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10-24 16:58
- 《未命名》是一本由作者南达礼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岑非年述嘉是小说中的主角,未命名主要讲述了:岑非要说喜欢年述嘉也没有那么喜欢,但要说离开,也似乎是他们根本没法做到的事。而已:只想要好好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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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未命名by南达礼在线阅读
岑非两步走过来坐在年述嘉旁边。
他没有骨头一样地靠在沙发上,头顶的光毫无阻拦地砸下来,被酒气湿润的双眸盈盈亮亮,却不聚神。
他说得含糊,年述嘉没有听清,只觉得酥哑的音节滚落出来,很快化在了觥筹交错的热烈氛围里。
年述嘉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将脱下的西装外套平整地挂在手臂上,就要起身离开。
“年述嘉。”岑非说。
他还是靠在窗户上,脑袋微微仰起,盯着年述嘉。
年述嘉止住了脚步。这是岑非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很快岑非就喊了第二次:“年述嘉......带我走。”
车窗外的霓虹灯快速地掠过车内的沉默。因为在沙发上压久了,岑非的后脑勺看起来乱糟糟的,像张牙舞爪的毛球。
“祥和路724号?”年述嘉问。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嗯?”岑非应了一声,半晌才道,“你要送我回家?”
年述嘉没有说话。
“我不回家。”岑非转过头来看年述嘉,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只有眼睛里有点细碎的光,“我不想回家。”
“随便带我去哪吧,年述嘉。”岑非又喊他的名字。青年的声音原本是低沉的,但是裹了酒气,在封闭安静的狭小空间里发酵得软烂暧昧。
“好不好?”岑非坐直了一点身体,和年述嘉的距离就变近了。
年述嘉按了一下喇叭,刺耳的声音突兀响起。岑非被吓了一跳,眼睛睁圆了,有点迷糊地问:“你干什么?”
“......给你醒酒。”年述嘉始终没有回看岑非,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方向盘,指节凸起,“我不会去哪,我会回家。”
“唔。”岑非又放松下来,陷在座椅里,“那我可以待在你的车里吗?”
“......”年述嘉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便你。”
车稳稳地停进车库。年述嘉熄了火,数了好几声自己的呼吸,没有听见身边人的动静。
岑非睡着了。他的刘海软塌塌地落在额前,显得乖巧又可怜,比平日里的浪荡纨绔样可爱许多。
「不要招惹岑家二少。」
年述嘉的脑海中想起母亲的话。
车门轻阖上了。年述嘉走出车库。
岑非睁开眼睛,黑亮的瞳孔中一片清明。
-我选大冒险。
-小非,你去招惹下年述嘉。我他妈早看他不顺眼了,傲得鼻孔朝天。
一个小时之前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中,方锡泽已经喝得口齿不清,愤愤道。
招惹年述嘉。岑非轻轻挑了下眉,岑澜告诫过他很多次,有些人是纸老虎,装得威风凛凛一戳就倒,而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越是不动声色就越狠厉疯癫,油盐不进。
比如年家那个私生子。
有多油盐不进?岑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盯着紧闭的车库大门。酒精倒是真的让他昏昏欲睡,睫毛颤抖着眼帘即将闭上了却还挣扎着张开,直到听见脚步声。
岑非勾了下唇角,闭上眼睛。
年述嘉打开车门,坐回驾驶座上,他捏了下紧皱的眉心,将手里的柔软毛毯盖睡在副驾的人身上。
离得近了,年述嘉能看见岑非根根分明的睫毛。岑非的样貌优越得像宝石,黑暗中也熠熠生辉,勾得多少狂蜂浪蝶争相而来。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岑非睁开了眼睛。
“嗯?”迷糊中的青年鼻音浓重。
仓皇逃开会显得很蠢。年述嘉的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他安静地,缓慢地放下手,坐回驾驶座:“小心着凉,二少。”
年述嘉的手心热得渗出汗来。
“谢谢。”岑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笑来。他刚睡醒,一笑眼睛弯弯,勾人心魄。他又说:“年述嘉,你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年述嘉准备反驳,一转头看见窝进毛毯里只露一个脑袋的岑非,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只好说:“岑二少若是醒酒了,就请回吧。”
和浸淫在酒色中的二世祖们不同,年述嘉坐着时脊梁骨都挺直得像钢筋,说话时也不看他,眸色比窗外的月亮还冷。
岑非突然理解了方锡泽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
是怪讨厌的。岑非这么想着,喃喃地说:“我收回刚刚的话,年述嘉好不近人情。”他掀开毛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年述嘉垂了眸神色不明,突然听见“哐当”一声,他神色一凛,立刻跨出车门。
岑非蹲在地上揉自己的额头。
岑非的酒意一点都不剩了。他皮肤白,脑门上的青紫看着非常吓人,家庭医生刚刚赶到,看见是岑二少,面露吃惊的神色,手忙脚乱地拿出药酒和冰块。
岑非的五官皱在一起,像吃了柠檬的猫。年述嘉从医生手里接过冰块,轻轻地按在岑非的脑袋上。
岑非睁开眼睛,抬起纤密的睫毛,向上看,和年述嘉对视。这样的视角下,岑非看起来无辜又无害。
他接过冰块自己按着,问:“年述嘉你不会还要赶我回去吧?”
