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06-15 17:25
- 由作者长路远歌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蝉时雨》,主人公是时隐沈浔,是作者长路远歌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蝉时雨小说主要讲述了:时隐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准备什么都不管的,但是他却发现他对于沈浔的事情,根本做不到坐视不管,并且他发现沈浔对外宣称说他罩着他。网友热议:这个小学霸,我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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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蝉时雨小说全文阅读
-哥,游戏打不打?
夏天是个补觉的好时节。这天下午数学课连堂,时隐手机乍然振动两下,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他磨蹭了半天才把脑袋从手臂上抬起,额前的碎发被压得飞了起来,眼角有点红,温温软软,一副“梨花带雨”相。
然而,他的意识刚从沉重的虚空中拉回来,那双朦胧的眼睛就又充满了冷淡的神采,面部轮廓似乎也更硬朗一些。
冷脸也不是天生的,他五官本来走的是温和卦,偏偏这个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能把温度一下拉低十度。
-不打。
他随手回复道。
李旭刷了一发跪求的表情包过来:求你了哥,你不在我已经掉了好多段位了。
时隐:你这是不是一种依赖性
李旭:不是,我这是刻苦求学
李旭:比不过人民币玩家,总得找个大佬带着呗
李旭:求你求你求你
时隐看着那一排跪求的小人,又抬眼瞥了一下李旭从前排伸过来的,比着跪姿的两根手指,无声地骂了一句:“出息。”
最终时隐还是打开了游戏。手机里传出一声人人耳熟能详的游戏启动音。
声音开得不大,周围的人回头瞥了一眼又心领神会地转回去。
紧接着,就听耳边一阵笔尖敲桌子的声音,有人甩了一张卷子过来,直接遮住了他的手机屏幕。
他瞥了一眼:“你干嘛?”
沈浔:“上课玩手机,检讨五百字。”
时隐眯了眯眼,心里头一阵烦躁窜起来。是了,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李旭那么烦他了——爱管东管西,还扫兴。
李旭闻声回头,冲着时隐咋舌:“你看吧哥,这人事儿多吧?”
“扰乱课堂秩序,五百。”沈浔面无表情道。
“……”操。
李旭啧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蹬了一脚后排的桌子。两张单人桌并在一处,他也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到底是踢了谁的桌子。
只见两张桌子一颤,往斜后方一滑,那两人几乎同时伸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本书——正是那五厘米天书。
时隐手快,沈浔伸过来的时候正好压住了他的手指。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一块,几乎是同时又放开了手。
天书啪一下落地,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焦灼。不知是谁说过,“谁弄掉谁狗”,那这种情况又要怎么算?
李旭见这气氛凝重,一时也想不通自己哪里错了。那边时隐对着他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只好试探着把两张桌子拖回去,又把书夹在中间,比了个“请观赏”的手势:“可还满意?”
后排两位大佬都没吭声。沈浔已经从意外中抽回了神,埋头做着卷子。
张思哲观战许久,这才敢发声:“那个,时哥可以也做一下卷子吗,这个也要小组排名的。”
时隐看着他那恳求又认真的模样,深呼吸一下,按下杂念,捻起沈浔扔过来那张卷子,并习惯性地从抽屉里摸了支笔出来。正要开始划题干,他又陡然愣住了。
等等,我特么的不会做。
说起来好笑,他已经不做学霸好久了,拿起卷子第一反应居然还是勾题干。这张数学卷是专题卷,第一题就不简单,时隐再怎么聪明,边梦游边听课的水平还是做不出来的。
一抬头看到李旭瞪大的双眼,他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
李旭嘿嘿笑了一声:“没,好久没见到你这样了。做完借我看看。”
“……”时隐心里被刺了一下,我他妈的在干什么啊?
他直接扔了笔:“你看我像会的样子?”
