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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的伴侣

海里的伴侣

    海里的伴侣

  • 作者:动物园恶霸分类:现代主角:郁北黎 纤纤来源:长佩时间:2021-11-29 10:54
  • 《海里的伴侣》是一本由作者动物园恶霸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郁北黎纤纤是小说中的主角,海里的伴侣主要讲述了:纤纤其实一点都不想要成为一个好人,因为他都不知道成为一个好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网友热评:他只是想要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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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这几日皇帝久久不出泉苑,就连吃喝都是让管事的公公从小门里递进来,这般闭门不见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惊。

第三日的时候,惠妃就坐不住了,由她带头身后还有贤妃莞贵人林答应等,浩浩荡荡的来了泉苑。

郁北黎登基也有十年,但就是没立后,于是这早在王府就陪着他的惠妃成了现在宫里头资历最年长的,也是最能来事说话的。

惠妃走至泉苑门外,找到了那管事大太监,问着皇帝在里头的事,可大太监也都没见到皇帝几面,一问三不知。

她听着心里攒了火,便要进去,又被侍卫拦着,一行妃嫔乱成一团,惠妃隔着泉苑的门,喊着皇帝。

那声音都传入了苑内,池子边,小鲛人仰面躺在泛着凉意的大理石上,鱼尾晒着太阳,慢吞吞的快要烤干时,嘀咕了一声“热”,皇帝舀了一勺水,给他浇在银色的鱼尾上,又拿了一颗冰葡萄,剥去了皮喂给他。

小鲛人张开嘴,唇是红的,皇帝的手指按在那湿润柔软上,流连了几秒,才堪堪收回。

他这就是昏君做派了,要是让那些宫妃臣子看到了怕是要吓掉大牙,这还哪里有那决断冷峻的皇帝风范啊。

“外头怎么那么吵?”

鲛人喜静,一丁点的响声都似锣鼓齐鸣,他厌倦的皱起眉,郁北黎瞧着他,便低声道:“我这就去看看。”

小鲛人见他起身,鱼尾在地上轻轻拍着,他伸手拉住郁北黎的袖子,轻声道:“你快些回来。”

郁北黎沉着脸,他撩开飞舞的飘纱,赤脚走在红木地上,随手扯起一件长袍披上,往外走去。

泉苑的门由他拉开,门外纷吵声戛然而止,惠妃怔怔的看着皇帝,郁北黎抿着嘴,目光扫过众人,管事的大公公立刻低头屈着背上前,捏着嗓子道:“皇上,惠妃娘娘贤妃娘娘还有莞贵人林答应她担心您,想来见见……”

他的话还未说完,皇帝打断了他,“见见?这不就见到了吗?好了,都回去吧。”

他语气里无起伏,面上也是一片冷,这就是生气了。

惠妃几人噤若寒蝉,面上呆滞,眼看着那好不容易开了的门又要关上,惠妃便道:“皇上,臣妾担心你,不知您在这泉苑里做甚?”

说完,便听皇帝一声冷叱,“朕的事要你来多管?”

周遭数人心里一紧,都知道皇帝自从几个兄弟争夺皇位,血洗皇城之后便变得多疑爱猜忌,他这样的人这辈子怕是都不会付人真心,平日里不惹他嫌弃厌烦就是最好的事了。

惠妃立刻跌跪下来,头上的华钗四颤,她哭了几声,皇帝听着厌倦,摆手让人把她拉开。

“要哭去别处哭,别在着泉苑外。”

说着,他便转身,走之前还不忘重新合上门。

泉苑的大门沉沉关上,门外的妃子宫人神情尽数都是呆钝困惑,实在是不明皇帝究竟在这里头做什么?

惠妃吃了这顿磋磨,回了自己的寝宫,摘了华钗,就要往地上丢,被管事的嬷嬷拦住了,“娘娘使不得啊。”

惠妃狠狠地斥了一声,推开嬷嬷,坐在软塌子上,她咬着牙,阴着脸,道:“那泉苑里肯定藏了什么狐媚妖孽,所以才把皇帝的魂都给勾了去。”

泉苑内,郁北黎赶走了一干人,又恢复了清清静静,小鲛人拍着水花,在池子里游了一圈,他靠在池边,皇帝就披了一件白褂子,他坐在池边,低头看着小鲛人。

他朝鲛人招招手,银色的鱼尾悠悠荡荡游了过来,翻滚起来的水花溅在脸上,郁北黎伸出手,手指小心翼翼捧着那湿发,柔软的脸颊,丰润的唇珠。

几日相处,从原本的小心翼翼到现在总算是不再抗拒他的接近,郁北黎低头,轻声道:“我们都认识好几日了,我也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呢?你唤什么?”

小鲛人瞧着眼跟前的人,眨了眨眼,捏住郁北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说:“没名字,你替我取吗?”

