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男主吃醋成瘾作者小蒲葵

我怀疑男主吃醋成瘾作者小蒲葵

温书回到徐府时，嘴角一直含着柔柔的笑意。

杜鹃将糖醋鱼和加了火腿丝的甜粥都端上桌来，还有一个年幼的丫鬟，名为喜鹊，跟在她身后，手中端着蛋花汤。念那小喜鹊还是个娃娃，汤端上餐桌后，杜鹃便叫她去睡觉了。

“呀，今天的晚饭好丰盛啊！”温书惊喜地搓搓手，凑过鼻子去鱼的香味，活像只小馋猫。杜鹃喜气洋洋地回话道：“这是大少爷特意吩咐的，说是最近几日忙于应酬，冷落了温公子。”

“嗐！谁没有个忙的时候？我这店里店外的跑，不也正好没时间陪他嘛。”他拉开身边的两张椅子，招呼身边人道：“辛苦杜鹃姐再取两套餐具来，你和吉童也坐，我一个人吃不了的。”

这可吓坏了杜鹃，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主仆同桌，哪有这样的道理？”

“杜鹃姐真见外，和我还谈这些老规矩做什么？你又不是一般的仆人，偶尔吃点好的，也不会。”这话中听，杜鹃从小陪着少爷长大，除了老一辈的仆人，就属她资历深。温书说着要扶她坐下，又招呼张吉去取碗筷，惹的杜鹃面上一红，依旧犹豫不决。

张吉听话地取来餐具，笑眯眯地弯起眼眉。和温书同坐用饭，他求之不得，只因为杜鹃还在场，他就一定要守好小厮的本分。

三副筷子都已到位，温书见他们都不敢动，开玩笑道：“你们两个架子真大，还要我亲自来请！”说着便挽住杜鹃的胳膊，撒娇似的地把人拉上位子，又轻轻扭住张吉的耳朵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也拉他坐下。

杜鹃虽然守着满桌美食，却依旧不敢贪嘴，只与温书布菜。

“敬则用过晚饭了？”

“是。”

“又喝酒了吧？”温书笑道，“让他少喝，很伤肝的。”

杜鹃含混地支吾过去，徐敬则今晚并没有醉，只是还未调整好见温书的心情，才将自己关在卧室的。这样怂包的作态，连杜鹃都不懒得替他说几句中听的话。温书也没在意，先给两个仆人盛汤布菜，这举动让他们惊怪不已。

“一家人，哪里这么多礼节？”温书嫌他们多事，自己大咧咧地喝了口汤。

韩宜一路狂奔，直到山后无人处，才渐渐放慢脚步。因为方才逃跑过急，身上沾了许多叶子和灰土，简直像个逃难的灾民。直到躲进一座破庙，他才停下脚步，长长地舒了口气。

对于楚青柏的恨意，以及欲杀死温书的恶念，就连他自己也被震慑到了。情急关头，楚青柏将温书护在怀中的动作，他确实嫉妒了。那样温暖的保护，是他从小都没能体会到的，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触动杀心才对。

他跌坐在破庙里，揉着发疼的足踝，一道黑影从佛像后慢慢爬出，爬入月光的领地。韩宜飞快地站起来，又慌张地跪下去，抖着声音道：“师傅，对不住，我还是不忍心伤人。”

那个人行着他面前，整个脸被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把你带出来，你就要替我做事，不然，那日吊死在大殿里的人，就是你！”

他从阴影中走出，一身霁清色道袍被清霜般的冷月照映成惨白，手执一支竹竿。他生了一张很美的脸，只可惜多了一道难看的疤。

韩宜错愕，他被师傅的怪异装扮吓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抖着嘴唇出声，像是自言自语：“师……师傅？您是青竹观……”

“多嘴！”竹竿猛地朝地面一杵，震得韩宜膝盖一软，双腿无力地跪下。纵使他的性格再冷静，此时也会惊掉朱颜——这个喜怒无常的怪人，脑内有许折磨人的鬼把戏。韩宜唯唯诺诺地跪伏在地上，低声道了句“不敢”。

“把它吃下去。”

他依然跪伏在地上，没有抬头：“多谢师傅，但是徒弟的寒疾已经好了。”

“胡说！”那人粗声粗气地大吼起来，“你出生便自带一种寒毒，只有一种火才能融化，但今日战败，是你的内心的火还烧得不够旺，才会对敌人留手！”

韩宜忽然想起江思燕，心中一阵恶寒。他怔怔然看着对方手中的药，这大概就是让他时常情绪失控的毒。

“我没有，是我技不如人。”

“顶嘴？！”

