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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涌陆一寒纪满by姬末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01-31 10:24
  • 纯爱小说《暗涌》的主角是陆一寒纪满,是作者姬末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陆一寒已经不在乎纪满是为什么要接近他了,或许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纪满在一起。热门评价: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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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指数:8分

    暗涌

  • 暗涌陆一寒纪满by姬末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生日宴之后的几天,纪满一直都过得很恍惚。

    期间他尝试过给陆一寒发消息,但始终未有收到陆一寒的回复。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他们之间,只要他给陆一寒发了消息,哪怕是已经隔了再长时间,陆一寒一旦看到都会回复。

    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陆一寒不会原谅他了。

    无计可施之下,纪满选择再次直接到陆一寒工作的陆氏分公司去找他。

    他发消息给陆一寒请求见面,陆一寒在几个小时后才终于回复了他。

    陆一寒说没有生气,没必要道歉。

    是没必要道歉,还是在委婉地告诉他,他们以后都没必要再见面?

    纪满不知道,也不愿意接受。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一定要见到陆一寒。

    这一天的阳光很好,灿烂而耀眼,落在身穿正装日渐成熟的陆一寒身上,纪满忽然意识到,时隔多年,少年早已远去隐没在那个雨夜,如今的陆一寒已然褪去青涩,成为众人眼中精明强干,处事举重若轻的陆氏继承人。

    他从未真正了解认识十六岁的陆哥哥,却靠近过二十二岁的陆一寒,陪陆一寒一起度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真实的相处过牵过手。

    陆哥哥是纪满心里开出的一朵梦里花,陆一寒则是纪满懵懂而坚定的初恋。

    “……纪满,其实你不必特意过来。”陆一寒看着面前脸色憔悴,突然怔怔地望着自己失神的纪满,原本舒展的眉心不觉深深皱起。

    纪满回过神,察觉到陆一寒脸上的不悦神色,心下慌乱,只以为他是因自己擅自找来并打扰到他工作而不高兴,低下头连多靠近一步也不敢,“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只能自己来找你。”

    明明是来道歉,可一开口,只有可怜的委屈。

    咬着唇,纪满鼓起勇气抬头与陆一寒对视,道:“一寒哥哥,我知道错了……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虽然,虽然被我摔坏了底座,但是,但是我已经送去修复了,能修好的,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一寒见不得纪满如此委屈难过的模样,他不得不将手插入裤袋中,才能强忍下将纪满抱入怀安慰的冲动。平复下复杂纠结的心潮,他冷静地说道:“纪满,你不要这样,你没做错什么,那是你的生日,我让你那么期待的生日过得如此不开心,该道歉的人是我。”

    眼前不过刚满二十岁,还是少年模样的纪满不知道,陆一寒根本就舍不得对他生气,也舍不得对他说哪怕半句的重话。

    但裂缝,是真实存在的,即便可以修复,也已经不再是陆一寒最初送给纪满的那份生日礼物,瓷器一旦摔碎,那道裂痕便会永远存在,发生过的一切,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伤害更甚。

    只是陆一寒不愿意把这样的话对纪满说出来。

    陆一寒是个拥有得很少的人,他喜欢纪满,可是纪满看到的人不是他,如果不能拥有纪满的喜欢,那么至少让他保有那份好好喜欢一个人的自尊。

    在陆则和陆枫然面前,为了那份求而不得的父爱,他已经足够卑微。对纪满,他可以不去贪图,不去妄想触碰,保持着距离把喜欢放在心里,那样至少在纪满面前,他还是那个自尊的陆一寒。

    只要纪满愿意,他可以一直做纪满的朋友,默默珍惜纪满因陆予晗而分给他的目光。

    “回去吧,我还在上班,接下来还要开会,马上要回办公室了。你也不要在这里等我,我今天要加班,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忙完。”陆一寒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般温和地劝纪满离开,目光坦然得找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纪满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他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在陆一寒和自己说话时感觉到异样。

    陆一寒不再叫他满满了。

    刚刚两次唤的都是他的全名,再没有半分亲昵,就好像真正要跟他就此疏离。

    为什么呢?他主动来找陆一寒,小心翼翼地道歉,却没有被接受,那他应该怎么做?