郁北黎盯着小鲛人的脸,反手握住那双手,他想起那句诗,低声道:“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小鲛人茫然瞧他,又听他说:“以后我唤你纤纤可好?”

“纤纤?”

他重复着这两字,不太明白意思,只不过既然是郁北黎说的,他便没什么讲究答应了,他仰起头,又是朝郁北黎灿烂一笑,说:“渴了,想吃冰瓜。”

郁北黎大笑,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埋汰他,“小馋虫。”

皇帝日日夜夜都在泉苑内,惠妃差遣了宫人去听墙角,回来的宫女支支吾吾,在惠妃的逼问下才哭似的说:“奴婢听得了泉苑里传来了皇上的笑声还有……还有……”

惠妃睁着双目,脸上的红都快涌到了发顶上去,她厉声道:“还有什么?”

那小宫女是直接吓哭了,哆哆嗦嗦道:“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像是个女子可也不像。”

“果然……果然如此,皇上真的就被那什么狐媚子给勾去了魂,那么多天连门都不出。”惠妃气得直哆嗦,又骂着那勾引皇上的狐媚一通,口干舌燥,手颤着拿起茶盏,嘴唇刚刚碰上,她就横起细眉,茶盏落地,碎片渣子摔了一地。

“这茶也忒冷了,不尽兴的贱婢,拖出去给我打。”她无处撒气,指着那边上的小宫女骂着。

管事的嬷嬷过来连忙把哭着求饶的宫女给拉了出去,回来后又安慰起了惠妃,嬷嬷轻语道:“娘娘也不要焦急,这皇上也不能一直在泉苑不出来,明儿不就是夏祭了吗,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皇上定然是要出来的。”

“就是怕出来了,还带了个别的货一块出来。”惠妃咬着银牙,狠狠扭了一下手里的绢丝帕子。

这夏祭就是一圈儿的宫妃家臣还有皇帝的几个儿子坐在一块吃顿饭,吃完了饭去外头看那礼花炮。

年复一年都是如此,郁北黎往年就没多大兴致,觉得琐碎又乏味,到了今年就更是了。

在泉苑里他得了一个世间至宝,自然是不肯挪眼的。

纤纤在水里游,郁北黎跟在他后头,偶尔投喂一些冰瓜葡萄,讨着纤纤高兴。

小鲛人脸上的笑就没隐去过,拉着郁北黎往池子外钻,郁北黎吓了一跳,忙说,“别了,我可不能在水底下呼吸。”

“不行吗?”

纤纤疑惑的瞧着他,突然凑上去,在郁北黎怔愣的目光下,张嘴含住了皇帝的唇。

湿漉漉的柔软的唇贴得紧,吸啜了两口,郁北黎就觉得嘴里头滑入了一个湿软,又吞进了什么,他“唔”了一声,唇被送来,伸手捂着嘴,又下意识覆在喉咙上,低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可以让你在水底下呼吸的东西。”

纤纤这般说着,伸手拽住了郁北黎,力道竟然是极大的,皇帝没有防备,就被鲛人给拽进了水里。

他也是有过一次落水经历了,没法子呼吸的感觉不好受,心里头忐忑,沉入了水里还是屏息。

纤纤奇怪的瞧着他,见他抿着嘴,就挨了过去,银色的鱼尾推着水花,缓缓缠在郁北黎的脚踝上,冰冷的鱼鳞摩擦过皮肤,郁北黎一震,突然腰间一痒,纤纤竟然挠起了他腰间痒肉。

皇帝这地方是没人敢摸的,所以郁北黎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怕痒的。

他是一秒都坚持不住,张嘴破功,身体打颤笑了起来,一笑心里头又慌了,身体直直下坠,好在纤纤拉住了他。

郁北黎呼了一口气,小鲛人用额头抵着他的额面,四目相对,郁北黎回过了神。

“我这是能在水下头呼吸了?”

郁北黎脸上闪过惊喜,纤纤翘着嘴角,小尾巴蹭着郁北黎的小腿,摩擦着皮肤往上延伸,柔软的近乎透明的鳍穿过双腿之间,郁北黎震了震,小鲛人已经推开他,往远处游去。

郁北黎抬手划开水幕,紧跟着纤纤,朝那五光十色布满了珊瑚璀璨的海里游去。

这日子不似人间,倒像是在天上。

郁北黎从年少便是隐忍,长成了看似温和忠厚实则乖戾多疑的性子,忍了整整十七年,看着自己几个哥哥争夺皇位血洗永安巷,最后谁都没得到。

最后,只他一人,轻轻推开了巷门,捡起了地上一颗带血的头颅,那是他大哥的,被他放在被血湿透了的台阶上,一步步走上去,登顶时,看到了满目疮痍和残骸。

皇家看似美满和睦,实则内里步步都是刀锋,走到哪里血就漫到了哪里,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是睡不安慰的。

