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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夏明晗叶非小说

  • 时间:2022-04-08 15:30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是非》,是非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ranana所著的小说围绕夏明晗叶非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夏明晗不仅是想要接近叶非,他还是想要和叶非在一起,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热门评价:可不可以接受他。
  • 是非小说

    推荐指数:8分

    是非

  • 是非夏明晗叶非小说

    Summer坐在后台化妆间里,正对着摊开的日程本发呆,阿森过来拍了她一下,SUMMER打了个寒战:“怎么样?行还是不行啊?”

    “哎呀你这么担心那就自己出去看啊!”阿森翘起兰花指推了下SUMMER,坐下喝汽水,SUMMER萎靡地靠在椅子上:“就是担心才不敢看啊。”

    阿森靠过来,乱比眼色:“我看没什么问题,我听说今天拍的本来就是乐队第一次登台的戏,生涩一点完全没问题。”他指指门外:“你听听,粉丝反响多热烈。”

    SUMMER苦笑:“这不是拍戏嘛!”

    外头又是一波尖叫,SUMMER坐不住了:“我出去看看。”

    她穿过走廊,走到了舞台后台,临演此起彼伏的尖叫夹杂着激烈的摇滚乐不停冲击她的耳膜。她半捂住耳朵,偷偷瞅那拉得严严实实的幕布。

    她没敢动,只是听着,尖叫声稍褪下去些后,她听到了一把沙沙的声音。

    SUMMER掩住了嘴巴,她低头看边上两个准备器材的道具师,忽然和他们说:“是夏明晗在唱歌。”

    两个道具师面面相觑,SUMMER抿紧了嘴唇笑,夏明晗在唱歌,他的声音飞了起来,他好像飞了起来。

    SUMMER心中大石落地,溜到了外头,她在靠近大门的地方遇到了小满,小满对她招招手,两人悄悄地讲话,小满说:“夏明晗表现很好,一点都不怯场。”

    Summer伸长脖子去看监视器,暗红色的灯光下,夏明晗在穆子明和宋海中间蹦蹦跳跳,他闭着眼睛,唱几句就停下来,有时靠在宋海身上打节拍,更多的时候只是摇摆身体,汗湿的头发跟着摇来晃去,他挑眉,扬嘴角,撩拨头发,抚摸耳朵,神经质地挥舞手臂。

    SUMMER许久才说话。

    她道:“他和薛寒……好像。”

    失控的薛寒,上台前嗑多了药,要在舞台上想尽办法将药性挥发。他要把自己的身体扒开来,把皮肤都剥掉,他要给所有人看他压抑在身体里的所有情绪。

    SUMMER望着舞台,监视器外的夏明晗站在舞台的中心,剧本里说薛寒只要站上舞台,他就是“独一无二”。一时间,SUMMER竟分不清她看到的到底是夏明晗,还是他所扮演的薛寒。但她可以万分确定,此时此刻,什么严棋,什么穆子明,什么宋海全都被推到了灰色地带,谁都没有那个主唱抢眼。

    SUMMER还想再和小满多夸夏明晗几句,手里拿着拨片比划着贝斯的宋海走到了夏明晗身边,似乎是要表演一段贝斯SOLO,Summer记得这一段,剧本里写薛寒在这时候要勾住Adam的脖子,把话筒递给他,两人合唱。

    此时夏明晗一脚踩在效果器上,把话筒凑到了宋海的嘴边,宋海却突然转过头亲了下夏明晗。

    Summer两眼一黑,心跳差点停止,她一把抓住小满的胳膊,抖抖索索地看叶非。

    “剧本好像没有这一段吧?”SUMMER说。

    小满也傻眼了:“我没看过剧本啊……这个电影是同志片吧……应该不算有什么问题?”

    SUMMER脚软地靠在墙边,台下的群演比台上的夏明晗和宋海更激动,一股脑儿全都轰向舞台,叶非没有喊停的意思,他打个手势,摄像继续推进,取景器上出现了夏明晗全然没受影响,搂住宋海接吻的特写。直到这时,叶非才喊“卡”。

    Summer才小心翼翼地问小满:“夏明晗不会被台下宋海的粉丝杀死吧?”

