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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令时昏沈澄傅峥by山有汐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01-12 09:03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晨令时昏》,晨令时昏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山有汐禾所著的小说围绕沈澄傅峥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沈澄现在也有了不一样的生活,虽然不是他所需要的,但却是他现在正在得到的。热门评价:十分不同。
  • 晨令时昏小说

    推荐指数:8分

    晨令时昏

  • 晨令时昏沈澄傅峥by山有汐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沈澄从书房灰头土脸地出来,屁股和后腿上布满了沈父灰扑扑的鞋印。他一贯认为面子比天大,纵使心里一千个不忿,一万个委屈,还是强忍眼泪,捂着屁股鬼鬼祟祟回了自己院里。

    被父亲揍小孩一样痛打一顿,丢脸程度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万幸沈父还是没舍得对他那粉雕玉砌的脸痛下狠手,换一身衣服梳洗干净之后又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少爷。

    成泽在一旁如是想。

    沈澄低头咬着嘴唇,悄咪咪瞥了成泽一眼,满脸的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诉成泽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但是从他之口提出来不是再揭他一遍伤疤吗!

    成泽表面上恭顺答应了,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想到这,沈澄的脸难堪地红了起来。心脏突突地跃至喉口。他必须赶紧找个台阶下,把这件事翻过面去。

    对了,那狗奴才还没收拾呢!沈澄抻着脑袋走去后院,迫切希望从这尴尬的氛围中逃脱出去。

    “二黑!二黑!”

    沈澄在后院喊着给傅峥起的新名字,不时有路过的家仆偷偷看他,过分敏感的沈澄顿觉他们的眼神中饱含了对自己的嘲弄和讽刺。

    沈澄被他们的眼神刮得面颊绯红,登时一记眼刀剜得众仆人结舌杜口。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沈澄遍寻不得,继而怒气冲冲地跑向之前为他疗伤的偏房。

    门一被踹开,敢情沈澄叫了这么半天,人家压根不当回事,美滋滋地腆着脸躺床上吃糕点呢。

    沈澄可谓怒发冲冠,走上去一伸手就把他摆在旁边的一盘糕点给扬了。

    傅峥毫不意外地托腮瞅着沈澄,不但没有下人的自觉还犯上作乱地同自己主子讲道理。

    “沈公子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大胆!”沈澄厉声打断他,气得脸涨脑袋疼,“你他妈还要不要脸!我把你弄回来是为了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来享福的!”

    “本少爷干什么还他妈用得着你个下人教我?我为主你为仆,别说我救你一命,就是从醉生阁把你卖回来,你也得毕恭毕敬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哦,也对,”沈澄轻蔑地将他一扫,难以想象朱唇贝齿中竟会吐出这样刻薄的话。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知道什么叫三纲五常,什么叫做礼教法度吗?从秦楼楚馆里爬出来的货色,应该没有机会让令堂教你吧?”

    此言一出,如同泼了一遭辛辣狠恶的毒血。

    沈澄从别人身上遭受的苦痛却又要别人经历一遍,仿佛拖着一个人坠进深渊、打上同样的罪恶烙印才能让他获得点卑微而无望的安全感。

    如果他知道傅峥没有生母倚靠,必会更加不留情面,一字字揭人伤疤,一句句戳人软肋。

    逗弄的心思烟消云散,傅峥这次是真的被他挑起了怒火,他确实没机会被母亲循循教导,他的亲母早被当朝这狗皇帝害死了。

    傅峥目露寒光,钳制住沈澄的脖子逼近到面前。

    “想不到沈公子不学无术,倒生了一张伶牙利嘴,”他宽大的手掌整个覆盖住沈澄的脖颈,拇指向前一勾,强硬地插进沈澄口中摁住了他的一颗小虎牙。

    “可惜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祸从口出,既然不会说话,这口牙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都拔了吧。”

    沈澄被傅峥阴沉似水的眼神擒住了,牙上传来的不适感和傅峥阴狠的声音如寒气侵蚀着沈澄的骨髓。

    他应该此刻立即把家仆喊过来制服住傅峥,口中却只能吐出细微颤抖的嗓音。

    “你敢……”

    傅峥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你、看、我、敢、不、敢。”

