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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我的区域

离开我的区域

    离开我的区域

  • 作者:空菊分类:现代主角:郑明弈 江迟景来源:长佩时间:2021-11-01 09:34
  • 主角为江迟景郑明弈的小说《离开我的区域》是作者空菊 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离开我的区域的主要内容是:江迟景他已经习惯性的观察别人了,可是一天他发现了一个眼神也正在观察他。

    属性:高智商经济罪犯×监狱图书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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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夏至过后,气温逐渐高了起来。

宁静的社区不似喧嚣的都市,没有令人头疼的噪音污染,只有定点驶来的列车在跨越远方的大桥时,短暂响起的鸣笛声。

江迟景原本是不太喜欢夏天的,刺眼的光线和粘腻的汗渍都让他心生反感,他几乎不会在烈日下进行户外活动,就连监狱里的囚犯们都调侃他,皮肤白得一点也不像个狱警。

但就在今年夏天,江迟景对这个季节突然有了改观。

倒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理由,只是因为天气越热,对面的邻居就越大方而已。

往常这位邻居下班回家之后,会第一时间换上毫无特色的家居服。宽松的白色短袖挡住了他傲人的身材,也让暗中偷窥的江迟景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近段时间以来,由于天气变热的缘故,对面的邻居开始不穿上衣地在屋子里走动。

有一次江迟景竟然目睹了他裸着上身,穿围裙煎牛排的模样,要不是江迟景自认是个有底线的偷窥狂,他差点没拿出手机把这刺激视觉的一幕给偷拍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样平平淡淡的偷窥日常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有一天,江迟景下班开车回家,发现对面的那位邻居有点反常。

南部监狱位于郊区,离江迟景居住的社区不过十多分钟的车程。

江迟景每天五点准时下班,而对面的那位精英在晚上九、十点钟才会回到家里。

今天江迟景和往常一样,把车停进了院子里的私人车库,而他刚一下车,就听到对面传来了比以往更加激烈的打拳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来到二楼的卧室偷偷张望了一下,只见对面的男人的确是在打拳。

这很反常,因为今天是工作日。

更加反常的是男人的手上没有缠白色绷带,一拳一拳地揍到晃动的沙袋上,不像是在练拳,倒像是在发泄。

他的表情也跟平日不同,眉宇间满是阴鸷,视线并未聚焦到沙袋上,而是盯着前方的某一点,像是在一边打拳,一边思索着某件事情。

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江迟景心想。

男人的烦躁显而易见,江迟景开始不由自主地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他是丢了工作,所以才会在工作日的下午在家里打拳。而他丢工作的原因,说不定是性骚扰同事……

等等,为什么是性骚扰?

不能因为别人外表性感,就给他扣上不正经的帽子。

江迟景倒退一步,重新猜测社会精英会丢工作的原因。而就在这时,对面的男人突然停下动作,将双拳放在胸前,打量起了自己的拳头。

拳头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江迟景看不真切,只能拿出了他的单筒望远镜。

对准目标,再放大画面,这下江迟景看清楚了,男人的骨节上沾染上了零星的血迹。

这并不奇怪,谁让这人不缠绷带呢,这么用力地打拳肯定会伤到自己的皮肤。

但接下来,让江迟景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男人盯着血迹看了一阵,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受伤的骨节。

诡异的画面让江迟景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放下了望远镜,但不到一秒,他又忍不住重新拿起,继续观察男人的举动。

刚才还狠戾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澜的心平气和。男人的怒气好似全都发泄在了拳击当中,现在的脸上面无表情,不过江迟景还是能看出,他在思考事情。

这次是更加冷静的思考。

江迟景向来看人很准,但此时此刻,他竟莫名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他想到了狱里最危险的囚犯,男人舔血的神情和那些囚犯如出一辙,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几副面孔?