“若是我不吃，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那人低声地嘿嘿笑起来：“不会。我收你为徒两年整，你天赋不差，在没有完全利用之前，怎会让你死？”

上了贼船，自然不好全身而退，韩宜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他十几年来赖以存活的信条，但是临近死亡时，他又不敢了。为了活着，为了报复……他正在为了“瓦全”而放弃原本的自己。

他苦笑着接过那粒药丸，吞咽入腹。

公假只有一天，第二日清晨还是要去学堂的。温书和张吉昨夜将徐敬则的围棋盘搬进卧房，玩起五子棋来，一玩便熬到三更。

温书自有熬夜的天赋，大学里习惯肝论文和赶早课的折磨，故而往学堂时，依旧干劲满满。张吉的状态就没那么好了，整个人如霜打过的茄子，没有精神。

因为学堂位置偏僻，四周杂草纵横，甚至又长满尖刺的藤蔓。温书不晓得这是花的藤，折断一截，拿在手里晃着玩儿，晃着晃着，竟惹出祸事来。

几个凶相的混子迎面抱臂而来，他们也不过二十来岁，都穿着修长的道袍，头上罩着方巾或网帽，分明就是学生模样。他们不背书包，大清早天气正寒冷时，还要高高挽起袖子，真是幼稚又叛逆。

温书歪头想了想，这些人叫什么来着……校霸？

“你这是在叫板呢？”为首那个大吼道，他身材偏胖，满脸横肉。手里举一包东西，幸好不是有杀伤力的武器，只是几块喷香的桃酥而已。

见来者不善，温书登时扳起一张小脸来：“什么叫板？我可没说话。”

那人嘿嘿一笑，狡辩道：“在这里摇晃荆棘，就是没事找茬！我看你模样不错，往日也不听课，不如同我们一伙，有大哥带着你！”

本以为是来打架的，原来是收小弟的……温书冷笑，就算自己做得反派一角，也不是什么人就能随便指使他的。

“哦？认你做大哥，又什么好处吗？”

那人被问得一愣，似乎没料到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公子会问出这种问题。有什么好处？自然是没好处，白白在学堂伺候人，家里做主子，外头做奴才。

温书见人不说话了，将那段荆棘往地上一扔：“既然没好处，我干嘛要做这亏本的买卖。速速让开，莫耽误我上学。”说着，便背起双手，径直前行。张吉紧跟在后面，握紧双拳，那时的困乏在就消失尽了。温书越往前走，那些人越摸不清他的实力，只怕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招惹了他还会白白给自己家人添堵，得不偿失。

故而，温书走一步，他们便要退一步。自称“大哥”的人，正被一个孱弱的小孩逼得连连退却，滋味不太好受。正要发作时，拳头还没捏起来，一脚踩上光滑的树枝，“咚”地一声跌个跟头，朝后栽仰过去。那几个小跟班忙去扶他，都被他挥开。

“滚啊，都给我……给我打！”

“打谁？”小跟班们面面相觑。

“废话，当然是他。”他一指温书，那几人顺着目光回头，见温书好整以暇地在那里微笑。他们直起身来，朝温书试探地接近两步，便不敢再挪动脚步。

张吉警惕地握住温书的手将要拉起温书逃跑，可是温书不单不逃，反而站在那里等他们打：“来啊，有种的动手打我啊。”

有一个愣头青跃跃欲试，被同伴拉着了。他们窃窃私语，还有人对着温书指指点点，不知在探讨什么。

温书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如鼓擂。与张吉交握的那只手已经被汗水湿透。

终于，其中的一个人慢吞吞地走过去，只轻轻地抬手，连衣角都没有碰到，温书竟将自己狠狠摔在地上，哭叫道：“哎呀，好疼！我要去找徐凉徐老爷，请他再挑一所正经学堂。”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听到“徐老爷”的大名，都跑远了。就连“大哥”本人也灰溜溜地跟着后面逃掉了。

温书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虽然胜之不武，但至少能毫发无伤地躲过一劫。不过，徐凉的名声这样好用，是他没有想到的。也难怪徐大少爷隔三差五地花天酒地，都没能把家败光。

“好画，好画。”

温书循声回头，见一个穿长衫的画师正跪在草丛中作画，他指间夹了粗细不一的画笔，掌心和脸颊沾着磨，就连绑发髻的发簪，都是用秃了毛的废笔。除了清俊的眼眉还算正常之外，整个人就是活脱脱的画疯子。

