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大㓅有个不同寻常的爱好。
他被失眠困扰许久,一直在找非药物的方法治疗自己。
最开始他尝试了一些传统的催眠音乐。
但普通的舒缓音乐对他没有用,还让他相当头疼。
某天他登上了一个小网站,付费下载了一段打着“有效催眠”tag的录音。
然而这并不是普通的录音。
大㓅很迷惑,可听着听着,他慢慢放松了下来,在录音里的男人发出到达顶点的叫声时,他倒头就睡了过去。
于是隔天他又登上那个网站,点开了上传人,买下了对方发的其他录音。
阿普租到这个地方时,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和顾虑的。他听说他的室友睡眠状况不好,虽然两人不住同一个房间,但他工作的声音说不定会吵到对方。
初次见面时,对面长得蛮帅,就是看着有点颓废的男人朝他点了点头,跟他说:“我叫大㓅。”
大㓅说自己睡得晚,一般会看会视频,并不介意他夜里工作发出声音。
阿普暗暗祈祷,希望对方不会对这句话后悔。
大㓅出去接水时,隔着门,听到了阿普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听起来很像他最近耳机里循环的录音,喘息,碰撞,黏糊糊的水声。
他在外边站了会,咕咚地吞了口口水。
……难道那些都是阿普录的?
他艰难地思考了会,觉得自己站在偷听人家情侣不大好,可在现场比听录音感觉要更刺激,他……
大㓅抓着脖子,回去裹着被子躺到床上时,再回想起那些录音里,脑子里想的被压在下面的人模样就变得具体了,那是阿普干净而有些秀气的脸。
大㓅想,自己跟个变态一样。
早上他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地跟阿普打招呼。
他从没见过阿普的男朋友,那个人似乎只在夜里出现,做完事后就会离开。
然后他想到阿普并没有说过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心里不免想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半句话都不敢问出口。
他又忍不住跑到阿普门口偷听了。
这回阿普的门没有关拢,屋子里亮着灯,他屏住呼吸,听到里头传来了类似于打屁股的闷响声。
然后他想到平时阿普穿着牛仔裤出来时,看着还蛮翘的屁股。他想那打起来一定软弹弹的,捏起来手感也应该很好。
本来他听墙角听得差不多就该走了,可阿普叫出来时,他突然眼皮一沉,身子朝木门歪了过去,就彭地把阿普的房间门撞开了。
大㓅梦里惊醒,震惊地抬头对上了房间里阿普的眼睛。
阿普的嘴还保持着张大的状态。
阿普咳了两声,不太自然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扯起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跟他打了个招呼:“Good evening?”
里头压根没有另一个男人。
群响毕绝,开门视之,一人、一椅、一杯水、一电脑、一录音话筒而已。
误会解开了。
但没完全解开。
大㓅觉得必须解释一下为什么大晚上在这里听墙角,于是对阿普说,他买了好多阿普做的录音,属于一些忠实粉丝。
阿普在尴尬的劲过后也挺高兴的:“原来最近给我打赏那么多钱的是您啊。”
大㓅说:“你听我说,我不是拿你的录音解决生理需求,主要是我睡眠状况不好,才需要用这个助眠……”
阿普的笑容又僵硬了。
阿普说:“㓅哥,你这样说,我会很挫败啊!”
阿普以为录这玩意就是给人撸的,结果他室友拿这来催眠,而且还在他叫得最卖力的时候睡死打呼,让他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业务能力。
他倒不在意同住一屋自己的屁股会不会有危险,比起那个,大㓅听了他的叫床都没硬,真的让他很受挫。
“你念得很有感情。”大㓅坐在沙发上,真诚地夸奖道,“声音也很好,我每天必须听你讲话才睡得着。”
阿普说:“其实我最近在研究怎么叫得更刺激点来着……”
大㓅有些吃惊:“你还自己写剧本啊?”
“也没啥剧本啦,自由发挥,”阿普摆了摆手,说,“比如我下一部就打算录点弟弟睡嫂子的剧情,后边会加点打戏。”
指的是他自己在房间里录捶沙袋摔杯子的声音。
大㓅对阿普更佩服了。
他决定多给阿普打点钱,支持对方继续创作。
阿普很感激这位变成他衣食父母的室友,跟大㓅说:“㓅哥,你给了我这么多钱,我可以给你搞点专属福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大㓅想了会,喉结动了动,说:“你晚上能来卧室给我讲故事吗?”
