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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哭包黑化后番茄全本小说

  • 时间:2022-04-02 14:01
  • 《小哭包黑化后》是由作者瓜皮儿所著,楚彧贺允之是小说小哭包黑化后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贺允之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愿意委屈自己了,想要做什么就去做。热门评价: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 小哭包黑化后小说

    推荐指数:8分

    小哭包黑化后

  • 小哭包黑化后番茄全本小说

    哐当——

    锁头打开的声音自幽暗潮湿的死牢里响起,楚彧缓缓抬头,看到提着食盒被狱卒放进门的贺允之,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愕。

    “王爷,我来看你了。”才一开口,贺允之就湿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咬唇在楚彧面前蹲了下来:“明天就是你车裂的日子,我,我来给你送饭,你吃饱了再上路,好歹做个饱死鬼。”

    楚彧:“……”

    虽然这是事实,但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若非清楚贺允之拙嘴笨舌还爱哭,楚彧都要怀疑他是来看笑话的了。

    “你不该来的。”楚彧叹了口气,打量着眼前青年眼下的青黑,忍不住想伸手碰碰,又因为沉重的镣铐打消了念头,只重复着道:“你不该来的。”

    谁知这一句竟惹了对方不高兴,气哼哼鼓了鼓腮帮:“我不该来,你盼谁来,咱们的九五至尊吗?”

    “我不是……”

    “他都要将你五马分尸了,你还念着他。”贺允之低头揭开食盒,将里面满满一大碗的米饭和肉端了出来,筷子塞楚彧手里:“吃吧。”

    楚彧深深看了贺允之泪雾迷蒙的双眼一眼,第一次没有觉得烦,点点头,端着碗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贺允之拾袖擦了擦眼,等他吃差不多了,才把酒壶拿出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巫山桃花酿。”

    楚彧吃饭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

    巫山桃林,是当年他与还是皇子的赵兖结义的地方。

    当时只以为爱而不得最是苦,如今被利用彻底才发现,自己满腔情意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喝点酒吧,别人上断头台都要喝酒的。”贺允之目光在楚彧苦涩上扬的嘴角一掠而过,巴巴将酒壶递上。

    楚彧接过酒壶,眼睛看着贺允之:“你心里其实恨我的吧?”

    不然怎么句句都在扎心添堵。

    “王爷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大婚之日,你因为被人冲撞,怒极砍杀,我被吓哭,你说的第一句话?”贺允之垂下眼睑:“你说,哭哭啼啼男人否,滚远点,别污本王的眼。”

    自那时起,贺允之便被安排住到了离主院最远的偏院,再没往楚彧跟前凑过。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却比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不如。

    所以该不该恨,又恨不恨?

    贺允之没说,楚彧也没再问,拎着酒壶仰面就灌了起来,完了一抹嘴,却话没说上一句,就仰面昏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楚彧昏迷倒地的瞬间,几名黑衣蒙面人便立即现了身。

    贺允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带走。”

    很快,一行人便如鬼魅般,带着昏迷的楚彧迅速离开诏狱,消失在了深暗的夜色中。

    此时正值子夜,万籁俱寂,马蹄虽然被包了软布,踏在地面依旧能发出不小的声响,为了不引起巡城官兵的注意,一行人不得不弃马抄小巷出城。

    “城门那边可都打点好了?”贺允之看了眼被手下扛在肩上的楚彧:“他胃不好,别颠着他。”

    闻言,黑衣人将楚彧稍稍挪了挪位置:“世子放心,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出了城门,便会有马车和马匹接应,到时按照计划,让马车走官道掩护,我们骑马抄小路前往藁县码头。”

    贺允之点了点头。

    到了城门口,果然有人接应,一行人顺利出了城。然而还不等松口气,身后的追兵就到了。

    还好他们早有准备,贺允之带着楚彧翻身上马,打马就冲向南面小道,直往山林奔去。

    楚彧是被灌醒的,睁眼还被贺允之掐着腮帮往嘴里倒酒。

    “咳,咳咳……”

    见他醒来,贺允之立即停了手。

    “你……”楚彧刚要说话,就发现周围环境不对,顿时脸色一变:“这是?”