“竟是怪人……”温书心道，看见打架斗殴，不先跑去报官，反而先顾着自己创作，实在没有公德心。便不用青眼看他，将黑眼珠翻了上去。

“我没怪，温书，怪的是你……我跟踪你好几天，我发现，你天生就是副好画！”那人突然跳起来，不顾别人错愕的目光，胡乱拍拍下裳的泥土，上前去猛地摇晃温书肩膀，好似将昏睡的人摇醒一般，兴奋道“温书！我要给你看样东西！”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温书被那人摇晃得头晕脑胀，好像害怕被他的疯气感染似的，退到张吉身后去。

他偷瞄着那个不速之客。身为颜控，竟有点赏心悦目。虽然性格疯癫，但相貌柔和，体态修长，又因为人比较清瘦，一双苍白的手骨节分明，就是网上超火的“漫画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然而对方权当没听见，弯腰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布袋里翻找着什么，他突然发出“啊”地感叹一声，摸出卷画轴来。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冷，他解开捆绳的手都在发颤。随着画轴抖开，是一副战损美人图。

温书眯起双眼端详这画作，画中美人脸上伤痕累累，衣衫凌乱，惊恐中含羞的表情也勾勒得惟妙惟肖。图画纵使惊艳，对于见多识广的温书而言，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人物而且越看越眼熟……

“哈？”温书突然脸色大变，那是分明就是他在画室中挨打时的场景，只是画中人的怒意被作画者篡改成娇羞，双臂防护的脸前的动作，也沾染上欲拒还迎的意味。顾及到小吉童也在场，温书立刻冲上去，将这“带点颜色”的画卷抢在手里，胡乱缠起，狠狠摔在那人身上。

“你干嘛画我？！还……还画成这个模样……”

那人百般失望，将画轴拾起又藏于身后，表情好像个闯祸了的孩子：“论画美人，自然没人比得过你的，莫要嘲笑我。温书，咱们说好一起开画坊的，你怎能半途变卦？”

“兄弟，我这是嘲笑你吗？等等，还答应了这种事？”温书心想，那一定是剧情开始之前就发生过的事情了。他暗暗责怪系统太懒，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他。他对面前的人扳起脸来：“我忘了，是我不对。但你将我画成这副姿态来报复，也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没有报复，我本以为你会喜欢。”他俯身拿起方才勾好的一张底稿，指给温书看，“你瞧，你教过的笔法，我都练好了。”温书此时听不懂什么笔法，瞪着纸上的自己面如菜色。这是什么怪人，居然连战术假摔都画成小女儿情态。

“慢着，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温书问得有几分心虚，肚子里打好失忆种种的腹稿。而对方只是委屈地闭上眼睛，嗫嚅道：“许远。好生绝情，连我姓甚名谁都忘得干净。”复而冷笑一下：“不过我也习惯了，早就该看透你是个寡情的人。”

温书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背负上一个“渣”字，索性把话头转移到正题上：“你说开画坊，需要我做什么？”

许远双眼一亮：“需要你做的不多。你高兴了就画两张，平日空闲时可以给我作样子。出了画集，我们四六分成，你六我四。”

“有这样好的事？”温书当即要开口答应，转念一想又不对。给人做模特，不就等于把自己的肖像权也送出去了吗？既然要下水，那便一起下！

“这样吧，许远，我作画时，你来给我当样子。我们礼尚往来好不好？”

“这……”许远突然忸怩起来，“不太妥当，我怎么敢出现在温书你的画里？”

“有什么不可的？反正我现在退步了许多。”

那本是让人放下戒心的话，却让许远再次失落地垂下头，甚至连眼圈都红了，好像丢失了梦想似的。

他没有抬头，两眼上翻，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温书道：“不过是何辛那厮打了你几下，往日什么苦都捱过来了……你何苦呢！”他从夸大的衣袖中掏出块细绢，上面墨迹斑斑：“你得闲时，可以来这里找我。”

温书接过来，他便走了。展开细绢一看，里头是歪七扭八的地址，温书心道，这人画画不错，怎么字写得如此差强人意。

可是。举在太阳下细细观赏来，又有点别的意思。那字排列肆意，却不洒脱，方方扁扁的十分憨傻呆板。倒是很像许远本人了，明明长了一张文人雅士的脸，却为了画画成痴成魔。温书将细绢收进袖袋，要拉着张吉继续走，拉了两下，人却没动。

“哥哥，还要去学堂吗？将近晌午了啊。”

温宿抬头，刺眼的阳光如下落的金砂，直直照在他的头顶。

“不行，还是要和老师请个假。”他领着张吉，不容拒绝地往学堂走。结果不出所料，灰溜溜地被杜先生吼出来，还知道了一个令人胃痛的消息——下月的小试，如果评为下等就不用再去学堂了。

