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上子潇桑阳知乎

慕君上子潇桑阳知乎

当晚，暗一便带来了那幅画的信息。

画中的女子妙雅绝俗，顾盼生姿，右眼下角也有一颗黑色泪痣。

“女子……”暗一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我放下手中的军报，“但说无妨。”

“女子与君上……神似。”

我皱眉不悦，“神似？”

我没来得及细想，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挥手让暗一退下。

是那个从太后寝宫调来的嬷嬷。

“君上让老奴来请将军前去用膳。”嬷嬷对我行了一礼，站在一旁。

我点头示意她带路。

“嬷嬷来这宫中多久了？”我问道。

她恭敬回道：“老奴已经在宫中待了十八年了。”

“传闻当年先帝后宫有三大绝色，不知嬷嬷可曾都见过？”

嬷嬷却向我福了福身子。

我伸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年的贵妃和其妹妹，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乃是双生，此乃双绝。加之京中第一美人淑妃，谓之三绝。”

“你可曾见过那位淑妃？”

“不曾。此乃宫中大忌，老奴不敢妄言。”她一笑，“但传闻君上与其母神似。”

她说道：“将军，到了。”

是长乐宫。

当年淑妃所住的寝宫。

小皇帝一身素衣坐在寝殿的餐桌旁。

上面放置了三副碗筷。

“今天是我母妃的祭日。”他勉强对我笑了一下，“以前都是父皇跟我一起祭奠她，他走后我再也没来过。”

没来过，是当今太后不许吧。

“子潇哥哥，我想让母妃见见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

“好。”我坐在桌前，任小皇帝拉住我的手。

“我的记忆中没有母妃，但在我心中她应当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看向我，“我想她会很喜欢你的。”

小皇帝眼圈红了。

“君上，臣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伸手揩去他的眼泪，“淑妃娘娘会放心的。”

那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我静静抱着他，任他在我怀里哭泣。

我想，我知道先皇为什么让桑阳继位了。

“你再不来，这边境我可压不住了！突厥少粮难以过冬，我军也不富裕，且我军不适应冬季作战，真打起来对面豁出命，双方伤亡惨重，你的镇北大营必定元气大伤。”

沈晖站在屋子里向我绘声绘色描述了沈翎给他的“家书”。

“差不多的了，你的小娇妻一时半会无碍，就算那个“孔雀”要反也得等解决了突厥的。”

沈晖从凳子上跳下来，继续道：“我哥还说了，主要是他觉得夜长梦多，想赶紧和我嫂嫂成婚。”

我没忍住笑出声。

还能跟我贫嘴，说明边境一时半会无碍。

我刚要说些什么，暗一匆匆来报。

靖王来了。

我示意沈晖和暗一退下。

和以往不同，靖王裹挟着寒风推门而入。

紧接着给了我结结实实一巴掌。

我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到的地方，有些麻，口腔蔓延出血腥之气。

“林琛，你还真是好不风流！”

我挥手让门口的侍从退下。

靖王明显怒气未消，他甩手将火画扇扔到我的案桌上。

“我以为你与那废物桑阳乃逢场作戏，没想到你竟然动了情。”

他眯着眼睛看向我，“若不是我安插的侍女来报，将军与君上携云握雨、旖旎缱绻，我当真以为那日你拒绝我的求欢是因为军务繁重，无心情爱。”

他说罢，上前伸手扯掉了我的腰封，盯着我的眼睛质问道：“你说，你会不会为了桑阳把我也杀了？”

我后退躲开他的亲呢，将腰封重新绑好。

“不会。我答应了你的事情必定会做到，但是靖王殿下，我与君上已经成婚，鱼水之欢乃是夫妻常情。”我回答道。

“夫妻，”他重复了一遍，舔着嘴唇，“真好，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皇位无论你帮不帮我，我都势在必得。”

“外忧，林将军必定应付的得心应手，那如果还有内患呢？”

我拔出佩剑架到了他干净白皙的脖颈上。

“那我不介意食言，现在就杀了你。”

他看着那把锋利的佩剑，不退反进，当即一道血迹顺着剑刃流下。

他笑着看我：“怎么，舍不得？”

我没有回他，而是看向了门口的小皇帝。

我的桑阳。

“子潇哥哥，你先把剑收起来。”小皇帝慢慢走向我，然后用手将剑从靖王颈上移开。

接着他扯了扯我的衣袖，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说道：“突厥虎视眈眈，朝廷用人之际，若是林将军今日有得罪靖王的地方，望靖王海涵。”

然后他却向靖王作了一辑。

“桑阳本就无意皇位，若是大皇兄愿意，我愿意禅位于皇兄，只求百姓免于水火。”