    “官兵应该很快就会追来,你昏迷着不方便,所以就把你弄醒了。”贺允之将水囊堵上塞子:“我劫狱了,接下来一路南下,只要过了蜀地,就安全了。”

    “劫狱?”楚彧发现自己手脚镣铐已经被除,当即拉着贺允之站了起来:“我已是待罪之身,死不足惜,可你这一劫狱,族人必受牵连……”

    贺允之微笑:“我母亲是福荣长公主,亲族是皇家赵氏,父亲是孤儿一身轻,就凭先皇赐予母亲的免死金牌,定能保性命无虞。”

    至于自己,要么一起离开要么一起死,贺允之的退路,从做下决定开始,就绑死在了楚彧身上。

    “追兵来了!”

    楚彧还想说什么,听到通报不得不打住,当机立断带着贺允之上马,一路奔袭,还没出山林,就发现了山脚的官兵,遣人往其它几个方位探查,皆是如此,他们竟是被包围了!

    看着这阵仗,楚彧不禁苦笑:“赵兖啊赵兖,为了除掉我,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贺允之低头看了看揽在腰间的胳膊,没有回头,垂眸问:“现在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能硬拼了。”话落,楚彧搂住贺允之腰用力一带,将人甩到身后,接住手下抛来的长剑,首当其冲挑了人最少的方位冲下山。

    山脚的官兵却并不给人近战的机会,这边刚一现身,便立即发送信号,同时下令放箭。

    楚彧不愧是大瀛赫赫威名的战神,愣是带着一众手下自箭雨杀出一条血路,破了官兵防守。

    敌众我寡,他并不恋战,杀出包围后便头也不回一路驭马狂奔,却被利箭射中马腿双双摔下马背。

    “皇上有命,抓到楚彧不必收押,就地诛杀,其余同党,格杀勿论!”

    随着为首官兵一声令下,楚彧等人不得不奋起应战。

    起初楚彧还游刃有余,却闻一声笛音破空传来,不禁晃了晃神。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趁着破绽直逼楚彧咽喉。

    “小心!”贺允之瞪大了眼,掷剑格挡却打偏,情急之下当即挺身挡在楚彧身前,利箭噗嗤没入喉咙。

    “允之!”楚彧惊骇回神,接住贺允之软倒的身体目眦欲裂。

    贺允之发不出声音,只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快走……”

    楚彧没有弃他而去,死死抱住他,被箭矢射中亦不放手:“不,允之……允之你撑住,我这就带你找大夫,你别死!”

    贺允之涣散的瞳孔落下泪来:“疼……”

    然后就咽了气。

    “允之!贺允之!啊——赵兖!”

    “王爷?”

    “王爷快醒醒!”

    楚彧猛地睁开眼,猩红的双目仿如地狱跑出来的恶鬼,死死瞪着对面,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着跟撞了邪一样。

    这可吓坏了白翎。

    “王爷可是做噩梦了?”白翎递上巾帕,却被楚彧抬手挥开,他也不在意,想着方才主子梦呓还喊着太子赵兖的名字,便贴心道:“殿下就在隔壁厢房,可要属下把人叫过来?”

    楚彧转头看着眼前年轻了很多的白翎,神情闪过恍惚:“白翎?”

    “是属下。”白翎见他眼神古怪,以为是还没从噩梦醒神,忙去倒了杯热茶过来:“王爷,喝口热茶压压惊吧?”

    楚彧没让白翎伺候,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才终于有了活过来的真切感。

    “眼下什么年份?”将茶盏还给白翎,楚彧声音低哑的问道。

    白翎只当他是睡糊涂了,也没多想,顺着便答道:“回王爷,昨儿个刚过除夕,眼下已是崇元三十六年,正月初一。”

    崇元三十六年,正月初一……

    竟是回到了五年前。

    楚彧眯了眯眼,当即掀被下床。

    白翎下意识侧身退开,却是一脸不解:“王爷?”

