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5-05 08:35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引风来》,引风来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三道所著的小说围绕沈澈宋凌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宋凌当然是得到了很多很多,只是这些东西原本就不是他所希望得到的。热门评价: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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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引风来全本小说
严华入狱的消息传到沈家时我正在练字。
执笔的手一抖,浓厚的墨水滴落在宣纸上,废了一张字。
严华实乃正人君子,如松如竹,怎可能犯下奸污宫婢这等肮脏罪名?
不过是有人存心陷害罢了。
我想都不必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自小便是如此,无论我与谁走得近些,那人总有各种各样的手段让我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
只因我与严华心意相通,他便要置严华于死地吗?
我怒不可遏,顾不得浓墨沾了衣袖,乘着霜露浓重的夜色出了院子,直奔主院。
主院灯火通明,沈澈果然在等我。
沈澈的贴身侍者双寿似乎早预料我会来这一趟,主动上前道,“我替二公子禀告。”
我咽下汹涌的怯意,跟着双寿往主院走。
深秋的夜风吹得院落未扫的残花跑到我的脚边,我抬头一望,清冷月色多一道皎皎身影——沈澈站在檐下,他方从宫中回来不久,玄色锦袍仍穿在身上,身长玉立,冷艳五官与夜色融为一体。
如若只是瞧他外貌,只会觉得他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可我知道,在他这副迷惑人心的皮囊之下窝藏的是一颗怎样污秽不堪的心。
十岁入府那年,是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跪在祠堂的牌位前,说从今往后我便是沈家人,要我唤他一声哥哥。
我那时觉得全天下没有比他更好的人。
可如今这人站我眼前,我只觉得面目可憎。
我看着沈澈,他亦看我,与我愤然视线不同的是,他眸色淡淡,仿佛从未造下什么罪孽,音色泠泠问我,“玉之深夜造访,可有要事?”
玉之是沈澈给我提的字。
我最恨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一想到严华此时可能在牢狱中受苦,内心涌动不已,恨意倾泻而出,“你不必假惺惺,严华之事,是你做的。”
沈澈面不改色,“严华醉酒犯下祸事,是宫中侍卫亲自在灌木丛里将他抓获,我知你与他素有交情,你一时心急也在常理之中,”他微微一笑,“但这等事怎可也赖我头上,难不成我能逼他脱衣,也能逼他与人颠鸾倒凤么?”
他明知我与严华有意,却故意用这种话刺我,我气得七窍生烟,连带着平日对他的惧意也弱了几分,大步向前,扬声道,“沈澈,纵然你矢口否认,我也知晓定是你设局陷害严华,若严华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和你拼命。”
他听见我对严华的维护,唇边笑容淡了淡,“你要如何与我拼命?”
我被他问倒,一时答不出来。
沈澈笑意盈盈,“你一无官爵,二无家世,就连沈家的门也是我领你进的,你有如今皆是我赋予,玉之,莫要恩将仇报啊。”
他说的不错,是他将在乡野里受尽欺负的我找回,替我厚葬生母,让我入沈家的门,给我锦衣玉食,可若不是他母亲将我与生母驱逐出沈氏,这些本该就是我拥有的,何苦至今在外人眼里,我只是沈家的一个外姓亲眷?
我听他说起旧事,只愈发恼怒,“你休要扯东扯西,我只问你,你救不救严华?”
沈澈毫不犹豫,“不救。”
“你......”
“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沈澈眸色渐冷,“在我院里大呼小叫,直呼兄长姓名,我教你的礼数你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成?”
他惯爱管着我、教训我,在我未曾察觉他那些龌龊心事时我只当他爱护胞弟,可如今听他满嘴礼数,我只觉讽刺。
一个对血脉至亲有异心的伪君子如何有脸面谈及仁义道德?
可我心中担忧严华,眼中起了湿意,望着他那张出尘的美人面,几经咀嚼,终是服软,“哥,我求你救救严华罢。”
沈澈静静地看了我半晌,并未动容,反而让双寿送我回去。
我就知道,哪怕我求他,他也不会让我如愿。
凡是我喜欢的、喜欢我的,他都要一一摧毁才肯罢休。
既然他不救严华,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压下眼中热意,推开双寿朝院外跑去。
翌日天一亮我便出了沈府的门。
街道上偶能听见有人在议论严华之事,在他们的口中,严华俨然成为了一个无耻的登徒子,若不是我不想惹是生非,我定要上前跟他们好好理论一番。
严华是商贾之子,去年中榜后任六品承议郎,虽只是个小小官位,但也是他寒窗苦读多年才有的成就。
哪像沈澈背靠世家大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的父亲乃翰林院掌院学士,亦是今上的太傅,嫡母是太后最疼爱的嘉禾郡主,有这样的双亲,沈澈自是金尊玉贵。
莫说他天资聪颖,连中三元,就算他是个草包,此生也注定顺风顺水,仕途明朗。
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何必要与严华过不去?