靖王伸手揩掉脖子上的血迹，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小皇帝关上了房门，站在我的面前，他伸手抚上我的脸，小声问道：“疼吗？”

我内心苦笑，面上却丝毫不变，“你什么都知道？”

他仰起脸，“子潇哥哥，我是皇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知道的呢。”

“我一直都知道，包括你和大皇兄曾经相爱……”他拉着我的手，“但那是曾经不是吗？皇位和江山本就不属于我，我可以还给他，但是子潇哥哥……”

他眨着眼睛，怕泪水流出来：“你不是我抢来的，我不能把你还给大皇兄。”

我看着他，认真说道：

“我是你的。”

我觉得我疯了。

我着了魔一样吻上桑阳的唇，将他推倒在床榻之上，撕开了碍事的衣物。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理智的人，直到现在……

他断断续续道：“父皇……对不起你和涵儿，我把自己……赔给你……”

我眼神晦暗，用力侵入他，曾经以为自己隐藏很好的嗜血本性，在这一刻冲出体内。

他咬紧了下唇，带着痛苦和欢愉。

我贴近他的耳边，沉声道：“桑阳，不要压抑自己，我想听。”

他双眸失神。

“子潇哥哥……”

先皇猜忌父亲。

一杯毒酒，葬送了世代镇北将军的忠良。

我知道靖王没有走。

夜还长。

第二天小皇帝没能起来，整个人软的像一滩水，即使睡梦中也不忘紧贴着我。

我安慰式地抱了抱他：“为夫要起来处理事情。”

他不满地皱着眉头，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将自己朝我怀里送了进来。

我失笑，翻身压住他，威胁道：“这么投怀送抱，要不再来一次？”

小皇帝勉强半睁开眼睛，轻哼着推开我。

靖王坐在主厅案桌旁，双目有些发红。

沈晖战战兢兢陪在一旁，看到我之后疯狂挤眉弄眼。

“我答应桑阳，但是我要求他以驾崩之名将皇位传于我。”他没有看我，而是垂眸手中的玉佩，“我要名正言顺地坐上这个位子。”

“还有，我登基之后你要继续为我守卫疆土二十年。”

我松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这个，”他将玉佩抛给我，“还给你。”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那一块玉佩。

他有些不甘心问道：“林子潇，若是当年端给林老将军那杯毒酒的人不是我，你说结局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我如实回答：“臣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先皇借辰逸之手除掉我父亲，断了我跟他在一起的最后一丝可能。

晨起，暗一曾来报：

“先皇留有密诏，若是靖王不臣，可诏林将军之子林琛为皇后；如有内忧外患，弃位保命。”

先皇早就为桑阳计划好了一切。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先皇要这么做？”沈晖磕着瓜子，坐在我的旁边自顾自念叨。

“哥，你看。如果说，先皇知道靖王必反，那何必还让君上继位？靖王登基后第一件事那肯定就是杀掉君上。”

“反过来说，如果让靖王直接登基岂不是能好的保住君上？”

“再说了，他怎么料准你一定会保护君上，万一你就是个不肖子孙呢？就跟靖王同流合污，那君上不是没得更快？”

我停下了手中的笔，顺着沈晖的思路思考了下去。

确实不合常理。

这对桑阳来说，几乎就是一个死局。

如果说先皇的局有解，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护着桑阳。

可这个人是谁？

太后靖王丞相乃是一家，必然不会帮着桑阳。

我虽与靖王生了嫌隙，但之前处于中立。

桑阳的母妃——淑妃，且不说没人见过，娘家背景更是没有。

只有桑阳自己一人处在这朝堂和深宫之上。

还有谁呢？

“难不成还有人暗恋先皇？爱屋及乌，我爱你，也爱你的儿子。”沈晖丢了瓜子壳，开始胡言乱语。

“等等！”

这句话给了我一个提醒。

有个人确实有可能护着桑阳，只是我没有想到。

丞相。

那个私藏皇帝妃子画像的人。

这件事的诧异程度可太高了。

我实在没法想象一个被私藏在宫中的女人，为何丞相能有她的画像并且恋恋不忘。

“子潇哥哥，你在想什么？”

桑阳递给我一碗汤，面露关心问道。

“没什么。”

我这么回答，目光却不自觉集中到桑阳的脸上。这张脸对人的吸引力异常大，无论男女。

桑阳却还不是她，那她到底生的什么样的天人之姿。

“对了，子潇哥哥，丞相说明日有要事与你我相商。”