    小满则一脸惊恐地反问:“宋海不会被你们老板封杀吧?”

    叶非倒对这场戏十分满意,临演被请出场后,他走去了舞台,找夏明晗说话。他道:“是我的主意,临时加戏,你的临场反应非常薛寒。我很满意。”

    Summer蹬蹬蹬跑过去,着急地说:“加戏的话还是提前通知一声比较好吧,我们这里也好准备一下。”

    夏明晗问她:“啊?准备什么?我早上没吃洋葱啊。”

    宋海在嚼口香糖,站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怕要是提前通知就没有了导演想要的那种效果。”

    他在“那种”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夏明晗摸不着头脑:“哪种效果?”

    叶非故弄玄虚:“电影出来你就知道了。”

    夏明晗完全没把方才那一段吻戏放在心上,下一场戏只拍乐手三人,与他无关,他跳下舞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看起了剧本。SUMMER默默跟着他,当事人不在意,她这个局外人也没有立场再说太多,她随口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啊?还是喝点什么?冷吗?我找件衣服过来给你。”

    夏明晗被她弄笑了,垂着眼睛说:“被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就别担心了。”

    “我担心这个干吗啊。”SUMMER清了请嗓子,“你刚才真的没被吓到?”

    “没有啊。”夏明晗轻描淡写。这话他可没骗人。刚才在台上,宋海那身打扮,那张脸,那把贝斯,那个站位,他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随时会凑过来吻他的人。

    夏明晗瞥了眼在做准备的宋海,刘海盖住他大半张脸,但他侧脸的轮廓还是非常清晰的。如果这时有人来告诉他,那是怪物的贝斯手阿觉,他从水底回魂,起死回生,又来到他身边。他会信。

    夏明晗揉了揉鼻梁,埋头看剧本。剧本看累了,他就背歌词,SUMMER一直陪着她,他还怕她为此错过方原的工作,说:“我这里没问题,你要是还有别的事你去忙吧,不用一整天都待在这里,我又不是小孩子,要吃要喝自己会弄。”

    SUMMER看了眼通告单:“看完下一场再走吧。”

    她说的下一场指的是一场薛寒和观众起冲突的戏,乐队上台时,有观众喝倒彩,嘘他们下台,薛寒当场发飙,跳下台就和那个人打了起来,把别人的鼻梁揍断了之后,又拿Adam的贝斯砸他,弄瞎了那个观众的一只眼睛。

    扮演那个观众的演员是童星出身的赵华良,他比夏明晗还要大两岁,人很客气,对戏前还让夏明晗不要紧张,叶非来给他们说戏,剧组里请了一个动作指导,人人都管他叫九哥,叶非和九哥凑在一起教夏明晗和赵华良借位。

    “等一下机位会先在这里,你的手往左边错开。下一组,特写的时候,你这样一拳打出去,”叶非在分镜本上和夏明晗比划,夏明晗朝着空气打了一拳,距离没控制好,砸到地上,疼得他龇牙,九哥笑笑,包住夏明晗的拳头,垫了个垫子在地上,说:“你再试试。”

    “注意表情。”叶非说,“不要当它是垫子。”

    赵华良还很帮忙地躺在边上,说:“不然还是我躺下,你试试吧。”

    夏明晗没好意思往他脸上练习,可对着垫子练了半天,不是表情有了,手下却没力道,就是手上有感觉了,脸部的表情却松懈了。叶非问他:“你有没有很讨厌的人?”

    “啊?”

    “说一个。”

    夏明晗说:“夏明晗。”

    九哥和赵华良听了都笑,叶非把一个场务叫来了,说:“你打印一张夏明晗的照片出来,这个尺寸,快点。”

    他指的是那个垫子。

    场务很快就把照片打印出来了,不知是从哪个在线八卦望山截的图,模糊的要命,连五官都看不清,只是图片上清晰地写着三个字。

    夏明晗。

    叶非把照片贴在了垫子上,一拍夏明晗:“好了,你再试试。”他指着那张照片,绘声绘色地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面目可憎?他嘘你们下台,笑话,凭什么?他会唱歌吗?他懂什么是音乐吧?他懂个屁,你们是整场最好的乐队,你们唱的是最好听的歌,他让你们滚。他什么都不懂,他有什么资格嘘你们?你让他上台他紧张到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他没有资格。”

    叶非越说越激动,他握着夏明晗的手腕将他的手掌贴到那张脸上,那张根本看不清是谁的脸上。

    夏明晗只知道那是别人看到的夏明晗。

    某次幽会,某个女人,或者是和某个男人。

    他快活吗那一次?

