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1-13 14:25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求你保守秘密》,求你保守秘密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芥菜糊糊所著的小说围绕钟熠容眠两位主角开展故事: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所以不愿意说。热门评价:他也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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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求你保守秘密芥菜糊糊小说
钟熠快盯着矿泉水瓶里那只蝴蝶看半个小时了。
倒不是容眠抓不住三只,而正是他抓得太准太快,钟熠怕他把这一片的蝴蝶最后给抓绝种了,最后还是把人给拦住了。
钟熠是真没见过哪个大活人能抓虫子抓这么利索的——就这个眼力和手速,他寻思这小孩儿以后就算没戏拍了,去当个保镖什么的,估计也能混上一口饭。
钟熠最后留了一只蝴蝶,把其他的放飞了,戏开拍前叫徐柚柚找了个矿泉水瓶装了进去,还在瓶身上扎了两个小孔换气。
“钟哥,我听他们传,史澄进组的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在车上的时候,徐柚柚说,“如果是真的话,估计最多过两周就会进组,你…还是要先有个心理准备。”
钟熠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把矿泉水瓶举起来,借着车路灯那点儿昏暗的光,欣赏了一会儿蝴蝶身上的黑褐色的斑点
“就他那个演技,演个泥地里的站桩萝卜,地里的爬虫都会有意见。”
半晌钟熠说,“刘圆丰真愿意让他糟蹋自己的心血?”
他的嘴巴毒,每次整一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比喻,都能直接给徐柚柚说得一噎。
“...所以给的角也就撑死是个镶边的。”
徐柚柚叹气,“他们团队那边有手段,况且他那张脸内容太多,一看就知道是史连青的儿子,自带话题度的体质…这也不是刘圆丰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事儿。”
蝴蝶安静地趴在瓶壁上,翅膀翕动的幅度很轻。
“漂亮。”钟熠说。
徐柚柚一时间无法断定他是在夸蝴蝶好看还是在阴阳怪气,于是只能惴惴不安地搓了搓手,没敢说话。
但好在今天钟熠的心情似乎看起来不错,他只是又对着蝴蝶端详了一会儿,没再多说什么,徐柚柚暗自松了口气。
“一会儿放飞了吧。”
他把瓶子给了徐柚柚,说,“春天快到了,正好多传播传播花粉。”
想起了什么心情很好的事情,钟熠的表情倒是出人意料的柔和。徐柚柚呃了一下,说好。
于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她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敢告诉钟熠,这其实就是最普通的菜粉蝶,而且是属于会吃庄稼的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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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眠把剧本翻页的时候,孔三豆擤了她这五分钟内的第三次鼻涕,而且这次是震天般的响亮。
于是容眠停顿了一下,把剧本合上。
“三豆。”容眠说,“你不要哭了。”
他不说话还好,话一出口,孔三豆的眼眶又重新被泪水给蓄得满满当当。
“你这样下去会不会死掉…”
孔三豆抱着头开始新一回合的呜呜呜呜,“怎么办啊,你每次吃我做的饭的都会吃的很少,其实,其实我也可以顿顿都可以给你做肉吃的。”
“可是人形只吃肉的话,真的会生病的....”
孔三抖抽噎了一下,“我之前就是这样,过一阵你的嘴巴里面会长很痛很痛的包,还会变得很容易掉头发,我到底要怎么办啊我根本没有照顾好你….”