我定要救出严华,无论用什么办法。
昨夜我已经打听到三殿下留宿春风阁,他与严华和我有过几面之缘,言语中似很赏识严华的文采,也同我说过几句话,还曾对我说若有事相求尽管找他。
虽他孟浪名声在外,我不大想跟他有往来,但我也只认识这么一个皇亲贵胄,若连三殿下都不肯出手相助,我便真是束手无策了。
春风阁是京城世家子弟最爱逛的风月场所,三殿下是这里的常客,我向小厮说明来意,不多时就有人带我进去。
我不曾来过这样的地方,其实心中有几分怯意,可为了严华,我不得不走这一趟。
在外便听得房内的调笑声。
我本以为白日来这儿能多多少少避免些尴尬,但进了门,我才发觉屋内仍是一片旖旎风情。
室内不止三殿下,还有许多喝得烂醉的世家子弟,我一进去他们皆看向我,这些明晃晃的打量目光让我顿生逃跑的冲动,我强定心神,恭恭敬敬给三殿下行礼。
三殿下身侧坐着两个美貌姑娘,他外袍松散,半靠在软怀中,问我,“宋凌,找本殿何事?”
面对这样多的目光,我不好直接道明我此行目的,吞吞吐吐半天才回,“我有要事想单独禀告殿下。”
三殿下扬调哦了声,周围响起阵阵笑声,不知谁不怀好意地揶揄道,“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有什么体己话是三殿下听得,我们听不得的?”
我涨红了脸,求助地看向三殿下。
三殿下朝我招招手,“你且过来,小声说给我听。”
又是一阵窃窃笑声。
我再是迟钝,也知晓我此时在这群世家公子的眼中与跳梁小丑没什么分别,可我要是就这样走了,谁救严华?
我绝不再去求沈澈。
我在三殿下催促的眼神中硬着头皮上前。
三殿下倒了酒,金樽拿在手中,说,“你喝了这酒,我便听你说。”
我不禁犹豫,他一手撑在案桌上,一手仍拿着金樽,大有我不喝了这酒他就不理会我的意思。
身后太多各色目光,如芒在背。
我抿了抿唇,伸手要去接酒杯,三殿下缩了下手,笑得风流,“就这样喝。”
他要我喝他手中的酒,跟把我当成春风阁的姑娘有何不同?
我又羞又恼,迟迟没有动作。
三殿下作势要来拉我,我连连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来得及,他扯住我的手,一把将案桌给掀了,我便跌在他身上,酒洒了一身。
“宋凌,”他按住挣扎的我,低低笑说,“沈澈怎舍得放你来这里,让本殿猜猜,你是为严华而来?”
我听他提起严华,瞬间不动了,隔得很近地看他,急道,“严华是无辜的。”
“是不是无辜可不由本殿说了算。”
我还想说话,门忽而从外打开了,闻声看去,沈澈神色阴郁站在门前。
三殿下将我推了出去,对沈澈说,“如何谢我?”
我见到沈澈的神情,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怎会出现在此,定是三殿下通风报信。
沈澈略一作揖,“他日定登门拜谢殿下。”
说着,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的方向带,巡视一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家中小奴性情顽劣,竟到此叨扰大家,我回去定好好管教。”
我听他说我是奴才,气得想要挣开他的手,他冷冷看我一眼,我瞬间气败,不敢造次。
离去前,听得里头的人窃窃私语。
“这小奴倒生得一副好容貌,怪不得沈少卿看得如此紧。”
“什么小奴,我瞧着倒是不可说呢。”
更多不堪入耳的谈话声越来越小。
沈澈一言不发拽着我往前走,我气结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闻言回眸很深地瞧了我一眼,并未答我的话,只踹开一间厢房将我推了进去。
等我站稳他已锁了大门,大步上前将我逼到床边,眼神晦暗地道,“你既敢来这种地方,便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我一怔,怒道,“谁与你一样龌龊心思?”
我推开他想走,他伸手拦住,脸色阴阴沉沉,“三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你竟也敢独自前来,宋凌,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沈澈唤我全名,可想而知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起气来有多可怖我是领教过的,我所有的气焰刹那熄灭,结巴道,“是你,你逼我至此.....”