    他不记得了。

    “这种人,薛寒会怎么对他?”

    他没资格。

    “让他去死。”夏明晗说。

    “去死?”

    “对,打死他,他应该去死。”夏明晗一拳打在那只垫子上。他的硬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那照片上的人整个凹陷了进去。

    叶非拍了下手:“很好,就保持这样的情绪,我们先排一遍。”

    夏明晗点了点头,他回到了舞台上,叶非在旁指导走位:“台下有嘘声,你实在唱不下去了,走到这里。”他拉着夏明晗到舞台前端,指向台下,“然后跳下去,挤到人群里。”

    他转身又对严棋他们说:“你们本来想去拦他,走到话筒这边时被Adam拦住。然后,”他推了把夏明晗,夏明晗顺势跃下舞台,朝那只垫子走过去,叶非还在台上喊话,“你揍他的脸一拳,旁边的人会散开,然后你就把他压在下面打,Adam他们看情势不对下来拦你,把你们两人分开。接着,”叶非对夏明晗勾了勾手指,“你回到舞台上,越想越气,拿起贝斯又冲了下去,记得,愤怒,他不识货,你愤怒。”

    夏明晗回到了舞台上,拿起了一把贝斯,一下再地上摔烂,走到垫子前,跪在地上,举起断开的琴头扎向那只垫子。

    他又扎了一下。

    叶非不再说话了,大家都停下了。只有夏明晗在揍那只垫子。

    SUMMER小跑着过去,她拉了下夏明晗,夏明晗推开了她。

    “小夏……”SUMMER爬起来,叶非过来了,他也喊了声:“夏明晗?”

    夏明晗震颤了下,扭头瞪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他没资格。

    叶非伸出手:“我们只是彩排,但是你的情绪很好,我希望你能保持,但是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他小心地靠近夏明晗,试着扶他起来,他露出了微笑,“没想到你悟性这么好。”

    夏明晗一只手抓着那只垫子,那张照片几乎要被他抓烂了,他忿忿地说:“你需要我的什么情绪?”

    “小夏,现在是在拍戏,小夏。”SUMMER探着身子和夏明晗讲话,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渐渐向夏明晗围拢,有几个人还在互相递眼色,给叶非递眼色,叶非的手在空中按了按。

    僵持中,忽然有人问道:“你们不是在拍戏吗?”

    SUMMER听到这把声音双脚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去,稳住脚跟后,她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说话的人——曾晓文正从人群的外围走到中间来。

    他走到了夏明晗边上,看了看他,又看看叶非和各个如临大敌的工作人员,拍了下夏明晗:“你干吗?道具赔偿费从你的片酬里扣啊。”

    夏明晗站起来了,他扔下那把贝斯,和叶非说:“不好意思了,那我们要不要再彩排一下?”

    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SUMMER赶紧过去和叶非鞠躬,还和道具师道歉,夏明晗也跟着鞠躬:“不好意思,刚才情绪上来,不好意思。”

    人群散开了,曾晓文拿起地上的垫子,不明所以:“这什么时候的照片?”

    叶非笑道:“曾老板大驾光临,不知是不是有投资意向?”

    宋海走了过来,问叶非:“贝斯还有吗?”

    夏明晗也向宋海道歉:“不好意思。”

    宋海退了半步:“你别给我道歉啊,你这样好吓人,好像人格分裂。”

    夏明晗蔫蔫地说:“不好意思。”

    宋海更后怕,躲着他和叶非说话:“他被你说戏说的人格分裂,你快再说一说把他变回去啊。”

    曾晓文瞅着叶非,叶非瞅着夏明晗,夏明晗拍了拍手,他的手被一片木屑划开了一道。

    SUMMER把夏明晗拉了出来,走为上策,躲进了化妆间找创口贴。没一会儿,叶非过来了,他把化妆间里的人都叫了出去,连SUMMER也没让她留着。

    夏明晗开了瓶水,喝了两口,叶非走到他跟前,问他:“我能坐吗?”