狗勾的想法都很憨很质朴,至少在孔三豆的理解范围内,如果饭吃不好的话,就会死掉。
她嚎得声音很大,容眠有一些手足无措起来。
“拍戏要维持人形的时间会久,所以会有一点累。”
容眠笨拙地开口安慰她,“人类都会有这种症状,只是有一点的头晕。你不要哭了,你做的饭很好吃的。”
“可是上次拍网剧的时候,你,你就没有瘦这么多…”
孔三豆抽噎着说,“要我说,你这次就不应该来的,为什么一定要演戏,继续和大家每天呆在不是更开心吗…”
容眠摇头。
“我要多赚一点钱。”
容眠说,“所以我要更努力地演,而且我喜欢演戏。”
孔三豆说不出话,只是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又吸了吸鼻子。
“有了钱,到时候可以给你买那个你很喜欢的项圈。”
容眠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还可以给大家买更大的房子住,吃更高级的粮,云叔也会很高兴的。”
孔三豆呆了一会儿,随即她嗯了一声,又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又开始自顾自地纠结起来,“那,那要买什么呢,要不咱们买一艘游艇吧,我好想去看海的,可是C市没有海只有山啊…”
看着她又恢复兴高采烈的模样,容眠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低下头,揉了揉眼,呆了一会儿,又偷偷地打了一个哈欠。
容眠其实这两天一直都没有睡好,人类和动物理解能力并不一样,为了在对戏时不露出马脚,光是查东西以及理解剧本,他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而孔三豆做的饭...又实在是有一些黑暗,她确实注重了营养均衡这一点,可是青菜的比重实在是太大,而且她永远都只会在水煮过后用酱油和盐调味。
容眠有点不好意思说,因为孔三豆已经很努力了,而且她每次露出的表情都很期冀,可是容眠也是真的咽不下去。
于是今天早晨拍戏之前,容眠借着看剧本的借口,躲掉了她做的彩椒洋葱三明治,随即成功地在片场喜提了一次低血糖限时体验卡。
“要不你还是先变回原型吧,你这样怎么撑的下去。”
孔三豆也看出来他的疲倦,又忧心忡忡地说,“我,我去给你找个毯子,你先睡一会儿吧。”
容眠摇头:“我一会儿要去找刘圆丰问一段戏,你…”
“——我去和他商量一下,叫他一会儿直接过来找你!”
孔三豆霍地一下起立,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现在赶快去睡觉就完了,放心吧,他应该是不会拒绝你的。”
容眠:“我——”
“反正他们豚鼠天生就怕你怕得要命。”孔三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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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熠刚到片场,就看着不远处的沈妍笑盈盈地朝他勾了勾手,递给了他一袋挺有分量的东西。
他拉开袋子一看,是一碗还热乎着的八宝粥。
惊喜归惊喜,但她这一出给钟熠带来的更多是害怕,果然沈妍下一秒就直截了当来了一句:“给容眠送过去。”
钟熠:“……”
“你也知道刘圆丰那人,就为了抓黎明时的那点儿晨光,今天五点多就开始拍。”
沈妍说,“结果容眠那小孩儿有点低血糖,中途的时候有点没顶住,栽了一下。”
钟熠一怔。
“但是最后好像没啥大事儿。”
沈妍说,“就我看她那个助理小姑娘好像吓了一跳。我助理不在,这粥我直接去送给他有点不太合适,你就替我给他带过去吧。”
钟熠沉吟了一下,应了声好。
低血糖啊。钟熠琢磨了一下,想起容眠这人之前在饭局啥都不吃的挑剔样子,还有他前天剩的满当当的一盒白饭,心情有点儿复杂,总觉得这粥那小孩儿未必会喝的下去。
沈妍说人在临时休息室歇着,钟熠犹豫了一下。
他和容眠交情不深,咖位其实也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况且这小孩儿对自己还存了点儿不太一样的心思,钟熠其实大可以叫徐柚柚给送过去的。
但他拎着粥,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走了一会儿,再一抬头的时候,就发现再拐个弯,自己就要走到休息室门口了。
钟熠啧了一声,只能又转了个弯,结果刚好就看到刘圆丰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走了出来。
正是初春的季节,楼道里还是有些凉飕飕的,钟熠穿着夹克都感觉有点冻手,刘圆丰却是一边擦着满头的汗,一边神色紧张地把门给带上了。
他慌神到甚至没有注意到走廊另一头的钟熠,掉头就溜,圆滚滚的身体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钟熠:“...?”