不知谁是真心,不明这世间真爱,狡诈奸险是世人全部。

夜晚躺在床榻上时,耳边都似有千百恶鬼在他耳边哭诉向他索命。

他活得艰难走得艰辛,何曾像现在,这般肆意松快,往水里一钻,似乎什么愁怨郁结都消失了。

他追上了纤纤,小鲛人拉住他的胳膊,穿过一小片珊瑚礁,软着声音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们不停地下沉,粼粼光线缓缓变暗,昏暗中,鲛人银色鱼尾变成了唯一亮色,划开黑暗,郁北黎紧攥着他,随着他潜入了更深处。

终于是停了下来,纤纤落在一处高地,围着郁北黎转了一圈,从后头抱住他,双手按在郁北黎的眼上,水流被小鲛人从他身边挤开,郁北黎只觉得身体被一段泛着凉意柔滑的皮肤贴着。

小鲛人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嘴唇贴着郁北黎的耳朵,轻声说:“你猜猜我要给你看的是什么?”

“奇珍异宝?”郁北黎说了四个字,小鲛人反问:“什么意思?”

郁北黎失笑,只好说:“我是想不大出来的,你给我看看吧。”

纤纤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咬着郁北黎的耳朵,皇帝肩膀轻颤,听他说:“你等一下。”

小鲛人往前游去,郁北黎察觉不到他的气息,睁开了眼,跟前还是一片黑,他没动,紧紧地站了片刻,突然听到震动之声,周遭有气泡浮现,从底下竟然一下子钻出许许多多发光的海鱼,那东西也不能称为鱼,透明的一个个圆,长着须,亮着幽蓝色光。

那些玩意儿一下子就把这块地方给照亮了,也不知道小鲛人用了什么法子,这些东西都拘在了一块,动都不动,郁北黎站在原处,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奇景。

纤纤朝他游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带他钻入了着漫天的蓝色灯火里。

“不要碰那触须,会很疼的。”

纤纤见他伸手,便提醒道,郁北黎就缩回了手,他笑道:“这还真漂亮,我从未见过这般景色。”

“你对我好,给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也要对你好的。”

纤纤搂着他,凑近了些,单纯无事故的眼里尽数都是郁北黎的影子,幽幽蓝光之下,郁北黎伸手揽住了纤纤的肩膀,低下头,轻声问:“夏祭之后,我便要回宫了,纤纤和我去京城可好。”

“京城?”纤纤疑惑的看着他,“好玩吗?”

“我会把这天下最好玩的都放在你面前。”

郁北黎挑起纤纤的下巴,在他懵懂目光下,温柔道:“纤纤,可好?”

“好啊,我随你去。”

纤纤这般说着,郁北黎心中大喜,他道:“纤纤,我定不负你。”

夏祭那日皇帝总算是从泉苑出来了,等着他一出来,惠妃就遣了人偷偷去那泉苑,嘴上说的是掘地三尺都要把那小贱蹄子给挖出来。

这再怎么掘地都是挖不出来了,除非是下海去捞,不过也悬。

郁北黎离开了泉苑后,小鲛人就从池子里出了去,他在海里找了一些鱼玩,一直等到了夜晚,趴在礁石上,仰着头,瞧着夜幕上闪烁的烟火。

那是他从未看过的美景,就如郁北黎从未见过那海中蓝光一般,在夜空中炸开的火光,让小鲛人吃惊,他下意识的叫出了郁北黎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小鲛人愣了,恍了个神,反应过来,郁北黎这是去和他那边的人在一块。

纤纤钻进了水里,想到那些陆地上的人,与郁北黎一样的人。

能行走的东西那是什么?

纤纤伸手摸着自己的尾巴,掌心在鱼鳞上划过,耳边又听一声轰然,他仰面躺在浮出水面,盯着夜空璀璨。

郁北黎回了陆地,他答应着要与他一起回去,可若是不能行走,那该怎么办?

纤纤心里是第一次生出了愁郁烦恼,他看着那些火光燃尽,夜空再度黯淡,光线一寸寸消退,他缓缓潜入水里,朝池子那边游去。

礼花炮通通放完了,皇帝便匆匆离席,回了泉苑。

留下一堆还想找他说几句话的嫔妃面面相觑,惠妃咬着牙,对着边上的贤妃道:“瞧皇上那样子,怕是把心都丢在了那泉苑里。”

贤妃往边上四顾,轻缓道:“姐姐可别在这里说了。”

惠妃重重冷哼,捏着帕子,回头往自己住处走去。

她一身珠光宝气,光是头上的华钗就让人晃人,还真是可惜了这一头的琳琅满目。

皇帝回了泉苑,就见门口守着的侍卫神色有异,他是最敏感多疑,一瞥便看出端倪,止住步子低声问:“今夜可有何人来过?”

