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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安好橘一大橘林知安沈黎最新小说免费

  • 时间:2022-07-09 17:57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知安》,知安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好橘一大橘所著的小说围绕林知安沈黎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林知安倒是不认为自己能和沈黎在一起,他还以为自己不喜欢沈黎,结果后来都习惯了。热议:他真的都习惯了。
  • 知安小说

    推荐指数:8分

    知安

  • 知安好橘一大橘林知安沈黎最新小说免费

    林知安惊讶地转身:“什么你的错?”

    “你是因为和我结婚才会遇到这样的事。”

    沈黎忽然低沉下去,眉眼间竟透着一点不知所措:“我好像,看不懂你。”

    林知安语塞心道幸好你看不懂我,试探地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似乎和今天的事也没有什么关系。

    沈黎从小被父母管得严,本身也不是爱玩闹的性子,没什么朋友,熟识的也都知道他脾气不怎么和他开乱七八糟的玩笑,是以他虽然风华正茂,思想却有点老气横秋。

    就比如说自打结婚以来,不管是认真的也好做面子也好,林知安没听到过他说一句爱人之前的甜言蜜语。

    林知安当然并没有期待过,只是有些感慨,要是换个花一般的姑娘,指不定要被气哭多少回。

    而沈黎是真的不擅长花言巧语,一来他不会,二来他觉得没必要。

    此刻他看着林知安觉得似乎该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又重重叹了口气。

    “娘曾说我像根不拐弯的木头,不懂体贴,冷冰冰的,我以为这都不重要,只要把我该做的做好就够了,直到和你结婚。”

    他一开始看着林知安没有什么感觉,听话,温顺,在爹娘面前知书达理,所以他可以接受这样一个人做他的伴侣。

    后来他又发现这个人好像过分的乖巧,不是在他面前卖乖讨巧,而是丝毫不依赖他,不给他添麻烦,甚至有了麻烦也不会想到要告诉他。

    他见过的有家室的同僚不是这样的,说起家里人来要么是刁蛮任性却生动活泼的,要么是温柔如水会撒娇耍赖的,只有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知安根本就没有打开过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黎又想,那林知安是不是对自己也是这样,因为自己也从来没有把林知安真正当做过要共度一生可以互相依赖的人。

    “所以我想,应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对不起。”

    林知安心里悸动,他没有想到沈黎有一天会这样说,虽然还很不自然十分生涩。

    “我没有怪你,说到底,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不信任对方是很正常的。”

    沈黎却一顿,语调奇诡:“你不信任我?”

    “不是那种不信任,要说人格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新婚的夫……夫,总归是还有隔阂。”

    林知安小心地看着他,沈黎沉默下去,忽然躺下来抱住他:“那我们,怎么才能没有隔阂?”

    “时间久了自然就没有了。”

    沈黎昨晚异常的温柔,倒也不是说他以前粗暴,只是昨晚温柔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弄的林知安忍不住脸红,连梦里都是他温声安抚的话。

    其实他每次都有些怕,甚至并不太期待这种事,但碍于现实关系以及沈黎的需求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身体被迫容纳另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使后来也能感到愉悦,第二天也或多或少有些疼痛和异物感。

    这些感受沈黎不明白,林知安也不好主动说,好在稍微忍忍就能过去。

    昨晚沈黎吻他和抚摸他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长到林知安生出一点渴望,进去的时候也不像以往那么难受,醒来身上只有纵欲过后的疲惫感。

    早已经过了晨跑的时间,沈黎今天竟也没吵他。

    “沈黎还没回来?”

    外头守着的还是翠烟:“先生起了?少爷吩咐今日不要打搅先生休息,临早饭再叫您。”

    林知安洗脸的功夫沈黎就回来了,他擦了脸过去帮沈黎换衣服,沈黎挡下他的手没让他忙,俯身在他还带着潮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好香,香皂洗的?”

    原本是只有沈老夫人用的,沈黎和他爹都嫌脂粉气太浓,认为只有女人才用,可一旦这味道出现在林知安身上,他又觉得香气清雅起来。

    “很香吗?要不我再洗一下?”