    傅峥动作快如闪电,抓起一个布条紧紧塞入沈澄口中。沈澄措手不及,挣扎着唔唔直叫,被傅峥一只手三两下便制服了。

    今天傅峥不在的时候就是出去找密探张瞎子商量出城的事了。图纸到手之后,下一步还计划着如何对付剿匪主将沈信,正是毫无头绪的时候,沈澄正好撞上枪口了。

    他顺水推舟,干脆把沈澄抓回山寨当牵制沈信的人质。

    因为沈澄昨天下令给院里的下人放假,所以今天守卫格外松懈。

    傅峥抗麻袋似的扛着沈澄,身轻如燕从后墙跳出去了。

    在后墙往东几百米的杨树林里早就备好了出城用的马车。

    城门敞开,吊桥也吱吱咯咯地放了下来。傅峥向守门士卒通报后,士卒检查着伪造的证件,扬手示意继续通行。

    他们骑着马出了城池,俊马的蹄铁击打着北京城外的沙土路,发出铿锵的声响。

    沈澄被绑着双手,还坚持不懈地要逃走,傅峥一手驾马,一手遏住他的下颌道:“再不老实,就把你扒干净扔道上。”

    沈澄被威胁得小腿软在车厢里。

    只见波涛滚滚的土黄色,一直翻涌到天边。

    沈澄熟悉的东西如流沙一般,从他身边消散。陌生和孤独,还有未卜的前路和堪忧的性命,带来的恐惧和窒息感如海水将他从脚到头浸没。

    沈澄茫然眺望四野,心中一片荒凉。

    傅峥一路畅通无阻地返回了山寨,冲寨门口高声喊道:“是我,开门!”

    眺望台上站岗的小匪看到傅峥的脸,喜气洋洋大呼:“是大当家的回来了!”

    寨中顿时发出欢庆的呐喊声,沈澄傻傻盯着傅峥,这时他才明白,这人不是什么青楼小倌,也不是他一心想要制服的下人二黑。

    他是朝廷力剿的土匪头子、威胁皇室统治的乱臣贼子——傅峥!

    傅峥回到自家地盘可谓通体舒畅,悠哉悠哉驾着马驶去自己的窑子。

    “大哥,”窑子门口立着一人高马大、威武雄壮的大汉,大喜道,“就知道你不出几天就能得手!”

    “那可不!”

    傅峥与他高声笑着,兄弟情深地碰了碰肩膀。

    这时风沙一过,车厢帘子被吹起,漏出一张美若天仙的脸来。

    冯清彪一下子傻眼了,被沈澄的美貌迷了个目瞪口呆。

    “这这这……车里的是谁啊?”

    傅峥向后一瞥,淡淡道:“沈信的小儿子,抓回来的人质。”

    已经到了山寨里,傅峥走过去解开了沈澄双手的桎梏。

    冯庆彪仿佛看到一个粉面桃花、冰肌玉肤的仙子,满身颜色灿如春华、皎若秋月。一身锦衣华服和这穷乡僻壤、荒草萋萋的山寨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是吗?”冯庆彪嘿嘿一笑,伸着脖子扒拉车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澄,“我还以为大哥你拐了一个公主回来呢。”

    他语气中的揶揄和冒犯结结实实触发了沈澄的雷区。

    沈澄沉吸一口气,用力把嘴里的布条扣出来摔到地上,冲他破口大骂:“我呸!你个狗东西,他妈的骂谁娘们呢!”

    滔天怒火支撑着他拍板而起,脚往后一蹬,低着头奋力朝这个口无遮拦的大莽汉硬如铁石的胸肌撞过去。

    莽汉纹丝不动、毫无影响,沈澄撞了个眼冒金星、脑胀头昏,一头栽倒在地。

    “大哥,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啊?”

    沈澄捂着撞红了的脑门,一脸苦大仇深地跟在他们后面。

    “既然是人质,自然要做人质该做的。”傅峥一脸“你这不废话”的表情白了冯庆彪一眼,“和其他俘虏一起分区做苦力。”

    “俺这不是觉得他细皮嫩肉的,肯定干不好活吗?”

    冯庆彪挠了挠脑袋,解释道。

    说的也是,傅峥挑剔地打量沈澄的细胳膊细腿,也不指望不了他能做搬砖筑坝、采石炼油这种高体力劳动,为山寨提高战斗力和生产力了。

    傅峥思忖片刻道:“那就让他去厨房帮工吧,让潘子领着他,食宿方面的也都跟着他安排。”

    说罢他就从账房外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潘子!”

