他开走了我们这里的一辆警车,你快绕路回来……

    第五条:我已经查到他了。

    ……

    我盯着第五条,是boss给我发的,他下面又发了许多让我走远点的话,我无视了,打字回到:我现在没事,能把资料发给我么?

    boss很快就发来了好几张长图,但这里网不好,我也不着急,干脆就坐在旁边的破木椅上等着。

    好不容易加载出来了第一张,无非是他的一些基本资料。

    看完第一张以后,我恍惚了一会,又点开了第二张。

    接下来几张就是他的学习和工作的经历。

    学历方面基本个个都是国家重点的学校,除了小学和初中是在F市几所没什么人听说的小学校读的。获得的奖项数不胜数。但工作一栏只有一家名列前茅的外企,而且工作了半年以后就辞职了。

    时间是……一个月前?

    林远之一个月之内就能养那么多人?

    不对,他说过,中途最长的第一个活了一个月。那就说明他工作期间就开始玩这些东西了?

    但接下来的一条又打脸了,林远之这几年一直都和父母一起生活,搬出去的时间也是在一个月前,根本不可能会有时间像前几天我和他那样的相处模式一样。

    问题就像线一样缠着我的双腿,让我无法动弹。

    我草草翻了翻接下来几张图片,发现他的档案几乎干净到完美的程度。

    然后我就听见寂静的周围有车行驶的声音,我一转头,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车开了过来。

    林远之来了。

    他到的很快,这么远的路程他花的时间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我退出图片,看见boss又发来条信息:

    这几个月并没有年轻男子失踪的案例,而且档案上的时间和他说的也对不上。

    他可能没有杀过人。

    我看着最后一句话,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捂住了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鼻子发酸,嘴中尝苦。

    啊……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都和从前一样,又蠢又迟钝。

    从来都只会以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永远都不顾及别人的感觉。

    特别是深爱着我的人。

    模糊中我看见林远之下了车,他的身上全是血迹。特别是精致的小脸蛋,上面更是还有几个渗人的抓痕,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狼狈,但他脸上却确确实实带着笑容。

    “怎么弄成这样?”我问。

    他黑色的眼珠子盯着我,没回答。

    “你骗我。”我说。

    听到我的话,林远之也笑了,像枯萎的花朵又有了新的颜色一样。

    小疯子握住我的手放在脸颊边,像只刚睡醒的猫向主人撒娇。然后轻柔的抬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

    “他们说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们会对伤害绑架他们的人产生依赖和迷恋,我就想碰碰运气,看你能不能得上。”

    “但你没想到,我得了更严重的病,不是吗?林山青。”

    我叫出了一个心底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也是我这十几年一直在逃避的名字。

    林远之在我嘴角啄了一下,道:“你全部都知道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小王八蛋,这点时间够你当了好几年的警察哥哥查个透彻了。”

    小疯子藏的太深了,连我都被他骗得团团转。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着手机上不间断的来电提醒,无奈问道。

    “我去自首,进去关个几天先。”他一副我没法子地说道。

    我闻言,点点头。

    这个办法既让我没有感觉职业道德被玷污,又让林远之这个该死的家伙得到该有的惩罚。

    于是我们两个就淡定的回了警局。

    我平静地挨了一顿领导的骂,林远之平静地挨了一顿社会教育,然后被罚拘留十五天。

    不过我没告诉他,这还是我苦苦求了boss好几天得来的成果。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我不该再渴望太多。

    “这几天住的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探望的权利,我忍着想对林远之全方位透视检察的冲动,道。

    林远之倒是一点包袱也没有,看见我以后乐出花来,道:“一般般,主要是特别想你,难受。”

    “是吗?”我挑眉,笑道:“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才几天怎么就受不了了?”

    “之前离你太远了,没办法。现在可以碰到你了,时间一分一秒都不想少。”

    “……好了好了,我也差不多。”我忍不住打断他突兀的告白。

    睨了一眼旁边神情复杂的同事,对他抱歉地笑了笑。之前我在警局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嫉恶如仇的存在,对犯罪分子一般都是极为心狠手辣的,这次不仅主动来这地方看望人,还和他眉开眼笑的斗着嘴。

    我也深知再待下去,明天的八卦小料定会漫天飞舞,随性道:“在里边乖点,我下周再来看你。”

    然后没再去看林远之的表情,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帅气不能丢。

    十五天过的不是很慢,林远之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他被我领出来时,要被几个手上还打着石膏的同事瞪出窟窿了。

    我只好给这些无辜躺枪的群众赔礼道歉,然后还在他们面前踹了林远之好几脚,让他也跟着道歉。

    “远哥,你以后记得管好他。”吴翔探出头,一脸兴奋地道。

    我当然是笑着点了点头。

    和林远之去国外那天,就只有压榨了我好几年的王八蛋资本家知道。

    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并不意外,他非常清楚我平时的为人处世,认定一件事以后就难以更改。更何况身边这个人还是我不惜破坏规则去维护的存在。

    所以我干脆的辞了职,和警局里的每个人道了别。

    我本想也告诉林远之的父母,但他告诉我,他爸因为故意伤人被关进去了。

    这个经常会对自己亲生儿子大打出手的男人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存在的价值。

    亲妈也对他一直不怎么样,顶多给他点钱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不管怎么看都是没有告知必要的存在。

    他已经没有家了。

    和我一样。

    然后我放弃了这个念头,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拉起林远之的手,踏上飞机,离开了这片故土。

    我们蜜月旅行去了。

    虽然我两没法被法律承认,但只要有爱,哪天不是新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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