    林知安闻着手上残留的香气迟疑,沈黎抓住他的手没让:“不用,挺好的。”

    翠微端着水盆出去了,过了会儿才换了新水来,林知安的嘴唇有些发红,眼神也不自然地躲闪,翠微眼观鼻鼻观心装没看见,心想少爷和先生最近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

    天有些阴沉,云压的很低,看着总觉得下一秒雨就要倾泻下来,沈黎提出要送林知安去学校。

    “合适吗?”

    “没什么,顺路过去办事而已。”

    沈夫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对林知安说降温了当心身体,多加件衣服,林知安上了心,还顺带着检查了沈黎的衣服。

    路上沈黎好像有两次想和他讲话,可林知安看过去时又转开了视线,弄的林知安莫名其妙,快到学校的时候沈黎才开口。

    “其实不是顺路,是特意送你。”

    一滴雨敲在车上一声轻响,紧接着密密的细雨就落了下来,林知安笑了笑:“知道了,谢谢。”

    他举着伞远去,走到半途回身发现沈黎还在那里就挥了挥手,然后渐渐融入了雨雾和人群里。

    沈黎这才收回视线:“走吧。”

    沈黎出现在学校门口算是个不小的动静,没多久就都知道沈少校今天送夫人上班了,还在门口依依惜别,看起来感情很好。

    继而不知道在谁口中发展成了一个自小相识相知,后来远隔重洋饱受思念之苦,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人故事。

    林知安听的啼笑皆非,要不是他自己就是当事人他都要信了,编故事的人合该出书的。

    沈黎出国很早,那时候林知安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做完功课去他爹的书房里翻书。

    书里记载的都是古今史实或奇闻怪志,只发生在脚下这块古老的大陆上,找不到海和海以外的存在。

    随着许多舶来品的流通,林知安对远方那些神奇的国度略知一二,但很少有机会见到那些金发碧眼说着叽里咕噜的话的洋人。

    沈黎笑着纠正他那不叫叽里咕噜,那叫英语,并随口说了几句给林知安听,换来了林知安一个惊讶且崇拜的眼神。

    “你刚刚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说你很好看。”

    他说完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能呆多久,沈黎对他的想法不置可否,又贴近了一些:“多亲近一些会不会有用?”

    林知安被他拥着陷入情*没空再想别的,只是陡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沈黎这番推心置腹该不会只是为了做这事吧。

    沈黎今天回来的晚,晚饭都没有赶上,叫厨房略做了点送到房间里来。

    餐具也送了两套来,林知安看着筷子愣了愣说我不吃,其实他晚上吃的不多,这会儿有些饿了,可他还记得沈黎说过睡前不宜多食。

    沈黎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都是些柔软好消化的,再看看林知安眼巴巴地嘴上却说不吃的模样笑了笑:“陪我吃点吧。”

    林知安这才拿起筷子来挑着合胃口的稍微吃了些,心里还惦记着沈黎说的那句洋文:“外国人都是这样说话的?”

    “不全是,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林知安对洋文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想听听外头的事,沈黎就回忆着以前的事给他讲了一些,从他远渡重洋开始,讲海上的船和海面上翻飞的海鸥,到有着尖锐屋顶的教堂和公园里的鸽群。

    没什么逻辑,就是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林知安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吃了不少东西,倒是比沈黎吃的还要多,尴尬地捂着肚子说好像吃撑了。

    他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沈黎发现林知安谦谦君子的外表下是藏着一点孩子脾气的,这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一点高兴,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些,拉着林知安的手臂看了看时间:“不太晚,出去走走消食吧。”

    沈黎自然地挽了林知安的手,林知安不争气地红了红脸,幸而天色暗沈黎也没有看他。

    “刚才讲到哪里了?”

    安静地走了几步,沈黎忽然问。

    “啊?”

    “国外的事,还想继续听吗?”