丞相这个人很有特点。

这不是我的感觉，而是父亲和沈老将军的一致评价。

若说此人站在太后那一边，可他有时候做事又处在中立，可说他中立，他做的每一件事又有利于太后他们。

丞相虽年近五十，可一副书生相貌。他先是向桑阳行了一礼，这才与我相互见礼。

丞相没有转弯抹角，“臣听闻君上有意拟旨将皇位传于靖王。”

桑阳看向我，我点点头，他回道：“是的，爱卿，朕确实有意如此。”

“臣认为此举欠妥，望君上三思。”

他接着问道：“林将军，老臣前几日听闻突厥突袭了我军粮草，不知可有此事？”

“丞相大人，突厥的突袭被沈副将及时发现，并且制止，我军并无大碍，粮草也无太多损失。”我回道。

“可老臣认为，林将军作为三军统帅，也是时候回边境为君上镇守疆土了。”

我从他的言语中读出了着急。

他想把我调离桑阳身边。

“丞相，此事容后再议。”桑阳有些不满，他将折子让侍从递给丞相。

“过几日就是父皇的祭日了，礼部已经上奏，以往都是爱卿亲力亲为。如今也交给爱卿吧。”

我清楚看到丞相身子一僵，这才接了旨。

先皇的祭日，也是贵妃的祭日。

贵妃是丞相的亲妹妹。

“丞相大人，且留步。”

我从后面叫住了他。

丞相停下来，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不知林将军有何事？”

“丞相大人，我是以皇后的身份来的。”我笑道：“我只是想告诉大人，君上所想也许也是淑妃娘娘所想呢？”

丞相的眼里闪过一丝哀痛，但很快恢复如常。

“我只是尽了人臣的本分。”他回道。

但我知道我赌对了。

“两位大人，”远远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在桑阳身边伺候的老嬷嬷，“太后在宫中设宴，两位大人同君上一起前去吧。”

“你？”丞相盯着她的脸。

老嬷嬷轻轻一拜，“大人请吧。”

太后难得和颜悦色。

怕是她知道了我们和靖王的约定。

“君上，过几日就是先皇和贵妃的祭日了，你可有想好怎么办？”她问道。

桑阳如实回答：“回母后，已经交由丞相了。”

明明是亲兄妹，从进门行了礼，丞相和太后便再无交流。

不但不亲呢，反而有点不对付的感觉。

“亏太后还记得，我还以为太后还忘了有这么个姐姐了。”丞相突然说道。

太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舅舅，今天是家宴。”靖王在旁边调解。

丞相冷哼一声，闷了一口酒。

我看向桑阳，却发现刚刚带领我们来的老嬷嬷不见了。

结束后，我和桑阳回了寝宫，老嬷嬷早就等在了门口。

桑阳喝了一些酒，我照顾他先睡下了。

回到前厅，我盯着老嬷嬷问道：

“你到底是谁？”

“老奴……”

“收起那一套，本将军问你真实身份。”

“老奴可否问将军，对君上可谓真心？”她收起了那副慈祥的模样。

我郑重道：“本将军与君上夫妻一体，我活一日，便护他一日。”

她竟突然跪了下来。

“老奴代昭华公主谢过林将军！”

一月后，突厥突然来犯。

宣帝急火攻心加之风寒久治难愈，竟一病不起，没多久便驾崩了。

靖王顺利登基成为新帝。

而我作为皇后和镇北将军，为皇帝扶灵后，北上守卫疆土。

“早就等着你们了，今天不错，小胜突厥还缴获了一批新鲜的羊肉，你们可有口福了。”

沈翎早早等在了军营，涵儿许久没见竟长高了。

“哥哥！”她见我之后，激动地跑过来张开手臂。

我翻身下马抱了抱她，然后从马车中扶下来一个人。

她眨着眼，古灵精怪地喊道：“嫂嫂！”

桑阳一时害羞起来，红着脸给了小丫头见面礼。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两位大哥！别秀恩爱了，给孩子一口饭吧，我不行了，我快饿死了，赶紧开饭。”沈晖抱着肚子，嘴里絮叨不停。

沈翎狠狠锤了我一拳，揽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进营帐。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酒席间沈翎问道。

我给桑阳夹了一块羊肉，“太后动手了。”

太后的突然动手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包括老嬷嬷告诉我的真相。

昭华公主就是当年的淑妃。

也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妹妹。

桑阳则是他们兄妹乱伦的产物，也不能这么说，昭华公主是被迫的。

和桑阳诈死一样，先帝也用了同样的手法，之后以丞相进献了一个美人为由，将昭华公主彻底软禁深宫。

直到桑阳的诞生。

昭华公主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老嬷嬷，用一根白绫放还了自己的自由。

先帝对这个自己和妹妹唯一的儿子极尽疼爱。

原本稳坐太子之位的靖王，也因为昭华的去世，断送了最后的希望。

然而，老嬷嬷突然去世，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

太后没有因为桑阳愿意退位就放过他。

这件事怕只有我、老嬷嬷和丞相三人知道。

“行了，你来了我也轻松一下，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

沈翎打趣桑阳，“你夫君为了你，让我在这整整干了好几个月的苦力，现在也该他自己承受了。”