这天晚上,江迟景没有再碰望远镜,他觉得他需要缓一缓,否则他会对对面的邻居好奇得要命。

夜晚的时间全靠看电视度过,各台的新闻轮番播着近期轰动全国的经济大案,一家做空机构涉嫌恶意做空上百只股票,获取不当利益近亿元。

目前案件正在侦办中,初步调查是机构员工的个人行为。

案件每天都在发生,狱里也从来不缺新人。江迟景兴趣缺缺地关掉电视,又看了会儿书,十一点一到,便准时上床准备睡觉。

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又比标准时间慢了两分钟,这是老式机械表的通病,走着走着就会不准。

江迟景不是没钱买新表,相反在监狱工作的待遇比普通上班族要好很多。他只是舍不得换掉家里长辈留下来的东西,毕竟这块表已经算得上半个传家宝。

上发条是个需要耐心的活,江迟景拧了半天,眼看着即将完事时,表盘里突然响起了弹簧错位的声音,下一瞬间,手里的发条倏地松了开来。

很好,他把发条给拧坏了。

犹豫了一瞬,江迟景琢磨着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便想着自己动手解决。

两个小时后。

江迟景把播放着教学视频的手机扔到一边,头疼地看着桌子上七零八落的钟表零件。

果然还是得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他就不该高估自己,心血来潮地想要修表。

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外面的社区街道寂静得可怕。

虽说江迟景只有二十七岁,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他平时过得很养生,很少像现在这样大半夜的还没有睡觉。

关掉顶灯,躺到床上,在入睡之前,江迟景习惯性地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对面的情况。

鹅黄色的建筑完美地融进了黑夜之中,只有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幽静的光芒。

江迟景没什么特别地放下了窗帘,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停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有种异样的违和感。

他重新撩起窗帘看了一眼,果然,只见对面的小院外面徘徊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色身影。

那身影四下张望了一阵,接着动作轻盈地翻进了不高不矮的铁栅栏里。

江迟景立马想到了“非法侵入住宅罪”这个罪名,他坐直身子,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那身影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先是围着住宅绕了一圈,接着来到建筑侧面,沿着管道爬到了二楼。

那人应该是小偷。

江迟景很快做出了判断,但没过一会儿,他又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黑衣人不知用了什么工具,直接撬开窗户翻进了卧室之中。

小偷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入屋主的卧室,毕竟那是最危险的地方,再怎么也该先去楼下的客厅搜刮一圈才对。

四周的空气寂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江迟景只能听到自己无限放大的心跳声。

他将手机拿在手中,随时准备报警,不过在真正行动之前,他留了一段缓冲时间,如果对面的邻居能及时发现黑衣人的入侵,那他就不用暴露自己的存在。

没有哪个偷窥狂愿意在被偷窥的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江迟景也不例外。

但他的情况稍微特殊一些,在调来监狱之前,他在法院做着记录员的工作,平日里见惯了各种审判,他的心里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道德标准。

——如果做了坏事,那一定要去弥补。

就比如现在,他占了对面那么久的便宜,理应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

几秒的缓冲时间过去,对面的卧室仍旧一片漆黑。江迟景迅速报了警,但他的神经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如果那个黑衣人不是小偷,那会是什么人?

在监狱里接触了许多杀人犯,江迟景的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了“杀手”这个词。

或许是他想多了,但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尽管最近的派出所就在一公里开外,但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也足以伤害一个人的性命。

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必须想办法提醒他的邻居才行。

江迟景没有大声呼喊,毕竟摸不清黑衣人的身份,他不想把危险引到自己这里来。他四下看了看,顺手抓起书桌上的签字笔,对准对面的卧室窗户用力扔了过去。

然而签字笔还是太轻,嗖地掉落在了对面的院子里。

江迟景不得不重新寻找有分量的物品,他拉开书桌抽屉,接着便看到了放在里面的墨水瓶。

墨水瓶被砸到窗户旁边的外墙上,瓶身“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在浅色的墙面上留下了一朵绽开的墨色花朵。

不管有没有吵醒邻居,江迟景知道这一下肯定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他来不及犹豫,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前男友送给他的香水。

这次香水瓶精准地砸进了对面的卧室内,不出一秒,灯光亮起,薄薄的窗帘上映出了两个人影——一个半弓着腰,身体有些僵硬,另一个翻身下床,毫不犹豫地扫了一记鞭腿过去。

江迟景双手搭在窗框上,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在漆黑的夜晚里,眼前的画面就像露天电影一般,灯光打在长方形的幕布上,电影中的两人呈现出了一场精彩的打斗戏。

不过非要说的话,还是江迟景的邻居更占上风一些。

他的出拳丝毫不拖泥带水,拳拳到肉,直击要害。江迟景懂一些格斗术,像他邻居那种打法,放在国际格斗比赛中,都会因为太过凶狠而被判作违规。

胜负很快见了分晓,与此同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警车。

功成身退的江迟景松了一口气,重新拉好了窗帘,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哐啷”一声巨响。

