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3-18 16:26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归鸟巢南枝》,归鸟巢南枝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南国所著的小说围绕陆归南沈亭枝两位主角开展故事:陆归南实在是好看,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美,但谁都不知道。热门评价: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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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归鸟巢南枝by南国全文阅读
待沈亭枝将所有东西安排好之后,已是傍晚。
天色渐昏,赤红的太阳像溏心蛋,挂在山头,万丈千阳红透了半边天,煞是好看。
沈亭枝一回过头,就看见这幅景象:陆归南就这么静静地立在树下注视着他,头上笼罩着夕阳的余光,将他冷硬的眉眼都柔化了不少,给人一种快要消失在这余晖中的错觉。、
在那天之后,陆归南得知沈亭枝是风水师之后,向他表明了想暂时留在他身边的意向,沈亭枝仔细考虑了一下,将他收为鬼使。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因为沈亭枝触发了指骨而现世的,另一方面他也想早日找到在阳世的羁绊,还愿后好离开。
“你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没事吗?”
沈亭枝跑向陆归南,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有些担忧地问道。
尽管知道这苍白无血是因为早已非人的缘故,却还是忍不住以为是见了光让鬼体受到了伤害。
“无妨,寻常日光对可化成实体的鬼造不成多大影响,只要不长时间受着。”
陆归南看着沈亭枝露出的紧张神色,笑了笑。
这是沈亭枝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笑容,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只觉得这个笑好看的有些耀眼,就像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他一样。
“嗯,那就好。”
轻轻点了点头,沈亭枝问:
“我去吃饭,一起吗?”
说完沈亭枝就想抽自己的嘴,鬼哪里用得着吃饭啊,真是没话找话。
陆归南却不在意,答道:
“好。”
两人去了潼城的夜市长街,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皎洁的月亮高悬,发着清透的光,看着倒也是一派安谧。
青石铺就的长街蜿蜿蜒蜒看不到头,每走一步,都是岁月的足迹。街道两边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有红色圆灯,上面用金粉画了荷花牡丹。长长的黄灯里面是一圈一圈的细竹节,编成一个个好看的图案。每一家铺子都摆了出来,有卖烤鸭的和肉脯的,店主满头大汗,在门口刷着酱料,边吆喝边烤肉。烤肉泛着金灿灿的油光,香喷喷的味道直勾人肚肠。
东桥下是流淌的安河,穿过弯弯的东桥,有一家卖糯米糕的铺子。软软糯糯的白色糕点摆在竹木笼子里,上面点缀着桂花,黄色的花酱洒在糕点上面,散发着桂花的香气。
沈亭枝从小就爱吃糯米类的东西,尤其是桂花糕,见着了自然是移不开脚步了。
“来份桂花糯米糕吗?自家做的桂花酱。”
卖糕点的妇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蓝色衣衫,两手戴着套袖,正在忙着端出刚出炉的糕点,冲沈亭枝笑了笑。
“买份桂花糕吧。”
陆归南看着那盘莹润白嫩的小糕点,突然开口。
“咦?原来你也喜欢吃桂花糕啊?”
沈亭枝见一路都未开口说要买东西吃的陆归南突然想买桂花糕,便以为他也好这口,眼中有些欣喜。
“不是,只是猜你应该会喜欢。”
陆归南抬眸看着沈亭枝,轻轻说道。墨黑色的眸子明明没有什么感情,沈亭枝却心下一惊,心想这男人的直觉也太准了吧。
“哎,小伙子,你在和谁说话呢?”
老板娘是看不见鬼的,见沈亭枝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些奇怪地张望了一下,却没在他边上看到其他人。
“哦,没什么。给我拿一份桂花糕。”
沈亭枝尴尬地收回目光,冲她笑了笑。
趁她转身包糕点的时候,对陆归南说:
“你猜对了。”
陆归南听出语气中有一些俏皮,看着沈亭枝弯弯的桃花眼,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沈亭枝要接过桂花糕时,他的手顿了顿,然后对老板娘说道:
“大姐,给我拿两份吧!”
