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商懿说到做到,那天过后,还真就认认真真的追求起来了。
不过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追求。
他没有表白,说“我们在一起吧”,而是润物细无声的用行动证明。
吃饭时会主动给时舒让夹菜,下班会带点小甜品和零食,顺便给时今宴带玩具。
晚上临睡前准备好两人份的牛奶,时不时还会辅导时今宴的功课。
双管齐下,讨好时舒让的同时还不忘贿赂时今宴。
时舒让尚且还能把持住,但小孩子心性不够坚定,时今宴没几天就彻底沦陷了,并且和商懿的关系十分好。
这还不够,商懿每次还要帮自己吹头发,动作温柔又霸道,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的那种。
还有可能是话彻底敞开了,商懿一点也不掩饰了,明明入睡时还在地上,醒来就在床上了。
本来还是半夜摸黑爬床,后来就堂而皇之的睡在一张床上。
明撩加偷撩,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就比如现在。
时舒让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商懿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怕自己赶他,眼睛闭上已经在装睡了。
时舒让见状有点忍俊不禁。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本来就是商懿的床,他更不会赶人了。
可是一想到半夜睡着,第二天总会从对方的怀抱中醒来,两个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总会有点生理反应。
不想再面临这种尴尬的处境,时舒让准备铺被子在地上睡。
他刚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就看到原本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商懿突然翻身坐起。
他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嘴巴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过表情里没有生气,只是十分委屈可怜。
时舒让被这幽怨的小眼神盯的实在招不住,出声道:“怎么了?”
商懿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下床拿过了时舒让手中的被子,动作利索的铺在了地上,接着躺了上去。
他背对着时舒让,有些负气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背影看起来像个被遗弃的大狗狗。
时舒让摇头否认:“没有。”
这是实话。
商懿最近的示好行为彻底让时舒让改观,虽然还不至于喜欢,但绝对没有讨厌。
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心猿意马,毕竟没人会讨厌对自己频繁示好的人,况且商懿和时今宴那么相像。
多少是有点父爱滤镜的。
听到时舒让的回答,商懿紧绷的背明显放松了下来,口气也好了不少,他控诉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时舒让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商懿又说:“我只是今天腰有点痛,想睡床。”
好可怜的样子。
但这大概是借口。
时舒让没有拆穿,只是道:“所以你睡床,我睡地上。”
商懿闻言,转过了身,一双眼睛巴巴的盯着时舒让,然后说:“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睡地上,又冷又硬。”
最后一句,简直心机本机。
言外之意:我腰痛,但舍不得你睡,所以我自己睡这又冷又硬的地板。
都是些花言巧语,故意装可怜卖惨。
就很明显。
但是时舒让,还真有点吃这一套。
明知道是火坑,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
时舒让叹了口气,松口了:“去床上睡吧。”
商懿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睡床。”时舒让道。
商懿的眼睛立马亮了。
生怕时舒让反悔似得,立马从地上翻身起来,把被子重新塞回了柜子里,拉着时舒让上床。
还不忘记提醒:“是你让我睡的。”
“嗯。”时舒让点了点头。
“晚安,宝宝。”商懿又说。
时舒让猛然听到这个称呼,呛了口气,说:“你叫错了吧,我不是宴宴。”
“没有,”商懿摇头,肯定道:“就是叫你。”
这……
这称呼还让人怪害羞的。
“别这么叫我。”说着,时舒让不自在的转过了身。
背后的商懿盯着他通红的耳尖看着,得逞的勾了勾唇角,答应了一声:“好的,宝宝。”
时舒让没回话,只不过这下连耳垂都红了起来。
时舒让被撩的满脸发烫,感觉心底升起了一股燥热,就是小腹那里开始,往上窜着。
时舒让抿了抿嘴唇,告诉自己别再多想,然后强制入睡。
心静自然凉,别想就不热了。
然而这次,他真猜错了。
这股燥热还真不是他想的。
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时舒让被热醒了,头上一层热汗。
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睁开也是模糊又在颠倒的世界。
头沉又晕,心底还有股燥热想冲出来。
大概是没有得到发泄口,在时舒让身体里乱撞,扰的他整个人都不是太好,难受的厉害。
呼吸加重,动来动去,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想找什么。
最后他忍不住就伸手就往旁边摸。
摸到了一块凉爽又滑的东西,舒服。
然而刚没摸两下,手就被狠狠地攥住了,对方口气不善道:“你在干嘛?”
商懿是硬生生被摸醒的,眼底还带着红血丝,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眼底的狠戾没有很好的隐藏起来,满脸的厌恶一览无余。
不过还好,时舒让现在神智不清,并没有察觉到商懿明显不对的口气和怪异的神情。
只是有问有答的说:“我不知道,我难受,很热。”时舒让努力摇了摇头,试图清醒。
但效果甚微。
因为他下一秒就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了诱人的白兰地味的信息素。
商懿的眼神也慢慢变暗了。
早前就知道了的,时舒让的信息素对商懿有致命诱惑。
而且时舒让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人。
不,也许他是知道的,但他成功了。
只见时舒让眼睛里带着湿润,嘴唇透亮,散乱的浴袍下露出了小腹处的曼珠沙华图案。
盛开的花,鲜红的瓣。
若隐若现,无一不是诱惑和邀请。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陌生,时舒让想,难道自己又易感期了吗?
可是半个月前才刚易感期过,易感期有这么频繁吗?