    “你的剧组啊,你随便坐啊。”夏明晗说,“有事吗?”

    “我能问吗?”

    夏明晗笑道:“你好婆婆妈妈,怎么这也要问那也要问。”他眼睛一斜,“和有些人好不一样。”

    “有些人?曾晓文?”

    “不是吧,我在世界上还认识很多其他人啊。”

    叶非说:“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你的手腕没事吧?”

    “不是应该问手指吗?”夏明晗伸出贴了创口贴的食指。

    “曾晓文走了。”

    “哦,他是老板,那么多生意要忙,在这里浪费时间干吗?”

    “你看了薛寒的人物小传了吗?”叶非说,“我本来想让你交一份读后感,后来想想算了。现在更觉得没必要,你就是他嘛。”

    夏明晗说:“我知道他,他没有父亲,被母亲抛弃,无家可归,他唱歌,不被认可,他爱人,不被接受,甚至见不得光,他就只好发疯,他总是很愤怒,不是对别人愤怒,是对自己,但他太软弱了,他没法完全否定自己,他只好去否定别人,在别人身上发脾气。”

    叶非听着,时不时点一点头,夏明晗说完,他赞赏地说道:“你说的很好。”

    “你为什么想拍这样一个故事?”

    “你不觉得他很迷人吗?”

    夏明晗哑然失笑,他看叶非,叶非也在看他,眼神逡巡,玩味。

    夏明晗对这样的眼神可谓了如指掌。他完全懂得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正在说的话。

    叶非拍了拍裤子,夏明晗凑近他,他问道:“我和你上床,你会有成就感吗?”

    叶非淡然道:“我有女朋友,圈外女友,交往十年。”

    夏明晗仰头大笑,他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坐在椅子上,问道:“可是太多人和我上过床了,这事没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

    “你和曾晓文一起六年了吧?”

    “哦,原来你是想和曾晓文上床。”

    换叶非大笑了,夏明晗重新放下视线,他仿佛在哪部叶非的电影里看过他这样的大笑,他保证,一模一样。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不用赶进度拍戏吗?”夏明晗问叶非。

    “午餐时间。”叶非说,看着别处,“收工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和完美情人叶非吗?”夏明晗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托着腮说,“我还没和这么完美的人接触过。”

    “那岂不是很新鲜。”

    夏明晗眼神一变:“新鲜?”他难以控制地发笑,“好奇怪,最近怎么我突然变成炙手可热的万人迷?我想不通。”

    叶非说:“薛寒用暴力,烟酒,药物,放纵把自己武装起来,保护起来,与此同时,他又渴望认同,渴望呵护,他希望有人撕下他的伪装。我想这就是他迷人的地方。他是矛盾的统一体,这样才是一个有声有色,很可爱的人。”他还说,“人就是因为充满弱点,迷茫,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抗争才显得可爱。”

    夏明晗用力点了点头,他说:“嗯,薛寒不和你这样的人喝酒。”

    叶非略感意外:“我这样的?”

    “道貌岸然假正经。”夏明晗扮了个鬼脸,起身大步走开了。他在片场领了盒盒饭,SUMMER过来问他:“叶非和你谈什么了?”

    “挖掘角色内心。”夏明晗把饭盒里的鸡腿给了SUMMER,“多吃点啊。”

    “我减肥!”SUMMER说。

    夏明晗扒饭:“不肥啦,很可爱。”

    “油嘴滑舌。”

    下午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就连那场斗殴戏都一条过,没有NG,SUMMER陪到傍晚就走了,十点多时,剧组收工,夏明晗早早开溜,他去了路口拦出租车,等了半天没等到半辆,就见宋海的保姆车却慢悠悠地在他边上停下了。宋海从车里探出个脑袋:“你去那里?我这里还剩两个位子。”

    夏明晗问宋海:“我是不是万人迷?”

    “你没发烧吧?”宋海说。

    他话音才落,听得街对面却传来一阵鸣笛声,夏明晗和宋海齐刷刷看出去。

    “谁啊?你认识的?”宋海问道。

    夏明晗耸耸肩:“不太新鲜的东西。”

    “你打什么哑谜啊?夏明晗!我中文不好!”