白白放了半天假，能去哪里呢？干脆往茶馆去看看阿姊吧。

西头杂货街正中，翻新过的茶馆鹤立鸡群，温书简直要认不出了。曾经的窄窄的一间小茶馆，现如今加盖成小三层的茶楼。高耸的楼檐入云，各层阳台伴着各样茶花，栏木上盘满精巧别致的镂空，就是和东街福顺楼比美，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原来两侧的小杂货铺都被温珺收购了去，合并在茶馆里，当做卖零嘴的窗口。客人光喝茶，胃里涮得慌，嘴里也闲得慌，谁都愿意买点零嘴吃，温珺单单收那利钱，就比曾经卖茶赚的多。

日子过得舒坦，人也就是丰满了。曾经清瘦如黄花的温珺，两颊也圆润起来，撑起她本就淑雅大方的美人脸。她又生一双巧手，脸上的胭脂水粉涂得不浓不淡，恰到好处，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闭月羞花”。

人心情好，逢人也有好脸色。温珺站在柜台前，见了哪些贵客就点头微笑。徐大少爷给雇了跑堂记账的伙计，完事都不必经过温珺的手。老板娘只用坐定前台，做个镇店之宝就行了。

正午十分，客人不是很多，她趴在柜台上看话本。

“阿姊。”少年清脆的声音敲她的耳边，好似也敲在她的心房。她用小指掏掏耳朵，还当是自己幻听。直到温书又唤了一声，她才如梦初醒地回眸，熟悉的脸孔砸在视野里，砸得她泪眼朦胧。

“温书！”她惊呼道，许是太过惊喜，两颊淌下眼泪来。她当时将温书买给徐敬则时，就没有想过弟弟还会认她这个姐姐。

温珺带弟弟往新宅去看。那百两黄金，她都用在了实处，先给爹娘修缮了灵位，原来的住处被扩建的茶馆占据了，她又购置了一间不小的宅子，再也不必住那背阴的小房。

她领着温书来到一间整洁的厢房，门口和窗口都有竹帘罩着，好像个隐士的草舍。每日自有婢女在家中打扫，即便房屋空着，也能一尘不染。

温书站在门口，往走廊对面的一间正房，那是他不曾见过的父母的住处。

“温书，阿姊原本以为你不再回来了。明天我让人将你的房间规整一下，你可以随时搬进来住。你能想明白我的苦心，还能来看看我，真是太好了。”

“这是我家，我干嘛不回来啊？阿姊不也给我单留了房间么？”

温珺难得露出和蔼的笑意，她将下巴抵在温书的额头上，好像儿时那样。两道清泪从她的眼尾淌下：“阿姊对不住你，用你换钱，你应该恨我！可是，若不是徐家这些年出资救济，这破茶馆早就被人收了去，若没有你的牺牲，温家就要饿死……”

她又摸摸弟弟较以前饱满的脸颊，温柔地微笑起来：“看来徐少爷对你不错。”

谈及徐敬则，温书苦笑一下：“是，是！敬则对我特别好，吩咐厨娘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还供我读书，把那衣店也放心地交给我经营。”

“不许直呼人家名讳！”温珺训斥道，表情却在笑。她由这称呼，猜测二人的关系该是发展到如胶似漆，若能给弟弟找个可靠的伴侣，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人家毕竟是少爷，平日里多注意些，总归是好的。”女人的心思缜密，总会多想一步，徐敬则能这样嚣张，也是仗着自己是家中独苗，但独苗总是要传宗接代。她知道自己弟弟脾气如何，若将来徐敬则结婚生子，就怕温书要吃醋生气。于是旁击侧敲地问：“徐老爷有没有给大少爷说亲啊。”

“没有。”温书不多谈此事，徐敬则本就不是他的菜，爱嫁谁爱娶谁，都与他无关。头晌午就赶来了，他此时腹中空乏，便和温珺道：“阿姊，温书肚皮在叫了。”

“哈哈。”温珺掩口而笑，弟弟能用诙谐的语气与她说话，大抵是真的原谅了她。“好，我这就去。”

温珺往伙房下厨，温书与张吉四处闲逛，不小心走到了温珺房前。

古代是不许随意看女子闺房的，但温书没有这个概念。现实中的他，年幼时便常偷跑去姐姐的房间里找零食，长大后，只要房里没人，也会直接开门送水果。

他也好奇地拉开门，往里面张望。门轻轻的掀开，一股甜腻的熏香味道涌出，温书张大眼睛往里偷看，看见温珺的床上，零散地放了几件黑色的衣裳。

“这是……男人的衣服？不是，夜行衣？”

温书惊得手指发颤，他想起捉贼那晚，那双凄厉而美丽的双眼……难道，亲姐就是“余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