钟熠沉吟半晌,还是走到了休息室门口,他看了眼手里的粥,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然而刘圆丰刚才走得太急,门没带上,只是虚虚地轻掩着,钟熠定睛一看,能隐约看到休息室的窗帘拉着,他视线再迟疑地下滑,瞳孔突然一缩。
因为他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件衬衣。
透过门缝,钟熠的视线缓缓上滑,就着看到沙发上的毯子里突然露出了一只微微蜷缩的,白净漂亮的脚。
随即他就看到了男孩光裸着的上半身,和好看的脊骨——容眠撑着沙发慢吞吞地起了身,毛毯从上身无声地滑落在了腰际处,再向下走,就是一小片暧昧的,引人遐想的阴影,
暗橘色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房间,容眠的侧脸和睫毛被覆上了暖光,这也导致他的脸颊看起来有一点红。
他就这么裸着上半身,有些慵懒地倚在沙发里,眼底盛着带着倦意的,漂亮的水光。
他人看起来还有一些懵,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容眠的眸子似乎是不再是平时看起来的的棕黑,而是泛着一种浅淡的,微亮的琥珀色。
下一秒,容眠侧过脸,有些诧异地朝门口看了过来。
容眠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猫形的时候,容眠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要轻盈不少,虽然视角会比人形态的时候变得低很多,但是睡觉的时候,猫形会真的很舒服太多太多了。
他最喜欢全身可以被柔软厚实的布料包裹着的感觉,这样容眠可以将身体蜷缩成一个团,让尾巴包围住身体,进行一段有安全感的高质量睡眠。
然而猫是很警觉的动物,一点动静都会让他们的耳朵竖起来。
容眠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是刘圆丰,他搓着手站在门口,看着毛毯里微眯着眼缩成一团的容眠疯狂飙汗,脸上诚实地写着恐惧两个大字。
他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那个,小容….”
动物之间的压制关系是天生存在的,尤其对于天敌关系而言,哪怕是在变成人形之后,容眠也知道刘圆丰此时此刻感到的压力有多大。
容眠感觉刘圆丰再站一会儿会厥过去的可能性会很大,于是他抖了一下尾巴,变回了人形。
毛毯对于人形的他来说就有一点小了,容眠的上半身直接光裸在空气之中,没有了皮毛的覆盖,他感到有一些冷。
对于他们这种小体型动物而言,从人形变成原形之前,是需要把所以衣服都脱掉的。
因为衣服并不会以同等比例缩小,如果不脱衣服的话,就会很容易出现变回原形之后,发现自己的头正在被内裤套住的现象。
不过动物之间对于裸露皮肤这种情况并不在意,看到容眠变回人形之后,刘圆丰露出的则是一幅“妈的得救了”的表情。
他抬手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容眠说:“对不起,刘导。”
刘圆丰赶紧摆了摆手,吭哧半天还是紧张,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句完整话。
容眠把剧本里不懂的地方一一问了刘圆丰,刘圆丰还是有点怕,在他的身侧坐的有一些拘谨,但还是很认真地给他一点点讲明白了。
容眠拿着笔,听得专心,在台词旁一笔一划地写着着什么,看起来有模有样。
刘圆丰怕归怕,还是没忍住好奇地偷瞥了一眼,结果直接傻眼——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画辟邪的符咒。
“……”
刘圆丰说,“其实吧,你到时候有问题可以多问问钟熠,他人不错,演戏这一块经常会帮衬新人。”
然而刘圆丰看到容眠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他…”
容眠抬起眼,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我是说钟熠,他知道你的真身是...”