“好嘞!”
“你一个人吃得下吗?”
陆归南想不到沈亭枝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居然胃口这么大,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沈亭枝付了钱接过两份桂花糕,转头对陆归南说:
“一份给你,虽然知道你不需要,但还是想让你尝尝看。”
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灯笼洒下的光,整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陆归南注意到沈亭枝的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痣,衬的他肤色更加白皙。
他微微一愣,看着面前这人期待的眼神,终是回过神,弯了眉眼,拿起一盒糕点。
“嗯,谢谢。”
陆归南拿起一小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舌尖传来温热馥郁的甜味,丝丝绵绵,早已不再跳动冰冷的心,似乎也渐渐有了温度。
兜兜转转一圈,很快就到了点,吃过东西后,便回到了后山庭院。
孙虎和小云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们了。小云一见到沈亭枝,就开心地扑了过来,蹦跶着两条小短腿。
“亭枝哥哥!我好想你呀!”
沈亭枝笑了笑,正想摸摸她的头,突然见那小孩往后缩了一下,一脸怯生生地打量着旁边的陆归南,不敢再上前一步。沈亭枝明白,陆归南作为厉鬼煞气太重,从昨天就可以看出,他的道行深厚,所以寻常鬼见了他都会怕。他将小云拉过来,温声说:
“别怕,这是归南哥哥,是我的鬼使。”
陆归南见这小鬼一脸受惊的样子,也缓了缓神色。
小云见他虽然看起来冷硬,但也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小声地叫了声归南哥哥。
陆归南愣了下,然后学着沈亭枝的样子,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揉了揉小鬼的头发。
“嗯。”
“哼,这小东西就是欺软怕硬!当初我怎么死磨硬泡她都不肯叫我一声哥哥,如今见着陆归南倒是叫的勤快!”
孙虎见状不服气地瞪了小云一眼,哼哼唧唧地抱怨。
“谁让你的法术连小鬼都不如呢?”
沈亭枝斜睨了孙虎一眼,语气凉凉的:
“不然用得着把她叫来保护你?”
孙虎闻言一下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争辩着:
“还不是因为我上次受了伤,要是我没伤着,她能有我厉害?”
“和小鬼比法术,虎子,你可真是丢我们风水师的脸。”
沈亭枝啧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讥笑道。
孙虎一下子如瘪了气的河豚,焉在那里没话说了。小云见了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跑一边玩去了。
沈亭枝将符水沾在软笔上,在树下的阵法里写上咒语,乾位放了铜锁,坤位则是一撮尸体周围的土。离、坎位放了两枝桃木枝叶,八个方位都贴上了用朱砂写上符文的黄符。
沈亭枝将手指割破,滴入一滴鲜血在阵法中心的水符上,殷红的血霎时间顺着画好的符文流淌开来,一个诡异的图腾在阵法中心逐渐显现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万籁俱寂,阴沉的氛围让人感到寒凉。
“苏家的人呢?”沈亭枝做好一切后,起身问孙虎。
“按照你的吩咐,都在阵法不远处躲着,只要他们不乱跑绝对没事。”
沈亭枝点了点头。
天盘阵专用来招鬼魂,但是需要布阵之人的鲜血和鬼怨念所系的人引。若是简单招鬼,其实可以用天杀阵,这个阵法风险低,且不需要布阵之人的血,但是入此阵的鬼会直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一般风水师是不会用此阵的。
沈亭枝之前仔细思考了一番,决定还是用天盘阵,现将鬼引入阵法,缚住她,然后再行打算。
突然,四周的树叶像是被风吹过一般,不自然地抖动着,‘沙沙’的,让人心下发毛。
阵法中原本安静的铜锁接着剧烈抖动,金属晃动,发出嗡嗡的鸣响。
沈亭枝沉下眉眼,压低嗓音:
“来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大风,让人险些立不住脚,眼前一黑,连月光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片混沌。
“哈哈哈哈!苏正严,你还我命来——”
一声凄厉嘶哑的叫声响彻云霄,只见那女鬼直直地冲向苏正严藏身之处,在她面前却突然隔空出现了一道金光,随即她的手脚都被无形的锁链拉扯住,整个身体都被强行扯回阵法之中。
女鬼剧烈的挣扎着,一脸痛苦,嗓子里发出嘶哑的低吼,有黑红的血顺着被勒住的地方流了下来。
沈亭枝正好准备念咒收阵,加强阵法,林子另一端突然传来了喧闹和脚步声。
“冰栀!”