    “更衣,备马,本王要出府!”楚彧道。

    白翎一愣,没有多问,转身便取了衣裳来伺候楚彧穿上,随即让人备了两匹马。

    然而楚彧却并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人骑马离开了。

    勒马在长公主府停下,楚彧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很快就摸到了贺允之所在的院子。来到主卧门口,犹豫了下,才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不过楚彧夜视极好,只适应了一下就看清了房里的陈设,当即便绕过屏风去了内室。

    不想楚彧刚靠近,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见他惊骇瞪眼,张嘴欲喊,楚彧欺身过去就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别喊。”

    贺允之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眸瞪着他,眼底诧异闪过,好一会儿才温顺的点了点头。

    楚彧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叫,这才拿开了手,却压在人身上没有起来。

    贺允之不安的动了动:“你先起开,太重了,压的我喘不上气。”

    “你保证不乱动,我就起来。”见贺允之又点了点头,楚彧这才起身坐到了床沿。

    视线落在贺允之咽喉处,看着白皙完好的肌肤,想起那里被利箭刺穿,鲜血喷涌的画面,心口就刺痛不已。

    贺允之被楚彧深沉复杂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顿了顿才撑坐起身来:“安戮王?”

    “是我。”楚彧抬手滞了滞,这才落在贺允之肩上,动作僵硬的捏了捏:“吓着你了?”

    这一次,贺允之没有点头也没应,只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楚彧。

    “对不起。”楚彧闭了闭眼,想到贺允之咽气时那一声疼,声音沙哑:“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贺允之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

    “安戮王深夜来访,莫非是在为宫宴赐婚一事着恼?”贺允之低下头:“你我皆是男子,荒唐婚配恼怒实乃正常,可是……”

    “没有!”楚彧忙打断贺允之:“我没有恼怒,我过来,就是以未婚夫身份,看看你。”

    “可是我已经求皇帝舅舅收回成命,咱们的婚事已经不作数了啊?”贺允之一脸愕然:“我原本奇怪安戮王为何还这般生气,竟是给忘了么?”

    “婚事取消了?”楚彧愣住。

    怎么会?

    明明……

    “疼……”贺允之瑟缩着一边肩膀。

    楚彧一惊回神,看到贺允之夺眶而出的眼泪,和吓得惨白的脸,忙松开了紧抓着对方肩膀的手。

    那声疼与贺允之咽气时那声重合,让楚彧一时错乱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间似乎又看眼前人咽喉处血水喷涌。

    楚彧当即呼吸一紧,伸手就把人死死抱在了怀里,一手扼住怀里人的喉咙,可是血流如注,却怎么也按压不住。

    “呃!”贺允之惊恐的瞪着楚彧,没想到对方半夜跑来,竟是想要掐死自己,当即拼命挣扎起来:“放,放手……救……救命!”

    两人动静过大,终于惊动了外间守夜的小厮。冲进来看到贺允之正被楚彧掐着脖子死死摁在怀里,毛六脸色一白。

    “世子!”上前一把推开楚彧,毛六战战兢兢伸着胳膊将捂着脖子呛咳不止的贺允之挡在身后:“不准,不准伤害世子!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安戮王府,还,还请安戮王离开,否则,否则小的就要叫人了!”

    楚彧被毛六推得站起身来,看着趴在床边咳得眼泪直流的贺允之,这才惊觉刚才都做了什么,手一抖,刚想上前,看到斗鸡一样护在主子身前的毛六又停了下来。

    “我刚,不是故意的。”楚彧看着贺允之咳得通红的脸心疼不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允之,你刚说,婚事取消了?”