    “你是在,赶我走吗?”纪满双唇褪去原有的血色,显出了几分苍白,“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陆一寒被那骤然苍白的唇吸引了视线,太阳穴隐隐抽痛,他叹了口气,有些投降地上前一步,带着一点不明显的迟疑将手从裤袋抽出,然后很轻地揉了揉纪满细软又有点天然卷的发,说:“不要用这副表情看我,不知道的以为我在欺负你,我真的没有生你气,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听话,先回去好吗?”

    伸手揪住离自己很近的西装下摆,纪满仰头看靠近自己后身高优势尽显的陆一寒,“我们还是朋友吗?”

    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一寒听懂了,也明白纪满想问的不止这一个问题,“是,我们还是朋友。你还想问什么,问吧。”

    “你明明不会透过我跟我哥攀关系,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不否认?”纪满知道他不会,可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向陆一寒问出那个问题时,陆一寒没有直接否认。

    陆一寒注视着纪满,幽蓝的虹膜在阳光下不若平日那般深邃,反倒多了少许透明感,漆黑的瞳孔似有若无的收缩了一下,陆一寒眨了眨眼,将还抚在纪满发上的手收回,淡声道:“因为我不想骗你。”

    因为不想骗自己喜欢的人,所以说出了事实。

    因为想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否真的相信自己,所以在面对质问的时候,选择了反问。

    陆一寒勾唇溢出一抹苦笑,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不过是,他太过喜欢眼前人,因此在当时无法平静面对眼前人原来喜欢自己哥哥的事实,所以才有了那些失控的表现。

    不愿再解释更多,陆一寒又道:“除非你主动说要和我断交,否则我永远都会是你朋友。”

    纪满揪着陆一寒西装的手一紧,正想开口说话,礼堂大厅的大门入口处传来一阵喧哗,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望过去,随即看到了身边跟着助理的陆枫然以及下来迎接的几位主管和经理。

    本来要直接上去的陆枫然在走进电梯间前看到了陆一寒,原本一片漠然的脸色随即变得有些难看,他低哼一声,不满溢于言表,却又在看清和陆一寒一起的人是纪满时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向身边的助理交待了句什么,接着便不欲再多浪费一秒般进了电梯间。

    在陆枫然朝他们看过来时,陆一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用手臂揽住了纪满的肩膀,想要将他藏进自己怀里,不让陆枫然看清纪满的样子。就连陆一寒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意识举动,他像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某种强烈直觉,让陆枫然看到纪满和自己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最终陆一寒也没有这样做。

    在将纪满揽入怀以前,陆一寒生生克制住自己过分逾越的动作,转而去握住了纪满的手,匆匆地低头对他说道:“满满,我现在必须要回去开会,你听话,先回去。”

    并未跟随陆枫然一齐上去的助理已经走了过来,以毫无感情的平直声调说道:“陆二少,陆总请您和纪先生说完话后马上上去见他,开会前,陆总有话要跟您说。”

    眉心紧皱,陆一寒对助理说道:“我知道了。”

    纪满果然被认出来了,陆一寒头痛地想道。

    通常陆枫然所谓的有话要跟他说,都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多数是字字伤人的指责训斥,再不然就是冷淡的交待公事。

    陆枫然对他,永远都不满意。

    今天陆枫然要来分公司视察并开会,陆一寒本来就要在会议上做简单的汇报,却没想到纪满会来找他,自己又拖了那么些时间才回复消息,以至于让陆枫然就这么刚好的碰上了两人的见面。

    纪满之前只在新闻里见过陆枫然,由于并未打算从商,尽管成年后得到少量纪氏股份,但纪满也从未有过要参与纪氏内务的心思,那种为了拓展人脉不停应酬满是绅士名流的酒会,纪满一直以来都鲜少出席,因此适才,其实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陆枫然。

    在陆一寒揽住自己肩膀的时候,纪满明确感受到了陆一寒手臂肌肉的紧绷,那是人在紧张的状态下自然的身体反应。纪满不清楚陆一寒在紧张什么,却也能感知到是因为见到陆枫然的缘故,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陆一寒揽入怀,可下一刻陆一寒便又有所顾忌地停下了动作,在短暂的停顿后握住了他的手。

    当陆一寒再次叫他“满满”让他先回去时,纪满已经没有了继续固执留下来的念头,他知道,陆一寒是真的已经原谅他了,也知道现在的的确确不是说话的时候。因此当助理走过来和陆一寒说话时,纪满没有再攥住陆一寒西装下摆的不放,在陆一寒也松开了握住他的手后,他先是低头仔细地替陆一寒抚平被自己弄皱的西装下摆,然后当着助理的面主动抱了陆一寒一下,对陆一寒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不要不回我。”

