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10-15 09:49
- 《雍城纪事》是一本由作者竹菌菌菌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赵瑾客魏以靖是小说中的主角,雍城纪事主要讲述了:赵瑾客也是要成长才可以和魏以靖在一起,他虽然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但魏以靖还是喜欢他。热议:特别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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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纪事赵瑾客魏以靖by竹菌菌菌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却说那月生出了东雁门,只见门外空无一人,心知上当,急忙策马回身,向着城内狂奔几十里。留仙河畔方勒马,红枫林里正肃杀。那对着月生横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从雪山上一步一步背下来的兄弟岩生。这便是——千里奔袭出东雁,回首故人心意变,刀光闪,剑影寒,短兵接,红雪满天……”
故事简单,不过是两位少年年少相知又因利反目的故事。赵瑾客听了一会便觉得索然无味,不知柳倾川和沈瑧禾哪里来的这么大兴头。正当他几乎要打起瞌睡的时候,忽闻尚老爷子大声喊了一句,“赵瑾客!”。
他吓得一激灵,忙挺直了身子,侧耳细听。
却见尚老爷子折扇一合,将声音拔高,道:“谁不知道赵捕快的厉害?只见他手握长弓,拉弓引箭,红枫林里埋伏的几百人便溃不成军……啊呀呀,赵捕快七进七出红枫林,给月生和岩生扫清了场地,让这对好知交能够和对方好好打一场。”
台下一阵喝彩,赵瑾客看着冲他挑眉的老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得这么厉害,是真不拿我们当人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台上的戏角儿。他这话说出来,轻飘飘一句落在魏以靖心上,让他也不自觉笑出来。
台上的白衣少年和黑衣少年唱完了对对方的不解与疑问,正在场上翻着筋斗。两个武生太年轻,演文戏总是端着,好在武戏还说得过去。白衣少年月生手持木剑——剑身刻着“沧月”——在空中一个亮相,引来满座彩声。黑衣少年岩生就地打了几个滚,一抬头双手于背后接住月生劈下来的剑,也拔出自己的佩剑——不用猜,定是那妇孺皆知的对剑“巉岩”。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赵瑾客眼不离戏台,笑道:“你看看,戏台上演的是兄弟反目、生死决斗,这看戏的人只觉得激烈精彩,鼓掌叫好。”他说着,嘴角扬着好看的弧度,也跟着鼓掌,眼里晶亮亮盛着满台的火光。
柳倾川看看戏台,又偏过头看魏以靖,眼看着魏以靖瞟了眼赵瑾客,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消了下去。她心里好笑,又不住地想叹气。魏以靖看着赵瑾客,不是只看着他此刻勾起嘴角笑得畅快,他被那弧度勾出的过往种种,于是便想起自己也成了赵瑾客的过往种种。他一笑,他便是要难过的。
但其实他不笑,魏以靖不看,魏以靖也会难过。
他笑或不笑,看或不看,魏以靖都会难过的。
唱词书段、身法走步,满楼的生旦净杂在台子上跳来跑去,灯火高燃,举座欢呼。新戏结束,时正二更天。魏以靖与赵、柳二人刚从万乐楼出来,迎面跑来一个小捕快。那小捕快直奔赵瑾客而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语速飞快。魏以靖听不甚清,只捕捉到“西祥街,杀人。”几个关键词。他尚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其他两人却是表情一凛。
雍城民风淳朴,一条街巷内几乎人人都彼此认识,尤其是人口密度大的西祥。雍城分东西两城,东三西九共十二条街。西祥街是西城九街里最大的集镇,聚集着的都是些讨活路的穷人,对这生死之事极为敏感,故打架斗殴虽说常发,杀人命案却是十分少见。因而赵瑾客把急匆匆的小捕快拉回来,让他慢点跑,仔细讲讲案情。