    “哎,大当家的,有什么事吩咐?”潘子连忙跑过来。

    傅峥歪头示意旁边的沈澄,“新来的人质,你给他在炊事班找些活干,别让他闲着。”

    “好的,大当家的,还有别的吩咐吗?”潘子狗腿子似的哈腰接着问。

    “暂时没了。”

    “好嘞!”潘子忙不迭答应,走过去推了沈澄一把,语气冷硬,“还愣着干嘛呢,跟我走吧。”

    沈澄被他推得踉跄一下,心里一阵没有来的心慌,他求助般回头看着傅峥。

    只见傅峥抱着手冷冷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下一秒沈澄就被潘子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会做饭吗?”潘子问道。

    见沈澄摇头,潘子白了一眼,他这人仇富,一向看不起对富家子弟娇生惯养的少爷们。

    “饭都不会做,真没用。”他寻视伙房,“那你就洗菜吧,把他们需要用的菜提前洗好、切好、削好。”

    沈澄不禁瞪大了眼,盯着伙房室外成山堆积的白菜和土豆,惊道:“这么多菜!都让我洗?”

    潘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拈轻怕重的,洗菜都不行,你还能干什么?爷爷我告诉你,就算你手都洗费了,也得给我干!”

    他招呼一边干活的山寨小卒,“以后你给我盯着他干活,别让他偷懒。”

    沈澄十分憋屈地怒瞪着潘子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现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也不敢直面和他作对。

    现在就好比龙王进了浅滩,老虎落入平原。平时沈澄逞的威风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在这纪律森严、恶贯满盈的土匪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喂,快过来洗菜!”刚才被点名的小喽啰冲他大喊道。

    沈澄忍了这口气,走过去蹲到盛满土豆的箩筐面前。

    他是想踏实干活的,结果不出一会儿就起了冲突。

    “你他娘的,这就是你干的活?!”小卒指着被削得惨不忍睹的土豆还有地上被白白削去的一大块完好的果肉的,怒骂道。

    入秋渐凉,这穷山僻壤的山寨里更是严寒。

    一大盆被泡在冷水里的土豆冻得沈澄打哆嗦,白皙的手指只虚虚搭在盆沿,并不想伸进去。

    所以沈澄只把土豆放进去搅了搅,不会用手一点点仔细洗净,唰得一下子把土豆拨出来之后,也没有认真削皮,他也不会,只认为把皮削掉就可以了。

    沈澄攥着自己没干多少活的小手吹气,一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小傻子样子,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茫然道:“啊?为什么不能这么削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卒被他这个白痴问题问得气结,生生压下一口恶气道:“肯定不能这么削啊,你看,”他掐起地上一块皮,“你这一刀都快把一半削没了,剩下这么一点煮着吃,多浪费啊!”

    “你得这样——”

    小卒拿起沈澄丢在地上的刀子,涮涮水之后削土豆演示,只见他一套刀法使得出神入化、行云流水,削下的土豆皮不间断地一圈绕着一圈,土豆皮可谓晶莹剔透、薄如蝉翼。

    “你看,”须臾之间,一个饱满圆润的土豆褪去外衣,小卒满意地握着它颠了颠,“多简单啊。”

    削土豆用的刀子是以削切为强项直背型刀片,但是刀柄是粗糙的梨木,握刀的凹陷处和刀片底端形成的弧度非常硌手。而且梨木韧度不够,容易开裂,缝隙经常夹到沈澄手上细嫩的肉。

    沈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顿操作猛如虎,沉默许久后才开口:“看着挺简单,但其实操作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你直接说你笨不就行了?”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沈澄背后传来,沈澄回头一看,是潘子回来视察工作了。

    小卒立马和潘子告状:“潘哥,他洗菜削菜都做不好。”

    潘子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让你削几个土豆都学不会,你还能干什么?”

    沈澄脸上一红,垂下头扣着手指甲,嘴上仍是不服气地为自己辩驳:“就是很难啊……”

    “你把手伸进去。”潘子指着水盆说。

    沈澄摇头。

    “再说一遍,给我伸进去。”

    沈澄坚决摇头,并且一步步挪远了。

    潘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上前几步一手一个,抓住沈澄的手就往水盆里边摁。

    寒冷刺骨的水如猛兽的利齿咬绞着沈澄的指骨,他狠狠打了几个寒颤,源源不断的冷气从浸入水的部分像绽放烟花似的,在沈澄全身各处炸起一簇一簇的鸡皮疙瘩。

    “啊啊啊……疼!疼疼疼!”