    见贺允之咳得难受,楚彧忙去桌前倒了杯水过来,递给毛六:“快给他喝点水。”

    毛六外强中干瞪了楚彧一眼,心里唾弃他的猫哭耗子,倒是没有拒绝,接过杯子扶起贺允之,喂他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去,贺允之这才缓了过来,看了看楚彧:“毛六,你先退下。”

    “可是……”

    “退下。”贺允之擦了擦眼泪,看向楚彧:“本世子与安戮王有事要谈。”

    闻言,毛六虽然不放心,但还是一步三回头退了出去。

    几乎是毛六出去的瞬间,贺允之低头藏起了脸上的表情:“安戮王就这么厌恶我,即便婚事已经取消,也恨不得掐死我?”

    “不是……”楚彧刚醒过来不久,到现在脑子还混乱着,他想要解释,可刚刚的一切却无从解释:“对不起。”

    贺允之双手攥紧被子,低着头声音低哑微哽:“对不起什么?”

    “我刚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疼。”楚彧犹豫须臾,还是没忍住上前捏着贺允之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目光探究的望进他泪雾迷蒙的双眼:“为什么?要求皇上取消婚事?”

    这是上辈子没有的事。

    楚彧很意外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偏差,再看贺允之也不像印象中害怕自己,与其说害怕,更多是逃避,不禁眯了眯眼。

    难道,允之也和自己一样,是从几年后回来的?

    这想法刚冒出来,楚彧就紧张得呼吸一紧。

    “你是不是……”

    “不是你说,若不让皇上收回成命,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吗?”贺允之眼眶湿润,表情无辜又可怜。

    楚彧脑子又是一懵。

    他前世根本没说过这话!

    违抗圣旨可是大罪,他虽不满赐婚,却知道这是帝王平衡朝堂的制衡之术,名为恩典实为压制。

    功高震主,从来都是帝王大忌。

    正因为清楚这点,楚彧即便心中苦闷,也只能捏鼻子认,只想着大不了就多养个闲人,等时机到了再和离把人放了。

    左右他跟赵兖不可能,娶谁或是不娶,并无差别。

    可眼下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贺允之和自己一样,所以才主动退了皇上的赐婚,既然不是,那又是怎么回事?

    楚彧满腹疑问,但一看贺允之快吓哭的表情,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当即把疑问抛到了脑后。

    “既然做都做了,追究原因已无必要。”楚彧再次握住贺允之的肩膀,只是控制着没敢用力:“我只问你,你可愿意与我结成秦晋之好?”

    贺允之只一愣便摇了摇头,双手却更加攥紧被子:“不愿意,我是男子,岂可做女子一般,嫁与他人为妻?”

    “你不愿意,我该尊重你才是,只是……”楚彧顿了顿:“此事怕是由不得咱们。”

    闻言,贺允之倔强的抿紧了嘴角。

    “不管是为长公主府,还是楚家,咱们这婚都必须得结。”楚彧不忍看贺允之倔强又脆弱的表情,指腹蹭了蹭他的脸,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僵硬,忙把手放回肩头:“允之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贺允之当然知道楚彧的意思。

    今上幼年登基,长达十一年,都是太后垂帘听政,他母亲福荣长公主一度也难免沉浮权利中心。

    后来今上掌权,太后和他母亲尽管急流勇退,亦难免被忌惮。

    不然就算是要制衡楚彧,也没必要将他堂堂一公主儿子赐婚给对方做男妻。与其说是制衡之术,不如说是今上有意给长公主府难堪。

    这事怕是真如楚彧所言,没那么容易作罢。

    不过,他楚彧大半夜跑来说这么一番话,又是何用意?

    贺允之怯怯的望向楚彧,不想却撞上对方暗潮涌动的深眸,下一瞬,对方倾身靠了过来。

    喉间的温热一触即离。

    “你干什么?!”贺允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抖,奇异的触感更是激得他头皮发麻,猛地就要推开楚彧,却被对方压倒在了床上:“安戮王自重!”

