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他每天都想灭世归程故里

圣父他每天都想灭世归程故里

“你个混账，给老子站住！”

杂乱的脚步声，踏着满地积蓄的雨水，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几个人在滂沱的雨中奔跑着，直到来到一堵墙前，这才堪堪停下。

混混们面容狰狞，夏夜的暴雨淋湿了他们的头发，贴着面容，像是夜里追命的恶鬼。

靠近墙边的是一个身材纤细，面容苍白的男人，他手里还握着一把花伞，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现在跑不了了吧？妈的，几天前居然被你小子耍了！能打是不是？你要是不能打，今儿你就死定了！”

谢怀瑜的脸色有些阴沉，道：“雨下得这么大，我们各回各家吧，别打打杀杀的。现代法治健全，你们父母也不会想看到你们进局子的。”

【宿主，你这圣父气质不对啊，要不重来一遍，我给你下载点素材？】

谢怀瑜没理它，铅灰色的眼里满是专注，但重点却没有落在眼前的这些人上，而是流连在远处的巷口。

直到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身量高挑的少年仍旧穿着肥大的校服，撑着黑伞，从巷口处走来。

隔着过远的距离，急促的暴雨更是模糊了视线，但宁哲那冷淡的眉眼，像是锋利的刀剑，生生地刺入谢怀瑜的眼里。

终于，来了啊……

谢怀瑜喟叹一声，脚上不由得后撤一步，而这一点小动作就像是导火索一般，混混们纷纷转过身，紧紧地盯着宁哲。

“小子，还不快点滚！”

“小兔崽子，留在这想挨揍吗！”

他们冲宁哲吼道，气势摄人，但宁哲仍旧没什么表情，直到——

“宁哲，快走……”

宁哲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侧过头，视线越过那几个碍人眼的混混，最终精准地落到了谢怀瑜的身上。

和前几次的模样不同，现在的他格外狼狈，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蓬松的头发也湿答答地紧贴着面容，让他看上去可怜极了。

就像发出的声音，像幼猫似的，小声地呜咽着。

如果不是宁哲这两天实在对他在各种意义上，都印象十分深刻，否则隔着这炸响在耳畔的雨声，根本不会听到。

“你是在求助吗？”

宁哲歪了歪头，微抬起的下巴显出几分傲慢的轻蔑来，就连拖长的声音都具有十足的攻击性。

——他原本对“他”很感兴趣的，直到“他”披上了他最讨厌的身份。

“这里太脏了，我……”谢怀瑜的声音顿了顿，微微颤抖的音调也十足地体现着他的不安，“脏透了，你会讨厌的，我不想被你看到……”

“哈？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

本就细若蚊足的声音，被混混一打断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宁哲早已失去了对谢怀瑜的那几分兴趣，就连初遇时愿意驻足的那几秒时间，都不愿施舍给他。

可就当他转身要离开时，那混混们却不乐意了。

“走什么走啊，小子，来玩玩啊一起。”说着，混混看向谢怀瑜，“你和这小子认识对吧？第一次见面耍我开心吗，你要是真不能打，今儿你俩可都走不了了。”

谢怀瑜深深地吸一口气，他柔和的眉眼在此刻显得格外弱势，道：“我真的不想打架，这是我的原则。你们放他走，我留着不跑，行了吗？”

混混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来劲了，他一边朝宁哲走去，一边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揍他吧！”

宁哲的眉头已经狠狠地拧在一起，握着伞柄的手也收紧了几分。他不是打不过，可这滂沱的雨和泥泞的路面，实在让他打心眼里犯恶心。

真是无妄之灾……

就在混混越来越近，宁哲已经随时准备出手时，他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雨幕之中，说话的那个混混应声倒地，瞪大的双眼透露着不可置信，而在他身后就是骤然出手的谢怀瑜。

漆黑的发丝依旧软软地贴着他的面容，但那原本温和的眉眼多了分渗人的戾气。就在几秒钟之前，谢怀瑜以迅雷的速度上前，手刀劈在那混混的后颈，格外刁钻的角度让他直接软倒在地。

谢怀瑜收回手，雨水淋湿了他的全身，狼狈不堪的他却白脱了刚刚被逼入绝境的弱势，铅灰色的眼底只余下一片冷漠。

“抱歉，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打一架了。”