沈浔恰巧翻面,抬头时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时隐白花花的卷面:“要帮忙吗?帮你混个及格。”
“不要。”
“友情提醒,倒数第一要罚扫厕所。”沈浔说,“你求求我,我给你抄。”
“……”操。
时隐的笔又被他拾起来了。
他突然燃起一种胜负欲,就不相信自己一题也做不出来。
结局,李旭和时隐还是在两位学霸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以打节奏大师的手速,“画”完了整张卷子。
沈浔收卷时瞟了一眼,时隐虽然做不完,但是他最前面那几题是自己做的。
这卷子不算简单,有些题型很偏,也是他刷了不少题才吃透。时隐这种状态下能做出一两题,确实有点神乎其技了。
德育处,老李在空调下颇有仪式感地摇着蒲扇。电脑屏幕切换至某一处监控时,他顿住了手指。
沈浔送来的违纪登记簿还在手边躺着,被风吹得掀起裙摆。
老李第一次见到沈浔,是在校长办公室。这孩子的母亲捧着厚厚一沓奖状和各类证书,娴静端庄的脸上硬是扯出有些谄媚的笑来,向着他点头哈腰。
“这孩子真的很优秀的,他去年奥赛拿了全国一等奖,在之前的学校也一直是第一。他文理都挺不错的,您随便把他安排在哪都行……”
校长抖了抖烟灰,眼睛扫过桌上堆着的礼盒,点点头对老李缓慢地说:“是个好孩子,老李你带着他吧,让他早日适应。”
老李目光落在沈浔身上,那孩子头发略微有些长,在脑后扎了一小撮,手肘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绿植。
“那么好的孩子,做风纪委吧。给大家树个榜样,我也好多和你沟通。”老李温和道。
“浔浔,老师叫你呢。”他母亲有些尴尬地拍了他的肩。
听闻呼唤,沈浔才回过头来。尤是老李记性不好,他也能清晰地回忆当时的画面:少年阴沉的面色,干枯失血的嘴唇。
“不做。”他一开口,嗓音低沉,夹杂着一点沙子。
“浔浔!”他妈妈急了,掐了他一把,“这有什么不好啊?老师愿意帮助你,快谢谢老师。”
沈浔淡淡瞟了一眼老李,依旧不答话。
“儿子,”妈妈压低声音,捏了捏他的手,“你还想不想上学了?”
这下沈浔眼睛里才有了些神采,他垂眸轻叹,沉声应道:“好。”
当时他右耳似乎有一枚耳环,隐藏在略长的发丝之间。只是正式开学以后,他头发也剪短了,耳环也再没见过。老李暗中观察,却又不能凑近了看,最终连耳洞都没看出来,只能承认是自己老眼昏花。
一同消失的,还有他身上的痞气。
老李的思绪从几个月前的场景收回来,叹了口气又看向电脑屏幕。
等等!他不觉往前挪了挪身子,时隐居然在做题?
他最近偷偷观察过,从前有些“问题学生”总会去沈浔那里找事,不是“借”作业,就是“借”文具。沈浔毫无反抗,只会回头把名字在记录簿上一个不落地记下来。
时隐来了以后,就没有人敢靠近沈浔,更别说当面找麻烦。
老李看着时隐坐得笔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样子,心里一阵欣慰。
看吧,只要你愿意学,还挺像模像样的。而且这俩孩子相处得挺好,居然那么快就开始互帮互助学习了。
同事王老师走了进来,把手上的一沓通知往桌上一放,就开始抱怨:“唉,这段时间的处分和通告都在这里了。老李你数数,活活有四五十份!回头还要一个一个通知家长,我这工作量哦…”
“辛苦了,王老师。”老李推过去一杯茶水,“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
“我们倒是含辛茹苦了,有几个毛孩子听得进去?”王老师喝着茶,依旧降不下火气,“啧,这学校也是的,奖金年年克扣,我真是一点福利都没有,有时候还要倒贴钱,倒贴精力!”
老李跟着叹了叹,是啊,四中这种升学率,经费可能多吗?
“你说啊,这学校里混日子的那么多,这到底怎么办啊?”