    “哦哦,说到民风开放。”

    林知安赶紧接话,生怕沈黎反悔了似的。

    “对,经常会在路上见到伴侣之间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牵手,拥抱,甚至接吻,即使是陌生人见面时也会行贴面礼表示友好。”

    “贴面礼?”

    沈黎转过身来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这样。”

    然后俯身靠近他的侧脸,林知安只感觉到一点温热在脸上蹭了一下,那点温热就迅速扩大到整张脸上。

    沈黎迟迟没有松开他,林知安想后退,那只手却一直箍在他腰上,他抬起头去看才发现沈黎眼中被夜色掩盖的小火苗。

    “唔!”

    林知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惊的睁大了眼,沈黎牵着他的那只手忽然松开按在了他被吻的后仰的脖子上。

    “张嘴。”

    他听话地张开,手也抓在了沈黎手臂上,无所适从地顺应沈黎的动作。

    腿软。

    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想法,被沈黎松开的时候差点坠到地上,幸而沈黎还没有松手。

    “还能走吗?”

    “能……能吧。”

    林知安脑子里一团浆糊,虽然他们两个成亲这么久,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这样单纯的不包含任何情欲的吻却是第一次。

    在一个普通的晚上,在一个普通的角落。

    林知安面皮薄沈黎是知道的,毕竟是读书人家里教养出来的孩子,那之后几日眼神总是躲闪着他。

    沈黎看破不说破,甚至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模样觉得有趣。

    不过时间久一点林知安也就慢慢地忘记了,看到沈黎在擦枪还会小心地凑过来看。

    沈黎在手里把玩了几下问林知安想不想试试,林知安顿时眼睛一亮,嘴上却说着不太好吧,沈黎径直拿起他的手把枪放进他手里。

    “没事,没有子弹,放心。”

    他教给林知安怎么用枪,中了弹要怎样处理,其他的枪又各有什么特点和区别,林知安虽然不喜枪械,却喜欢听他讲这些他没有接触过的事。

    握在手里久了林知安也就不怕了,拿着沉甸甸的好像很有气势的样子,沈黎见他爱不释手问他想不想要。

    林知安这次是真的拒绝了:“这东西不能随便送的吧,我又用不到,还是不要了。”

    沈黎也没有坚持:“那你想不想试试射击的感觉?”

    他往弹匣里安着子弹,上膛后放到林知安手里,从他背后握着他的手指向草靶:“会有一点后坐力,仔细着些。”

    林知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暧昧的姿势:“好了。”

    “砰”的一声枪响,林知安被震的肩膀往后一撞,贴的离沈黎更近了些。

    沈黎顺势把他拥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耳朵:“震得难受吗?”

    “还好。”

    林知安抬手按了按耳朵,枪响的那一瞬有一点耳鸣,被沈黎一蹭还有些发麻。

    “还想再来一次吗?”

    他看着被打穿的草靶有些心惊,这东西握在手里,轻轻一扣就能让一个人非残即死,是个厉害的凶器。

    老人老话常说凶器上都带着煞,虽然有迷信之嫌,但林知安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不了,手好像有些麻。”

    这东西在沈黎手里时让别人惧怕,那要是在别人手里,他忽地想起,沈黎有没有因为这个受过伤呢。

    沈黎被他略带焦急的语气问到有些意外,笑了笑说自然是有的,不多,都在不致命的地方。

    “都?还不止一次?”

    林知安有些急,沈黎把枪放回去按下他:“别急,只有两处,一处在小腿,一处在后肩,都不要紧,不信我给你看。”

    他脱了外衣露出肩膀,林知安轻轻碰了碰那处疤痕,他们成亲到现在他竟然都没有注意过,实在是亲密的时候太少,而他又只顾着紧张什么都没有看到。

    裤腿卷起来,小腿侧果然也有一个伤痕,看起来比肩膀上那个轻的多。

    “真的没了?”

    沈黎看着他笑:“不然我脱光了给你检查?”

