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老大,团建您还去吗?时间有点晚了,现在赶过去局多半是散了。您出差了半个月,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因为飞机延误,司机小刘刚刚接上老板江琰。
“先往(会所)开着。”后座的男人解开袖口,看了眼表——已经11点多了,从机场开到(会所)得半个小时,按常规的安排,工作室的团建这个点已经散了,但今天可说不好了。
江琰看到一个小时前汪嘉嘉给自己发的微信语音消息就感到一阵头疼。“老大,我哥来接我了,我先撤了嘿嘿。还有老三开了好多瓶酒了,我劝不住啊。你下了飞机就去找他啊,别忘了。”
江琰打过电话去,响了好久才接。
“老大下飞机了?您可终于回来了,那个老东西拖了这么久,真是辛苦哥了。哥我明天让小辉给你带早饭啊,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街头咖啡厅新上的吐司不错……”
电话一接通汪嘉嘉的嘴就和连环炮一样喋喋不休。
江琰撸下领带,解开衬衣的第一个扣子,烦躁地问:“沈忱呢?”
“……灌汤包的汤汁也很绝,啊?艹,你没去找他?他今晚可喝了不少。”
江琰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把我拉黑了。”
“我草,老三真幼稚,你怎么惹他了?跟兄弟说说。唔,真甜。”
汪嘉嘉看见汪勉勉剥完了葡萄,把嘴凑过去,用舌头卷走了他哥手上的葡萄。“我说葡萄,葡萄。”汪嘉嘉侧倚着汪勉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扒在汪勉勉的手臂上,示意哥再喂他。
“坐好了,好好打电话。”汪勉勉“训”道。
汪嘉嘉才不呢,在汪勉勉身上蹭着,“老大你不用太着急,老三给自己开好房间了。”
开好房间才着急,“那我还得夸他有远见,挂了。”江琰不爽地挂了电话。
“再开快点。我先眯会儿,到了叫我。”江琰头疼地催促道。
江琰心里烦着呢,“沈忱除了给自己开好房间,说不准连“服务”的人员都找好了。”
“老大,到了。”
江琰嗯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北京十月的夜晚,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落叶倦怠地在地上打着儿滚。
江琰下了车,望着街对面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想抽根烟清醒一下。手伸进黑色风衣的口袋,空的。
江琰出差回来的匆忙,烟没拿上。害他急急忙忙买机票回来的“小兔崽子”正在对面把酒言欢,甚至耳鬓厮磨。
江琰立了一会儿,想把人拎出来揍一顿的火暂时压了下去,才抬腿走进(会所)。
这是一家不落俗的会所,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老式的留声机波动着唱片,低沉舒缓的音乐在诉说着故事。
低矮的吧台后面坐着位短发红唇女人正在削苹果,听见声响就抬起眼皮瞅了瞅,看见是江琰,倾出身来打算热络几句。
“陈姐。”江琰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进了里面。
江琰停在了031面前,8月31日是他们仨认识的那一天,汪嘉嘉很有仪式感的每回都把聚餐团建定在带“31”的包间。
厚重的门阻挡了里面的一切声音,江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房间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见动静,冲他嚷道:“你怎么才来?”
沈忱没听见回应,愈加不高兴了,“江——琰——”
江琰无声地笑了笑,因为是“你怎么才来”,而不是“你来干什么”。
江琰走向沈忱,沈忱窝在宽大舒适的皮沙发里,周身围绕着美酒的醇香。
沈忱的酒量一直是个未知数,一方面是他喝酒挑,遇到不爱的酒没一会儿就装醉推脱;另一方面,他就是典型的“看碟下菜”,每一顿酒从来都不白喝。
“醉了?”江琰宽大的手掌轻碰沈忱的脸。
“凉。”沈忱一边儿嘟囔,一边儿把脸向男人的手凑得更近。
江琰看向疑似撒娇的沈忱,愣了愣,冷冷地问“你现在……都这样和男人相处了?”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意。
“那你喜欢这样吗?”沈忱直起身子,仰起头,认真地看着男人。
江琰、沈忱,再加上王嘉嘉是大学室友,他们那一届学校首次利用大数据在全校范围内分配室友。王嘉嘉一直觉得是他们仨都长得好看而分到了一起,直到和大哥三弟的“对象”打过招呼,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和两个“gay”住在了一起。
他回家跟自己的哥说了,还傻傻地问:“那为啥我能和他们分在一起?”
王勉勉想起弟弟填的表,问“喜欢什么”,“哥哥”两个字就挤占了所有的格子。“它……未卜先知吧。”
“啊?难怪我还是solo,原来是方向错了!”王嘉嘉恍然大悟。
王勉勉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你还小。”
王嘉嘉很听哥哥的话,瞬间蔫儿。
大学期间,王嘉嘉不忍自己的哥哥“独守空房”,常常回家。自然不知道他自认纯洁的“三人”关系,在他的眼皮底下发展了不纯洁的“两人”关系。
大学的最后一年,江琰和沈忱不约而同地分了手。
沈忱是正常的“换衣服”,江琰则是被劈腿了。
江琰的“小男友”哭诉他不光不会嘘寒问暖,还不喜欢自己碰他,活脱脱的“性冷淡”,转头就投入了别人的“温柔乡”。
沈忱接到王嘉嘉打来的八卦电话时,正躺在江琰大腿上看自己一片红的股票,他幸灾乐祸地笑着问江琰:“你原来是被劈腿了?”
江琰“嗯”了一声,并不在意。他从高中就谈恋爱不过是找个“挡箭牌”,避免不认识的人打扰他。这个缠了他好久,他就应了。“下回找个乖的。”
江琰当时没想到这个“下回”至今也没到。
沈忱从下往上看着江琰那张俊脸,鬼迷心窍的手从衬衣下摆往上钻,摸到了腹肌。他犹豫了。
“手感真好啧啧。”,沈忱一边儿赞誉,一边儿讪讪的把手拿出来。
江琰看他熟透了的耳尖,感到了稀奇。然后同样鬼迷心窍地抓住那只刚刚捣乱过的手,仿佛一股电流在两手间传导。
沈忱打了个颤,慌乱地从江琰腿上爬起来。然后用了点力气才把手抽了出来。
“干吗?”江琰挑了挑眉,笑容染满了眉梢,心想“我还治不了你。”
沈忱跳下床,不想示弱,大声冲男人喊“干!我去拿东西。你不干你不是男人!”
江琰烦躁地骂道,“你TMD怎么在宿舍里有东西?”
“我等着你给我开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