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一顿火锅吃了快两个小时。
两个人都吃得有点撑。
陆席怕这个岁数的小年轻好动,问阮临要不要出去玩,结果阮临苦了脸:“老婆,你不嫌冷吗?”
陆席当然怕冷,以往的冬天只有他自己的时候基本上能不出门的时间就都缩在家里,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被楚执拽出去吃“狗粮”。
不过今年不一样了,他的桃花开了。
小桃花不畏严寒,绽放在了这个多年不见的寒冬里。
陆席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冲着阮临说:“小桃花,那我们去看电影?”
阮临皱着脸,作势要来挠陆席的痒痒肉:“什么小桃花。”
陆席拍开他的手:“谁让你乱叫我的?”
说完就跳起来往楼上走,还故意说:“走了小媳妇,老公带你看——啊!阮临你干什么!”
他这个月瘦了一点,但也是身高足足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分量不可能算轻,被阮临这么轻而易举从背后追上捞着抱起来,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阮临打横抱着人轻轻松松往楼上走,面无表情,但是语气里透着没控制住的笑意,故作高冷地说:“抱老婆。”
他之前有一段时间在一个建筑工地搬砖,还扛过水泥,一袋子百十来斤,他一下能扛三袋,力气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抱着一个陆席简直稳稳当当。
但是陆席不知道,吓得心惊肉跳的,顾不上反驳阮临称呼上的问题了,搂着阮临的脖子叫:“你赶紧放我下来,再把我摔了。”
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哪禁得住这么一摔。
然而阮临把他抱上了三楼,脸不红气不喘的,进去房间把人往大懒人沙发上一放,自己才压上去,用胳膊撑着陆席两侧的地方,讨赏似的:“我厉害吧?”
他一脸“老婆你快夸我”的样子,陆席无语地推了他一下:“你吓死我了,还想让我夸你?”
阮临就卸了力气,整个人都压在了陆席身上,拱了拱,又蹭了蹭,十足委屈地说:“你不相信我。”
陆席被他压得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动都动不了,也推不开身上这好大一只,半晌无奈地妥协了:“信,信你好了吧?快起来,我本来就吃撑了,你要把我压吐了。”
阮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才终于爬起来。
懒人沙发本来就是极易变形的那种,陆席家影音房里弄的是个大号加长版的,堆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两个人坐在那都陷进去,阮临给陆席揉肚子:“真吃这么撑啊?我给你揉揉肚子。”
他细细的给陆席按了两下,忽然笑出声,说:“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你胃疼,我给你揉肚子,苏年……咳!他还误会我们俩在干坏事。”
他这一提陆席也想起来了,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往远离阮临的方向蹭了蹭,不自在的顾左右而言其他:“这可是你自己提的苏年啊。”
阮临也有点不好意思,耳朵红彤彤的,却忍不住地问:“陆院长,你之前有没有跟别人干过坏事啊?”
话题为什么走向了这个方向?
陆席有点凌乱。
他故意说:“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只做好事。”
阮临的眼神已经往人家下三路瞄了,语气又带着并不是本意的介意:“你害臊啦?告诉我嘛,到底有没有?”
陆席有点害臊,又有点扎心,他木着一张脸,说:“在你之前我连恋爱都没谈过,你觉得我有没有?”
差点翻倒在地的醋坛子堪堪被扶稳了,老醋没洒,然而阮临又不高兴了:“这个世界上的gay都是瞎子吗?我们陆院长这么好,为什么没人追?”
陆席哭笑不得,心说可能兔儿爷知道我以后的男朋友是个醋坛子精,特意让别的gay都瞎吧。
感谢兔儿爷的贴心,不然他要是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前任,他家这个醋坛子,估计能一天倒三回。
他推开阮临,挣扎着要从陷进去就很难坐起来的懒人沙发里起身去找大屏幕的遥控,结果才起身又被阮临给拽了回去。
小狼崽子的眼睛跟冒了火似的,掌心都是热的。
他扣着陆席的手,问:“那你想不想试一试?我帮你好不好?”
陆席僵住了。
下一秒整个人就又陷回了流沙似的懒人沙发里,阮临老早之前就无意识幻想过的下流念头终于付出实际行动。
他们家陆院长的腰很细,但是吃撑了,胃部的位置有点鼓,他像是怕陆席撑得难受似的继续给陆席揉肚子,吻却已经跟着落在了陆席的小腹上。
陆席艰难地挣扎着去推阮临:“阮阮,别闹。”
少年人的吻却已经蜿蜒下去,贴在了下半身的位置。
从来没有别的人碰过那里,陆席的腰几乎是立时就是一紧,口气也软了:“阮阮,别……”
阮临从他身上撑起来,撒娇地叫他:“老婆,亲一下好不好?”
陆席想坐起来去给阮临一个吻,结果用了几次力都被沙发困住,束手无策地看着阮临又一次吻了下去。
陆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来楚执跟他开玩笑说的一句“憋得狠了,小心反噬”。
混蛋发小儿说对了,他单身多年右手为伴,如今才被阮临碰了碰,就绷不住的闹了动静。
阮临很高兴地说:“它喜欢我。”
又对陆席说:“老婆你也说喜欢我,我帮你好不好?”