    林知安一愣,转开脸咳了咳:“不用。”

    他方才情急之下挨得近,这会儿站开一些才意识到沈黎脱了上衣,精壮的胸膛和腰腹上都是训练时晒出来的小麦色。

    这样的身体一看就是健康且有力的,林知安想起来什么唰地红了脸。

    沈黎存了心逗他,忽然说我方才讲了许多枪,还有一个忘了讲。

    林知安结结巴巴地问是什么,沈黎颇为正经地说道:“那种枪因人而异,大小不一,用不好会伤人,用好了却叫中枪的人喜悦。”

    他脸上带了促狭的笑,问林知安想不想看看他的那把枪,林知安后知后觉地听懂,当场红成了一只熟虾。

    “不要胡言乱语,我,我去备课了。”

    沈黎却拦住他:“急什么,耽误不了你多久。”

    最终林知安还是在沈黎的“逼迫”下见到了那把枪,不但见了还摸了,坚硬滚烫,同样沉甸甸的。

    沈黎握着他的手把玩,林知安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手已经又酸又累,枪却始终没有出弹。

    “还没好吗?”

    他带着颤音催促,沈黎呼吸低沉粗重,再一次扣着他的后颈吻他,林知安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叫一声夫君听听我就好了。”

    林知安咬了咬嘴唇:“夫……夫君……”

    沈黎一口咬在他唇上,那把枪才终于打在林知安的手心里,渐渐地老实下来。

    他们没再进行任何交流,只是牵着手慢慢地走,林知安脸上的潮红直到快要回去才退散,走了这几步路身上竟出了些汗。

    沈黎让他先去擦洗一下,看着他去的背影一会儿忽然抬手摸了摸嘴唇。

    很软,他好像也很喜欢。

    他喘息了一会儿掏出帕子擦干了林知安的手心,在他滚烫的脸上轻啄了一下才把人放开。

    林知安忙不迭地去洗手,一连打了好几遍香皂,水换了三四遍。

    就算如此手心里总还有挥之不去的酥麻感,林知安凑近闻了闻,只有香皂的味道了才算完。

    沈黎忽然从他背后出现:“再洗皮都掉了,就这么嫌弃?”

    他也用香皂搓着手,不说还好,说完林知安原本要走的步子顿了顿,回来又要洗。

    沈黎失笑,把人抓住抱回去,林知安还臊着不说话,沈黎想这次若是不哄还不一定要躲他几个月。

    “不闹你了,方才累了吧,手酸不酸,给你揉揉?”

    沈黎捉住他的手,从手腕开始一点一点揉搓到每一根手指尖,他的右手常拿粉笔,拇指与十指的指腹上就比其他手指粗糙些。

    指甲修的短而圆润,干净利落,指甲缝里也从来不藏粉笔灰。

    沈黎的手就很不同,他拿枪拿惯了,茧在虎口处,平常感受不到,但握着林知安的腿时那块会蹭的林知安颤抖。

    最后又托起他的手掌放在嘴边轻轻在掌心落下一个吻,沈黎才把他放开。

    “我今晚会回的晚一些,自己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林知安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放心,没有危险。”

    “好。”

    林知安好不容易送走了沈黎闲下来,坐在桌前却总是走神,钢笔在纸上胡乱画着,最后一看全是沈黎的名字。

    他盯着纸看了看,随后搁下笔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超脱他原来的计划了,沈黎好像忽然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每每都招架不住。

    想起近几日的事脸上就是一热摇摇头将纷乱的思绪都赶走,尽人事听天命,走一步是一步吧,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也不坏呢。

    他终于开始干正事,又读了会儿书,沈黎果然直到天都黑了还没有回来。

    这是结婚许久他第一次独自睡觉,刚开始时是不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人,连沈黎的呼吸声他都觉得太过清晰,动也不敢动怕把人吵醒。

    后来渐渐地习惯了,偶尔睡不着沈黎就会带他“运动”一下,也很快就能睡过去。

    现在沈黎忽然不在身边,倒让他感觉空落落的,睡到一半忽地惊醒了。

    灯早就关了,外头也黑漆漆的,风吹的门窗响动,夹杂着雨声,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他吓的心砰砰跳。

    他穿上衣服起来检查了下窗户,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这一下真的把他吓的不轻,定睛一看是穿了雨衣的沈黎。

    “是我,吓着了?”