【叮——已检测到任务目标受到威胁，现在为宿主解除系统限制。】

突兀出现在脑海中的系统音，就像是打破了牢笼的铁锁，他修长瘦削的身体一瞬间绷紧了力量，像是解开束缚的野兽一般。

谢怀瑜其实并不擅长格斗，但好歹是从末世活下来的人，相对于这些只会街头斗殴的混混，实在是超出太多。

狭窄的小巷里，纯粹是单方面的碾压和践踏，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极了，分明没有花哨的招式，却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暴力美学。

直到他停下时，那几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

雨仍旧下着，不断炸响在宁哲的耳边，黑色的伞面隔绝出一片不受雨侵袭的天地，此时站着的只有他们两人。

谢怀瑜微微转过头，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那双铅灰色眼底的戾气，在看向宁哲的瞬间，便消失殆尽。

被解放出笼的野兽退回到温柔小意的模样，柔软的，可怜的，眼里也似乎氤氲着一层水意。

握着伞柄的手逐渐收紧，宁哲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几乎是哑着嗓子，开口道：“不是说不打架吗？”

“是啊，那是我的原则，”谢怀瑜说着，小心地看了眼宁哲，却又触电似的躲开，他掩饰性地抬手撩开头发，露出姣好的下颌线，“可是站在这里的是你啊……”

因为是你，所以原则也成了笑话。

当那双眼温顺地看着自己时，宁哲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句话。

“谢怀瑜，谢老师。”宁哲抬眼看向他，黑色的伞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来，只有一双眼含着诡谲的暗色。

“一边说着这是你的原则，一边又轻易地打破，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宁哲的话有些难听，但谢怀瑜并没有动摇，轻声道：“我知道我这么做在你看来有些矛盾，你也不喜欢矛盾。”

就在这句话说出的刹那，谢怀瑜能敏锐地感觉到宁哲的视线凛冽起来，其中的审视和敌意几乎没有遮掩。

但谢怀瑜并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说：“可是这并不矛盾啊，宁哲。”

“矛盾是最强的矛和最强的盾，是势均力敌的双方，是思想上的纠缠。可是这不矛盾，因为我所有的原则都在为你让步。”

谢怀瑜顿了顿，铅灰色的眼里清晰地倒映出宁哲的身影，专注而认真。

“宁哲，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他的声音和急促的雨声混杂着，却在宁哲的耳畔无比响亮。

“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宁哲的嗓音有些嘶哑，似乎是想朝谢怀瑜靠近，看看这一头热的家伙到底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谢怀瑜却先上前几步，跨过地上的混混，在宁哲两米之外站定，眼眸含笑地看着他，道：“你不用走过来，我会向你靠近的，宁哲。”

宁哲的眼神沉了下来，低头的时候却恰好看到了谢怀瑜手上的花伞，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后退一步嗤笑。

“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张老师的伞吧，她正好和刘宏国住在一起。”宁哲说着，朝谢怀瑜凑近一些，“难怪你会这么说，谢老师也会作弊吗？”

说完，宁哲也不去理会谢怀瑜的反应，只是转过身直接离开了，和几天前一样，丝毫没有停留，也不曾为他而回头。

宁哲能感受到谢怀瑜那如影随形的视线，可他握着伞柄的手，指尖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分明谢怀瑜去找过刘宏国才知道那些，分明这家伙作弊了，分明……

可宁哲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依旧在异常地加速着，当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少爷——”

宁哲的脚步顿了下来，他循声望去时，司机正把车停在路口，下车恭敬地对他鞠躬。

可宁哲没有办法错过这人眼底的厌恶，或者说是那种看异类的恶心眼光。

宁哲是个异类。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宁哲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低声笑了起来，黑色的伞落在地上，滂沱的雨瞬间将他包裹。

可他却大声地，肆意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甚至直接笑弯了腰，纯黑色的眼底情绪越发粘稠起来。

那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诡异。

直到嗓子沙哑时，宁哲才停下来，抬眼对上的就是司机那排斥的目光。

知道宁哲本性的不多，可在知道后还不排斥他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这时候宁哲才发现，清晨时候谢怀瑜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原来还是那么地清晰明了。

谢怀瑜说——

“所以我会尽量，在靠近你时，不把你弄脏的。”

他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孑孓独行太久了，久到这人在了解后还愿意拥抱他，就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宿主又翻车了呢。】

系统仍旧在幸灾乐祸着，但谢怀瑜并没有理会它，而是蹲下身在混混头子的手里塞了一把钱后，撑开花伞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自诩在第五层的宿主，手段也就这样呢，还特意拿了花伞，这是你最大的败笔吧。】