那侍卫不经问,郁北黎这么一说,他便直接跪了下来,说了几声求饶,郁北黎不耐,听到又是惠妃,一脚踢开了那侍卫,骂了句“蠢货”,便大步走进泉苑。

那惠妃是他在王府时就取了的侧妻,这些年惠妃暗地里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是看着多年相伴,便一直悬而不发,可若是那惠妃把事情折腾到了纤纤头上,那么多年的情面他也没什么可顾及了。

走入苑内,穿过飘纱,郁北黎一边走着一边解开身上明黄色的袍子。

那件由几百个宫女花了半个月绣起的龙袍被他丢在地上,他走到池边,昏暗光线下,看不太清,他便唤了一声,一开始还是没响动的,过了片刻,心也急了,才听到了水声。

纤纤探出头来,双手撑在池边,郁北黎瞧见了个轮廓,便附身一把捞住了他,搂在怀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回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纤纤不语,郁北黎的手覆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是不高兴了吗?”

小鲛人抬起头来,他伸出手抚上郁北黎的脸颊,他叫着皇帝的名字,“郁北黎……”

这名字被人提起,皇帝一愣,随即就听小鲛人说:“抱着我去屋里头,我想看看你的腿。”

若是旁人,指着郁北黎,叫着他的名讳,说,让我看看你的腿。

那怕是见不到腿的,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可这说话的是纤纤,郁北黎虽纳闷,却也是答应的。

他抱着小鲛人进屋,飘纱随风散开,光着脚踩在红木色的地板上,湿漉出一个个水印子。

走过玄关,到了里头,拉开了纸拉门,厚实的纸面上糊了一层木浆,上头勾画着几笔墨兰。

室内点了灯,竹席子软塌子柔柔绵绵的一团绢毯子,郁北黎把纤纤放在上头,用毯子覆着鱼尾,愣了两秒,又小心翼翼挪开,盯着纤纤那条尾巴,轻声问:“闷着要紧吗?”

纤纤没多大感觉,甩着鱼尾,就听“啪”的一声,软塌子被掀翻,竹席子裂开了半寸,郁北黎盯着那裂缝,捏着毯子的手抖了一下,失笑道:“看来是不要紧的。”

他同纤纤相视坐下,中间隔了一个蒲团,纤纤伸手拍着那团子,说:“你坐过来。”

皇帝挪着屁股乖乖过去,纤纤拉住他的手臂,郁北黎余光瞥到那条尾巴,任由他拽着自己,突然身体被推了一下,他没防备便往后倾,“纤纤?”

他唤了一声,小鲛人则立起身体,半个身子横加在郁北黎肚子上,还不轻,郁北黎憋了一口气。

自登基后还未曾这般过,他仰着面,看着烛火摇晃,感受着肚子上的重量,不禁失笑。

小鲛人则横在皇帝的身上,伸手扯开外衣,又往里递,郁北黎一愣,就觉得自己的里裤也被扯了下来,白色的单薄布料被丢在边上,随着那掀翻的软塌子一块。

“纤纤,你在作甚?”

他这般问着,也只听到纤纤说:“瞧瞧你的腿。”

的确只是瞧瞧,扒去了皇帝的裤子,用手又摸又揉,捏着大腿软肉,压按着膝盖骨头,用鼻尖轻蹭,细细嗅着,长发落在那皮肤上,郁北黎下腹绷紧,呼吸都快了几分,他低声道:“纤纤,看好了吗?”

“还没,再给我看看。”

小鲛人说着,泛着凉意的手抚摸过郁北黎的小腿,揉了好几下,郁北黎一颤,刚想说话,脚背就被覆上,十个脚趾头被小鲛人的手指头挨个戳了戳,郁北黎屏住呼吸,心里头念着清心咒。

“看完了吗?”

皇帝的声音,微微颤抖。

小鲛人似巡礼般,又从上往下目视了一遍,才收回了视线,说了一声“好”,正要松开郁北黎时,他突然一愣,疑惑问:“这是什么?”

说着,伸手去按了按那高耸起来的玩意儿,郁北黎一惊,连忙扯过一条毯子堆在自己身上。

他一把推开了小鲛人,没推动。

小鲛人起了兴致,欺身而上,银色的鱼尾拍着地,不像是鱼了,倒像是只学舌的鹦鹉,不停重复那四个字,“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说了好几遍,郁北黎被磨的受不住,扭头捏住他的下巴,眯起眼沉沉看着他。

纤纤是头一回见到郁北黎这般,沉默的眼底似乎有着漫天火光,他吓了一跳,瑟缩着往后退,后颈却被郁北黎的另外一只手搂住。

他听到郁北黎低哑的声音,那人告诉他,“这玩意儿,日后你就能知道了。”

软塌上的绢帛毯子叠皱在了一起,郁北黎本是不喜身边有人,可现下这身边呆着的也不是人,而是鲛。

竹窗敞开着,凉风习习,耳边是潮汐微风,一寸寸沿着皮肤掠过,郁北黎怀里似有一团冰枕,他仰面躺在凉席上,纤纤趴在他怀里。

脚踝上卷着鱼尾,冰冷的鳞片细细磨蹭,他翻了个身,把小鲛人压在了身下。

烛火摇晃,郁北黎瞧着纤纤,目光落在那张美艳的脸上,低下头,嘴唇轻点着那微张的朱唇。

温热的吻顺着脸颊延下,在颈边流连,抬起头时,却见纤纤茫然的神色,郁北黎一顿,伸手抚在小鲛人的面颊之上。

“纤纤,你可知我在做什么?”