    林知安松了口气捂着心口:“灯也不打,黑乎乎的一个人忽然进来。”

    他要上前帮他脱雨衣,沈黎连后退了两步:“别过来,冷着你,我自己脱。”

    听见动静的下人打来热水,沈黎把手泡热了才去碰林知安。

    “本来不想打灯,怕把你吵醒,没成想反倒吓着你了,怎么起来了?”

    “听见下雨了,起来看看门窗。”

    林知安替他松了衣扣,精神松懈下来困倦就又泛了上来,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沈黎先抓住他手腕把他外衣脱了塞到床上去:“你先睡,我自己来。”

    林知安就窝在被子里看着沈黎一件件脱掉衣服,关了灯上床挤到他身边来。

    “原本不想回来,听到外头打雷了才赶回来。”

    “我又不是小孩了,不怕打雷。”

    黑暗里沈黎笑了笑:“嗯,我怕。”

    沈黎一回来,林知安才觉得自己困得要命,白天又精神紧张了一番,晚上睡觉梦里都是乱七八糟的。

    他梦见自己上了战场,周围炮火连天不断有人倒下,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过,他知道自己手里握着枪但怎么也打不出子弹,忽然沈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和他骑在一匹马上,问他你抓着我的枪干什么,他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手里的哪是枪啊。

    林知安就此惊醒,被这个荒唐的梦惊的久久没有回神,又将怒火迁移到沈黎身上,都怪他胡闹才惹得他做这种梦。

    桌上摆着一盘洗好的水果,林知安看着一颗洗的晶莹剔透的梨,拿起来脆生生地狠咬了一口,权当是咬的沈黎。

    沈家不像其他军阀世家人丁兴旺,但亲戚却众多,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挂着亲戚的名号。

    林知安进门之后那些亲戚自然也是坐不住的,纷纷打听过关于这个男媳妇的事,知道是老太太的意思后也没敢多说什么。

    但时间久了,刚结婚时的那股新鲜劲过去了,心思就又都活络了起来。

    沈老爷子专宠沈夫人,底下没有乱七八糟的姨太太,沈夫人又只出了沈黎一个,现在沈黎娶了个不能生的,岂不是就要绝了户了。

    沈夫人的娘家表妹这天上门就是为的这档子事,林知安那天不巧也在,被迫坐下来喝茶听了一耳朵。

    “沈上将风华正茂,房里怎么能没有个会伺候人的,我看林老师是个读书人,又是个男人,自然是不懂这些。”

    沈夫人倒没急着开口,林知安笑笑问:“您的意思是?”

    “我夫家有个妹妹,只比我这大外甥小三岁,我看正合适。”

    说小老婆说到人家正房的脸上,林知安也是头一回见,当即尴尬的只低头喝茶,左右沈夫人在这里坐着,同不同意也轮不到他说话。

    沈夫人这才婉拒了表妹:“黎儿是个主意大的,房里的事我这个当娘的也做不了主。”

    “呀,”沈夫人的表妹忽地做惊讶状,“好姐姐可是不周到了,他早晚都要娶一个能给他留后的,姐姐给他说个知根知底的姑娘,放在房里也放心啊。”

    说完又转向林知安:“还是说林老师不愿意?”

    林知安尬笑两声:“我也是看沈黎的意思。”

    他被膈应的午饭都没吃多少,一来诧异于世上还有这样喜欢操别人家闲心的人,二来是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出现了。

    沈夫人表妹话虽然说的不中听,道理林知安却明白,沈黎这样的人以后怎么可能不需要孩子。

    他这几日全然忘了这回事,经此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

    只是他憋了气,故意没有和沈黎提起,对沈黎又疏远了些,沈黎几日后才闹明白是是怎么一回事。

    “我那姨母向来是个没脑子的,惹你生气了?”