    夏明晗跑开了,他跑向路灯下那辆银灰色的轿车。

    夏明晗拍了拍轿车的车窗:“老板,你顺路过来的?”

    曾晓文点了点头:“顺路过来的。”

    夏明晗咬着嘴唇笑得起劲,他坐到后座,一拍椅子:“现在我们要顺路去哪里?”

    “你要顺路去哪里?”曾晓文在后视镜里看他。

    夏明晗拿出手机翻短信:“那送我去秦爷的盛世吧。”

    秦爷大名秦森,和夏明晗在曾晓文的饭局上认识,是曾晓文他爸以前一名得力手下,纵横黑白两道,开了不下十家娱乐场所,为人重义气,又很有商业头脑,和夏明晗很谈得来,经曾晓文认识了夏明晗后,隔三差五就要找夏明晗去自己的夜场里潇洒。他总教育夏明晗:“好好跟着晓文,别整天在外面搞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要是寂寞空虚就到盛世来,我们全都有健康证才能上岗!”

    “你们两个最近走得很近?”

    夏明晗坦诚说:“老板,你一个多月没联系我,我也有生理需要啊,秦爷那里都有健康证,每月还组织体检,我玩得放心,您也能跟着放心,对吧?还是今晚您一起?”

    曾晓文没明确表示,到了盛世,曾晓文和夏明晗一道进去,盛世里一个圆脸司仪看到夏明晗就贴了上来:“小夏哥,难得见你带朋友来噢,也不介绍一下。”

    夏明晗想笑,憋着,说:“这位老板姓曾。”

    圆脸司仪娇滴滴喊一声“曾老板好”,就把两人往楼上引。曾晓文在后头和夏明晗说:“看来你是常客,小夏哥。”

    盛世里来往的侍应和小姐几乎都认出了夏明晗,却没一个人认得曾晓文,夏明晗忍不住打趣:“老板,你玩太多高级场所,要是你以后常来这里,你一进门就有人给你铺红地毯,齐声喊你曾爷。”

    两人进到秦森订下的包间,迎面就看到一个身材火爆的长发女人站在桌上大跳脱衣舞,秦森双脚叉开坐在中间,正和个全身赤裸的短发女人湿吻。房间一角有DJ在打碟,几个年轻男女聚在那里乱舞,地上四处散着雪白纸巾。

    夏明晗和包间里的人打招呼,里面坐着的大半他都认识,都是常出来玩的人物,在盛世见过许多次。有人示意秦森,夏明晗来了,他才缓缓睁开眼,越过短发女人的肩头看过去。这一眼看到曾晓文,秦森那双浑浊的眼里立马有了神采,推开短发女人就去和曾晓文握手。他对曾晓文眨眨眼,一指夏明晗,道:“我知道我知道,夏明晗这小子是得盯着点,他腿脚活,特别会跑。”

    曾晓文笑笑,秦森让人去拿两个干净杯子过来,他要和曾晓文喝两杯。夏明晗被音乐震得头晕,他靠在沙发上拿了片西瓜吃,时不时朝桌上的舞女吹个唿哨。

    秦森给曾晓文倒了半杯酒,道:“最近忙些什么?”

    曾晓文抿了口酒:“老样子。”

    “我有个朋友,老板作得特大,对你们公司那个什么小雅挺有兴趣,你能给安排下吗?”

    夏明晗凑过来,歪着头问:“秦爷你说哪个小雅,华星好多小雅。”

    秦森说:“就那个扎双马尾的,特别年轻,在什么组合里的,晓文,我们不说虚的,你就告诉我一句她还是不是处,这价码可是天上地下啊。”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的处女情结能不能收拾收拾?”夏明晗张口吃葡萄。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我和晓文谈正经事。”秦森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夏明晗抱头嚷嚷:“不行不行,晕了晕了,明天拍不成戏了。”

    秦森道:“拍戏?哪个不长眼的找你拍戏?男N号吧?”

    “女一号。”夏明晗说。

    秦森问曾晓文:“你给他投资的?”