    “你流血了,允之别怕,我这就给你堵上,流血了,别怕……”楚彧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允之脖子流血他条件反射就那么做了,满脑子都是不能用手,那样会伤到对方。

    贺允之瞬间红了眼眶,给气的。

    “呃……滚开!”再开口,贺允之已经带上了哭腔:“你,你耍流氓呜呜……”

    这不禁让贺允之想起楚彧喝醉那次,把他当成赵兖折腾了一夜,之后又装失忆消失了大半个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将发疯的楚彧掀翻下地,迅速拉高被子缩到床里侧,一脸看登徒浪子的惊恐。

    楚彧被这一摔也清醒过来,反应过来刚刚又出现了幻觉,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抱歉。”楚彧捏了捏痛胀的太阳穴,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休息,我先回去了,总之赐婚的事,若无转圜别硬抗,我,我愿意娶你的。”

    说完,没敢再看贺允之,楚彧当即转身离开,自然也没看见,贺允之精致苍白的脸上,那一瞬间复杂晦暗的表情。

    目送楚彧的背影出去,贺允之方才抬手捂住了脸,片刻后沙哑的笑出声来。

    “楚彧啊楚彧,我都已经跟你划清界限了,你还回来干什么?”贺允之放下手,脸上已然泪湿一片:“还真是孽缘啊!”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砰的一声。

    贺允之惊了一跳,正要掀被下床,就听到毛六和楚彧的声音响起。

    “王爷,王爷您没摔着吧?”

    “没事,本王头有些晕,你先扶我去那边坐会儿。”

    楚彧摔了?

    贺允之心里一急,忙下床跑了出去。

    “安戮王这是做什么?!”见楚彧坐在桌前捶打自己脑袋,贺允之眉头一皱,上前攥住对方手腕:“好端端打自己头做什么?可是头疼?”

    “唔……”楚彧确实头疼的厉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脑门儿都是冷汗。

    贺允之见状不再多问,当即转头吩咐毛六:“去把府医叫来!算了还是去一趟钟太医府,把钟太医给叫来,让侍卫去,脚程快些!”

    “不用麻烦。”没等毛六应下,楚彧就打断道:“我这应该是饮酒过度所致,给弄碗解酒汤来就行。”

    一听是酗酒所致,贺允之表情一顿,吩咐毛六:“让厨房煮碗解酒汤来。”

    随即便松开楚彧的手腕,在他旁边冷眼旁观坐了下来。

    楚彧有头风的毛病贺允之是知道的,每次酗酒都会痛得厉害,就这样还酗酒,想也知道是因为昨儿个宫宴赐婚的事。

    昨儿个就知道赵兖去了安戮王府,直到睡下前,得到的消息也是人没出来,这酒和谁喝的,想也知道。

    不出意外,赵兖八成留宿在安戮王府了。

    贺允之以为自己不在意,却原来,自己远比以为的小气。

    眼见毛六端着解酒汤回来,贺允之伸手接过来,起身靠近楚彧,掐着他腮帮抬起头,面无表情就给灌了下去。

    楚彧本就头疼难忍,被这粗鲁一灌,好悬没给直接送走。

    “咳,允之你……”

    “啊!”贺允之把碗一放,吓得连退两步,凤眼迅速弥漫水雾,惶惶不安:“对不起,我,我没伺候过人……”

    楚彧见贺允之脸都吓白了,哪还顾得上难受不难受,忙把人拉过来安抚。

    “别怕,我没怪你。”心里却不禁无奈:“你总是见了我就哭,我有这么吓人吗?”