刘圆丰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来得很奇怪:“当然不可能了。”
刘圆丰之所以回答得这么笃定,是因为他已经化形三十多年了的老油条了,和所有拥有化形能力的动物一样,一开始的他也是小心翼翼步步惊心,唯恐从哪个小细节里漏出破绽。
可到后来他就发现,只要不是当着人类面当场变回原型这种极端情况的掉马,基本上是没有被发现的可能的。
因为人类根本就不会往这种方向想。
看来只有我露馅了啊。
容眠想着,低下头,慢吞吞地把笔帽合上,
“谢谢刘导。”
他很客气地说,“我都明白了。”
他每喊刘圆丰一次刘导,刘圆丰就感觉自己身后凉飕飕地开始刮起一阵七级寒风,他脖子下意识一缩,只能故作镇定地挥了挥手,表示没事。
然后刘圆丰落荒而逃。
容眠窝在沙发里又呆了一会儿。
他突然感觉门外有动静,诧异地抬眼望过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门缝中闪过。
他只能先穿上衣服,赤着脚走到门口,推开门,发现走廊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地上放着一个外卖袋子,上面写着的是某某粥铺,容眠蹲下身,伸出手指碰了碰装粥的塑料碗,发现粥还是温热的。
他把塑料袋拿了起来,在提手的位置嗅了嗅,于是就有很独特的,属于柑橘科的香气涌入鼻腔。
容眠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他站在片场,面前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的身上笼罩着的是一股浓度稍微高一点的,同样的橙香类气味。
不过从钟熠面无表情的脸容眠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此时此刻应该是在生气。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们俩状态都不对,戏也对的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刘圆丰看出来了不对劲,只能叫他们俩自己在旁边磨合一下。
“你对我夹带了私人的情绪。”
一离开人群,容眠就很直白地就点破了原因,“所以没有办法演好。”
钟熠没接他的话。
他只是觉得有点可笑,笑自己还真的信这小孩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路走歪了,甚至觉得他抓蝴蝶时候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不过也是,上一秒会在厕所里脱裤子勾搭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下一秒再随随便便去爬个导演的床,合情合理,倒也没什么太说不过去的地方。
钟熠最气的点在于,刘圆丰还是个有家室的人。
甚至他前天还在朋友圈发了全家福,照片里是他和他的老婆女儿,一家三口全都圆圆滚滚的,乐呵呵地对着镜头看,是叫人看着嘴角跟着上扬的那种幸福。
合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钟熠想。
容眠不是一个很擅长应对沉默局面的人,他歪着头盯着钟熠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于是他想了想,又对钟熠说:“谢谢你的粥。”
钟熠没领他这个情,说:“是沈妍的粥。”
他也懒得再拖,干脆看向容眠,直截了当地点破,“你知道刘圆丰有老婆孩子吗?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
容眠似乎没有明白这两句话的关联在哪里。
“我知道。”他说。
容眠没有告诉钟熠,其实刘圆丰他们家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只不过一直没能化成形,所以没有办法对外公开。
动物可以化形的情况是很少见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父母都有化做人形能力的话,后代基本是天生就可以化形的。所以刘圆丰愁得不行,之前还提着装着他儿子的小笼子找云叔来咨询。
容眠当时因为偷吃了一整袋冻干,正处于被关禁闭的状态,因此也只是远远地瞥见了一眼,就记得他儿子也是圆滚滚的一个球。
云叔叫刘圆丰不要心急,说是主要因为喂的太多了而且懒过头了,饿几顿儿可能就有戏了,最后又给刘圆丰配了点儿特殊腌制的干草。
正是因为这个人情,还有容眠自己上一部网剧里不错的表现,他才拿到了这次的这个角色,因此他很珍惜这次的机会。
“知道你还找他?”
钟熠并不知道这些内情,所以此刻的他只感觉荒谬,下一秒就要气到脑溢血的那种荒谬。“你是真没人可…”
钟熠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出来的话会十分难听,他看着男孩年轻的侧脸,深吸了口气,最后只能摇着头冷笑了一下,把话咽了下去。
“因为刘导刚才在给我讲戏。”
容眠疑惑地看着他,“不过我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
真把我当傻逼了。
容眠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钟熠只感觉自己现在快气笑了,这是哪门子的魔法剧本,读着读着还得把衣服全给脱了?