“关于这件事，果然还是不能指望愚蠢的系统能看懂啊。”

谢怀瑜轻笑一声，一边沿着小巷子回去，一边道：“我本来就是故意想让他知道，我通过张悦找过刘宏国，最后才知道了他的消息。”

“他认为这是一种作弊的行为，无疑是等于直接拿到了答案。”谢怀瑜顿了顿，“但只有这样，他才会确定我足够了解他，而通过自己观察所得出的结论，往往更具有说服力。”

【……宿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宁哲还能因为这个而对你另眼相待？】

系统的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怀疑，可谢怀瑜仍旧只是笑着，铅灰色的眼底却意味不明。

似乎带着一丝感伤和怅然，可更多的却是扭曲到病态的愉悦。

“都说了，他可是我的同类。”谢怀瑜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每当他对我表现攻击性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他的求救声，和曾经刚陷入轮回的我多么像啊。”

被整个世界排斥，无人理解，无人赞同，活在最寂寞的阴影里，狼狈得像一只野狗。

——宁哲默不作声地嘶吼着自己的孤独，而谢怀瑜只是回应了他的求救罢了。

【轮回？什么轮回？】

系统疑惑的声音，让谢怀瑜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他歪了歪头，道：“你不知道原世界的事？”

【知道啊，不就是你领着丧尸，像个疯子一样想要灭世吗？】

谢怀瑜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回话。

【怎么，我又错过宿主哪些变态行为了？病毒投放，恐怖袭击，还是邪门歪道的宣传？感觉是宿主的话，好像做什么都不为过。】

谢怀瑜直接打断了它，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些，再次保持着几近于完美的温柔笑意，道：“你说得没错。”

雨终于有些停歇的迹象了，撑着花伞在雨中漫步的人哼着即兴的曲调，清朗的嗓音伴着渐小的雨声，显出几分空灵的诡异。

“疯子都想要灭世～”

“灭世的都是疯子～”

“我是个疯子～”

“所以我会灭世～”

一夜雨后，澄净的天空被洗得干净极了，几缕云随意地勾勒几笔，给平淡的蓝色添上些许柔和。

淋了一晚上的大雨后，谢怀瑜不出意外地发烧了，或者说他正好也需要这个状态。

白皙细腻的脸染上层层绯红，像雪地里艳丽枝头的梅花，好似轻轻一碰就能尝到甜腻的花汁。眼尾也带着红晕，铅灰色的眼氤氲着迷蒙的水意。

宁哲隔着很远就看见了，那个身材瘦削的男人正趴在音乐教室的三角钢琴上，像是一只软乎乎的，晒太阳的猫，伸展着修长的身体。

直到走进教室后，宁哲这才注意到谢怀瑜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就连眼睛都是有些无焦距的失神状态。

“唔……”谢怀瑜微微歪过头，似乎是想很努力地看清一般，“宁哲？”

他小声地呢喃着，软糯的腔调格外诱人。失神的眼最后稍稍清醒了一些，映出了宁哲的模样。

“倒是很会给人添麻烦。”

宁哲微微拧起眉，嗤笑一声却没有上前，反而来到窗边的桌椅前坐下。

谢怀瑜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直到看到宁哲的举动，不由得凝重了一分。

但很快他的眼神再次柔和了下去，像是勉强打起精神一样，道：“我才来上阳高中，请假不太好。”

“发烧上课，拉低教学质量似乎也不太好吧，谢老师？”

宁哲的话语里依旧带刺儿，但是相对于之前来说，能这样聊上几句，也算是进步了。

谢怀瑜很清楚，像宁哲这种人，能在对待他眼中的污秽时，能有一丝的转变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昨晚的棋，谢怀瑜走对了。

谢怀瑜轻笑起来，道：“宁哲，你在担心我吗？”

宁哲顿了顿，回过头看向谢怀瑜，阳光懒洋洋地铺满他的全身，却点不亮他深黑色的眼。

粘稠的黑暗像是无尽的泥沼，像是不再抑制本能的野兽，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猎物。那黑暗稍稍触碰一些，就将再也无法脱身。

他没有回话，只是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谢怀瑜走来。

直到在谢怀瑜面前站定，宁哲这才开口了，喑哑的嗓音显得无比危险。

“给我个理由，谢老师。”

没有前因，莫名其妙的提问，但谢怀瑜很清楚他在问什么，在执着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吗？”谢怀瑜说着歪了歪，因为发烧而迷糊的模样，反倒是真诚了起来，“想要接近你，想要听你说话，没有任何的道理。”