    贺允之摇摇头又点点头,装的跟真的似的。

    楚彧只知道他胆子小爱哭,却不知道,自从进了王府,他已经很久没再掉过眼泪了。当一个透明人久了,委屈也好,怨愤也好,不甘也罢,都会显得微不足道。

    上一次哭还是咽气的时候,那时候脑子一抽就给人挡了箭,那玩意儿扎喉咙是真疼啊。

    如果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估计也是个脑子发抽的。

    抽都抽过了,既然重活一次,贺允之别无所求,就想活出个他世子爷该有的纨绔样来。

    回过神,就见楚彧正一脸宠溺的望着自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呢?”楚彧说着嘶的一声,又痛苦的按住了太阳穴。

    “王爷这头疼有些厉害啊,要不奴才还是去请钟太医过来给看看吧?”毛六在一旁不太放心道。

    “别折腾了。”只要想到楚彧这是因为烦心赐婚酗酒闹的,贺允之就觉得疼死活该:“这头疼厉害就别回王府了,毛六,你搀安戮王去耳房歇息吧。”

    主子发话了,毛六便不再多嘴,当即应下:“是。”

    贺允之把楚彧交给毛六,转身就打着哈欠回内室:“啊~困死了。”

    楚彧看着贺允之的背影,却忽然眉心一跳,忙伸手拽住对方胳膊。

    贺允之被拽得一愣,回过身:“嗯?”

    “我……”楚彧有些难以启齿:“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哈?”贺允之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坏了,铁定就是楚彧脑子给酒酗出了毛病。

    “咳!”楚彧被贺允之直白的眼神盯得颇不自在,但刚才看到对方背影出现的心悸,还是让他把话说出了口:“反正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咱俩迟早也是要成亲的,睡一起也没关系。”

    这话一出,不说贺允之,毛六都给气着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反正迟早要成亲睡一起没关系?

    这要是对着个姑娘家,保准给打得满地找牙!

    虽然没人能打得过赫赫威名的战神安戮王就是了。

    毛六满腹牢骚,碍于下人的身份,才忍下没有贸然多嘴,却是气鼓鼓的怒瞪着楚彧。

    楚彧丝毫没觉得这话有问题,只直勾勾的看着贺允之,等着对方回话。

    贺允之也被楚彧这不要脸的逻辑惊呆了,懒得废话,眼睛一红就要哭。

    楚彧:“……”忙改口:“唉你别哭,我睡耳房,睡耳房还不成吗?”

    等楚彧被毛六搀去了耳房,贺允之眼泪一收,直接就回内室睡下了。

    可折腾这么一遭睡意全无,闭上眼睛想养神吧心里还一阵烦闷,翻来覆去折腾好半晌才终于酝酿来了睡意。

    这一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贺允之还是被毛六伺候漱洗的时候才得知,楚彧原来根本没留宿。贺允之漫不经心的擦着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留就没留,当谁稀罕。

    脸上的神情却冷了下来。

    毛六没瞧出主子的脸色,一边拿了梳子给梳头一边喋喋不休汇报:“长公主之前来过,说是皇上召见要进宫一趟,叮嘱世子醒了就呆家里,别乱跑。”

    “嗯。”一大早就把他娘叫进宫,贺允之心想,还真让楚彧说中了。

    “哦对了,安戮王府差人给送了点心过来,是世子最爱吃的江州芙蓉糕。”毛六顿了顿:“来人特地交代,是安戮王让他送的。”

    贺允之闻言挑了挑眉,便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呵,上辈子被人利用玩儿死,就反过来稀罕他这个挡箭的脑抽货了?

    笑话,他贺允之又不是收破烂的!

    毛六见主子一脸冷漠,隐隐还透出恼色,便没有再提。

    刚把头发束好,福荣长公主就走进门来。

    “听闻母亲被皇上召进了宫,这么快就回来了?”贺允之忙上去搀着福荣长公主胳膊,扶人到软榻坐了下来,并示意毛六上茶:“皇上着急召见母亲,可是因为孩儿退婚的事?”

    “哎!”福荣长公主好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为娘知道你憋屈,可是……索性换了这免死金牌,倒也不冤。”

    听到这话,贺允之就知道,退婚的事黄了。

    “为娘已经跟安戮王谈过此事。”福荣长公主抬手抿了抿发髻,美眸轻眨,突然话锋一转:“他已表态,说很满意这桩婚事,不过尊重你的意见,若你接受不了,就只成亲,等时机到了,再和离。”

    “母亲。”贺允之脸色晦暗:“就别无他法了吗?”