老李本欲宽慰几句,眼睛乍然扫到屏幕里奋笔疾书的两人。
他贼贼地扶了扶眼镜,小眼睛里闪着精明——或许,可以成立一个“不良”行为纠察小队。
“可以换个思路,让校霸来管校霸。”
*
沈浔和时隐被传唤到德育处的时候依旧不明就里。
时隐寻思着自己没惹事,却在进门时被老李笑眯眯地请到了皮椅上坐着。
“你们二位,相处得怎么样啊?”老李问。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答话,片刻后他们又同时开了口。
“不好。”/“还行。”
空气里的尴尬因子在流动,老李嗔怪道:“时隐,你这小子就是不乐意好好说话!明明相处得多好,偏要说不好。我看你刚才,不是还在你同桌的带动下学习吗?”
哪特么有这回屁事?
时隐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到一块儿去了,舌尖紧紧抵着下齿,任凭心里那一万头秘鲁神兽奔腾而过,握了握拳,没骂出声。
“这样哈,为了增加你们同学之间的情感,我给你们派个差事。”老李神秘地停顿了一下,“你们组个侦查小队吧。”
“什么意思?”时隐问。
“就是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风纪委了。你们要一起整肃四中的风气。”
“什么屁话?”/“不用了。”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
“别急着拒绝呀。”老李道,“好好考虑,期末有优干,可以加操行分,遇上竞赛什么的也可以优先推选。”
时隐抱臂坐着,他本来就是混个毕业证就走人,这些东西压根诱惑不了他。而沈浔在一旁默默地喝着水,敲着窗外的枝桠发神。他那个逆天成绩根本不需要走这些捷径。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两人,老李的嘴角耷拉了:“不说话就是没意见。”
时隐:“有……”
“晚了!”老李打断,拉开抽屉,摸出一本红色奖状,递给时隐:“喏,委任状。”
时隐瞟了一眼封皮上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三好学生”,顿时好笑:“您能不能稍微讲究一点?”
“嘿,还挑!”老李说着又想敲他的头,但是毫不意外地又被他躲开了。
于是老李咬牙切齿地改了道,敲向桌子:“你去问问,哪个班干部有委任状啊?我这还不够讲究,不够诚意?”
时隐移开眼睛:“你省省吧,我受不起。我当风纪委,你信不信我明早就把四中变成大型蹦迪现场?”
沈浔大概是天生想象力丰富,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时隐举着手,甩着头在广场上蹦哒的场景,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这傻逼玩意儿也太好笑了。
老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笑:“你看看,人家听说能和你搭档,多高兴啊!”
……卧槽?什么玩意儿?
老子很高兴?
沈浔脸上差点没绷住,手上抓着的纸杯被他一下捏扁,幸好刚才吃瓜看戏的时候把水给干净喝了,要不然得洒一桌。
时隐瞪了一眼,这人发什么神经?
“你们搭档,不紧有益于校风整改,也能促进学习。”老李一本正经,“我知道,你小子聪明着呢。你和他搭档,以后必定称霸全年级的榜单。”
“没兴趣。”时隐呵呵笑了一下,放下杯子就走了。
刚才学霸那个笑,简直是特么的有病。
老李只好看着沈浔,对方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两个纸杯,故作深沉地说:“您不应该怀疑我的业务能力。”
老李捏了捏拳,撇着嘴把委任状锁回了抽屉里。
果然,这俩都是难搞的主儿。
在四中这种地方,安静日子过不了几天。求知楼二楼的厕所大门紧闭,门口立着一块“清洁中”字样的黄牌。
里面烟雾缭绕,隐约传出一点动静。
人群退避三舍,连学校的清洁阿姨都看得出来里面有事。
“你他妈管的很宽啊。”
“老子翻个墙碍着你了?玩手机碍着你了?咂烟碍着你了?”
谭元浩并没有闭关多久,很快就从谭母手底下逃了出来。上次拜沈浔所赐,他一个校霸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脸,此刻他周身都是火气,嘴里的烟随着他张口闭口而晃动,每一个问句都以拳头结尾,重击在沈浔的肩头。
三个少年步步紧逼,直到他后背抵上墙角:“说话啊,接着罚我啊!你不是尽职尽责的风纪委吗?”
沈浔用手拂过肩膀,望着窗外一片翠绿枝桠,眉心一片化不开的嫌恶之色:“有事快点解决,要上课了。”
“…操!”谭元浩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眉毛猛烈地耸起。
他骤然凑近,逼视沈浔的眼睛,拳头砸得玻璃窗一声闷响,“你这种人就是他妈的欠收拾!”