    林知安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生什么气。”

    沈黎一愣,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有人关心你替你张罗这些事,省了我的心,我生什么气,姨母说的也有道理。”

    他说的云淡风轻,沈黎站在那里神色晦暗,林知安不敢抬头看他,但他能感觉得到沈黎是生气了。

    可这事怎么说他林知安也不心虚,要娶小老婆的又不是他,底气又足了起来。

    “只是到时候你要纳谁,多少知会我一声。”

    别让他太难堪就成。

    沈黎冷笑一声:“好,好得很。”

    沈黎刚回又阴沉着脸走了,翠烟愣愣地看着他急匆匆离开门都没关,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屋去放下了托盘。

    “太太新请的厨子做的糕点入口即化,让送来给您尝尝。”

    林知安神色也不虞,落落寡欢地捻着糕点都成了沫也没放进嘴里,翠烟心下了然,定是纳二房那事起了争执了。

    前几日还如胶似漆的,那些倒霉亲戚来的真不是时候。

    翠烟察言观色地用沈黎惯用的茶具斟了茶水端到林知安面前,林知安的眼神便从糕点上移到茶盏上继续发呆。

    “先生累了?”

    林知安摇摇头:“没。”

    “婢子说句僭越的话,那位姨母向来说话不中听,您别因着外人生气。”

    翠烟低声劝他,林知安苦笑一声:“我没因为她生气,她说的在理,生气的是沈黎。”

    这话倒是让翠烟一愣,原以为是林先生不愿意,现在看来反而是少爷不乐意,林先生不知道劝了什么便连着气了。

    “您也想给少爷纳二房?”

    “我怎么可能愿意,”林知安垂着头,“可这事是早晚的。”

    与其等到那时候闹得难堪,还不如如今就顺水推舟将这事做了,他原本也是忐忑的,却没想到沈黎发这么大的火。

    翠烟略一细想就理解了林知安的心思,她也是要嫁为人妻的,像少爷沈家这样的人家,做大房的总是要受些委屈的。

    “少爷既然生气便是只想要您一个人,您怎的还不高兴呢。”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生气,我不拦着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翠烟失笑,林老师博学多才却在这种事上犯糊涂,偏偏少爷也钻了牛角尖。

    “您喜欢少爷吗?”

    林知安一愣,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喜欢吗?若是先前问起他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摇头,可现下他却满脑子都是沈黎吻他抱他哄他的样子。

    他咬着舌尖心里酸胀,怎么会这样呢,他竟然喜欢上沈黎了。

    见他不说话,翠烟又接着说道:“若是少爷要给您房里放个别人,您如何想?”

    “我们不一样。”

    虽然是这样说,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象着翠烟描述的光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闷,他怎么可能和沈黎以外的人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沈黎的怒气源自何处,没有谁愿意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他无疑是做了件蠢事。

    林知安忽然站了起来,他很想同沈黎说清楚,那些话并非是他本愿,可他又怕沈黎真的生了气不听自己的话,在门前停住了脚。

    “这会儿天晚了,少爷一个人静一静也好,您别着急。”

    翠烟又劝了他一阵林知安才惶然地歇下了,床上又空空荡荡的,林知安瞥向他的枕头拉过来抱在了怀里才勉强入睡。

    第二日沈黎倒是回来了,却没回卧房径直去了书房,林知安想喊住他时他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过去,带起的风扑到林知安脸上让他鼻子一酸。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沈黎铁了心似的冷落林知安,让林知安狠吃了教训。

    可背地里又逮着翠烟问:“他这几日没好好吃饭吗,怎么看着像是瘦了?”

    翠烟这才赶紧说:“林先生这几日都不怎么爱吃东西,晚上还睡不好,醒的也早。”

    沈黎皱着眉心道真不让他省心:“你劝着他多吃些,本来身子就不好。”

    “婢子哪里有那么大能耐啊,林先生有时候还会说梦话,喊您的名字呢。”

    沈黎一愣,硬是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没吐出来,胀的心肝肺都疼:“真的?”