    他是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然而,福荣长公主却摇了摇头:“都怪为娘当初造的孽,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害得我儿……”

    “母亲!”贺允之打断福荣长公主。

    福荣长公主不再说话,却是忍不住拭起泪来:“即便眼下你被逼着以男儿之身下嫁,为娘也依旧感到庆幸,庆幸你是个男儿,好歹不用远嫁和亲。”

    想起当初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大女儿,福荣长公主不禁愈发悲从中来。

    都说成王败寇,如今这长公主府,也就剩下个表面荣光。

    可就算是这,也是皇帝天大的恩赐,若非如此,他们一家子怕是早就剩下枯骨一堆了。

    福荣长公主恨当年被权利蒙了眼,更恨自己这女儿身。

    眼看着福荣长公主沉浸在不甘怨愤的情绪里不可自拔,这些年早已习惯的贺允之叹了口气。

    “母亲别难过了。”贺允之给丫鬟春竹使了个眼色:“是儿子没用,若是能有那建功立业的本事……”

    “你要再有那本事,皇上就容不下咱们了。”福荣长公主打断贺允之:“你也别给春竹丫头使眼色,娘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行了,你歇着吧,娘就先回去了。”

    贺允之:“……”

    等福荣长公主离开,想了想,带着毛六就去了安戮王府。

    “安戮王!”

    贺允之来得巧,刚停下马车就瞧见楚彧从马上下来,正要进府,忙出声把人叫住。

    可没等他下去,另一辆马车便在对面停了下来,只见赵兖裹着一身银白狐裘,被小太监搀扶着下了马车,笑着径自走向门前的楚彧。

    贺允之抬起的屁股当即就坐了回去。

    毛六都做好扶人的准备了,见状不禁纳闷儿:“世子?”

    却见主子拢着手炉阖目养神,毛六便自行挑开的车窗挡帘朝外面看去。

    也正因为这样,即便贺允之想眼不见为净,耳朵也没法清净。

    “阿彧!”赵兖走到楚彧面前,笑着将人打量一番:“一早起来不见你人影,听下人说你昨儿半夜就出去了,还以为是西郊大营那边出了什么急事,你今儿不会上朝了呢。”

    “楚彧见过殿下,殿下万福。”楚彧收回看向长公主府马车的目光,后退一步,恭敬朝面前的人行了个礼。

    “阿彧怎的突然与我见外起来了?”赵兖自然也是看到了长公主府马车的,他眸光微闪,伸手从下人手里接过檀木匣子:“知道你有头风之症,喝那么多酒必然免不了头疼,所以去太医院给你带了这药膏,抹太阳穴处,能有所缓解。”

    楚彧垂眸看着那药膏眯了眯眼,随即面色如常的抬眼看向对面芝兰玉树翩翩温雅的俊美男子。

    依旧是这张脸,这身无华气质,当揭开那层光鲜亮丽的虚伪镀金,露出内里的阴暗丑陋,却只剩下恶心。

    “多谢殿下体恤。”楚彧双手接过。

    赵兖却看着楚彧皱了皱眉:“阿彧怎么看着怪怪的?莫非,是我什么地方惹恼了你不成?你我兄弟之间,一些药膏,需要这般生分客套么?”

    说罢也不等楚彧回答,看了眼一旁的马车,抬手拍了拍楚彧肩膀。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改日再来找你喝酒。”赵兖笑了笑,转身回马车。

    楚彧抱拳:“恭送殿下!”

    等赵兖的马车离开,这才走向长公主府的马车。

    隔着车窗,见贺允之背对着一动不动,楚彧想了想,直接上了马车。

    “安,安……”

    “毛六你下去。”楚彧扯着毛六胳膊,把人往旁边一带,随即便挨着贺允之坐了下来:“允之。”

    贺允之闭目假寐,只做不知。

    “哟,这是睡着了呢还是睡着了呢?”看出对方是故意不想搭理,楚彧伸手戳戳对方肉嘟嘟的小脸:“长公主府到安戮王府不过一柱香路程,怎么就睡得小猪仔似的?”