从前的风纪委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他,芝麻大点事儿逮着不放,谭元浩恨得牙痒痒。
关键是,这人上任第一天手上就握了他的把柄,想起来他就后怕无穷。
那脸一凑过来,沈浔就倏地回头,漆黑的眸子像凶兽张开的大口:“滚,恶不恶心。”
“恶心”二字咬得清晰,直接捅进谭元浩心底,让他心尖颤栗起来,那破事儿怎么偏偏就能让这个事儿逼撞上?
他脸色一变,急红了脖子,青筋跳起:“好,恶心是吧,老子今天打到你犯恶心!”
说着他伸手就要揪头发,按头踢打。
沈浔眸光一凛,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找死。”
*
李旭从教室外面回来,手上拿三罐还在出着汗的雪碧。
他似乎心情不错,进门就冲着他哥吹个口哨,把雪碧分别递给时隐和张思哲:“来,降降温!”
“谢谢旭哥!”张思哲接过去,眼里掩不住的惊喜。
“不谢不谢。”李旭拍拍他脑后飞起的几根呆毛,“以后还有很多事麻烦你,应该的。”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
时隐单手掀开易拉罐拉环,雾体带着清凉迸溅起来:“你少懵别人。”
李旭说的这个帮忙可不是客套话,张思哲这一瓶喝下去,恐怕就成了李旭各科作业和考试的总代理人。
张思哲不明就里,眨着眼看向时隐:“怎么叫懵我呀?”
时隐笑了笑:“没事,你放心喝,没毒。”
“哦。”他将信将疑,举起罐子来,才喝了一口就尝到了甜头,“我靠,旭哥辛苦啊,这小卖部得走七八分钟吧?拿回来还是冰的真是太难得了。”
“害,多大点事。”李旭拿出豪爽劲来,大手一挥,“今天过年,哥心情好,飞着过去飞着回来的。”
“过年?”张思哲问。
李旭本来还想卖关子,但一看张思哲那小圆框眼镜后瞪圆了的眼睛就憋不住了:“我跟你们说啊,有些人今天恐怕不太好过了。”
时隐兀自小口小口喝着雪碧,液体在舌尖温热起来,变得有点甜腻。
四中校风混乱,学校里每天都有人不好过,他早都见怪不怪。
“我刚刚出去,你猜我在二楼看到了什么?”李旭凑过来一些,弯下腰,把手撑在桌子上。
“什么啊?”张思哲一脸好奇。
李旭伸手点了点沈浔的桌子:“谭元浩和他勾肩搭背地进了二楼厕所……”
话未说完,就听易拉罐砸在桌上一声空响,时隐哗一下站起来,凳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妈的,多事……”
“啊?”李旭不明就里。
时隐几乎是挤开李旭的肩出去的,谁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
“我靠,搞什么啊?”看着他哥消失在班门口的衣角,李旭不明觉厉地蹙起眉。
张思哲早在听到“谭元浩”三个字时就已经愣怔了:“浔哥他……”
李旭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死不了。”
“哎,你干什么去?”他一把拉住站起来的张思哲,“你这小身板过去挨打吗?”
“我……我去找老师。”张思哲垂眸道。
“找个屁,你小学生吗?别生事,在这坐好了。”李旭骂一声,眼睛看向教室外面,到底还是没忍住,追了出去。
“时隐你丫的等下我!”