    陆一寒没有想到纪满会突然抱自己,只是一个非常短暂的,他甚至没来得及抬起手臂把人圈住,也没来得及感受温度的拥抱,身体所能做出的反应是一瞬的僵硬。

    “好,一定回复,以后你每一条消息,我都会回复。”陆一寒再次承诺道。

    纪满这才终于露了小酒窝,安心的和陆一寒再见离开。

    目送纪满走出公司大门,陆一寒收回视线时,眉宇间已没了和纪满说话时的温和柔软,他淡淡地看向助理,脸上的冷漠表情与陆枫然如出一辙:“上去了。”

    年纪约莫三十多岁,跟在陆枫然身边已经好几年的助理对于陆一寒收放自如的变脸并不陌生,丝毫不受陆一寒那瞬间冷下来的气场影响,侧身请陆一寒先行,自己则尾随其后。

    陆枫然并没有在会议室,他在分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正坐在沙发上看总经理递给他过目的文件。

    陆一寒敲门得到进入的许可后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站在陆枫然边上的总经理立刻很有眼见力地退出了办公室。

    陆枫然摘下鼻梁上因要看文件而戴上的金丝框眼镜,并没有让陆一寒坐下,仅仅是抬眼审视陆一寒片刻,说道:“你和纪家的小公子是那种关系,之前为什么不说。”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在陆枫然说出那句话之后,陆一寒有那么几秒的时间走了神。

    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恋人关系吗?

    他也希望是,只可惜,那仅仅是他的希望。

    面对陆枫然看着自己时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陆一寒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缓缓收握成拳,似乎是身体在多次面对这种来自陆枫然的眼神刺伤后,自然形成的抵御反应。

    他惯于自控,因此双手十指指甲总是修剪得干净整齐,无论他再如何用力握拳,也不会有那种指甲嵌入掌心的痛觉。

    在陆枫然即将失去耐性以前,陆一寒终于开口否认道:“父亲误会了,我跟纪满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的朋友关系。”陆枫然重复道,拿在手上的眼镜一下一下地轻敲放置在膝上的文件,发出不算响的低闷声响,“我刚刚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为什么想要将他藏起来?”

    对于自己的小儿子,陆枫然无疑是一点都不了解,也全无要去了解的心思,但同样作为男人,陆枫然很清楚在刚刚那短短一瞬间里,陆一寒下意识想要保护纪满的动作代表着什么。

    男人只有对另一个人足够在意,甚至是已经将那个人放进心里,才会做出这种举措。

    陆枫然并不需要陆一寒的承认也已经足够清楚,陆一寒对纪满是什么心思。

    面对陆枫然的质疑,陆一寒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解释自己的行为,然而他沉默了将近两分钟,也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去回答陆枫然的问题。

    “既然你对纪家这位小公子有心思,我瞧着他对你也并不反感,你顺水推舟跟他在一起,也不必担心没人替你在纪祁笙面前说好话。”陆枫然并不欲让陆一寒浪费自己的时间,完全是以商人讨论商品的口吻说道:“这位纪家小公子的手里也握有少量的纪氏股份,将来你二人订婚,若能走到结婚那步,那么你们这段关系才真正算得上是利润最大化。”

    陆一寒不明白,陆枫然是如何能办到,每一次和他说话,都在他心上毫不留情地挖出一个新的窟窿。

    “父亲的意思是,不仅要我利用纪满,还要我出卖自己的感情和婚姻,以此换取陆氏再一次发展起来的机会。”陆一寒把话说出来,满心只觉得荒唐。

    在陆枫然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从人生到感情全部都要用来做陆氏的垫脚石,陆予晗的保护罩,既不需要有自己的人格,也不需要有自己思想的工具人。

    陆枫然重新戴上眼镜,垂眼继续看还没看完的文件,对于陆一寒隐约的愤怒,他不在意更觉得没有必要:“你喜欢纪家的小公子,这样做不论是对你个人还是对陆氏而言,都是双赢,你又何必矫情。”

    双赢?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啊!