“莫名其妙。”宁哲沉默后，便如此评价道。

“感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啊。”

发烧的他似乎就连脑子都转得慢了起来，但还是很固执地反驳着，粘糯的嗓音近似于撒娇一般。

宁哲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一下，敛下眼底浓重的情绪，道：“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谢老师？”

“诶——”他拖长了声音，眨了眨铅灰色的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要不我现在去辞职？”

宁哲垂下眼看着他，听着谢怀瑜那烧糊涂了一样的傻话，心中却不由得一动。

几乎没有思考，宁哲抬手朝谢怀瑜的脸伸去，隔着指尖的距离，宁哲仍旧没有触碰他。

趴着的，猫儿似的人依旧在苦恼地皱眉，道：“可是我辞职的话，就吃不起饭了……”

“宁哲，你愿意养我吗？”

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两全的方法，被烧得通红的脸扬起，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含着水雾的眼凝视着宁哲。

宁哲没有回话，谢怀瑜又眨眨眼，下意识歪头在他的手掌心，用自己绯红滚烫的脸颊蹭了蹭。

“嘛，我很好养活的，宁哲你考虑一下啦。”

滑腻细嫩的肌肤，配着那滚烫的温度几乎在一瞬间就烧到了宁哲的心底。

宁哲只需要轻轻地用力，就能在谢怀瑜的脸上留下红痕，只要稍稍调整姿势，就能轻而易举地扼住他的咽喉，乃至是更过分的事情。

谢怀瑜就这样，温驯的，依赖的，亲密无间地贴合着宁哲掌心的纹路，乖巧得好似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当这个认知出现的那一刻，宁哲的情绪终于有些软化下来，诱哄一般地说道：“你在刘宏国那里知道了什么？”

宁哲难得放柔的声音，收敛起了攻击性，让谢怀瑜似乎彻底放下了防备。

“他没说什么，我只是猜到了。”

听到谢怀瑜的回答，宁哲还是皱了皱眉道：“真是不可信啊，谢老师，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就像你的感情一样不可信。”

“可你需要理由吗？”

骤然之间听到这样的话，宁哲几乎在瞬间就把手收回了。

就在他怀疑，谢怀瑜到底清不清醒时，就见谢怀瑜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是不明白怎么宁哲突然收回了手，慢半拍后才摆正了脑袋，重新趴在钢琴上。

虽然打消了疑惑，但宁哲在这一句话的冲击下，平缓的心跳此刻如同鼓震一般，猛烈敲打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谢怀瑜只是歪着头看他，铅灰色的眼专注而认真，而宁哲在这样的视线下几近于落荒而逃。

宁哲的孤独，是哪怕最灿烂的阳光照射，也只会散发腐朽气息的悲哀。他行走在无数的人群中，却从来不曾和这个世界有丝毫的交汇，只能被迫沉溺在他厌恶的污秽中。

一个挣扎在孤独中的人，还需要任何理由吗？

谢怀瑜撑起身体，铅灰色的眼底一片清明，忍不住地嗤笑一声。

“嘛，这样的模样实在是太招人疼爱了啊，我的同类。”

【宿主算好了宁哲会来？不过这些小把戏该结束了，宿主，你需要完成任务，挽救宁哲悲惨的命运。】

“难道我没有吗？”谢怀瑜反问系统，“可别误会我哦，系统。宁哲认为这个世界都是污秽肮脏的，这难道不是他最后结局悲惨的主要原因吗？”

“不是人的系统果然很愚蠢呢，丝毫都不知道所谓理解的重要性，这样的宁哲我们该如何拯救他？”

“当然只能理解他，走近他，拥抱他的世界，才能拯救他的世界哦。”

只有控制了他的世界，才能崩坏他的世界，与其在原有的基础上拯救，不如直接打破重造。

谢怀瑜的语气轻快，听上去更是毫无破绽。

【所以换算成你们人类的意思，就是你认为只要宁哲爱上你，你就算拯救他了？】

“不要这么俗气嘛，对于他来说要的只是理解，当然系统硬要说是爱情也不是不可以。”

【……系统限制暂时没有检测到宿主的不良行为，总之奉劝宿主好好完成任务，否则后果自负。】

“嘛，系统你相信我啦，我正在拼尽一切，不择手段地活下来呢。”

谢怀瑜站起身，踱步来到窗边，他望着广袤的天空，却又似乎想透过那里看到更远的地方。

“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还得活着——回到属于我的小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