皇帝轻声问着,小鲛人把脸凑过去,在他手掌里软乎乎磨蹭着。

“在亲亲。”

“可知我为什么亲你?”

纤纤与他对视,灯火下,明眸闪烁,他似是不解,轻声问:“为何?”

郁北黎轻叹,他说:“自然是心悦喜欢你,才想与你这般亲密。”

“我不懂。”

纤纤伸出双手,捧住郁北黎的面颊,抬起头,“什么是喜欢?”

纤纤这般说着,又主动去吻了郁北黎几下,皇帝瞧着他稚子神色,叹息道:“你不懂,你自然是不懂的。”

纤纤在郁北黎身边睡了去,鱼尾卷着绢帛凉被,蜷曲着趴在郁北黎怀里。

这一整夜都在塌上睡还是第一遭,郁北黎怕他缺了水会觉得不舒服,晚上提着精神,以防万一,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纤纤都睡得沉,没丝毫异样反应。

郁北黎也是实在耐不住睡意,阖眼侧卧小酣了片刻。

他原想着就睡一会儿,可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不贪睡不多眠的皇帝,醒来时已是早霞丽初日,清风消薄雾。

郁北黎睁着眼,瞧着窗外亭子下飘荡的薄纱,身前簇着一团柔软,郁北黎的手覆在那片细腻上,手轻轻一揉,突然觉得不对劲。

眼皮微微撑大,郁北黎刚想起身,胸口便被按着,他被推着往后倒,纤纤扑在他身前,“郁北黎,你看我,你看我,我也有腿了。”

他跟献宝似的把自己的腿支到郁北黎眼前,皇帝呼吸一滞,伸手,指尖都是发烫的,攥紧了纤纤的脚踝。

小鲛人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郁北黎身上,又是蹭动扭着,光着身子,松松垮垮挂着绢帛毯子,随着他的动作,毯子垂坠落下,露出了大片粉白皮肤。

“你长出腿了?”

郁北黎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纤纤被他搂在怀里,毯子堆在腰间。

郁北黎低头,手抚过纤纤的腿,小鲛人动了动,被他刚碰到就忍不住笑了,黑发散乱在背后,肩膀打颤。

“这怎么长出来的?还能变回去吗?”郁北黎又问了几句,纤纤抱着他,有些不满,用膝盖去蹭着皇帝,声音软着,“你都还没看我的腿呢?还没夸我呢?”

“我……我…看看。”

皇帝都快结巴了,屏住呼吸,瞧着那双新鲜的腿。

上下打量着,纤纤被他看着,脸上悠悠红了。

少顷,纤纤伸手推了一下呆了的郁北黎,“你往这边摸摸。”

眼前的双腿皮肤细腻柔软,粉亮的光泽莹莹,雪白的脚丫子在他怀里晃了几下,动着脚趾。

郁北黎伸手碰了碰,就一下,纤纤就又笑了,他说着痒,往回缩时,脚尖被郁北黎圈在了掌心里。

郁北黎是皇帝,皇帝又有什么没见过,可自从觅见了小鲛人,他便是见到了太多的新奇稀罕事物,就连此刻所见,都是让他呆怔了许久。

分开的腿光滑细腻,绢帛堆在竹席之上,纤纤半躺着,郁北黎的手捏着他的脚踝,一寸寸抚上去,在那间隙里看到了一团粉,似女子又若男子的特征在其之上……

郁北黎又朝下埋了些许,丢了簪子的发垂落,划过小鲛人的大腿内侧,戳到了痒痒肉,他立刻缩起了腿。

皇帝一震,恍惚着回了神,眼前似幻又真切的光没了,他的视线落在纤纤那张艳丽的脸上,伸手捏住小鲛人的下巴。

他压低了声音,掩去了那丝沙哑,轻声道:“纤纤,你真美。”

那美是模糊了性别,探不出缘由,只是被吸引,被诱惑着,想要他,占有他。

郁北黎与纤纤吻着,舌尖互相纠缠舔*,纤纤被夸了,便是不停傻笑,一边亲一边用自己的腿去蹭郁北黎,小声说,“再夸夸我。”

皇帝不擅长夸赞,责备的话倒是一大堆,他搜罗着肚子里那些好话,通通用在了哄纤纤上头。

小鲛人听的开心畅快,郁北黎抱着他,瞧着他的脸,轻声道:“好纤纤,再给我看看你的腿。”