    贺允之睫毛颤了颤,依旧没睁眼,气的暗暗咬牙。

    楚彧又戳戳他气哼微噘的小嘴:“再不醒,我可就亲你了啊?”

    话音刚落,马车里顿时传出嗷的一声惨叫,贺允之一拳砸在了楚彧裆部。

    那一拳可没收力,若不是楚彧反应快躲得及时,保不准得废。

    饶是如此,也疼得他俊脸扭曲龇牙咧嘴。

    “唉,你这小东西,这地方不能乱打的你……”楚彧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贺允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顿时顾不上疼:“哎?你别哭啊,我没凶你,给你讲道理呢,乖啊,不哭不哭,啊?”

    任楚彧手足无措,贺允之哭得更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脸憋得通红,明明生了双勾魂凤眼,这会子却清澈无辜水汪汪的戳得人心窝发软。

    楚彧忙把人抱怀里哄,哪里知道,贺允之表面哭得楚楚可怜,实际上心里在冷笑。

    哭,不过是为了不惹怀疑,才故意为之而已。

    毕竟贺小世子胆小爱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突然性情大变,不仅楚彧会怀疑,其他人也会奇怪。

    而他本身泪腺发达,挤眼泪这事简直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酝酿。

    楚彧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小哭包早就脱胎换骨成了个白切黑,见怎么哄也哄不好,心疼得不行,情急之下,脑子一热,直接就在贺允之脑门儿啵儿的亲了个响。

    几乎是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贺允之眼泪都忘了掉,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彧。

    楚彧……楚彧耳根通红,眼神躲闪,双手尴尬松开贺允之,拍拍腿摸摸胸腹,一时竟有些无处安放。

    “听母亲说,安戮王曾言,若我接受不了,就只成亲,不用行夫妻之实,待时机成熟再和离。”贺允之眼泪珠子还悬在眼睫要掉不掉,眼神却暗藏锋锐:“可安戮王现在对我动手动脚还上嘴的,又算怎么回事?

    楚彧:“……”

    “这说一套做一套,可非大丈夫所为啊?”贺允之手指勾挑楚彧领口,身体微微前倾,迫使楚彧不得不后仰退开。

    “允之,那个,我……”

    “别叫那么亲热,本世子跟安戮王可不熟。”贺允之冷笑一声坐回去:“方才安戮王瞧着咱们太子殿下,眼睛都快柔出水儿来了,你该不会,对太子殿下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楚彧闻言一顿,眼神古怪的看向贺允之。

    贺允之避开楚彧的视线,抬手抹了把脸:“放心,我不是多嘴之人,会替安戮王守口如瓶的,我对你喜欢谁没兴趣,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退婚一事,咱们商议个万全之策,看看怎么给推掉。”

    “你……似乎很抵触与我成婚?”楚彧突然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贺允之一听差点乐了:“当然是你我都是男人啊!”

    “可是……”

    可是上辈子你明明没这么抵触的……

    这变化,让楚彧心里消下去的怀疑又冒了出来。

    贺允之被楚彧探究的眼神看得一点不虚,理直气壮的看回去。

    最终,还是楚彧率先败下阵来:“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世子若不嫌弃,不妨府里一坐?”

    贺允之想想也是,便纡尊降贵的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楚彧下马车。

    楚彧低笑一声,直接上前扶住贺允之的腰,下马车的时候直接把人一抱,就跳了下去。

    “你……”

    “有人。”楚彧附在贺允之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这才将人放了下来。

    贺允之凤眸微敛,跟着楚彧往府里走:“皇上的人?”

    “嗯。”进门的时候,楚彧伸手扶了贺允之胳膊一把:“当心门槛。”

    贺允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被遗忘在脑后的毛六风中凌乱,刚要跟上,就被白翎给拦了下来,领着往西侧门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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