    沈澄的手都快要被冻掉了,口中不断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他的双手被强硬地摁在水里,疯狂的求救意识促使他双腿胡乱踢动,在剧烈挣扎中水盆猛然被踢翻,里面盛满的土豆咕噜噜地滚出去。

    潘子恼火地给了沈澄后脑勺一巴掌,路上陆续有厨房干活的土匪经过,不时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嘲笑的目光射得沈澄脸上青红交加。

    沈澄仿佛天生反骨,他不顾隐隐作痛的脑袋,拼命似的朝潘子手背咬过去。

    “我艹,我艹!”

    山雀被尖叫声惊动,扑棱着翅膀从树梢上飞走。

    “松口,你给我松口!”

    潘子一双牛眼气愤地快要瞪出眼眶,喷着唾沫星子大叫,他用了狠劲掰沈澄的头、锤打他的脊背,可沈澄就跟卯上他似的,死活不松口。

    “快过来!别看热闹了,都给我过来!”

    潘子奔溃地向旁边的土匪们求救,再不过来他的手都快废了。

    两个人抱着沈澄的肩膀,两个人拖着沈澄的腰,硬生生把胶着着的两人拉开。

    “我靠,你他妈属狗的啊!”潘子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背,恨不得直接把沈澄踹死。

    “呸呸呸!”沈澄一脸嫌弃地吐着唾沫,咬了别人一口还嫌人脏。

    潘子怒火中烧正想开口,沈澄先一步打断了他:“我要见你们老大!”

    “你说什么?”

    “我要见你们老大,我要见傅峥!”

    “你个小畜生,我们老大日理万机,哪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我就要见他!我……我对他有救命之恩!”

    “就你?还救我们大当家?”潘子怒极反笑,“我看你是白日做梦,你他妈昏了头!让你见我们大当家,好让你再发疯咬他一次吗?你痴心妄想!”

    经过沈澄一捣乱,天色已经黑了,不少人累了一天回窑子准备休息。

    潘子先对众人说:“天晚了,最近越来越冷,大家累了一天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小畜生要是再闹就把他绑起。”

    他到沈澄面前,咬牙切齿道:“明天再收拾你!”

    说罢,托着自己受伤的手就走了。

    沈澄怒视潘子离开的背影,突然措不及防被人从后狠踢了一脚。沈澄一下栽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粗砾的沙石上,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定是在沙地上擦破了。

    沈澄咬着嘴唇从地上爬起来,背后土匪们一阵哄笑,他攥进拳头看着他们,人多势众,人高马大,同样气焰嚣张地凝视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澄垂下眼睫,再不做反抗,然后眼睁睁看他们像越过垃圾一样越过自己。

    尖利的风声在窑洞口外呼啸不休,沈澄灰头土脸得进了窑,一脸凝重地巡视内里脏乱差的环境,简直不能相信这种地方竟然是用在住人的。

    一间小窑洞,一长条土炕连接首尾,除了缝补得花纹凌乱的大棉被,整间窑洞灰败得再无半点颜色。

    众人相继睡下,沈澄做足了很大心理建设,才爬到最边缘的角落里。

    外面的风透过吱吱呀呀的门吹到沈澄脸上,他瑟缩着抱紧了被子。

    窑外森冷的月光在乌黑得像是张开深渊巨口的夜晚,亮得渗人。

    沈澄酸涩的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全身各处的伤痛像是慢一拍,随着黑暗轮番席卷。

    透过漏风的窗户,沈澄看到一团团破棉絮似的云,大军压境般把月亮遮住了。

    恐惧和不安掐住了沈澄的喉咙口,他泄出一声呻吟,眼眶不争气地湿了。他开始害怕自己会被一辈子关在山寨里,在这里灰头土脸地干活,狼狈地挨打,胆战心惊地蜷缩着睡觉。

    他从此以后就只能吃大白菜,吃烂土豆,穿不了好看的衣服,住不了温暖舒服的大房子,没有美味佳肴,也没有玩具没有乐子,更没有人会宠着他……

    沈澄从未有此刻这么想家。

    “呜呜呜,傅峥你这个混蛋,乌龟王八蛋……”

    沈澄不敢出声骂,缩进被子里喃喃自语。

    渐渐的,他咬着手、含着泪就堕入了梦乡。

    昏晦的深夜里,在如雷贯耳的鼾声遮掩下有个人影悄无声息走近。迷迷糊糊之中,沈澄感觉到有个炙热坚实的肉体缓缓靠过来。

    他如风雨缥缈中的溺水者抱住浮木一般,抱住了这个散发温热气息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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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令时昏

  • 作者:山有汐禾   类型:现代   状态: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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