    曾晓文瞥夏明晗:“我投资在他身上干吗,浪费钱。”

    “真的是女一号!人人都爱我!”夏明晗声嘶力竭,有人递烟给他抽,被他推开了。

    “还戒烟了?酒喝吗?”秦森对他晃晃酒杯,夏明晗拿了曾晓文手里的半杯酒,仰头就干了。

    秦森把曾晓文拉过去耳语,夏明晗靠在沙发上看他们,等秦森说完了就扯扯曾晓文衣袖,问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曾晓文俯到他身边,对准他耳朵喊:“他说你是疯的。”

    夏明晗绽开笑脸,起身一把搂住了桌上的那个舞女,这个舞女他从没见过,舞女像蛇一样游到了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热乎乎的双唇贴了上来。

    夏明晗一回头,秦森和曾晓文走出了包间。夏明晗抱着舞女和她接吻。

    她的嘴唇吻上去像在吃糖果,嘴里酒气冲天。她陌生,好新鲜,有点刺激。

    夏明晗和她分开了,一拍她的屁股,指着近处一个平头青年说:“找大志哥去。”

    绰号叫大志的青年是秦森的得力手下,盛世的日常管理都由他来做,听到夏明晗喊他,招招手让他过去:“来来来,玩色子。”

    和大志对坐的是盛世里最近人气飙升的女公关陶嘉,夏明晗一过来,她立马就把位子让给了他,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衬衣和短裙。她身上只着性感的黑色蕾丝边胸罩和若隐若显的薄纱内裤。

    夏明晗拿起色盅问大志:“玩什么?大志哥你转性哦?难道想看我脱衣服?”

    陶嘉咯咯笑:“谁要看你,你有什么料?”

    大志道:“就比大小,老规矩,输了就喝酒。”

    夏明晗听了马上捂着肚子装可怜:“大志哥,我明天还要拍戏,你可手下留情。”

    大志对陶嘉使个眼色,陶嘉披着衬衣,在桌上一字排开八个杯子,夏明晗数了数,桌上连水和带可乐勉强能凑八种饮料。

    “输了的,两分钟内喝完。”

    夏明晗跃跃欲试:“不然怎么样?”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大志说完还带头搞气氛,整个包间的人都在起哄,夏明晗前仰后合:“话不要说太满啊!说不定是我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大志运气却不佳,连输两轮,可他酒量好,喝完都和没事人一样,催夏明晗继续,夏明晗的好运没能持续太久,第三盘便输了,灌满八杯饮料,他的兴致也上来了,大呼小叫,和大志玩得更起劲,两人你来我往,谁都没少喝,又一局,夏明晗赢了,他人已喝得半醉,陶嘉在他边上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撺掇夏明晗让大志脱光了帮她报仇。夏明晗眼珠一转,亲了她一口:“好吧!就帮你报仇!大志!脱吧!内裤都别剩啊!”

    大志说话算话,当下就脱了上衣和裤子扔在地上,脱到内裤时,那桌上的舞女粘了过来,拉起大志就来了段贴身热舞,大志举高双手,那舞女用嘴帮他把内裤脱了下来。夏明晗捂住眼睛:“你快穿上吧!我怕长针眼!!”

    陶嘉拍着夏明晗胸口笑个不停,夏明晗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大志抓了张纸巾摁在自己裆部,又坐下来和夏明晗对赌,色盅一开,却是夏明晗输了。

    大志摇着手指坏笑不止,集思广益:“刚才他让我脱了衣服,你们说这回我要让他干吗?”

    夏明晗搂着陶嘉,音乐很大声,他头已经很痛了,胃也不太舒服,他能感觉到酒精在燃烧。他笑着说:“我脱光了可没什么看头。”

    大志就问陶嘉:“你不是主意特多吗,你说要让他玩什么?”

    陶嘉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不说,只偷笑。

    夏明晗拉紧了陶嘉:“你这根墙头草!”

    陶嘉撇开他:“胜者为王啦拜拜小夏。”她嬉笑着跑到了大志边上,弯腰和他耳语,大志边听边笑,夏明晗喝酒:“拜托你们千万想一些新鲜的主意啊!不然好没劲!”

    陶嘉说完,大志对DJ打了个手势,音乐骤然停下,大志扯着嗓门对夏明晗喊话:“输了的人就要打飞机!”