沈澈静静瞧着我,缓缓道,“我若真想逼你,定叫你连我的手掌心都翻不出去。”
他确实有这个本领,只一句便叫我哑然失声,不敢再激怒他。
沈澈想要强行将我带回家,我想到还在牢狱里的严华,自然不肯。
我一再忤逆沈澈,终惹得他耐心全无,他狠狠将我掼到榻上,我后脑勺险些磕到床沿,却只是枕在了他的手心。
沈澈三两下将我控住,目光晦涩,“你再胡闹,休怪我将你绑在府里。”
他又不是没做过!
我瞪着他,沉默地与他纠缠,可沈澈自幼习武,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像只被掐着脖子的鸡崽徒劳无功地挣扎,弄得气喘吁吁都未曾撼动他半分,我终是忍不住低吼道,“你松开我。”
沈澈巍峨如山,不动分毫。
我不禁想起两年前,十七岁的我在书院与人打架,事情捅到沈澈耳里去,一回府沈澈就不分青红皂白让我在院中罚跪。
与我打架之人乃尚书之子,他骂我是沈家无名份的亲戚,又诋毁我跟沈澈的关系,我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分明是他该打,沈澈凭什么要我去道歉?
那时我还没察觉沈澈对我的心思,跟他闹了个天翻地覆,沈澈也是像如今一般将我按在榻上,目光晦涩地道,“他没说错。”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我的耳边。
我惊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澈,喃喃问,“你说什么?”
沈澈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里头写满我看不懂的汹涌情绪,他默然地看了我几瞬,在我惊恐的神色里,俯身在我唇上落下一吻,重复道,“他没说错。”
那人说,沈澈将我养在身边不过是看中我的皮囊,又笑话我徒有其表,只配做沈澈的榻上玩物,到书院里读书是有辱圣人。
对外沈澈宣称我是沈家亲眷,他人极少知晓我真实身份,那人满嘴污言秽语,俨然把我当成沈澈圈养的娈宠——可沈澈竟然说他没有说错。
沈澈亲了我,我同父异母的兄长亲了我。
我惊羞不已伴随着说不出的恶心,挥手狠狠打了沈澈一巴掌,他被我打得偏过脸去,只一瞬,又来亲我。
亲得又凶又狠,简直像是要把我吃了。
他眼睛红得像是夜里猎食的兽,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似乎是哭了,沈澈轻叹一声,温厚的掌替我抹去眼泪,没有再做其它过分的事情。
那天过后,我就再没有去过书院,沈澈将我软禁在府中整整三月。
而我再不肯喊他一声兄长。
情景重现,沈澈竟又要把我关起来,惧意化作怒意,我瞪着他,不多时视线逐渐朦胧。
我不该在沈澈面前哭,这样显得我太没有骨气,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外淌。
对于沈澈而言我就像是一只蝼蚁,他想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喜欢我,就可以不顾伦理道德将我绑在身边。
我喜欢严华,他就陷害严华入狱。
这种无力感让我痛苦,我哭道,“你要关我可以,将我和严华关在一起好了。”
沈澈沉声问,“你就这么想见他?”
我抽泣着,“你会让我见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俯身寻我的唇。
我吓得捂住嘴,他道,“玉之让我亲一亲,我便带你去见他。”
无耻之徒!
“你既是不愿,那便跟我回家。”
他说着,作势要我从我身上起来,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严华的情况,如若错过这次恐再无机会,再说了,他又不是没有亲过我,亲一回,亲两回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我心一横,伸手攥住他的衣襟,对准他的唇凑了上去。
我本想着亲一下就松开,沈澈却按住我的后颈不让我分离。
他亲也就算了,竟然还咬我的舌头,我瞪着他,不甘示弱地也咬了他一下。
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沈澈眉心微蹙,松开,他唇角被我咬破了,伸出舌头舔去血渍,捏住我的两腮,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是小狗吗?”