阿普洗了澡,往身上打了些香香爽身粉。
他觉得大㓅应该对他有些意思,所以走进对方的卧室前,还是做了点心理准备的。
大㓅的卧室很干净,桌头摆着几本书,床很大,被单是灰色调的。
“坐吧坐吧。”大㓅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邀请阿普坐过来,“我专门挑了本书,你就照着这个给我念吧。”
阿普接过大㓅递过来的儿童读物时,心想:靠,真是叫他来念书的啊。
他沉默了会,就翻开书,放低了声音,开始给大㓅念:“从前,在森林里,小熊和小兔子是好朋友……”
阿普故意用了低沉的催眠语调,可大㓅听了几分钟后,还是觉得很精神。
大㓅说:“唉,好像差点味。”
阿普扭头看了他一眼。
阿普把书翻回了第一页,呼了一口气,重新念道:“从前,在森林里,小熊看上了小兔子的屁股……”
讲到小熊拿出蜂蜜来润滑时,大㓅呼呼地就睡着了。
大㓅想,阿普简直是他的救世主。
在阿普的声音下,他终于重新体会到了睡眠的快乐。
隔天晚上,阿普靠在床头,打开珍藏许久的片子,打算在里面找点创作灵感。
大㓅敲了门,端了盘西瓜进来。
“要一起看吗?”阿普友好地邀请他,“这部还挺刺激的。”
大㓅却之不恭,于是神情严肃地正襟危坐在了阿普身旁。
阿普心想,这室友还挺拘束。
因为大㓅不说话,阿普也不敢随便出声,俩人就在凝滞的气氛里听片里的人喘。
阿普忍不住了,说:“㓅哥,你……”
大㓅扭头看他,脸上的神色还是很正直,说:“他喘得没你好。”
阿普:“啊?啊,谢谢。”
阿普深吸了一口气。
他本来可以就着这个来一发,可大㓅坐在旁边,态度庄重得像在看历史纪录片,让他不敢随便起立。
说大㓅下他的头吧,其实也没那么下头,因为大㓅加了他的微信后时不时就给他转个账,着实是他遇到的最棒的金主。
只有他动情的喘息声才能让大㓅有困意,刚刚看的簧片对大㓅毫无效果,甚至里面几个角色交叠着运动时,大㓅还哈哈地笑了出来。
阿普:“……哥,你笑什么啊?”
大㓅抵着嘴唇,把笑憋了回去,说:“对不起,我觉得有点像在表演人类高质量杂技。”
这就好像你推荐朋友看喜剧,朋友却全程没笑一样,阿普现在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失落。
他甚至觉得大㓅并不是男同,只是一个癖好奇怪的失眠患者。
但他索然无味地要把视频关掉时,大㓅突然跟他说了句:“你的屁股应该比他们的都漂亮。”
阿普扭头看向大㓅那张丧但帅的脸。
大㓅:“呃……”
大㓅:“我没别的企图,就是想夸夸你。”
“谢谢,”阿普把目光移到了屏幕上,假装自己并没有脸红,跟大㓅说,“其实你有点企图也可以。”
阿普喜欢大㓅,大㓅也挺喜欢阿普。
他们看对眼后,就顺其自然地开始谈恋爱了。
靠在一起看电影时,大㓅闻到了阿普身上香香的爽身粉的味道,他心里痒痒的,在阿普转过头,抬眼看他时,他没忍住,就在对方软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是有点企图。
大㓅搂住了阿普,手慢慢伸进了对方的T恤里,摸着底下细腻温热的皮肤。
阿普被摸得舒服了,就哈啊地喘了几声。
大㓅刚把膝盖顶到阿普腿间,听到阿普的喘息声,顿时来了感觉。
他皱着眉,扭过头,打了个巨大无比的哈欠。
阿普喘一声。
大㓅打一个哈欠。
阿普喘一声。
大㓅打一个哈欠。
阿普忍不住了,抓着大㓅的衣领,扭过脸,也跟着打了个大哈欠。
大㓅说:“Sorry,我有点控制不住……”
阿普善解人意地说:“你这么困了,要不今天就先睡觉吧。”
于是他们就回房间睡觉了。
大㓅有点后悔,大半夜地后悔醒了,他爬起来,扭头看了眼睡在旁边的阿普,就凑过去亲了下青年的嘴。
阿普半梦半醒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大㓅压在阿普身上,这回终于把手摸到了下边,捏到了阿普的屁股肉。
手感比他想的还要好。
可脱下裤子,俩人下边蹭起来时,阿普又哼哼唧唧地呻吟了起来。
大㓅眼睛通红,呼哧了声。
他忍着要打出来的哈欠,眨眼时还掉了滴生理性眼泪在阿普脸上。
大㓅手活还很好。
他弄得阿普快射时,忽然听到阿普甜腻地叫了他的名字。
然后他毫无防备地失去了意识,脑壳彭地砸在了阿普额头上。
阿普创作了一部新剧,童话主题,叫《睡帅哥》。
大㓅切着菜,跟旁边正在打鸡蛋液的阿普说:“这听着也不大像童话主题。”
“人家不是有个童话叫睡美人吗,”阿普顶着额头的一块淤青,说,“我这衍生作品主角是男的,就叫睡帅哥。”
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宫殿里有个帅哥王子,小时候父母得罪了男巫,他就被男巫下了失眠诅咒。
宫殿的长廊角落有个常年紧闭的房间。
别人告诫王子不要随便靠近那里,可能会变得不幸。
但有一天和仆人玩捉迷藏时,王子听到那个房间里传出来了奇怪的声响。
他忘了父母的叮嘱,被吸引过去后,他发现那扇门并没有关拢。那道声音仿佛有魔力,他情不自禁地推开了门,痴痴地看向了房间里正在自慰的年轻管家。
对方恰好到了极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啊地叫了声后,就对着他的脸射了出来。
王子在这动人的呻吟声里昏睡了过去,訇地倒在了管家脚边。
阿普问:“你觉得怎么样?”
大㓅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把耳机摘了下来,抓了抓脖子,又打了个哈欠,问阿普:“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个人来亲醒他……”
阿普叹了口气,没看大㓅的帅哥脸,对着电脑屏幕说:“确实,我刚刚就这么做了。”
那这样下去也不行,这方面不和谐就过不下去了。阿普决定跟男朋友大㓅商量个法子解决问题。
他们想到的第一个法子当然是戴耳塞。
但尝试了一次后,他们发现有个问题:
大㓅解释说:“如果塞住耳朵,我就只能看到你张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这床上俩人没法交流,他内心就有些空落落的。