    秦森和曾晓文恰从外面进来,问了句:“你们玩什么呢?谁输了?”

    有人回说:“小夏输了。”

    秦森对曾晓文笑了笑:“胡闹呢,哪会玩真的,喝多了,喝多了。”

    曾晓文看了眼手表:“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他作势要走,秦森多问了声:“不带他一起走?”

    曾晓文摇了摇头:“他不是还要打飞机吗?”

    他微笑着和秦森握手:“下次有空喝茶。”

    两人道别之际,夏明晗已经拉开了裤子拉链,大志带头鼓掌,陶嘉夸张地尖叫,曾晓文不由朝他们那里看了看,好多人挡在他眼前,他只能将将看到夏明晗的一段侧影,他的手放在两腿之间,醉得眯起眼,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倒在沙发上。

    曾晓文松开了秦森的手,并没立即离开,他静静地看着。

    大家叫啊闹啊。雪白的纸巾在空中乱飞。

    夏明晗转过头看了门口一眼,他什么都没看到,一个女人爬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她来给他助兴。

    又是一个没见过的人。她的身体很温暖,嘴巴也是,她吃了奶油,又香又甜。

    “谁刚才还和我说明天要拍戏的,还不滚回去睡觉!都散了吧!散了!”

    不等夏明晗享受多一些女人的甜香,他被秦森一把拽了起来。

    夏明晗叫苦连天:“不是你喊我过来的吗?我愿赌服输啊,起码让我把这把飞机打完啊,大志你说是吧?”

    秦森出面,大志也无话可说了,给夏明晗拉上了裤子拉链,也赶他走:“你行了吧!打了这么久硬都硬不起来,赶紧回去治阳痿吧!”

    夏明晗偏不肯走,还自斟自酌多喝了两杯酒,被秦森推搡到了曾晓文面前时,他还傻笑着问曾晓文:“老板,你怎么还在,你不是走了吗?哦,你来看我打飞机还是要帮我打飞机?”

    曾晓文垂下眼睛,秦森把夏明晗踹出了包间。夏明晗站在走廊上还要进去,曾晓文挡在门口,只听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玩游戏了,这个人我还是先带走了。”

    夏明晗一扭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没跑多久就被曾晓文追上了,他一把就拽住了夏明晗的胳膊,夏明晗叠声喊疼,他试着挣了两次都没挣脱,加之酒多乏力,他也放弃了,靠在曾晓文身上不停唠叨打飞机的事。曾晓文把他塞上车,夏明晗一路上胡话不段,他大着舌头,曾晓文也听不出他在讲什么,似是有极大的怨恨在里面,句句都恨,字字都憎,讲到后来他开始干呕,曾晓文见势不妙,把车靠边停下,扶了夏明晗下车。

    夏明晗抠了下喉咙,吐得稀里哗啦,好一阵才消停。曾晓文从后备箱里拿了瓶水递给他,说:“漱漱口。”

    夏明晗蹲在自己的呕吐物边上,推开了曾晓文的手。

    “你又干吗?”曾晓文冷冷地问。

    夏明晗还是蹲着,他看到曾晓文的鞋子,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你想打飞机回去随便你打个够。”曾晓文说。

    夏明晗嗓子里很干,因而说话时嗓音都是干涩的,好几个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我是万人迷,好多人想追我,有很完美很帅的人。”

    曾晓文用脚尖顶了顶夏明晗的小腿。夏明晗大吼:“你让我说完行不行啊!”

    他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说:“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你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

    曾晓文无动于衷,伸手要拉他起来。夏明晗复低下头,高喊:“我吐完你就给我水要我漱口!你别对我这么好!你不能对我这么好!”

    “你对好的定义是不是有点问题?”曾晓文的声音从夏明晗头顶传来,毫无起伏,根本没有什么温度。

    夏明晗两眼一闭,捂住耳朵。

    “别撒酒疯。”

    夏明晗把耳朵捂得很紧很紧,他再听不到曾晓文的声音了,草腥气混着呕吐物的奇怪味道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竟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偷偷摸摸去看曾晓文刚才站着的位置,曾晓文不在那里了,他大概是走开了,夏明晗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这一抬头他便看到曾晓文手里夹着烟,靠在车边对他笑,那笑是讥讽,好玩,带着点挖苦的。

    夏明晗似乎是忘了刚才的丑态,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过去拿了曾晓文放在车顶的矿泉水拼命漱口。

    曾晓文故意问他:“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了吗?”