我最讨厌他骂我,反击道,“那你就是小狗的哥哥,你是大狗。”
沈澈这个疯子被我骂了不仅没有生气,还很轻地笑了笑,
他将我从榻上拎起来站好,我惦记着这一吻的代价,连声说,“你答应我让我见严华的,不能言而无信。”
沈澈将肩头的发拢到身后去,又恢复了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仿佛方才欺辱我的并不是他。
他不置可否,只握住我的手腕迈开步子,我紧忙跟了上去。
沈澈将我推上马车,我见并不是回家的路,想问,沈澈却一坐定便闭目养神,我到底没敢出声。
想来他也不会骗我吧,他这人虽不怎么样,还是信守诺言的。
十六岁生辰前夕,沈澈问我想要什么贺礼,我说我要见到漫天流萤。
我生在腊月,天地结霜,万物休眠,连只虫子都难以见到,那时却仗着沈澈对我还算不错故意为难他,但也只是随口一说没往心里去。
谁知到我生辰那日,沈澈将我带出城外,烟火盛放,照亮天际。
沈澈出尘的五官在焰火里明灭可见,他道,“玉之,这便是我赠你的漫天流萤。”
我望着犹如白昼的夜,心神鼓动,没想到沈澈会为我做到如此。
结果第二日他就被父亲以铺张浪费之名狠狠训斥了一顿。
我从未见过父亲发那么大的火,就是沈澈不顾嫡母反对将我接回沈家时他也未曾那样严厉地斥责沈澈。
父亲亦责骂我生在乡野,将陋习传染给沈澈,要沈澈往后再不能见我。
沈澈不应,父亲便动家法。
那重重的板子本是要落到我身上的,沈澈却死死将我护在怀里,替我挨下了。
父亲气得拂袖而去,骂沈澈枉读圣贤书,是自毁前途。
我听不懂父亲的话,只觉得我分明没有挨板子,可见沈澈面色苍白,我也痛得哭了出来。
沈澈被打,却还要反过来安慰痛哭的我,我执意要看他的伤,他拗不过我只好脱了衣,后背红肿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我怀疑沈澈不怕疼,因为他竟还有心情朝我笑,他抓着我的手,语气温如春风,“玉之,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只当他护弟心切,心中感动至极。
如今想来,我也是与他有过很长的一段愉悦回忆,若不是他对我并非兄弟之情,我们不会闹到如今这样。
他是世人口中芝兰玉树的沈太傅之子沈澈,三岁开蒙,五岁熟读四书五经,天资过人,惊世绝艳,不过二十二便官拜四品大理寺少卿,每一条康庄大道都朝他打开,他注定要有一番大作为。
这样的人,何必自掘坟墓喜欢自己的血亲?
马车稳稳停下,我的思绪亦被打断。
沈澈拿出令牌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大牢。
我初次来这样的地方,只见四壁漆黑,隐隐可见神色痕迹,空气中亦是一股闷厚的意味,不禁心生恐惧。
沈澈察觉我的情绪,握住了我的手,我想了想没挣开。
“玉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当真想见严华?”
进入大牢前,沈澈问我。
不知为何,我竟心神不宁,可来都来了,我绝不能打退堂鼓,我重重颔首。
沈澈的眼神微暗,不再多言。
我在牢中见到了一身囚衣的严华,不过两日,他便再没有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
他见到沈澈,惊叫一声,又见到我,忽而迸发出恨意,指着我骂,“宋凌,是你害我至此。”
我未曾料到想方设法见到严华得到的竟是指责。
严华甚至要扑上来打我,事发突然,我呆呆地没动,沈澈一脚将严华踹了出去。
他重重撞在墙上,呕出一口鲜血,我惊道,“严华!”
我想上前,沈澈却攥住了我的手腕。
沈澈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冷厉,“你且将实情道出,我求圣上饶你一命。”
严华剧烈咳嗽起来,他满目污秽,像看仇人一般看我,“宋凌,你这个蠢材,我不过见你生得有几分姿色,想哄你同我耍玩一番,你竟歹毒到要我的命。”
我如遭雷劈,看着眼前陌生癫狂的人,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与沈澈竟罔顾伦理道德苟且,我只恨自己没早些将你拐上塌亵玩,平白被你害得如此田地。”
字字诛心。
是严华说我性情率真,与我一见如故,我才与他来往,可怎在他口中他接近我竟是如此不堪?
我不肯相信,猛然看向沈澈,嗫嚅道,“是你......”
“是不是我,你心中自有定夺,”沈澈声线冷淡打断我的话,自始至终牢牢握着我的手不让我挣脱,“真相如此,你莫要因与我置气自欺欺人。”
我想起这两日为严华所做,只觉得被人扇了个耳光。
严华还在怒骂,沈澈将失魂落魄的我带出大牢,我听他低声对狱卒道,“他出言诋毁本官,处拔舌之刑。”
我茫茫然去看沈澈,他脸上的肃杀之气来不及收敛,叫我胆战心惊。
有一回我在府中,见他浑身染血而归,连白皙的脸颊都有血渍,听得他与仆人道,“处置了几个人,不碍事。”
他见我站在屋檐下,正想与我说话,我却怕他身上的血腥气逃之夭夭。
往后他再未在我面前彰显半分戾气。
我这才惊觉沈澈不仅是我的兄长,还是杀伐果断的少卿大人。
他的仁慈只对我一人而已。
我喉咙生涩,忽而迈不动道,是怕、也是惊。
沈澈察觉我的惧意,解下自己的狐裘大氅将我严严实实包裹起来,视线被挡,沈澈拦腰将我抱起,稳稳带我走出这污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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