只见苏正严正摇着轮椅慌张地向这里赶来,眉眼间尽是心焦和不可置信。
他身后则是匆匆赶来的苏敬和妻子,两人气喘吁吁,吓得赶紧架着苏正严。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乖乖呆在原地吗?”
孙虎低声咒骂了一声,心下一惊,冲他们喊到。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到女鬼面前,这是疯了吗?就算女鬼被暂时缚住,但保不准见到他们会做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一个不留神,谁知道正严他就突然过来了......”
苏家两口子连忙抱歉地解释,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
“苏正严!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啊——”
低头挣扎的女鬼突然抬头,面容扭曲,撕心裂肺地喊着,字字泣血。
“冰栀......真的是你吗?冰栀......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正严突然瘫软在地,嘴唇发白,哆嗦着看向声音方向。
“我靠!不会吧,这女鬼感情是来复仇的?苏正严为了和蒋念结婚亲手杀了他前女友?”
孙虎看着眼前这一出,惊讶地瞪大双眼。
沈亭枝却冷眼看着苏家两口子,他注意到,从见到女鬼的那一刻起,苏正严的母亲蒋芸欣就面露恐惧,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退到苏敬的身后。
这种恐惧不只是因为见到害怕之物,更是因为心虚。
“她怎么会是鬼,怎么会......”
苏正严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一般,猛地转身质问,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杀了冰栀!是不是!?”
“正严!我们虽然是让她离开你,但是没有害过她的命!”
苏敬稳住声音,正了脸色揽住了将芸欣。
“所以,当初根本就不是她不愿见我,而是你们......”
“没错,但我们都是为你好。”
许是见鬼被缚住,苏敬整个人显得都没那么害怕了,义正言辞地说。
“苏正严,你杀我全家,我要你整个苏家陪葬!哈哈哈哈哈——”
叶冰栀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刺耳凄厉。
只见原来缚住她手脚的锁链逐渐开裂,发出微弱的金光,与之而来的是大量的黑气瞬间喷涌而出。沈亭枝离得最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正要结印加固阵法,面前突然加强的煞气却压得他无法喘气,额头青筋暴突。
一声巨响。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黑气波及的时候,突然跌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阻挡了煞气。
腰腹传来凉凉的触感,意外的,沈亭枝并不感到排斥。
他一抬头,就看见陆归南正半跪着抱着他,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垂下的睫毛和唇峰分明的嘴巴,尽管没有血色,却意外的好看,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看着沈亭枝。
沈亭枝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
“谢谢。”
陆归南摇了摇头,说道:
“我是你的鬼使,护着你,应该的。”
活这么久都没被人保护过的沈亭枝突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心里有些感动。
说完便将沈亭枝轻轻放下。
沈亭枝见孙虎已经结了一个暂时的印,正满头大汗的在阵边画着符,小云也守在孙虎边上,替他挡住部分煞气。他迅速跑过去,念出咒语,在空中画出图腾,浅色的瞳孔在黑雾中显得透亮,死死地盯着女鬼身上的锁链,一道光从指间注入摇摇欲坠的锁链之中。
“苏敬,蒋芸欣,我想你们是时候说实话了。怨念不除,最后遭殃的是你们自己!”
沈亭枝加重了语气,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眉宇间尽是不耐烦。
“爸,妈,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害死了她对不对!”