春色无边,好日子总是短,夏祭结束之后,皇帝就得回宫了。

原本郁北黎思索着让匠人做个水箱,把纤纤放在自己的寝殿里带回去,而现在既然纤纤长出了腿,那么就容易多了。

可这虽是这么想着,现实却叫郁北黎着实头疼了一把。

纤纤长出来的那两条新鲜的腿……不大会行走。

身上披着郁北黎的薄衫,白色的布料贴着皮肤,甩着长袖子,纤纤支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摇摇摆摆乱扭着。

郁北黎在边上护着他,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了。

“这……好难,比在水里难多了。”

小鲛人不乐意了,一屁股坐下,就要把身上的衫子扯了去,郁北黎连忙按住他,一把搂到怀里。

他站了起来,横抱着小鲛人,像是哄小孩,温柔道:“不走就不走,我抱着纤纤。”

回程那日,皇帝总算是从泉苑里走了出来,这次南行,要见皇帝一次面着实难,嫔妃宫人都是翘首以盼。

又见那惠妃早就快要把一口牙咬碎了,等时侧头对着身边的大宫女低声道:“本宫倒要看看这泉苑里究竟放了什么惑人之物。”

“娘娘,皇上出来了。”

宫女一声惊呼,惠妃头上的华钗晃动,她定睛看去,原本不善的神色更是像被罗刹附身了去。

边上嬷嬷提醒了句,惠妃抿着红唇,狠狠压下了眉间狠戾。

就见那大太监抵着门,黄罗盖伞撑起,皇帝从门里出来,先是看到了黄牌,再往上去看,怀里却是蜷着一人。

素锦色的薄毯遮了大半,惠妃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伸长着脖子,也看不出分毫。

她狠狠吸着气,心里奇恨,脸上却端着笑,她操着那仪态万千朝着皇帝走去。

郁北黎一出泉苑就看到了等着自己浩浩荡荡一群人,又见惠妃朝自己走来,他心里烦得很,安抚着纤纤别乱动。

小鲛人大概是怕生的,察觉到那么多陌生气息,便乖乖听话,缩在郁北黎怀里,一动不动。

惠妃走到了他身前,皇帝还不等她说话,便先沉声道:“惠妃,有何事回了宫再去说吧。”

说着,他便看也未看惠妃一眼,走至龙辇,从头到尾,那怀里的人都被他妥妥帖帖分寸不露的护着严实。

回去依旧走水路,大船上呆了四日,皇帝那作风与在南海行宫一般,房门紧闭,就连吃喝也是让公公送进来。

皇帝养了个新宠的流言成了不争的事实,只可惜,那新宠从哪里来,就连长什么样都是无人知道的。

而郁北黎这边,却是想着如何在回了京后,给纤纤安排个妥帖的能入宫的身份。

林晟做这个通政司参议也算是有几年了,他为人清廉周正,又是寡言少语,不喜外交的性子。

在这官途上一直是无功无过,和他同期出来的官子都成了大理寺卿、中书令尔尔,就他一人还是个五品京官。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这样子,大半辈子都快没了,之后的官途看着也不会有起色的,没少被奚落冷眼过。

他这在外头不顺,到了家中也没个贴心人。

家里的大房王氏是门下侍郎的嫡女,依照他这样的门第,本该是高攀不上的,只不过那王家嫡女的生母早逝,侍郎又娶了一妻,生下了两子,留下的嫡女反倒成了这家中的累赘,最后还下嫁给了林晟。

若这王氏是个和顺温软的性格也就罢,偏偏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是下嫁,对林家百般不满意。

后来还想出法子来折腾出了一副作为正妻大度的派头来,从身边伺候的奴婢里头,给那林老爷招了个妾,算是二房。

她自己大概都没想到,这二房看着柔弱却是心思最多,隐忍着爬了上去,生了一子一女之后就处处和她作对。

可她自个儿却是无所出,这后院被搅的日日泛着火药味,把老实人林晟折腾的苦不堪言。

这一日,他还在朝堂上吃了一本,也不知是谁说他这通政司参议不用心,把林晟吓得立刻匍匐跪下了地上,直呼着不敢。

龙座上的皇帝同往日一般,说了几句话,阴阴沉沉的让人心里惴惴不安。

林晟大气都不敢出,他心里明白就他这五品小官,同皇上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皇帝应该是不会把他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的。

果然,他这也只被批了一句,后就叫他退了回去,林晟松了口气,却不曾想到,退朝了后,皇帝身边的内官唤住了他,要他到后头议事的房间里去坐一坐。

林晟跟在那内官身后,嘴巴张了又闭,该是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又觉得问了不好,该他知道的总会知道。