好奇心使他再次撩开窗帘一角,只见对面的卧室窗户碎了一块,黑衣人痛苦地躺在一楼的水泥地上,身边碎了一地玻璃渣子,而他的邻居正双手撑着窗框,冷眼看着楼下的画面。

江迟景不禁有些奇怪,黑衣人已经被揍得无力还手,他要是从二楼摔下来,那只能是想要逃跑的情况。

但这样窗户应该不会碎才对。

江迟景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的邻居把入侵他家的黑衣人从楼上揍了下来,看他那冷漠的表情,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也就是说,他丝毫不关心黑衣人的死活。

回想到他舔舐伤口的画面,江迟景的心里突然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就在这时,对面的男人像是忽然意识到刚刚有人给了他提醒,就着站在窗边的姿势,毫无预兆地抬起了眼眸。

如猎鹰般的视线直直地朝这个方向射来,探究的意味中带上了浓浓的戒备。

江迟景心里一惊,赶紧放下窗帘,躲进了黑暗之中。

炎热的下午,柏油路面反射着烈日光线,像是升腾着令人窒息的水汽。

社区的工作人员又来到了江迟景的邻居家门前,对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和墙上的黑色墨渍抱怨连天。

刚下班回家的江迟景从自家车库中走出来,两人一见着他,便上前问道:“江先生,你知道郑先生什么时候回家吗?”

江迟景礼貌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在这干净整洁的社区当中,所有住户都自觉维护着良好的社区环境。

人们会定期修剪自家的草坪,维持精致的庭院景观,哪怕是院子外面的公共马路,也会时不时主动冲刷一番。

偏偏在这样和谐的环境之中,出现了一栋乱七八糟的屋子——满地的玻璃没人清扫,墙上的墨渍也无人处理,一眼看上去,简直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社区的工作人员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一次,但从来没有碰上他们心心念念的郑先生。

江迟景也记不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面的男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是两天前,又好像是三天前,总之那晚出事之后,在江迟景的印象当中,男人就只回来过一次。

兴许是觉得这里的环境不安全,搬去了亲戚或朋友家里。

江迟景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有了偷窥对象的日子,难免有些无聊和不适应。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他之所以搬来这里,就是想克制住偷窥的坏习惯。现在连唯一的偷窥机会都已经失去,他正好可以管住自己的双眼。

铁栅栏的外面垒着三个快递包裹,江迟景把包裹抱回家中,用小刀拆开,是他近期网购和送修的三样物品。

第一样是一瓶墨水,江迟景有练字的习惯,墨水对他来说是常用的必需品。

另一样是一瓶香水,虽然这并不是必需品,但一年之中总会用那么几次,买在家里能够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香水的型号,还是昨晚砸坏的那款。江迟景和前男友是和平分手,没有产生任何情感纠葛,这款香水他已经用了好久,没有必要再刻意换另外一款。

最后一件,是被江迟景修坏的老式机械表。尽管表的款式已是几十年前的旧款,但厂家还是做到了终身保修的承诺。

按照监狱的规定,狱警不能携带手机进入监区,江迟景习惯了用这块旧表看时间,这些天没有戴表的日子,他已经无数次下意识地看向空空的手腕。

缺失和坏掉的物品一一恢复原样,对面院子里的玻璃渣最终也被社区的工作人员清理干净。

只是那位邻居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大敞的卧室窗户始终没有人来修理,从江迟景的家里看过去,莫名有种萧条之感。

“早啊,江警官。”

又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宽敞明亮的更衣室内,刚下夜班的同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江迟景打了声招呼。

江迟景的工作是监狱图书管理员,属于文职岗位,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狱警”,但由于他和监舍管理员们穿着同样的狱警制服,因此大家都默认把他归为了狱警一类。

江迟景回了声“早”,接着脱下白色短袖,从私人柜子里拿出了深灰色的制服衬衫。

南部监狱的狱警制服分为夏装、冬装、正装三套,夏装和冬装的区别无非就是面料薄厚和衣袖长短的不同,而正装则是一件笔挺的外套,只有在隆重的场合才会穿着。

狱警们拿到手的制服是统一版型,只有大中小号的不同。而江迟景身形偏瘦,肩宽倒是吻合,肋下和腰围却宽了不少,他拿到社区外的裁缝店修改了尺寸,现在的衬衫可以完美贴合他的腰身。

从上到下挨个扣好纽扣,劲瘦的肌肉线条随之隐藏在布料后面,竖直的衣领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穿衣镜里很快出现了一个“非典型”狱警。