苏正严声嘶力竭地吼着,他干净的衬衫和裤子上沾满了泥土,一身狼狈,满脸的绝望。
“芸欣,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敬看着眼前这幅情况,终是忍不住怀疑了。
蒋芸欣脸色煞白,涂抹了口红的嘴唇却没有多少血色,她紧紧地攥着手指,犹豫了一下,终于狠下心说:
“没错,是我杀了她!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苏家好,你能保证她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有一天不会回来报复我们吗?”
“你......你简直是......”
苏敬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蒋芸欣,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了把他们分开,你居然狠心杀了叶冰栀全家?你这女人太狠了吧,怪不得她就算做鬼了也不肯放过你们苏家,你们简直是自作自受!”
孙虎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温良的女人给吓到了。
“我没有!要怪就怪她自己!如果她肯听话,乖乖地吃下那盘樱桃,她也不用受这么多折磨,她的父母也不用死!”
蒋芸欣突然疯了一样扯着嗓音吼道,她面色狰狞,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几乎是掐着苏敬的胳膊。
“我是想放过她,可是她有了正严的儿子,死活都不肯打掉,我怎么可能会容许她生下这个将来会报复苏家的私生子!苏家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念儿的,只有这样蒋家才会救我们。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苏家啊!我都是为了你们!”
苏敬头疼地看着近乎疯狂的女人,额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蒋芸欣居然真的下了如此毒手。
“母亲,为什么?”
一直未出声的苏正严突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定定地望着蒋芸欣,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空洞干枯的眼眶中却流下了两行眼泪,滑过他苍白瘦削的脸庞。
蒋芸欣看见苏正严跪在地上,手指逐渐松开,表情有一丝的松动:
“正严......你不要怨我,我......”
“那是冰栀...那是我的冰栀啊......”
沈亭枝看向蒋芸欣,蹙了蹙眉。
“那盘樱桃,怎么回事?”
蒋芸欣低下了头,无力地解释:
“我在樱桃里下了毒,怕她不肯吃,就说是正严给的。没想到被她看出来樱桃有问题,我只能找人捏着她下巴给她灌进去......”
“你将毒樱桃灌进她的喉咙后,怕她没有死透,找人剖开了她的肚子,顺便将孩子也弄死。怕叶冰栀的父母报复,于是索性就将她父母一起杀了,对吗?”
沈亭枝在蒋芸欣犹豫时,替她接着说下去。语气冰凉,眉宇间尽是失望与厌恶。
他此刻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每一个死者都被开膛破肚,他们的的嘴巴都被撕裂,灌满了浆果。
那果子原来就是叶冰栀生前最爱吃的樱桃。
她到死都以为是苏正严害了她。
他实在想不到,一个母亲居然会有这么狠的心,仅仅为了家族利益,就可以把自己亲生儿子的幸福都牺牲掉,甚至不惜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
“你对我说,她不爱我了,要离开我。你把我锁在家中,骗我说她不愿见我。我如你所愿,娶了蒋念为妻......我以为她如愿以偿的离开了我,一个人过得很快乐,可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却被你逼死......母亲——”
苏正严哽咽着,眉目冷淡,哑着嗓音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我恨你。”
蒋芸欣闻言愣在原地,睁大双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儿子,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半晌,掩面而哭。苏敬嫌恶地推开了她,仰天叹了口气。
“沈先生,你放了她,好吗?”
苏正严对沈亭枝说,语气中透着哀求与无力。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放了她,你可能会瞬间丧命。”
沈亭枝看着他,认真地说。
“死在她手里,我心甘情愿。一切的债,就由我来偿还吧......”