他倒也不觉得是和朝堂上那参他的一本有关,只让自己平心静气。

走过一条幽深玄关,内官拉开红木色雕花门,林晟屈背低头,抬着手轻轻拭去额角的汗。

进了里屋,窗透着光,屋内无不是价值不菲的精美物件,林晟倒是目不斜视,他盯着那面屏风,正疑惑不解时,身后的门缓缓合上,他一震,眼前的屏风已被内官移去。

入目一片明黄,皇帝此刻就在他面前,他低着头,低声恭敬喊了一声。

皇帝朝他轻轻摆手,“不用行礼了,坐下吧。”

林晟微微一顿,坐了下来,内官伺候上茶,他碰了一下茶盏,刚刚端起,啜了一口就听皇帝问:“林卿,有件事需要你来帮朕做好。”

入口的茶连味都没尝到,林晟呛了一口,连忙起身,长叹道:“微臣惶恐。”

皇帝有事相求他定然是要忐忑的,郁北黎打量着他,又琢磨着这林晟的家境,看着林晟越来越白的脸,他开口道:“朕得知林卿家中王氏多年来无所出,朕这有一个孩子,想着放到林卿这边养着。”

林晟一贯刻板平仄的脸上露出茫然,呆钝的望着那说着话的天子。

通政司参议被皇上传召,久久未出的事就跟鸟雀似的飞出了皇城,一路来到林家,王氏听着老爷被传,也不知被里头那位说了些什么,又听到老爷早朝是被参了一本,王氏的心一下子就从高处跌下,腿都站不稳了。

整个林家都乱成了一团,二房不停地哭,王氏心烦意乱,把人训斥了一顿,找了人去讨林晟的消息,却什么也没得到。

一直到了第二日,王氏跪在祠堂求着,她是拜了一夜,突听一阵喧哗,王氏抬起头来,便看到林老爷从外进来,王氏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抱着林晟,压低声音,“老爷,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林晟长吁一口气,他声音泛着倦,对王氏说:“你快去让二房的人都出来,把东边的院子给腾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王氏蹙眉。

林晟凑到王氏耳边,嘴唇微动,王氏倏然睁大眼,林晟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京后,郁北黎把小鲛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寝宫内,他的衣食住行都由皇帝伺候着。

在照料纤纤这事上,郁北黎从不觉得麻烦,他让人拿了衣裳,一件件给纤纤穿上。

纤纤被他抱在怀里,郁北黎吻着他的脸颊,小鲛人晃着头,把脸凑过去,郁北黎轻声道:“我给你寻了一户人家,你且先住过去,等着明年选秀,我要纤纤做我的……”

纤纤仰着头,问:“做什么?”

郁北黎低下头,舔过他的嘴角,轻轻啄弄,他说:“皇后如何?”

“这老爷是怎么想的?”

林家二房绞着帕子,对着边上大丫鬟叨着,“突然多出来了个嫡女?”

大丫鬟也是皱眉,“听大房那边的解释说,是道士一早就指点了,说这第一胎得藏着……”

二房突然子站了起来,平日里一派柔弱的脸换上了另一层皮,“藏着!藏着!这突然多出的嫡女,你瞧瞧那王氏的脸,她今天瞧着我眼神。”

这说着说着,气焰又下来,竟然还哭了起来。

林家二房这边弄的鸡犬不宁,王氏那头也不好过,自听了林晟的话,她就没睡过一夜踏实觉,忐忐忑忑等着上头那位把人送过来。

二更,巷子口“咣、咣”两声大锣,顺带着梆子敲打着。

更夫忽听马车声响,侧头瞧看过去,就见昏黄黑夜里,马车从外缓缓驶入巷子里,马蹄踏着地,车轮滚着地面,辘辘作响。

那辆车从他神色缓慢经过,更夫往边上站,仰着头看,见着马车慢腾腾停在了那林家宅门前。

那车一看便是豪门显赫人家的,更夫错开视线,不敢多看了。

门前,林晟和他的妻子王氏站着,家里头差不多都睡下,就他们院子里的几个丫鬟仆役在。

王氏一个妇道人家,立在边上,瞧着马车里出来的人,一下子腿都要软了,好在林晟一把将她扶着。

王氏哆嗦着低下头,随着林晟的话,也跟着低声道:“皇……皇上……”

自皇帝和林晟说起这件事,林老爷又同王氏叮嘱着,皇帝要给一女子身份,放到她这养着,算作是他们的嫡女,等到明年春还要入宫的。

王氏到了这年岁,生子已经是不指望了,而这突然多出来的嫡女就跟老天爷落下的金矿似的,她心里着实紧张又激动。

她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皇帝同林晟说了一句,便无多言,且人也未动,而是又柔声唤道,“纤纤,下来吧。”

王氏的目光在地上徘徊,听着这句话,心里讶异,她好奇着到底是哪个貌美女子能让皇帝耗费那么多心思。

林晟却是震惊,为官数年,他见过皇帝斥人杀人,丢下折子要人性命时眼都不眨一下,却从未看到过皇帝这般温和。

夫妇俩悄悄抬起头,余光瞥到彼此,俱一怔,便在这时听一声应答,似水如歌珠圆玉润。

马车帘子被撩开,入目的先是一段莹白,不似人间色,而后是声音,完整的一句话,“郁北黎,你抱我。”