我敬了他一杯，西北的烈酒最能解愁。

我伸手为桑阳擦了嘴角。

一身素衣的他放下了千斤重的担子，绽放了从前从未有过的样子。

“行了，你俩就乐一会吧，新皇疑心重，不把你们俩兵权削了你觉得他能放心？”沈晖嘴里塞着羊肉，含糊不清浇冷水。

突厥骁勇善战，但冬季不是作战的好季节，未及开春，狼王就派人前来讲和。

双方决定友好通市，维护边境平衡。

我和沈翎一直等着新皇的旨意——交出兵权。

没想到等来的确是加急密报。

传达命令的侍从跑死了三匹马才昼夜不停将密报送到我手里。

丞相病危，太后软禁了皇上。

这怎么可能？！

临走之时我将禁卫军的调动权悉数上交，并且皇上登基之前还养有私兵。

太后一个深宫妇人怎么可能。

我隐约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是说不出来。

我没将桑阳带回京城。

军队不得入京城，我将军营在城郊安置，夜班独自潜入丞相府。

丞相果真病重，他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眼睛瞪大拼命推着我。

“林将军，别来无恙啊。”

是临江王，先帝的四皇子。

“臣见过殿下。”我冷笑回道。

“太后说的没错，从丞相府定能埋伏到你。跟本王走一趟吧，林将军。”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人比较多，已经没有抵抗的必要了。

许久没见，太后依旧没什么变化。

她摸着贵重繁复的甲套，看起来等了我很久了。她挥手令护卫退下，只留下了我和临江王。

我站的挺拔：“臣见过太后，不知君上现在何处？”

“君上乃是哀家的儿子，自然无恙。”她抬起脸注视着我：“不知林将军将桑阳放置何处了？”

我皱紧眉头，她知道了？

“林将军不用大惊小怪，哀家为贵妃的时候用过这种诈死的招数。只是可怜了哀家那妹妹，替哀家做了那殉葬的贵妃。”

“不过也是她的殊荣。”

我心头震惊，那日殉葬的不是贵妃，而是她的双生胞妹？！

“先皇爱那个贱人和她的儿子，连本应该属于哀家儿子的东西也留给了那个废物桑阳，你说本宫该不该恨他？”

“本以为几年之后，哀家想了法子让他悄无声息没了，没想到他竟然傍上了你，呵。昭华那个贱人犯贱，和自己亲哥哥乱伦，她的儿子竟然喜欢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将军，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哀家也不为难你，只要桑阳死了，皇上坐稳这个江山，哀家便放你回去，包括你和皇上的既往一概不究，如何？”

我却突然笑了。

我道：“太后可知先皇为何让您殉葬么？”

她果真一怔：“什么？”

我直视着她，告诉了她残忍的真相：“因为这皇位本来就是留给君上的。”

“一派胡言！谁不知道……”

“是真的，他也知道您不一定会真的随他而去，让桑阳继位就是这个原因，他只是想保住这个儿子，仅此而已。”

“因为您必定不会让自己儿子登上这个位子而担上弑君的名头。”

我从怀中掏出了先皇的那份密诏交给了临江王，临江王将它呈给了太后。

太后看完厉声喝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我摇摇头。

“母后，您快将林将军放了。”辰逸脸色有些苍白，被侍从搀扶着从后殿走出来。

“不行，桑阳死不了，这个林琛必须死！他死了你才能……”

“母后，他死了我才坐不稳这个皇位，他今夜死在宫中，明日沈翎必然带着镇北营直取京城……”

闻言，太后颓然倒在榻上，仿佛被抽离了精神。

“林子潇，你为朕镇守二十年边疆的诺言可还作数？”

我点头，“作数。”

“好，朕今日不要这份承诺了，你可愿将兵权悉数上交？”

“君上可还记得那日答应了臣一个要求？”

“朕自然记得。”

我单膝跪地，行了武将之礼：“臣希望君上放臣和爱妻桑阳一条生路，臣自动上交兵权。”

辰逸闭上了眼睛，半晌道：“好，朕答应你。”

踏出皇宫的那一刻，我久违的感觉到了疲累。

两年后。

“林子潇，你还行不行了？老子这是第几次上门提亲了，赶紧的，不然这个门槛铁定给你踹烂！”沈翎站在门口跳脚。

没多久，沈晖的哀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