    翠烟点点头:“少爷,林先生同您说纳人的事,想来也是不想让太太为难。”

    “太太那里有我顶着,他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可子嗣一事就算您去说又能怎样呢,林先生也不想您为难。”

    他和林知安谁也不能生,这注定是一道坎,早晚都要面对的,沈黎愣怔着,林知安不想让太太为难,不想让他为难,那他自己呢?

    所以他干脆先一步提出来,自己扎自己一刀。

    沈黎闭了闭眼,想着这几日林知安想要靠近他又胆怯的样子,瘦了一圈的脸和眼底的怅惘,心里钝钝的疼。

    他忽地站起来:“他睡下了吗?”

    “刚睡下,您要过去?”

    沈黎大步朝外走,吩咐翠烟不必跟着了,自己打着一盏灯离去,翠烟看着他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

    林知安确实睡下了,整个人蜷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紧紧抱着沈黎的枕头。

    沈黎看着他的睡颜眉眼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林知安却忽然惊醒恐慌地向后躲去,把沈黎吓了一跳:“知安,是我。”

    林知安心脏狂跳,看清楚后有些懵:“沈……沈黎?”

    沈黎赶紧将灯打开才坐到床边朝着林知安伸出手:“是我,别怕。”

    林知安被他拉住拍着背定神,抓住他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这真的是沈黎,顿时有些仓皇。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不是去书房了吗?”

    “翠烟说你睡得不好。”

    沈黎摸着他的脸,确实消瘦了些,林知安抓住他的手忽然红了眼眶:“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胡话。”

    “知安……”

    “我喜欢你,不想把你让给别人,说不生气只是气话,是我跟自己过不去唔……”

    沈黎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沈知安的眼泪倏地落下来。

    “是我的错,知安,是我没有做好才让你担心。”

    他把林知安紧紧抱在胸前,林知安的啜泣声逐渐大了起来,沈黎也跟着落泪,心尖都在颤。

    “我以为,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呜……”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黎揉着他的背喉中发涩:“怎么会呢。”

    沈黎胸前的衣服湿透了,林知安才慢慢平息下来,眼角鼻尖都是红的,抬头看到沈黎眼眶潮湿也顾不上自己,扯着袖子去擦:“你哭了?”

    沈黎捧着他的脸用拇指擦掉泪痕:“我后悔了,心疼了。”

    林知安的眼泪又落下来,却哭的没那么凶了,只是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后悔什么?”

    “后悔生你的气,让你害怕,让你不安。”

    眼泪将他手掌都浸的濡湿,沈黎又低下头慢慢地吻他,林知安方才哭的头昏,索性闭上了眼睛回应,一时间难舍难分。

    好一会儿后确定林知安不哭了,沈黎才把他抱在怀里哄孩子似的摇晃着说:“我不会娶别人的,只要你一个,没有孩子我也不管,从旁支过继一个也好,总之不会和别人生孩子,知安,这话我早该说给你听的。”

    林知安半阖着眼睛被晃的有些困,声音也慵懒起来:“过继真的可以吗,父亲母亲那里呢?”

    沈黎下巴蹭着他的头发,他很想和林知安贴的近一些再近一些,不包含任何情欲,只是贪恋靠在一起的感觉。

    “这些事交给我,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如果再有人来胡说八道,你也不必理会他们。”

    林知安闷闷地嗯了一声,沈黎低头便发现他的困倦,将他放在床上熄灭了灯。

    “方才我来时发现你抱着我的枕头。”

    沈黎将枕头拉回原来的位置躺下,林知安悄悄把脸埋进被子里,又被沈黎扒出来:“是因为想我吗?”