案情不算复杂,但手法残忍。今日早些时候,打更的从西杨河畔经过时发现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包裹上满是血迹,一浮一沉,传出了“咯咯”的怪声。他几乎吓破了胆,仓皇逃跑间撞到了正回家的沈瑧禾,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沈瑧禾一听,心知不妙,忙叫上一班捕快赶往西杨河,将那布包一掀——赫然是雍城西城西祥街的破落户蔡金。
沈瑧禾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去西祥街蔡金家看情况,一边遣人去把赵瑾客和柳倾川叫来。小捕快赶了个巧,在万乐楼恰遇上了这两人,这厢事情还没讲完,沈瑧禾的信鸽到了,用炭条写着七个字:“杀人者在西祥街”
赵瑾客看罢,把信纸团成一团,说:“昱茗得先回医庐一趟拿上工具,我需陪着她。事态紧急,就由岩宰……”还没说完,他一顿,抬头扫了一眼魏以靖,看向小捕快改口道,“算了,阿夏,带魏知县回漱石斋,魏知县来了之后还没休息过。”
魏以靖看他一眼,拱手道:“不必多礼。”赵瑾客照样回礼,转身便和柳倾川赶往医庐。
小捕快扯着魏以靖的衣袖向相反的方向走,步子飞快。魏以靖莫名开始心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的轮廓融在远处的灯光里。两道身影靠得极近,正在说些什么。
漱石斋清幽,在夜里也看得出景观布置颇为用心,假山石上绿意葱茏,一股泉水从覆雪的山石间涌出,沿巉岩向下叮咚掉入水池。水池边插着几支火把,驱走了冬日寒气,中有游鱼几尾,正惬意地摆尾穿行。小捕快躬身道别,拔脚赶去了西祥。几个早早安排到里屋的侍女小步出来帮魏以靖脱衣卸剑,请他去沐浴。
魏以靖本有入室先沐浴的习惯,今日舟车劳顿又兼熬夜到二更天,反而精神得不想休息。他撇开挂在赵柳二人身上的心烦意乱,在书桌前坐下,吩咐侍女去拿了纸笔来,自己研了墨,提笔写下了个开头,却怎么也写不下去。
倘若有侍女能通文墨,会发现信纸上赫然写着赵捕快的名字。
久无人住的书房里有些冷寂,墙壁渗出一股清冷的泥土味,魏以靖写了几个字,想说的话便不由自主地流到纸上,他散下长发,披上一层外衣,喃喃念道:
“吾友赵瑾客,展信佳……”
这几年他不知写了多少封信,一模一样的开头,大同小异的内容。诉说自己的处境,询问赵瑾客的近况,兼之自己在郸京的所见所闻,职位变动认识的新同僚……手稿每攒一沓,就投到火盆里烧掉。他不是没想过重新见到赵瑾客时的情景,可真正和他重逢,那些信纸上奔跑的可能统统成了妄想,自己和他的生活格格不入。
他似乎很喜欢“赵捕快”这个身份,让魏以靖怀抱的一分隐秘的痛惜或者同情落了空。从前途无量的进士到边陲小城的捕快,他还以为赵瑾客无论如何会有落差,又或者是多年的磋磨让他的棱角消失了?但魏以靖清楚地知道,他眼前的赵瑾客依旧是当初那个赵瑾客,从骨子里的坚忍到俊朗的相貌,他一点也没有改变。
“……多年未见,今日重逢,惊觉岁月蹉跎。吾投身仕宦,未觉匆匆八年以过,一路行来,坎坷曲折……”
魏以靖知道自己变了很多,他坦然接受。这些年他算是飞黄腾达,在顾丞相的赏识下一路官至五品,人人都称道他年少有为。但魏以靖知道自己已经不年少了,赵瑾客离开京城后的每一天,魏以靖都连同他的一份一起活着,每一天都会在他的心上刻下两道刻痕。
此时接近了他,却仿佛连那点念想都摸不到了。他顿了顿笔,墨水从狼毫笔尖渗流到宣纸上,变成一个不规则的黑点。他的思绪好像也滞住了。侍女早些时候请了休息,此时屋里只有他一个人醒着,对着突突跳动的烛火,缓慢又沉重地落下一行字。
“方知世人传闻,挚友身处万里之外又十年之久而夜夜入梦,止传闻耳。”
狼毫纤细,魏以靖写字又小,烛光迷蒙,他直看得眼花。窗外月光很好,透过云层照在假山石上。魏以靖听见水滴从竹筒落进池中,滴滴答答,细微而连绵不绝。
困意终于席卷而来,他一手撑着额头。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火烛暗下去,窗棂边缘结上了一层窗花。
赵瑾客喜欢这种冰花,他说冰花高洁干净,又棱角分明,是非曲直分得清清楚楚,太阳出来后就消散,质本洁来还洁去。他还喜欢霜花,两人挂靠在京都都察院下面时,遇到苦活计都是仗着年轻力壮亲身上阵。赵瑾客有一次忍得太狠,大冷天趴在草丛里埋伏,事成时人也快冻僵了。魏以靖赶到时他被裹在层层厚被子里,怀里烘着汤婆子。他身体冻僵了,嘴倒灵活,和魏以靖从天文聊到地理,从水温聊到人生。最后感慨一句,都察院的人行事太粗暴。他在草丛里从半夜待到清晨,看到了一朵此生见过最美的霜花,还没动手摘,就被纷至而来的皂靴踩进了泥地。