苏正严苦笑着摇了摇头,早已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双手撑地,听着叶冰栀痛苦挣扎的声音,一步一步用力地爬向阵法中心,骨瘦嶙峋的手上沾满了泥土,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
短短几步的距离,却隔了一个阴阳。
沈亭枝见他如此执着,终是放下了手,解开了封印。
叶冰栀失去了阵法的束缚,灰白暴突的眼珠转动了两下,然后狠狠地盯向苏正严,嘴角留下猩红的血,然后猛地冲向苏正严,随着他的肩膀不管不顾地咬下去。霎时间,纯白的衬衫被鲜血浸透,苏正严的肩头血肉模糊。可是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努力伸出手,摸索着身上人的形状,一寸一寸地抚过叶冰栀早已面目全非的脸,瘦削苍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却认真地从眉眼描摹到嘴唇,仿佛是在面对一件珍宝。
沈亭枝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出手将那女鬼拉开,却被陆归南牵住了手。
他看向陆归南,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眸光中闪烁着和沈亭枝此刻同样的悲悯。
“冰栀,你一定很疼吧?不怕了,现在再也不会疼了,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你还记不记得院子中我们一起种的那些樱桃树?你最爱吃樱桃了,我们还说过,有朝一日会让整个后山都开满樱桃花。白茫茫的一片,就和下雪一样......”
“见到蒋念的那一刻,我满眼都是你,可是我一想到你不肯见我,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去打扰你,婚礼一整天我都没有出去。他们很聪明,怕我寻短见,将我关在房间,我像个被囚禁的犯人。可是他们低估了我......蒋念将装满红酒的玻璃杯递给我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房间被布置得很喜庆,到处都是好看艳丽的大红色,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我杀不了自己,但是我可以毁了我这双眼睛,再也不用看到这些人,这些事......”
叶冰栀将苏正严的肩头撕下一块肉,露出阴森的白骨,鲜血顺着肩膀上的伤口流下来,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苏正严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叶冰栀不是在撕咬着他,而是轻轻舔舐他的伤口。他抚摸着身上人沾满鲜血的长发,一下一下地顺着,像是在哄小孩。
“你看到了吗?今年的樱桃花也开了,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了,但是我想,应该和前几年一样好看。”
“再过一段时日,就可以结樱桃了,到时候我把满院的樱桃都送给你,好不好?”
孙虎在一旁不忍地别过脸。
苏正严满脸的泪水混着鲜血,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去试着触碰叶冰栀。
被汗水浸润的眉目像是风雪下被冰冻的枝叶,没有生机。
叶冰栀抬起脸,靠近苏正严的脸,一双尖利的爪子突然举起,直直地刺向他的脖颈。
“冰栀......我爱你......”
突然叶冰栀伸出的手在将触碰到苏正严的时候停下来了,身上的黑气散尽,灰白无光的的眼瞳逐渐变得清明,一行血泪从眼角静静划过,滴落在苏正严的手腕上。
她喃喃低语:
“正严......”
突然间,空气像是静止了般。苏正严的身子顿了顿,哑着声音说:
“冰栀......是你吗?”
叶冰栀伸手抚上苏正严的眼睛,只是流泪不语。
沈亭枝知道,她都听到了。
虽然不忍,但还是缓缓开口提醒道:
“苏正严,时间差不多了。”
厉鬼怨念解除之时,便是投入轮回或者魂飞魄散之时。
“她又要走了吗?”
苏正严闻言,轻轻抱住叶冰栀,满脸凄然。
“嗯......但是她杀了太多人,已经没办法再入轮回了。”
面前的人沉默了,苏正严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叶冰栀的头发,就像一对寻常夫妻一般,丈夫在替妻子温柔的梳妆,打理着头发。
“正严。”叶冰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推开他的胸膛,将两人拉开了距离,满是血泪的双眼此刻却透着无限的眷恋与温存,如一块剔透的玉,日日相啄,泣出了血丝,沁入肌理。
“我早已死了,侥幸存着这缕魂魄,能解开一切,再见你最后一面,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不要...”
“如今,也是时候离开了。”
苏正严拼命地摇着头,满是灰土和鲜血的手紧紧拉着叶冰栀,声音哽咽。
“沈先生,一定有办法的是吗?你救救她,只要可以不魂飞魄散,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沈亭枝看着地上这一对狼狈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人鬼殊途,人死灯灭。
一段情,从人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这辈子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喝下孟婆汤,转世轮回,上一辈子的恩怨情仇,就都如烟散去。鬼魂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仅仅是靠着强大的执念方可残留徘徊于人世。万物都有命理,若要改命,只能是以命来换。
“用你五十年的寿命,可换她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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