不过现在时舒让混沌的脑子很明显不支持他想太多,而且下一秒商懿像只狼一般的扑了过来。
直到后颈处传来一阵撕咬的疼痛,时舒让才从混沌中逐渐清醒过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被商懿咬了后颈后,燥热的情绪被安抚了不少。
但,同时也有被征服的无力感。
这种脆弱的破碎感让一直身为alpha的时舒让十分慌张。
如果没猜错的话,商懿这种行为大概是临时标记。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舒让觉得很离谱,alpha之间也能标记吗?
闻所未闻。
而且凭什么是自己被标记?
标记了以后会怎么样?
会像传统模式一样,被标记方附属于标记方吗?
自己附属于商懿?
想到这,时舒让惊出了一头冷汗,不。
他凭借最后的意识,伸手推开了商懿。
不过这时临时标记已经完成,所以时舒让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清醒。
他回头看着商懿,商懿的眼里都是情.欲之色,整个人前倾就要往自己这里探。
但他应该还是清醒的,最起码不像自己刚才那般不受控制。
时舒让伸出手臂拦在了两个人中间,拒绝说:“不行。”
商懿这会可能是上头了,被拒绝后眉头紧锁,神情发暗,看起来有些凶。
有一开始那种严厉不好相处的感觉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泄气了,有些不甘的问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急躁,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时舒让深呼了一口气,道:“我们都是alpha,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商懿舔了舔嘴唇说:“我可以完全标记你,你看刚刚只是临时标记,你就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吧。”
听到这句话,时舒让心中大惊,惊讶道:“什么?”
商懿不知道时舒让此时心中所想,上头之时将全部都摊牌了:“因为我是enigma。”
“我可以标记你,让你成为我的专属omega,我们是天生一对。”
看,我们是非常合适的,商懿只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却不知时舒让心中如临大敌。
信息量有些太大,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但他稍作镇定,很快便整理出了大概有效信息。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基因的优胜劣汰,演变出了一种新品种,叫enigma。
凌驾于alpha之上的顶A。
再说通俗易懂点,enigma可以把alpha干成自己的专属omega。
对,就是字面意思。
虽然时舒让还没见过enigma,但确实听说过这个东西。
而且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是alpha,却在七年前419后就揣了个崽。
原来自己在商懿面前,等同于omega。
所以自己也根本不是易感期,而是发.情期?
没有对症下.药,难怪打抑制剂没用。
意识到这一切的时舒让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却升起一股庆幸。
还好,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切还不算太晚。
时舒让向床边挪去,拉大了安全距离。
他看了看满眼红色的商懿,十分扫兴道:“我们先分开睡吧,你睡床,我……”
时舒让顿了顿,最后改了口径:“算了,我去宴宴房间睡。”
满房间的信息素味,太容易擦枪走火了,分开才是对的。
商懿还没来得及回答,时舒让就已经打开门走了。
这突然是什么情况?
时舒让一鼓作气走进了时今宴的房间,然后反锁上了门,见商懿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靠着门冷静了一会儿,时舒让这才脚步轻柔的走到了时今宴旁边,伸手替他盖了盖踢在一旁的被子,然后去浴室了。
他想看看被标记后的脖颈成什么样子了。
时舒让走进浴室,转身背对着镜子,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
原本光洁的脖子处出现了一抹红色,细细一看,和小腹处的印记图案一样。
都是一株盛开的曼珠沙华,鲜艳欲滴。
红与白的反差,格外明显。
时舒让的手忍不住抖了抖,这下彻底相信了商懿是enigma。
但enigma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一般被标记后的omega,腺体里会散发出alpha的信息素味。
哪有这么霸道,直接连印记都标上了,直白地宣示主权。
时舒让伸手揉了揉脖颈后的印记,这会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清淡芬香传入鼻中。
这就是商懿的信息素味了。
这味儿,应该是曼珠沙华的味道。
辛亏味不太浓,很清淡,不至于让人一闻就知道是被标记了,时舒让只能这么苦中作乐了。
下一秒,时舒让又抬手撩起了衣服,看了一下小腹。
大概是没有完全标记,这会情绪也稳定下来了,小腹处的曼珠沙华并没有出现。
他不禁叹了口气,有点愁。
未来还怎么相处?
时舒让做了这么多年的alpha,样样都是顶尖,思维也成定型,绝不甘于做omega,哪怕只是个人的专属也不行。
他就是他,是时舒让,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时舒让闹心了会儿,然后打开手机开始查找文献。
如果alpha被enigma标记了以后会怎么样?翻阅了十几页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被标记的alpha受enigma信息素影响,呈臣服状态,具体行为请参考omega状态。但alpha始终是alpha,只要不长期和enigma呆在一起,不受信息素影响,便是正常状态。
所以,只要远离商懿,那自己就是正常的alpha。
…
…
第天早上,时今宴睁眼,便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时舒让。
他有些惊讶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夜,”时舒让防止他继续问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率先说:“好了,别问那么多。起床洗漱,下楼吃饭。”
两个人洗漱好,时舒让带着时今宴下楼。
商懿已经坐在餐桌上了,试探的对着时舒让点了点头。
时舒让回之微笑,主动道:“早。”
一旁的时今宴见状松了一小口气,没吵架就好。
一顿早饭,在风平浪静中度过。
吃完饭后,时今宴被司机送去上学了。
餐桌上只剩下时舒让和商懿。
时舒让刚放下勺子,就听到一旁的商懿出声了。
他脸上带着点点歉意,解释说:“昨晚是我太鲁莽了,以后我会注意。”
时舒让用纸巾擦了擦嘴,道:“不怪你,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的问题。”
商懿似乎没想到时舒让这么好哄,眼睛又亮了。
不过下一秒,只听他又道:“不过之前你在摩天轮上说的话,我想我有答案了。”
“我不喜欢你,我们不会在一起,你也不要费心思对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