“行。”
钟熠点头,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人还能怎么继续编下去,“来,来告诉我,你们刚才具体讲了哪一段戏。”
容眠嗯了一声,低头翻开了剧本。
“就是下面这一段。”
容眠指着给钟熠看,“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一块的眼神要怎么给。”
他看起来很认真,面色平静到不出破绽,钟熠这回是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钟熠一时间分辨不清是这人是真的演技太好脸皮太厚,还是自己真的误会了他和刘圆丰的那点儿破事儿,
可刚才刘圆丰落荒而逃满头大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且隔着门缝,自己确实有看见这小孩脱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钟熠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少年那截清瘦白皙的腰身,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深吸了口气,又瞥了眼这人手里的剧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注解,又是一怔。
他寻思这小孩儿心术虽然不正,但到底对事业还是有责任心的,心情顿时又有一点复杂起来。
想着以拍戏为重,钟熠暂时把心底的那点儿火压了一下,
“这里我是打着给你送牛奶喝的幌子,继续试探你。”
钟熠瞥了一眼剧本,冷淡地说,“重点是我抽烟时候的这段话,你自己感受一下,再想想要怎么去接。”
这段戏挺有意思,全程话里有话,是钟熠饰演的刑警为了调查案子,买了牛奶来学校,继续套容眠话的一段戏。
钟熠最烦烟味儿,但这段戏里的他是需要抽烟的。对戏的时候其实没必要做这么全,但钟熠沉吟少时,还是掏出了打火机。
他又顺手把自己的黄金战车牵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上去。
钟熠坐在轮椅上,开始点烟;容眠坐在他对面的长凳上,咬着盒装牛奶的吸管,有点好奇地盯着钟熠手中的缓慢燃烧起的香烟看。
容眠很熟悉这种味道,他想起自己在猫咖陪客的那段时间,虽然猫咖里禁烟,但是不少男性客人身上都会有烟草的味道,他并不喜欢。
钟熠叼着烟翻了翻本,心里也大致有了数,再抬起头时,就已经进入了状态。
“这样吧小同学,我每天放学来找你,你陪我聊半个小时。“
钟熠的五官是明艳而深邃的,眼底的笑意是晦暗不明的,他以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坐在轮椅上,却又给人一种稳重的,莫名的信赖感。
他就这么直视着容眠的眼睛,慢悠悠地,一点一点地吐出烟雾。
在朦胧腾起的白色烟雾中,钟熠漫不经心地说出台词:“我每天送你一盒牛奶喝,怎么….”
容眠:“好。”
“……”
钟熠说,“小孩儿,你词儿错了。”
容眠顿了一下,他像是刚回过神儿,这才反应过来到自己刚刚回复了钟熠什么,直接呆住。
钟熠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夹着烟指着本儿,给容眠解释了一遍。
他讲的很清楚,而且是完全站在容眠的角色角度给他分析,包括一会儿要抓的神态和小动作,很细节的点都解释的非常明白。
容眠可以捕捉到钟熠指间香烟烟灰抖落的频率,也可以在烟雾在空中腾起的时候,看到对面男人深邃而俊逸的眉眼。
橘红色火光变成暗淡的灰色,容眠轻轻地眨了眨眼。
钟熠又叼住了烟,腾出手把剧本翻了个页,随意地问他:“…明白了吗。”
容眠点头。
钟熠看了下这人在剧本上写的注解,字是真丑,说是象形文字也不为过的那种丑,但理解的方式和角度倒还挺有趣。
于是钟熠嗯了一声,准备把烟给掐了,身侧盯着看了好一阵的容眠却突然伸出手,把他手里燃着半截的烟给抢了过去。
钟熠一个没拦住,就看见眼前的少年用手捏起半截香烟端详片刻,低下头迟疑地闻了一下。
然后他直接头铁地猛嘬一大口——
钟熠:“...?”
容眠果不其然被呛个半死,他捂着嘴别过脸,开始呛咳。
过一会儿他又回过头,重新看向手里的香烟,似乎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一小根东西的滋味会这么的复杂难言。
“很好看….”
钟熠听见他小声地说,“所以我也想试试。”
钟熠愣了一下:“——什么?”
然后他就看着眼前的男孩抬起了头,因为呛咳的缘故,他的眼睫颤了一下,但眼睛湿漉漉的,是一种恬静而纯粹的亮。
于是容眠很仔细地给钟熠重新解释了一遍:“我是说,你刚才抽烟的样子很好看。”
那一刻,钟熠终于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的段位,是真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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