    陆一寒几乎要被这话里的无耻气笑了。

    “我不会利用纪满,诚如父亲所言,我喜欢纪满,正因为我喜欢他,更不会去欺骗利用他,甚至用他来交换利益!你把我当工具人可以,哪怕是为了哥,我也愿意接受,但你不能强迫我利用自己喜欢的人,用婚姻去交换利益!”强行将满腔的怒意压下,陆一寒咬牙将话从齿间逼出,额角和脖子上青筋微暴,他极力绷紧全身的肌肉,才堪堪控制住自己,没有让说出口的话显得过分激昂。

    然,在听完陆一寒说的话后,陆枫然却笑了。

    那是极冷,且充满讽刺的一笑。

    “你以为,我跟你母亲就是什么干净的关系了?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疯的吗?”陆枫然以令人浑身发毛的轻柔语调逐字反问,随后突然将膝上的那份文件丢到桌上,起身逼近自己的小儿子,嘴角的那抹笑里,每一丝纹路都带着毛骨悚然的疯狂与憎恶,他的蓝眸里映出小儿子的身影,忍无可忍地说出了多年来无人在陆一寒面前提及的事实。

    “你母亲是被杨家强行绑来陆家的,她就像我一样,爱上了一个家境平凡的普通人,可惜她没有我那么幸运,她和那个人的孩子刚出生就死了,杨家的人弄死的。我们两家为了合作,要我和你母亲进行商业联姻。你母亲不愿意,我也根本不想碰你母亲,所以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陆则,让人给我和你母亲下药,然后将我们关在一起,让我们像野兽一样交/媾,才会最终有了你这个孽种。”

    站在陆一寒面前,陆枫然头发整齐的向后梳起,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以及身上所穿斯文昂贵的手工西装,还有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无一不透露出良好的涵养与绅士风度,然而,他脸上略显扭曲的表情与口中所说宛如诅咒一般的话语,却将他整个人都割裂了开来,他像是恨极了,迫不及待地就要将令自己感到恶心的存在摧毁掉,轻笑着对陆一寒说道:“你母亲,是被杨家人和你爷爷还有我们两父子逼疯的。于你母亲而言,我就是个强奸犯。而我,每一次看到你,都会被迫想起自己是如何变成一个禽兽。陆一寒,你不是我儿子,不论是对于我还是你母亲,你都是一个充满污秽的丑恶罪证。”

    深深扎在陆枫然心上的那根淬满毒液的致命毒针,在今天被他拔出,然后狠狠地,扎进了陆一寒心里。

    而那,不过是其中一根罢了,这么多年,日日生活在陆则的掌控摆布之下,陆枫然身体里的那颗心早已化作一颗溃烂的毒瘤。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对他这个人最准确恰当的形容。

    曾经的陆枫然,为了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毅然放弃了原有的财富身份和地位,离开陆家跟恋人去了偏远的小城市,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然后与恋人领证结婚,并很快就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即便是骤然间从不愁吃穿甚至能挥金如土的继承人,变成每个月都要省吃俭用才能确保工资能负担得起家里的日常开销,连给孩子准备新衣服都要等打折才舍得下单的普通男人,陆枫然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一点都不后悔离开那个令人窒息,毫无真情只有算计与利益的陆家。他确实是天真的为了也许某天就会消逝的爱情,为了一个在旁人眼中和他门不当户不对的平凡女子,而放弃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与将来。可他甘之如饴,至少他和爱的人在一起,从此可以自由的生活,并尝试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只可惜他这辈子所有拥有的幸运,也仅仅持续到陆予晗出生后的第二年。

    妻子确诊了慢性间质性肾炎,因是具有遗传性质的病,他们先是替陆予晗做检查,确定陆予晗没有这个病的遗传基因,然后便开始花钱如流水的漫长治病期。

    肾炎的治疗费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黑洞。

    最终在现实的打击下,负担不起高昂医药费的陆枫然选择了屈服。他带着妻子和陆予晗回到陆家,求陆则救救他的妻子。陆则提出的要求,是要他立即离婚,和杨家的女儿结婚,并在最短时间内生下真正的陆家长孙。无计可施的陆枫然答应了,他求妻子谅解,向妻子承诺他不会碰杨家女儿一根手指头,他可以采取人工受孕的方式给陆则一个陆家长孙。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陆则的手段,婚礼举行当晚,在杨家的默许下,陆则令人给他和杨家女儿用了强效催情药,不仅如此,还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拍下他和杨家女儿在药物驱使下丧失理智纠缠在一起的性爱录像,然后将那录像送到了他妻子面前,强迫他妻子躺在病床上看完了全部。