魏以靖是被一阵喧声吵醒的,脚步声从他头顶传来,伴随着砖瓦破碎的声音,轰然如雷鸣。他反射性地起身拔剑,黑漆漆的剑鞘抵在身前,还没出鞘,眼前的房顶“咚”一声裂开一个大洞,一个披头散发的褐衣人重重的摔在他面前,另一个皂靴黑衣男子紧跟着跳下来,正是赵瑾客。
魏以靖拧着眉头点起灯,凑近一看,地上的是一名枯瘦女子,身上还带着紫青伤痕,已经摔得不省人事。赵瑾客低喘着凑过来,一把将女子从地上捞起,不由分说在她手腕上扣上了木枷。
杂乱的脚步声停在漱石斋外,门前亮起一队灯火,沈瑧禾掺着散着头发柳倾川走在队伍最前,柳倾川还披着赵瑾客的外套,鞋半穿着,好不狼狈。赵瑾客看见她们来了,扶着腰腹长长出了口气,几乎立刻摔进了魏以靖的扶手椅。魏以靖掌灯看他,赫然发现赵瑾客腰上血流如注,已经濡湿了半边衣服,而伤口中的凶器不是刀剑,只是半根妇人常用的发簪。
沈瑧禾道声:“赵捕快把危险解决了,大家收队吧。”上前抱过那名女子,吩咐捕快们给她套上手铐脚镣押送到监狱。她看向赵瑾客的眼神无比担忧。柳倾川咳了几声,摸了根布条随意绑上头发,又支使沈、魏二人掌灯端水,颤着手从布包里拿出工具,烤了两遍火才下手。
她这厢聚精会神,赵瑾客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扬起了一个虚弱的笑:“沈小七,我这次命都快搭上了,你要是不请我连吃一旬的翔福楼我真的会很伤心。”
沈瑧禾第一次给柳倾川打下手,手都打颤,没空理他。赵瑾客不依不饶:“我要吃肚包鸡,要吃灌汤包,要吃红糖馒头,要吃……”
沈瑧禾知道他的脾气,慌忙道:“我知道了,我请你吃,我偷我哥的俸禄请你吃,你别乱动!”
赵瑾客得偿所愿,又转向柳倾川:“仙儿哇,你这次总得给我免费了吧?”
柳倾川稍稍抬头赏了他个白眼。她对着光看了半晌,手上钳子一用力,断钗被整根拔出,疼得赵瑾客“嗷”一声。趁着污血净,柳倾川又眼疾手快地接过裹着药草的纱布,迅速堵在出血口。等到布料将血液吸得差不多,她向后一伸手:“针。”
沈瑧禾连忙把穿好线的针递过去。赵瑾客看这俩人实在无意理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眼珠,最后落在魏以靖身上。他眨眨眼,声音都变得轻柔了许多:“岩宰,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做梦?”他说完又嗤笑一声,疼痛牵起他全身的神经,让他的手指无力地垂落,“我还以为离开郸京就再也不用见血了,没想到你追我追到雍城来了。”
魏以靖上前一步捉住他染血的指尖:“我在你身边。不是梦。”
赵瑾客的手指猛然一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几乎将魏以靖刺伤。好半天没人说话,屋里沉默着,直到柳倾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缝好了。”
赵瑾客不声不响地站起来。沈瑧禾在他身后叫他:“阿瑾哥你你你,你别动作这么大,万一开线了又要重新缝。”赵瑾客笑着揉她的头,牙齿亮晶晶的:“没关系,柳太医要扣钱的话就让你先垫上。”说罢捂住伤口,转身要走。
柳倾川把钳子伸进水里洗净,回头不咸不淡地对赵瑾客说:“小七说的对。我劝你哪儿也别去,钗子捅得那么深,没碰到腑脏都是你命大。”她转头看着魏以靖:“岩宰,漱石斋还有间厢房,当时收拾了准备给县令家眷用的,你不介意收留筹尹一晚吧?”
魏以靖摇摇头。柳倾川道:“既然岩宰不介意……”
她话还没说完,赵瑾客出言打断:“我家是有些距离,不过巡捕宿舍离得不远,就不劳烦了。阿柳,岩……知县大人素有洁癖,你怎么忘了。”说完硬是按着伤口一瘸一拐出了门。柳倾川自知劝不动他,摇摇头,拉上沈瑧禾也要走。二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魏以靖开口:
“你知道我不介意的,赵月。”
赵瑾客几乎瞬间回头,他死死盯着魏以靖的眼睛,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魏以靖,不要提那个名字。”
说罢他推开漱石斋的大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熹微的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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