听着那三字,林晟等人吓得都快魂飞魄散,却听皇帝一声轻笑,攥着那段白,半个身子探进去,从里头把人给抱了出来。

纤纤虽有了腿,却是不喜欢走路,他最喜欢的就是被郁北黎抱着,郁北黎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比在水里还舒服。

他蜷在郁北黎怀里,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又是换了个陌生地方,纤纤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皇帝抱着人踏过高槛,林家一行人诚惶诚恐引着路,到了东边那被收拾出来的院子,林晟亲自推开门。

郁北黎站在门前,看着这位通政司参议道:“朕今晚也住在这,不用让人来伺候了。”

林晟不敢多言,应下后,就遣了人都散了

而到了这会儿,他和王氏都还没能见着他们那“嫡女”正脸一眼。

……

屋内,皇帝将怀里的人放在软塌上,纤纤拉开了薄毯,他抱着郁北黎的手臂。

郁北黎在他身边坐下,纤纤顺势往他怀里靠去。

“我不想和你分开。”

纤纤苦着脸,郁北黎柔声哄了他好一会儿,他还是满脸不情愿。

郁北黎也不想和他分开的,只是若就这样把他接进宫,他要受的偏见便太多了,他的纤纤怎么受得住?

他这么考量着,又同纤纤说了许久,揭下围帘,两个人往后倒进床塌里,纤纤抱着郁北黎的腰,仰着头向他索吻。

唇被噙着,啜了几下,湿漉漉的接吻声想了会儿,郁北黎突然被推开,他一顿,就听纤纤声音软绵绵,“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郁北黎笑了,屋内烛光闪烁,床榻内光线朦胧,小鲛人在郁北黎跟前脱掉外衣,那裙子还是郁北黎给他穿上的,束在腰上的绳结被皇帝打成了死结,他胡乱扯着,弄了好一会儿,急了。

“帮我弄开。”

郁北黎低下头,凑在小鲛人腰间,纤纤低下头就瞧见郁北黎的束冠,伸出手轻轻摘去,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上,纤纤抬起手抚摸着皇帝的脑袋。

郁北黎浑身一震,他的手搁在纤纤腰间,替他解开了绳结,抬起眼时,便见跟前凑过来的腿,细细的脚踝下,脚背雪白。

纤纤的脚趾头灵活动着,郁北黎呆了呆,伸手轻抚过那脚背。

就听纤纤轻快道:“你看我的脚趾头,这终于能翘起来了。”

“纤纤,给我看的就是这?”

郁北黎失笑,纤纤则是两眼发光,问:“不夸我吗?”

“夸,要夸的。”

皇帝一年多都夸不了几句,可在纤纤这里,倒是成了日常那般频繁。

郁北黎在这呆了一夜,第二日天微亮,他吻着纤纤的唇,小鲛人迷迷糊糊睁开眼,搂着郁北黎的脖子不放。

磨磨蹭蹭了许久,林晟已穿好了官服在外候着,皇帝从屋内出来,瞧着天边白日,他对那林晟道:“走吧。”

这和皇帝一块上早朝,林晟心里头七上八下,坐在一个马车里,头都不敢抬起。

好在皇帝上了车就闭目,也不与他说话,到了皇城便让他下去了。

到了朝堂,还晚了半时辰,被边上的几个同僚说了几句,林晟默然不语,心道你们几个知道些什么?

听着内官喊声,众官行礼,林晟站在最后一排,隔着数人,大着胆子瞧了一眼。

例行公事的上奏,皇帝听着,淡淡说了几句,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可这天子昨夜却在他家后院里,和那女子……

林晟恍惚着想,就在他发愣时,手臂被戳了一下,他一顿,听着身边同僚低声道:“想什么?陛下唤你呢!”

他“呀”了一声,连忙上前。

坐在上头的皇帝瞧着那通政司参议,声音沉沉,他道:“林卿,朕记得你在这通政司也有几年了。”

林晟不敢说话,又听皇帝说:“上回还有人同朕说你,你在这通政司上的确是平平。”

朝堂寂静,都还以为皇帝要训斥,大气不敢出一声,可下一秒,却听皇帝不急不缓道:“换一个吧,顺天府府尹怎么样?”

林晟呆楞,四周同僚倒吸一口气,这……这竟然不是责备,是破天荒的升官了。

下了朝,林晟都还没反应过来,旁人来祝贺,他勉强应付了几句,慢吞吞朝外走去。

离了皇城,林晟在轿中又发愣了许久,到了府邸,刚跨进门,王氏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抓着林老爷的手,压低声音,林晟只听她说:“陛下……陛下来了。”

林晟只觉得眼前一昏,真的不知是该喜该忧。

这皇帝怎么来他家的速度比他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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