年述嘉放下手,小指扫过岑非的发尾,柔软得他指心发痒。“如果二少不嫌弃,这里有干净的客房。”
夜晚还很长,年述嘉听见灯光开关的声音,起身查看。岑非捂着额头打开冰箱。
“怎么了?”年述嘉问。
岑非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年述嘉:“......你怎么走路没声音。”他拿出冰块,“疼,我再敷一下。”
年述嘉却走上前拿走他手里的冰块:“等一下。”他拿出冰箱里冰凉的软帕,贴在岑非的额头上,“用这个。”
岑非挑了一下眉,他什么时候冰的?
“抱歉吵醒你了,你去睡吧。”岑非捂着额头说。他的发梢被沾湿了黏在颊边,睫毛尾也坠了一滴水珠。
年述嘉看了他一会:“很疼?”
“有点。”
“想看电影吗?”年述嘉问。
回到岑非的房间,年述嘉放下投影幕布。会有人在客房里安装投影吗?看着年述嘉熟练地拿出各种工具,岑非想,年述嘉是不是把他自己的房间给我住了?
“想看什么?”年述嘉问。
“催眠一点的。”岑非回答。
画面从铁轨拉到火车窗外的景色,摇晃的镜头让岑非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他问:“什么电影?”
年述嘉回答:“爱在黎明破晓前。”
黎明破晓的时候岑非已经睡着了,电影正好播到结尾处,日出的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中钻进来,落在岑非的鼻尖上。
年述嘉盯了好一会,准备起身,床铺的动静让岑非不满地动了一下,脑袋落在年述嘉的肩上,毛绒绒的触感蹭在年述嘉颈窝里。痒得年述嘉手指蜷缩。
他坐了回去,一直坐到正午日头。
他的母亲穷极一生处心积虑地带他回到年家,教他避开豺虎,训他冷如蛇蝎,算无遗策,连不要招惹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岑非都考虑到了。
但是现在,年述嘉想,是岑非主动招惹他的。
“牛啊小非,”方锡泽揽过岑非的肩膀,“一晚上就把年述嘉搞定了。”
岑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谁和你说我把他搞定了?”
“你今早不是从他家出来的嘛,昨晚发生什么了......”方锡泽把手收了回去,坐得端正。
岑非没说话,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浓黑的阴影,衬得肤色如雕塑般白而冷淡。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也不说话,偷瞄了一眼他额头上的伤,就赶紧低头盯着手中的杯子。
岑非想了一会,觉得头疼,张口打破了要命的沉默:“我忘了。”
他确实忘了,不知道是酒醉还是撞到脑袋造成的短暂失忆,岑非只记得一段摇晃的火车轨道画面。怎么会有火车轨道?荒唐得像个梦境。
方锡泽观察他的神色,表情有些担忧,立刻安慰道:“忘了就忘了,年家的野种私生子,谁看得上。”
没人敢忤逆岑二少,但看不惯方锡泽的不少。
“野种已经快把年家吞完了,名门正统的方大少只会挂在岑少腿上汪汪叫,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骂谁呢?”方锡泽站起来。
岑非本来就头疼,听见人吵架心情更差:“滚出去吵。”
身边清净了,岑非打开手机,一条几小时前的未读消息跳出来。对方的名字是一个孤零零的「树」emoji,消息是:到家了吗,二少?
谁啊?岑非想了想无果,删除了对话框,给爷爷发去了按时的问候。
“岑少,去XBar吗?”身边有人问,“今晚有香槟泳池。”
“之前不是醉死了一个吗?”岑非拧起眉。
“那是他运气差。”对方不在意地摆摆手。
“取消了。”岑非说,昨晚喝了太多,他现在听到酒还是有点反胃。
“啊?”
“听不懂人话?”
“哦哦哦。”
已经灌了半个泳池的香槟咕噜噜地滚进下水道中。
“那去「谈笑」吗?”