好或者不好,陆席都没选择权了,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理智已经彻底碎成了渣渣。
阮临到底只是纸上谈兵的主,片儿没少看,实战起来磕磕绊绊。
但是巧的是,对手也是个毫无经验可言的废物将军,用不上什么技巧,就被他弄得丢盔卸甲。
陆席腰都软了,使不上一点力气,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忘了心脏的位置,纷纷往大脑涌过去,闹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地轻喘出声。
他想,个小狼崽子,这种事情上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念头闪过去,那些涌到大脑里的血液又一股脑涌了出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绷紧了小腹,按着阮临的脑袋顶了两下。
想要退出来的时候都来不及了,弄在了阮临脸上。
陆席瘫在沙发里,身上出了一层的汗,过了那几秒过山车冲顶似的快感,才找回来自己的神智。
阮临已经凑过来了,但是没亲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哄着他,等他缓过来才笑着说:“老婆,我厉害吧?”
阮临跑去洗脸的时候,陆席才终于挣扎着从这沼泽似的懒人沙发里挣扎起来。
房间里似乎还残存着那种特殊而暧昧的气味,陆席有点回不过神来,拢着自己的家居服发愣。
他想,午饭之前擦枪没走的火,到底还是走了。
屋子里暖气开的很足,又没有开换气,陆席觉得室内温度过高了些,他脸都觉得烧得慌,于是去把换气打开,又默默地想,改天一定要把这一排糟心的懒人沙发给换掉。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终于冷静下来,发现跑去洗脸的人竟然还没有回来。
难不成耍完流氓害羞了?
陆席疑惑着下楼去洗漱间找人,走到主卧浴室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而又低沉的喘息声。
陆席:……
刚刚才恢复的脸颊又有发烧的趋势,陆席默默地退出主卧回到影音房,干巴巴地在那坐了一会儿,终于拿自己手机下了好几单。
润滑剂避孕套还有床铺防污垫。
阮临再回来之后就老实了很多,虽然也不太规矩地非要把陆席抱怀里,但是好歹安安分分地和陆席看完了一部电影。
电影是个老片子,基调是很和缓的,色调都是那种黄昏的颜色,陆席看得有点昏昏欲睡的,于是也就歪在了阮临怀里,一会儿瞌睡一会儿看电影,基本上没看明白影片讲了什么。
等电影开始放片尾曲的时候阮临亲了亲陆席,很小声音地哄着他说:“你在这睡吧,我去给你拿个毯子,我得去上班了。”
陆席也懒得动,哼哼似的“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
阮临好像是笑了一声,陆席觉得自己也听不太真切,只感觉额头被阮临很轻地吻了一下。
屋子里温度高,阮临只给他拿了条薄毯子就下了楼。
晚上雪大,公交车可能都停运了,他得乘地铁,就得早点出门。
楼上陆席困得迷迷糊糊,然而就在他快要掉入梦境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激灵一下闪过一个念头,一下子就又醒了。
他喊:“阮阮!”
没人理他,陆席就皱着眉头坐起来。
他还很困,但是只顿了一下就赶紧从沙发上翻下来跑出去,正好看见阮临在穿鞋子打算出门。
不出他意料的,阮临上半身就套了个夹克外套,陆席看见眉头就皱得更厉害了。
他叫住阮临:“刚刚还嫌冷,现在又穿这么点,是打算直接冻感冒了回来?”
阮临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说:“没事,不冷,这个外套挡风。”
陆席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瞪他:“你就仗着自己年轻,晚上都要到零下了,赶紧回来再穿一件。”
阮临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又说:“我来不及了,走了走了。”
陆席被睡意剥夺的智商这会儿才缓缓从三楼跟下来安装进大脑里启动成功,他模糊地想起来阮临当时拖回来的两个行李箱里面,好像并没有羊绒大衣或者羽绒服一类抗寒的衣服。
陆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他家阮阮就没有厚外套。
那一瞬间陆席心口涌出来一种特别莫名的情绪,不是可怜,也不是心疼,更像是那种忽然之间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这个人的情绪。
他抿了抿嘴唇,说:“套一件我的外套吧,现在不是流行穿男朋友的衣服。”
阮临痛快地说:“好啊。”
陆席把他最厚的那件大鹅给找了出来,盯着阮临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才放心地放人走了。
已经起来了,陆席就没再回影音房睡,打着呵欠回了主卧。
床铺还没收拾,上头乱糟糟堆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横七竖八的放着,是阮临跟他瞎闹的时候弄的。
陆席想起来那个不管不顾的小狼崽子,嘴角没憋住弯了弯。
小年轻那种横冲直撞的劲儿像是永远使不完似的,带着他一颗波澜不惊了好长时间的心都鲜活冲动了起来。
岁月静好的爱情是好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是好的。
而对他来说,和阮临在一起的爱情就是最好的。
嘶,这是什么酸话。
陆席牙疼地皱了皱脸,然后又自己轻笑了一声,推开浴室门打算洗漱。
手才碰到牙膏的边缘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他脸色就蓦地红了。
浴室里干干净净的,两只漱口杯整整齐齐地并排放着,毛巾叠好了放在毛巾架子上,连卫生间的垃圾桶都给清理了,干净得像是没有人用过,就显得……
欲盖弥彰。
盖的什么彰不言而喻。
个小狼崽子。
陆席瞪着自己漱口杯旁边的杯子轻声骂了一句,红着脸挤了牙膏,飞快地刷牙冲澡,爬上床的时候心还在噗通噗通乱跳。
这下好了,他睡意全无。
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自己浴室里听到的那两声轻喘,还有含住他的那种温热。
陆席崩溃地拿另一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还说阮临是个小狼崽子开了荤就不想吃素,那自己这是在干嘛啊!
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陆席拿枕头把自己的脸捂得死死的,就快把自己憋死了,试图平心静气下来,默默念叨: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到第五十只羊的时候,终于喘不过气来了,陆席默默把枕头扔到一边,然后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淘宝……
嗯,刚刚下单的订单,都发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