    他成了强奸犯,杨家女儿疯了,而他的妻子,在第二天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如果没有陆予晗,也许陆枫然会和杨家女儿一样疯掉,又或者是,跟随他妻子的脚步,跳楼自杀。

    为了陆予晗,陆枫然告诉自己,哪怕再想死也要咬牙忍耐,那是他和妻子生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陆予晗。

    他坐上了陆氏当家的位置,在记者招待会上,他公开了陆予晗陆家长孙的身份,他不会让所有事都如陆则的愿,陆则不承认又如何,他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陆予晗才是陆家长孙,才是他的儿子。他让陆则知道,他已经是疯狗了,如果陆则要控制他让他当傀儡,就不能动陆予晗,陆予晗是唯一能拿捏威胁他的存在。

    陆枫然的话就像是将陆一寒折磨得生不如死后,仍不愿放过他的恶蛊,在陆一寒奄奄一息间,仍一边吐着毒一边啃噬他的骨血皮肉。

    目眦欲裂难以置信地看着衣冠楚楚的陆枫然,陆一寒猛地向后倒退一大步,胃部骤然开始剧烈痉挛,过于强烈的生理反应让他站不住地跪倒在地毯上,强烈的反胃感从胃部逆出,他掐着喉咙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喉间传来灼烧感,勉强呕出胃酸后,便只能跪在地上痛苦的干呕。

    太恶心了,为什么真相能龌龊丑陋到如此地步。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枫然看他的时候,眼神里总带着厌恶。

    无论他模仿陆予晗模仿得多像,如何努力地去达到陆枫然定下的标准,完成陆枫然要他做的事,只要他是陆一寒,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陆枫然的承认与父爱。

    因为,陆枫然根本就对陆一寒这个存在本身恨之入骨。

    他的到来彻底逼疯了他的母亲,而他的降生则是陆枫然这辈子都洗脱不掉的耻辱罪证,是陆枫然的眼中疔肉中刺。

    这么多年来,他都不过是在妄想。

    陆一寒想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般,持续不断的干呕。

    而陆枫然,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小儿子的崩溃,心中生出隐秘至极的快感,他尤嫌不足地说道:“你很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告诉你这一切吧。呵,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你试图保护纪满的样子,看起来就和当年在陆则跟前的我一样,愚不可及。”

    那坦然站在阳光中自以为可以守护的模样是如此刺眼,遗传自他的眼睛和容貌,让他立刻就想起当年他一手抱着陆予晗,一手把妻子揽在怀里,跪在地上求陆则的一幕。

    陆枫然的人生早已腐坏,沉疴宿疾悄无声息地将陆枫然侵蚀殆尽,陆一寒就是那日夜浇灌在心头的剧毒,陆枫然要陆一寒明白,谁都可以站在阳光下,唯独陆一寒不可以。

    陆一寒只能是陆予晗的影子,为保护陆予晗而存在。

    那是陆枫然唯一能接受的,也是陆枫然决定好的,陆一寒的人生。

    强忍下不断反酸的呕吐感,陆一寒只觉浑身血液冰凉,他勉强直起身抬头看陆枫然,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对眼前的男人感到陌生,他张口像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都没有发出哪怕半个音节。

    陆枫然整理了一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与灰尘,面上又再恢复一贯的冷淡与漠视,以毫无起伏的冰冷腔调说道:“陆一寒,你要记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陆一寒扶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竭力平复下汹涌翻滚的情绪,毫不闪躲地直直与陆枫然对视,被胃酸灼伤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如同被砂砾碾磨过般,沙哑到了极致:“那也是陆家,我们父子间的事。纪满,谁也别想动他,我更不会利用他。”

    像是在看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陆枫然面无波澜,全然不理会他对自己的宣战,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开门离开。

    办公室并没有被关上,陆一寒僵硬地回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助理。

    是了,他是陆二少,是陆氏继承人,在纪满生日宴上情绪失控这样的错决不能再犯第二次。

    纵使他有一千一万个令他崩溃的理由,他也必须要让自己镇静下来,去把他该做的事做好。

    他的崩溃不能是现在,也不能在人前。

    用力咬破舌尖,陆一寒吞下伤口涌出的血,在瞬间的剧痛刺激下维持住了大脑的清醒,抬手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冷静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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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姬末   类型:现代   状态: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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