时隐飞奔下二楼,他不知道沈浔身手怎么样,但是谭元浩他交过手,动起手来没个轻重,容易出事。
本不欲躺这滩浑水,可他到底是欠个人情。要是不知情便算了,知情了却又放着不管,他实在良心不安。
他越想越烦,果然是欠什么都不要欠人情。
这一楼全是初中生,女孩子们见到他,一个二个忍不住多瞄几眼。
初中男生都没有长开,像时隐这样的学长很容易就成了钦慕对象。
他如风般掠过,直奔着拐角处竖着“清洁中”字样的牌子去。
“学长,那边不能进去!”有女孩子稚生生地提醒道。
“那边在打人,学长别过去…”
时隐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片星星眼女孩,皱了皱眉,食指竖在唇边:“不准叫老师。”
眉心的烦躁化不开,他清秀的脸上横添煞意,唬得众人一时不敢发声。
而门内的谭元浩此刻脑子里一团混乱,只想揪着头打,打到沈浔犯恶心,打到脑震荡,要是失忆最好不过。
可他面对的毕竟是曾经的附中扛把子沈浔。
眼看着谭元浩的手往自己头发上袭过来,沈浔灵巧地闪开,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往后掰去。
“操。”谭元浩吃痛骂一声,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两个小弟,三人一下将沈浔围了起来。
那人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拽着谭元浩就往旁边甩去,连带撞开一个瘦弱小弟。
可谭元浩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踉跄一下后还笑出声来:“操,还他妈有两下子啊,小学霸。”
“那我不放水了。”
沈浔面沉如水,眼前这个飞机头,典型的不作不休,这要是真动手了,以后有的是麻烦。这让他想起附中那个把他送上断头台的人。
可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每次打架都能打到校长儿子?
那帮人又围上来,左右夹击,混乱中扯歪了沈浔的校服,他心下一惊,忙去打开揪着他领子的手,肩上躲闪不及中了一拳。
那T恤歪扭下滑至锁骨以下,露出了他肩窝处一点青黑的纹身。
风纪委纹身被发现,大事不妙。
谭元浩等人却满心思都放在打架上,不曾发现这种细节,见他发神,拳头又提起,向着他的脸掀起一阵劲风。
沈浔一手拉衣服,另一手还揣在兜里,游刃有余地正打算抬腿一脚,就听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时隐拉风的长腿还未落下,就见里面四人墙角混战的场景。
准确说是三人围堵一人的场景。沈浔似乎已经被他们逼得缩到墙角了,校服有些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已经挨过拳头。
怎么有点……可怜。
“三打一?”时隐蹙了蹙眉。
四人均是一愣,沈浔蓄满气力的拳头又悄然放了下去。
“挺光彩啊,浩子。”
“我操,有你什么事?”谭元浩回过身来,脸色暗红不太好看。
时隐蹙眉,本来是没他什么事,奈何他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
“里面那个小学霸,”他抬了抬下巴,眼神点过沈浔,又如利剑一样刺向谭元浩,沉声道,“只有我能欺负。”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沈浔的声音微不可闻:“嗯?”
谭元浩也愣了一会:“啥玩意,你的人啊?”
“嗯。”时隐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识相点,要不然还要被我送进医院一次。”
沈浔挑了挑眉,他个头高,视线越过几个不良少年落在时隐身上。
欺负?
就凭你?
那毫不掩饰的表情被时隐清晰地捕捉到,他眯了眯眼。
等等,沈浔面对社会青年追杀都能如此淡定,哪会怕学校这几个二流子?
仔细一看,那人除了衣服有点乱以外,哪里有一丝像被霸凌过的样子?
时隐有点懊恼地抿唇,操,我他妈冲动什么?
沈浔观他的神情,几乎都要笑出来了,看来某些人闲极无聊,专程跑下来“救”他呢。
空气有些沉闷,窗外的鸟不合时宜地啼鸣一声,就像某人没有说出口的调笑。
时隐面色更沉。
“你的人?你还和这种弱鸡学霸为伍?”谭元浩想了想,切齿道,“操,算了,卖你个面子。”他回过身去,在沈浔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跟你时哥好好学学怎么做人。”
沈浔挥开他:“滚。”
姓谭的带着俩小弟出去,手臂在身后交叠,扭了扭脖子,恶狠狠道:“看什么,着急送死啊?”
门口一帮吃瓜群众忙不迭地移开了视线。
眼看时隐要走,沈浔不依不饶地问:“哎,你来干嘛?”
“欠你一次,算扯平了。”时隐脚步不停,只没好气地抛下一句话。
沈浔脸上却是漾开一个笑,这事儿他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也就时隐还天天惦记。
还挺义气的,就是说话有点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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