    他的声音里有很浓厚的笑意。

    夏明晗撇过头,和他并排站着,点了点头。

    他道:“老板,你总要结婚生小孩的吧,找一个漂亮老婆,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唉,多好啊,很幸福的,你结婚生孩子吧。”似乎是觉得这些理由还不够充分,顿了会儿,他又补充道,“对我好的人都没好下场。”

    曾晓文抽烟,眼角余光扫到夏明晗的侧脸。他长了的头发,被水滋润了的嘴唇,不安,频繁眨动的眼睛,他的睫毛浓密,鼻尖有些翘,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他这张脸仿佛生长在时光里,不曾因为年华逝去而有过丝毫的改变。

    他还和十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老,不年轻,他还是在嘟嘟囔囔,啰啰嗦嗦地和他说话。

    十八岁的时候他趴在他身边,罗里吧嗦地说别人,说那个阿觉啊,好厉害,好帅,他在舞台上会发光,说他是全世界最性感的人,是他的偶像。他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亮,汗湿的身体仿佛也会闪闪发光。

    二十岁的时候,他只在洗澡的时候唱一唱歌,唱“一个一个偶像都会消失。”

    没有什么会天长地久。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他现在二十四了,他还是很啰嗦,很窝囊,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曾晓文问夏明晗:“你知不知道你也很值得别人崇拜?”

    “不知道。”

    “那我干吗签你。”

    “我不知道啊!”夏明晗乱抓头发,把矿泉水瓶子往远处扔。

    “你怕华星不养你,还是养不起你?”

    夏明晗没动,低头说:“老板,我们去吃宵夜吧。”

    “吃什么?”

    夏明晗想了想,蹦出两个字:“烧烤。”

    他报了一长串有的没的,曾晓文没同意,两人上了车,他躺在座位上,手指在安全带上来来来回回地摩挲。

    那些树那些景从车窗外唰唰跑过,他突然感慨:“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一个路口过去了,环城公路就在不远处,它身披霓虹伫立在茫茫夜色中。夏明晗望着窗外问:“要去哪里?”

    曾晓文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亲切了:“回家。”

    到家后,两人分开了洗澡,曾晓文冲淋浴,夏明晗泡热水澡,他身上酒味很重,话很多,曾晓文不搭理他,他就一个人自言自语,水声太大,曾晓文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看到他靠在浴缸边上对他笑。他肩上那贴上去的纹身灰蒙蒙的,脸上的笑容也很僵硬,仿佛脸部肌肉坏死,只能维持这个表情一样。

    曾晓文洗完出来,和夏明晗说:“你这个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什么?”

    曾晓文云淡风轻地提起:“哦,我到医院的时候,护士说你醒了,你就这样看着我,和我说,他们都死了。”

    夏明晗道:“我说的明明是:‘老板,他们都死了,阿觉带我上来,他自己却沉下去了。’”

    曾晓文挑挑眉,夏明晗继续道:“我还让你以后小心开车!不要逆向驾驶。”

    “五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记性这么好。”曾晓文说。

    夏明晗不满地纠正他:“是六年!”

    他喘了声,咬咬嘴唇游开了。他背对着曾晓文在浴缸里睡着了,曾晓文起初以为他在装睡,后来他开始说梦话,他才知道他真的睡着了。曾晓文把他抱出来,擦干了身体,扶到床上,夏明晗始终没醒,他要去关灯时,夏明晗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曾晓文没办法,只好坐下了,哪也不去了。

    夏明晗的睡姿像婴儿,蜷在曾晓文身侧,靠得他很紧,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臂膀上。曾晓文坐了会儿才躺下,夏明晗跟着换了个姿势,他双手环抱住曾晓文,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胸口。曾晓文轻轻揽着他的肩膀,轻轻说:“华星不养你,我养你好了。”

    他低头,又说:“不用着急……”他的嘴唇擦过夏明晗的耳朵,“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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