    林知安冷哼一声挣扎着转身:“不是。”

    “小骗子,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嘴硬。”

    沈黎把他抱紧不再逗他,几分钟后就听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看得出来这几日他真的很累,沈黎心疼地抓着他的手,林知安回握了下,似是梦呓含糊地喊着沈黎的名字。

    “我在。”

    沈黎跪祠堂去了。

    因为不纳二房的事被他爹家法抽了二十板,然后一脚踹去了祠堂跪了三天。

    他吩咐人拦着林知安不让他去,沈夫人只让翠烟传了句话:“家法大过天,他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挨得过家法就成。”

    林知安急的团团转:“他身上有伤,不吃不喝跪三天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翠烟也慌,又得安抚林知安:“太太那里有意给少爷放水,并没有多难为少爷,也没有动您的打算。”

    林知安颓败地坐下来:“我倒宁愿太太朝我来。”

    沈黎不声不响就去坦白了,开门见山地没给老两口一点心理准备,沈老爷怒不可遏当即动了家法,沈夫人没说话,干在一旁看着。

    那二十板可是丝毫没留情,皮开肉绽的,沈黎硬是没吭一声,磕了个头就去祠堂跪着了。

    沈老爷这才哼笑一声说像老子,有志气,沈夫人叫人去多请两个大夫来,沈黎一出祠堂先给他治伤。

    林知安再有准备见到沈黎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眼泪断了线似的掉,沈黎一张脸苍白的跟纸似的,嘴唇干的开裂,背后的血迹都干了,和衣服黏在一起。

    他半昏着,剥衣服时疼的醒过来,林知安把手递给他抓着,沈黎仅剩的一丝理智没敢把他捏疼。

    清理了创伤又涂了药,吊着退烧的针,沈黎才总算得以安宁地睡着,林知安告了假照顾他,寸步不离地守着。

    沈黎醒过来的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问林知安自己身上是不是都臭了,几天没洗澡了。

    林知安拧了湿毛巾给他擦身:“你现在不能沾水,擦擦算了。”

    沈黎当然乐意看他照顾自己,尤其喜欢看他满脸心疼的样子,心里美的跟吃了蜜似的,心想这顿家法没白挨,赚大了。

    可林知安眼圈一红他又慌了,说自己不疼,都不影响活动,让你擦是故意欺负你呢。

    “放屁。”

    沈黎噗嗤笑出来,林知安恶狠狠咬着牙,眼里还含着泪。

    “哟,我家先生文雅人怎么还说脏话呢。”

    “你都吓死我了。”

    林知安蹲在床边额头抵在沈黎手背上,沈黎托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亲我一下吧。”

    他鲜少主动,耳根红着低下头轻轻贴上去,舔着沈黎干涩的唇。

    乖死了,沈黎扣着他后颈的手都紧了紧,恨不得现在就生龙活虎地跳起来把他抱上床。

    过了几日沈黎就能下床了,背上要缠绷带,日日换药就成。

    林知安每天亲眼看着伤口渐渐好起来才安心,结了痂的时候沈黎总算耐不住了,扯着林知安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压在了床上。

    林知安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别乱来:“当心伤口扯开。”

    “不会的,你别乱动就没事,你不想要吗?”

    “我,我不想。”

    沈黎咬着他的耳朵笑:“骗人。”

    可林知安很坚定,不行就是不行,沈黎埋在他颈窝缠他,林知安犹豫着说:“要不,我用嘴……”

    林知安弓着腰抓着沈黎的头发,捂着嘴粗喘,没多时就一阵颤抖。

    沈黎吻着他腿根等他平复,林知安轻踢他一下,沈黎便跪直身看着林知安:“来。”

    那个眼神烫人又难以抗拒,林知安爬起来俯下身,沈黎深吸了口气仰起头,手指捋着林知安的头发。

    就这也折腾了好一会儿,歇下来的时候林知安都不想看沈黎,脸臊的滚烫,他竟然吃了沈黎的东西。

    沈黎好笑地从他身后抱着他:“让你松开不肯松,现在又害臊。”

    林知安小声哀求:“你别说了。”

    沈黎心都化了,他怎么知道林知安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或许他与林知安当真是天定的良缘,才能跨过阴差阳错最终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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