和其他五大三粗的同事相比,江迟景就像是文弱书生一般,虽说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却给人一种一拳就能撂倒的印象。

这多半是因为他干净清秀的长相,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好欺负。

若是他皮肤稍黑一些,还不至于显得他眉眼精致,奈何他不仅皮肤白,嘴唇还粉得像樱桃似的,别人会觉得他好欺负也不奇怪。

当初入职南部监狱时,典狱长就语重心长地提醒过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江迟景当然明白典狱长话里的意思,所谓的人身安全,不如说是菊部安全。然而大半年过去,他并没有出过任何意外。

换上狱警制服之后,江迟景去收发室取来寄给囚犯的信件,接着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一检查信件内容。

就像探监时会有人监听一样,寄往监狱的信件也必须经过检查。

江迟景非常喜欢这个工作,因为这是一种正当化的偷窥,他不用克制自己,更不用感到任何心理负担。

准确来说,这甚至不叫偷窥,因为这只是一项工作内容。

会写信的囚犯大多都有诚心悔过的心思,会关心家人,会憧憬未来。

江迟景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恶人,从这些信件当中就能窥见一斑。

把信件送去监舍楼,又把收上来的回信寄出去之后,江迟景早上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

老实说,这份工作简直轻松得不像话,福利待遇也非常丰厚,只是因为要跟囚犯打交道,所以才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上班。

江迟景的办公区域是在安静的图书室内,位于窗边的一个角落。1/4圆弧形状的办公桌在角落隔出了一块直角扇形,里面只能容纳一个人办公。

除了江迟景外,几乎没有人会进入这里,久而久之,这块区域也成了江迟景的私人领地。

他打开电脑看了会儿新闻,前阵子轰动全国的经济大案已经出了判决,该机构的郑姓员工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罚款三亿,当庭收押。

宣判的法院就在本地,看样子狱里很快就要来新人了。

江迟景刚想到这里,远处就传来了大型巴士驶来的轰鸣声。他透过窗户随意地瞥了一眼,接着习以为常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服刑人员守则》。

每个进监狱服刑的人都必须经过教化和改造,而他们所上的第一节教育课,就是由江迟景这个闲人来负责。

等新来的一批囚犯办好各项手续,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监舍楼的楼长出现在图书室的门外,用文件夹板敲了敲门,对江迟景道:“人带过来了。”

江迟景应了一声“好”,将《守则》的小册子夹在肋下,从对方手中接过夹着囚犯资料的文件夹板,接着朝小型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总共来了三名囚犯,江迟景一边下楼,一边翻看几人的资料。

放在最上面的是电信诈骗犯,骗得一个女富豪倾家荡产。紧接着是斗殴致残的小混混,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那么剩下的应该就是轰动全国的……

脚步声倏地停在会议室的门口,江迟景一手撑开会议室的门,不敢相信地看着文件夹板上的这页资料。

郑明弈,男,27岁,1米86……

千篇一律的资料并不能让江迟景感到震惊,真正让他瞳孔地震的是照片栏里那张眼熟的脸。

齐耳的碎发剪短了不少,衬得深邃的五官多了一分刚毅,无论江迟景怎么看,这张脸都跟他在望远镜里见惯了的那张一模一样。

所以说新闻里的“郑姓员工”,其实就是住他家对面的那位“郑先生”?

江迟景震惊得无以复加,怪不得这人消失了这么久,连修窗户也顾不上,敢情是被收押进了看守所里。

会议室里的三人都在看动作僵住的江迟景,他很快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文件夹板,表情镇定地迎上了那三人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在与郑明弈视线相对时,江迟景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一种来自偷窥狂的心虚,是心理上由内而外自发的颤动。他从来没有直视过郑明弈的双眼,漆黑的瞳孔里透着敏锐、警惕、捉摸不透……江迟景几乎瞬间想到了经验丰富的狩猎者。

命运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本是江迟景避之不及的人,却以这种方式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震惊,因为他能感到郑明弈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打量他的长相,打量他的制服,打量他夹在肋下的那本小册子。

大部分的囚犯就像老虎,如果你转身逃跑,只会被当作猎物,结果必死无疑,反倒是你镇定地用眼神发出威慑,或许能打消老虎捕猎的念头,获得一线生机。

江迟景深知这个道理,他重新迈开双腿,踩着马丁靴走到会议桌前,“嘭”的一声把文件夹板拍到桌面上,微微抬起下巴,淡然地俯视着面前的三人道:“各位好,我是你们的教官,江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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