岑非兴致缺缺。
“我不在你们又教唆岑少去夜总会?你们也不看看我们小非这长相这身段,花钱让人嫖这是。”方锡泽从门外进来。
岑非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滚。”
方锡泽笑嘻嘻地让他踢了,对着没眼色的众人挤眉弄眼,指指岑非脑袋上的伤,又做出“年”的口型。
有人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赛车去不?”方锡泽坐回岑非身边。
夜晚的街道上车流量依然不小,如果加上三辆飞驰而过的改装车和五辆紧跟其后的警车,场面就变得更加混乱。
呼啸的警笛声与闪烁的灯光在耳膜和玻璃上留下残影。邱高和皱起眉,夸张地翻了白眼:“闲得发慌的二世祖们,飚吧,早死早清净。”他说着扭头往外看,身处高楼顶层,居高临下的视角将疯狂的行进路线尽收眼底,“嚯,警察行不行,屁股烟都摸不到。”倒是一边骂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身后的人充耳不闻,邱高和转头,只见显示屏的光落在年述嘉的脸上变幻闪烁。看看这些纨绔,再看看年述嘉,邱高和笑起来:“还是和年少合作让人放心,没有牵挂没有顾虑,做什么都干净利落。”
年述嘉姓年不假,但没有多少人会喊他“年少”,即使邱高和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听起来依然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
岑非就会直呼其名地喊他年述嘉。
年述嘉猛地想起岑非,手上的动作微顿,嘴上只是淡淡道:“过誉。”
几个小时前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岑非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没有理由,更不讲道理。
年述嘉很难得地生出一点愠怒的情绪。
“啧。”邱高和又回去看飙车大戏,“这车看着眼熟,好像是......岑家那小子的?”
年述嘉站起身。
通体漆黑的改装车车身上喷绘着花体字「CF」,始终和警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拉远也不靠近。
“岑二少车技惊人啊。”邱高和啧啧称奇。
或者是警车不敢抓他,只是做做样子,年述嘉想,因为他是岑非。
理智在这一刻似乎悄悄占了上风,昨夜好似梦境,他今天主动发出的问候也石沉大海,尚在悬崖边自身难保的年述嘉再清楚不过,本就不该有交集的人生在这里画上休止符对谁都好。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站在这里拥有俯瞰的视角,看清这片糜烂都市里的荒唐事,没有理由主动跳下去甘做无名的养料。
年述嘉打开手机,手指悬空在联系方式的删除键上。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视线被遮挡住了,邱高和伸长了脖子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他略遗憾地耸了耸肩,随口说:“前面那条路上路灯坏了好几盏,别是撞了。”
幸得警车尾随,岑非被及时送到医院,车看起来撞得有些吓人,但他并没有受伤。当时失修的路灯突然熄灭,岑非猛地急转撞到了路边护栏。
私人病房里安静宽敞,琐事手续有的是人替岑少操心,方锡泽削了个苹果递给岑非,想了想还是说:“实在不行我找人把那个姓年的打一顿给你出气。”
岑非咬了口苹果:“你脑子被撞坏了还是我脑子被撞坏了?关年述嘉什么事?”
“你不是......呃,被年述嘉拒绝了以后撒气吗......?”方锡泽小心翼翼地问,“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啊......”
岑非被他气笑了:“你有病吧方锡泽。”
“啊?”
“谁他妈被年述嘉拒绝了?”岑非虽然人没事,到底是刚刚经历过撞车,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咬牙质问方锡泽,看起来带着点逞强的可怜劲。
“没有,没有更好。”方锡泽误会更大了,顺着他的话说,“好了,你快好好休息吧。”
“回来。”岑非喊住准备离开的方锡泽,“你和多少人说我被年述嘉拒绝了?”
“没有啊。”方锡泽走回来拍拍岑非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人乱说的。”
岑非:“......”
赶走方锡泽后,岑非双手枕在脑后回忆,昨晚的记忆依然朦朦胧胧,只能想起零星片段。
-给你醒酒。
-随便你。
-......请回吧。
记忆里年述嘉的态度相当冷淡。
......他不会是真发酒疯调戏年述嘉之后被他拒绝了吧,然后还失魂落魄地撞到了脑袋?撞到脑袋了对方才勉强收留了他。
不可能。
岑非忽然想起那条不知来源的消息,他点开联系人,找到对方,正在想该怎么说,却见对方名字下显示正在输入。
「树」:听闻二少出事了,还好吗?
岑非眨眨眼睛,缓缓勾起唇角,想了想回道:不太好。
岑非:很痛。
岑非:你怎么不来看我?
年述嘉盯着接连跳出的三条消息,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回复,直到消息发出去才觉得似乎不妥。
「树」:你早上没回我消息。
但对方明显已经看到了,再撤回更加奇怪。年述嘉也……奇异地有些期待岑非的回复。
岑非:撞到脑袋了头晕,没有看消息。
岑非:现在还晕,好像严重了一点。
岑非:「哭哭.GIF」
文字聊天时也许会让人说话的语气变得夸张,但是年述嘉回忆起昨晚岑非窝在毯子里的模样,回忆起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模样,回忆起他钻在自己颈窝里的模样。
他想,岑非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兴许本就很会撒娇。
颈窝里已经没有了岑非发梢的触感,年述嘉却觉得心头有块地方变得柔软。心软和打喷嚏的感觉一样,是没有办法靠意志力压下去的。
岑非已经拥有一切了,但他就是有本事让人为他心软,未来的年述嘉还要经历很多次,很多次被这样的时刻击溃理智。
刚刚他没有删掉联系方式,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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